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回头,身后哪有半个人影?
贴身伺候的丫鬟还跪在地上,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就算给她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这种事。
钱雅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上天灵盖,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晏芸清与晏老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着痕迹地交换着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把钱雅芝骤变的脸色尽收眼底。
这变故,八成是那位“高人”出手了。晏清澜先前就同她们提过醒,说会有人暗中相助。
晏老夫人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在钱雅芝身上一扫而过,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
“这是怎么了?平白无故的,也能摔跤?”
钱雅芝的额角磕破了皮,丝丝血迹渗了出来。可晏老夫人脸上却丝毫不见关切之色。
她并非生性刻薄之人。
只是这些年来,钱雅芝的所作所为,早已让她心寒如冰。
对于这样一个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女人,她实在生不出半分同情。
钱雅芝原本还怒火中烧,可这突如其来的一跤,让她心底的惊惧瞬间压过了怒意。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总觉得暗处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让她毛骨悚然。
“我……”钱雅芝张了张嘴,想说自己看到了一个白影,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怕说出来,会被人当成疯子。
钱雅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暗自咬了咬牙,飞快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裙和发髻,到底是没敢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
她定了定神,目光转向晏老夫人,语气勉强维持着平静:“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不小心。”
说完,她又看向晏芸清,眼神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只是芸芸,你身为长姐,的确应当以身作则。既然你已经认了错,那桂花的二十板子,便由你代为受罚。你可有什么异议?”
晏芸清缓缓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但稍纵即逝。她微微欠身,语气依旧平淡如水:
“回母亲的话,桂花是我的贴身丫鬟,她犯了错,便是我的管教不严。理应受罚。”
钱雅芝被她这不温不火的态度噎得胸口发闷,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晏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子不教,父之过’。丫鬟犯错,主子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晏老夫人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晏玥玥身上。
“玥玥,你平日里也太过纵容身边的丫鬟了。采薇和桂花起了争执,你身为小姐,不仅不加以制止,反而在旁边煽风点火,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晏玥玥一听,顿时急了,声音也尖锐起来:“祖母!明明是桂花先动的手!”
“够了!”晏老夫人厉声打断了她,“你还敢狡辩?!”
“采薇以下犯上,目无尊长,已经被罚了嘴巴。可她和桂花打架斗殴的事,还没完呢!”
“你身为小姐,不仅不约束自己的丫鬟,反而纵容她们胡闹,简直是……简直是……”
晏老夫人气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
晏玥玥被晏老夫人的疾言厉色吓得浑身一颤,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自小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平日里,几个哥哥都对她百般疼爱,那群装大姐的,总是看她不顺眼!
她们一定是嫉妒自己得宠!
晏玥玥越想越委屈,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然而,晏老夫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行了,你也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平日里你仗着有你娘宠着,便无法无天,如今竟敢当着我的面顶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晏老夫人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既然你们姐妹二人都犯了错,那就一起罚!每人抄写十遍《金刚经》,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惹是生非,就统统给我滚到祠堂里跪着去!”
晏玥玥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没晕过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是晏芸清的丫鬟犯错在先,最后竟然连她也要一起受罚!
她这个好长姐,平日里最喜欢跟着祖母一起念经拜佛,这惩罚对她来说,简直就跟挠痒痒一样!
祖母实在是太偏心了!
“母亲……”钱雅芝见女儿受了委屈,心疼不已,正想开口求情。
“你给我闭嘴!”晏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慈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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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儿!你看看你把玥玥惯成什么样子了?!”
“再敢多说一句,连你一起罚!”
钱雅芝被晏老夫人这一通训斥,顿时没了脾气,只能硬生生把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怨毒,强忍着怒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手去扶晏芸清:
“芸芸,你也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钱雅芝的语气看似关切,实则处处透着对晏玥玥的偏袒。
“说到底,都是桂花手里的那件东西惹的祸。”
“玥玥年纪还小,不过是瞧着那东西新鲜,想要拿过来玩玩罢了。你做姐姐的,难道还能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
“说到底,还是你身边的丫鬟不懂规矩,惹是生非。”
晏芸清垂着眼帘,没有接话。
钱雅芝自讨没趣,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她的目光,落在了桂花身上,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还不赶紧把你手里的东西呈给六姑娘!”桂花牢牢记得自己的身份,她是晏芸清的丫鬟。
所以,当晏玥玥开口讨要瑶芳膏时,桂花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垂着头,仿佛压根没听见。
直到余光瞥见自家姑娘晏芸清,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桂花心里更有数了。
很好,看来姑娘压根没打算把东西给出去。
桂花便更卖力地装起了木头桩子,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晏玥玥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我的瑶芳膏快用完了嘛,我看长姐这儿还有,打算暂时体验一下,”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
“过些日子,等我的新瑶芳膏到了,就还给长姐……”
说着,她猛地扑进钱雅芝怀里,将脸埋在钱雅芝肩头,声音闷闷的:
“算了算了,我不借了,行了吧!”
她抬起头,飞快地睃了晏芸清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省得有些人,背地里说我小气,说我仗势欺人!”
晏玥玥这话,看似在抱怨,实则绵里藏针。
晏芸清听了,只是轻轻挑了下眉梢。
她当然听得出,晏玥玥话里话外都在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