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语:永不凋零的初恋·,暗夜里的温柔守候·,你是我的人间值得——予你茉莉,愿你莫离,多幸运遇见你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棠槿一夜都难以入睡,早上去趟卫生间,才发现大姨妈来了。
看到血红时,棠槿心底暗骂一万次。
她翻箱倒柜没发现止痛药,无奈多喝了几杯热水就赶到学校。
到了昨日布置好考场的教室,便坐在自己的位置缓解。
栀梵见她满头冷汗,面色苍白,皱眉询问:“你昨晚没休息好?”
“不……不是。”
“棠姐,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薛衍闻声追问。
棠槿趴下嘀咕道:“不是病,不用看。”
栀梵貌似知道她不是生病,是来姨妈了。
叮!!!!
请各位考生到达指定考场,广播骤然响起。
棠槿缓缓起身,“十八班在几楼?”
“六楼。”
…………
造孽啊,是个人顶着剧痛爬上六楼也会丧失不少考试的思考能力和意识。
栀梵原想拦着,想想觉得棠槿无论如何都会将考试进行到底,就收回了手。
棠槿在人山人海中到达六楼,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不出她所料,自己被分到了末尾班的末尾座。
很明显,这个班的戾气纵横,不是二班那种卷王纵横的学习戾气,而是心无旁骛的混气。
每个人透过面目就能看出不是善茬。
好比如棠槿刚踏入班级,就有人朝她吹口哨,不过她当做没听见。
“哪来的美女?”
“没见过这种类型的。”
嘈杂不断的讨论声让本就不快的棠槿更加烦躁,此刻她只想抓紧结束这场考试。
坐在角落处的棠槿如同木偶,一动不动,低头沉思,如同这间教室里唯一一片净土。
棠槿受异物抵触,更加不耐烦,随机转身瞪那人,不过棠槿泛白的嘴唇到有些瘆得慌。
身后那人收起放下笔,浪荡不羁,:“没想到长这么漂亮成绩倒是末尾,校最后一名啊,平常喜欢玩吧?”
棠槿心想不与这野狗计较,免得脏了自己的眼,转身不应。
后人却先不耐烦,接着戳了棠槿两下,下手没轻没重,棠槿的校服上还多了两道黑笔的痕迹,想是他狠扎了两下。
一阵怒风,笔被丢到了窗外,考场内的同学也有所察觉。
“你神经病啊!”那男生猛站起来。
那人是校内的混世小魔王——吴勇,仗着头子是职校的,狐假虎威罢了,大家以免引火烧身,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棠槿仿佛来了士气,或许是实在想找个发泄口,字字吐出:“我有病,总比你有缺陷好。”
“你什么意思?”
“一般世人称重复做一件无趣事情的人叫做痴呆,或,智!障!”
众人瞳孔地震,顿时屏住呼吸。
“你他妈的!”吴勇气急败坏。
棠槿也全然不惧那疯狗挥之欲出的拳头。
也可能是由于即将昏厥,全然没有躲避的想法。
“哐!”的一声砸门响。
众人齐刷刷望向门口,更显寂静。
吴勇拳头还未落下,便缩至身后。
棠槿转头望向教室门口——少女袖子撸到手肘,怀里揣着个保温杯和暖贴,这与她凶神恶煞的外表严重不符,眼底的意思还是让人难以摸清。
棠槿一眨眼的功夫,栀梵就已移至她面前,棠槿脚底一软,坐在椅子上,将眼神锁定在吴勇身上,一脸委屈。
栀梵也顺着她的引导盯向吴勇,眼底充满幽怨。
吴勇破天荒的也没想到眼前这位竟然是学校“祖宗”的朋友,她倒是比自己胆汁充沛。
吴勇在栀梵面前如同初生牛犊,心智尚未成熟,更是连栀梵的视线都没敢对上,也就一个屁都没敢放。
考场内的同学的目光也是几人来回交替。
栀梵将手中的保温杯搭在棠槿的手上,还有两贴摇得发热的暖宝宝随手堆放在她桌上。
棠槿没次都能被她快的重影的速度吓一颤。
“止痛药估计有副作用,就没拿。”
还没等棠槿道谢,栀梵便跑出考场,自己只得握住桌上的救命稻草。
她眼珠一转,既然她雪中送炭,先前对她的偏见便可一笔抹去,甚至还可以帮她多捎几次饭。
月考压缩至两天考完,第一日语文数学选修一,次日外语,选修二三。
在考完第一场后棠槿脸上明显有了血色,更显红润,沉浸在大难过后的喜悦感。
考场内自从栀梵走后也是一句关于棠槿的言论也不敢说出口。
棠槿身后那位也是怂得没边了,没敢招惹,从考试初睡到收卷,墙上多了几道不显眼的抓痕。
“棠姐,考得怎么样?”
薛衍擒着栾隋呈跳着进来的。
“还行。”棠槿面露微笑,看见二人莫名显得亲切。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有窃窃私语犯花痴的,有在桌底回消息透瓜的,还有透过门窗偷看的,花果山现状。
“你看我俩好吧,还来看看你,喊老大过来她还不乐意,搁那复习呢。”
薛衍不断输出,栾隋呈在那化身移动雕塑。
棠槿抿嘴抬眼,慢吞吞回答:“她…来过了。”
“什么!”薛衍大叫,惹得栾隋呈双手堵耳。
“嗯。”棠槿肯定点头。
“吼!她都不来看看我被语文折磨成什么样了!”他低声朝栾隋呈抱怨。
“看你和去动物园一样。”栾隋呈轻蔑一视。
棠槿皱眉。
“其实就是送了两样东西,也没那么……”
说体贴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的意思,明明是同学间的关心和理解,说不体贴是不是会被认为否定了她送的炭,有损她自尊心。
………
想那么多干什么?
“帮我谢谢她,她赶时间,我没来得及。”棠槿起身,将对折的卫生纸交到栾隋呈手里。
“算了,你直接把这个给她。”
“行,我和老二先下去了,他耽误你复习。”栾隋呈接过纸条揣兜里。
棠槿点头。
“什么叫我打扰她,你什么意思,老三!”薛衍疾风上身。
栾隋呈一个锁喉将薛衍揽走。
“走吧你!跟有病似的。”
棠槿探头看向窗外,没曾想栀梵伫立在梧桐树下,看不清在做什么,像是拿着木枝挑弄树上的什么,毛毛虫?
考试压力大到去玩虫子来放松了?抗压能力似乎有些弱,棠槿摇头不解。
身后那人醒后视线没从棠槿身上离开过,他俯身凑上前,嘴里吐出一句:
“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棠槿脸一黑,好心情一去不复返,并无丝毫回话的**。
吴勇向前招手“美女是不是都喜欢和帅哥做朋友啊?”
“你看栀梵是帅哥吗?”棠槿回头。
现在如若是换个人和吴勇这样说话,他或许会一拳上去,但棠槿比刚进考场时气血足了不少,平日里杏眼充满灵气,不过现在怨气满满。
即使如此,吴勇貌似被美貌击溃,下不去手,语气都变得缓和:
“她…不是帅哥啊?你看看我,你觉得我怎么样?”吴勇指着自己。
“那她怎样?”棠槿冷不丁吐出一句。
吴勇眼珠一转,心想眼前这位该不会是讨厌那瘟神吧,俩女孩有矛盾,好事,正好从中作梗将这女孩收了。
昂头道:“害!这女孩就是瘟神,她人极差,见一眼吐三日。”
实则不然,栀梵总是因性格让别人极易忽视她的外貌,她像是阴湿森林中幻化的通灵者,隐匿自己却散落满地月光,隐秘疏远却让人抑制不住的想要探索。
棠槿斜睨他一眼,便转回身去,没在搭理,几分钟后回头抛下两字:
“你丑!”
吴勇呆滞。
“不对…你特别丑!”
没等吴勇反应过来,老师已端着试卷进班开查,查的差不多后,背在身后的手拉伸了两下,扯扯嗓子开口道:
“把与考试相关的东西都拿上来,现在交上来都没事,一会发现了,一律零分处置。”
在座的即使零分处理,与最终结果无差,除了坐在第一排靠窗的那位。
一旦安排考试,两天便是如梭穿鱼游之快,棠槿回到自己班后别提多舒坦了,难得见她毫无包袱的趴在桌上。
他们几个慢悠悠的回到各自的班。
栀梵将笔袋朝桌洞一扔,自然落座。
她倚靠着熟悉的墙壁,不停揉着太阳穴,余光瞥到身旁那位。
想想那晚她的奇葩操作,栀梵拍了棠槿一下,不过力度刚好拍死只蚊子。
棠槿疑惑抬头,扭头看向一脸无关自己的栀梵。
“怎么了?”棠槿开口。
栀梵看向紫色的保温杯。
“不说声谢谢?”
棠槿:“栾隋呈没给你东西吗?”
栀梵歪头:“什么东西?”
“一张…卫生纸”
没有其余的纸写感谢的话,棠槿一般只在试卷上打草稿,没带多余的纸,当时棠槿看到被自己整成鬼画符的试卷,果断选择卫生纸。
…………
栀梵一脸无辜:“我以为谁的恶作剧呢,扔了。”
棠槿无语,刚想再次趴下,被栀梵一手揪住校服袖子。
“给钱。”
“给钱?”棠槿大脑飞速运转。
栀梵示意她看向桌面的保温杯。
“这不你的吗?”棠槿张口不闭。
“我不与旁人共用一个杯子,半价给你,再者说,我帮了你,不然那个状态,上午很难挺过去。”栀梵自认有理
棠槿自嘲的笑了,栀梵!老娘再信你就是狗!
“晚上给你。”棠槿像被充气了一样,两边腮帮鼓起,泄气后慢慢趴下。
虽然是棠槿生气,可是红透的确是栀梵,棠槿还心中生疑她为何生气,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自觉给钱的想法?
栀梵第一次看到她闷哼的样子,先前的她几乎是面无表情,像尊佛。
她愣了两秒,指尖划过眉梢,回复道:“嗯。”
栀梵趴下背对着棠槿,心底闪过捉弄玩棠槿的一丝畅快和随之而来的心虚。
晚上,棠槿照常走回家,只不过,每日身后突如其来的安全反感倒让她感到不自在,她本身就对夜晚有所排斥,回头率也高了些。
棠槿顿时停住,扭头走向右转角的巷口。身后也传来刹住脚的石子滚落声。
棠槿将呼吸声降到最低,随机从角落捡起一板砖,躲在阴暗处,空气凝滞一般,只有轻微的脚步摩摸索声回响。
棠槿心想,砸中最好,砸不中,撒把沙子就跑。
那人恰好探出头来,棠槿手臂一扬,被一双指节分明,强劲有力的手拦住,棠槿随机朝她脸上撒去一把散沙,还附赠一巴掌。
谁知那人手劲一丝不减。
只发出一声惨叫:“棠槿!”
棠槿脸上的惊恐凝固,这声音她识得。
棠槿顺手摘下那人的帽子,即使紧闭双眼,也一眼能看出那是栀梵。
棠槿一瞬间失语,眼看着栀梵自行清理着脸上的残沙。
棠槿看向栀梵紧攥着自己的手,疑惑道:“你有病啊?”
栀梵也是一脸莫名其妙:“这话不应该是说你吗?”
“我走我回家的路,有问题吗?”
“你家又不住这。”
“我往巷口去和你有什么关系?”棠槿向前迈出一步,紧盯着刚恢复视线的栀梵。
栀梵眼神飘忽。
棠槿甩开被握住的手腕,将砖块往墙上一砸,墙皮的掉落足以让栀梵明了她有多生气,可惜栀梵是夜盲,看不见。
自从她某天看见棠槿站在邻家阳台,她便再也不用在路上独自打着手电筒报平安。
而是通过洒落在少女身上移动的月光前行,至于为何不同棠槿一同回家,怕是觉得她不会同意,毕竟两人连朋友也说不上。
棠槿再三等待,见栀梵没动静,便先行踏地离开。
棠槿走后,栀梵眼中唯一的一抹光亮也随之消失,她无奈打开手电筒,漫步前行。
棠槿原是气愤她为何不应自己,难道和自己一起回家是多么羞耻的事情吗?到达拐角后一步三回头,突然瞥见一束光,随机是栀梵颤颤巍巍的步子。
棠槿心想自己刚刚行为过激,是不是把她吓到了,便将步子放慢,甚至还没墙上蜗牛移动的快。
也是没过多久,二人脚尖到达同一水平线,棠槿才缓缓抬步:“刚刚是我做错了,不该打你,我以为是有人恶意尾随。”
栀梵不作声。
棠槿继续输出:“你要是怕,咱俩可以一起回家,我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肯定会答应。”
棠槿还是没得到半分回应,她有些不解,开始加快脚步放话:“你要是不想就拒绝,那之后回家后我俩就避着,你要实在讨厌我,索性就别跟在我身后!”
棠槿刚要借势说出“换位置”,便依稀听到句:“别丢下我。”
“什么?”
“别…丢下我…”
棠槿猛的转身,心中石沉大海,她清晰的看到栀梵眼中泛着泪光,尤其是在月光的映射下,格外突出,眼底满是委屈不舍。
这全然不是栀梵在棠槿心目中的形象,两人便这般四目相对的伫立了三分钟久。
棠槿在心底忏悔了一波,她是万万见不得女孩子哭的,何况是压根没和“眼泪”两字搭边的栀梵。
棠槿才缓过神,朝着栀梵方向走去,拍拍肩膀道:“我可能说话不讨喜,一起走。”
说罢,便拽着栀梵的衣袖朝家的位置出发,栀梵依旧是走不稳,棠槿吓得多次摆正方向。
到达楼下,棠槿纳闷看向栀梵道:“我几句话的威力有那么大吗?你这样我之后不敢和你吵架的。”
栀梵脸上是残留的泪光,腮上红扑扑的,神色恍惚。
棠槿突而察觉,手扶着栀梵的后脑勺头对着头比量了一番。
恍然大悟:“我早该发现的,我说你怎么状态不对,发烧了啊你!”
栀梵嘴里又不停嘀咕着:“发烧,发…烧,烧……”
棠槿将栀梵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扛上楼,吃力的说到:“明天你先别去……”
想想算了,估计她目前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还耗力气,先扛上三楼再说。
咚咚咚!三声简短的敲门声重复着。
“谁啊?来了来了”吴奶奶从沙发上起来。
“吴奶奶,我是棠槿。”棠槿大气不敢喘。
吴奶奶开门的同时,隔壁房门也突然嘎吱一声。
棠槿母亲她们回来了。
不过棠槿目光不曾移动,柔和的看向吴奶奶。
栀梵半生不熟的倚靠在棠槿身上,不停的朝棠槿的脖子喘着粗气,惹得棠槿不停的扭着脑袋。
吴奶奶原先看见棠槿还笑脸相迎,突然看到迷糊着的栀梵,神色慌张:“怎么了,乖乖,怎么成这样了?”
“栀梵发烧了,奶奶,您明天和老师说声,让她在家休息两天,我明天到学校也和老师说声,让她不要担心学习方面的事,成绩笔记什么的我帮她记着。”
棠槿边讲边讲栀梵扛到沙发上,吴奶奶想要帮忙,但栀梵毫无要松开棠槿的意思。
这让吴奶奶又气又心疼,不停的向棠槿道谢。
“她这肯定是把你当成她妈妈了,给你带来不少麻烦,不好意思啊,堂槿。”吴奶奶轻轻拿起栀梵两条搂住棠槿脖子的胳膊。
棠槿也顺着力气将左腿迈出开来,险些跄倒在地。
“奶奶,我先回家了,栀梵可能要用热毛巾敷敷脸。”
“谢谢你了,闺女。”
“没事没事。”棠槿急忙逃离现场,她生怕栀梵对自己留下更多印象。
棠槿从没见过有人发烧和喝醉一样,现在见过了,她现在的唯一念想就是栀梵能借着发烧的劲头将今晚一字一句,一举一动忘掉。
想着想着,便忘了自家门口站着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