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为什么?”
别问了,你别问了!闻鸢内心几近崩溃。
一个谎言只能牵连出更多的谎言,而谎言越多,被戳破的可能性越大。
“你下周很忙吧,最近不是要筹备生日宴会吗?你打算邀请谁?陆寻?”
闻鸢丢了一个烟雾弹,成功触发关键词。
只见泽诺丢下叉子,脊背往后一靠,微微扬起下巴,连头发丝都写着不屑。
“他?我为什么要请他,简直掉价。”
闻鸢顺杆往上爬,“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在闻鸢印象中,陆寻似乎是交际花型的omega,性格圆融,八面玲珑。
她本以为大少爷与他会合得来,没想到却是塑料兄弟情。
泽诺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却反问道:
“你在帮他说话?”
……什么脑回路。
他现在像极了那种被踹了一脚后应激的狗,见谁咬谁。
“我没有,只是想问问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问题,因为你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很少会这么厌恶一个人。”
说完话后,闻鸢下意识地拿餐巾纸捂住了嘴角,生怕自己没绷住。
泽诺表情略有松动,但仍然保持双手环胸的样子,语气显得有些别扭。
“他很喜欢撬人墙角。”
“哈?”
天爷啊,这是什么鬼热闹?你们贵族少爷玩这么花?
泽诺漂亮的蓝眼睛中盛满了憎恶,“所以你得离他远点。”
嗯?
闻鸢惊愕地指了指自己,“我?”
难道陆寻也缺伴读吗?不至于吧,按理说交际花身边应该不缺朋友。
泽诺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觉得心头火起,脸色臭得难看。
见势不妙,闻鸢收起嬉皮笑脸,“好了好了,我一定离他远远的。”
看她终于稍微认真起来,泽诺脸色稍霁。
他转了转酒杯,看着杯内起伏的水波,随口问道:“下个月我生日,准备送我什么礼物?”
那双浅棕色的眸子转了转,直直地盯着他,“你想要什么呢?”
想要什么?泽诺不知道。
小时候,只要他想要什么东西,父母就会给他弄来,所以他觉得钱可以买到一切,如果买不到,则说明钱给得不够多。
但随着年龄渐长,他突然发现,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比如生命、比如记忆、比如感情。
他抬头,眼神落到那双清澈的眼中,恍然间,他觉得闻鸢眼底空无一物,那种温柔又宠溺的笑意也只不过是渺茫的幻影。
内心忽然涌起一阵没由来的惊惶,但那种可怕的情绪也不过持续了半分钟。
因为他骤然低落的情绪几乎是立刻就被闻鸢察觉到了。
她走到泽诺身边,俯下身来,用手掌贴了贴他冰冷的面颊。
“还好吗?”
泽诺没有回应,只是将手臂穿过她的腰肢,紧紧抱住,脸颊贴着她的腹部,闷闷地说了句:“回去吧。”
omega在易感期会变得相当敏感,所以需要及时给予情绪反馈。
闻鸢用他的卡结了账,二人驱车回家,一路无话。
把少爷送回房间以后,她以为今天的工作就到此结束,没想到洗完澡后却发现泽诺又钻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一回生二回熟,闻鸢权当没看见,关灯,爬上|床,闭眼睡觉。
隐约间,小腿间传来滑|腻的触感,她手指一动,不小心摸到了个滚烫的东西。
她翻了个身,皱着眉头一把攥住泽诺作乱的双手,声音罕见地带着怒意。
“听话,先把睡衣穿上。”
她凭感觉在泽诺脖子上摸了一把,那里空空如也,抑制颈环不翼而飞。
感觉到手腕上的力度逐渐加重,泽诺抿了抿唇,在黑暗中靠近她,长而有力的双腿紧紧地压|住闻鸢。
安静的空间内,空气燥热,二人的气息不约而同地变得急促。
他试探般地舔|舐着闻鸢的嘴角,见她只有稍微的抗拒,便大着胆子逐渐向下。
炽热的唇|瓣吻过下巴、脖颈、随后来到锁骨,胸口。
再往下时,闻鸢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颌,“为什么不戴抑制颈环?泽诺,你真的太任性了。”
低低的笑声传到闻鸢耳朵里,随后她手里被塞了个什么东西。
“你替我戴?”
他引导着闻鸢的手来到一处滚|烫的地方,颈环金属的冷意和闻鸢温暖的手心形成鲜明对比,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泽诺很不安分,闻鸢一个头两个大,准备早点完事早点睡觉。
粘稠的水声,模糊的光影,他的脸在朦胧间看不真切。
须臾,他没了力气,仰着头,瞳孔近乎失焦。
闻鸢半垂着眼,将颈环卡在他脖子上。
泽诺埋在闻鸢颈窝里,脸颊滚烫,他泄愤似的咬了咬她的耳朵,气息不稳。
“小鸢,生日礼物,我要一个承诺。”
闻鸢坏心眼地将手掌往下压了压,如愿地听到身旁的呼吸声在一瞬间变得沉重。
“什么?”
他环住闻鸢的脖颈,将自己往前送了送。
湿润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他极力克制住想要舔|舐的**,喉结动了动。
“以后的每一个生日,你都陪着我,好不好?”
鼻尖相贴,闻鸢将手放在他胸口处,皮肉之下,心跳快得可怕。
“现在的话,当然可以,但如果你有了心仪的alpha,结婚后,我要以什么身份陪在你身边呢?”
女人的指腹划过男人松软的嘴唇,在唇珠处轻轻摩挲了一下,嗓音略带嘲讽。
“我到底算什么?”
他们的关系,到现在都不清不楚。
对外口口声声说是朋友,可哪有朋友回家之后睡一张床?
他心里一慌,从她怀里抬起头,安抚性地吻了吻闻鸢的唇角。
“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小鸟儿。” 他捏住闻鸢的手,贴在湿热的颊边。
黑暗中,闻鸢立起身子,白色的纱帘勾勒出圆润光滑的肩颈线条。
双肩微微耸动,她好像在笑。
永远?这个词听起来真残忍。
被囚在笼子里的鸟儿要亲眼看着自己的羽翼慢慢腐烂,残躯供他人赏玩,难道还要对那些人感激涕零不成?
“嘶……”泽诺的身体猛地抽|动了一下,灭顶的快|感几乎让他惊叫出声。
闻鸢捂住对方的嘴,用膝盖抵住他的小|腹,动作突然粗暴起来。
原本迟钝的泽诺在这一刻也感知到了闻鸢的怒意,向来倨傲的脸上显露出极端的脆弱和恐慌。
他停下动作,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倾身去抱她,妄图把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心爱的小鸟就不会飞走。
闻鸢叹了一口气,任由他抱着,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以后不可以在易感期摘掉颈环,否则腺体会受损。”
他挂在闻鸢身上点了点头,出奇地乖巧。
被子和睡衣终于回到了它们原本所在的地方,而闻鸢因为过于疲惫,头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一夜好眠。
第二天,她按照邮件里约定的时间来到环宇大厦。
高耸入云的双子塔耸立在寸土寸金的商圈,塔楼均用轻便结实的新型材料搭建,原料从北境的矿山中开采,装箱后空运到首都。
被钱堆砌而成的大楼内,西装革履的人士交错而过,随口谈论着价值一个小目标的项目。
前台的beta助理带她搭乘了董事长专用的电梯。
四面都是玻璃的电梯穿行在塔楼内部,视角飞速升高,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人工湖,闻鸢总觉得自己在坐跳楼机。
既视感实在太过强烈,以至于她出电梯的时候仍然心惊胆战。
门一打开,皮鞋陷入柔软的地毯中,步履无声。
方琳——方少爷的母亲,也就是环宇集团的话事人——坐在木质长桌的后面,抬手扶了扶镜框,缓缓对她展露了一个微笑。
那个微笑算得上友好,稍微缓和了闻鸢内心莫名其妙的紧张。
温和的alpha翻了翻资料,不时拿笔圈圈画画,闻鸢坐在不远处,安静饮茶。
须臾,她单手摘下眼镜,缓缓启唇道:
“资料我已经看了,贵方的诚意我也有目共睹,其实这件事情,我们也有意向。”
闻鸢觉得这个月的kpi在向自己招手。
可谁知,方琳话锋一转,颇为头痛地按了按额角。
“可是,我家那个孩子……实在不好管教,联姻一事,只能徐徐图之。”
别担心,泽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俩要是能成,她脑袋砍下来给这些人当球踢。
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至少表面功夫要做到位。
闻鸢把早就准备好的邀请函递到方琳手里,喜笑颜开道:
“家主正是这样想的,下个月泽诺生日,不知道方少爷是否能拨冗赴宴?”
方琳打开邀请函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意突然变得有些苦。
“我看够呛。”
她似乎正想解释,桌上的座机却在这时响起来,助理在那边急切地说:“方总,少爷说要见您一面。”
“让他等着,我在接待客人。”方琳冷声回复。
对面的声音被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干扰,平稳后,一道清朗而略带怒意的嗓音响起。
“见我妈都要等,什么客人这么大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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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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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