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你又来看我们啦！”
小家伙看到柳如烟，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语气比上次更加熟稔和开心，直接扑到了她腿边，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购物袋，“妈妈，这次又给我带什么好玩的啦？”
孩子的热情和天真，瞬间冲散了现场那点微妙的尴尬。
柳如烟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所有的商业算计和情绪都被抛到了脑后。
她连忙蹲下身，将购物袋递给凝凝，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温柔的笑容：“凝凝真聪明，妈妈给你带了新的拼图，还有一套小公主的换装贴纸，看看喜不喜欢？”
“哇！是美人鱼公主的拼图，还有闪亮亮的贴纸。”
凝凝拿出礼物，立刻欢呼起来，小脸上写满了开心，“谢谢妈妈！妈妈最好了！”
小家伙抱着礼物，高兴地在柳如烟脸上亲了一下。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柳如烟的心脏像是被一股暖流狠狠击中，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内心一颤，凝凝亲我了！
她主动亲我了。
她心里还是有妈妈的。
她只是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更喜欢苏阳的陪伴，但她并没有完全忘记我！太好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酸楚涌上心头，让她几乎哽咽。
苏阳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他心里想着，这小丫头，真是一颗糖就能哄好。
柳如烟每次来都带礼物，凝凝自然会越来越亲近她，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让凝凝感受到妈妈的关爱，对她的成长有好处。
只要柳如烟不越界，不试图破坏我们现在的生活，偶尔来‘送温暖’，我也懒得阻止。
不过，‘公事’谈完了，也该走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打算提醒一下。
没想到凝凝却拉着柳如烟的手，指着院子角落那堆刚买回来的木材和竹子，奶声奶气地问道：“妈妈，你看，爸爸在给小兔子盖新房子呢！等盖好了，我们家就会有好多好多的小兔子了！妈妈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看小兔子住新家呀？”
柳如烟的心猛地一跳，凝凝竟然主动邀请她留下来？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苏阳，眼神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询问和期待。
苏阳：“……”
他心想，这小棉袄是漏风了吗？
刚拿了人家礼物就胳膊肘往外拐，还留下来看兔子住新家？
我这兔舍还没搭完呢！
她这是想干嘛？
真把这当自己家了，不行，不能让她得寸进尺。
苏阳立刻开口，语气虽然依旧平静，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界限感，他直接对凝凝说道：“凝凝乖，妈妈工作很忙的，还要回城里去开会呢。兔宝宝住新家，爸爸拍视频给你妈妈看就好了。”
然后，他抬眼看向柳如烟，目光平静无波，淡淡道：“柳总，包装方案既然确认了，如果没其他事，我就不送了。农场这边还有很多活要忙。”
逐客令，再次下达。
而且是当着凝凝的面，用一种近乎冷漠的方式。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刚被女儿的亲近点燃的那点温暖，如同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瞬间熄灭。
她看着苏阳那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又看了看似乎因为爸爸的话而有些小失落、但还是乖乖点头的凝凝，心中那股熟悉的屈辱感和挫败感再次汹涌而上。
苏阳，他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连凝凝的面子都不给。
他这是在警告我，不要妄想利用女儿来接近他，来干涉他们的生活吗？
好，苏阳，你够狠。
柳如烟猛地站起身，强行将眼底的酸涩和怒意压下，脸上重新覆上了一层冰霜。
她甚至没有再看凝凝，只是冷冷地对苏阳点了点头：“知道了，苏先生。那就不打扰了。合作的事情，按合同执行。”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出了院子，背影挺直，却带着一种难言的狼狈和决绝。
苏阳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升起一丝淡淡的疲惫。
他心想，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必须让她彻底明白我们的界限在哪里。
希望这次之后，她能消停一点，别再打着各种旗号来打扰我们了。
“爸爸……”凝凝拉了拉苏阳的衣角，小脸上带着一丝不解和委屈，“妈妈是不是生气了呀？她怎么不等看小兔子住新家就走了？”
苏阳蹲下身，将女儿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妈妈没有生气，她是真的有工作要忙。等下次妈妈有空再来看凝凝和小兔子，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可能有些强硬，或许会让凝凝不开心，但这是必须的。
他不能给柳如烟任何模糊不清的信号，更不能让凝凝对他们复合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哦……”凝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还有点小失落，但很快就被爸爸温暖的怀抱和对未来的期待所吸引，“那爸爸快点把兔宝宝的家盖好，下次妈妈来了就能看到了。”
“好，爸爸一定快点。”
苏阳笑着答应，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要守护好眼前这份平静生活的决心。
柳如烟，你若只是一个商业伙伴，我欢迎。
但若想越界，试图干涉我和凝凝的生活，甚至妄想回到过去……
苏阳的眼神闪过一丝冷冽。
那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