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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 47 章

作者:庭前青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雅室内,一男子摔倒在地上,捂着右眼,面露怒相,胸膛高低起伏,身侧字画散落堆叠,香炉倾倒,正是他摔倒时撞到带落的。


    室外的侍女察觉动静,低头掀帘进来。


    能来此酒楼的,非富即贵,乍一眼瞧见这乱糟糟的,吓得那婢女魂飞魄散,就要上前劝架。


    江跃鲤竖起手掌阻止她,“这是私人恩怨,与你无关。”转而对二大师兄,忧心道:“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前功尽弃。”


    苏玉衡舔了下后槽牙,深吸口气,在心中思忖。


    方才被她打到,纯属因他毫无防备。


    江跃鲤不过是外门末流的弟子,即便侥幸得了颗肉息果,却也因不知炼化方法,囫囵吞下,功效大减。根本不懂什么精妙术法,只会单纯用拳头。


    只要他施点灵力,阻挡伤害,演场戏,并无不妥。


    一则除了暗处那人疑心,二则全了他大度之名。


    他斜倚在墙上,曲起一条腿,衣袍如水般垂落。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扇,“唰”地展开半面,掩住眼角那抹黑红:“这是我们之间的私怨,与姑娘无关,还请止步。”


    见两人都如此说,那侍女担忧地看了苏玉衡一眼,犹豫片刻,还是退了出去。


    江跃鲤踱步至苏玉衡跟前,垂眼俯视他,莫名其妙地,苏玉衡心底颤了一下。


    二话不说,她手握拳头,高高举起,苏玉衡就地滚了一圈,躲开了,紧接着又来一拳,闪电般的速度,重重砸在了他左眼上。


    苏玉衡猝不及防,痛呼出声,双手捂着眼睛,眼眸肿胀难受,眨眼间,便泛红发青了……


    他甚至看不清她的出拳!


    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苏玉衡刻苦修炼多年,从未偷懒过,才得了结了丹,达到今日的修为,哪里受得了前方这人冷不丁便露出比他高一截的修为。


    这根本不可能。


    苏玉衡心中大骇。


    她只吃了一个肉息果,甚至未曾有人给她调理过,修为怎么可能远远在他之上,他可是刻苦修炼了数百年的。


    想到这里,苏玉衡脑袋卡壳了一下。


    旋即又将脑中的想法否定,不对,即便那人给她梳理了,也不可能达到这种修为。


    苏玉衡由一开始的轻视礼让,到运用灵力打算反击,再到无反手之力,被打倒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他躺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左眼眼睛肿得睁不开,只能半眯着。


    竟然全照着他脸招呼!


    江跃鲤将自己打渴了,捞起剩下的半盏茶水,一口喝尽,叉着腰,喘了会气。


    “师兄,你伤成这样,我们之间的定不会产生误会了,你回去记得尽快上药。”


    江跃鲤边说话,边朝他靠近时,吓得苏玉衡瑟缩了一下。


    看着他这幅尊容,生出几分过意不去来。


    她心道:小女不才,大学时曾在武术社团学过散打,想不到过了这样久,还能如此熟练,教练知道了,定会夸她一番。


    苏玉衡惶恐过后,清醒了些,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喜,巨大的狂喜。


    他发现江跃鲤动作虽有一定的规律,却脚步轻浮,灵力用得毫无章法,她一身的灵力和本事,显然是靠肉息果而来。


    他这几十年来,一只卡在瓶颈期。


    看来,他突破指日可待。


    江跃鲤瞧见他扭曲的面容,又看了下自己的手,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把人给打傻了。


    她也不知道,这仙门第一大弟子,这样不经揍啊。


    “你还好吧?”她好心道。


    苏玉衡想笑,可又扯着嘴角,用手轻轻碰着红肿的嘴角,口齿不清道:“没事,都是皮外伤。”


    -


    已是掌灯十分,地上长街如河,天上浮舟似月,人潮涌动间,笙歌沸耳,酒香混着脂粉气,在暖风中浮荡。


    一事办完,江跃鲤心情大好,哼着歌儿往回走。


    行走间,她突然察觉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混夹在市井的热闹中。当即停下脚步,不顾如织人流的穿梭,艰难转身回过头去。


    莹莹灯笼下,人影重重间,长身玉立着一个玄衣广袖的青年。他未着外袍,腰间玉带勒出一截细腰,反倒衬得肩背线条格外宽阔,想必是匆匆出门,而未来得及将外袍穿上。


    长发未束,泼墨般垂落肩背,在满街璀璨的灯火映照下,泛着病态的暗泽。夜风掠过时,几缕发丝黏在他苍白的颈侧,像是被薄汗浸透了。


    只是他身形不稳地立在人群中,周身萦绕这一团浓郁至极的邪气,江跃鲤一看便知,他身上的魔气还未完全压制,全凭一口气撑着至此。


    “鲤鱼……”凌无咎蹙眉唤道,竟是顾不得自己这般狼狈状态,跌跌撞撞穿越人群朝她走来。


    江跃鲤并未听清他的话,也心底咯噔一下,也挤开拥挤人群,朝他走去。


    状态如此糟糕,有种若是不管,他定会黑化,走向灭亡,然后她任务失败的感觉。


    两人在人流中相遇,她发现他并不如她想的那般脆弱。


    江跃鲤本是想伸手扶人的,手腕却被对方牢牢锢住,一扯,她便落入了那人怀抱。


    出乎意料的,魔气并无她想象中那般如烟呛鼻,只是有些糊眼睛。


    他搂上她的腰间,身形一动,便将她带上了头顶的飞舟。


    这艘大船浮在城镇上方,船边围着一圈白玉栏杆,挑着无数盏琉璃灯,船上有好几层楼阁,檐角挂着铜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


    偌大一条舟上,仅他们二人而已。


    还未及细品这仙家法宝的玄妙,江跃鲤心头那点新奇,便如朝露见日,转瞬消弭无形。


    她察觉到了凌无咎心情不佳,甚至有些恼火。


    木头甲板擦得发亮,能照出人影来,凌无咎将她环在怀里,半强制地往楼阁里带,江跃鲤脚步走得极乱,左脚拌右脚地,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人。


    她低着头,双手按在横亘在腰间的结实手臂上,看着甲板上倒映的匆匆影子。


    看来凌无咎很不喜欢她今天独自出门,可以前都不这样啊。


    腰间的力道过重,江跃鲤撑着的双手用力,挣了挣。


    凌无咎很不高兴,一把将她扔到软榻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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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布置奢华,江跃鲤依旧无心欣赏,仰着头,不服气地盯着他。


    他身上的溢出的魔气已然强行压制下去,面色愈发苍白。


    “我只是出一趟门,迟点就回去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江跃鲤道,“要不,我们现在回去,现在也已经很晚了。走吧走吧,这飞舟可以直接飞回去吧!”


    江跃鲤在尽力地转移话题,希望他宰相肚子能撑船,将此揭过,他却沉着脸,坐在她身侧,拉过她右手。


    他冷冷道:“手不疼?哪有傻子直接用拳头揍人的。”


    原来是在意这个,吓她一跳。


    凌无咎顿了下,接着道:“你为什么直接用拳头揍人?”


    她看得出他停顿后,心情变得愈发不好,脸都阴沉地要滴下水来。


    她试探着问:“我以前没灵力,只能用拳头,习惯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去打了人?”


    他拇指一移,放在了她手背略显红肿的关节上,她觉得他想按她伤口。


    但是她低估了他的涵养,他只是冷笑一声,道:“这不明显?”


    噢,原来是如此。


    他不知道今天的谈话内容就好。


    第一拳时,她的确没想到用灵力护着拳头,直接结结实实打到二大师兄脸上,她现在回想起来,是用了十二分力气的。二大师兄脸皮极厚,力的反作用下,她拳头也有些红了。


    这皮肉伤,用上便宜师父的药,很快便好全了。


    另外,以她现在的修为,若是再不用药,她担心伤口都全了。


    没什么好气的。


    就在江跃鲤已经事情告一段落时,凌无咎松开了她的手,五指虚笼,这动作看着相当眼熟。


    她阻止的话还未出口,便见他手一划,将自己左手掌心划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


    江跃鲤“嘶”地一声。


    仿佛开了疼痛共享般,她觉得她掌心也有些疼。


    鲜血自伤口汩汩涌出,瞬间染满了掌心,有一滴甚至顺着手腕流下,经过露出的半截瓷白小臂,没入袖口中。


    有些人的想法、习惯以及观念,并非一朝一夕便可以纠正。这些日子,她已经明里暗里和他说了许多遍,爱惜身体,拒绝疼痛。


    他听倒是听了,没有更大的自伤行为,却一直改不掉这动不动划拉一条伤口的坏习惯。


    提了几次,他不改,她便也不打算管了。


    反正痛的不是她。


    江跃鲤抓着他的手,打算从储物袋里拿出点药品,给他包扎上伤口,却被他反握住,血淋淋的大掌,直接抱住她的红肿的拳头。


    此时江跃鲤才发觉,他的掌心居然又冷却了,冰冰凉凉的,一缕缕从相贴的肌肤传来,透过血肉,落在心里。


    “你觉得……”凌无咎将她朝自己扯了下,阴森道:“我不行?”


    江跃鲤整个人僵住,大脑过载,脑壳上一个小圈圈转了大半天。


    才猛然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她瞬间吓得气血上涌,魂飞魄散。


    这爷不会自她出门,便跟着了吧?


    他听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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