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庄家,早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绝缘书一立,她和晏子晏,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可他,竟然还会为她出头?
晏清澜眼睑低垂,遮掩住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
“何必呢……”
她低声自语,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叹息。
真正的晏四小姐,早就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她,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假货。
他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还有亲人在,
有疼她爱她的哥哥,
她不需要庄家的怜悯。
“娘,咱们走吧。”
晏清澜抬起头,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庄家众人,
最后落在了傅清霁的身上。
她伸手挽住傅清霁的胳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傅清霁反手握住她的手,
用指腹轻轻拭去她发梢上沾染的落叶。
那双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眸子,
此刻,竟溢满了温柔和宠溺。
这一幕,
深深刺痛了在场许多人的眼睛。
众人先是看看傅清霁,又看看面色阴沉、尖酸刻薄的钱雅芝,
一下子就明白了晏清澜的选择。
这还用比吗?
一个是威名赫赫、镇守边疆的定远将军;
一个是目光短浅、心狠手辣的内宅妇人。
谁好谁坏,一眼就能看出来。
“哎呦,这是怎么说的……”
闵衣妇人摇着一把绣着并蒂莲的绢扇,
笑吟吟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她眼神流转,最终落在了钱雅芝的身上,
“晏夫人,您这是演的哪一出啊?长乐郡主可是您亲闺女,怎么跟您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跟着旁人走了呢?”
“这……这母女关系,也太见外了吧。”
她假意惊讶地用绢扇掩住口唇,
可那眼角眉梢,却分明写满了幸灾乐祸。
“我方才听着,郡主好像还提醒您,让您别动不动就冤枉自己个儿的孩子。看来,您平日里是没少干这种事啊。”
闵衣妇人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好像她跟钱雅芝是多年的闺中密友一般。
只是那微微上扬的语调,
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嘲讽和戏弄。
钱雅芝被气得脸色发青,
狠狠地瞪了闵衣妇人一眼,
恨不得扑上去把她那张惹人厌的嘴给撕了。
可这闵衣妇人却像没看见似的,
反而变本加厉,继续“劝慰”道:
“晏夫人,您平日里对付我们的那些手段,可不能用在孩子身上啊。”
“特别是女孩子,更不能随便打骂,不然,这心可就凉透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眼底的笑意却更浓了。
她说的这些话,
自然都是胡编乱造的。
晏清澜在苏府的遭遇,她压根就不知道。
可眼下看来,
她这番话,倒是误打误撞了。
“这话您可说错了。”
这时,另一位翠衣妇人也加入了进来,
她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慢条斯理地说道:
“谁说晏夫人是长乐郡主的亲娘了?您怕是忘了,庄家早就跟郡主断绝关系了。”
“那绝缘书可是庄家亲自送到衙门盖了章的,您可别随便见着个人就说是郡主的娘,郡主的亲娘,可是定远将军。”
她好像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又连忙掩唇,转向钱雅芝
“哎呀,晏夫人,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说您是随便什么人,随口一说。”
“您向来心胸宽广,肯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您说是不是?”
她笑得前仰后合,
那副得意的样子,
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钱雅芝感觉胸口一阵气血上涌,
差点没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她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正要开口反击,
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酆夫人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淡粉色襦裙的年轻女子,只见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钱雅芝身边,柔声道:“六妹妹她只是性子直了些,并无恶意,您又何必跟一个小辈计较呢?”
这女子声音婉转,如**出谷,
正是庄家的五小姐,晏玥玥。“玥玥,慎言!”
一声低斥,带着几分长辈的威严,在人群中散开。
晏玥玥一怔,捏着帕子的指尖微微泛白,话音也断在了唇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海棠红织金褙子的妇人,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缓缓行来。她步履稳健,身姿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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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身的贵气,让人不敢小觑。
来人正是镇北侯府的嫡长女,尤玉。
但凡是见过尤玉的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目光如同粘在了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又在尤玉和晏玥玥之间来回逡巡。
今日这赏梅宴,怕是有好戏看了。
汴京贵女圈里,谁人不知,尤玉与这晏玥玥,是出了名的不对付。
以往碍着两家颜面,两人即便有所争执,也多是私底下暗暗较劲。
可如今,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两人狭路相逢,怕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尤玉缓步走到晏玥玥面前,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庄六妹妹这快人快语的性子,倒是一点儿没变。”
这话,听着像是在替晏玥玥开脱,可细细一品,却分明是在嘲讽她没规矩,不知礼数。
一旁的酆夫人,轻摇着手中的缂丝团扇,眼波流转,落在晏玥玥身上。
她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罢了,她这性子,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这话,看似大度,实则更衬得晏玥玥粗鄙不堪。
晏玥玥被两人一唱一和地挤兑,心中恼火。
正欲开口反驳,却听尤玉又道:“玥玥妹妹这玉佩,倒是别致。”
尤玉的目光落在晏玥玥腰间那枚水头极好的玉佩上,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晏玥玥下意识地抚上玉佩,眼神闪烁,言不由衷道:“姐姐说笑了,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不值一提。”
这话,她说得轻巧,但在场之人,谁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尤玉唇角笑意加深,意味深长地看了晏玥玥一眼,话锋一转:“哦?我倒是听说,为了寻一块好玉,镇北侯府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妹妹这玉佩,当真只是‘小玩意儿’?”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各异。
谁人不知,镇北侯府为了尤玉的身子,这些年操碎了心。别说寻常玉石,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只要对尤玉的身子有益,镇西侯夫妇都会想方设法地弄来。
可如今,镇北侯府求而不得的美玉,却戴在了晏玥玥身上。这岂不是明摆着说,镇北侯府比不上庄家?
晏玥玥自知失言,却已是骑虎难下。她勉强笑了笑,试图挽回颜面:“姐姐误会了,这玉佩……”
“想来是令兄交友广阔,才能这般轻易地得到这等宝物吧?”尤玉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