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要应对路途上的艰难险阻,更要提防各方势力的算计。
一想到这些,她就心乱如麻,头疼欲裂。
只盼着晏明远此行,能平安归来。
但她内心深处,对陆家的怨恨,却如野草般疯长。
她恨陆家不留情面,更恨韩承煜坐视不理。
韩承煜明明知道庄家是他的助力,却眼睁睁看着庄家遭难,这算什么?
钱雅芝越想越觉得心寒,她甚至对这位“准女婿”,产生了一丝怀疑。
这样的人,真的靠得住吗?他能给玥玥带来幸福吗?
晏明远的心情,与钱雅芝如出一辙。
他虽知陆家势大,韩承煜不便直接插手。
但韩承煜对此事不闻不问,也着实让他心寒。
晏明远打发走了晏远舟和晏雨珩,单独留下了晏景文。
他疲惫地按了按眉心,长叹一声,拍了拍晏景文的肩膀:
“明礼,为父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了结……如今这结果,已是万幸。只希望,陆家能适可而止。”
晏景文紧锁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四妹妹与陆家,未免做得太过分了些!她自己安然无恙,为何还要这般苦苦相逼?”
晏明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罢了,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无用。”
他抬起头,目光变得深沉,语气凝重地问道:“你那兄弟彻夜未归,可是真的?”
晏景文沉默片刻,心里对晏子晏的任性妄为,更加不满。
他抿紧了唇,声音低沉:“四弟自打四妹妹回京后,便性情大变。此番,多半也是因为她。”
晏明远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一向很少过问子女的教育问题,认为这是钱雅芝的职责。
最多也就是抽查一下孩子们的功课。
随着孩子们日渐长大,他便更少插手了。
特别是除了晏子晏以外的几个孩子,都已经逐渐踏入仕途,他相信他们日后定能有所建树。
可如今,他却敏锐地察觉到,整个庄家,似乎正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
这让晏明远心中警铃大作,他立刻严肃地叮嘱晏景文:
“明礼,为父不日便要启程,无暇顾及家中之事。”
“你四弟年纪尚轻,容易受人蛊惑。你一定要多加劝诫,切莫让他行差踏错,走了歪路。”
“想想突厥王室的下场,那就是前车之鉴!”
晏明远顿了顿,语气更加语重心长:“庄家若想长盛不衰,内部绝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外敌稍一挑拨,便会土崩瓦解,万劫不复。明礼,为父将此事交托于你,你万不可掉以轻心!”
晏景文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他面色凝重,向晏明远保证道:“父亲放心,孩儿定当竭尽全力,寻回四弟,绝不让他被人利用,做出危害庄家之事!”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掷地有声:“但凡有人胆敢算计庄家,孩儿必让他付出代价!”
晏明远听到这番话,疲惫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相信,晏景文定能处理好此事。晏景文一向看不惯杨澜那副浪荡公子的做派。
尤其是在晏景文看来,自家四弟晏子晏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般性子散漫的模样,少不了杨澜在旁边“煽风点火”。
可眼下,整个汴京,跟晏子晏走得最近的就是杨澜。
想寻回四弟,晏景文不得不耐着性子,亲自来这陈府走一趟。
谁知,到了陈府,却扑了个空。
“这位小哥,”晏景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善些,
“敢问,韩公子今日可在府中?”
那小厮见晏景文衣着不凡,气度翩翩,也不敢怠慢。
他恭敬地回道:“回公子的话,我家公子一早便出门去了,至今未归。”
晏景**压下心头的不悦,又问:
“那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小厮挠了挠头,
“这个……小的还真不清楚。公子平日里行踪不定,很少跟我们这些下人交代。”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小的听府里的婆子们闲聊时提起过,公子这几日,似乎总往城北的青石巷跑……”
“青石巷?”
晏景文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地名,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那地方,住的可都是些升斗小民,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杨澜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没事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难不成……
晏景文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这双价值不菲的锦靴,又扫了一眼身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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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石青色的锦袍。
青石巷那种地方,道路泥泞,尘土飞扬。
他这身行头,怕是还没走到地方,就要先遭殃了。
可事到如今,为了寻回四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一趟了。
果不其然。
一踏进青石巷,晏景文就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低矮破旧的茅屋,参差不齐地排列在巷子两旁,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几户稍好些的白墙黑瓦,也早已被岁月侵蚀得不成样子,灰扑扑的一片,毫无生气。
狭窄的巷子里,挤满了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们大多衣着简朴,面色疲惫,行色匆匆。
唯有他晏景文,锦衣华服,器宇轩昂,与这破败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
仿佛他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似的。
脚下的青石板路,早已被踩得坑坑洼洼,高低不平。
晏景文一个不留神,踩在了松动的石板上,身子猛地一歪。
“哎哟!”
他低呼一声,险些跌倒在地。
幸好他反应够快,及时稳住了身形。
可脚上那双崭新的锦靴,却已经结结实实地踩进了一个泥水坑里。
“嘶……”
晏景文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把脚抽了出来。
低头一看,靴子上已经沾满了泥污,原本精致的纹路也变得模糊不清。
更让他心疼的是,那道被阳光亲吻的裙角泛着迷人的光,也没能幸免,溅上了好几块醒目的污渍。
这下好了,这身衣服算是彻底报废了。
晏景文的脸色顿时变得比锅底还黑。
他强忍着怒意,继续往前走。
他发誓,等找到晏子晏,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正当他暗自恼火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哟,这不是庄大少爷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晏景文抬头一看,只见杨澜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杨澜今日穿了一身玄色锦袍,腰间束一条墨玉腰带。
虽然看起来比平日里低调了许多,却依旧难掩他那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