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场面,至少在场的人都是这样看的,姜连说起来爱护那个姓陈的小子,但光让他一个人干活,看上去也不如传言之中的那般。
且所有人看着他一个人干活,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姜晨与红发男子对视一眼,此处乃是姜晨家名下产业,一大片的灵果灵草,珍贵异常,并有专人看护。
一个老头子瞧着事情不对,暗自提醒了此地真正的主家,随后缩在一旁,也跟着感慨起来。
看的久了,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姜连竟然欺凌后辈,强行夺了地产,是盯上了灵物不成?
他看不懂,暗暗摇头,不理解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强出许多了么,如此行事?
实在是看不懂,但眼底也渐渐升起怨愤那小子懂什么采摘,明明都还没有成熟,就那般采了去,如此饥渴,实在是可恨。
“唉!那边看着应该还没有成熟啊?”
姜晨嘴巴张了几次,终究是觉得不能太窝囊,那地上长着的灵草每一株都价值上千灵石,那一地的东西价值几十万灵石,分明没有成熟,却为何如此不讲道理?
【获得明龙草五年寿命】
陈楸管不了那么多了,借此机会大赚一笔再说,成熟与否与他关系不大,价值损失自然由其他人承担。
这么一大片灵物,足以让他积累数千年寿命,想来往后这样的机会不太多了。
他此前也好奇神光峰里的灵物是否太多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园子不少,级别也不低,如今却是明白了,恰好神光峰便是以灵物开峰,姜家老祖宗出身便是药师。
以后其他山峰或许会有园子,但要像此番如此丰沛的资源,怕是艰难无比,说来这姜家与他确实有缘。
陈楸想着,手上动作不停,争取在风暴爆发前采摘足够多的寿命。
要冒一些风险,但姜连顶在前面,也要让他足够顶才是。
姜晨的话引起看守老头的注意,察觉到某人的动作后,呼吸明显一滞,鼻孔喷出两道水汽,面带心痛道:
“快停手快停手,这明龙草还有三个月才能彻底成熟,这下子全都毁了,效果直接丢了一大半,全都毁了啊,住手啊你这小子!听到没有!”
声音很急躁,甚至有些按耐不住杀意,手舞足蹈的像是一只焦躁的猛兽。
陈楸像是丝毫没有听到一般,一株株灵草被他收割,粗糙的放在一边,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毁坏行为。
这落入老头眼里,无异于是赤裸裸的挑衅破坏,他眼睛猛地一瞪,怒吼道:
“你这小子简直是在找死!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手中法力就要击发而出,誓要一击将人轰成渣子。
然而一股庞大的威压降临他身,运转如意的法力顿时像是打了死结,逆冲丹田,让他脸色一白,而后一红,随即又是一白,这才想起姜连此人正在一旁,脸就更白了。
感受着姜连冰冷漠然的眼神,老头恐惧之余,也不禁腹诽这化神老怪物眼界也不高啊,能做出这种事来,可真丢化神大修士的脸。
这都能是化神修士,实在是有些太那个了。
他自然不敢丝毫表露出来,他毫不怀疑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下手会有多狠,老头自觉隐忍着,唯唯诺诺赶忙道歉,卑微的样子看的姜晨也觉得心酸极了,什么时候他们家要被如此欺凌了?
暗暗握紧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他没有去看姜连,此时的目光必然充满怨愤,或会让其恼羞成怒?
必须忍着,姜晨甚至在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无奈的笑,这让他看上去颇有些憋屈窝囊,这就是独当一面的感觉吗?姜晨在心中呢喃着。
姜连看也不看旁人,也不再继续说话,更没有什么动作,就像是一尊门神一般,立在田间地头,双手抱肩,神态从容。
“你这番姿态,倒像是那么一回事。”
陈楸调侃的声音响起,姜连听后终于是绷不住了,神魂传音里也能听出其压抑着的低沉的声音,问道:
“何必如此?你难道要我把姜家所有人都得罪?光得罪还不够,还要得罪死不成?”
“何出此言?”
“眼下一切尽是,若夺人一些地产,事后还可找补,但眼下你如此做了,便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他指的是陈楸抢收一事,明龙草珍贵异常,如今却废了大半,任何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唉…姜连深深的叹了口气,莫名火气上涌。
“我这样其实已经不太怕了,我手底下还有一些追随我的人,只怕他们日子不太好过。”
他只能这么说了,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被强迫被裹挟,一个堂堂化神大修,倒是落得像一个小丑。
他主动袒露心底的想法,带着一丝试探,更多的却是心酸,没有哪位化神修士是他这样吧?
“那样吗,若是姜家同族对你后辈出手,想来也会引起公愤吧。”
陈楸的话像是一柄尖刀,狠狠的插入姜连的心里,果然如此,这位是真拿他当一把刀,一把搅乱姜家的刀。
或许另一个称谓更贴切,搅屎棍吗?姜连轻轻摇头,他在幻想什么呢?这位又不是什么好人。
陈楸瞟了姜连一眼,嘴角一撇,这位或许忘了他是什么身份,本是必死的他能让他活下去就已经不错了,还妄谈条件?他陈楸难道就真的是什么好人?
无声摇头,将明龙草收割一空后,盯上了旁边的一大片散发着红色光华的灵地,任何人都不能阻拦的手脚。
一脚踏入,浓郁灵石与一丝奇特韵律便扑面而来,陈楸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此地竟还别有洞天。
弯下腰采了一株灵草,长的和最瑰丽的美玉一般,晶莹剔透里是流动的红色液体,那红光也正是由此而生。
奇特而又品阶极高的灵草,陈楸下了结论,而浮现的信息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获得红髓草八年寿命】
八年吗,陈楸有些出神,这几乎是姜芙带他去的最高品阶了,但还是有所不同,这红髓草应该也没到成熟期,从那老头惨白的脸色就能看出来。
事情应当是进一步恶化,他却选择继续下去,因为自信能够承受进一步恶化带来的后果。
于是在古怪而又压抑的气氛中,陈楸像是被众人监工的奴隶,辛勤的劳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