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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归家

作者:夏日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二日出发返京,南知微带来堂航的人都没去店中,在院子里给她送行。


    张娘子领着星儿,虽然笑着,但眼睛有些红肿,一看便是偷偷哭过很久。


    “女君,一路平安,若日后有时间,记得来堂航游玩,都说立夏时节的堂航,风景最很美。”


    南知微伸手轻轻摸了下星儿的耳朵,允诺道:“待我闲暇,一定会来堂航看望大家。张娘子,这里就拜托于你。若有难以解决的问题,一定要书信告知我。”


    “女君放心。”


    星儿软乎乎的小手握住南知微,不舍道:“知微姐姐,星儿会想你的,等星儿长大了,就会回京中见知微姐姐。”


    南知微蹲下身子,心疼的将星儿搂进怀里。她从张娘子那里了解过,星儿在京中过的并不好。邻家小孩见她家贫,不愿与她玩,她不是人的爹赌输了甚至会打她。


    星儿在来堂航的船上时,还问南知微,她们是不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南知微原以为她是思念故乡,谁知她道:“知微姐姐,我们走远一点好不好?让我爹爹找不到我们,我再也不想回京中了。”


    南知微放开小小的星儿,将手上戴的一只粉紫色翡翠手镯摘下,放到星儿手中。


    “星儿要好好吃饭长身体,等星儿能戴住这只镯子不掉下来,姐姐就回来看星儿。”


    星儿握着镯子,开心的答应道:“我一定每顿饭都吃的饱饱的,等明年便能戴住它。”


    “好呀,那你到时后让你娘亲给我写信,我一定带着漂亮簪子回来看星儿。”


    南知微起身,握紧张娘子的手,“张娘子保重,我走了。”


    张娘子含泪哽咽道:“女君放心,我一定对画楼用心,将凌览彩阁,经营成下一家重锦画舫。女君不必为这里的生意过于忧心,好自珍重。”


    “张娘子,我信你。”


    此次送行的人中,还有杨氏一家。杨娘子将绣好的一顶帷帽送到南知微手中,“多谢姑娘照拂,一点轻薄之礼,请姑娘收下。”


    帷帽上荷花绣的精致繁茂,是费了心思和精力。


    南知微收下帷帽,“杨娘子情谊重,我必定好好珍视。”


    来堂航是十七人,归家时只有南知微、朝妍、康满福和两位家丁,一共五人,南知微只雇了两辆马车,便能坐开。


    来到渡口,几人下车拿好行礼,在岸边等着上船。


    堂航的初春,风盛却不寒,只是些许温凉。南知微忍不住观赏四周,品味江南的早春。


    忽然,她若清泉般的眼睛停在一姑娘身上。


    那女子回望向南知微,一双凤眸也怔愣住。


    南知微察觉出对方认出自己,微笑着走到女子身旁,“卓相姑娘,好巧啊。我们在船上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姑娘是否记得我。”


    秦卓相眉间浓烈的愁绪在见到南知微时,稍稍清淡了些。


    “姑娘如此绝色,我自是不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南知微,卓相姑娘可是在这等你家董郎?”


    秦卓相苦涩的笑了一下,低声道:“没,我就是觉得家里闷,想着出来吹一吹风,没等谁。”


    渡口是风大,可这个时节的堂航,何处无风。只是,唯有渡口会有船经过而已。


    南知微见秦卓相气色很差,提醒道:“卓相姑娘,此处风盛,久待对身体不好,解闷后还是快些回家。”


    秦卓相点点头,“知道了,谢知微姑娘关心,一会儿我便会回去。”


    南知微等的船开始登船,她向秦卓相告辞。


    但她刚要转身离去,秦卓相却又叫住了她。


    她拔下头上一只沉甸甸的金钗塞到南知微手中,“知微姑娘,我……我有一事相求。”


    登船的鼓声响起,南知微只有一刻钟时间。她语速加快了些,问道:“不知卓相姑娘需要我帮些什么?”


    秦卓相无奈道:“知微姑娘,我身患绝症,药石无医。我不愿董郎见到我病弱衰败的容颜,故骗董郎,说……说我腻烦于他,下船离去,咳咳……”


    秦卓相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咳嗽起来。


    南知微给她拍背顺气,道:“那卓相姑娘要我去告知你的董郎,你离他而去的真相?”


    秦卓相咳的满脸通红,她费力摇头,用力抓住南知微的手,“不!咳……知微姑娘悄悄帮我看他一眼,下船后写信咳咳……给我,便好,咳咳……”


    南知微急忙答应:“好好,你快些回家,不要再吹风,我到地方第一时间给你写信。”


    船快开了,南知微在朝妍的催促下,急忙离去登船。


    南知微到了船上,轻车熟路的要了二楼的两间房后,又来到三楼船栏处,想看看能否看到秦卓相。南知微没看到她回家,总归不大放心。


    南知微换了好几个位置,直到船开,她都没能看见秦卓相的位置。


    她正准备回去时,身后冷不丁的冒出一道声音——


    “姑娘这是在眺望情郎?”


    南知微吓一跳,转过身来,看见一张熟识的脸。


    董秋落微微歪着头,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像是带着钩子般,死死盯着南知微。他不像之前穿着那般风流,这次他穿戴整齐,在耳朵、脖颈、手腕处,都带着价值不菲的珠宝。


    他皮笑肉不笑道:“哦,原来是熟人啊。”


    南知微尴尬的笑了笑,“好巧啊,药师。”


    登船的人此刻都在自己位置处歇脚,此刻三楼船栏处只有南知微和董秋落二人。


    南知微被董秋落看的心里发毛,转身便要走。


    她刚走两步,董秋落便朝她疾步靠近,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南知微还没来得及呼喊,便被董秋落捂住嘴巴拖进了三楼一处房间。


    “砰”一声,房间门被关上,整个房间没有窗户,只靠几盏蜡烛照明,一片昏暗。


    南知微被丢到地上的瞬间,便爬起身来,向着门口跑去。


    然而,在距离门还有一米远时,巨大的眩晕感向她袭来。


    南知微重重的摔在地上,万幸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她没有摔伤。


    背对着南知微的董秋落听见声音,转过身看来。


    南知微惊出一身冷汗,她看见董秋落纤长的身体,化成了一条五彩斑斓的长蛇,吐着蛇信子,朝她逼近。


    一股燥热自胸口传遍南知微全身,她费力的眨了下几下眼睛,董秋落才恢复原貌。她看向不远处的香炉,怀疑董秋落屋内的香中掺了迷药。


    董秋落的手指顺着南知微光洁的额头,一点点向下滑动。


    南知微用力咬破舌尖,恢复点神智和力气,道:“秦卓相……秦卓相……”


    董秋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饶有兴趣的将脸靠近南知微嘴唇,低声道:“小娘子在叫些什么?我听不清。”


    “秦卓相……”


    董秋落滑到南知微脖颈的手指停住了,他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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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粒药丸塞给南知微喂下。


    南知微感到脑袋中一阵刺痛后,身体渐渐恢复力气。


    她抬手就给董秋落脸上招呼了响亮的两巴掌,气愤道:“登徒子!你如何对的起卓相姑娘!”


    南知微的脑海中,浮现出秦卓相那张苍白病弱的面容,为她感到不值。


    “哈哈哈……”


    董秋落站起身来,发出苍凉的大笑。


    他笑到一副婉转的嗓音沙哑,才道:“我已与她分道扬镳,何谈相负?”


    南知微已经恢复了力气,她站起身来,握住门把手,斥责道:“先抛下你与卓相姑娘的情谊不谈,你强抢民女,也是罪大恶极。”


    董秋落无所谓的摆摆手,“没有啊,我在等姑娘你心甘情愿。看来失败了,你走吧。”


    南知微嗤笑一声,“你管下迷药叫心甘情愿?无耻!”


    董秋落还要辩驳,突然响起大力的敲门声。


    南知微赶紧打开门,看到来人是朝妍和康福满,心里安定下来。


    朝妍后怕道:“姑娘,你去哪了?吓死奴婢了。”


    南知微安抚道:“没事没事,别怕。”


    康福满将南知微刚才情急之下,丢在门口的手绢递给她。南知微夸奖的看了他一眼,接过手绢。


    南知微想了想,对屋里的董秋落道:“你不必怨恨卓相姑娘,她离你而去实在是事出有因。”


    屋内董秋落冷笑两声,无波澜的声音响起,“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我有自知之明,无人可怨恨。”


    南知微想了又想,不愿见卓相姑娘被董秋落误解,鼓起勇气道:“卓相姑娘并非变心。”


    南知微话音刚落,董秋落便冲到门口,睁大了眼睛,问道:“当真?”


    南知微想到秦卓相的嘱托,话到嘴边又急忙改口,“呃……我猜的。”


    董秋落自言自语道:“对的!我怎么没往难言之隐上想呢。”


    他摘下脖颈上血红的玛瑙珠串,塞到南知微手中后,大步往一楼走去,边走边道:“谢姑娘提醒。”


    南知微看了眼手中色泽上乘的珠宝,她袖中藏着秦卓相的金钗,一时间有些无措。


    南知微回到二楼,发现船上的客人格外吵闹。


    她细听一下才得知,董秋落竟是这艘船的主人。而现在,他想要船折返回堂航。


    南知微皱眉,大商律例中,商船有严格的启航以及航线规定的,船主若是私自违反,是要被下狱治罪。


    秦卓相本就患病,董秋落再被关上几年,那两人真是难有重聚时间。


    南知微赶到一楼时,董秋落正在要求船工改变航行方向。


    船工不敢更改路线,也不敢违抗船主命令,只能唯唯诺诺的打圆场。


    董秋落急得脸上都出了汗,声音急切地向船工描述,自己有多么迫切赶回堂航。


    南知微听了几句董秋落的无理言论,心里无语极了。


    南知微看了眼平静的江面,建议道:“那个,我看这船也没走几里路,船主若着急,自己划着小桨回去呢?”


    董秋落闻言大喜,道:“多谢姑娘指路。”


    说完他一溜烟的跑向三楼,没一会又跑出来,将一木盒递到南知微手中,他对船工道:“这位南知微姑娘从今以后,就是你们的新船主。”


    他又对满脸惊诧的南知微道:“抱歉姑娘,我多有冒犯之举,盒子里是船的证件,这艘船就当我给姑娘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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