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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母亲

作者:闲伴秋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够了!墨弃,你的手上沾着亲生母亲的血,难道你就不怕夜里梦到娘来向你索命吗!?你不怕娘恨你吗!?”


    想到此生最爱的两个女子统统死在墨弃手里,梁疏璟此时再也谈不上理智,他杀了墨弃根本就不够,根本就不够替爹娘与愿安偿命。


    “恨我?那至少还说明娘心里有我,不是吗?可是沈汀兰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她最爱的只有你梁疏璟!那我算什么?那我算什么!?”


    墨弃一把提起剑,冲上去就要与梁疏璟大干一场,却被梁疏璟按住肩头,一脚踹的他远远跪在地上。


    他幽幽的笑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眼中满是愤恨,缓缓道:


    “我倒是希望沈汀兰来我梦里坐客,让我唤她一声娘。可是她从来都没来过,她死前不想见我,可死后也不愿来我的梦中见我。”


    “你真是蠢的可恨,自打娘嫁到梁府的第一日,娘便领养了一名孩童回来,那时她对外宣称是身子病弱,不易再孕。可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她领养那个孩子,是以为你死了,她想要弥补你罢了!她从始至终都没忘记你,这么多年了,她只是以为你死了,才换了个弥补你的方式!”


    这些话梁疏璟从未再对别人说过,沈汀兰临终前告诉他,倘若他这辈子还能遇到墨弃,便把这些话告诉他,倘若遇不到,她便留着下了黄泉自己去说。


    “够了!你凭什么觉得我十几年来的痛苦,仅凭你几句话便烟消云散?只有你们全都死在我眼前,才能抵消我心头的恨意!你说的这些话我永远都不会相信!”


    亲情与仇恨杂交滋生,竟然是那么痛苦。二人看着对方与自己极为相像的眉眼,眼底却只剩苦涩。


    良久,梁疏璟看向江愿安当初坠下的那处高崖,心如死灰的问:


    “所以,你在西域伪装成凌澜,只是为了接近她,让她和我一般痛苦吗?你当真是狠心,这件事情,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凌澜,墨弃,还是无名氏,这些都不得而知。但他取代了凌澜的身份,确实是为了接近江愿安,当初钰贵妃自作主张将西域惹得满城风雨,可却凭空多出来江愿安这个祸害。他借着凌澜的身份找到山上最后一株石菖蒲,却遇到了江愿安。


    那时他考虑了许久,还是将这株石菖蒲让给了她,毕竟那时的江愿安对梁疏璟来说还不算什么,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待梁疏璟与江愿安回到京川后,以防节外生枝,他便先手将钰贵妃杀死在了宫中。自那时起,他在宫中的种种过往,终于随着钰贵妃的死一笔勾销。包括后来独孤曼的死,也仅仅是因为独孤曼上门替他所谓的“母亲”治病,他为了提防日后节外生枝,索性将独孤父女二人皆残忍杀害了。


    “你也是沈汀兰的儿子,你应该活得跟我一样痛苦,谁爱你,谁就应该去死。”墨弃看着他那张脸,似是自嘲的说。


    梁疏璟终是忍无可忍,原来在他的眼里,爱一个人没有错,被爱才有错。


    他冲上前去掐住墨弃的脖子,不再掩饰眼底的愤怒,一字一顿告诉墨弃:


    “你这条贱命,给她们陪葬都不够。”


    墨弃听完他的话撑着力气笑出来,梁疏璟掐的他眼前眩晕不止,耳边也出现阵阵耳鸣,几乎要将梁疏璟的话音覆盖。他拼命想汲取最后一丝空气,可梁疏璟却是执意要将他掐死。


    既然嫌弃他是条贱命,又何苦亲自动手杀他。


    直至墨弃被掐的面色泛紫,梁疏璟才松开手掌,再一次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墨弃像一条离了岸濒死的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口喘息,疲乏的闭上了眼睫。


    “为什么不杀我?是不敢吗?还是不敢接受自己手上也沾上亲人的血?”他喘着气问道。


    亲人,墨弃竟也敢将自己视作他的亲人。


    “师父惦记你惦记了那么多年,总该要让他见你一面。等愿安回来,我会让她亲手取走你的性命。”


    眼下他什么都不想再去管,他只想找回他的愿安。梁疏璟失神的转过身,朝那处悬崖走去。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墨弃笑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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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声音再度从身后幽幽传来。


    梁疏璟只装会不再理会的样子,顺着悬崖向下看去,除了几处岩壁上的血迹,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此处悬崖下方恰好有河流经过,只要江愿安跌入那条河流,就还有生还的可能。可是如今河水汹涌,只要她没在河水中溺亡已是万幸了。


    江愿安在落入河水之前已经昏了过去,她只觉得后脑勺遭到一阵重击,随即便迷迷糊糊闭上了眼,闭眼之前,她在心底用心恳求自己能不能不要死。


    一股冰冷的河水淹没了她,她不清楚自己会在河里飘多久。


    随后接连几日,梁疏璟都带着一批人在悬崖下方昼夜不停仔细搜寻,虽未寻到什么线索,可至少尸体也未搜寻到,只要还没见到尸体,就说明还有生还的可能。


    璇玑也沿着河岸寻了一路,唯一寻到的物件是江愿安总悬在腰间的那枚同心佩。


    “殿下,这是江姑娘的玉佩么?”


    她将那沾了泥的玉佩仔细擦净,递至梁疏璟跟前。


    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枚同心佩,那是元宵那夜灯谜大会的彩头。他接过那枚已经碎去一角的同心佩,紧紧攥在手心,命令道:


    “沿着河流继续找。”


    “殿下,离河最终汇入的是大海,这几日风急,只要江姑娘未顺着河流落入海中,那一定是被河水卷上某处沿岸了。”璇玑看了眼渺无尽头的河流,伸手擦了把额间的水珠。


    离河下流已被他们命人严加看管,如今过去这么多天,马车的碎木都被打捞了七七八八,而却未见到半分人的踪影。梁疏璟目光黯了黯,开口道:


    “你带上府中亲信与我出城搜寻,离河途经的沿岸务必都不能放过。”


    “是。”璇玑低下头,心中默想,冬日河水刺骨,只希望上天能多眷顾姑娘一些。


    梁疏璟彻夜未眠带着人顺着沿岸搜寻,终于是还在一个清晨体力不支,沉沉倒下了。眼见随行的人都早已疲惫不堪,璇玑长长叹了口气,口中不知是妥协还是无奈:


    “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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