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撞到门板发出一声闷响声,楚茨紧紧抱住金属门把手,满眼的小星星,慢慢从门把上滑下来。
小狗一屁墩摔到地板上时,看似坚固无比的门,也发出咔嚓一声,露出一条缝隙。
哇!
顾不得脑袋痛,小狗一个跃身站起,四肢大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条门缝。
这不是普通的门缝,这可是通往自由的门缝!
“啵”得一声,小狗尖尖脑袋上出现一个圆滚滚的大包,远远看去,小狗跟变成老寿星似的,好不滑稽。
楚茨原本是打算用脑袋把门缝顶开的,但脑袋尖尖那个“大寿桃”,一碰就让小狗疼得忍不住唔wer乱叫。
面色严肃沉重,小狗看着狭小门缝,冷静调头倒车。
用肉墩墩的屁墩墩开路,把门缝挤开。
站在走廊里,小狗瞬间神采奕奕。
这就是!
自由的味道!!
刚想启动四驱冲向楼梯,但刚到楼梯口,扭头看着半掩的门,楚茨想起尚在家中那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小狗大发善心,哒哒哒跑回去,用屁蹲蹲把门又关上。
屋里,原本被小狗用来垫脚的凳子,已经在摔倒的时候咕噜噜滚到了一边,如今门又被小狗从外面关上。
如果没有摄像头这个坏东西,这几乎是一场,小狗的天衣无缝潜逃计划!
听到门咔嚓一声落锁,楚茨眼睛亮起、四驱启动,飞似的冲向楼下。
但还没有离开楼道,小狗就要面临第一个考验。
镜无尘的家,在哪里。
楚茨在楼道门口紧急刹车,整个小狗脸上写满了严肃。
她仅知道的,便是上午镜无尘来的时候,说过搬家搬过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楚茨住的这个小区里。
但这个小区并不算小,若是挨家挨户找,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但小狗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二字!
为了和漂亮老婆贴贴,小狗可以天黑找到天亮,再从天亮找到天黑的!
正是中午,日头悬在天上晒得路台两边的花都蔫儿哒哒的。
这就是,勇者小狗要面对的第二个考验:要在烫jio的地板板奔跑、背上在经受着太阳的炙烤。
说实话,这和铁板烧小狗,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面前氤氲着热浪的路面,楚茨做足心理准备,颤颤巍巍从楼道阴影里伸出一只爪爪。
爪爪一接触阳光,小狗就条件反射似的开始吐舌头。
爪爪在半空挣扎了好久,才闭上眼睛,心一横,将爪爪狠狠按在地面上。
“wer——”
楚茨迅速收爪,眼睛瞪大看着路面,葡萄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这哪里是路面?
这就是铁板烧小狗的铁板啊!
哈哈喘气吹着自己受伤的爪爪,楚茨缩着受伤的爪爪,余下三个爪爪在原地急的团团转。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且不说随时会被楚霄她们抓回去,最最主要的就是,多耗一分钟就晚找到老婆一分钟!
看着路面上的热浪,回想起刚刚爪爪被烫伤的痛苦。
楼道阴影里,三只爪爪站立的滑稽小狗,目光坚定不移。
下一秒,她像小鹿似的一跃而起,三只爪爪一起落地。
如果这时有人经过,她便能看到,在满瑶社区的马路上,有一只跳踢踏舞、一边wer一边嘶的小狗,在滚烫的路面上“风驰电掣”。
楚茨脚脚一直被楚霄她们护理的很好,一天三次的爪爪保养护理,让小狗爪爪香香嫩嫩的。
因此,楚茨根本没有进化出抵抗滚烫路面的老茧。
她一边wer嘶,一边朝社区大门跑去。
聪明的小狗大王十分有规划,既然已经知道镜无尘住在这个社区里,那就一家一家、挨家挨户的找!
只要耗费一点时间,皇天终不负有心狗的!
为了方便,楚茨便选择从社区大门口开始搜寻。
顶着太阳跑到大门口,楚茨看见阴凉地眼睛的亮晶晶起来。
她的爪爪已经有些烫伤,原本香喷喷的爪垫,如今却黑黢黢的,还带着些血丝。
一鼓作气跑到阴凉地里,小狗吐着舌头渴得不行。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给小狗送一杯冰凉解渴的水就好了!
但大中午的,别说人了,整个路上除了楚茨这只“离家出走”的小狗外,都难再找到第二个活物。
趴在地上歇了一会儿,小狗突然看到不远处在墙角阴影里开得正鲜艳的、不知名的花朵。
看起来香香的,和漂亮老婆适配度很高哦!
小狗站起身,受伤的爪垫一触地就让小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小狗坚强,这点疼痛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哒哒哒跑到墙角,张嘴咬住花杆杆,爪爪扒拉着。
费尽千辛万苦,小狗终于得偿所愿获得花花一支。
跟小狗想得一眼,花花不但好看,还馥郁芳香。
只是香气甜的有些甜腻,有些不太适配镜无尘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气。
甜腻的香气冲进小狗鼻腔,让小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叼着花杆杆,楚茨像一位凯旋归来的将军,老寿星般的脑袋仰得高高的,胸膛挺起,哒哒哒的从大门口旁边的a栋开始寻找镜无尘的住处。
等楚霄起床准备上班,却发现女儿丢了时,小狗已经拒绝了第十八个试图引诱小狗、想要讨去小狗为漂亮老婆准备的花花的人。
a栋最后一户,小狗叼着花,爪爪扒拉着门板,吵醒了那户人家。
楚茨满眼期待地盯着门板,片刻后,门被打开,楚茨期望再次落空。
找人嘛,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呢。
虽然早就已经做足了要找好久好久的准备,但是希望落空十八次,楚茨难免有些垂头丧气。
被吵醒的那户人家看着小狗垂头丧气、耷拉着大耳朵下楼的模样,忍不住有些迷茫。
“这不是,楚霄家宝贝不行的闺女吗?怎么一只狗在这儿呢?”
“难不成,是在锻炼小狗的勇气?”
她们疑惑猜测时,楚霄和宋绻也在家找疯了。
客厅没有、厨房没有、沙发底下没有、就连空调顶上也没有。
楚霄跟宋绻要崩溃了,她们甚至试图在机顶盒和马桶里,找到她们的宝贝。
但都一无所获!
她们在楼上的翻找声,叫住在楼下的人吵醒。
镜无尘睁开眼睛,被她刻意削弱的五感回归,楼上翻箱倒柜的声音愈发明显。
本来,镜无尘意外小狗在楼上释放天性,嘴角刚想微微上扬,为小狗的活力四射而开心时,便听到楼上传来楚霄崩溃的声音:“睡觉前还好好的,女儿总不可能在睡觉的时候离家出走了吧!”
楚茨?离家出走?
镜无尘脸上还没挂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迅速起身,朝楼上走去。
敲响楚茨家的门,一打开就看见整个客厅像废墟似的,以及楚霄她们俩崩溃的脸。
巡视一圈,果然没有小狗的踪迹,镜无尘面色冷沉,那双眼睛冰冷冷地看向她们:“小茨丢了?”
楚霄她们坐在仅存全尸的两张椅子上,不由得揪住头发崩溃点头。
但下一秒,楚霄想起镜无尘的身份。
“镜女士!”
为了女儿,她连镜无尘都不怕了,猛地上前抓住镜无尘的手腕:“您修为高强,能搜寻一下茨宝在哪儿吗!”
看着楚霄焦急恳求的眼睛,镜无尘心里对小狗的担心加深。
向楚霄讨要来楚茨用过的东西,镜无尘闭上眼睛。
有时候,不论是人是狗,都容易灯下黑。
在如今灵气稀薄的环境下,镜无尘竟然愿意用她浩瀚的灵气,在偌大的城市中寻找小狗的身影。
范围一点一点缩小,镜无尘睁开眼睛。
“怎么样!”楚霄紧张又期待的盯着镜无尘,“茨宝找到了吗?”
半晌,镜无尘点点头。
“她……”镜无尘有些迟疑地将自己看到的场景复述:“她就在社区里。叼着一枝鲜花,在挨家挨户的敲门。”
“?”
听到楚茨狗在社区里,这下楚霄她们倒是不紧张,只是一头雾水却弥漫上来,“她这是在做什么?”
镜无尘没带过孩子,也已经多年不是孩子,并不能帮楚霄她们解惑。
倒是一旁的宋绻,闻言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突然抬头:“茨宝不会是在找镜女士吧!”
唰、唰。
两道视线看向镜无尘。
想起女儿对镜无尘那跟小色鬼似、没由来的喜欢,楚霄突然觉得,宋绻的猜测几率很大。
但是——
“你没告诉茨宝,”楚霄扭头看向宋绻:“镜女士就住在咱们家楼下吗?”
宋绻挠头:“我以为茨宝肯定能闻出来。”
楚茨可是小狗欸!
鼻子那么灵,怎么可能闻不出一楼镜无尘的味道!
但现实是,一心想着去找老婆的小狗,当时满心满眼都是滚烫如铁板的路面,根本没有注意一楼突然浓郁起来的、镜无尘身上的味道!
夫妻俩对视,楚霄抢先一步:“宋绻,你女儿是傻狗。”
“啊——啊wer啊wer!”
站在b栋门口前,叼着花杆的小狗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
小狗警惕地四处扭头。
一想,二骂,三感冒。
谁?是谁在骂全天下最最睿智的小狗大王!【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