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也道:“刘嬷嬷,此乃我夫君与两位姐姐。”
刘嬷嬷听得小茹这般说,连忙又躬身,脸带谄笑:“殿下,礼法有度,即便是驸马也不可轻入公主闺房。”
小茹哪知道这些,只得求助的看向姜远。
姜远却是盯着刘嬷嬷:“你既说礼法,那我且问你,我乃茹儿夫君,为何入不得?”
刘嬷嬷一脸严肃:“宗室礼法有规,即便是驸马,要进公主闺楼,需先向老奴请见,由老奴通禀后,驸马方可上楼。”
姜远面带笑意:“哦,原来如此,那是不是我向你请见后,通不通禀都由你说了算?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好处?”
刘嬷嬷闻言脸色一变:“您怎可如此说,老奴行的是规矩。”
姜远脸色一冷:“好一个规矩礼法,公主就站在你面前,你都敢拦着,公主不在当面你岂不是要上天?”
刘嬷嬷被噎得无言以对,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怒意,又躬了身对小茹道:“殿下,您乃金枝玉叶,皇家宗室的规矩不可违,您切莫坏了礼法。”
小茹只学了一天的宫庭礼仪,哪会知道这么多,闻听这话,语带歉意的对姜远说道:“夫君,既然是宗室礼法那便算了,反正我也不在这住。”
却不料刘嬷嬷又道:“殿下,此处为您的府宅,您当要在此居住,至于驸马,要过来时还得通禀。”
上官沅芷听得火气直冒,上来一巴掌扇在刘嬷嬷的脸上,斥道:“刘嬷嬷!你口口声声说礼法,本乡主且问你,你即认识我夫君为驸马,自然知道他乃丰邑侯!
从我等进府伊始,你可向侯爷与本乡主见礼?我等不喜仗势欺人,但你对侯爷与本乡主,以及骁烈夫人不敬,又是遵的什么礼法?!”
上官沅芷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将刘嬷嬷扇得七荤八素,又听训斥,一时间居然答不上话来。
小茹没想到上官沅芷说打便打,也吃了一惊,连忙劝道:“姐姐,不必如此。”
刘嬷嬷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见得满脸怒色的上官沅芷,不由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但眼神中却是恨意十足。
刘嬷嬷十三岁入宫,原本是鸿帝之母身边的一个宫女,后又为赵祈佑的奶娘,可谓是老资历了,如今却被上官沅芷扇了一巴掌加训斥,如何不恨。
但上官沅芷训斥的又不无道理,只得咬了牙:“老奴见过驸马、惠宁乡主、骁烈夫人。”
刘嬷嬷见了礼又抬起头来,咬了牙道:“老奴眼拙,先前未认出您等是老奴之错,但公主府有公主府的规矩,谁也不能违,就是太上皇与陛下知晓此事,也定然是站老奴这一边。”
黎秋梧听得这话,笑吟吟的对上官沅芷道:“姐姐,她威胁你!”
上官沅芷闻言也是一笑:“我怕她威胁?”
姜远却是面色不善的看着刘嬷嬷,原本以为奶娘欺压驸马、公主之事,只在蓝星史书上才有,没想今天自己就赶上了。
姜远冷笑道:“刘嬷嬷,你是不是觉得昭宁公主流落民间多年,欺她什么也不懂,以为好拿捏是吧?”
刘嬷嬷闻言一慌,连声道:“驸马何出此言,老奴为侍奉公主而来,奉的是皇命,怎有拿捏公主一说,您莫诬陷老奴!”
姜远一甩袖袍,哼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本侯告诉你,我不是什么驸马,只是茹儿的夫君!
你在宫里的那套,想拿来我家使,你怕是闲命长!
今日不给你个教训,你真当本侯与昭宁公主好欺负!”
姜远一挥手:“来人,将这贱奴拖出去打上二十棍,死了便罢,没死就赶出公主府去,以后若敢再来,打断腿脚!”
文益收与老熊听得吩咐立即上前按住刘嬷嬷,拖了便往外走。
刘嬷嬷这才慌了神,喊道:“侯爷…你怎敢如此…公主殿下饶命啊…丰邑侯,老奴要去陛下那告你…”
小茹见得刘嬷嬷又哭又嚎又向她求救,心里有些不忍:“夫君,要不算了吧…”
上官沅芷却点了下小茹的额头:“傻妹妹,不要对所有人心软,有些人天生就坏!
今日若不是夫君陪着你同来,你定然要被这狗奴才拿捏得死死的,不给她一个教训,她还当自己是公主府的主人了!”
小茹满脸担忧:“可是…她是父皇与皇兄派来的,若是进宫告状,于夫君不利…”
黎秋梧笑道:“夫君连御史大夫都打了,一个嬷嬷又能如何。”
小茹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也不多言了。
经此一闹,姜远等人也没了参观公主闺房的兴趣。
姜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公主府上百的宫女护卫召集起来,当着这些人的面,打刘嬷嬷的板子。
姜远搬了张太师椅坐在后宅台阶上,森严的目光扫过一众下人:
“都给本侯听好了!这公主府是昭宁公主当家,我不管你们以前在宫中是干什么的,但到了公主府,就得以公主为先!
谁敢僭越,刘嬷嬷就是你们的下扬!听明白没有!”
公主府的一众护卫宫女见得刘嬷嬷的惨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公主不可怕,可怕的是驸马爷,但凡耳朵灵一点的,都听说过姜远以前的‘光辉’事迹,此时又有刘嬷嬷挨打在前,哪敢不应。
刘嬷嬷虽然被打得惨嚎不已,但实际上没有受到太大伤害,老熊与文益收跟着姜远久了,自然清楚什么时候该下狠手,什么时候该留一手。
否则三棍下去就能将刘嬷嬷打死,哪容她挨得二十棍。
她毕竟是宫里派出来的人,总得给太上皇与赵祈佑留点面子。
行完了刑后,老熊与文益收将刘嬷嬷扔出了公主府,这就算杀鸡儆猴了。
姜远看看天色不早,也便准备回鹤留湾了,壮元溪下还有五个庄子等着他去接收。
还得叫上万启明这个免费牛马去规划一番,尽早将那里弄成工业园,姜远实是受不了鹤留湾那无穷无尽的煤灰与气味了。
姜远转头对小茹笑道:“茹儿,此处是你的府邸,你是在此居住,还是跟为夫回鹤留湾?”
小茹嗔了姜远一眼:“夫君怎的戏弄妾身,鹤留湾才是妾身的家,这里只是一座宅子,妾身不回家又要去往何处?”
姜远哈哈大笑,大袖一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