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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太子(5)

作者:灼灼其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嘉宁浑身发抖,却不敢躲开。


    她太清楚激怒这个男人的后果,原主上辈子被他“惩罚”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疼痛让嘉宁眼前发黑,可她死死咬着唇没有示弱。


    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原主临死前那双绝望的眼睛,那个雨夜,原主也是这样被粗暴地对待。


    若说出实情,不仅会害了那无辜的公子,更会激怒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煞星。


    她强忍剧痛摇头。


    裴景昱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稍稍卸了力道。


    少女的下巴已经浮现出明显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分外刺目。


    他语气低沉,寒声道:“三姑娘可知,这天底下有多少人求着要进东宫?”


    嘉宁指尖微微发抖。


    她当然知道,原主就是被永宁侯亲手送进那个牢笼的。


    那些被灌下的汤药,那些被迫承欢的夜晚,最后连亲生骨肉都要拱手让人,落了个去母留子的下场……


    “臣女……不敢高攀。”她低眉敛目,掩盖眼中痛色。


    裴景昱又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不敢?”


    这拙劣的谎言让他心头火起。


    他这样的身份,京城里什么样的贵女娶不到,如今勉为其难愿意纳她为侧妃,她却一副嫌弃他的模样,当真令他怒火中烧。


    他冷笑,眼中尽是讥诮,“那你嫡姐费尽心思把你送到孤榻上,又是为何?”


    这句话像刀子般扎进嘉宁心口。


    嫡姐不能生育,需要个听话的傀儡。


    原主到死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嫡姐手里的一枚棋子。


    可她不愿重复原主的悲剧,更不愿成为一个生育工具。


    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却只感到刺骨的寒意。原主记忆里那些被折磨的画面不断闪现,让她浑身不自觉地发抖。


    “这不是臣女的本意……”嘉宁被迫仰着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却见太子眼中寒意更甚。


    裴景昱挑眉:“哦?那是谁的本意?永宁侯?你嫡姐?”


    他声音冷硬,“还是说……”俯身在她耳边吐出热气,“三姑娘觉得孤配不上你?”


    “殿下明鉴……”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臣女只是……身不由己……”


    “好一个身不由己。”


    裴景昱盯着她倔强的神情,眸色渐深,忽然觉得无趣。


    本可以继续逼迫她,看她崩溃求饶,可不知为何,她明明已经服软,他胸口那股躁意却仍未消散。


    “没意思。”


    半晌,他嗤笑一声,松开钳制,后退一步。


    嘉宁猝不及防跌坐在地,狼狈地蜷缩起身子,像只受惊的幼兽般往后缩去。


    她死死攥着散乱的衣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止不住身体的战栗,原主的身体对他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殿下何必……何必强人所难……”


    “难?”裴景昱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三姑娘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永宁侯府送来的礼物,不过这等货色。”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语气恢复那种令人胆寒的平静:“孤若真要动你,你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侯府送你来,就是把你当个物件。”他语气轻慢,“你以为孤会在意一个物件的想法?”


    嘉宁感到一阵尖锐的屈辱,喉间涌上腥甜。


    物件?


    原来在这些人眼里,她连人都算不上。


    她不过是个物件,一个可以随意转手的玩物。


    侯府如此,太子亦是如此。


    裴景昱冷眼看着她发抖的样子,俯身捏住她的脸:“怎么,不服气?”


    嘉宁咬紧牙关不吭声。


    她不服,当然不服!


    可她更清楚,此刻再激怒他,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可怕的境地。


    窗外的更漏声清晰可闻。


    裴景昱将她每一丝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这个永宁侯府的三姑娘,远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


    抗拒、恐惧、厌恶……她眼里藏着太多东西。


    “你的身份。”他松开手,直起身,“一个庶女,也配跟孤谈条件?”


    嘉宁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恨意。


    她当然记得自己的身份,在侯府是任人践踏的庶女,在东宫是替嫡姐生孩子的工具。


    原主到死都没能挣脱这个牢笼。


    “臣女……谨记。”


    裴景昱盯着她低垂的头顶,只觉得索然无味。


    他转身走向殿门,玄色衣摆扫过案几,带翻了青玉茶盏。


    “孤不碰你,不是怜香惜玉。只是厌恶这等下作算计。”


    清脆的碎裂声中,他背对着她,声音冰冷:“不过记住,孤既然能放过你,也能随时收回这个决定。”


    嘉宁怔怔看着他的背影。


    他甩下这句话,大步走向门外。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响。


    透过窗户,能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径直穿过庭院,消失在夜色中。


    寝殿安静得可怕。


    嘉宁茫然地望着还在晃动的殿门。


    她没想到……太子就这样走了?


    不敢相信他竟然……放过了她?


    那个在原主记忆里冷血薄情的男人,竟会主动离开?


    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地上,显得格外单薄。


    直到膝盖传来刺痛,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保持着僵硬的跪坐姿势。


    嘉宁打了个寒颤,她终于明白了,太子不是心软,而是不屑。


    不屑碰一个被算计送来的女人,更不屑给旁人留下话柄。


    太子这是故意的。让所有人都看见他深夜离开,就是告诉外人,他们的算计落空了。


    嘉宁呆坐,看着地上翻倒的香炉。


    这和她记忆中的发展完全不同,原主那一世,太子根本不会离开,更不会……放过她。


    原主的记忆里,太子从不会这么好说话,那个夜晚,原主跪着求了整整一夜,换来的却是更残忍的对待。


    指尖触到被掐红的腕子,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殿内地暖烧得太旺,烘得人头晕目眩。


    可今夜,他竟主动离开了。


    “不一样了……”


    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是因为她的反抗吗?


    还是太子今日心情尚可?


    或许这一世,她真能挣出条不同的路来?


    ……


    裴景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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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穿过回廊,夜风拂过他紧绷的面容。


    手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低头看了一眼,三寸长的血痕透出暗红。


    刚回到自己的寝殿,便沉声吩咐:“来人。”


    值夜的小太监慌忙跑来,看见太子手背的伤,吓得脸色煞白:“殿下!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不必声张。”他皱眉,“去把章太医叫来,别惊动旁人。”


    太监领命退下。


    裴景昱站在廊下,指腹轻轻摩挲伤口。


    那丫头下手又重又狠,银簪划破皮肤的瞬间,他分明看见她眼中闪过的决绝。


    不多时,章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他刚要行礼,就被太子抬手制止:“不必多礼,先看伤。”


    “殿下。您受伤了?”


    裴景昱伸出手:“小伤。”


    章太医仔细检查伤口,取出金疮药:“伤口不深,但需防感染。”他忽然停住,鼻翼微动,“殿下今夜可曾接触过什么香料?”


    裴景昱眼神一凛:“怎么?”


    “老臣闻到一丝异香……”章太医犹豫道,“是……催情香。”


    “催情香?”


    裴景昱重复老太医的话,眸色沉了下来。


    难怪今夜总觉得气血翻涌,原以为是自己醉酒惹的。


    “是……是合欢配的暖情香,倒也无害。”章太医额头沁出冷汗,“只是用后需饮些清心汤……”


    章太医取出银针,“待老臣为殿下施针疏导,再服一剂清心汤便无碍。”


    裴景昱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腕,银针扎入穴道的瞬间,他忽然想起西暖阁里那双含恨的眼睛。


    那丫头……可知自己也被下了药?


    章太医见他神色不对,连忙道:“可是针扎得重了?”


    “无妨。”太子收回思绪,指节轻叩案几:“若不饮这清心汤,会如何?”


    章太医的银针在烛火下微微发颤:“回殿下,此香虽不伤身,但若不用药疏导,恐会气血翻腾,怕是要难受整宿。”


    “知道了。”裴景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声音冷硬,“此事若传出去……”


    章太医手一抖,银针差点掉落:“老臣今夜只是来请平安脉,什么都没闻到。”


    裴景昱闭目养神,任由老太医战战兢兢地继续施针。


    待太医退下后,他独自站在窗前。夜风拂过手背的伤口,带来细微的刺痛。


    催情香……永宁侯府,当真是好手段。


    他原以为太子妃只是送个庶妹来固宠,没想到竟连迷香这种下作手段都用上了。


    看来这几年太过宽容,倒让有些人忘了分寸。


    他望着西暖阁的方向冷笑。既如此,那便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尝尝苦头。


    清心汤?不必送了。


    “来人。”裴景昱转身,“备辇,去太子妃处。”


    穿过回廊时,他想起太医方才的话。


    太子妃素来端庄,如今竟用这等手段,看来是急了。


    不知待会见到他深夜造访,那张总是挂着得体笑容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夜风吹动衣袍,他眸中闪过一丝讽刺。


    既然敢算计到他头上,就该做好承受怒火的准备。


    至于西暖阁那位……就让她熬着吧,横竖死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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