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男女主的小狗身上后》 1、第 1 章 “wer——”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地wer声,响彻云霄。 楚茨仰着脑袋,发出狗生第一声嘹亮又标准的wer叫声。 站在偌大的镜子前,楚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对狗老天进行礼貌问候。 狗老天——你又玩我—— 是的,楚茨死了。 死在了她苦读十几年,到头却倒在给那群“4+4”擦屁股、背黑锅的手术台旁。 职位是遥遥无期的,转正是“4+4”优先的,工资是倒贴的。 要问楚茨在手术台前栽倒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什么, 但凡她还有最后一丝力气,那么一定要对着狗屁老天竖起中指,恶狠狠地说上一句: “死老天!白瞎我天天喊你奶,到头来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你的亲孙女!!!” 闭上眼睛前,楚茨在脑袋里猛猛对老天奶竖中指。 下辈子, 我楚茨!就算是当狗! 都不可能继续当人学医—— 在她濒死前,老天终于听到她的控诉,并贴心满足她的愿望,所以,她又重生了。 看着自己wer完半个小时后一起到家的一对男女,楚茨瘫在地上,半死不活地掀开眼皮,看了她们一眼。 一瞬间,“贴心”的老天奶将有关她们身份的信息注入楚茨脑海。 说洋气点,楚茨穿书了。 穿到年少跟同桌一起在课上偷偷看过的校园甜宠文里,面前这对比偶像剧男女主都要精致的男女,则是这本书的男女主。 而楚茨,则是她们在婚后番外里,养得一条狗。 楚-小比格-茨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此时此刻,看着男女主蹲在自己身边,拿着手机猛猛对准自己拍摄时,她的心比地板还冷! 凭什么!凭什么!! 别人穿书不是女主也是女配、反派一类角色,虽然命运多舛,但好歹也是个人。 怎么轮到她就! 只能当狗了! 小比格的脸半死不活得耷拉着,整只狗身上,弥漫出浓浓的怨气。 什么破剧情!重开!! 想也不想,在举着手机、满脸爱意的男女主的视线下,楚茨冲到阳台、越过护栏,自信一跃。 我楚茨,就算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摔死,这辈子都不可能当狗的—— 预想到的疼痛没有来到,比疼痛更先到的是一阵清冷的香气。 楚茨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倾国倾城、清冷如谪仙般的脸蛋。 谁说当狗不可能! 颜狗本狗刚刚还怨气丛生的脸上,一秒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 我楚茨就爱当狗! 老天奶你看人……呸,看狗真准! 仰着肚皮,楚茨耷拉在美人手腕外的尾巴摇得飞快,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画满了爱心。 嗨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儿啊! 若是从前当人的楚茨,看见美女肯定不敢自信开麦。 但现在,她可是狗! 谁会和一只小狗狗计较呢? 况且,她们也根本听不懂狗语! 思及,楚茨眼冒爱心,对着抱着自己的漂亮女人自信开麦:“werwer!”嗨,老婆! 阳台,护栏边上的两人,看到稳稳抱住楚茨的女人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嗅到那股仅有一份的冷清香气,两人对视一眼,瞳孔急速收缩。 “镜、镜女士!” 被楚茨动作吓了个半死的两人,匆匆从楼上跑到抱着楚茨的女人身前。 看到女人怀里尾巴甩得起飞的楚茨,两人在她面前,都莫名有些气虚:“您今天怎么有空在这边,您那边的办事处不忙了吗?” 抱着楚茨的女人听到她们的询问,才施舍般将带着笑意的视线从怀里的小狗身上抽离。 落在她们身上的视线,冰冷、无情,就像是传说中无情的天道般。 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挠着楚茨的下巴,舒服得她闭上眼,躺在女人怀里哼哼唧唧叫唤。 女人眼眸中,终于多了几分温度:“刚好有空,听到了她在叫,便来了。” 听到她cue自己,楚茨贼给面子的wer了一声。 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忍不住犯花痴。 当狗好哇! 谁说当狗不好的?当狗可太好了! 想起自己当人时基本算是被斩断的人缘,嗅着谪仙般女人身上清冷的香味,楚茨就忍不住得躁动。 两辈子!第一次被女人主动抱! 谁懂—— 小狗做什么,都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仗着在场三人都听不懂自己的狗言狗语,当即自信开wer。 “姐姐嘴巴看起来凉凉的,要不要我贴上去姐姐暖暖!” “爱情来不及等待,叫我老婆现在!” “是妻子还是老婆,我自有分辨!” 在旁边两人听着楚茨wer言wer语提心吊胆的时候,抱着她的人却抚摸着她尖尖的脑袋,轻声笑了起来。 月下美人,嘻嘻,更好看了…… 那脸、那眼、那嘴角! 牡丹solo二十多年的楚茨,那经得起这种诱惑。 楚茨看她笑得越来越甜,便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似的,wer得越来越起劲儿。 根本没注意,旁边两人已经冷汗津津,不停抬手擦汗了! 稚嫩wer声大放厥词半天,直听越来越离谱了,话都要拐到一起洗澡上面去了。 站在一旁擦汗二人组的女主楚霄,连忙出声,打断楚茨的虎狼之词:“镜女士,小茨她还小,并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闻言,女人刚刚还笑吟吟、温温柔柔的脸色瞬间消失,周身气质也变得冷冽起来。 楚霄两人瞬间变得如芒在背。 半晌,女人才缓缓收回视线,轻轻挠挠楚茨下巴,把她递回到楚霄怀里。 蓦地从见色起……呸,一见钟情的老婆怀里转交到男女主怀里,楚茨忍不住,当场就要开wer。 声音出来的前一刻,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大嘴筒。 看着想wer却wer不出的楚茨,女人轻蹙眉心,眉上那颗红痣,也随着动了起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楚霄生怕楚茨这初生小狗再说些什么要狗命的厥词,顶着那如冰刃般凌冽的目光,紧紧抓住楚茨的嘴筒子,连忙道别。 不等女人说些什么,抱着孩子,转身就跑。 看着她们一家三口远去的身影,月色下,一头如瀑般乌黑长发的女人,仰头看到刚刚楚茨一跃而下的阳台。 半晌,阳台的窗帘被拉上。 想起刚刚楚茨那些可谓算得上冒犯的话,女人低声轻笑。 她回来了,等待那么久,她终于回来。 指尖摩挲着,她低头,微凉唇瓣轻轻抵上指腹回味着刚刚抚摸楚茨的触感。 希望这次,她不要失约。 早点,来温暖她微凉的唇瓣。 跟入室抢劫似的,楚茨被男女主夹着跑回了房间。 这次男女主学聪明了,在楚茨重蹈覆辙前,先一步把阳台的玻璃门锁上。 逃跑之路被彻底切断,楚茨板着一张苦大仇深、写满邪恶二字的脸,阴测测地看向她们。 楚霄她们明显还没从面对“镜女士”的状态下脱离,捂着咚咚作响的心脏,两人瘫在地上。 若是从半空看,这一家三口瘫在地上的样子,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无视werwer乱叫的楚茨,楚霄抚着心脏坐起,看向自己的丈夫宋绻:“不是说镜女士鲜少离开她们办事处吗?怎么今天就突然出现在咱们家楼下?” 宋绻摇摇头。 半晌,她们齐齐看向正在werwer乱叫的楚茨身上。 “那个预言……” 宋绻收回视线,看向妻子尬笑几声,“应该不是真的吧哈哈。” 他笑得,连楚霄心里都没了底。 毕竟那可是几百年前,镜女士她们那边亲自传出的预言。 几百年过去,镜女士本人也从未有过辟谣之类的举动,好像就是,默认了那个预言的存在。 两人对视,静默,扭头看向楚茨。 楚茨听不懂她们在打什么哑迷,干脆挤到她们中间叫来叫去。 叫唤着,让楚霄她们赔她老婆! 那可是!她一见钟情的!漂亮老婆! 嘴筒子被一把抓住,楚茨再一次被楚霄制裁。 楚茨看向她,泛墨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服,像眼睛滴溜溜一转,就有一个邪恶计划诞生似的。 楚霄才不怕她。 一手抓着楚茨的嘴筒子,一边看向宋绻闲聊起来:“你说,镜女士,她真的是那次唯一活下来的那个“镜无尘”吗?” “还是说,是她们需要这么一个人存在,仗着当时两方消息不通,才造出开的这么个人?” 宋绻胆子不大,不太敢聊这些事情,看着美艳大方的妻子,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后连忙催促妻子换话题。 楚霄贴心地没有再追问,顺势聊起了其它话题。 楚茨摇晃脑袋,把嘴筒子从楚霄手里拔出来。 扒拉扒拉它,楚茨眼睛亮晶晶的。 月下美人的名字,叫做镜无尘? 对她们后来的话题不感兴趣,楚茨用着刚认识地四肢,走得乱七八糟地离开她们中间。 趴到自己的小床上,枕着小兔子玩偶,反复咂摸着刚刚女人挠自己下巴的姿势与她的名字。 镜无尘、镜无尘…… 嗨呀! 楚茨眼睛亮晶晶:老婆名字可真有水准,真好听! 唔,更喜欢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2、第 2 章 湿漉漉的鼻头上,似乎还沾染着镜无尘身上那股冷香。 一口咬住兔子玩偶耳朵,楚茨高兴得“嘤、wer”乱叫。 听到她开心的声音,楚霄她们扭头看了她一眼。 片刻后,两人起身洗漱,给她留下一盏明亮却不刺眼的小夜灯。 明明脑袋兴奋得不行,但眼皮却开始打架。 不等楚茨激动的脑袋平复下来,便被本能拽进了梦乡。 梦里,她又穿着铅衣手术服、带着一对白色的无菌手套、带着帽子和口罩站在手术台前。 看着手术台上的病人,楚茨一瞬有些恍惚。 “楚医生?” 旁边的医助瞧她举着手站了半天,不由叫了她一声。 楚茨恍然回神。 她上前一步,站在手术台旁。 医助极有眼色的跟上,跟她简明扼要得说明手术台上病人的情况。 说罢,医助有些担心的看向她:“这是您今天第六台手术,您还好吗?” 24岁就博士毕业,按理说,楚茨应该个抢手的热饽饽。 但,那只是未出校园的学生幻想罢了。 真实的楚茨,哪怕是全科室最努力的、收病人最多、临床最久的,该得不到的职称,依旧得不到。 就好比上个月,她累死累活会诊赚了九十块,月底发工资,绩效扣了一百。 但隔壁鲜少收病人的“专家”,轻轻松松就把职称与高额工资拿到手中。 这找谁说理去。 作为毫无背景、家里唯一的医学生,学习上路途坦荡的楚茨,在职场上着实走得艰难。 一场手术下来,若不是医助眼疾手快,楚茨怕是放下手术刀的一瞬间,就瘫坐在地上。 对于这种高强度工作,楚茨已经习惯了。 叫医助拿来一袋葡萄糖,仰头就往嘴巴里面灌。 难喝的液体滑过喉管,叫楚茨胃里舒适了几分。 为了隔壁那个“专家”擦屁股,楚茨已经一整天没出过手术室。 连轴在一间又一间的手术室里忙,早就叫她思维变得麻木。 在手术台上,她就像是一台高精密的机器。 不需要任何思考,看到病灶的那一瞬间,便能选择出最好的手术方案并实施。 这曾经是楚茨最引以为傲的天赋,现在却成了将她死死困住的囚笼。 站在手术间的走廊里,墨绿色的手术服上还沾染着血迹,她捏着还剩半袋的葡萄糖发呆,看着同事们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麻木的眼睛,许久才眨一下。 她站在哪儿,孤零零的,像与世隔绝般一样。 “wer——” 不对。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狗叫声,看着脚步匆忙的同事们,灌下去的葡萄糖终于起了作用,叫她迟钝麻木的脑袋重新活跃。 楚茨眼镜上还沾染着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她抬眸,明明是一双杏眼却死气沉沉的,配上她的衣服,不像救死扶伤的医生,倒像凶杀案主谋。 耳边wer声越来越响,下意识,楚茨捂上耳朵。 错了,好像都错了。 从儿时的和睦家庭,到后来母亲与父亲意外身亡,在各个亲戚家辗转、寄人篱下,再到后来天赋被班主任发现、资助她上完大学—— 痛苦地蹲在墙角,前二十几年的经历像跑马灯似的在她脑袋里浮现。 不等楚茨想清楚,她的医助便抱着病案本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拍拍她:“楚werwer,一会儿还有两台werwer等wer。” 楚茨下意识看去,看到一个大嘴筒子直戳戳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wer!” 楚茨一下子惊醒,骨碌碌地从小床上滚了下来。 趴在柔软的地毯上,心脏还在怦怦乱跳。 楚茨缓了好半晌,才从那个噩梦中回神。 伸手摸摸自己的嘴筒子,楚茨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自己现在不是人。 刚刚梦里竟然还有两台手术,简直要吓死狗了! 被当黑奴似奴役的记忆简直太刻骨铭心,看着窗外鱼肚白的天边,楚茨一下子没有再睡的打算。 昨天来的匆忙,楚茨还没有好好地打量一番这个新家。 未驯服的四肢走得乱七八糟的,楚茨趴在整个客厅最高点,跟绿萝挤在一起,俯视整个客厅。 不得不承认,不愧是甜宠文里的主角,比楚茨有钱多了! 这大平层、这大落地窗——楚茨歇过来劲儿,便激动地站起身来,尾巴像开了加速器般摇晃。 这以后,就是她楚茨的天下了! “啪——” 不等楚茨摆出狮子王辛巴的姿势,绿萝先一步碰瓷,试图栽赃嫁祸给她,叫她失去这个家的家庭地位。 这怎么可以! 看着自己跳下去的绿萝,楚茨目光凶巴巴地,爪子扒拉在立式空调顶端边缘,苦大仇深地看着心机绿萝。 果然,这个家还是很多竞争对手的。 她刚来不到一天,竟然就有原住民来给她下马威了! 处在赏味期的小号比,倨傲地站在空调顶端,四只刚认识的脚把顶端跺得梆梆响。 那一刻,楚茨觉得自己听到了远古的呼唤。 只见她脑袋扬起,张开嘴巴:“wer、wer——” 整个客厅,我是老大! 如警报器般的声响在客厅响起,延绵不绝。 楚霄跟宋绻顶着鸡窝头、踩着拖鞋、满脸疲倦出来时,看到的只剩下被楚茨叫出来的扫地机器人,公正的、把绿萝尸体涂满整个客厅的场景。 一下子,她们一个激灵便醒神了。 看着站在立式空调顶端上的楚茨,两人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她是怎么上去的。 何止她们不知道,其实楚茨自己也不知道。 等她回神时,她就已经在这个俯视全客厅的王座上了。然后,心机绿萝便“跳楼”,试图构陷无辜小比! 宝委屈—— 察觉到楚霄她们的目光,楚茨当即wer得更大声,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看着宛如耕地的客厅,宋绻默默,停下智障扫地机器人,转身去卫生间拿出拖把,认命开始拖地。 等他拖出一条路,楚霄走过去,冲楚茨伸手:“茨宝,下来,妈妈接着你。” 闻言,楚茨傲娇的瞥她一眼。 小比威风凛凛,根本不需要—— 低头看了一眼空调顶端和地面的距离,刚刚还威风不得了的比格大王,四条腿一下子开始打摆子,整个比都趴了下来。 “wer……” 楚茨趴在空调顶端边缘,一对大耳朵耷拉下来,眉眼委屈地朝楚霄呜咽。 瞧她身子忍不住的发抖,楚霄无奈叹气,找来凳子站上去把她从上面抱下来。 四脚一沾地,楚茨骄活过来! 四只腿各朝一个方向撇滑,尾巴高高翘起,站在“栽赃陷害”的绿萝尸体前开始werwer乱叫。 可恶的绿萝,虽然世子之争向来如此,但我们刚见面,你就玩栽赃陷害这套! 简直,可恶至极!心肠坏坏!! wer声真情实感,好像真的是不能动、不能说话的绿萝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是故意“跳下来”、“陷害”楚茨的。 “好了好了。”楚霄无奈地抓住她的嘴筒子,“一会儿让你爸把它收拾好,放另一处好吗?” 什么! 楚茨嘴筒子被抓住,但眼神里的震惊却掩藏不住。 这盆绿萝,陷害宝!你们身为父母,不认真教育,还帮它说话! 小号比格目光里控诉地意味太过明显,叫楚霄想无视都做不到。 轻咳一声,楚霄移开目光:“那妈妈把它带去上班?” 楚茨脚跺地啪啪响:那更不行了! 时间太早,楚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把楚茨抱回小床上,帮她盖好被子轻轻拍拍:“时间还早,茨宝再睡会儿好不好?” 说着,楚霄便抬手打了个哈欠。 宋绻也收拾完了,一边擦着手,一边陪楚霄回卧室里睡回笼觉。 智障的扫地机器人也被关到卫生间,客厅里一时间寂静下来。 躺在小床上,楚茨眼睛瞪得像铜铃。 原著小说是楚茨初高中时看得,文里的细节早就记不清,能记得楚霄跟宋绻在番外养了一只小狗这个小细节,就已经很不错了。 对于其它设定,楚茨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 看似穿书,实际上跟到一个一无所知的新世界没什么区别。 现在唯一知晓的,就是楚霄与宋绻男女主的身份。 那镜无尘的呢! 蹭一下,楚茨翻身站起,那双葡萄大的眼睛闭上,眉头紧锁,认真在脑海里搜寻有关镜无尘的剧情。 但时间太久远了,别说镜无尘,楚茨连原著小说的书名都没想起来! 勉勉强强记得,这是本校园甜宠文,主要故事发生在男女主读高中的时候,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就完结了,接着就是成年后的番外。 突然,楚茨想起昨天晚上见到镜无尘时,楚霄她们之间的谈话。 好像,镜无尘是什么办事处的? 唰一声睁开眼睛,楚茨爪爪矜持地搭着。 那么漂亮的姐姐,竟然是在街道办事处工作吗? 好…… 好驻扎基础!好接地气! 骨碌碌从床上滚下来,楚茨乱七八糟地跑到主卧门口,开始疯狂扒拉楚霄她们的房门。 “wer——” 宝要手机——【你现在阅读的是 】 3、第 3 章 小号比格的杀伤力有多强? 楚茨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已经拥有了两部手机! 叼来小毯子垫在地上,旁边是被刨出一道道痕迹的门板,楚茨不熟练的操纵着手机。 半晌过去,屏幕上已经满是水渍,但楚茨连锁屏都还没打开! 一股无名火从楚茨心底腾升起来,wer一声站起,楚茨凶巴巴地对着连闹钟都关不了的手机wer叫。 卧室里的人再次被吵醒。 两人像游魂似得,脚步轻浮,拉开门,从卧室里飘出来。 看小号比格凶巴巴对着关不了闹钟的手机狂吠,楚霄头疼得按按眉心:“我小时候,也这么烦人吗?” “不知道。”宋绻打着哈欠:“那岳母,岂不是足足忍受这种聒噪声了将近两百年?” 思及,楚霄忍不住对母亲腾升起深深的愧疚。 不孝,太不孝了。 弯腰把狂吠的楚茨抱起来,楚霄单手操作着手机,掂掂楚茨:“茨宝想找什么?” 楚茨wer声止住,仰头看向她,脑袋瓜疯狂思索着,该如何让楚霄知道,自己想找附近的街道办事处。 看她焦急得摇头晃脑,楚霄把她放下,跟宋绻蹲在地上,看她手舞足蹈地用刚刚认识的肢体,描述自己的需求。 只见,楚茨趴着毯子上,双爪合拢做出一个接的动作;然后,再做出搅拌的模样和冲出去的模样。 “什么?” 两人看得一头雾水。 看她们不懂,楚茨又急切地重复一边刚刚三个动作。 只是太过抽象,重复七八遍,对面两个愚蠢的人类都没有搞懂小比需求。 需求没传达到,反倒把自己累的够呛! 啪叽一声,楚茨瘫倒在毛毯上,嘴巴长大、吐着舌头呼哧。 “咔嚓——” 刺眼的闪光灯照在楚茨眼皮上,她抬眸,看见偷拍被抓包、满脸尴尬的宋绻。 悻悻把手机收起,宋绻看向合上嘴巴的楚茨,声音温柔:“茨宝不然,wer一声?” 楚茨满脸奇怪得看向他,那表情好像在说:人类,你在说什么猪话?我如此卖力表演你们都看不懂,我werwer叫,你们就能听懂了? 宋绻尴尬得挠挠头:“茨宝试试看?说不定妈妈和爸爸就听懂了呢?” 两个月的小号比格,正是处在探索期阶段,虽然搞不懂,为什么楚茨突然觉得她们不是狗了。 但身为家长,她们愿意为了孩子负重前行! 演戏演全套,为了增加思考得可信度,楚霄跟宋绻对视一眼,然后装模作样地点开一个狗语翻译器递过去。 看着两个明显不懂比心的人类,楚茨翻了个身,懒懒趴在地毯上,死马当成活马医的随口wer了一声:我要找附近的街道办事处。 两人蹙着眉,一脸严肃认真。 楚茨懒懒掀开眼皮,看着故弄玄虚地两个笨蛋人类,翻了个身,面壁难过。 变成了狗,是不是就再也耍不了手机、吃不了美食、见不到漂亮的镜无尘了! 一口咬住毛毯边缘,楚茨委屈地嘤werwer嘤。 当狗固然不错,但是,如果可以,楚茨也是愿意当人的! 小号比格悄悄提眉,眼珠子看着窗外的天,目光虔诚: 哈喽,亲爱的老天奶你听到了吗?我说,我当人也不是不可以—— 毫无反应。 显然,老天奶又睡去了。 楚茨刚准备蓄力,怒骂狗老天时,身后传来两道故作震惊的惊呼声,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楚霄看见她扭过来,连忙凑上去:“茨宝想找附近的街道办事处呀?” 从来没有养过小动物的楚茨听到这话,不由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向她手里装着狗语翻译器的手机。 天呐,原来物种之间的语言障碍,早就被人类攻克了嘛! 楚茨嗖一下站起,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似的,眼睛充满了夸赞,忙不迭点头。 瞧见她的目光,抢先一步的楚霄忍不住挺起胸膛。 伸手把楚茨抱到怀里,手机放在楚茨面前,点击搜索附近的街道办事处。 一边帮楚茨滑动着,楚霄好奇询问:“茨宝找街道办事处做什么呢?” 眼睛紧紧黏在手机上,“wer,wer!”当然是,找漂亮老婆啦! 楚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家长们脸色纷纷僵住。 深吸一口气,楚霄默默关掉手机,试图挤出一抹笑容:“茨宝,外面很危险的!我们今天就乖乖呆在家里,好不好呀?” 呆家里? 楚茨眉头皱巴成一团,表情严肃,决绝摇头。 那必是不可能! 宝已经和漂亮老婆分开一晚上,整整一个晚上! 不是说好的,宝想要,宝得到嘛! 眼看她张嘴要开wer,楚霄眼疾手快,先一步制裁她的嘴筒子。 “哇,茨宝还是只小狗狗,就想要为发光发热了吗?” 严格记着自己听不懂狗话的设定,楚霄故作困惑与震惊:“宝可太厉害了吧!” 嗐呀! 被她恭维着,楚茨骄傲地挺起胸膛:虽然没想这些事情,但既然你夸宝了,那就证明,宝真的很厉害! 让楚茨找镜女士是不可能的, 但,镜女士有办事处,不代表她们没有啊! 看着骄傲臭屁的小狗,楚霄和宋绻对视一眼。 老妻老夫心有灵犀,没有说话但默契点头。 回头,楚霄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满脸笑容:“正好,妈妈有点事情要去办事处,茨宝要不要跟妈妈一起去呀?” 去办事处? 楚茨正色:“wer!”当然要! 当人的时候寄人篱下,楚茨过得简单粗糙;没想到当狗了,却让她体验了一把网上热门的“精致0.2岁小比高能量的一天”同款生活! 什么护脚霜、小鞋子、小帽子跟小裙子…… 拿着无味无毒的驱虫喷雾,围着楚茨喷了一圈儿后,楚霄拿来小背包抱楚茨进去。 狗和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视角不同。 初次当狗,楚茨兴致勃勃地坐着量身定制的小背包里探头探脑、左瞧右看,对一切都新奇极了! 这真不能怪她太刘姥姥,实在是,许多当人使习以为常的东西,在小狗眼里,完全就是两模两样的存在! 扒拉在背包边缘,楚茨平视放眼看去,只能看到一个个人类胸脯部位。若是想看清她们的脸,还得努力扬起脑袋才能看清。 一路上,楚茨都扒拉在背包边缘,露出颗尖尖脑袋记路。 从家到楚霄来的办事处路并不远,坐上豪华360度全景天窗敞篷车的车筐,楚茨感受到了风驰电掣的味道。 电车在一个种满了爬墙虎的低调别墅门口停下,楚茨死死捂着嘴巴。 yue,女主的骑车技术,堪比f1职业冠军。 晕车的楚茨被楚霄从车篮里拎出来,垮在肩头,大步流星地朝挂着“幺四幺办事处驻源河区分部”门牌的别墅走去。 大门在楚霄伸手推门前自己打开。 楚茨捂着嘴巴,看着迎面而来的各种各样漂亮美丽的女士们,一下子,连晕车的不适感都不记得了。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楚霄背包里这只站地神气小狗狗。 一位看起来和楚霄熟识,五官深邃、眉眼上挑的女士走过来,一手撑在腿上,弯腰伸手,挠挠已经乱花渐欲迷比格眼的楚茨的下巴,“这就是你家那个小宝贝?” “什么小宝贝?” 闻言,许多漂亮姐姐都围了上来。 包被取下,落如一堆漂亮姐姐手里。 被她们围在中间,楚茨瘫倒在小背包里,露出肚皮。 天呐,请问这里是天堂吗? 这是什么幸福狗生! 看楚茨享受着无数摸摸享受地七荤八素,最开始和她到招呼的女士轻声一笑,抬眸看向楚霄:“你们俩不是最宝贝你家这个独苗苗了吗?怎么今天舍得给带出来了?” 看着楚茨被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团团围住,乐着肚皮乐得找不到北的模样,楚霄无奈摇头。 怎么从前没有发现,楚茨这丫头还是个小色狗呢。 收回视线,楚霄看向老熟人。 招招手,女人把耳朵凑过来,听到楚霄小声说:“昨天小茨见了镜女士,今天就吵着闹着要去找她,所以……” 女人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一条竖直的直线,刚想惊呼出声,楚霄先一步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巴。 捂住她的嘴,楚霄一根手指竖在唇前,压低声音:“小声些,难道光彩嘛!” 女人唔唔半晌,楚霄才放开她的嘴巴。 “怎么不光彩!”她扯着楚霄,压低声音激动地说,“那可是镜女士!修士第一人的镜无尘啊!” 说着,她看向人群中楚茨的目光都有几分炽热了。 “如果你家小茨真的是那道预言里的妖,那岂不是直接得道飞升了!” 她们正交谈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幽幽声音:“什么飞升啊。” 听到声音,刚刚还情绪激动地两人情绪瞬间将至冰点。 楚霄被同伴紧紧攥着胳膊,两人缓缓扭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人,轻轻叫了声:“希主任。” 被称为希主任的人背着手,随意点头就当做应了,笑眼弯弯地看向站在人群中央、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号比格。 “这就是,你跟宋绻那个差点难产的小女儿吧。”【你现在阅读的是 】 4、第 4 章 “是。” 楚霄有些紧张,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看似慈爱的希主任点点头。 没有人知道希主任多大了,但从楚霄的奶奶那辈开始,希主任好像一只就是这种头发花白的模样了。 她们这群,不像镜无尘那群似的容易老,除非自己故意搞得老态龙钟,一般不会出现像希主任这样模样的人。 因此,她们无法从外貌上判断希主任的年龄。 看着希主任,她们忍不住回想起当年成年测试上,那些雷霆般的考验。 看着人群中的楚茨,希主任声音淡淡:“她和镜女士见过了?” “见过了。”楚霄忙不迭回答,但又赶忙找补:“见面纯属意外,镜女士也并没有表露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出开!” 有的时候,话说多错多。 但很明显,楚霄还太年轻,不明白这个道理。 希主任扭头,那双常年藏在老花镜下的眯眯眼落在楚霄身上,让她忍不住产生了一股犯错学生面对教导主任的紧张。 看她额角都紧张得开始冒汗了,希主任无奈摇头,背着手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她那种大忙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小茨附近。” “若她真的不在意,就不会和小茨见面了。” 闻言,楚霄才猛地回神。 是啊,如果楚茨不是预言中的那个,镜女士那么位高权重的人,怎么可能就那么恰巧出现在自家阳台下! 楚霄不是傻子,当即便明白了希主任的意思。 看向希主任,她认真点点头:“我懂您的意思了。” 希主任不语,拍拍她的肩头,慢悠悠得朝办公室走去。 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落入美人堆里的楚茨浑然不知。 她伏着身子,葡萄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一只洁白晃动的兔子玩偶,欢快的尾巴也安静得蛰伏下来。 突然,她像一根满弓得箭似的冲了出去。 “wer——” 恶狠狠地咬住兔子玩偶的喉咙,楚茨叼着“死掉”的兔子玩偶,仰着脑袋,骄傲地任由她们摸摸、听尽那些几乎是无敌夸张的溢美之词。 是的是的,宝就是这么厉害! 好听、爱听、多夸! 若不是楚茨还是个小狗,尾巴尖尖竖起也没人腿高,不然的话尾巴怕不是要翘到天上去! 第一次“狩猎”就收获颇丰,楚茨突然觉得,比起拿手术刀,其实狩猎才是自己的强项! 那手术刀可没有人夸赞自己,那些“专家”们个个趾高气昂、患者家属理所应当。 但是,当小狗狩猎就不同啦! 楚茨只是“捕猎”了一只没有生命活动的玩偶,旁边围观的漂亮姐姐们都把她夸赞得、享受捕猎到一只大老虎似的。 叼着兔子玩偶,楚茨迈着踢踏地正步,一颠一颠走到楚霄脚边放下:“wer!wer!”快,带我去找漂亮老婆!我要把这只兔子送给她! 楚茨眼睛亮晶晶的,“猎物”放在自己身侧前,仰头看着楚霄,werwer着催促她带自己去找镜无尘。 但是…… 楚霄调整表情蹲下,遗憾地告诉楚茨:“抱歉啊茨宝,那个人好像不在这里工作。” 楚茨不解:那我们就去下个办事处啊!宝可看到了,当时手机上显示的办事处,可不止这里一个欸! “但是妈妈今天还有别的工作要忙。” 楚霄表情抱歉,“剩下几个办事处,可以分成一天一个带你去吗?” 楚霄计划的很好。 都是幼年期过来的,那个尖尖的小脑袋瓜,根本记不住多少东西。 如果按照一天一个办事处的频率,要不了几天,楚茨就能把镜无尘忘得一干二净! 被亲妈评价差点以为是智障的楚霄,笃定地于楚茨对视。 三、二、一—— 稚嫩又清脆地werwer声,在办事处的大厅响起。 那声音,堪称魔音贯耳;绕梁三日久久不散。 楚茨坐好,扬起头对天长啸:来人呐!救命啊!这里有人骗狗啊—— 那声音,吵得让人忍不住地心烦气躁。 偏小号比格一但开始叫唤,就难以停止,除非到她累了。 刚刚跟楚霄站在一起的女人,也在楚茨开嚎时连连扯开了与她们母女俩的距离。 半晌,有人受不了了,捂着耳朵满脸痛苦的对楚霄说:“你快哄哄啊!” 作为罪魁祸首,楚茨一边嚎,一边还有余力地东瞅西看。 一会儿,那个姐姐脑袋上冒出来对耳朵,但下一秒又消失;一会儿这个姐姐脸上出现鸭子嘴,然后又消失。 反反复复,不用楚霄哄,楚茨的声音直接就渐渐停了。 楚茨有些好奇,刻意控制着wer声长短。 “wer。”这是短促wer声,看样子无事发生。 “wer——”这是拖音wer声,众人纷纷捂上耳朵,戴上痛苦面具。 “wer!wer——”这是富有感情的超拖音wer声!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些漂亮姐姐们,不是出现猫耳发箍,就是出现唐老鸭同款嘴巴,又或是毛绒绒的尾巴。 但只要楚茨停止,那些耳朵、尾巴、嘴巴又全部消失。 ? 楚茨脑袋上冒出无数个小问号出来:难不成,这个办事处卧虎藏龙? 看似是一群热情洋溢的漂亮姐姐,实则是一群身怀各异地杂技演员! 楚茨脸上冒出赞叹的神情,就连尾巴晃动的频率的减少了! 楚霄趁机一把抱起她,顺便封印她的嘴筒子。楚茨wer言未遂,“猎物”被好心漂亮姐姐塞到身边,一个加速,楚茨被塞进车篮里,一个闪击到家。 宋绻已经出门了,家里静悄悄的。 楚茨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门啪得一声,紧紧关上。 家里只剩下三大碗食物、四大碗水,以及一只还没反应过来的楚茨。 半晌,她反应活来。 小号比格楚茨怒火滔天,扬起脑袋:“唔wer!” 愚蠢的人类,竟敢把宝一个狗丢在家里。 那,就该付出代价来! 一个自信飞扑,楚茨werwer着冲向没有关紧的鞋柜。 几乎是眨眼间,刚刚还整齐有序的鞋子们,一瞬间变成一堆废墟。 楚茨站在废墟上,感觉体内有什么生物本性在咆哮。 紧接着,沙发、茶几、电视机;绿萝、拼图跟书籍,没有哪个,能逃脱楚茨魔爪。 等她回神,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堪称第四次世界大战现场。 后知后觉,楚茨有些心虚,深处爪爪,把破碎的书籍试图拼起。 先不说狗爪灵活与否,只是那如雪花般碎屑的书籍们,根本没有再修复的可能性了。 心虚的爪子扒拉扒拉,发现拯救无果后,那一瞬间,楚茨突然理直气壮起来。 她只是个小狗勾欸!能有多大力气? 都怪这些东西,质量不行! 站在唯一干净、完整的小床上,楚茨看着自己的战绩满意点头。 突然,拉上窗帘的阳台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楚茨家在二楼、开放阳台,遇上小偷也不算稀奇。 看了周遭那一片狼藉,楚茨思考片刻,嘿咻一声钻进自己的小床床底,静静趴着,等待着那个发出悉悉索索动静的生物到来。 五月中旬的上午,风已经带上热浪,玻璃门被人从外面刺啦一声割开取下,热空气便急切的钻了进来。 奶白色的窗帘扬起,半晌,从底下钻出个大白天穿着夜行衣的人来。 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楚茨心里那点紧张,在看到她大大咧咧取下黑色口罩后,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满地的狼藉景象,她明显也愣住了。 “难道有人先来一步?”穿着夜行衣的女孩一边小心避让、一边喃喃自语:“不应该啊,我们应该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一边怀疑着自己,女孩一边俯身,蹑手蹑脚地在楚茨这摊杰作下小心游走。嘴里还不忘发出“嘬嘬嘬”的声音,试图把楚茨引诱出来。 楚茨可是一个曾被社会反复打磨过的成熟牛马! 她这么可能中这种小计! “wer!” 下一秒,楚茨站在阳台,对帮助自己打开自由大门的女孩叫出声当道谢。 想起昨晚见到的月下美人,楚茨体内涌出更多力量! 不等女孩反应过来,楚茨自信一跃! 骨碌碌,楚茨在穿着夜行衣的女孩震惊视线下进行自由落体。 等她跑回阳台时,哪里还有楚茨身影了! 虽然从二楼跃下,但意外地,楚茨并没有受伤。 草丛中,楚茨穿过一个个缝隙,坚定地伸爪,朝自己脑袋里地图印出的办事处奔去。 漂亮姐姐!等我—— 阳光下,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女孩站在视野开阔二楼阳台,蹙着眉,拿着手机跟对面汇报目标跳楼的消息; 而草丛中,一只小号比格目光坚定、四只脚跑得飞快,在草丛中快速穿梭。 宋绻拎着新鲜的蔬菜走到自己家楼下,看着站在自己家阳台上、旁若无人接打电话的人,脸上温柔的笑顷刻消失。 如果楚茨在这儿,说不定也能发现,自称她爸的人竟然也是杂技团的一员! 只见宋绻脚下空空,却像是踏上了一阶阶看不到的台阶似的,走到阳台护栏边。 “师傅您好,您在这儿,是做什么工作的?”【你现在阅读的是 】 5、第 5 章 宋绻的声音如鬼魅般从女孩身后传来,吓得她抓着手机在空中翻炒几下利落地与大地接吻。 跟楚霄发了消息,宋绻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和大地亲密接触地手机,小心把自己的手机装好,扶着护栏翻身进来。 女孩想跑,却发现自己被定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看着破损的玻璃门、和脏污的窗帘,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计算机,一边走一边开始计算。 “玻璃、窗帘,”推开玻璃门,看着满地狼藉,宋绻利落低头:“沙发、茶几、千年人参,鞋子、鞋柜……哦,还有我收藏了一些孤本书籍。” 一项项费用累计,一个惊人的数字出现在计算机显示屏上。 宋绻递过去,冲她露出和善笑容:“支付宝还是微信?” 女孩挣扎着,看着那天价赔偿金誓死不从:“我只拆了阳台玻璃门,屋里那些,根本不是我做的!” 宋绻好脾气:“有什么能证明呢?” 说罢,她猛地扭头,看到屋里装在墙面上的监控,立刻大声道:“哪里有监——” 最后一个字还没冒出来,楚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利落把监控攥碎,冷淡地看向她:“有什么?” 女孩话堵在喉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了。 “茨宝呢?”在一片狼藉的屋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楚茨的身影,楚霄皱眉看向女孩。 只见她一步步逼近,“你把我女儿弄哪里去了?” “砰——” 浑身灰扑扑的小狗没看路,一头撞到路边的垃圾桶上,铁脑壳碰上铁皮,撞的她忍不住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眼冒金星。 小尾巴垫在地面与屁股之间,但高温依旧叫楚茨wer得一声跳起来。 扬起脑袋,看太阳越挂越高,楚茨环视一周,决定先趴到旁边的草丛中遮遮阳、休息一会。 吐着舌头,楚茨出神思索着脑袋里那份地图。 她平时鲜少出门,总是医院与租房两点一线,也没有什么朋友,因此从来没发现过自己竟然是路痴。 埋头走了一上午,别说办事处了,楚茨现在连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都没遇到过。 气温越来越高了,楚茨趴在阴凉的泥土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这种运动量,对于大号比格来说可能只是热身程度,但对于小号比格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爪垫垫都有点痛痛的感觉了。 但比就是这样随遇而安的狗,看着耀眼的太阳,翻个身,便张着嘴巴睡去。 这厢她刚进入梦乡,旁边便悄然出现一个身影。 被她心心念念的人穿着一袭白裙、撑着一把遮阳伞,手指一动,带着冷意的徐徐微风便朝地上睡到露出肚皮的小狗吹去。 看向楚茨起伏的小肚子,镜无尘蹙眉。 一张带着冷香的手帕飘飘荡荡、不偏不倚盖住楚茨的小肚子。 “镜宗。” 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出现在镜无尘身后,像是犯了错误、努力克制着恐慌、脑袋恨不得埋进胸腔里:“关于小雪她自作主张的行为,还请您——” 她话还没说完,被镜无尘轻轻一瞥,剩下的话便悉数哽在了喉头。 身上像是被千千万座雪山压下来,额头不断冒着冷汗。 女人死死咬着唇瓣,尽管咬出血渍,也不敢发出一个音调。 地上的小狗浑然不知,她身下不知什么时候被人铺上了干净的小竹席、脏兮兮、有些破皮的手脚也被仔细清洗、擦上了药。 楚茨在做美梦,忍不住wer一声翻身。 那是一道没有什么意义、单纯的表达开心的wer叫声。 尽管如此,镜无尘的心情却像是被丢进一轮太阳似的。 女人身上那如千千万座大山似的压力瞬间减削不少,不等她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就听到镜无尘平静无波的声音:“少自以为是揣摩我的心思。” 闻言,女人松了口气。 这是并不打算追究的意思。 镜无尘专注为地上睡得正香的小狗撑着伞,女人鼻观心,自觉垂下眼皮,轻声告辞离开。 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蹭着楚茨的吻部,洁白的衣摆被脏污的泥土弄脏,她也浑然不在意。 只是看着楚茨,镜无尘常年冷冰冰的脸色便泛起堪称温柔的笑意。 等了那么久,镜无尘终于等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回来。 中午的烈日逐渐西沉。 傍晚,楚茨咂摸着嘴巴翻了个身,骨碌碌得从草丛中滚了出来。 甩甩有点发懵的脑袋,楚茨站起来,歪歪头看着自己睡了一下午的草丛,甩甩身上干枯杂草,踌躇满志准备继续上路! 傍晚的天气已经不算热,楚茨肉垫踩到路面上的一瞬间,才想起自己肉垫好像在上午的时候跑破皮了。 欸? 来不及撤回重心,楚茨都做好嘶一声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肉垫奇迹般的不痛了! 楚茨惊奇地抬起肉垫,仔细观察。 除了充血红了些,基本上没有什么破损的地方了。 放下肉垫,站在宽——阔的街道上,小号比格茨不由陷入思考: 小狗的恢复能力,这么强的吗? 初次当狗,楚茨也不太了解。 但不疼,就代表可以继续撒欢奔跑了! 在一条街道上又绕了三圈后,楚茨呼哧呼哧地在一处突然出现的地图前停下。 楚茨呼哧着走过去,仰头就能把地图看完整。 如此适狗设计,叫楚茨不由为这个“爱宠街道”点赞。 走过去,小狗脑袋一会儿左扭90度,一会儿右扭90度。 不远处,悄悄跟随着她的人敢确定,如果不是脑袋不论如何都扭不到180度,楚茨一定会把脑袋扭成那个角度! 但蛐蛐生理限制,可难不住机智小狗! 只见楚茨身子一歪、肚皮一番,这就是生理限制达不到的180度! 看着地图研究了半晌,楚茨对下个目的地的路线有了个大概想法。 站起来甩甩毛,两只大耳朵也跟着在空中飞舞。 楚茨抬脚,无比自信地走向与下个目的地相差甚远的小路上。 源河区不大,但也不小。 这里,基本上住的都是整个京市两个办事处的人或“人”。 但因为“工作”性质原因,这里很空,鲜少有人出没。 在外面溜达一天的楚茨,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 她抬脚,哒哒向“目的地”奔跑。 “wer——” 不爱看路的小狗,最后报应就是尖尖脑袋第二次跟铁皮垃圾桶亲密接触。 自身的冲击力,叫楚茨骨碌碌地滚了好远才停下。她坐在地上,晕晕乎乎反应半天,才抬起爪爪摸摸自己脑袋。 嚯! 尖尖脑袋上起了个大包,更尖了! 揉揉脑袋,楚茨满眼愤怒不讲道理地怒视着“撞倒”自己的铁皮垃圾桶。 铁皮垃圾桶身上,也有两处明显的凹陷。 尽管如此,楚茨也不讲理地冲上去,对它又wer又扒拉。 好好的垃圾桶,不一会儿一侧的漆身就掉了大半。 一时间,也不知道脑袋更尖的楚茨可怜点,还是被受无妄之灾的垃圾桶更可怜点。 愤怒的wer声震天,隔了两三个街道、正满脸焦急寻找什么的人猛然抬起头。 穿着的夜行衣终于不在突兀的女孩猛然抬起头、朝wer声方向看去:“那是不是你家比格?” 楚霄她们当然听到了。 不等回答女孩,楚霄拽着拴着女孩的绳索轻巧地翻身跳到周围居民楼的房顶,扯着女孩像放风筝似的,快速地朝wer声方向跑去。 誓要与铁皮垃圾桶决一死战的楚茨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但灵敏的嗅觉叫她闻到了楚霄身上的味道。 不等小狗蓄力冲刺逃跑,就被一只大手捞起。 楚茨扭头,看见宋绻那个傻狗似的的男主捧着自己、像献宝似的把自己捧到楚霄面前讨奖:“老婆,我抓到了!” 看见楚茨,被迫体验了一把风筝视角的女孩也忍不住挣动几下出声,“喂,她现在找到了,可以把我放了吧!” 闻言楚茨看向她,看着被绳索紧紧捆着的女孩,扬起下巴算打了个招呼。 看女孩狼狈模样,楚茨视线反复在楚霄和宋绻身上移动,刚刚满心怒火也消失不见。 哇,我这么重要嘛! 楚霄察觉到宋绻手里的小狗突然骄傲起来,原本想板着脸生气的,但看她高高扬起的脑袋和尾巴尖尖,满脸骄傲与开心的模样,满肚子怒火又骤然消失了。 捧着小狗爪爪,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就当做惩罚了,“茨宝知道错了吗?” “wer!”没有! 楚茨理直气壮:“werwer!”小狗只是想去找老婆,小狗有什么错! 明明就是楚霄先不守承诺的! 明明说好带她去找镜无尘,结果只去了一个办事处后就推诿有事,把小狗自己丢到家里。 倔强得仰着脑袋,楚茨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但配着她愈发尖尖的脑壳,却怎么看都显得格外滑稽。 楚霄原想绷着脸,严肃一点教育坏宝的,但看到她那一瞬间,笑就先一步倾泻出来。 半晌,楚霄无奈地揪揪小狗嘴筒肉,翻出水碗和肉条干递过去:“跑了一天饿不饿、渴不渴?” 趴在宋绻怀里,楚茨享受着楚霄专人服务。 爪爪落在外面晃呀晃,看得后面的女孩忍不住嫉妒咬牙。【你现在阅读的是 】 6、第 6 章 楚霄服务得可到位啦! 小狗喝水不忘擦嘴,小狗啃肉条不忘掰成小小块。 一口水一口肉,不过一会儿楚茨就吃得肚皮溜圆。 吃饱了,就开始犯困。 躺在宋绻怀里,高高矗立的尾巴尖尖一点一点、一点一点落下。 片刻后,楚茨下巴搁在宋绻手腕上,沉沉睡了过去。 宋绻动作轻柔,帮小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免得她睡得不舒服。 骤然,楚霄手里的绳索一松。 她猛地扭头看过去,是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 楚霄算小年轻,对于镜女士那边的人或事了解甚少,但对于这种十分有特点的,也是略微有些印象的。 看着被她护在身后的女孩,楚霄板下脸:“曲靖女士,您要包庇这个让我女儿走失一整天的人?” 被称呼为曲靖的女人轻笑,“您言重了。” “小雪做的错事,我身为长辈当然是一力承担。对于令媛造成的伤害,我也会积极补偿的。” “但您二位今天已经用捆仙索惩罚了小雪一整天,也算是出了令媛在外奔波一整天的恶气。” “不够。”楚霄眸色冰冷,手里隐隐有亮光集聚,“我家茨宝才两个月,她呢?得有小二十多岁了吧?” “这点苦楚,怎么抵消得了茨宝受到的伤害。” 曲靖语气不变:“那您想如何。” 曲靖不卑不亢,倒显得楚霄有些咄咄逼人。 但,楚霄就是要咄咄逼人。 “我们办事处,有专门针对迫害修士婴孩的惩罚。”楚霄上前一步,“她迫害茨宝,我要她去我们办事处领罚。” 一个年轻修士,竟然迫害妖族幼崽还被她的家长抓个正着,最后还要去妖族办事处领罚。 这简直跟直接把巴掌扇到修士们脸上没什么区别。 曲靖当然不愿意。 楚霄眸色冷下,“那就是没得商量。”随即,刚刚捆着叫小雪的女孩的索链朝她又甩了过去。 自从镜无尘出关,人、妖关系已经不像几百年前那么剑拔弩张。 但那件事情,始终是盘亘在两族之间的一块剜不掉的大石。 尤其是新一辈,双方互相看不起、瞧不上,鲜少有什么互动交流。 跟千百年前,两族和谐相处、欣欣向荣的模样截然不同。 楚霄并不是什么大妖,功力当然没有曲靖这个陪在镜无尘身边不知多少年的老不死强。 但事关女儿,楚霄不蒸馒头争口气,势必要把那个小雪捆到源河区幺四幺办事处去! 大战触发之时,有人悄然出现,挡在了她们中间。 跟曲靖反应迅速、紧急撤回灵力不同,楚霄晚了一步。 乍然亮起的捆仙索,紧紧缠绕在镜无尘身上。 但她只是敛着眉眼,手指轻轻一点。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捆仙索骤然失去光亮,就像一根普通绳索似的,扑簌簌掉落在地上。 楚霄不由错愕。 半晌,她才回过神,看着镜无尘喃喃叫了一声。 镜无尘颔首,弯腰拾起捆仙索递回楚霄手中。 手指轻挑,被曲靖护在身后的人便悬在半空、惊慌失措地飞到楚霄面前。 “镜女士——” 曲靖刚出声,嘴巴便被封住,整个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把小雪放到楚霄面前,镜无尘态度诚恳、模样公正:“既然小雪做错了事情,你们罚她是应该的。” “对于她的惩罚,一切按照你们的规矩来。” 话是对楚霄说的,但镜无尘的目光始终落到在宋绻怀里睡得正香的小狗身上。 真是贪睡。 为她扇了一下午风的镜无尘看着她酣睡的模样,嘴角轻泄出几分笑意,无奈摇头。 猜测到了镜无尘为谁而来,楚霄轻咳一声,毫不客气的把绳索重新捆到小雪身上。 二话不说,拱手带她们离开。 小雪呜咽着,求助地看向曲靖,但依旧抵挡不了被楚霄拽走地命运。 等楚霄她们离开后,镜无尘才解开对曲靖的禁制。 一获得自由,曲靖便快步走到她身边,垂着头不解询问:“镜宗,她们那样做简直就是在羞辱我们!您为什么,要同意她们那样做。” 镜无尘没有给她一丝眼神,看着楚茨消失的方向,许久,才冷声道:“那小雪那样做,不是在羞辱她们吗?” 妖和人,哪能一样! 曲靖猛然抬头,刚想反驳,就瞧见她那张冷若冰霜的侧颜。 曲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身子猛然一激灵,乖乖地垂下脑袋。 “修士一声不吭,先违反规则去她们家偷孩子,结果被家长当场抓住。” “做错事不挨打,修士难道是强盗?” 镜无尘声音淡淡,声音也算不上严厉,但硬是让曲靖背上激起一层冷汗。 这些年,修士们站得太高了。 跟那群隐世的妖族不同,修士们大都爱大摇大摆的在人世间行走,对于自己都能力丝毫不藏,以至于获得众多普通民众的追捧。 钱财、地位、权利,那些对于凡尘俗世来说格外难求的东西,对于修士们来说,勾勾手指就能获得。 她们被捧到半空不稳的神坛太久了,以至于,对于有同样能力、甚至修炼比她们更加轻松的妖修们,她们竟也下意识将她们看低。 若是哪天真的对上,说不定有多少修士要死于自己傲慢下。 曲靖身上冷汗津津,她滚了滚干涩的喉头,拱手低声,“我知道了。” 至于小雪……算是个典型,更是一个警钟。 告诉那些傲慢自大的修士们,这个世界上,不止有她们这一堆奇能异士们存在。 占据着目前世界上大部分灵气充沛资源的妖修们,说不定比她们能力更加厉害。 曲靖走了。 镜无尘独自一人,悄然出现在楚家楼下。 隐去身形,皎洁月色下,她仰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间客厅亮着光的房间。 好想你,好想你…… 我们已经太久没见了,好想抱你、吻你,千百遍…… 月亮逐渐西沉,天边泛起鱼肚白。 站在楚家楼下的人,才悄然离去。 空中,一张沾染着冷香、绣着一只小狗的手帕不偏不倚挂在阳台的花盆上。 楚茨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饱的觉了! 她翻了个身,懒懒掀开眼皮。 映入眼帘的,便是入戏太深、自称她爸的宋绻;旁边偷笑的,就是同样自称她妈的楚霄。 看见楚茨醒了,楚霄忍不住伸手挠挠她下巴,“宝梦到什么了?都乐得留口水了。” 怎么可能! 楚茨伸爪,擦擦干干净净的嘴边。 再抬头,看见楚霄跟宋绻捂着嘴身体颤抖忍笑的模样, 楚茨狗小但脾气大,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跳起来,去打两个所谓主角的膝盖。 但小狗在她们手里,像小玩具似的。 没一会儿,就把楚茨累得吐舌头。 呵。 楚茨吐着舌头,四肢跑得乱七八糟的小腿颤抖。 她冷艳高贵得蔑视看了两个愚蠢又幼稚的人类一眼,抬脚上床,冷酷得给了她们一个高贵的背影。 楚霄跟宋绻凑一块儿,看着生胖气的小号比格,小声窃窃私语。 “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是自称她爸的宋绻说得,“茨茨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孩子生出来,不就是为了玩儿嘛!”这是自称她妈的楚霄,念的振振有词,“我觉得我们还好吧,是茨宝太小心眼。” “不过也正常啦,十个小比十一个小心眼。” 她们蛐蛐得声音不大,但看似生胖气睡过去的楚茨,却竖着耳朵悄悄听着。 呵,哪有爹妈是这样的。 人类,真是幼稚的可以。 两人蹲在小床旁看了好久,楚霄要出门上班的闹钟响起,两人起身。 躺在床上装深沉的楚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楚霄跟宋绻看起来都有本职工作,帮楚茨放好食物和水后,她们一前一后出门。 听到大门落锁声音的一瞬间,楚茨一个跃起跳起来。 威风凛凛地站在客厅最高点——立式空调顶端,泛着蓝色的眼睛环视整个客厅。 昨天被楚茨霍霍不成样子的客厅,已经被全部恢复出厂设置,阳台的玻璃门也被换上了更厚、更重的双重保险门。 一扇透明玻璃门,打碎楚茨出门梦。 凭什么—— 楚茨不服:比格要崛起! 强烈要求!比格出门自由权利!! 两只狗爪在玻璃门上拼命扒拉,把玻璃门搞得哗啦作响。 但玻璃门岿然不动,就静静站在那儿,好像一个巨人,低头嘲讽着楚茨的弱小。 这种嘲讽楚茨怎么能忍! 别看宝个头小! 宝力气可大着呢! 楚茨后退几步,瞄准好目标、后腿蓄力—— “啪叽——” 玻璃门静静站在那里,静静的。 但楚茨感受到了,它在嘲讽。 它在嘲讽自己的弱小、无能! 呵。 翻滚时碰到尖尖脑袋上的尖尖包,楚茨好狗不硬碰硬,抬脚走回自己小场上,给玻璃门留下一个冷艳高贵的背影。 楚霄她们晚上下班回来,发现楚茨抑郁了。 趴在小床上,一整天,都没有吃一口食物! 对于幼年期的幼崽而言,没有什么比不吃饭更严重的问题了。 初为家长的两个人,看着郁郁寡欢的小狗,一下就慌了神。 抄起小狗,就往外冲去。【你现在阅读的是 】 7、第 7 章 躺在办事处底下的小动物维修中心,楚茨四肢被固定着,拍了一张又一张ct和透视。 等医生出来的一瞬间,楚霄跟宋绻一个弹射起身冲过去抓住医生的手腕,急切询问:“医生,茨宝她怎么样?” 看着两位满眼担忧的家长,戴着口罩的医生半晌叹了口气。 楚霄一下紧张起来。 脑海里疯狂思索着楚茨不吃饭的原因,但想来想去,都和昨天被那个人类放出去有关。 一下,楚霄就坐不住了。 她眼眶通红,咬牙切齿要冲回办事处,找出最严厉的条例规定,让人狠狠惩罚她。 宋绻状态不比她平静到哪儿去。 小夫妻两人此时此刻,都恨不得冲回去,把那个叫小雪的人剥皮吃肉! 看她们情绪这么愤怒,医生意识到她们误会什么了,连忙解释:“茨宝她并没有什么问题!” “啊?” 两人身上的怒火骤然消失,就像天然气阀门被突然关上似的。 楚霄眼眶的红还没消失,不解看向医生:“那您刚刚叹什么气?” 医生振振有词:“我上了一天班,累的啊!” 检查室里,楚茨还乖乖躺在会诊床上被护士姐姐采血。 医生扭头看了一眼乖巧的小狗,回过头看着她的家长们、语重心长:“小霄,你要是真的宝贝茨宝,我建议还是带她回族地。那里灵气充沛,更适合茨宝成长。” “自从那次大战后,这世间的自然灵气就愈来愈少了,到现在,天地间甚至鲜少能捕获到自然灵气了。” “我知道,茨宝的到来是在你们计划外;你们也确实舍不得茨宝。” “但是让她继续在城市里生活,并不会给她带来多少益处。” 闻言,楚霄与宋绻对视一眼。 相顾无言,又默默看向会诊室里的楚茨。 作为刚刚通过测验没多久的年轻一代,楚茨的到来,实属意外。 像她们这种有漫长生命的物种,很少有人选择如此年轻时便孕育下一代。 但如今灵气稀薄,孕育幼崽太难了。因此当楚茨出现时,楚霄根本没有生出过抛弃她的想法。 只是,若是要回族地…… 最起码,两百年内楚霄她们都要陪着楚茨不出世。 “……可是我和小绻的事业刚刚起步。”楚霄满脸纠结,“人类幼崽就能在城市里成长,为什么我们的幼崽不行?” 比起楚茨的家长这个头衔,楚霄还是更喜欢以自己事业最为自己首位头衔。 半晌,她抬头看着医生,声音轻轻:“您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如果茨宝真的适应不了城市,我会带着她回到族地生活。” 如今年轻一辈,都把事业看得比命重要,医生当然能理解楚霄的纠结与选择。 回到族地,就意味着如今楚霄凭借自己所在社会上拼搏出的一切,最终都要归于零。 医生没多说什么,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茨宝没事儿,估计是被关家里太久郁闷了。你们没事儿的话,多带她出去溜达溜达。” 话音刚落,护士姐姐也正巧抱着楚茨出来。 一听到溜达二字,刚刚还无精打采的小狗,一下子就精神起来。 楚霄看到乖乖被护士捧着的小狗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尾巴翘得高高、眼睛亮晶晶的。 医生一下子找对病症,看着小狗有些忍俊不禁。 楚霄试探。 “回家?”小狗尾巴耷拉、整个狗都变得蔫儿巴巴的。 “溜达?”小狗尾巴翘高高,疯狂摇晃,差点把护士姐姐扇感冒! 楚霄回头,紧紧握住医生的手:“神医啊!” 小狗眼睛也亮晶晶的、看向医生:神医啊—— wer声充满感激、响彻整个小动物维修中心。 孩子不吃饭可不行。 楚霄走过去,把她从护士手里接过来,低头跟她商量。 母女俩沟通一番,达成共识。 “出去遛弯可以,但是你要乖乖套上牵引绳、好好吃东西。” 看着委屈巴巴的小狗,楚霄心如何都硬不起来。 想起往日里,楚茨疯狂抵抗牵引绳都模样,楚霄忍不住三令五申:“不可以挣开、不可以耍赖、不可以撒娇让爸爸或者路人姐姐偷偷帮你解开。” “wer!” 楚茨想也不想,一口答应。 小小牵引绳而已。 小小牵引绳而已—— 被牵引绳禁锢住,楚茨下意识想要挣脱开。 为了不让她太过难受,楚霄甚至给她穿的是半包式的牵引绳。 尽管如此,楚茨还是忍不住走两步就停下甩身子。 牵引绳简直是,太叫狗难受了! 楚茨突然停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前肢支在地上,后肢翘起,忍不住狂蹬牵引绳。 楚霄停下蹲在她身边,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小腿,“茨宝怎么答应妈妈的?” 楚茨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楚霄,闻言委委屈屈呜咽一声。 小狗眉眼耷拉,泪眼汪汪看向楚霄。 楚霄跟她对视,半晌,狠狠闭上眼睛。 说不能给楚茨解开牵引绳的是楚霄,最后亲手给楚茨解开牵引绳的还是楚霄。 看着在办事处小花园里撒欢的楚茨,楚霄丧气坐在宋绻身边,看着脚边空荡荡的牵引绳,无奈叹气。 宋绻看她这幅丧气模样,将温度适宜的水果茶倒在小杯子里递过去:“不是说,不心软吗?” 楚霄仰头饮尽,半晌重重叹气:“那个眼神,谁能抵抗的了?” 不说别的了,当小狗委委屈屈的抬头看向自己,那葡萄大的墨蓝色眼睛可怜兮兮……根本没有人能抵抗的了。 没有! 重重叹气,楚霄方下茶杯看向宋绻:“医生那个提议,你觉得如何?” 她们因为个人原因,不带茨宝回族地长大、生活,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宋绻默默握紧她的手,声音温柔:“茨宝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不然问问茨宝的态度?” “她很聪明,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可以把她当一个大孩子来看待、交流沟通的。” 话虽如此。 楚霄目光看向在路灯下扑蝴蝶的楚茨,心里摇摆不定。 昨天,镜女士的出现与态度,已经很明显的透露出一个消息:茨宝,就是预言中那个人。 如果不带她回族地,真的好吗? 宋绻鼻子耸动,闻到了妻子身上难过苦涩的味道。 下一秒宋绻消失,楚霄怀里出现一只白蓬蓬、圆滚滚的萨摩耶,咧着嘴巴笑眯眯地看向楚霄。 远处,楚茨沉迷扑蝴蝶,根本没有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 跟小蝴蝶玩到筋疲力尽,楚茨呼哧着趴在地上,一天没有吃饭的小肚子也开始咕噜噜的叫唤起来。 躺在满是泥土芳香的草地上休息片刻,楚茨站起身来,四只小短腿轻快的跑到楚霄她们身边。 在跑到前一刻,楚茨看见她们腻腻歪歪靠在一起的模样,在撞到楚霄小腿前紧急刹车。 坐在不远处,楚茨脸和大耳朵都耷拉着,眼睛上下在她们身上反复扫后,脸上显露出嫌弃的表情。 yue! 秀恩爱、腻腻歪歪,恶心! 想起自己一见钟情、却在也没见过的漂亮老婆,楚茨一时间怒火中烧。 wer一声站起,伏身蓄力,嗖得一脑袋冲进她们怀里。 小狗脑袋尖尖又坚硬,创得宋绻忍不住闷哼一声。 差一点,宋绻就要被宝贝女儿创进小动物维修中心。 不知道小狗为什么突然如此愤怒,楚霄还以为是小狗对妈妈的占有欲起来了,笑着伸手,准备抱抱她。 谁知道,对于楚霄,楚茨的态度只比对宋绻好了那么一点点。 臭臭的脸看着楚霄,楚茨开wer:不知羞!秀恩爱!虐狗—— 凭什么你们可以搂搂抱抱!小狗只能自己抱自己、还扑不到小蝴蝶! 凭什么—— 小狗也要香香又漂亮的老婆!!! 听她wer声一声连一声,宋绻伸手替妻子捂住耳朵。 赏味期的小比固然可爱,但是那稚嫩又清脆的wer声,俨然初具未来音量杀伤武器的端倪。 本来只是控诉,但谁知道,越wer楚茨越真情实感。 想起那个只见过一面的月下美人,楚茨悲伤得都能wer出一首悲伤情歌出来。 那歌声,太过聒噪了。 楚霄给宋绻打了个眼色,宋绻瞬间get,立马从她的背包里翻出一张手帕。 捧着手帕,像是捧着什么尚方宝剑似的,“茨宝,你看这是什么?” 一股熟悉又好闻的冷香传来,楚茨wer声立刻停止,睁开眼睛,好奇又亮晶晶地看向那张手帕。 想起手帕的来源,楚霄面不改色地扯谎:“妈妈知道茨宝喜欢那个姐姐,所以今天一大早,妈妈和爸爸就出门帮茨宝找那个姐姐了。” “但是那个姐姐最近很忙,所以妈妈帮茨宝要来了这个手帕给茨宝玩儿。” 楚茨急切地朝手帕伸爪,眼睛亮晶晶。 毫不走心地wer一声跟楚霄道谢,楚茨一脑袋扎进沾染着冷香的手帕里,兴奋又开心的小小声werwer乱叫。 楚茨把手帕盖到脸上,努力嗅嗅。 香香!好闻! 躺在妈妈怀里的小号比格,像是个小痴汉似的,一头扎进手帕里猛猛嗅闻。【你现在阅读的是 】 8、第 8 章 抱着镜无尘的手帕,楚茨开心地忍不住冒泡泡。 那张手帕被她宝贝极了,仰着小脑袋,催促楚霄帮她系在长——长的脖子上。 片刻,肉乎乎的小脖子上,出现一张素白、沾染着冷香的小围脖。 楚茨可珍惜了,动作都不敢太大幅度了,生怕自己乱跑乱动时手帕弄掉了。 从楚霄她们视角看去,只看到一只原本大大咧咧的小斗,突然变得畏手畏脚、局促起来。 没走两步,楚茨就要停下看看自己颈间的小丝巾还在不在。 确认完好无损后,才抬起脚大步流星向前走。 但走不了两步,就又要停下看看颈部的东西,周而复始。 原本不算长的路程,硬生生磨蹭了两个小时才到家楼下。 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皎洁的月色像是倾泻下来琼浆玉液。 撒在楚茨身上,照得她周身毛毛亮晶晶的,或像一只小仙狗。 她仰着脑袋,尾巴在身后摇晃着,心情很好得一颠一颠。任谁看到她,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小狗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哪怕是个小捣蛋鬼、是个坏坏小狗,但依旧会让人看见她时忍不住心软、开心。 拒绝楚霄她们的帮助,面对跟自己鼻尖齐平的楼梯,为了不让手帕沾染上她们的气味,楚茨决定就在今天,挑战自己! 小狗眼睛中战火熊熊! 楚家在二楼,高度并不算太高,如果楚茨拥有成年小狗的身体话,自己上去也不算太难。 但问题是,她现在拥有的,是一个两个月大的小狗身体。 后肢蓄力,抬起前肢,猛地一跃。 楚茨扒拉在台阶边缘。 半个身子爬在台阶上,两只小短腿在半空中拼命扒拉。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努力了好久好久,楚茨终于征服第一个台阶! 距离抵达目的地,大概还有四十几个这样的台阶等待着她! 楚霄和宋绻忍不住为她擦了把汗。 楚茨做了决定的事情,可以有失败,但从来就没有放弃过。 果不其然,到第十三阶台阶时,楚茨两只后腿开始打摆子颤抖。 嘴巴张开,楚茨趴在台阶上呼哧呼哧喘气。 楚霄心疼,凑过去拿出水碗让楚茨喝水:“茨宝要不要今天先到这里,等明天在挑战走完全程?” 楚茨把水碗里的水牛饮尽,趴在台阶上平复呼吸。 感觉差不多了,她十分严肃摇脑袋,目光坚定的看向下一个台阶。 不过是几十个台阶而已,对于楚茨来说,不过是只需要一点休息时间都小意思而已。 曾经暑假借住在乡下阿姨家时,楚茨可是一个人,拿着镰刀割完了整整一亩地的小麦呢! 楚茨吃过比这还苦、还累的事情,所以根本不把这点小事当做什么不可完成的挑战。 感觉体内的力气回归的差不多了,楚茨重新站起身子,学着前十几次的模样,准备纵身一跃。 这次,半空中突然出现一只修长素白的手端住了她。 楚茨皱眉,扭过头刚想生气。 借着楼道里明亮的灯光、看清楚截断自己路程的人的模样后,楚茨肚子里的气像气球似的咕噜噜被放了个干净。 “wer!”嚎久不见哇漂亮老婆! 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楚茨哪里还记得生气这件事。 若不是怕摔下来,楚茨都能在镜无尘手心里原地撒娇! 镜无尘一手抱着小狗,一手在小狗忍不住颤抖的小腿上轻轻□□。 神色淡淡,但楚茨却觉着她在笑。 被镜无尘□□过的地方,很快就不再酸痛了。麻酥酥的,十分舒服。 楚茨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wer了几声,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单纯的在表达喜悦。 但是,开心没多久,小色狗就盯着镜无尘那张清冷漂亮的脸蛋,仗着自己是小狗,开始肆无忌惮地说些虎狼之词了。 那些话,就连楚霄跟宋绻听得都忍不住脸红。 想上去一把握住她要命的嘴筒子,但又顾忌镜无尘的存在,两位家长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但好在,镜无尘并没有楚茨的言语冒犯而感到生气;相反,她好像很开心? 楚霄不确定地盯着她轻轻上扬的嘴角,小心翼翼地揣测着。 “没有见到老婆的日子里,我都吃不下饭了,只想吃老婆~” “小豆我呀,吃饭想老婆、喝水想老婆、睡觉也想老婆。一天二十四小时,我有二十五小时都在想老婆!” …… “老婆为什么还不跟我结婚,就因为我没有求婚吗?” 躺在镜无尘怀里,楚茨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 嘚吧嘚、嘚吧嘚,像清脆的小快板似的。 半晌,镜无尘深处手指,轻轻点在她湿漉漉的鼻头上,“怎么不让楚霄她们抱你上楼?” 闻言,楚茨骄傲地仰起脖子wer了一声:“不想让老婆香香的手帕上沾染上她们的味道!” “老婆身上香香的!”wer着,楚茨在楚霄她们紧张的目光下,大胆包天地一头扎进镜无尘怀里闷闷wer声:“我好喜欢这个香香的味道!” 这些举动,但凡是从前当人的楚茨是做都不敢做的。 但现在,她是狗! 看似脱下了人皮,实际上是穿上了本体! 看向镜无尘含着笑意的眸子,楚茨愈发大胆,在她怀里原地翻了个身,攀着要凑上去贴贴她清冷洁净的脸。 镜无尘也由着她。 凑近了,楚茨才发现,镜无尘脸上足足有三枚痣。 一枚在唇下、一枚在右侧眼下。 还有一枚,藏在她右侧眉下,是淡粉色,若不仔细瞧,很难瞧的见。 楚茨记得自己好像也有颗痣,是在自己左侧眼睛下至边边。 听说那是是泪痣,有泪痣的人,都是上辈子流了太多太多泪水,死后被阎王点痣做标记的。 看着镜无尘脸上的痣,楚茨不由有些好奇,那些痣是什么意思。 抱着小狗保持不动,镜无尘就这么放纵小狗贴在自己脸上仔细观察。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一旁小狗家长却看得胆战心惊。 楚茨扒拉着观察半天,镜无尘耐心得等待她贴贴了半天。 但楚茨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扒上来的初衷。 镜无尘等待许久,没有等来楚茨的贴贴,却先等来小狗忍不住长大嘴巴打哈欠的模样。 眉宇间那几缕失望被藏起,镜无尘好脾气得看向她:“困了?” 楚茨不语,只是又打了一个哈欠。 在办事处的小花园里扑了那么久的蝴蝶,又自己走回来、独立上楼,楚茨小小身体里积攒的能量条早就告罄了。 如今凑近,闻到镜无尘身上的冷香,更叫她昏昏欲睡。 小狗幼崽和人类幼崽没什么两样,精神的时候都格外精神,但同时也十分容易疲倦。 只是楚茨舍不得闭上眼睛。 她努力的和困意做斗争,眼皮要合不合的。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又见到镜无尘,她们一人一狗,下次见面,不知道又要是什么时候了。 虽说人狗恋没有,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楚茨有自信,凭借自己的可爱有趣征服镜无尘! 但前提是,她能时常和镜无尘见面、时时刻刻守在镜无尘身边、驱逐那些心怀鬼胎的镜无尘的爱慕者。 这些事情,对于一只小狗来说还是太远太远。 楚茨不肯闭上眼睛的模样叫镜无尘骤然心底一软,轻轻抱着小狗,她俯身,凑到小狗耳边轻语:“睡吧,我保证,等你睡醒,我就出现在你身边。” 真的吗? “真的。” 楚茨太困了,不知道自己到底问出声没有。 但听到镜无尘笃定的回答,她终于是肯闭上眼睛安稳睡去。 只是,她的小爪子还是紧紧抱着镜无尘的胳膊。 镜无尘的声音虽然轻,但在寂静的楼道里还是十分清晰的。 楚霄和宋绻对视,不太确定的询问:“镜女士,您是说……您今晚要在我家住下吗?” “不是。”镜无尘抬头,表情比以往柔和的多,“你们收拾东西,我为你们在我居住的地方购买了一套房产。” 闻言,楚霄和宋绻齐齐喉头翻滚。 镜无尘,给她们,购置了一套房产? 楚霄掐起一块嫩肉,狠狠一拧。 旁边的宋绻忍不住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楚霄确定了,自己不是在梦里。 只见镜无尘抱着楚茨向楼下走去,两人才恍然回神,连忙跑着跟上去。 “镜女士!”楚霄压着声量叫住镜无尘。 镜无尘抱着楚茨转身,看见楚霄满脸纠结的模样,“我们刚刚抓着你们那边的人,去我们办事处惩戒一番,现在搬过去,怕是不太好。” “没有什么不好的。”镜无尘声音淡淡,“我的决定,她们不敢置喙。” 这楚霄当然知道。 只是敢与不敢是一回事,她们一家三口搬过去会不会被接受是另一回事。 素净的手指轻蹭酣睡的楚茨的吻部,镜无尘垂着眸子,“我会保护好她,为她挡下所有风雨。” 镜无尘的能力,楚霄当然相信。 只是…… 目光落在她怀中的小狗身上,楚霄深吸一口气:“镜女士,现在确实不是个好时间。” 身为母亲,楚霄不愿意让楚茨有一点点受伤的可能性。【你现在阅读的是 】 9、第 9 章 见楚霄态度决绝,镜无尘看着怀中酣睡的小狗。 半晌,抱着她走回来,算是不再坚持。 看见她的态度,楚霄松了口气,“您若不嫌弃,今晚就在我们家休息吧。” 说到底,现在楚茨是有家长的。 哪怕镜无尘地位再高,也不能无缘无故在她家长面前强硬带走她。 想起对楚茨的承诺,镜无尘颔首:“打扰了。” 跟着楚霄她们上楼,踏进房间的一瞬间,镜无尘不受控地挑剔起来。 在她看来,这种环境根本配不上楚茨。 尤其是当她听到,客厅里那张放着小兔子玩偶的小床,便是楚茨休息的地方时,眉心蹙地更紧了。 见镜无尘站在楚茨小床前不动,楚霄好心提醒:“您把她放在这里就好。” 若是曾经的镜无尘,根本不会理会楚霄态度,说不定此刻便抱着楚茨转头就走。 但时移世易,失去楚茨那么久的镜无尘,脾气也愈发向她靠拢。 若曾经的共同好友还在,说不定都会蹙着眉头,笑镜无尘竟然活成了楚茨的模样。 轻轻将楚茨放下,她几乎本能地一把抱住小兔子玩偶,一口咬住它的耳朵。 宋绻将快速将客卧收拾好,楚霄邀请镜无尘去客卧休息。 “不必了。”镜无尘婉拒,搬了张椅子在楚茨小床边坐下,“我今晚在这儿休息就好。” 楚霄面上有些尴尬与纠结。 想再劝劝,但又想起,这可是镜无尘。 修士们曾集体用自刎,想要逼迫她达成什么事情都被无视的人。 思及,楚霄便不再劝。 端着楚茨的小水碗和小饭碗,去厨房仔细刷洗过后,放上新水与食物,便准备回主卧休息。 镜无尘看她们的动作不说话,但眉头却绞成一团。 房子简陋、灵气几乎没有、就连食物都这么随意。 一会儿时间,镜无尘都已经对这套房间挑出来不下一千个毛病。 这里,根本不适合楚茨生活。 楚茨应该锦衣玉食、生活在灵气、灵石充沛的环境下。 但,现在她不再是独身一人。 如自己当时所愿,楚茨有家长了。 脸颊贴在膝上,镜无尘伸手,轻轻摩挲着楚茨的尖尖脑袋。 那里撞出的包已经消下去了。 “我已经等待了很久,快点实践你的承诺吧。”镜无尘声音轻轻。 但眸子中,那浓稠的、黏腻的情感,似乎要从她眸子中溢出,将楚茨紧紧包裹住。 月明星稀,周遭只有几声蝉鸣。 楚茨恍然睁开眼睛,看到了镜无尘那张清冷漂亮的脸蛋。 “镜无尘?” 她伸手,想要触碰面前这个镜无尘的脸,却迷茫地发现自己竟然是人类的手脚。 “阿茨?”镜无尘看到她的动作,眉心紧蹙凑了上来,“怎么了?你又不舒服了吗?” 脑袋乱糟糟的,搞不懂情况。 楚茨摇摇头。 镜无尘凑近,楚茨才发现,这个镜无尘脸上只有两枚痣。 那个眼下的痣,竟然消失不见了。 想着,她伸手,轻轻触在镜无尘眼下那块皮肉上。 指腹下的皮肉洁净白皙,没有用东西故意遮起的痕迹。 镜无尘那张清冷的脸满脸茫然,但依旧乖乖待在她手底下,不躲不避。 见她愣神,没有眼下痣的镜无尘小声唤道:“阿茨?” 楚茨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说不清什么感觉。 她收回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 没来得及跟镜无尘再说上一句话,她便栽倒在小榻上。 倏然,楚茨睁开眼睛。 “怎么了?” 昏黄的夜灯下,楚茨看到镜无尘那张清冷美丽的脸蛋满脸担忧的凑近。 素白微凉的手轻轻抚摸着楚茨的脊背,她声音又些担心:“做噩梦了吗?” 天边好黑漆漆的,楚茨享受着镜无尘的抚摸,咬着嘴巴里的兔子玩偶耳朵磨牙。 噩梦吗? 想起梦里那个镜无尘,楚茨利落摇头。 能梦到漂亮老婆欸!怎么算噩梦! 见她摇头,镜无尘脸上的担忧消散了些。 手掌在小狗脊背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又慢慢地抚摸着,叫楚茨忍不住再次闭上眼睛。 只是这次,楚茨没能再梦见镜无尘,才是真的做了噩梦。 从梦里的背锅大会上挣扎得睁开眼睛,楚茨一脸死里逃生的模样。 镜无尘伸手,将心有余悸的小狗抱进回来,染着点点金光的气流悄无声息地注入到楚茨体内。 楚茨终于不再那么心慌了。 小狗恢复精神,就要开始撒欢了。 扬起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没有食言的镜无尘,尾巴要变成螺旋桨。 “wer!”早上好呀! 挠挠楚茨下巴,镜无尘眉眼柔和:“早上好呀。” 爽! 楚茨享受地仰着下巴、惬意地眯起眼睛。 一睁眼就能看到漂亮姐姐的日子,可太爽了! 楚茨一头扎进镜无尘手心里,呼噜噜蹭蹭。 闻了个心满意足后,才抬起脑袋,蹭蹭镜无尘手背,颠儿着跑去自己的小食堂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心情好的原因,楚茨觉得今天的食物格外好吃、水也格外甘甜! 呼噜噜的把食物吃干净,楚茨破天荒头一次,吃饭竟然没有挑食! 等楚霄她们醒来给楚茨刷碗的时候,看到干干净净的小饭碗,楚霄都忍不住震惊了。 “欸?” 回过神准备刷碗,楚霄却突然看到饭碗边余剩的一点食物残渣。 瞥了一眼客厅里叼着小兔子玩偶跟玩耍的楚茨和镜无尘,楚霄悄悄冲宋绻使眼色。 接收到妻子的示意,宋绻溜溜达达的走过来,“怎么了?” 楚霄把带有一点食物残渣的饭碗递过去,宋绻接过,凑过去嗅了嗅,眼睛不由瞪大:“这是……当康肉?” 楚霄点点头。 两人不由扭头,看向客厅里陪小狗玩闹的女人。 自从大荒崩塌、灵气日渐枯竭,当年许许多多的生物如今都再难寻。 但—— 镜无尘却能寻来这种东西,新鲜程度,甚至能拿来给一个妖族幼崽当食物。 夫妻两人不由沉默,扭头,看向另一个小盆里的水。 不用楚霄吩咐,宋绻主动凑过去嗅嗅。 半晌,他起身看向楚霄:“不清楚是什么水,但是,灵气十分充沛。” 若不是这水被镜无尘贴心的稀释了几倍,宋绻说不定差点就要出丑、做出跟幼崽抢水喝的动作了。 把水盆放回原处,宋绻深吸一口气。 客厅里,有镜无尘陪着玩,楚茨已经玩疯了! 紧紧咬住小兔子玩偶,楚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时间,她竟对镜无尘露出狩猎者般凶狠的表情。 “很棒茨茨。”镜无尘不觉得冒犯,小声夸赞,“再凶点、用力些。” 面对楚茨,镜无尘像一位溺爱孩子到毫无底线的家长。 就算她现在把整个屋子拆了,镜无尘也只会站在一旁抱起她,担心的看着她的爪爪,夸赞她厉害。 要让镜无尘养孩子,保准把楚茨养成一个人神共愤的混世大魔王。 因为镜无尘在,宋绻简单的抄了几个家常菜。 要是以往,楚茨闻到饭菜香气,肯定要急得在她们脚步团团转了。 但今天,楚茨懒懒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并没有太大兴趣。 唔,不但不感兴趣,甚至觉得,闻起来不太好吃。 楚茨兴致懒懒,目光灼灼盯着镜无尘,缠着她继续陪自己玩耍。 见楚茨缠得镜无尘脱不开身,楚霄走上前,端走小狗:“茨宝,不可以哦。” “没事。” 楚霄这边刚搭起来台子准备教育小狗,还没开始,镜无尘就开着挖机强拆:“我喜欢陪茨茨玩。” 看着神情有些尴尬的楚霄,镜无尘千百年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好脾气露出一抹浅笑:“我已辟谷多年,不必在意我,你们自己食用就好。” 辟谷? 楚茨叼着小兔子哒哒哒从新走到镜无尘身边,扬起脑袋,呆兮兮的歪歪头。 辟谷是什么?以鼻骨?漂亮老婆竟然是人造美女吗?! 嘴巴里的小兔子骤然落下,楚茨扒着镜无尘的膝盖,急切地在她脸上寻找手术过的痕迹。 但不论怎么看,楚茨竟找不到一处动过手术的痕迹! 这也位素未谋面的前同行,技术也太好了吧! 趴在镜无尘膝头,楚茨忍不住啧啧称奇。 不过,就算镜无尘是人造美女她也喜欢! 一切一切,都比不过那晚月下的怦然心动! 骨碌碌滚到镜无尘怀里,色胆包天的小狗一口含住镜无尘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磨咬着、嘤嘤撒娇,叫镜无尘陪自己继续玩。 “去吧。” 一边逗弄着小狗,镜无尘抬头看向楚霄,“只当我不存在就好。” 她这样说了,楚霄也不好再劝,只能一步三回头走到餐桌前坐下。 但是,怎么可能当做不存在! 嘴里的食物食之无味,楚霄和宋绻对视,忍不住频频朝客厅看去。 有镜无尘全方位贴心陪伴,楚茨明显开心得多。 她看起来活力四射,身上是藏都藏不住的快乐。 这是跟楚霄她们在一起时,鲜少有过的状态! 楚霄恨恨咬了一口白馍馍,心里嫉妒得反酸水。 扭过头,两人对视一眼,齐声说:“我觉得我们需要一点类肉干。”【你现在阅读的是 】 10、第 10 章 餐桌上忍不住犯酸的两个人,丝毫耽误不了念着镜无尘玩耍的小豆的心。 做狗是既定事实,一只小狗才有多久寿命? 既然做狗,就不可能再像做人那样憋屈! 既然做狗,就做得轰轰烈烈!解放天性! 喜欢漂亮姐姐就猛猛贴贴蹭蹭,不喜欢吃的东西绝对一口不碰。 要把曾经隐忍的、通通讨回来! 两个月大的比格咬着镜无尘的袖口,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有客人在,楚霄她们也不好在慢吞吞得享用早餐。 三下五除二将早餐囫囵咽肚,赶紧擦干净嘴巴走过来接班。 一把抄起小狗,楚霄呼噜噜摸着楚茨脑袋,客气又疏离看向镜无尘:“茨宝粘人,真是麻烦您了。看时间,您要走去办事处了吧?”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楚霄话虽然是在赶人,但说得客气又没有错处,镜无尘一时间没有回答。 屋顶得射灯打她深邃的眉骨与修长的睫毛上,叫镜无尘眼尾投下一道下垂的阴影。 她不说话,只是站着,就叫人感觉好像在委屈、伤心一般。 谁能抵抗得了美人落泪? 楚茨是完全抵抗不了! 她的小身子板立即在楚霄手里疯狂摇摆起来,挣扎着想要下去,跑到镜无尘怀里去。 要说世界上什么最治愈人心,当然是小豆宽阔的胸膛! 若不是楚霄抱得有技巧,说不定楚茨还真能得偿所愿。 视线落在楚茨身上,倾泻出几分真切的笑意。 镜无尘声音清清冷冷,一股不甚熟练的询问语气:“今天你们可以搬家了吗?” 若是叫镜无尘那边的那群人,听到她现在这种语气,怕是会直接吓到起阵寻她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久居高位、身份尊贵、能力斐然,这世上有几人敢与她叫板? 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如此一个人,此时此刻却为了一只两个月大的小狗,愿意低头,好脾气的询问她监护人的意见。 只是镜无尘的愿望,再一次落空。 紧紧抱着楚茨,楚霄依旧坚决地给出与昨晚一模一样的答案。 “抱歉镜女士,”看着镜无尘,她说,“以我们的身份,怕是不太方便出现在您那边。” “即使有您坐镇,您能百分百保证,不会有不长眼的东西来挑衅吗?” 楚茨刚出生没多久,还是个幼崽呢。 说句不好听的,那些人稍微一动手指就能把楚茨碾死。 尽管现在两方关系缓和了许多,但谁又能保证,真的不会有人对楚茨出手呢。 身为母亲,楚霄不敢去赌这0.01%的可能性。 镜无尘眉头轻蹙,眉下那颗红痣愈发惹眼:“我会随时随地都陪着她。” 楚霄跟宋绻不置可否。 以镜无尘的身份,随时随地陪着楚茨是有可能。 但—— 楚霄态度坚定:“抱歉,我们不能搬过去。” 且不说别的什么东西,她们现在这里,距离幺四幺办事处并不算远。 若楚茨真遇到什么事情,尽管镜无尘再如何厉害,肯定也比不过同族人对楚茨的了解。 几番思考下,楚霄决然拒绝了镜无尘的邀请。 被楚霄夹在怀里忽视许久的小豆,忍不住wer起来。 哈喽,有人在意小狗的想法嘛! 仰头长啸,楚茨wer叫起来。 为什么不让小狗跟香香老婆同居! 哈喽,小狗说小狗愿意,有人听得到吗? 小狗也想每天跟老婆腻腻歪歪欸! 被女儿拆台,楚霄看着对面眼神愈发温柔与热切的镜无尘,尴尬轻笑两声,一把抓住楚茨嘴筒子。 不必使眼色,宋绻就收到信号主动上来,将准备好的伴手礼递上去:“昨天茨宝绊住您这么久,这是我们准备的一些薄礼,还请笑纳。” “您平时公务繁忙,若真喜欢茨宝,闲来无事时来家里看看,我们和茨宝都是热烈欢迎的!” 话说得滴水不漏,镜无尘再想这时提让她们搬家到自己身边的话都不能了。 轻轻瞥了一眼楚霄与宋绻,看她们一副紧张又如临大敌的模样,想起她们如今身为楚茨监护人的身份…… “昨晚叨扰了。” 镜无尘接过宋绻递过来的伴手礼,算松了口。 随即,楚霄和宋绻脸上终于多了几分喜意,跟镜无尘交流时,也不再那么紧绷、放松了许多。 把一直拆台捣乱的楚茨,找理由关进卧室里,站在客厅的三个成人客客气气、礼尚往来得说了几句客套话,楚霄和宋绻便欢天喜地的把镜无尘这尊大佛送走了。 天知道,面对镜无尘时,她们俩这新一辈的小年轻,到底有多紧张。 那可是镜无尘呐! 擦擦额头的虚汗,宋绻先一步走到卧室门前,伸手推开卧室门。 比凑凑小狗先映入眼帘的,是像废墟般的卧室。 天花板的灯在地上,床上的被子在空中,地上的地毯在瓷砖下…… 幻觉,一定是幻觉。 宋绻闭上眼睛,自我洗脑。 茨宝只是一只两个月大的幼崽而已,怎么可能凭一狗之力,做出翻新卧室的行为呢? 宋绻僵硬而又迟钝的身子,轻轻将门关上。 半晌,才又重新推开门。 看着从床垫里冒出的狗头,宋绻心梗一瞬。 老婆,好像不是幻觉…… 两眼一黑,宋绻觉得自己心脏罢工,握着门把的手都没了力气,整个人往后栽去。 好在楚霄走过来,正巧揽住了他,“怎么了?” 边问,楚霄边朝卧室看去。 下一秒,楚霄的咆哮声传遍整个源河区。 两只大耳朵被楚霄一手一只拎着,楚茨坐在地上、斜楞着眼睛,满脸不服得看向被气得怒发冲冠的楚霄。 喂!是你们非要留下小狗的欸! 那就要接受,小狗会改造家具、重新翻新房间的可能性哇! 凶什么凶嘛!小狗搞创作,也是很累的呢! 不是都说,比格送人还要倒贴200嘛?怎么到自己这儿,楚霄跟宋绻这么宝贝,一口都不松呢? 没能成功跟镜无尘一起走、去同居,在被关在卧室里这段时间,楚茨认真反思、深刻检讨。 最终,凭借她尖尖硬硬的小脑袋瓜,楚茨找到了原因: 一定是因为她太乖了!不够邪恶!重建房间的功力不够深厚! 她所做的一切,没能让楚霄跟宋绻闻风丧胆! duang一声,楚茨从床垫洞洞里一跃而起,跳到本应该放在地上的桌子上,仰起头:“wer——” 狗/不—认/输/\— 尾音山路十八弯,那其中包含的不服气,简直就是显而易见! 站在一片狼藉的废墟里,楚霄摸着粗喘起伏的胸口,默默闭上眼睛。 不生气,不生气,亲生的,自己亲生的。 深呼吸几下,楚霄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茨宝,可以告诉妈妈,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吗?” 两只大耳朵还被楚霄一把攥着,楚茨一点不怕,嫌弃地瞥了不够聪明的楚霄一眼。 人,你笨得让小狗十分嫌弃。 不过小狗善良。 小狗肚里能撑船,作为一只善良小狗,楚茨大发慈悲帮她们解惑:“werwer!”因为小豆要猛猛拆家,等你们把小豆打包送给漂亮老婆,再给她塞两百块钱! 说着,楚茨尾巴都摇晃起来了。 按照楚茨的计划,若是一次房屋改造计划不起效,那就等楚霄跟宋绻离开家后,再来一次! 来个三四次,她就不信! 楚霄和宋绻不会把自己打包送到镜无尘家门口! 一想到未来的“同居”生活在向自己招手,楚茨就乐得冒泡,小小的身子充满了大大的能量! 看着已经陷入自己幻想中的楚茨,楚霄默默与宋绻对视一眼。 从对方眼中,两人都看到了一抹浓烈的情绪。 绝对!绝对不能放任楚茨一个狗在家! 轻咳一声,宋绻掏出手机联系维修公司,楚霄则是跟老板请假。 是的,哪怕身为楚茨看过的小说中的女主,楚霄依旧是需要工作的女人。 身为炙手可热的珠宝设计师,楚霄今年才打算脱离公司,建立自己的个人品牌工作室。 但好巧不巧,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楚茨降临。 这叫楚霄准备已久的计划,不得不暂时停摆,直到这几天才重新打算拾起来。 正是工作最忙的时候,如今的老板温柔的拒绝了楚霄休假的申请,并且告知楚霄,某位明星指定她来设计独家首饰,催促她快点来上班。 满脸郁气的挂掉电话,看着地上大耳朵被故意打结,满脸不服气的小狗,楚霄向报复似的,在小狗脑袋上揉搓。 楚茨大耳朵呼扇,脑袋被楚霄搓成了拨浪鼓。 等楚霄终于收手,跟宋绻说话时,楚茨前肢撑地,忍不住长大yue了一口。 来、来人呐!护驾!这里有人虐待狗啦! 头晕乎乎的,等楚茨回过神后,家里只剩她跟宋绻一人一狗在废墟般的卧室里大眼瞪小眼。 一人一狗都紧紧盯着对方,一言不发,像是在举办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突然,家里的门铃清脆的响了几声,紧接着是几声“笃笃”敲门声。【你现在阅读的是 】 11、第 11 章 “您好。” 一位扎着侧边低马尾,一身低保和素衣、气质温婉的女人抱着一辆卡车站在楚家门口。 看见宋绻和他怀里的楚茨,柔柔弱弱的她竟然能轻巧地单手抱着那辆毛绒绒的卡车,另一只手递上来一个精致小巧的纸袋子。 “我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叫我小沈或者枝意都行。往后要是有什么叨扰到您的情况,还请您多多包容。” 她笑得温温柔柔,正好冲淡了她眉眼间的锋利与锐气,说话礼貌、动作客气,长得还好看! 楚茨眼睛一下子亮了。 刚想开wer,跟新来的漂亮姐姐打招呼,就瞧见被她抱在怀里那辆毛绒卡车蠕动几下,转过身朝楚茨凶巴巴的哈气。 嚯! 楚茨被她长大的嘴巴直击,被吓到之余,更多是新奇。 原来,刚刚那是这卡车的车尾,不是车头哇! 瞧见怀里的卡车凶狗,沈枝意连忙捂住凶巴巴的猫嘴,连连跟宋绻道歉。 低头看楚茨满脸好奇跟兴奋的模样,宋绻笑着说没事儿。 尽管这大卡车这么凶,但楚茨可是丝毫没在怕的! 趴着宋绻怀里,楚茨伸着脖子开wer:“欸!大卡车,你是猫吗?你主人几岁呀?你主人有对象吗?” 前几句,缩在沈枝意怀里的大卡车都懒得搭理她。 直到楚茨冲大卡车扬扬下巴:“大卡车,你主人好看。小狗正想换主人,你介意她多养一只小狗吗?” “哈——” 刚刚情绪平稳的大卡车,瞬间被激怒,身上的猫猫的竖了起来,气势汹汹德盯着楚茨:“不懂礼数的小狗崽子,忍你很久了!告诉你,这个人是我养的!” 被大卡车的突然暴起,楚茨被吓得往宋绻怀里缩了缩。 看她被沈枝意摸着毛安抚回去,才试探着重新探出脑袋。 “凶什么凶嘛。”看着被沈枝意抱着轻哄,楚茨忍不住酸溜溜,“哼,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我老婆可比她漂亮多了!” 像是为自己的话佐证,楚茨身长脖子,把颈间那张帕子露出来,得意得朝她炫耀:“瞧见没有,我心上人的!” 楚茨得意地跟对面大卡车炫耀,但没想到,对方只是高贵冷艳的撇了她一眼,转头就柔弱地倒在沈枝意怀里,娇滴滴的喵了一声。 原本正和宋绻聊天,了解社区周边建筑的沈枝意,立马跟宋绻说了声抱歉,连忙低头询问她怎么了。 那急切的模样,看得楚茨吧唧嘴。 恶!是酸的! 在第一次跟大卡车见面,楚茨就取得了完败的坏成绩! 那只大卡车是个坏猫。 明明已经瞧出来小狗崽崽羡慕得不行了,偏偏要得意地冲楚茨抬抬下巴:“小狗崽子你不是说你有老婆?哪儿呐?她这么不来摸摸你?” 楚茨酸死了! 若不是,自己之前不够努力,说不定现在也能跟大卡车一样,懒洋洋又得意地躺在镜无尘香香的怀里! 一口咬住宋绻衣袖,小狗呜呜羡慕个不行。 一猫一狗的对话,沈枝意听不懂,但宋绻却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楚茨呜呜着告状似得解释,宋绻忍不住轻咳一声,托词跟沈枝意告别,回到屋里。 被大卡车狠狠打击,楚茨显然整个小狗都陷入了一种名为心碎的悲伤情绪中。 坐在小床上,楚茨哀怨又破碎得撇了宋绻一眼,整个小狗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再快乐了。 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宋绻是想安慰她的。 但刚想安慰,宋绻突然想起楚茨现在发给她们“听不懂小狗话”的剧本,到嘴边的话又紧紧撤回。 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憋出个让楚茨休息的话。 又输了! 想起临分开前,沈枝意专心哄大卡车的话,楚茨一头扎进小床里,悲伤得werwer。 没有老婆陪伴,就连被人安慰的话术都比不上那只傻猫的老婆! 楚茨这下是真的被伤到了! 顾及着颈间系的手帕,楚茨连哭都哭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泪水弄到手帕上,让手帕串味儿。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 宋绻知道自己不该笑的。 但看见小狗小心翼翼梗着脖子、悲伤werwer得样子,是个人都很难忍得住! 想到楚霄应该也喜欢看到这种搞笑场面,悄悄地,宋绻举起手机,将镜头对准楚茨。 家长群体里,有一句话说的好。 若是不把孩子当玩具、搞笑素材,那生的毫无意义! 宋绻一边忍着笑意安慰着悲伤小狗,一边不忘保持平衡,将小狗悲伤用24k画质,一五一十录下并传播。 毕竟是小狗,早晨兴奋得拉着镜无尘玩了那么久,又在主卧搞了那么庞大的装修工程,楚茨的体力条早就见底了。 如今这一场暴风雨似的哭泣,也只是加快了她体力条的消耗。 看楚茨哭睡过去,小小一只趴在小床上,眼睫下还挂着泪珠,小小的身子还是不是抽搐几下,宋绻收回手机,拍拍脑袋起身去书房忙碌自己的事情。 虽然不是楚霄那种工作狂,但一进入工作状态,宋绻常常也会忘记时间。 于是,楚茨睡醒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坐起来反应了一会儿后,整个小狗直奔阳台。 既然能仗腿走天涯一次!那小狗就能来第二次! 扒拉开忘记反锁的玻璃门,站在阳台边边,楚茨目光坚定: 这一次,小狗一定会把自己失去的,通通拿回来! 去做香香老婆的小狗!楚茨势在必得! 正打算学着之前的样子一跃而下,刚蓄势待发,隔壁阳台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喂,小狗崽子。” 听到一声猫叫,楚茨停止准备自由落体的动作,疑惑地看向隔壁阳台。 只见那只大卡车竟然轻巧得跳上阳台,摇了摇她蒲公英般的大尾巴,“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我老婆!”楚茨语气轻快,“不是我吹,我老婆比你老婆还好看哩!” 明显,大卡车不相信。 她轻嗤一声,矜持有骄傲地扬起下巴:“不可能,我养得人,是世界上最漂亮、最聪明的人!” “虽然不知道族地的猫猫神庇不庇护人,但等我能变人了,我就带她回——” “holdonholdon.”楚茨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你刚刚说什么?” “你怎么在说鸟话?” 那只大卡车轻巧转身,一脸疑惑又担心地看向楚茨,“你耳朵有问题吗?” 小比耳朵好着呢! 小狗原地蹦跶两下,耳朵翻飞,力证自己耳朵没事,“刚刚说什么,变人?” “是的呀。”大卡车歪歪她,“我妈妈说了,我是可以变成人的!” “werwerwer——” 天呐!这里竟然有猫在说猪话! 小狗不加掩饰的嘲笑声,一时间响彻整个阳台。 楚茨笑倒,露出软乎乎的肚皮,大耳朵也耷拉在地上。 她歪着身子看向大卡车,忍不住werwer:“大卡车,你是不是猫和老鼠看多啦?我们是小豆和大猫欸,怎么可能变成人!” 楚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少看一点猫和老鼠,里面都是骗猫的!” 闻言,对面的大卡车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那双幽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更加通透:“我可不是一般的猫!” 翻身坐起,楚茨端坐着看向她:“那你是什么猫?” 大卡车骄傲地挺起毛绒绒的胸膛:“我可是,超级可爱的猫妖呢!” 楚茨爪爪搭在嘴筒上,拼命忍耐着发出小声的“fufufu”笑声。 这个大卡车果真是猫和老鼠看多了,还是猫妖呢! 看楚茨竟然不相信自己,大卡车也生气了。 身子弓起,她皱着眉头十分严肃,“小狗崽子,我可是比你大好多好多岁的,你这样的不礼貌的。” 楚茨不在意:“看着你就是还未成年小猫的样子,你能比我大几岁?” 闻言,大卡车脚脚拍得啪啪响:“我已经一百九十八岁了!” 翻了个身,小狗上下打量了一番跟大棉花糖似的猫猫,随口扯道:“那我就一百九十九岁。” 本以为,猫猫卡车关于年龄的事情,跟自己一样也是随口一说的。 但没想到,听到楚茨的回答,猫猫卡车真愣了一瞬间。 哼唧一声,猫猫卡车跳到楚茨身边,仔仔细细得围着小狗嗅了一圈。 “你说谎。”猫猫卡车在楚茨身边坐下,十分严肃,“猫可不是傻猫,你这两个月大的小狗,可骗不了猫!” 楚茨哇了一声。 她嗖一下翻身坐起,抬爪嗅嗅自己,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才两个月大?闻出来的吗?” 猫猫卡车矜持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都告诉你了,我可是超级可爱的猫妖!” 那臭屁模样,叫楚茨忍不住想起之前当人时,在租房楼下偶尔投喂的那只小流浪。 楚茨坐直身子,四肢各走各得、像一位踢踏舞演员,走到猫猫卡车面前一屁股坐下。 奶比仰着尖尖脑袋,认真又礼貌都询问:“小猫小猫,请问小狗可以吸小猫吗?” 闻言,矜贵得猫猫卡车竖起毛毛,嗖的一声,像装火箭似得,连滚带爬回到自家阳台,撞倒无数精致漂亮的花盆。 噼里啪啦的,像是在开交响乐。【你现在阅读的是 】 12、第 12 章 不一会儿,屋里的人就出来了。 楚茨费劲巴拉爬到阳台凳子上,准备欣赏猫猫卡车被训图。 但没想到,对面那个新搬来的邻居,第一时间竟然是急切得产看那只duang大一只的猫猫卡车有没有受伤! 天呐! 她那么大一只,圆滚滚的,能受什么伤! 楚茨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偏偏那只大卡车,被人抱进怀里时,还得意地挑衅的瞥了楚茨一眼。 那样子好像在说: 哼哼,小狗崽子看到没有,这个人,是我老婆! 楚茨那能受得了这种挑衅! 当即,她就扒拉在椅子边缘,冲着那只炫耀的大卡车狂wer:什么你老婆,这个人她知道嘛!你一只猫,竟然还敢做变成人的梦,小心被人骗去宠物医院绝育! 闻言,大卡车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儿似的,疑惑地从人怀里一跃而起。 在人紧张又惊恐的呼喊下,轻飘飘、稳当当落在椅子旁边边,“小狗崽子,什么是绝育?” 听她这样问,楚茨坏心瞬起。 站在圆板凳上甩甩毛,扬起她高傲的尖尖脑袋:“你想知道哇?” “想想想!” “想知道的话,你以后就当我的小妹吧!” 小比大王十分骄傲地宣布:“有我一口肉吃,就不会少你一口汤喝!” 无声隔壁阳台传来的呼唤声,大卡车围着凳脚转了几圈,哼唧一声坐下。 脚在瓷砖上跺得梆梆想:“小狗崽子,要当老大,也是年长的我当吧!” 楚茨冒头:“你知道绝育手术是什么吗?你去过小动物维修中心吗?” “我去过宠物医院!”比小狗年长的岁数,终归不是白来的,大卡车十分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养的人,带我去的哦!” 切,炫耀什么! 楚茨扬起高贵的脑袋,极力展示着自己脖颈间系着的手帕。 大卡车瞧了一眼,直起身子,扒拉在凳面边缘,认真询问:“你怎么炫耀来炫耀去,只有在一张手帕?” “你养的人,没有给你买:会叫的小鸟玩具、猫抓板、小骨头……飞盘这些玩具吗?” 可恶! 听完大卡车报菜名似得玩具种类,楚茨忍不住werwer:“我是成熟的大狗!” “我,我这种成熟大狗!才不喜欢那些幼稚玩具呢!” 才!才怪! 若不是大卡车一直扒拉在凳面边缘,楚茨就要wer一声哭出来了。 这简直是虐狗! 悲痛地仰头呜wer一声,楚茨感觉嘴巴里栓栓的,像是塞进来什么圆滚滚的东西一样。 小狗一咬,整个脸都皱巴起来。 不好,是柠檬! 楚茨觉得,自己身下不是凳子,而是一堆柠檬山。 玩具而已,自己脖子上可是香香老婆的香香手帕! 老话说得好,攀比不好不好。 调整好心态,楚茨低头,看向扒拉在凳面边缘的大卡车,面不改色、张口就来:“你知道什么。” 扬起骄傲地下巴,小狗尾巴高高翘起:“我老婆,可比你养的人好看多了!” “她今天出门前,可是陪我玩了好久好久。而且她做的饭,不是我故意吹,比所有所有市面上卖的罐罐都好吃!” 本以为这样说完,大卡车会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但楚茨低头却看到的,却是大卡车面露怜惜的模样。 可笑,她在怜惜什么! 我们比格大王可是说一不二的大王,她这只还妄想变成人的大卡车,到底在! 怜惜什么! 许是看出来小狗愤怒下的疑惑,大卡车“善良”得询问:“好可怜啊小狗,你养的人,不天天跟你泡在一起吗?” 说罢,她还叹口气:“我养的那个人,黏猫死了。吃饭要猫陪着、睡觉要猫陪着、工作、逛街、打游戏……干什么都要猫陪着,简直是烦死猫啦。” 看似在吐槽,但楚茨已经敏锐地捕捉到,她嫌弃语气下面浓浓的炫耀。 可恶,谁还没人陪了! 一扭头,看到宋绻和大卡车养的人正一起走过来。 楚茨wer一声:“谁还没人陪了!狗可是有三个人陪呢!” 一猫一狗,誓要在今天比出个高低出来。 楚茨有三个人陪,此为一胜;楚茨曾自己一个狗“流浪”过,此为二胜;楚茨的玩具只有那只兔子玩偶,尽显成熟气度,此为三胜! 被宋绻抱起,“大获全胜”的楚茨扬起她骄傲的脑袋:“大卡车,你输了!” 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的猫猫卡车,明显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像楚茨这么胡搅蛮缠、混淆概念、不讲理的狗了。 一时间,被自己养的人抱在怀里,她除了被气到瞪大眼睛外,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抱着她的人正满脸歉意的跟宋绻道歉,猫猫卡车和楚茨却视若无睹。 一猫一狗死死盯着对方,半晌,猫猫卡车先发出攻击:“你这种小狗崽子,简直是胡搅蛮缠!” 但很明显,比格大王是听不懂好赖话的。 就算是坏话,落进比格大王耳朵里也是好话。 胡搅蛮缠,说明小比有毅力;混淆概念,说明小比能打辩论赛;不讲理,说明小比不容易被骗买保健品! 小比不论是前看后看、左看右看,都是超级无敌完美无缺的存在啊! 楚茨置若罔闻,在猫猫卡车的嘴巴快板下,差点骄傲地把自己仰过去。 抱着非常不礼貌的猫猫卡车,沈枝意满脸抱歉的拎着大卡车的零食过来为她道歉。 “都是小孩子。”动动鼻子,宋绻没有拒绝,笑着看着沈枝意怀里的猫猫。 看着宋绻竟然真的把罐罐收下了,猫猫卡车哼了一声。 可恶,妈妈说的没错,狗果然都是坏的! 抱着猫猫卡车出门,沈枝意点点气呼呼的小猫脑袋:“你还生气上啦?这次道歉的罐罐,从你口粮里面扣哦。” 之后猫猫卡车什么反应,楚茨不得而知。 因为她摇着尾巴,哈喇子从嘴角流出来,催促宋绻给自己开罐罐! 看着罐罐,宋绻有些纠结。 从出生到现在,楚霄就没让楚茨吃过人类宠物的罐头过。 顶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宋绻蹲下身,摸摸小狗脑袋:“我们等妈妈回来,问过妈妈后再吃,好不好?” “wer!” 小狗仰头长啸一声,用情绪激昂的wer声表达自己不满。 但宋绻看似温柔好说话,却异常有原则。 尽管楚茨再如何反抗,沈枝意送的罐头,还是被他稳稳放在了小狗又不在的桌面上。 看着着急的团团转的小狗,宋绻看了一眼时间,摸摸她的脑袋:“还有两个小时妈妈就回家啦,茨宝耐心等一下下可以吗?” 不可以! 楚茨像装弹簧似的,一扑棱一扑棱的,嘴巴还咬着空气,极力表达自己不满。 可惜宋绻不通狗性,只当她在胡闹。 揉搓一把小狗凑凑脑袋,便起身拿起布艺购物袋出门买菜。 啪嗒一声,大门关上。 楚茨连忙追赶到阳台,看着宋绻远去的身影。 家里只剩下楚茨一狗。 这还不是,小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还没人小腿高的小狗,走到餐桌前,仰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对科技与狠活罐罐的渴望。 可恶! 从前,当人的时候,没吃过一次贵的要死的面其林五星,和什么omakase。 如今当狗!一定要把曾经没有拥有过的!通通收入囊中! 一时间,狗傲天葡萄大的黑溜溜眼睛中,战火熊熊! 比想要,比得到! 在楚茨字典的,根本没有不可能这个词! 围着餐桌转了几圈,一个大致的路线在小狗脑袋里浮现。 后退几步,楚茨严肃的看着自己规划的路线。 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再这样。 嗯,简直就是个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啊! 在脑海里预设一遍,楚茨对自己的路线规划十分满意。 再后退几步,小狗蹲下蓄力。 紧接着,一个狗突猛进飞扑到餐桌旁的单人沙发。 小狗用力过猛,骨碌碌的在单人沙发里摔了个七荤八素,站原地歇了好一会儿,脑袋上的小星星才完全消失。 呼噜噜甩甩毛,小狗再次蓄力。 一个优美的飞跃,小狗划过半空,稳稳落在餐椅上。 若是楚茨再大一点,餐椅到桌面这个高度,简直就是狗到擒来。 但以她现在的高度,着实是有些为难小狗了。 好在,爬楼梯的技巧还没忘记! 大致估算了一下高度,小狗后肢蓄力,一个跃起,半个身子挂在桌面上。 跟粗糙的水泥地板不同,光滑的桌面叫小狗指甲有些毫无用武之地。 身子不断往下秃噜,楚茨调整姿势,一边为自己wer油打气,一边两只小腿在空气中扑腾。 历尽千辛万苦,楚茨终于—— 掉了下来。 是餐桌的错!是椅子的错!! 看着近在咫尺的桌面,楚茨眼睛眯起,整个小狗身上都爆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小小罐罐,宝知道你在桌面上! 你给宝听着! 宝想要,宝一定会得到!! 再一次,楚茨后肢蓄力。 一个飞扑, 这次小狗一番挣扎后,稳稳当当上岸! 站在桌面上,宝,傲视群雄!【你现在阅读的是 】 13、第 13 章 等宋绻买菜回来,拉开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泪眼汪汪,对着他werwer直叫、肚子都要掉到桌板板上、四肢打摆摆的小狗。 旁边和地板上,则是被咬得乱七八糟的罐罐。 宋绻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茨宝,你到底吃了多少——” 楚茨werwer一声,动一下,q弹的小肚子便在桌面上拍起皮球,duang得弹几弹。 看着像找孩子的依萍似的宋绻,楚茨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宝说,宝只想尝一口,但没想到罐罐引诱宝,人,你信吗? 看着餐桌旁的地面上的满地狼藉,宋绻没有疯;看到餐桌上被吃干净的罐罐,宋绻没有疯。 但,当他看到楚茨溜圆欲裂的肚子,宋绻真的是保持不住自己平日里那副平和的心态了! 一把抄起站在餐桌上,下不来而瑟瑟发抖的小狗,宋绻饭也不做了,一边给老婆打电话,一边抱着小狗冲出家门。 “喂,老婆,茨宝要把自己吃爆炸了!!!” 被他抱着,楚茨伸手捂住嘴筒子。 首先,人,你有点颠簸了。 其次,人,宝知道自己的饭量,就那些罐罐,宝还能再吃一百个! 最后—— 楚茨忍不住,哇一下把罐罐原封不动还给宋绻。 大中午,站在烈日下。 刚刚还行色匆匆的人,突然站定了。 “喂?宋绻?”楚霄一边夹着电话,一边拎起背包焦急道:“说话呀,发生什么事了?” 低头,看着蔫哒哒垂着的小狗脑袋,宋绻闭上眼睛。 仰头,眼尾好像有一滴泪水滑落。 “没事了。”他说,“你路上慢点,我也慢点,到时候你来垃圾桶接我们好了。” 他说得叽里咕噜的,楚霄忍不住问:“什么?” 宋绻睁开眼睛,看着耀眼的太阳,身体却像是坠入冰窟般。 他如同战士扼腕,向楚霄询问:“老婆,你小时候也和茨宝一样吗。” 蓦地,步履匆匆的楚霄,脚步突然顿住。 她警惕地捧着电话,十分冷静的甩锅:“首先,我小时候的事情你没必要知道;其次,茨宝不只有我一个人的血脉;最后,宋绻你小时候是不是喜欢吃东西吃到吐,你自己反思一下。” “我还没有说,茨宝是吃吐了呢,老婆。”许久,宋绻悠悠道。 楚霄哽住,立即挂断电话,云淡风轻的走回自己工位坐下。 这设计图,可真设计图啊。 楚茨吃罐罐吃吐的事情,在宋绻尖锐爆鸣的第一时间,住在隔壁的新邻居就知道了。 偏偏可恶的大肥猫贱兮兮的,在她养的人来道歉的时候跳下来,在蔫哒哒的楚茨身边打转。 “小狗崽子,你这么贪吃哇?” 可恶卡车大胖猫尾巴高高支楞起,像一把小伞。 她仰着下巴,十分得意:“也不知道是谁,说她老婆做的饭可香了,但是没想到,吃个廉价罐罐都能把自己吃成这个样子,听说还把她宝贝的手帕给弄脏了吧?啧啧——” 大肥猫,欺狗太甚! 楚茨下一秒就要支楞起身子,跟她对wer。 但是还不等楚茨坐起来,一阵和手帕上一模一样的冷香袭来。 周围一片狼藉,但小比眼里只有轻轻的把自己抱在怀里,满脸担心与焦急的人。 张口而出的wer声瞬间沾染上了许多委屈,楚茨一把抱住了镜无尘的胳膊,开始嘤werwer嘤起来。 老婆!这只大肥猫,她欺负我! 不止这只大肥猫,这个桌板板、那个餐凳凳,还有那些罐罐、条条,呜呜,它们都欺负狗! 缩在镜无尘怀里,小狗委屈极了,像是要把所有委屈地哭诉出来一样。 从瓷砖到罐头,从温度到湿度,全部都是它们欺负宝、引诱宝犯错! 镜无尘哪里见过这么委屈的小狗,当即,波澜不惊的脸色便出现几分焦虑又担心的色彩。 “是它们不好。” 站在一片狼藉中间,旁边垃圾桶里,是宋绻被楚茨糟蹋的衣服,镜无尘面不改色,坚定不移站在小狗这边:“它们故意引诱我们还没长大的小茨犯错,不是小茨的错。” 不止宋绻愣住了,就连在一旁旁听的沈枝意和大卡车,闻言要都愣住了。 沈枝意的目光不由自主将镜无尘上下打量,不由赞叹: 天老奶,这就是极致忍人吗? 本以为宋绻已经足够忍人了,没想到,竟然还有镜无尘这种,pormax超稀有版。 太伟大了。 沈枝意不由鼓掌。 听到掌声,众人循声看去。 好几双眼睛看向沈枝意,叫她飞了几十里地的思绪回神,不好意思把手背了起来。 看着镜无尘满脸心疼地抱着小狗的样子,她谨慎询问:“那个,请问您才是这个小比格的主人吗?” “wer!”是的是的!这就是宝的绝美老婆! “主人?”镜无尘眉头轻蹙,“不是。” 接上小狗戛然而止的wer声的,是大胖猫毫不客气的喵嗷嘲笑声。 看着脚边竖着大尾巴的大胖猫,和怀里委屈要死的小狗,镜无尘思考几秒:“我的意思是,小茨才是主人。” 旁边的宋绻,倒吸一口凉气。 别忙上前,捂住了小狗的耳朵。 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我们茨宝还是个未成年狗!可听不得这些! 但楚茨还是听到了。 她得意的摇头晃脑,忍不住werwer:是的是的,宝就是这里的主人,世界的主人! “喵呜!”还世界的主人呢,四条小短腿!听说有小狗在桌板上,恐高打颤下不来呢! 听到大胖猫拆台,楚茨连忙反驳:“wer!”才不是!宝只是在欣赏风景! 大卡车才不信,轻巧地从地上一跃跳到桌面干净的地方。 仰头看着镜无尘怀里气焰嚣张的小狗,忍不住挑衅:“她是你养的人吗?你养的人,为什么不跟你住在一起?是因为她在外面,被别的小猫养了吗?” “wer!”才不是!!! 楚茨挣扎,誓要跟大胖猫争个高下。 镜无尘很通狗性,轻轻把楚茨身上的脏污擦拭干净后,帮她把桌面收拾出来,才将她轻轻放上去。 为了透露出自己的威严,一下来,楚茨就四角叉拉开,整个小狗看起来凶巴巴的。 偏大胖猫,还在不顾危险挑衅小狗。 沈枝意有些担心,刚想上去阻拦,就被站在一旁的镜无尘拦下。 “这是她们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没有了楚茨在怀,镜无尘声音冷冷,面色也像一块雪山上的寒冰一般,整个人都像一把收敛的剑。 看似安全,一旦有人忤逆,或触碰到她的逆鳞,绝对会被她狠狠划伤。 “小茨不会伤害她的。”镜无尘身上洁净无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冷香,“最多是给她一个教训。” 闻言,沈枝意也不好再阻拦。 毕竟要按体型来看,还是自家的小祖宗欺负狗的几率更大一些。 不过…… 在一猫一狗的吵架声中,沈枝意的视线下意识看向镜无尘的衣服。 奇怪,刚刚抱这只小比格的时候,这个女人不是把衣服弄脏了吗?到底是什么时候擦干净的? 镜无尘没义务帮她解释,沈枝意盯了片刻,觉得自己这种行为不太礼貌,收回实现,落到吵得热火朝天的一猫一狗身上。 说实话,两只未成年都没多少骂猫或者骂狗的词汇。非要争个输赢,那还是楚茨赢面大一点。 啊,完全和她骂猫技巧无关,纯属是因为,在比格大王脑袋里,这个世界对比格的评价,不论好坏,通通是好! 因此,当大胖猫骂她妄想天开,等能变成人的时候,养的人都死好几轮了,到楚茨耳朵里面却是, 比格大王能上天!!! 骂狗骂了七七四十九遍,大胖猫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却发现那只小狗崽子,脑袋仰得像是下一秒要登基似的。 这可把猫气得够呛! 一时间,以餐桌为界的小小战场上,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大胖猫浑身毛毛蓬起,看起来圆滚滚像一只大球球似的,叫楚茨蠢蠢欲动。 猫狗战争,一触即发。 若真打起来,楚茨这个两个月的小比,肯定不是大卡车的对手。 就在这时,刚刚还在阻拦沈枝意的人,突然走过去,在一猫一狗中间伸手挡住她们的视线。 再怎么说,大胖猫也是被娇养好久好久的小皇帝,脾气上来连沈枝意的面子都不给! 沈枝意快步走过去,刚想提醒那位双标的女人自家小祖宗的坏脾气。 紧接着就看到,自家小祖宗被那人瞥了一眼后,浑身愤怒的火花瞬间消失。 刚刚还一股嚣张气焰的大卡车,瞬间蜷缩成一团,抱着尾巴瑟瑟发抖。 看见沈枝意过来,头也不回的扑进沈枝意怀里,悲惨凄苦得喵喵叫唤,催促她赶快带自己走。 看大胖猫仓皇失措的背影,不武而胜的小比四肢岔开,十分得意地仰头:“wer!” 哼哼,果然还是宝厉害! 只是靠气质,就把这只邪恶蒲公英吓跑了! 小狗骄傲极了,站在桌面上,像小皇帝似的准备巡视。 看到与地面的差距,四肢腿又打起了摆子。 来人,快来人救驾!宝怎么突然恐高啦!!【你现在阅读的是 】 14、第 14 章 最后还是镜无尘出手,把四肢打摆摆的小狗皇帝“救”了下来。 小狗皇帝表示很满意,拿脑袋蹭了蹭镜无尘白皙的脚腕。 搭在脚腕的裤腿被蹭起来,楚茨发现,在镜无尘白皙脚腕上竟然系着一根看起来已经很粗糙起毛、很有年份的红绳。 虽然已经起毛,但那如血般的红色搭在镜无尘白皙脚腕上,还是十分艳丽。 和她平日里淡然、冷静自持的模样截然不同。 小狗有些好奇,刚准备凑近悄悄,就被一只大手抱起。 楚霄想cos托塔李天王那样,把小狗托起来,不管蒙蒙的小狗,笑着跟镜无尘打招呼:“镜女士,您怎么来了?” 按理说,以镜无尘是身份和责任,今早刚刚离开,是不可能这么快又来的。 但她却来了。 来着便是客,楚霄给宋绻使个眼色,宋绻立刻拎起扫帚拖把开始打扫卫生,镜无尘眉头轻蹙,看着被她托着的小狗。 半晌,镜无尘才抬起眼睛,看向楚霄:“我搬到了这边,便来打个招呼。” “您,搬到了这边?”楚霄有些意外。 楚霄还以为,按照镜无尘的身份,既然昨天和今早都说了让她们搬去镜无尘住的旁边,哪怕自己拒绝,也只是搬过去的时间早晚问题。 那曾想,镜无尘说了两次自己都没有同意后,她竟然主动搬过来! “可是我记得,这栋楼已经住满……” 话到嘴边,楚霄看着镜无尘那张淡漠的脸突然止住。 曾经住满了又如何,按镜无尘的身份,哪怕她想一个人单独住一栋,她们那边的人也会积极和幺四幺办事处沟通。 幺四幺肯定不愿意,因为这一点住宿的小事得罪镜无尘。 想明白,楚霄对她笑笑:“那感情好呀,正好茨宝很喜欢您,您得空了也可以多来看看茨宝的。” 尽管对镜无尘竟屈尊降贵搬家到这里有些意外,但楚霄可不是那种卖孩子的家长。 话语间,还是把小狗跟镜无尘划清界限,把镜无尘放到一个客人的身份上。 镜无尘活了那么久,这点话里话再听不懂,可真是白活了。 但楚茨现在是楚霄的孩子。 按照礼节,哪怕楚霄是年轻一辈,但也算是镜无尘未来长辈。 她没有多说什么,看了小狗许久后抿唇点头。 惊吓多了,楚霄觉得自己已经对镜无尘有些脱敏了。 谁敢想,两个月前如果有人告诉楚霄,两个月后的镜无尘竟然对她们毕恭毕敬、十分礼貌,楚霄肯定嗤笑一声,把对方打成骗子。 这都不是可不可能的事了,这简直就是灵异事件了! 但现在—— 看着态度温和、有像是顾忌什么所以十分有礼的镜无尘,楚霄竟然觉得,合该这样! 思及,她连忙甩头,把这种危险想法甩掉。 真是罪过罪过,自己竟然飘成这样。 尾巴翘太高,可是会被薅的! 正巧宋绻打扫完卫生,托着小狗,楚霄礼貌得跟镜无尘客套:“正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您赏脸来吃个便饭?” “不必了。” 毫不意外,镜无尘果断拒绝了。 眨眼间,她手里竟多出一个袋子,将袋子递给楚霄:“这里都是一些吃的,是我的见面礼。以后多打扰了。” 欸? 被楚霄托着的小狗晃悠晃悠四肢,好奇歪头:漂亮老婆手里是什么时候拎着袋子的? 楚霄也不推脱,大大方方接过,趁机撇了一眼。 “!”楚霄猛地抬头,迅速把袋子递过去:“不行不行镜女士,这些太贵重了!” 闻言,还在思考的小狗瞬间回神,伸着脑袋凑近袋子里。 只是一些真空包装的肉、肉干和一些蔬菜罢了,只是闻着香香的、看起来平平无奇。 小狗十分大大咧咧:“wer!”嗨呀,别推辞啦!这可是我老婆送给你的,就收下吧! 果然,小狗叫过后,楚霄推辞的动作小了许多。 “拿着吧。”镜无尘不容她拒绝,将袋子塞进她手中,扭头看向小狗:“小茨要去我那里做客吗?” 若是今天中午前的小狗,当然是摇着尾巴,忙不迭的应下了! 但刚刚被大肥猫嘲笑、脏兮兮臭烘烘的小狗还把香香老婆弄脏、还丢脸丢到自己心选老婆面前的小狗…… 呜wer一声,小狗一头扎进楚霄手掌心里,装作自己已经睡着。 逃避可耻但有用! 起码,得让小狗把这段尴尬期渡过去! 见楚茨装睡,楚霄一眼看穿女儿的尬尴,连忙笑着帮女儿解围:“等茨宝午睡醒来后吧。” 镜无尘看着很忙碌、在装睡的小狗,心里有些淡淡失落,但她也没有强求,轻声说好。 小狗虽小,但是要脸的很! 在大胖猫面前刀枪不入、油盐不进、没脸没皮,但不代表在心选老婆面前不害臊! 想起自己刚刚脏兮兮、臭烘烘的模样竟然就那么赤裸裸展露在镜无尘面前,楚茨就忍不住想找一块豆腐撞死。 呜呜,自己肯定会被漂亮老婆嫌弃的! 以后在镜无尘心里,自己是不是就成了“吃东西吃吐的脏兮兮傻狗”了! 一想到这儿,楚茨就不免悲从中来。 脸埋进楚霄手掌里本来是像逃避现实,但现在成了遮住她呜wer哭泣的脸。 察觉到手掌心的湿意,楚霄原本看女儿笑话的心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 小狗也是要脸面的,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一次脸,小狗能忍到现在,已经超级棒了! 镜无尘也注意到了楚霄掌心里小声呜wer的小狗,但她刚想凑近,就被楚霄伸手阻拦。 宋绻挡在她们中间,跟镜无尘说了声抱歉后,楚霄暗示她先离开。 视线落在那只趴在楚霄手臂、身体止不住颤抖的小狗身上,镜无尘静默几秒后离开。 楚霄等镜无尘离开后,才跟宋绻一起,安慰哭泣的小狗。 看着被放在小床上后,一头扎进玩偶兔子怀里的小狗,楚霄跟宋绻像说相声似的,一附一和说:“茨宝还小呢!” “就是就是,肚肚也不大,贪吃一点很正常!” “妈妈跟爸爸小时候也贪吃,”楚霄摸着女儿哭到颤抖的脊背安慰:“你爸曾经吃了十斤粮,都把自己吃成球了!” 闻言,刚刚伤心哭泣的小狗冒出了脑袋,那表情在问:真的嘛? 莫名背上怒吃十斤粮的锅,宋绻刚想反驳,就看见楚霄冲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 为了女儿,宋绻深吸一口气,稳稳当当把这口锅背上:“是的,还是当着妈妈吃的,妈妈还夸爸爸胃口好哩!” 抽噎几声,小狗认真看着她们二人的表情,奈何两位演技实在太厉害,小狗竟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呜wer——”但是,你们两个是真爱,小狗老婆只是小狗单方面认定的老婆,她一定会嫌弃小狗的! 说着,好不容易被安抚住的小狗,又重新加载上了呜wer音效,扬起脑袋就要开启。 说是迟,那是快。 楚霄一把抓住女儿的嘴筒子,拍拍她的尖尖脑袋:“茨宝可是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可爱,没有人会嫌弃、不喜欢茨宝的!” “唔wer?”尊嘟吗? “真的。”宋绻也严肃点头,“不信等茨宝午睡醒来后,爸爸带茨宝去找镜女士,茨宝当面问好不好?” 看她们俩如出一辙的认真模样,因为在镜无面前丢脸而大受打击的楚茨这才勉强被安抚住。 但是,要等到午睡后才能去找镜无尘,时间太久了! 不再掉金豆豆的小狗,趴在客厅自己的小床上,咬着兔子玩偶耳朵,葡萄大的眼睛看着楚霄她们吃过饭后,打着哈气走近卧室。 咔哒一声,卧室门被关上。 刚刚还趴在小床上的小狗噌得一声起身,扭头看了一眼卧室,脚步坚定的走向阳台。 两只爪爪在玻璃上挠了半天,小狗看着半空中被锁的纽扣,不由气呼呼。 可恶!竟然反锁了! 面前就是通向自由的路,可是硬生生被一道玻璃门给阻断了! 楚茨才不会甘心呢! 跳到沙发上,楚茨又观察许久,决定跑到厨房看看。 可是厨房的窗户,早就被楚霄她们封窗,那缝隙,最多塞个小狗指甲! 在客厅里上窜下跳半天,把小狗累的够呛,但一个能奔向自由的缝隙都没有找到! 楚茨累得吐出舌头,肚皮贴在地板上降温。 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最后落在防盗门的把手上。 比起阳台的反锁卡扣,防盗门的把手还是低了许多的。 楚茨站起来,哒哒哒跑过去,站在下面试了试高度。 对于她的四只短腿腿来说,就连门把手的高度,还是有点高了。 但,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小狗奔向自由,去寻找老婆的选择了! 聪明的小尖脑袋暴风思考,楚茨把自己的小床旁的矮脚椅子拖到门把手下方。 站上去原地跳了跳,两只大耳朵上下呼扇几下。 楚茨觉得差不多了。 虽然还是有点艰难,但是再高一点的椅子,对于小狗来说,如何拖过来就是个问题。 站在矮脚小板凳上,楚茨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门把手。 只听wer得一声,小狗飞扑向门把手——【你现在阅读的是 】 15、第 15 章 脑袋撞到门板发出一声闷响声,楚茨紧紧抱住金属门把手,满眼的小星星,慢慢从门把上滑下来。 小狗一屁墩摔到地板上时,看似坚固无比的门,也发出咔嚓一声,露出一条缝隙。 哇! 顾不得脑袋痛,小狗一个跃身站起,四肢大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条门缝。 这不是普通的门缝,这可是通往自由的门缝! “啵”得一声,小狗尖尖脑袋上出现一个圆滚滚的大包,远远看去,小狗跟变成老寿星似的,好不滑稽。 楚茨原本是打算用脑袋把门缝顶开的,但脑袋尖尖那个“大寿桃”,一碰就让小狗疼得忍不住唔wer乱叫。 面色严肃沉重,小狗看着狭小门缝,冷静调头倒车。 用肉墩墩的屁墩墩开路,把门缝挤开。 站在走廊里,小狗瞬间神采奕奕。 这就是! 自由的味道!! 刚想启动四驱冲向楼梯,但刚到楼梯口,扭头看着半掩的门,楚茨想起尚在家中那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小狗大发善心,哒哒哒跑回去,用屁蹲蹲把门又关上。 屋里,原本被小狗用来垫脚的凳子,已经在摔倒的时候咕噜噜滚到了一边,如今门又被小狗从外面关上。 如果没有摄像头这个坏东西,这几乎是一场,小狗的天衣无缝潜逃计划! 听到门咔嚓一声落锁,楚茨眼睛亮起、四驱启动,飞似的冲向楼下。 但还没有离开楼道,小狗就要面临第一个考验。 镜无尘的家,在哪里。 楚茨在楼道门口紧急刹车,整个小狗脸上写满了严肃。 她仅知道的,便是上午镜无尘来的时候,说过搬家搬过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楚茨住的这个小区里。 但这个小区并不算小,若是挨家挨户找,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但小狗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二字! 为了和漂亮老婆贴贴,小狗可以天黑找到天亮,再从天亮找到天黑的! 正是中午,日头悬在天上晒得路台两边的花都蔫儿哒哒的。 这就是,勇者小狗要面对的第二个考验:要在烫jio的地板板奔跑、背上在经受着太阳的炙烤。 说实话,这和铁板烧小狗,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面前氤氲着热浪的路面,楚茨做足心理准备,颤颤巍巍从楼道阴影里伸出一只爪爪。 爪爪一接触阳光,小狗就条件反射似的开始吐舌头。 爪爪在半空挣扎了好久,才闭上眼睛,心一横,将爪爪狠狠按在地面上。 “wer——” 楚茨迅速收爪,眼睛瞪大看着路面,葡萄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这哪里是路面? 这就是铁板烧小狗的铁板啊! 哈哈喘气吹着自己受伤的爪爪,楚茨缩着受伤的爪爪,余下三个爪爪在原地急的团团转。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且不说随时会被楚霄她们抓回去,最最主要的就是,多耗一分钟就晚找到老婆一分钟! 看着路面上的热浪,回想起刚刚爪爪被烫伤的痛苦。 楼道阴影里,三只爪爪站立的滑稽小狗,目光坚定不移。 下一秒,她像小鹿似的一跃而起,三只爪爪一起落地。 如果这时有人经过,她便能看到,在满瑶社区的马路上,有一只跳踢踏舞、一边wer一边嘶的小狗,在滚烫的路面上“风驰电掣”。 楚茨脚脚一直被楚霄她们护理的很好,一天三次的爪爪保养护理,让小狗爪爪香香嫩嫩的。 因此,楚茨根本没有进化出抵抗滚烫路面的老茧。 她一边wer嘶,一边朝社区大门跑去。 聪明的小狗大王十分有规划,既然已经知道镜无尘住在这个社区里,那就一家一家、挨家挨户的找! 只要耗费一点时间,皇天终不负有心狗的! 为了方便,楚茨便选择从社区大门口开始搜寻。 顶着太阳跑到大门口,楚茨看见阴凉地眼睛的亮晶晶起来。 她的爪爪已经有些烫伤,原本香喷喷的爪垫,如今却黑黢黢的,还带着些血丝。 一鼓作气跑到阴凉地里,小狗吐着舌头渴得不行。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给小狗送一杯冰凉解渴的水就好了! 但大中午的,别说人了,整个路上除了楚茨这只“离家出走”的小狗外,都难再找到第二个活物。 趴在地上歇了一会儿,小狗突然看到不远处在墙角阴影里开得正鲜艳的、不知名的花朵。 看起来香香的,和漂亮老婆适配度很高哦! 小狗站起身,受伤的爪垫一触地就让小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小狗坚强,这点疼痛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哒哒哒跑到墙角,张嘴咬住花杆杆,爪爪扒拉着。 费尽千辛万苦,小狗终于得偿所愿获得花花一支。 跟小狗想得一眼,花花不但好看,还馥郁芳香。 只是香气甜的有些甜腻,有些不太适配镜无尘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气。 甜腻的香气冲进小狗鼻腔,让小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叼着花杆杆,楚茨像一位凯旋归来的将军,老寿星般的脑袋仰得高高的,胸膛挺起,哒哒哒的从大门口旁边的a栋开始寻找镜无尘的住处。 等楚霄起床准备上班,却发现女儿丢了时,小狗已经拒绝了第十八个试图引诱小狗、想要讨去小狗为漂亮老婆准备的花花的人。 a栋最后一户,小狗叼着花,爪爪扒拉着门板,吵醒了那户人家。 楚茨满眼期待地盯着门板,片刻后,门被打开,楚茨期望再次落空。 找人嘛,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呢。 虽然早就已经做足了要找好久好久的准备,但是希望落空十八次,楚茨难免有些垂头丧气。 被吵醒的那户人家看着小狗垂头丧气、耷拉着大耳朵下楼的模样,忍不住有些迷茫。 “这不是,楚霄家宝贝不行的闺女吗?怎么一只狗在这儿呢?” “难不成,是在锻炼小狗的勇气?” 她们疑惑猜测时,楚霄和宋绻也在家找疯了。 客厅没有、厨房没有、沙发底下没有、就连空调顶上也没有。 楚霄跟宋绻要崩溃了,她们甚至试图在机顶盒和马桶里,找到她们的宝贝。 但都一无所获! 她们在楼上的翻找声,叫住在楼下的人吵醒。 镜无尘睁开眼睛,被她刻意削弱的五感回归,楼上翻箱倒柜的声音愈发明显。 本来,镜无尘意外小狗在楼上释放天性,嘴角刚想微微上扬,为小狗的活力四射而开心时,便听到楼上传来楚霄崩溃的声音:“睡觉前还好好的,女儿总不可能在睡觉的时候离家出走了吧!” 楚茨?离家出走? 镜无尘脸上还没挂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迅速起身,朝楼上走去。 敲响楚茨家的门,一打开就看见整个客厅像废墟似的,以及楚霄她们俩崩溃的脸。 巡视一圈,果然没有小狗的踪迹,镜无尘面色冷沉,那双眼睛冰冷冷地看向她们:“小茨丢了?” 楚霄她们坐在仅存全尸的两张椅子上,不由得揪住头发崩溃点头。 但下一秒,楚霄想起镜无尘的身份。 “镜女士!” 为了女儿,她连镜无尘都不怕了,猛地上前抓住镜无尘的手腕:“您修为高强,能搜寻一下茨宝在哪儿吗!” 看着楚霄焦急恳求的眼睛,镜无尘心里对小狗的担心加深。 向楚霄讨要来楚茨用过的东西,镜无尘闭上眼睛。 有时候,不论是人是狗,都容易灯下黑。 在如今灵气稀薄的环境下,镜无尘竟然愿意用她浩瀚的灵气,在偌大的城市中寻找小狗的身影。 范围一点一点缩小,镜无尘睁开眼睛。 “怎么样!”楚霄紧张又期待的盯着镜无尘,“茨宝找到了吗?” 半晌,镜无尘点点头。 “她……”镜无尘有些迟疑地将自己看到的场景复述:“她就在社区里。叼着一枝鲜花,在挨家挨户的敲门。” “?” 听到楚茨狗在社区里,这下楚霄她们倒是不紧张,只是一头雾水却弥漫上来,“她这是在做什么?” 镜无尘没带过孩子,也已经多年不是孩子,并不能帮楚霄她们解惑。 倒是一旁的宋绻,闻言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突然抬头:“茨宝不会是在找镜女士吧!” 唰、唰。 两道视线看向镜无尘。 想起女儿对镜无尘那跟小色鬼似、没由来的喜欢,楚霄突然觉得,宋绻的猜测几率很大。 但是—— “你没告诉茨宝,”楚霄扭头看向宋绻:“镜女士就住在咱们家楼下吗?” 宋绻挠头:“我以为茨宝肯定能闻出来。” 楚茨可是小狗欸! 鼻子那么灵,怎么可能闻不出一楼镜无尘的味道! 但现实是,一心想着去找老婆的小狗,当时满心满眼都是滚烫如铁板的路面,根本没有注意一楼突然浓郁起来的、镜无尘身上的味道! 夫妻俩对视,楚霄抢先一步:“宋绻,你女儿是傻狗。” “啊——啊wer啊wer!” 站在b栋门口前,叼着花杆的小狗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 小狗警惕地四处扭头。 一想,二骂,三感冒。 谁?是谁在骂全天下最最睿智的小狗大王!【你现在阅读的是 】 16、第 16 章 晒了一下午,楚茨精挑细选的花朵都有些蔫儿巴了。 站在b栋门口,小狗目光坚定。 尾巴翘高高,脑袋顶着“大寿桃”,脚脚抬起走向一楼第一户人家。 叼着花杆杆,小狗前爪爪搭在人家门板板上,刚准备使出自己的扒拉门秘技,爪爪刚抬起, 突然整个小狗腾空! 谁! 是那个刁民不经允许抱我们比格大王! 楚霄风驰电掣跑来,看着脑袋顶包的滑稽女儿,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该笑。 当想了想,楚霄还是选择冷下脸来:“楚——茨——” 那声音,冷飕飕的,像是大夏天把狗丢进冰窖里似的,把狗吓得忍不住缩缩脖子。 刚缩完,比格大王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太有失威严了。 刚刚还畏畏缩缩的小脖子,瞬间伸直,像在cos天鹅似的,满脸写着“不服气”和“而等凡人失礼,大王很生气”。 看着离家出走一下午,变得灰不溜秋、像是从垃圾堆里拱来拱去、拱去拱来的小脏狗,楚霄也不手软。 “wer——” 一声惨绝狗寰的wer叫声,响彻整个满瑶社区的上空。 那声音,简直就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因此惹来许多住户冒头查看。 宋绻跟镜无尘匆匆赶到时,就看见楚霄一手托着小狗崽子,另一只手在小狗脑袋的“大寿桃”上捏来捏去。 尽管wer叫,但小狗嘴里叼的花杆杆始终没掉地上。 看女儿倔强地盯着自己,只能摸到大耳朵的爪爪徒劳的护着脑瓜瓜,楚霄哼笑一声。 哼,小崽子,还在真大王面前当大王,未免有些太嫩了! 可恶的人类!!! 楚茨葡萄大的眼睛充满了熊熊怒火,若她现在能说话,一定要在楚霄面前拽上一句狗傲天经典台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小狗弱!! 楚茨就不信,楚霄她们能一直在家! 等她们一上班,比格大王就告诉她们,家庭装修新风格——下水道风! “皮痒痒的小崽子,还敢瞪妈妈?” 被小狗灼灼盯着,楚霄屈指,刚想弹一下小狗的脑瓜崩就被人挡住,楚霄抬头看去,连忙正色:“镜女士,您怎么也来了。” 镜无尘没回答,直接伸手,将看见自己后便满脸委屈的小狗从楚霄怀里抱走。 被铁板烧小狗、烫脚脚,楚茨没有委屈;爬了一整栋楼没有找到镜女士,楚茨也没有委屈;哪怕是刚刚被楚霄欺负、捏脑袋上的大包,楚茨都只是生气,没有一丝委屈。 但看见镜无尘那一刻,楚茨泪珠珠就啪嗒啪嗒掉下来了。 “呜—wer——”镜无尘,你好难找哇,小狗脚脚都破皮流血了—— 小狗一头扎进镜无尘怀里,声音悲鸣委屈极了。 在场三人,一听到小狗的话立即紧张起来。 尤其是楚霄。 刚刚她只顾着给擅自离家出走的小狗一个教训,全然忘记小狗年纪有多小,脚脚有多嫩,而下午太阳最热的时候,地面有多热了。 小狗扎进镜无尘怀里呜werwer呜,旁边楚霄跟宋绻小心翼翼拿起小狗爪爪。 看见爪垫垫上的血迹和脏污,三人都心疼坏了。 要说爪爪多痛,其实楚茨已经麻木了都。 毕竟比格大王除了邪恶的那一面,最众所周知的就是另一个身份:医用实验犬。 比格犬的忍痛力,不是一般二般的小狗能比得上的呢! 只是小狗一个狗在大太阳下奔波半天,还要被楚霄欺负,一时间忍不住而已! 抽抽搭搭片刻,楚茨才想起自己专门为镜无尘摘的花。 经历了一下午太阳的炙烤,花朵已经不再鲜艳盛放,甚至花瓣的边缘已经因为缺水有了发黑卷曲的情况。 说实话,其实并不好看。 但小狗却因为想要把它送给心上人,一路上宝贝的不行。 花杆杆上面的刺刺,都把小狗嘴巴扎破皮了,小狗都没想过丢掉她。 看镜无尘表情冷淡的有点严肃,小狗忍痛用脑袋拱拱她,叼着花杆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 老婆快看!花花! 小狗看见花花的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你啦!小狗专门给你采的,你喜欢不! 世界上没有人能拒绝一只,眼睛亮晶晶、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小狗。 镜无尘也不能。 在小狗满眼期待下,和她家长迁怒而变得凌厉的目光下,镜无尘面不改色接过小狗专门送自己的花,“谢谢小茨,我很喜欢。” 看镜无尘愿意收下自己表白的花花,小狗开心得不行,在镜无尘怀里蹭来蹭去。 触碰到花杆上的刺的一瞬间,镜无尘指腹便有鲜血涌出。 这花漂亮极了,但同时也伤人极了。 镜无尘不知道,自己到底凭什么有这种殊荣。 能让楚茨不惧这些尖刺、不怕太阳炙烤、爪垫烫伤、流血,也要找到自己,送自己一只鲜花。 小狗的爱很纯粹,纯粹得镜无尘觉得自己有些不配了。 人类那些弯弯绕绕,小狗才不明白哩! 要是让楚茨知道镜无尘那些想法,她肯定会憨憨地挠挠头,特直白的说:“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小狗就是单纯的颜狗,喜欢你的漂亮脸蛋呀!” 但镜无尘没有问,小狗也不会回答。 小狗现在只因为喜欢的人,收下小狗送的花而开心的摇头晃脑。 感觉翻着肚皮躺在镜无尘怀里有些不够威风,小狗蹭蹭镜无尘,让她把自己放下来。 本意外破皮流血的爪垫垫碰到地面又要疼一下,但没想到,这次却不疼,爪垫垫还有点冰冰凉。 楚茨低头疑惑地看了看。 路面还是那个路面,爪垫垫还是那个爪垫垫,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小狗脑袋容量小小,思考不了这么高深的问题。 看了一眼镜无尘,小狗噔噔噔跑到不远处的花坛边,一个飞扑上去半个身子。 然后脚爪爪在空气中扑棱半天,胖嘟嘟的小狗才成功登岸。 小花坛不高,但这影响不了小狗大王的飒爽英姿! 只见小狗四肢叉拉开,像个狗菲尔特塔似的,仰着脑袋,得意又臭屁地冲镜无尘werwer:漂亮老婆!小狗宣你! 那wer声,简直就是情感充沛、叫人为之虎躯一震! 一时间,满瑶社区门口这几栋的住户,都被小狗的wer声给叫出来了。 她们伸着脑袋,好奇地看向小花坛上的小狗大王,然后顺着小狗大王脑袋的方向,看到了—— 我丢! 原本因为楚茨那声感情充沛、情绪激昂的wer叫吸引出来的众人,在看见镜无尘那一瞬间迅速关门封窗。 有些人直接被吓得不是冒出尾巴、就是冒出耳朵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修士的老大都带头打进满是妖怪的社区来了? 社区居委会也妹提前通知呀! 但也有几个胆子大的,关上窗户后,躲在窗帘后面继续悄悄看。 对于居民邻居们的反应,小狗全然不知。 小狗只知道,镜无尘听到自己的表白后笑了! 美人一笑,就让小狗脚脚发软、整个狗魂都像是被勾走了! 小狗从小花坛上一跃而下,然后“东倒西歪”地、不偏不倚地、结结实实地“倒在”镜无尘鞋背上。 某位狗学大师茨某现曰:能得到比格大王青眼,是所有人穷尽一生的追求!是小狗的恩赐!! 于是,她最喜欢的人类十分通狗性地蹲下身子,一只手把碰瓷(划掉)不小心“摔倒”在自己脚背上的小狗大王抱起来。 被镜无尘抱在怀里,小狗大王忍不住嘿嘿偷笑。 蹭了蹭镜无尘下巴,坐在镜无尘胳膊上,小狗神气极了! 小狗大王巡视了一圈,然后看向楚霄跟宋绻。 作为饲养她们了三四天的小狗大王,楚茨还是跟她们有一点点感情的。 思考半天,小狗大王不算太艰难的做下决定:“男女主,泥们被小狗弃养了!小狗要养新人,就是镜无尘,你们自己另找小狗主人叭!” 听过人类弃养猫狗、孩子的,镜无尘还是第一次听说孩子、小狗弃养人类的。 不止镜无尘第一次听说,就连楚霄跟宋绻都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 楚霄从未想过! 自己女儿!竟然会被一位—— 呃—— 楚霄上下打量一番镜无尘。 一位黑毛勾搭走!!! 她不就是能力厉害了点!(宋绻良心补充:镜女士是很强。) 长得好看了点!(楚霄不情愿补充:好吧,算很好看了。) 比自己家有钱的多得多! 自己的宝贝女儿,才两月,竟就被勾搭走!!! 痛心老母亲,满脸怨气的看向镜无尘这个勾搭自己女儿的黑毛。 宋绻在一边,温和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不悦:“茨宝快跟爸爸妈妈回家,不然妈妈会很伤心哦。” 楚茨翻了个身,看看宋绻,再看看楚霄。 她们俩人,一个不高兴,一个都要变成怨鬼啦! 仰头,镜无尘表情淡淡的,但是小狗看到她嘴角悄悄勾起来啦! 嗨呀! 知道自己是万人迷小狗,楚茨忍不住有些烦恼: 有时候小狗太招人喜欢,也是一件很有负担的事情呐!【你现在阅读的是 】 17、第 17 章 万人迷小狗翘翘尾巴,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 看看满脸期待用满脸痛心的模样盯着自己的男女主们,再看看温温柔柔、漂漂酿酿、香喷喷的镜无尘。 “小茨的爸爸妈妈好像更依赖小茨,小茨可以跟着他们,先离开的。” 镜无尘声音轻轻的,但对面两个人,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楚霄扭头跟宋绻对视。 她是在装绿茶吧?她肯定是在装绿茶吧! 明明是自己宝贝女儿,跟自己回家有什么不对! 现在却被镜无尘茶了一碗! 见老婆小脾气蹭一下起来了,宋绻赶忙去拦。 作为深谙此道,并以此道抱得老婆归的宋绻冷静分析:“她怎么做,就是为了激怒我们,让我们凶她,从而让茨宝心疼她的。” 看清楚镜无尘的叵测居心后,宋绻她们也不再尊称她。 还尊称呢?再尊,女儿都被拐跑了! 果不其然,楚霄一抬头,就看见小狗满脸心疼,焦急地用脑袋蹭蹭镜无尘。 “wer——wer!”放心!她们都是大人了,没有小狗也能照顾好寄几的!小狗去养泥!! 楚霄两眼一黑,看着那镜无尘明知道茨宝最喜欢她那张脸,偏要垂着眸,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茨宝看! “真的可以吗?” 镜无尘用脸颊蹭蹭小狗,看看小狗亮晶晶的眼睛,再看看一旁小狗监护人满是怒火的眼睛。 “算了吧。”回忆着手下为自己提供的方案,镜无尘调整情绪:“我自己一个人住也还好,小茨先跟楚霄回去,等我收拾好,邀请小茨来玩好不好?” 一个人住?! 那漂亮老婆那里岂不是冷冷清清! 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星星。 不行!小狗不允许漂亮老婆这么可可怜怜没有人陪! 小狗心疼坏了! 短短四肢紧紧抱住镜无尘小臂,整个小狗像是那种固定在手臂上的毛绒玩偶似的,扬起脑袋,郑重其事的看向楚霄:“wer、wer——” 你们肘叭!小狗真的不养泥们了!小狗的漂亮老婆太可怜了,小狗要陪她! 楚霄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高血压、心梗这种人类常见疾病呢。 一时间,也顾不上镜无尘身份不身份的了,上去直接把小狗快速从她怀里夺走。 看着空了的手臂,镜无尘没有阻拦,只是另一只手捏着小狗送她那支蔫哒哒的花花,那双眼睛跟随着小狗。 在楚霄她们眼里,镜无尘那双看似平波无澜的眼睛,楚茨却品出了! 难过、悲伤、遗憾、委屈! 镜无尘,在伤心!! 小狗在楚霄怀里极其不老实,大耳朵呼扇,被楚霄端着身子,四肢便拼命在空气中扒拉。 放开!小狗要去安慰可可怜怜的老婆! 楚霄铁石心肠,稳稳当当端着小狗,丝毫没有放开得意思。 跟人类相比,动植物们的情绪更为直白。 喜欢就是喜欢,喜欢的话就要拼命的去贴贴、蹭蹭、送给对方好东西; 讨厌就是讨厌,讨厌的话就直接甩臭脸,直白的告诉对方:我不喜欢你! 年纪大——很多的动植物还好,经历过社会的打磨,都变得像人一样爱弯弯绕绕了。 但小年轻们,都还没学会呢! 之前对镜无尘恭恭敬敬的模样也没有了,满脸冷漠与讨厌:“多谢您今天费心,那我们就先走了。” 楚霄跟宋绻在镜无尘面前,不论算哪个年纪,都算是小辈,两人也都知道。 但—— 对长辈、前辈恭敬归恭敬,她为老不尊觊觎自家稚嫩幼崽就是她的不对了! 知道镜无尘能力高、听力强,她们这点距离,就算再多么多么小声,只要镜无尘想,她们之间的谈话镜无尘都能听见。 既然如此! 楚霄扭头看了身后如谪仙般的人儿,清清嗓子,给丈夫一个眼神。 把闹腾小狗往胳膊底下一夹,楚茨跟宋绻一左一右拎着小狗耳朵吟唱: “茨宝——” “老而不死,是为贼!老牛吃嫩草,更呸呸呸!” “你年纪还小——” “可不要被某些人华丽外表蒙蔽了!她其实!!已经是个年纪超级超级大的老太太了!!!” 小狗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小狗反抗失败,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什么老,什么贼? 小狗吐着舌头认真思考。 肯定是老婆的老!偷心盗贼的贼! 嘿嘿,她们怎么知道,小狗的漂亮老婆,是个偷取小狗整个春心的偷心盗贼鸭~ 四只爪爪在空气中一晃一晃,尾巴翘得高高的。 镜无尘走在她们身后,看着小狗开心得晃着尾巴,嘴角也悄然勾起。 任由楚霄她们再抹黑自己,小茨都只爱听自己想听的。 真是……一点都没变。 看见小狗爪垫垫上的伤痕,镜无尘无奈叹气,悄然掐诀。 一股凉凉的风吹来,小狗爪垫垫上的伤痕迅速愈合,但它的主人正小狗心荡漾,一点都没发觉。 小狗鼻子很灵的! 能闻到那道属于镜无尘身上的香气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小狗才放弃反抗的。 但可恶的楚霄在上楼前,竟然不让小狗扭头跟漂亮老婆道别! 小狗磨牙嚯嚯,一双葡萄大的眼睛里写满对楚霄的控诉。 “wer!”坏女主!你是王母娘娘嘛! 尖尖脑袋上的包还没下去,无人阻拦,楚霄这次终于成功在“大寿桃”上弹了个脑瓜崩。 小狗疼地狗菲尔特塔都降了三厘米,缩着脖呲牙咧嘴。 楚霄毫不客气地嘲笑,拎着小狗爪垫垫查看。 上面的伤口已经悉数愈合,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哼笑一声,楚霄戳着小狗脑袋:“楚茨,你长本事了哈,要不是物业把监控调出来给我,我都不知道,你都厉害到能自己开门啦。” 小狗超厉害的! 梗着脑袋,楚茨不服气得跟楚霄对峙。 “wer!”你是坏人! “如何?你一只小幼崽,恋什么不好,竟然恋老!” 一想到楚茨被镜无尘骗的不要家长的事情,楚霄就一肚子火,“她是绿茶,你没看出来嘛!” 小狗不服:什么绿茶!那是朕亲亲漂亮皇后! 不管楚霄再怎么说,小狗一副俨然被镜无尘洗脑似的,总能找到给镜无尘洗白的话术。 跟她争吵了一会儿,楚霄觉得自己的寿命至少减少十年。 不,百年! 从来没见过,哪有小崽崽跟楚茨这么倔的! 看老婆气得快要喷火了,宋绻端来一份清补凉递给她,叫她先坐一边消消气。 自己则蹲在小狗面前,开启下一轮反洗脑。 “茨宝。”宋绻戳戳小狗皇帝高傲的小脑袋瓜,声音温温柔柔,“爸爸妈妈并不是反对茨宝跟她关系好,只是茨宝为了她,不要爸爸妈妈,这让爸爸妈妈很伤心。” 不知道是不是宋绻被镜无尘影响了,那声音没有埋怨,只要满满的难过与伤心。 这可让心软小狗一时间陷入深深的负罪感里。 小狗皇帝高傲的小脑袋瓜低了下来,看看坐在沙发抹泪(其实是吃太快,液体溅进去)的楚霄,又看看满脸落寞的宋绻。 平心而论,其实、男女主对小狗也蛮好的啦。 每天都照顾小狗、给小狗亲手做饭饭、做spa,而且按理说,小狗是她们买回来的,严格来说,算她们个人财物的。 但是,楚茨又不是真小狗! 她蹭蹭宋绻,又哒哒哒跑过去蹭蹭楚霄,然后跳到自己的小床上,十分严肃的承诺: 泥萌放心,跟老婆在一起后,小狗绝对不会亏待泥萌的! 买小狗时花了多少钱,小狗让老婆双倍……不,三倍赔付! 闻言,刚刚以为自己反洗脑成功的宋绻,脸迅速垮下。 他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装绿茶、装无辜可怜这套,得对有心的人使用;而楚茨—— 这只小狗崽子,她根本没有心!!! 深吸一口气,宋绻也给自己来了一碗清补凉。 小狗的嗅觉是超级灵敏的! 所以,小狗在半夜三更,闻到镜无尘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气后,十分焦急地在客厅里踱步。 怎么办,老婆是不是没有小狗陪伴害怕啦?她是不是正孤零零一个人,待在楼下呢? 作为一只有狗德的好狗,本着自己事情自己做的原则,楚茨没有选择去扒拉楚霄她们的卧室门把她们吵醒。 绝对不是因为楚茨知道,楚霄她们不喜欢自己跟镜无尘接触,害怕楚霄她们不同意自己下楼,才不去扒拉的。 不是! 可阳台的玻璃门锁着,入户门也在楚霄她们休息前从里面反锁了,小狗再也不能抱着门把手开门了。 所有通往外界的大门,都被楚霄她们仔细锁上、锁死! 小狗急得团团转。 楼下,小狗爪垫垫扒拉地板发出声音时,镜无尘便抬头看去。 其实,只要她想,无声无息地把小狗抱走,小狗的两位家长也未必能知道。 只是…… 光标在页面上轻轻滑动,看着网页上有关上门女媳与岳母相处的100条行为守则,镜无尘暂时将那些危险想法按捺下来。【你现在阅读的是 】 18、第 18 章 凌晨四点,小狗亦未寑。 灵敏的鼻子间都是心心念念老婆的味道,但小狗却没有办法出去! 简直,可恶!! 一想到镜无尘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楼下,没有小狗陪伴的落寞模样,楚茨的心就疼痛不已! 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又或者是故意不小心。 楚霄跟宋绻两人,没有一个人大发善心告诉女儿,镜无尘家就在她们楼下。 不但没有说,还悄咪咪地把窗户和门,一键加固! 加固!! 加固!!! 这俩人,对镜无尘的敬畏是真的,现在对她的厌恶、挑剔也是真的! 那流言都好多年了吧,镜无尘都没急过,现在蛐蛐两百年她就等不了啦?! 为老不尊!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卧室里,两个人贴在卧室门板上,仔细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好在楚茨年纪还小,熬到凌晨五点就熬不住了,整个狗贴在阳台的玻璃门上,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等她睡着,楚霄跟宋绻才狗狗祟祟出来,把睡得露肚皮、流口水的小狗蹑手蹑脚搬回到她的小床上去。 看着还一身稚气的女儿,又想起镜无尘那迷一般的年纪。 两位家长狠狠皱眉,对视中达成了一个共识: 坚决对黑毛严防死守,杜绝一切危险可能性!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很骨感。 先不提她们俩能不能接住镜无尘一招,首先放在她们眼前的困难,便是同楼上下不断的投诉。 “欸欸,您慢走,茨宝我肯定会管教她的。” 刚满脸赔笑的送走同楼的住户,楚霄一扭头就看见被锁在家中的小狗大王,伸着脖子仰天长wer,表达自己不满。 “wer——wer——”快放狗出去——出去—— 楚霄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过去,一把攥住小狗嘴巴:werwer叫也不可能让你出去的,死了这条心吧!” 小狗瞪眼:凭什么!小狗也要自由!小狗也有狗权! 楚霄扭头,十分冷漠:“死心叭!” 说完,一个眼神都不给她,一个健步冲进卧室,把门反锁。 宋绻默默递给她两枚橙色耳塞,楚霄熟练得堵上耳朵。 客厅里,是小狗悲怆的wer声奏鸣曲。 “这样下去也不行。”宋绻叹口气,“镜女士就在楼下,有她在,各家各户都不敢使用屏蔽法术,我们估计没疯,楼上的邻居们就要先疯了。” 楚霄怎么不知道。 只是,她跟宋绻的事业,一个如火如荼,一个刚刚找到门道,若是现在带楚茨回族地—— 是解决了楚茨会偷偷跑出去找镜无尘的可能,以及解救了邻居们的耳朵,但她们的事业从此之后也要彻底停滞。 有时楚霄也觉得,自己挺自私的。 在女儿的生长环境与自己的事业面前,自己自私地选择了事业。 “那怎么办?”楚霄皱眉,“总不能,我们也搬家吧?” 话音刚落,楚霄眼睛骤然一亮:“不对,除了家里,镜女士还有个地方不好进去啊!” “所以,这就是你把茨宝带来办事处的理由?” 希主任看着被楚霄掐着,双手端上来、臭臭脸的小狗蹙眉:“你把办事处当什么了?育儿所吗。” 希主任这话说得有些严厉,楚霄脸上的笑容空白一瞬,不免有些心虚。 看楚霄这幅模样,希主任眉头紧皱:“上次你们来我就告诉过你,早日带她回族地去,那里更适合她的生长。” 被她端着的小狗听不懂她们在打什么哑谜,看看这个瞅瞅那个。 听这个主任的话,好像是让女主放弃她的事业,带着自己回老家? “主任,您知道的。”楚霄声音有些低落,“我们这群年轻一辈,如今有个事业不容易。” 小狗一听,十分附和的点点脑袋,大耳朵上下呼扇。 没错没错,现在行业竞争可太严重了!女主事业有成,没必要因为一只小宠物狗,就放弃自己的事业哇! 小狗有话说,出声打断她们两人的交流与,“wer、wer!”小狗觉得,自己可以养其她人类的! “什么?”希主任蹙眉。 站在一旁的宋绻快步走上来,跟希主任耳语几句。 察觉到希主任满是担忧的眼神,小狗歪歪脑袋:“wer?”为什么这样看小狗? 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狗,再瞧瞧两个后辈恳求的目光。 许久,楚茨从楚霄手里转移到的希主任手里。 “我只能帮你们看半个月。”端着小狗,希主任满脸严肃地叮嘱:“半个月后,不乱如何你们都要想好到底怎么养孩子。” 楚茨表态:“wer!wer!”我可以自己养自己!我可以去找老婆的! 听到小狗的声音,希主任低头,揉揉她脑袋上的“大寿桃”,声音冷冷:“还有,未成年不可以早恋。” 自己是未成年吗? 被关在主任办公室里,叼着小兔子玩偶趴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楚茨认真思考。 按照狗龄来算,两个月相当于两岁左右人类的幼崽,好像确实算未成年。 但是,自己灵魂不止两个月大哇! 按照自己灵魂年纪算,自己非但不算早恋,说不定还是老牛吃嫩草里的老牛嘞! 镜无尘一瞧,才二十出头的模样,绝对没有自己猝死时候年纪大呢! 想明白,小狗蹭一声站起身子,哒哒哒走到坐在办公桌前的希主任脚边。 把小兔子玩偶放下,楚茨张嘴wer:主任主任!我不是未成年!我今年已经二十七八了,可以恋了! wer声连绵不绝,但希主任却巍然不动。 等楚茨wer得嗓子都要劈叉了,她才意外发现脚边的小狗。 施施然取下耳塞,希主任温和的弯腰把小狗端办公桌上:“茨宝怎么了?” 办公桌可比家里的茶几高多啦! 楚茨只瞥了一眼,就蹭蹭蹭后退几步,葡萄大的眼睛紧紧闭在一起,四肢打颤。 狡猾! 人类真的是太狡猾了! 楚茨四肢战战,不敢睁开眼睛。 本以为希主任看起来像位耳根子软、好说话的老婆婆,小狗给她装装乖、卖卖俏,她就能放小狗出去找老婆。 妹想到! 她竟然对小狗使用这一招! 楚茨凶巴巴地在心里给希主任狠狠扣上一百分,腿肚子都要打颤打抽筋了。 见小狗不wer了,希主任把笑容温的把小狗端下去。 拍拍小狗脑袋:“婆婆出去一趟,茨宝在办公室里乖乖待着昂。” 刚被使了下马威,小狗自觉丢脸,正生气呢! 凶巴巴扭头,不理希主任,给她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 好在系主任也并非是要她回应自己,只是随口叮嘱一句,便拿着东西出门了。 楚茨支楞着耳朵,等听不到外面的脚步声后,才嗖一下起身,哒哒哒跑到门前。 可恶! 看着红木大门上面的锁,楚茨气恼:一个办事处,用什么密码门锁!投诉,小狗要投诉! 但小狗大王岂是如此轻言放弃之狗! 仔细观察周围一圈,小狗发现了一处漏洞。 因为出门的急,希主任并没有把办公室所有的门窗都关紧。 一处藏着发财树后面的内开斜坡窗户,就忘记关上了。 楚茨跑过去,仔细观察半天。 那个内斜开的窗户缝隙并不算大,一些大型动物很难进出。 但,宝是小狗幼崽哇! 楚茨盯着那处简直是为宝量身打造的缝隙,目光灼灼。 但如何上去,成了宝现在要面对的难题。 以楚茨的弹跳力,估计爬上发财树的花盆都难! 哒哒哒跑回办公桌附近,楚茨把目光所及之处、一切宝能移动的东西,全部都拖到窗户墙边。 宝转行当大建筑师! 东垒垒,西盖盖,不一会儿一个看似稳固的阶梯就出现在楚茨眼前。 哒哒后退几步,宝满意得对宝工头的作品点头,并且“签字”验收。 一切准备就绪,楚茨雄赳赳地踏上了“台阶”的第一阶。 前几个台阶不算高,因此都挺稳当的。 但越往上走,宝工头的用料就越磕掺,地基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让小狗在上面,抖地像在跳芭蕾似的。 只差几步了! 看了一眼窗户,楚茨深吸一口气,抬起脚脚,勇敢的迈出步伐。 哗啦啦一声,宝工头的劣质产品,坍塌了! 但好消息是,宝上岸了——一半! 在台阶坍塌的前一秒,楚茨后肢蓄力,对着窗户奋力一跃。 如她所像的一样,那个缝隙刚好够她通过。 但现在—— 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小狗并未如愿以偿得成功从窗户缝隙中飞出来,而是好巧不巧的在身子中间卡住。 前面扒拉不到东西,后面也扒拉不到东西。 一时间,楚茨竟无法自救,只是呆呆地卡在缝隙里! 晌午十分,日天逐渐升到最高点,气温逐步升高,宝热得吐出舌头。 难道,宝就要这样命丧窗户缝隙了么? 不! 老婆还没找到!还没和老婆同居! 小狗吸吸肚子,想要从缝隙里面挤出来。 但小狗怎么能与地心引力做斗争! 后爪爪扒拉不到窗台,只能在空气里面乱刨;偏只要一吸气,小狗就往缝隙里面塞得更紧。 往下又顿了一下,肚肚咯地生疼。 小狗不敢轻举妄动,仰着脑袋就要开wer,吸引人来救自己。 但不知怎得,今天办事处里的人好像都消失了一般。 小狗wer声逐渐从中气十足,变得委屈害怕,依旧没有过来解救。 在小狗看不到的地方,有一群人正在暗处蹲着。 听见小狗愈发凄惨委屈地声音,有人按捺不住,想要起身过去。 但刚起身,就被希主任拉住:“你做什么。” 被拉住的人正是那天跟楚霄聊过天的人,她满脸纠结:“希主任,茨宝她才两个多月,她都开始哭了!” 闻言希主任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舍妤,这是她自己做的事情,所以她要自己承担后果。” 才不是! 叫舍妤的女人皱眉,不赞同的看向希主任。 宝工头的产品质量其实没问题,虽然材料东拼西凑,但也算稳固。 若不是! 若不是希主任从中作梗!在小狗临了几步时,悄悄抽走台阶的地基,茨宝就不会奋力一跃,然后卡在窗户缝隙里! “你现在过去,”希主任淡淡瞥了舍妤一眼:“是想让茨宝,真的去找镜无尘吗。” 这里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多多少少听过那个流言。 但是,之前没有人当真。 镜无尘什么身份,命定情缘怎么可能会是她们妖族一个刚出生的小辈,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但现在,她们又都不确定了。 镜无尘种种行为,都在映证那个流言的真实性。 不论是私自出现在满瑶社区,还是后来主动搬到楚茨家楼下。 耳边小狗wer声越来越凄惨,舍妤不忍心扭头。 她和希主任算是同派别的人,因为那些事情,她们都坚定不移的认为,人类就是佛面兽心之人。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在如今这个世道,她们不敢再拿着族人的性命,去赌修士们的人性。 见她泄气般坐回来,希主任满意地点点头。 她扭头,看向卡在窗户缝里的小狗:“早日让她断了这心思、破了那流言,对她只有好处。” 剩余的人们的静默站在一旁,无人发言。 楚茨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 好不容易找到老婆,但楚霄却cos王母娘娘,把自己和老婆分开;好不容易奔向自由,但却卡在了窗户缝里。 求救无果,楚茨决定不再浪费体力跟口水。 求人不如求己! 伸着脑袋仔细观察自己所卡的位置,楚茨皱起眉头。 刚好恰在最正中间这段,叫她前爪扒拉住窗户边边不说,后爪也扒拉窗户边边。 要是宝能让窗户缝隙再开大一点就好了。 这样想着,楚茨突然觉得身子一松。 原本紧紧夹着她身子的窗户缝隙,好像突然被人又拉开了一点似的! 楚茨惊喜扭头,以为是有人来救宝了! 但身后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奇怪。 宝挠挠头,不解。 但不耽误宝从缝隙里挣扎出来! 几番折腾后,楚茨终于挣脱窗户缝隙的束缚,以后轴转体一周半的姿势完美落地! 哈! 狗菲尔特塔得意地仰着脑袋,看向困自己许久的窗户缝隙,得意werwer:伸爪爪不是抱歉,是窗户缝缝泥还得练! 刚得意完,小狗便撂着脚脚准备去找老婆,却没看路,直直撞到了什么人腿上。 骨碌碌碌—— 楚茨像小皮球似的在地上滚了三周半,在墙角稳稳停下。 等宝晕晕乎乎站起来时,已经被两脚人团团围住嘞! 站在最中间的希主任背着手,笑眯眯问宝:“茨宝不是应该在办公室里吗?怎么出来的?是要做什么去?” 希主任的恶魔低语三连问,让宝像对上学习时的教导主任似的,心尖尖发虚。 “wer……wer呜——”宝……宝出来晒晒太阳!哈哈,今儿天气可真好哇! 再如何撒娇卖乖、打岔扯皮,试图翻窗出走的小狗还是被强硬都缉拿归案了。 楚茨也没想到,只是翻个窗户缝缝而已,希主任竟然还搞叫家长这套!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坐在希主任对面,被希主任训得“狗血淋头”,齐刷刷低下脑袋。 一个两个,看着老实巴交的模样,怎么生出来的女儿却像个混世魔王? “你们自己看看,茨宝做的好事情叭。” 指指墙角那处,由宝工头监工、却最终在使用中“坍塌”的工程,希主任毫不客气的告状。【你现在阅读的是 】 19、第 19 章 墙角那堆废墟,还被希主任好好保留着。 坐在楚茨一左一右的男女主,齐刷刷看看废墟,再扭头看向小狗。 小狗丝毫不心虚,骄傲地挺起胸膛。 是的是的,这可是宝的杰作! 宝初次搭建,别管中途如何,反正宝最后是跑出去了!就超棒的!宝超有天赋! 看楚茨一点没反省,反倒特别骄傲地模样,楚霄手痒痒,一点没留情,抬手拍拍打打到小狗脑袋上。 “妈之铁拳”锤到孩子脑袋上,让孩子脖子一缩,脸皱皱巴巴、大耳朵在空中翻飞。 “教育”完孩子,楚霄满脸歉意,带着楚茨跟希主任道歉。 希主任还是那副温和慈爱的模样,看样子并没有因为茨宝私自出逃而生气,但楚霄却对她态度十分尊重。 不但按头小狗道歉,还让宋绻把家里人寄过来的一些土特产放到希主任脚边。 只是瞥了一眼,希主任脸上的笑意就真切了几分,“我们这些在外面监督你们这些小辈的老家伙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岗呢。” “怎么会。”楚霄笑着,“以您的身子骨,再干个千八百年,不成问题!” 千八百年? 楚茨忍不住抬头观察希主任。 她已经是一副老婆婆的模样,瞧起来得有五六十岁了,要真按照楚霄说得那样,再干个千八百年,那不就成老妖怪了吗! 女主怎么连拍马屁都不会拍! 楚茨嫌弃地瞥了一眼楚霄,伸脖子瞅瞅希主任脚边的礼盒袋子。 小狗的鼻子最灵敏了,就算隔着袋子,楚茨也能闻出来,里面装的都是自己平时吃的一些东西。 拿这些送人吗? 楚茨扭头看看男女主,觉得她们着实有点憨了。 要是让希主任知道,这袋子里面的东西,平时是小狗的口粮,那这次送礼岂不是送到马蹄子上啦! 小狗十分担心的看向男女主,偏俩人一个在跟希主任社交,另一个完全不通狗意! 楚茨急得耳朵朵都要飞起来啦,宋绻却一只手把小狗拉到怀里,镇压。 别看宋绻平时温温柔柔,但镇压小狗这方面,他甚至比楚霄还专业。 一只手放在小狗脊背上,轻轻一搭,就把小狗控得动弹不得,反倒是让挣扎的小狗累得够呛。 她们正交谈着,舍妤敲门进来,在希主任身边耳语几句。 一瞧便是办事处内部的事情。 族地里许多年轻一辈,刚出来时都会在办事处工作一段时间,后来才奔向各自想做的行业。 楚霄跟宋绻也是。 不用等希主任找借口,两人便抱着狗主动站起身告辞。 希主任笑眯眯地看向她们,没有说话,但样子是很满意她们如此识趣的。 已经不是办事处工作人员的两人夹着自家闺女,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突然,被宋绻捧在怀里的小狗激烈地挣扎起来。 老婆!素老婆来了! 楚茨一闻到镜无尘身上的香气,便瞬间来劲。 她眼睛亮晶晶地,不知那来的洪荒之力,竟在宋绻的控制下挣扎出来,快步朝镜无尘的方向跑去。 等宋绻她们反应过来,目光所及之处,哪里还有小狗的踪迹! 仰着脑袋,楚茨努力在错综复杂的空气中捕捉着属于镜无尘身上的味道。 小号比在人群脚下,身形矫健地来回穿梭,像是在做什么避障挑战似的。 一路火花带闪电,不由得引起许多人注意。 看瞧着小号比要冲向这边,想起人群最中心的那位,一个戴着帽子的女孩刚想拦住她,却被一旁年长的女士阻拦。 “师傅?”女孩不解地抬头看向年长的女士,“这孩子应当是妖,老祖在里面,为什么不阻拦?” 瞧自己憨徒弟,竟然连小狗身上那层跟老祖同源的灵气都没瞧出来,不由摇头,伸手敲敲她脑壳,恨铁不成钢。 楚茨满心满眼都是镜无尘,才没有注意到那两人的举动。 蛐蛐凡人,还进不了小狗大王的眼! 镜无尘身上的香气越来越浓,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小狗费劲巴拉地在人腿里挤来挤去。 “啵——” 终于,小狗一个猛子从人腿里挤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了心上人脚边。 大耳朵有点打结,搭在脑壳壳上,肉墩墩的楚茨晕晕乎乎站起来甩甩脑袋,让两只大耳朵归位。 “wer!”老婆! 仰头看见镜无尘,小狗不由开心地在她脚边撒欢,仰头werwer。 镜无尘早就注意到楚茨了,甚至,刚刚小狗卡在窗户缝隙的时候,她也在不远处看着。 “wer!”老婆贴贴! 被镜无尘抱起,一想起昨天晚上镜无尘独自一人站在楼下站了好久好久,小狗心里就忍不住心疼。 尖尖脑袋顶着下去好多的小号“寿桃”,在镜无尘漂亮的脸侧贴贴蹭蹭。 楚茨可要心疼坏啦! 小狗担心的werwer声在镜无尘耳边叫唤,她非但不觉得吵,周身那股疏远、冷清的气息,竟也慢慢被驱散。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竟然是她怀里的那只小号比造成的! 在场都是修士那边的人,那遭流言,有些版本,甚至都是从她们嘴里再加工出来的。 众人不由神色各异,都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 等楚霄跟宋绻匆匆赶到时,希主任她们一行人也跟着来了。 双方都是老油子,别管私下里有什么恩怨情仇,但公共场合一见面,张嘴就是阿谀奉承打官腔。 两边的人都抱着一个心思: 气场上!可不能输给对方!! 抱着这种心思,平日里性格跳脱的、基础不稳的,都端出一副“吾乃世外高人”的模样,笑得温文尔雅、说话风度翩翩。 那你来我往的官话,听得镜无尘怀里的小狗,还以为自己走错片场了哩! 哈喽?请问这里不是现代甜宠剧场吗?一个两个的,怎么全变成古风小生啦! 趴在胳膊上听了一会儿,听着她们文绉绉的话,小狗打了个激灵,一头扎进镜无尘怀里。 “werwer!”老婆老婆,你昨晚是不是在楼下站了好久好久! 小狗很担心的看向你。 葡萄大的眼睛里,满是心疼跟可怜。 被她注视着,镜无尘突然垂眸,声音里带着几分只有小狗才能品出来的委屈:“没事的,有月光陪着我。” 小狗是个感性大王,听心上人这么一说,瞬间脑补出来静谧无人的楼下,镜无尘独自一人孤零零站在月光下等自己的场景。 小狗忍不住,一口叼住镜无尘的衣袖,呜werwer呜起来。 可怜,实在是太可怜了! 小狗抽搭一声,也不管楚霄她们就在旁边,直接正大光明的跟镜无尘密谋:老婆老婆,趁着现在人多,你抱着我偷偷跑吧! 楚茨想得可好啦! 她现在可是小狗!干什么都方便! 只要镜无尘把自己抱走,就算日后楚霄她们再找来,小狗可以自己躲的呀,到时候镜无尘清清白白,问就是小狗自己要藏起来! 但这计谋, 楚霄能不阻止才怪! 听小狗摇头晃脑地嘚吧嘚的跟镜无尘说这自己的规划,全然不知她亲爱的母亲大人,脸已经黑地比锅底灰都黑了。 危险悄然降临,可小狗一无所知! 楚茨简直要被自己的聪明才智给震惊到啦! 不愧是自己!就问,这种既能让镜无尘清清白白,又能宣告小狗个狗态度的天才办法,除了小狗本狗,还有谁能想得出来! noway! noway!! 小狗刚想挺起骄傲地胸膛,继续开wer,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攥住了她的嘴筒子。 “镜女士,午好。” 楚霄言语礼貌,但行为可一点都不客气。 打了声招呼,就直接把孩子从镜无尘怀里薅了出来。 可怜的小狗被母亲拎着命运的后颈皮,塞到宋绻怀里。 尽管周围的人神色各异,但楚霄脸上虚假的笑容不变,“看样子您和希主任还有事情要聊,我们三口在这儿多有不便,就先走了。” 若不是理智告诉楚霄,自己打不过对方,楚霄铁定要跟宋绻一起,上去薅着镜无尘衣领子问: 你这个女人,到底给我家孩子喂了什么药!让她这么对你念念不忘的!! 尤其是,每次一想到茨宝跟镜无尘的年龄差,楚霄跟宋绻脸黑得都直接能去cos夜空了。 她们实在想不懂,镜无尘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来招惹茨宝。 妖族198岁才能开启成年历练,但茨宝才两个月大,镜无尘就过来,用她的那张脸,来蛊惑心智不成熟的小颜狗犯错! 千错万错,都是镜无尘的错! 她们家茨宝只是年纪小,犯了所有小狗都会犯的错,那就不算错! 抱着女儿,楚霄跟宋绻走得那叫一个大步流星,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瞧得出来楚霄她们对镜无尘的不满。 不过仔细想想,她们如此生气也算正常。 修士们自以为隐蔽的,悄咪咪朝看似冷静自持的镜无尘打量: 哪怕是对方是老祖,但任谁家孩子,还未成年就被另一个人盖上道侣的章,并且天天在自己面前晃荡,都得把对方骂死。 这样想,楚茨家长们还算妖族里的文明妖哩! 修士们打着眼话,希主任这边的人也都没闲着,悄悄挤眉弄眼。 几个年纪还小、性格活泼的,直接在人群外围,不分敌我地凑一块儿八卦去了! 希主任再怎么看起来和善,也是坐镇分区办事处多年的大家长了,怎么会瞧不出,舍妤告诉她修士们过来进行交流为假,镜无尘来找茨宝为真。 只是呐—— 看了一眼镜无尘,希主任笑眯眯的: 管她镜无尘在修士那边地位再高,竟然觊觎上了她们这边的小崽子,就得老老实实在她们这边做小伏低! 想起常年被对面那群人压一头的旧账,再看看如今被抢走道侣,也不得不在道侣家长面前装老实镜无尘,希主任狠狠出了口恶气。 只要这群修士头子不爽了,希主任就爽了! 背着手上前,希主任笑眯眯的:“镜女士,不是说来交流吗?我们分区的小辈们都在这儿了,您看您那边可是有什么计划吗?” 镜无尘垂着眸子,还未说话,她的代表发言人就上来握住希主任的手,引着对方到一边聊去了。 甭管妖精、人精,都是成精了的,只要长双眼睛都能看出来镜无尘这次真实目的是什么。 只是这结局,可能不遂她所愿,但来这儿的借口还是要圆上。 今日,在幺四幺驻源河区办事处分部,人类修士与神秘莫测、性格乖张排外的妖族,围绕着镜无尘与茨宝(划掉)就灵气再生与灵气最大化利用,进行了一场友好的八卦(划掉)学习会谈。 满瑶社区,楚茨家中气氛十分沉重。 一进家门,楚霄把茨宝放下来后,就拉着宋绻去书房,探讨《如何预防茨宝早恋的100种方法》。 客厅里,只剩下气呼呼的小狗一狗。 噗叽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茶几的小狗,十分凶残、特别冷血地踩碎一颗紫葡萄。 爪爪在茶几桌面上拍得啪啪作响,楚茨脑袋高昂,眼神不怒自威。 她一定要让这个家的两个人知道! 什么叫小狗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不过…… 鼻尖传来葡萄的香气,楚茨低头舔舔:葡萄甜甜的,小狗喜欢! 楚茨自认为,自己绝对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伴侣。 她吃到好吃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镜无尘呢! 一番长谈,进度0.01%。 深感心累的楚霄出来准备端杯水喝。 一拉开门,就看到站在茶几上,嘴巴里鼓囊囊但四肢却瑟瑟发抖小狗。 走过去,“好心人”把小狗从茶几上端下来,却发现小狗现在有点异常安静。 一声wer声都没有! 看着如此安静、一下来就爬直接回小床、背对着自己的小狗,楚霄不由有些奇怪。 客厅,完好无损;地板,完好无损;沙发罩,干干净净;就连茶几水果盆里干干净净的,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异常。 但孩子静悄悄的…… 身为母亲的直觉告诉楚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想起孩子站在茶几上时那鼓囊囊的嘴筒子,楚霄走到背对着自己的小狗身边蹲下,拍拍楚茨的小狗脊背,声音温温柔柔:“茨宝,可以让妈妈看看你的嘴筒筒吗?” 小狗不语,只是一味摇头。 两只大耳朵,都被她甩成了螺旋桨。 “让妈妈看一眼,妈妈等会儿带你去镜女士家做客好不好?宝宝不是最想知道镜女士家在哪儿了嘛。” 呵。 小狗微微侧头,冷艳高贵地瞥了楚霄一眼。 下午的小狗,已经不是上午的小狗! 聪明如小狗,才不会相信刚刚直接把自己从老婆怀里抢走的坏人,一会儿会主动带小狗在找老婆、和老婆见面的! 不信!!! 小狗脑袋可机灵了,小狗才不可能上当的! 楚霄凑左边看,小狗脑袋往右边扭;楚霄凑右边看,小狗脑袋往左边扭。 两只非常优秀的香香大朵朵,很好的挡住了小狗的两腮。 在小狗超极限躲避下,楚霄竟什么都没看到! 楚霄放弃了。 她起身,决定利用人体优势,从上往下看。 谁知道,小狗竟然用爪爪挡住了嘴筒子。 身为母亲,楚霄一眼就看出来了,嘴筒子里,绝对有问题! 只见楚霄不讲武德,竟搞偷袭这一套! 抄起小狗,握住小狗前肢,一把掐住小狗嘴筒子! 楚茨鼓囊囊的嘴筒子藏无可藏,嘴巴里的战果被悉数收缴,只能满眼震惊、满是控诉地看向楚霄。 人, 你不讲武德!!【你现在阅读的是 】 20、第 20 章 看小狗气呼呼地模样,楚霄乐了。 她得意的晃晃手里的水果盘,里面楚茨的准备偷渡给镜无尘的东西随着骨碌碌晃动。 只见楚茨四只叉拉开,仰着脑袋,气势汹汹。 宝觉得,人,泥在挑衅宝! “干什么?”楚霄蹲下,敲敲小狗脑袋,“我抢回来的,你有本事抢回去。” 让一只奶比和一个成年人“搏斗”,亏楚霄想得出来! “wer!”泥不知羞! “werwer!”你连小狗都欺负,泥不要脸! “werwerwer!”泥等着!等我老婆来了,我直接不要泥了! 张嘴闭嘴就是镜无尘,楚霄手指屈起,啪一声弹到小狗脑壳壳上,“才多大,什么老婆不老婆的,不准早恋知道吗?” 要是以往,楚茨估计早就露出惊诧的表情,发现楚霄竟然能听懂自己说话! 但现在,皇帝威严频频被挑衅! 小狗大王,怒了! 狗菲尔特塔仰着脑袋,气呼呼地盯着楚霄,但楚霄不语,只是抬起下巴,冲她的小饭碗仰了仰。 识食物者为俊杰,一想到自己的饭盆还掌握在楚霄手里,小狗大王决定卧薪尝胆! 撇她一眼,小狗哒哒哒跑回小床上,气势汹汹地往上一蹦。 一个生气的后脑勺留给了楚霄。 端着水果盘,楚霄挨挨蹭蹭过去:“真生气啦?” 宝扬起高傲的脑袋,闭着眼睛不去看她。 楚霄凑左边,宝就扭右边,楚霄水花,宝就装聋子小狗。 这是宝的新战术, 冷暴力男女主! 刚刚升起的一瞬间,楚茨突然想通了。 动物养人类,都是可怜人类寻求一个情绪反馈的。 她们不舍得让宝弃养她们,肯定是宝反馈的情绪太浓、太烈了,所以她们才舍不得离开宝。 如果,宝不搭理她们,不给她们情绪反馈呢! 高贵的小狗皇帝,昂着她那高贵的小下巴,心里已经美滋儿起来。 要不了多久,她们肯定会受不了宝的冷暴力,求宝弃养的! 想到未来和镜无尘同居的美好生活,小狗一时间忘记了身边的人,忍不住wer笑出来。 都是从幼崽长大的,楚茨一仰下巴,楚霄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楚霄眼睛眯起,把水果盘顺手放到一旁,盯着小狗大王的后背。 小狗突然觉得后背冷冷的。 办事处,在两方沟通交流起来后,镜无尘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谁都没有惊动,悄然出现在楚茨家楼下。 看着手里拎着的一些妖族热销补品,镜无尘有些踌躇,手下的声音宛如还在耳边。 “老祖,您想要跟人家闺女好,您得先疏通她妈爹这一道啊!” “就是就是!老祖我打探过了,这些东西可都是妖族热销补品top级别的,您到时候拎着这些过去,保准能进门!” 能……进门? 看着楚茨家大门上,水灵灵的贴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修士与修士老祖,不得入内!】 说不好楚霄她们现在的态度是尊重镜无尘,还是不尊重镜无尘。 想了想自己学习的知识,镜无尘看着那张字条思索了片刻,最终把礼物放在楚茨家门口,按响门铃后悄然离开。 狗鼻子都是敏锐的。 等楚茨跟楚霄一同冲到门前、推开门时,只看见了地上那堆补品,却不见人。 楚霄瞧的没瞧那些东西一眼,一把抄住试图再次离家出走的小狗,哼了一声,狠狠关上门。 那都不能说是关门了,摔门应该更加准确。 对于镜无尘,楚霄现在瞧她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尤其是一想到她那么大的年龄,竟然还来嚯嚯自家幼崽! 楚霄那一口好牙就忍不住磨得嚯嚯有声。 要不是打不过她! 把小狗放回小床上,楚霄拍拍小狗尖尖脑袋,再一次确认好所有门窗全部紧闭、小狗打不开后,才重新拉开书房的门。 小狗皇帝,要被气死啦! 爪爪不甘地扒拉着门,但屋里的人却权当听不到。 楚茨记得自己本来是在生气的扒拉门来着,但不知怎么的,肚子开始绞痛起来。 小狗的身子歪歪扭扭半天,最终啪叽一声倒在了书房门口前,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块儿,楚茨感觉自己的肚子要疼烂掉了。 偏书房隔音很好,小狗微弱的呻''''吟声根本传不进去。 再后来,楚茨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霄要怕死了。 没人知道,当镜无尘突然出现在她们家、抱着奄奄一息地茨宝时,大脑里的轰鸣声直接叫楚霄差点站不稳。 等她们匆匆赶到小动物维修中心、焦急地等到结果时,医生出来,告诉她们一个悲痛无比的消息。 “茨宝她……”盯着三个人焦灼的目光,医生压力山大,“她是因为食用葡萄,导致的腹痛。” “啊?” 楚霄跟宋绻齐刷刷蒙了。 因为自己吃没事,所以他们才会买葡萄回家。 毕竟这年头儿,在妖的全方面发展与进化后,根本就不存在吃葡萄会危及生命的小狗妖! 但现在,楚茨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明晃晃的告诉她们: 不! 就是有小狗妖,吃葡萄依旧会腹痛、有那些可怕的并发症! 楚霄哽了一瞬,听到医生继续说:“我猜测,这可能是跟茨宝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真的普通小狗有关。” “幼崽们幼时都是有一种保护机制的,就比如说像茨宝这样,会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是小动物,因此禁忌食物、口味,也都会向小狗食谱靠拢。” 看着快哭出来的楚霄,和旁边滋滋冒冷气的镜无尘,医生落下一滴冷汗,艰难提议:“你们最好还是赶快告诉茨宝真相。” “但是,在她坚定不移相信自己是小狗的时候,你们不能直接告诉她,这样会让她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产生混乱。” 等意识回归时,楚茨已经又在小动物维修中心的病床上了,俨然一副要成为小动物维修中心svip的架势! 左边站着满脸泪水和焦急的楚霄宋绻,右边站着满脸后怕与心疼的镜无尘。 小狗一睁眼,她们就围了上来。【你现在阅读的是 】 21、第 21 章 小狗伸伸腿,气若游丝的wer了一声。 本意是想安慰床边这焦急不行的三人的,但妹想到,wer完之后,听到小狗气若游丝的声音,三人更难受了。 无声旁边抱头痛哭的楚霄跟宋绻,楚茨看见镜无尘眼眶都红了,立马心疼得不行。 扭扭蹭蹭到床边边,镜无尘怕她掉下来,连忙伸手去挡,却被小狗脑袋扎个正着。 尖尖脑袋蹭蹭镜无尘的掌心,楚茨安慰似的小小声wer了一声。 楚茨没养过小狗,对于小狗一些禁忌食物也不了解。 对于楚茨而言,狗生得意须尽欢! 她都是小狗了,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 不管是对着镜无尘喊老婆、仗狗花痴,还是每天都在跟楚霄她们斗智斗勇,楚茨都觉得有意思极啦。 没养过小狗,但是见过小狗哇! 一只小狗,撑死了活个十五六七岁,而且一进入老年期,别说撒娇了,就是走个路都步履蹒跚的! 楚茨一想,都忍不住打激灵的。 当人的时候没当过老婆婆,现下当狗的时候,说不定能当上了! 楚茨wer一声,蹭蹭镜无尘的掌心:别难过啦老婆,只是小病而已,你瞧,我一会儿就能活蹦乱跳的! 一想到人狗殊途,不知道是不是被“生病”干扰,楚茨情绪有些低落。 抬眼看着镜无尘的脸,小狗脑袋瓜里默默想着:要是自己还是人—— 是人就更不敢对着镜无尘这张脸喊老婆了! 只有批上狗皮的时候,楚茨才能大胆做自己。 当人的时候,别说搭讪、这么热情的直接“嗨!老婆!”了,楚茨看见好看的人或者打量的人群,都是直接绕开走的! 贴着镜无尘的时候,小狗浑身舒坦,眼睛都舒服的眯缝起来,下班撂在镜无尘掌心里快要睡着。 不等小狗舒坦睡着,楚霄这位“王母娘娘”又来划“银河”了! 只见她一把捞起小狗,察觉到什么,动作一顿,有些惊诧的看向面不改色的镜无尘一眼,而后回神,还是将楚茨抱进自己怀里。 摸着怀里蔫哒哒女儿的尖尖脑袋,楚霄说:“镜女士若还有事就请自便,我们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就要带小狗离开。 但临出门前,镜无尘叫住了她。 楚茨从镜无尘怀里换到楚霄怀里,又从楚霄怀里换到宋绻怀里。 刚生完病,小狗无精打采地瘫在宋绻怀里,一点都没有脑袋放镜无尘掌心里那样舒服。 要是往日,小狗早就按捺不住,从宋绻怀里跳出来,去扒拉门了。 今天楚茨只觉得浑身都累,一想到自己只有十几年的生命,更是emo的不行。 小狗命都这么短了,为什么男女主还要阻拦小狗奔向爱情! 然后把小狗圈在家里,看她们俩恩恩爱爱、蜜里调油。 可恶,简直可恶! 气愤地在宋绻怀里蹬蹬腿,楚茨一肚子气,睡过去了。 没人知道楚霄和镜无尘在房间里面聊了什么,就连宋绻都不知道。 只是看二人出来时,第一时间将视线落在我那个圈怀里睡到翻肚皮的小狗身上,便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作为最最宝贝的小狗,楚茨被镜无尘与楚霄紧紧盯着,泰然自若地吧唧吧唧嘴巴,在梦庄跟周公一起啃大鸡腿。 香! 小狗自我治愈的能力很厉害,但也不妨碍生过一次病后,小狗蔫哒哒了好几天。 就连隔壁大卡车天天在隔壁阳台上挑衅自己,楚茨都懒得理了。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不去想的话就还好,但一旦开始想,就忍不住陷入一个逻辑怪圈里钻牛角尖。 楚茨刚好是性格比较轴那挂。 又耿又轴,从前不少被人评价为村里旱厕旁边那块儿臭石头。 谁的话都不听,非要自己想破脑袋才罢休,简直是要气死个人了! 楚霄跟宋绻,看她天天枯萎了似的模样,都忍不住焦心个不行。 若是把楚茨送去给镜无尘,那这小狗里面神灵活现……嘛? 楚霄蹲在女儿身边,伸手戳戳女儿:“茨宝,想去找镜女士嘛?” 谁? 小狗懒懒地掀掀眼皮,然后又耷拉回去。 “wer呜……”不了吧…… 小狗蔫哒哒的:小狗还接受不了,等小狗鼠了之后,老婆和别的人好上,摸别的小狗脑袋和毛毛。 小狗那垂头丧气的模样,看了直叫人心疼。 隔壁的大卡车一连嘲笑几日,也发现了小狗的不对劲。 她脑袋挤到封窗的铁网前,有些担心的冲楚茨喵了一声:“小狗崽子,你怎么啦?” 楚茨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油光水滑的大卡车,翻了个身:“大卡车,你说,你养的人在你死后还会接其它猫回来吗?” “她敢!”大卡车闻言勃然大怒,张嘴就是喵噗,“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得人模人样,她竟然还想接别的猫回来!” “哼,我布可爱就把话放着,有我再的一天,她就不可能接别的猫回家!” 看大卡车十分嚣张地挺起胸膛,楚茨懒懒得看她一眼,然后继续垂头丧气。 她也是笨蛋,问大卡车这个笨蛋做什么,这个笨蛋可是比自己还笨呢! 张口闭口就是自己今年一百九十九岁,马上就要成年。 小狗挪挪身子,把脚垫垫冲向大卡车。 她一百九十九岁? 那宝还两百岁嘞! 对于大卡车的话,小狗一句都没听进脑袋,每天都是这份懒蛋蛋的模样。 不是躺在小床上唉声叹气,就是爬在阳台上唉声叹气。 就连镜无尘这个名字,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了。 这幅模样,急得楚霄她们通宵把所有人类、妖族的育儿知识全部看完了一遍。 最终,两位心急如焚的家长,觉得求助见多识广的小动物维修中心专家。 听了二人来意后,专家摸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抬眸看向她们:“上次茨宝生病时我就跟你们说过,她现在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真小狗,所以身体才会出现普通小狗对禁忌食物的排异反应。” “你们不妨,真的把她当真的小狗对待。” 两位家长挠挠脑壳。【你现在阅读的是 】 22、第 22 章 头好痒,是要长脑子了嘛! 楚霄看向宋绻,两人对视。 噗嘶噗嘶,你听懂什么意思了吗? 没。宋绻挠挠脑壳:你呢你呢? 楚霄一脸严肃,摇头:太好啦,我也没有! 看着两位脑容量告罄的家长,专家叹口气:“茨宝心病是什么,不就是担心自己寿命太短么,你们直接激将她不就好了?” 闻言,两人视线刷刷看向专家,两对眼睛里,写满了“helpme”。 狗狗的眼睛,真的很难让人……妖拒绝啊! 避开两人视线,专家轻轻嗓子解释:“就是,你们直接告诉她——” “狗生苦短,茨宝真的要把时间全部浪费在唉声叹气上面吗?” 楚霄搬了个小马扎,坐到小狗身边,视线故意不去看她:“妈妈今天还在小动物维修中心看见镜女士,可能是茨宝最近不找她了吧,她想接另外一只小狗回家。” 噌得一声,身边原本cos狗皮地毯的小狗唰一下站起来。 四肢叉来开,凶巴巴的werwer:什么!宝不允许!! 一想到镜无尘可能要接别的小狗回家,楚茨立马就坐不住了。 四只脚脚哒哒哒围着楚霄脚边转来转去,哼唧她带自己找镜无尘。 楚霄却故意不理,不但不理,还添柴浇油:“哎呀,也不知道镜女士会选个什么样的小狗,应该会比茨宝活泼吧,毕竟茨宝天天瘫在地上,像个小狗皮毯似的,肯定不招人喜欢。” 瞎说! 楚茨不服气反驳:宝只是前几天有点累!宝活泼着呢! 像是怕楚霄不相信,楚茨werwer几声后,直接掉头,冲向茶几,准备释放自己的混世魔王狗格。 手边的水杯刚对它扬起爪爪,楚霄看都不看一眼,喊着宋绻出门:“阿绻,我们去找镜女士看看她家的小狗去叭!” 楚茨怎么能肯! 小小一只幼年比挡在门前,那架势在说:今天泥门不带宝一起,就别想出这个门! 一只小比,怎么可能挡得住两位身高腿长的成年人。 轻轻一迈,两人便从小狗身上跨过去。 不等楚茨反应过来,门就啪嗒一声关上了。 徒留楚茨一只狗,在玄关处凌乱。 好久,僵在玄关的小狗才回神。 她们是不是刚刚羞辱宝了? 她们是不是刚刚绝对羞辱宝了! 楚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气得wer一声,中气十足。 家里只剩下小狗一个狗,小比大王的视线锐利的扫视过整个客厅。 片刻后,餐盘在地上,垃圾桶在锅里,沙发抱枕在洗碗机—— 整个客厅,全部乱了套! 楚茨站在茶几上,巡视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地点点脑袋。 可恶的男女主们,接受小狗大王的淘天怒火叭! 生气归生气,但是家还是要离家出走的! 楚茨在屋里溜溜达达,发现临走前,楚霄甚至都没忘记把所有的门窗全部紧闭! 看着关的紧紧的玻璃门,楚茨生气。 可恶! 四肢一叉拉,小狗想也不想的就算了往上创。 谁知道玻璃门质量忒好! 不但没碎,反倒是把小狗创地骨碌碌反弹几圈。 晕晕乎乎靠着茶几脚停下,楚茨站起身,摇摇晕乎乎的脑袋,看着大白腿出现在自己脑袋一圈的星星。 狗撞南墙就回头! 缓了一会儿,楚茨毫不犹豫地放弃阳台出逃路线,去其它地方寻找其它路线。 但是楚霄太狗了! 所有门窗,不是紧闭就是反锁,小狗爪推不开也扒拉不开,反倒是把自己累得呼哧呼哧喘气。 小比大王紧紧等着面前的大门,眼镜里战火灼灼。 小狗一定会出去的! 试了好几次,楚茨确定大方反锁后,毫不犹豫放弃大门,去寻找其它出路。 但是,小狗走过的路就这么两条。 阳台,有玻璃门镇守;大门,被可恶的楚霄反锁! 年轻小狗离家出走经验尚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出去了! 正当小狗认真思考时,隔壁那只大肥猫,竟然施施然地从卫生间钻了出来。 “喵!”猫被这像是被土匪掳了一遭似的客厅吓了一跳。 “wer!”狗被突然出现、随意进出别狗家里、没有一点边界感的猫吓了一跳。 楚茨噌一下起身,走过去围着大卡车转了转:“大卡车,你咋进来的?” “我叫布可爱!”大卡车伸爪给了狗一巴掌,然后矜贵地舔舔爪爪:“你家卫生间的窗户没关啊,本猫轻轻一跳就过来了。” 唰一声,小狗瞪大了双眼。 也不管没有边界感的猫继续留在客厅了,嗖嗖嗖地往卫生间跑。 脑袋顶开门,窗户果不其然开着! 大卡车也跟了过来,她瞧楚茨目光灼灼地盯着窗户,歪歪脑袋:“喂,小狗崽子,你不会是想离家出走叭?” “什么离家出走!”楚茨wer了一声,纠正她的错误说法:“我这叫为爱奔赴!” 大卡车不解,歪歪脑袋。 一只一岁妖龄都不到的小狗崽子,为爱奔赴? 看着面前小狗一副跃跃欲试地模样,大卡车一巴掌打到小狗的尖尖脑袋上:“你家大人没告诉你,未成年小狗不准早恋嘛!” 楚茨被打地挤着眼睛缩了脑袋,脑瓜子嗡嗡响。 “狗生苦短!”楚茨反驳,“我们要在有限的生命里,追求无限的爱情!” 什么有限无限的,大卡车觉得这小狗崽子是疯掉了,肯定是得了失心疯! 身为比小狗崽子大好多的长辈,大卡车绝对不允许亲眼看着未成年小狗离家出走! 所以—— 大卡车闭上眼睛,从卫生间窗户跳回自己家里,全当不知道。 爬在自己的贵妇塌上,大卡车才缓缓睁开眼睛: 对不起了,小狗崽子。咱们猫狗党之争,向来如此。 是狗,就要陷害她! 看大卡车那么duang大的体型都能轻轻松松从那窗户缝里随意进出,楚茨眼睛亮晶晶的。 跳到马桶上,小狗一颠一颠地从镜子里看看自己的体型。 嗯,比大卡车瘦多了! 目光挪到窗户上。 静谧片刻,小狗纵身一跃——【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