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砚君,重收镇盟之宝,本就是各家所向,你此番为何意?”贵族乞丐正气凛然,挺起腰板质问道。
“他和花,我的。”封砚安气定神闲,在他的斩钉截铁中,夹杂着一丝沙哑。
丹鹤悄声对李云奕说:“余氏乃四大家之一,以一套灵手著称,那乞丐便是峒城余氏二当家,墨川君,”他压低声音继续道:“听闻那他们家的弟子啊~个个都像他一般呆板,无趣得紧……”
少年将信将疑,装作若无其事地拉着身前人的袖子,反问丹鹤:“那为何墨川君,非要你不可呢?”
未等丹鹤回应少年,余铁心态度稍软,向前一步,拱手行礼道:“怀砚君,近来敝派门内有小鬼作乱,皆是由一把诡异的木梳引起,而那木梳上所附灵法,与李……李公子所用之法颇为相似,而丹鹤是李公子生前所炼化的灵物。”
他语气一沉,叹出一口热气,继续道:“门内无人能镇住它,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寻这丹鹤花。还请怀砚君……和少郎不吝相帮。”
李云奕眯起眼睛,看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若他所言非虚,真有邪物作乱害人,那我肯定竭力相助。不过按他的说法,这木梳与丹鹤,与我都有关联。
少年轻拉封怀砚的袖子,正想说些什么。
“这种废物,和当年的李云奕简直一模一样。丹鹤!余氏一族遭受的苦痛,全是你们导致,今天你若不从,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道清丽的女声刺破长空,落到李云奕一旁,他眼角一瞥,少女如沐桃花,春风不及,衣摆流粉,披月覆雪。本缀杏眼眉间凤,却染浮尘少稚气。很难想象这样的利话,是从她的口中说出。
听言,丹鹤脱袖而出,飞到封砚安手上。
一着地,少女便挥动手中的桃丝木扇,根根银针飞向李云奕,身前人以剑鞘横挡,银针在李云奕眼前碎裂,散落进街道的砖砖缝缝。
少年呆在原地,以一种确实废物的姿势躲在封砚安身后,熟悉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心,胸口烧起一阵刺痛,她是谁?
封砚安低眸看了看李云奕,眼中似含安抚之意,而后轻言:“季小族长,你哥哥他……”
少女不耐,插话道:“晓是阿涟姐姐为他辩白,我也不会再轻信他!墨川君,此番我助余氏找寻丹鹤,四大家从来即为一体,你何必帮一个修炼李云奕邪术的毛头小子。”
话毕,少女睫毛轻颤,目光盯上李云奕,难道,真的不是他……
这种感觉……李云奕还沉浸在胸口的炽热中,将封砚安的话抛之脑后,微微抬头,两道茫然的目光碰成一线。她是……?
“她是你妹妹~~季家临危受命的小族长~”丹鹤邪魅一笑:“当年为了你,眉山季族几乎满门尽灭~不过这小姑娘,一点不像从前满口正义的傻小姐了。哎呦~岁月常逝呐~”
什么?满门尽灭?我?少年僵硬地转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丹鹤,双眼瞪铜铃,朱唇煞白,眉头紧锁。
察觉到季柯的反常,封砚安将丹鹤塞回袖中,淡淡开口:“丹鹤在我手中,去余家。”
封砚安答应后,余铁心面色可见的活润起来,松松然说:“好,好,多谢怀砚君相助,我这便带你们去峒城。”
“我也去,我也去,嘿嘿。”李云奕挥手讪笑道。
封砚安眉峰一皱,少年挨近他,眉笑眼开:“怀砚君,多个人多个帮手嘛,丹鹤听我的,好办事。”见他没什么反应,少年将他的袖子拉高:“你带走了丹鹤,总不能又让我孤零零,一个人,无亲无故的待这吧。”
“少郎若是有力相助,便是最好。”余铁心拱手作礼,急不可耐的带着一行人奔向峒城。
向东北而行,可到峒城,出乎李云奕意料的是,峒城并非居于深山老林,而是在一处群山环抱之地。
“墨川君,听闻道修多喜居于山林,避世于自怡,为何余氏会……”看着满地非银却是人,少年欲言又止,这余堂堂世家门派,所住之地竟是如此破败不堪,爬山虎踩着碎瓦片就攀上了石头土屋。
余铁心一副正义执言的样子,说到:“欠钱了,四大家为一体,那凰家与我们余家商贸上多有来往,山路毕竟难行,故而凰家向余家借钱修道。”
他脸上露出真诚的谢意:“既便利了余家,又为百姓造福,这两全其美之事,我余家定当全力相助啊。”
丹鹤艳笑:“哈哈哈~答非所问,真不知这墨川君是心铁还是脑袋打了铁~”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许是山势复杂,投进去许多钱财却修不了几条道。”
"哦,原来如此啊……”无人知晓处,少年无语摇头,坑钱能被坑到这种地步,果然呆子。
见余铁心不再搭话,封砚安温声向少年解释:“余氏一族表象虽与道修相似,但其内里不同。”
少年疑目,身旁人继续道:“余氏修行非以符重,而是以手为兵,借气打力,居住非喜深林,而处平地之庙。”
少年了然,一手托腮:原来如此,难怪,还以为修个路把家修没了,那得多亏啊。
季柯不耐道:“所以那害人的恶灵在什么地方?”.
未等少女说完,一旁的破屋中传来鬼哭狼嚎的尖叫,随即,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跌出了门槛——而她的头发,以奇特的形状向后弯曲,攀在了一双手臂上。周围的弟子都赶了过来,却无人敢上手搭救。
女子哭喊着,而男弟子似乎不愿伤害她,却也难以将手挣出。那头发竟然越长越紧,几乎要把他的手勒出血来。
季柯二话不说,秀扇一出,银针分毫不差地插入手臂与头发之间。不料,那头发仿佛有了灵识,不仅将银针融入其中,还把手臂渗出的血液吞下。
见状,余铁心飞身向前,徒手,不加任何灵力地,简单粗暴地顺开了这诡异的头发,男弟子的手臂恢复了血色,一把木梳从发端掉落。
男弟子立即揽起女子正欲离去,余铁心大喝:“门内弟子不可私相授受,余任,余情,到门堂领罚!”
在他人未注意到的时候,李云奕看到木梳,想上前拿取。注意到他的想法,封砚安快前一步拾起,端详一眼后递给少年。
李云奕身形一滞,接着轻手抬手接过木梳。
无甚多想,少年摩挲着梳子,心问:"丹鹤,这木梳似乎很害怕余铁心?"
丹鹤笑吟吟:“可不是吗~他小情人的东西,当然不愿伤他喽~就像是哥哥,也不愿伤了我。”
余氏弟子严禁私相授受,作为余氏二公子,
他的……小情人?
【小剧场】(非H②O)
(快乐脑细胞,与剧情无关)
玉龟:怎……怎么0人在意我。
丹鹤:因为爱情~~
季柯(小时候):云奕师兄,我和你天下第一好!
(李云奕消失后):等我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
(看到失忆少年):你要是敢回来,我就……就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