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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怎么恢复得这么慢？是不是做了什么违背医嘱的事情？”
3天后，沈确的办公室里，窗明几净，阳光热烈。
祝扶黎一大早提交了之前让她写的几份调研报告和外骨骼使用体验报告，探讨了一些问题和粗略找出一些解决问题的方法之后，沈确还是让她留下。
现在她已经不用包纱布了，但是看着还没有好全，看得沈确直皱眉。
“你说水泡的话那几个大的水泡的确有些麻烦，不过没什么大碍，”祝扶黎抓握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好几下，灵活不输之前，“我觉得恢复得还是挺好的，你不必太挂心。”
沈确看着她的手背仍旧有些红，不置可否。
祝扶黎其实有些不太能接受他盯着她的手看这么久，总让她想起两人第一次在电梯时碰面的情景，按到了什么不该按的东西，让人的掌心发热。
更加尴尬。
“倒是你沈总，你的手去看了吗？”她不自然将手收到身后，转移了话题。
“去了，没什么作用，开了一些镇静神经的药，”沈确将抽屉里的一袋子药扔出来给她看：“主治医生建议我去尝试一下针灸看看能不能缓和。”
“……你的手是什么时候伤的？”
“4年多前。”
“这几年来都没有试过去针灸么？”
“我以为我算是好了。”
“……总需要面对现实的。”祝扶黎说了一句扎心的话。
沈确神色不变，微抬了眸看向她：“倒是你，为什么要转读专业？”
“发生了一些事情以至于我不得不转专业。”
祝扶黎这句话说完，两人又是陷入了沉默。
并不太过相熟的人最忌讳交浅言深。
只是，眼下的情况其实又有些不一样。
“沈总，我的转笔……能还给我么？限量版，外面买不到，品牌方也催我了。”祝扶黎没忘记自己刚拿到手没转几下的转笔还在沈确手里，趁着这个机会还是要回来好了。
“手给我。”沈确没多说，而是让她伸手。
祝扶黎听话伸手，掌心朝上却是被他再次握住反过来，又是检查了一遍她的右手确定没什么大碍这才将转笔拿来给了她。
祝扶黎握紧转笔，还是不太能回过神来，只觉得……沈确握她的手是不是太纯熟了一些？
虽然她知道他没有别的什么意思，甚至只是关心她，她还是怔忪，握住转笔的手紧了紧，呼吸缓了一瞬。
“那我先出去了沈总。”祝扶黎目光落在转笔上并没有看他，转身便想离开。
“不急。”
沈确见她走得急，下意识扣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回来。
祝扶黎这回真的忍不住了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们二人相握的手上，热度氤氲，浪潮无声漫上心壁，留下狼藉一片，像被风月玩弄。
祝扶黎心里紧了紧。
他似无所觉，松开了她的手，慢条斯理地说出意图：“极光过段时间会有一个有关手机无障碍体验会以及研讨会，我们设计和研发的外骨骼肯定会亮相。这次的会议规模极大，上面的人搞不好也会下来视察，所以总部非常重视。”
“你既然是这次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也是知道按照现在我们对外骨骼和肌电图的研究，不出半年就能推出到市场，这半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是上市的规划和宣传是要跟上的。”
“所以？”
“你的这个转笔倒是有些意思，让我想到一个宣传的点，‘人类极限之美，机械辅助之美’。”
“人类极限之美……是指我转笔？”
“是，当然了，不止这一个点，但我觉得这个灵感可以记下来，后续或许有用。”沈确那天看见她在休息室里转笔，只是转了一小会儿，还只是用左手去转，已经让人眼花缭乱了。
他们公司的产品不仅有外骨骼也有肌电手一类的，而其中肌电手需要更加精准的动作指令和神经元传导。
如果后续能用肌电手做出同样的转笔动作的话，或是做出一半，那其实也算成功了。
极光和北极兔都是科技公司，主打天马行空和超越无限，现在不论这个想法能不能用上，沈确自然要记录下来。
“那我试试？”
祝扶黎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她觉得现在肌电手的精度做不到这样，简单的抓握和打字这些的倒是没太大问题，只是要更进一步的话……那需要的协同就有更高的要求了。
两人说定了之后便来到旁边的一张比较空阔的桌子上，祝扶黎发现桌子上居然悬浮着一朵小小的白云，白云大概半米左右长，做得很柔软很逼真，让她看着忍不住“哇”了一声。
“沈总，这是什么？”
“白云。”
“……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可以尝试着和它说话。”
“那……那翻个筋斗？”祝扶黎随意对着面前的白云说道。
沈确想过她会说任何话，唯独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但是，这还是难不倒他设计出来的这一朵云，听到指令后立即慢悠悠地翻了个筋斗，又是重新在原位悬浮。
“夸我漂亮？”
沈确：“……”
他无奈道：“别为难一朵不会说话的云。”
“那我夸它总行了？”祝扶黎倒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对着这朵云夸了一句：“你好可爱。”
然后……白云慢慢脸红了，还“咻”一声躲到了沈确身后，露出小半朵云来偷偷看着她。
祝扶黎：“……”很、很人性化。
“喜欢吗？”沈确见她都要看呆了，眼里笑痕多了点，问道。
“这是要量产吗？还有什么功能？什么时候能买到？”
“不量产，功能还有很多，主要还是天气预报模拟和简单的互动陪伴功能。”沈确告诉她。
“为什么不能量产？它如果只是一个室内加湿器……就冲着它会脸红，我想都很多人会买。”
“先让我妹妹试用一下，如果觉得没太大问题，我会考虑。”
“沈总，原来你还有妹妹？”
“比我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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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刚高考完，考得……应该不差。这朵云……就是造出来奖励给她的。”
沈确说起他妹妹时情绪有一瞬的放松，眼角眉梢都流露出笑意，有着明显的骄傲。
祝扶黎多看了他一眼，有种说不清怎么样的感觉，好像心尖被拧了一下，微疼。
她哥哥在的时候也对她很好的，她才不会羡慕。
两人闲话不多说，开始转笔。
转笔真的是一项很小众的爱好，但是要转出花样来还是不容易。
沈确在旁边还架设起了专业的摄像头和小型无人机去拍摄和记录，看着有些正式。
这搞得祝扶黎也有些紧张。
“我算是比较业余的水平，肯定会有失误……”
“有失误也不会笑话你。”
沈确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
祝扶黎将转笔从盒子里拿出来，发现品牌方还送了和转笔同色系黑金色花纹的贴纸，也拿出来贴到右手手背上，看着还挺有仪式感。
沈确看着她其实还没有好完全的右手，微蹙了眉，突然就有些后悔让她现在转笔。
“沈总，我开始了。”祝扶黎做完了一切准备工作便对沈确说道。
沈确点了点头，遥控着摄像头和无人机开始拍摄，他则是在她旁边近距离观赏，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祝扶黎习惯从左手开始起手，她明明惯用右手，偏偏左手也很灵活，几秒之间就看得人眼花缭乱，手法纯熟、花样极多，甚至极具难度，观赏度极强。
沈确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然后没再能移开自己的视线。
无可否认的是，祝扶黎拥有一双非常完美和漂亮的手。
她的手本身比一般女孩子的手要大一点儿，手指也更为纤长一点儿，基本没留指甲，双手极白，指甲透粉，像藕粉脂玉。
这双手被窗外的天光一照，随着手腕翻转，左手手腕上的一截赤金手环犹如碎金乍闪，隽秀灵动。
祝扶黎为了让沈确拍摄得清楚一点儿，开头转得还是比较慢，基础动作也比较多，后面渐入佳境则是快了很多，开始进阶，花式也多了起来。
甚至因为转动的速度过快居然都能将笔往上旋转而去，又是极快地落下来，做出下一个高难度动作，丝滑至极。
祝扶黎完全沉浸在转笔之中，享受转笔给她带来的乐趣。
沈确在旁边也认真看着，原本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双手上，只是到了后来，不知为何上移到了她的脸上，落在她颊边的酒窝处，眸光也软了软。
“叩叩——”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一声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办公室里的氛围，祝扶黎原本完全沉浸其中，也做到了最高难度的一个动作。
现在被这敲门声一打扰，手上动作被一打岔，转笔直接旋飞而出，祝扶黎呼吸一滞，只能尽全力补救。
转笔是往沈确的方向失控的，祝扶黎无法，情急之下竟然硬生生地将转笔拍停在沈确的胸膛上，手底顿时陷入坚硬又有些柔软的触感。
……还、还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