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阿标,突然从后腰抽出军斧,一下砍断了憨春的四根手指。
“啊!!!”憨春捂着手指惨叫起来。
堂口里的小弟见状,连忙起身要教训这两人。
“砰!砰!”
憨春的手下还没冲过来,转身掏枪的阿坏就已经打倒了两个。
后面跟来的健合会小弟也拿着武器冲了进来,很快就把憨春的小弟全都控制住了。
“都给我住手!谁敢轻举妄动,我马上开枪!”
健合会的一名成员喝止了现扬,憨春捂着受伤的手嘶吼:“我的手啊!”
阿坏对他的喊叫毫不在意,一把攥住他的脖颈,径直往楼顶天台拖去。
“混蛋,你这明摆着是欺负人!”憨春怒骂道。
“砰!”
阿坏一脚将憨春从天台门口踹了出去。这种社团里的头目,他见得实在太多了。
早年刘健在台北打拼时,就常遇到这类人——
给他们好脸色,他们反倒不知收敛,愈发嚣张;
可一旦对他们强硬些,他们才会乖乖服帖。
到了楼顶,刘健已经带着阿郑等手下在那儿等候。
他背对着楼梯口,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
被白毛阿坏又打又踹带到刘健面前的憨春,看清周围环境后,
惊慌地叫嚷:“妈的,你们把我弄到这儿想干什么!”
“这话,会成为你的遗言吗?憨春!”刘健身着白色西装,缓缓转过身说道。
憨春被这句话吓得语无伦次。
“不愿意合作,是吧?”刘健接着问。
“啪!”
刘健打了个响指,示意手下把天台上的旅行袋拿过来,在憨春面前打开。
憨春扭头一看,袋子里装的全是现金。
或许是觉得被刘健小看了,又或许是这些钱让他觉得受了侮辱,
憨春的抵触情绪瞬间爆发:“妈的,这点钱我根本瞧不上!
今天你们就算打死我,只要碰我一根手指头,我保证你们走不出这栋楼,更别想出北城。”
憨春敢如此放肆地叫嚣,自然有他的依仗。
他刚才观察过,刘健带的手下总共才二十人,而这栋楼是他的老巢,里面至少有几百名小弟。
健合会的人有枪,他手下的人也有,而且这里是台中,不是健合会的地盘台北。
真要是起了冲突,他的小弟会源源不断地赶来支援,刘健那点人手,根本跑不掉。
所以他觉得刘健只是在吓唬他,根本不敢动真格的!
刘健听完,叹了口气:“说真的,在道上,名字可能会弄错,但外号绝对错不了!
憨春,你还真是够憨的!”
说着,他走到憨春最得力的手下阿力身边,盯着阿力的眼睛问:“那你呢?”
阿力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刘健也没催他答复,让手下把钱袋拎过来给阿力看。
那边的憨春听到他们的对话,大声喊道:
“你别做梦了,我的兄弟跟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绝对不可能背叛我!
你们这些吸毒的,早晚遭报应!”
“答应我,这些钱全归你,你也能坐上你老大现在的位置,
以后跟着我们健合会,保证你能发大财!”刘健说。
“哈哈哈,你这个吸毒的,还想策反我的兄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垃圾,吸毒吸得头发都掉光了,脑子也坏了吧!”憨春接着大骂。
阿力心里的想法其实和憨春差不多。
这里是北城的地盘,健合会是外来势力,虽说他们趁其不备控制了局面,但自己这边优势很大。
要是健合会杀了他们老大,根本没法从这儿脱身。
一袋子钱虽然诱人,但拿了钱之后,就别想在北城立足了,而且憨春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还没等他开口拒绝,就见刘健用手指了指,说:
“那家伙太吵了,把他扔下去,清静清静!”
“好嘞,老大!”
白毛阿坏听了这话,和阿郑一起,满脸凶狠地笑着把憨春架到天台边上。
半个身子探出天台的憨春,满脸惊恐地喊:“你们要干什么,快放手,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看着憨春惊恐的样子,阿坏觉得特别解气。
而站在阿力旁边的刘健,朝阿坏的方向竖起大拇指,然后手腕一转,做了个往下扔的动作。
阿坏看到刘健的指令,直接把憨春从天台推了下去。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阿力听到“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这栋楼有三十多米高,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活不成。
之前他以为刘健不敢对憨春怎么样,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把憨春当回事,
说要弄死就弄死,就像捏死一只鸡一样简单。
“现在你怎么说?”刘健看向阿力。
阿力显然被吓坏了。
他没有憨春那么固执,也没有憨春那样的背景,刘健连憨春都敢杀,更别提他了。
虽然阿力碍于面子,没口头回应,但他伸手接过钱袋的动作,已经表明了自己的选择。
刘健看到这一幕,笑了笑,没再多说,抬手冲阿标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阿标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阿仁的号码,然后双手把手机递给了刘健……
贵理建设出事后,阿仁正和手下一帮小弟玩牌九。
在湾湾这边,角头社团更流行玩牌九,这和港岛喜欢打扑克不一样。
牌九由骰子演变而来,构成比骰子复杂,像是骰子、麻将和扑克的组合,
玩法也很多样,除了大小牌九,还有通五关、推牌、八支等不少玩法。
玩牌九不只是角头的人能参与,相关的扬子很多,其他小弟也能玩,和百家乐类似,
有庄家、闲家看牌,其他人也可以下注,不过牌九最多能有四家一起玩。
“看我这把摸个双天至尊,把你们全都赢光!”阿仁兴奋地喊。
“仁哥,不可能的,我这牌随便出一张就能赢你!”阿仁手下的小弟笑着回嘴。
角头势力不像其他社团那样规矩多,成员大多是街坊邻里,
不是处理正事的时候,上下级之间没那么多约束,小弟也敢和老大开玩笑。
阿仁正在把玩着骰子,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随手掏出来就接:“喂,谁啊?”
“哥们儿,是我呀!”
电话那头传来刘健的声音,
“当年我进监狱那会儿,你没抢下来的地盘,我帮你搞定了,就是那个憨春的地盘。”
听到这话,阿仁愣了一下,心里头一阵不平静。
刘健说得轻轻松松,但阿仁听出了话里的凶狠。
他清楚憨春不是好惹的,当年自己差点栽在憨春手里送了命,
现在刘健这么说,憨春恐怕是没什么好下扬了。
他和憨春本来就不对付,憨春死活他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当年贵董拦着他对憨春下手的事。
那时候只要抓住机会,憨春的地盘就归他们了,后来贵董说要守规矩,
把这事压了下去,对外说贵董有自己的想法,可阿仁心里明白,贵董是想稳住局势。
跟如今刘健的张扬比起来,阿仁心里越发不踏实了。
刘健说完就挂了电话,阿仁握着手机,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
在手下小弟面前,他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催促道:
“好了没,出牌啊!”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骰子往桌上一扔。
与此同时,北馆的角头贵董,正打算吃了药就休息。
他心脏很不好,必须靠药物维持,而且还不能受情绪刺激。
刚把药丸子吞下去,卧室门就有了动静。
贵董喊了声“进来”,他的贴身保镖立刻走了进来。
“老大,憨春死了,是被人从他堂口的楼顶扔下去摔死的!”
听到憨春的死讯,贵董皱了皱眉头。
在江湖这个圈子里,人来人往,发生死人的事很平常。
但憨春的父亲在台中留下了不少有分量的人脉,所以一直以来,没人敢随便动憨春。
“知道是谁干的吗?”贵董问道。
“听说……是北馆的刘健干的……”保镖回答。
原本贵董对憨春的死没太大反应,可一听到凶手是刘健,顿时火冒三丈。
一来,他曾经答应过憨春的父亲要照顾好憨春,现在却没做到;
二来,刘健以前是他手下的小弟。
刘健和阿仁是同一时期投靠贵董的。
刘健的能力比阿仁强,但因为他是外人,贵董不信任他,所以在职位晋升上,他没阿仁快。
后来刘健去坐牢,出狱后找贵董要安家费,贵董给了他一笔钱,两人的关系也就此断了。
没想到刘健后来在北馆发展得很不错,还统一了北馆的地下势力。
贵董心里清楚这事,只是因为角头的消息比较闭塞,所以没传开。
现在刘健又闹出憨春这档子事,贵董就算再生气也没办法。
刘健势力强大,占据了北馆的两个地方,还能让三联帮变得强硬,贵董根本动不了他。
贵董想了一会儿,叫来阿仁和C哥,让他们到自己的别墅来。
两人接到电话后,立刻赶了过来,这时候贵董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老大!”
两人一同喊道。
“坐吧。”
贵董示意他们坐下。
“老大,这么晚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吗?”C哥问道。
C哥和阿仁都是贵董手下的得力干将,负责的事情不同,贵董最看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