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r——”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地wer声,响彻云霄。
楚茨仰着脑袋,发出狗生第一声嘹亮又标准的wer叫声。
站在偌大的镜子前,楚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对狗老天进行礼貌问候。
狗老天——你又玩我——
是的,楚茨死了。
死在了她苦读十几年,到头却倒在给那群“4+4”擦屁股、背黑锅的手术台旁。
职位是遥遥无期的,转正是“4+4”优先的,工资是倒贴的。
要问楚茨在手术台前栽倒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什么,
但凡她还有最后一丝力气,那么一定要对着狗屁老天竖起中指,恶狠狠地说上一句:
“死老天!白瞎我天天喊你奶,到头来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你的亲孙女!!!”
闭上眼睛前,楚茨在脑袋里猛猛对老天奶竖中指。
下辈子,
我楚茨!就算是当狗!
都不可能继续当人学医——
在她濒死前,老天终于听到她的控诉,并贴心满足她的愿望,所以,她又重生了。
看着自己wer完半个小时后一起到家的一对男女,楚茨瘫在地上,半死不活地掀开眼皮,看了她们一眼。
一瞬间,“贴心”的老天奶将有关她们身份的信息注入楚茨脑海。
说洋气点,楚茨穿书了。
穿到年少跟同桌一起在课上偷偷看过的校园甜宠文里,面前这对比偶像剧男女主都要精致的男女,则是这本书的男女主。
而楚茨,则是她们在婚后番外里,养得一条狗。
楚-小比格-茨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此时此刻,看着男女主蹲在自己身边,拿着手机猛猛对准自己拍摄时,她的心比地板还冷!
凭什么!凭什么!!
别人穿书不是女主也是女配、反派一类角色,虽然命运多舛,但好歹也是个人。
怎么轮到她就!
只能当狗了!
小比格的脸半死不活得耷拉着,整只狗身上,弥漫出浓浓的怨气。
什么破剧情!重开!!
想也不想,在举着手机、满脸爱意的男女主的视线下,楚茨冲到阳台、越过护栏,自信一跃。
我楚茨,就算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摔死,这辈子都不可能当狗的——
预想到的疼痛没有来到,比疼痛更先到的是一阵清冷的香气。
楚茨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倾国倾城、清冷如谪仙般的脸蛋。
谁说当狗不可能!
颜狗本狗刚刚还怨气丛生的脸上,一秒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
我楚茨就爱当狗!
老天奶你看人……呸,看狗真准!
仰着肚皮,楚茨耷拉在美人手腕外的尾巴摇得飞快,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画满了爱心。
嗨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儿啊!
若是从前当人的楚茨,看见美女肯定不敢自信开麦。
但现在,她可是狗!
谁会和一只小狗狗计较呢?
况且,她们也根本听不懂狗语!
思及,楚茨眼冒爱心,对着抱着自己的漂亮女人自信开麦:“werwer!”嗨,老婆!
阳台,护栏边上的两人,看到稳稳抱住楚茨的女人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嗅到那股仅有一份的冷清香气,两人对视一眼,瞳孔急速收缩。
“镜、镜女士!”
被楚茨动作吓了个半死的两人,匆匆从楼上跑到抱着楚茨的女人身前。
看到女人怀里尾巴甩得起飞的楚茨,两人在她面前,都莫名有些气虚:“您今天怎么有空在这边,您那边的办事处不忙了吗?”
抱着楚茨的女人听到她们的询问,才施舍般将带着笑意的视线从怀里的小狗身上抽离。
落在她们身上的视线,冰冷、无情,就像是传说中无情的天道般。
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挠着楚茨的下巴,舒服得她闭上眼,躺在女人怀里哼哼唧唧叫唤。
女人眼眸中,终于多了几分温度:“刚好有空,听到了她在叫,便来了。”
听到她cue自己,楚茨贼给面子的wer了一声。
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忍不住犯花痴。
当狗好哇!
谁说当狗不好的?当狗可太好了!
想起自己当人时基本算是被斩断的人缘,嗅着谪仙般女人身上清冷的香味,楚茨就忍不住得躁动。
两辈子!第一次被女人主动抱!
谁懂——
小狗做什么,都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仗着在场三人都听不懂自己的狗言狗语,当即自信开wer。
“姐姐嘴巴看起来凉凉的,要不要我贴上去姐姐暖暖!”
“爱情来不及等待,叫我老婆现在!”
“是妻子还是老婆,我自有分辨!”
在旁边两人听着楚茨wer言wer语提心吊胆的时候,抱着她的人却抚摸着她尖尖的脑袋,轻声笑了起来。
月下美人,嘻嘻,更好看了……
那脸、那眼、那嘴角!
牡丹solo二十多年的楚茨,那经得起这种诱惑。
楚茨看她笑得越来越甜,便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似的,wer得越来越起劲儿。
根本没注意,旁边两人已经冷汗津津,不停抬手擦汗了!
稚嫩wer声大放厥词半天,直听越来越离谱了,话都要拐到一起洗澡上面去了。
站在一旁擦汗二人组的女主楚霄,连忙出声,打断楚茨的虎狼之词:“镜女士,小茨她还小,并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闻言,女人刚刚还笑吟吟、温温柔柔的脸色瞬间消失,周身气质也变得冷冽起来。
楚霄两人瞬间变得如芒在背。
半晌,女人才缓缓收回视线,轻轻挠挠楚茨下巴,把她递回到楚霄怀里。
蓦地从见色起……呸,一见钟情的老婆怀里转交到男女主怀里,楚茨忍不住,当场就要开wer。
声音出来的前一刻,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大嘴筒。
看着想wer却wer不出的楚茨,女人轻蹙眉心,眉上那颗红痣,也随着动了起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楚霄生怕楚茨这初生小狗再说些什么要狗命的厥词,顶着那如冰刃般凌冽的目光,紧紧抓住楚茨的嘴筒子,连忙道别。
不等女人说些什么,抱着孩子,转身就跑。
看着她们一家三口远去的身影,月色下,一头如瀑般乌黑长发的女人,仰头看到刚刚楚茨一跃而下的阳台。
半晌,阳台的窗帘被拉上。
想起刚刚楚茨那些可谓算得上冒犯的话,女人低声轻笑。
她回来了,等待那么久,她终于回来。
指尖摩挲着,她低头,微凉唇瓣轻轻抵上指腹回味着刚刚抚摸楚茨的触感。
希望这次,她不要失约。
早点,来温暖她微凉的唇瓣。
跟入室抢劫似的,楚茨被男女主夹着跑回了房间。
这次男女主学聪明了,在楚茨重蹈覆辙前,先一步把阳台的玻璃门锁上。
逃跑之路被彻底切断,楚茨板着一张苦大仇深、写满邪恶二字的脸,阴测测地看向她们。
楚霄她们明显还没从面对“镜女士”的状态下脱离,捂着咚咚作响的心脏,两人瘫在地上。
若是从半空看,这一家三口瘫在地上的样子,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无视werwer乱叫的楚茨,楚霄抚着心脏坐起,看向自己的丈夫宋绻:“不是说镜女士鲜少离开她们办事处吗?怎么今天就突然出现在咱们家楼下?”
宋绻摇摇头。
半晌,她们齐齐看向正在werwer乱叫的楚茨身上。
“那个预言……”
宋绻收回视线,看向妻子尬笑几声,“应该不是真的吧哈哈。”
他笑得,连楚霄心里都没了底。
毕竟那可是几百年前,镜女士她们那边亲自传出的预言。
几百年过去,镜女士本人也从未有过辟谣之类的举动,好像就是,默认了那个预言的存在。
两人对视,静默,扭头看向楚茨。
楚茨听不懂她们在打什么哑迷,干脆挤到她们中间叫来叫去。
叫唤着,让楚霄她们赔她老婆!
那可是!她一见钟情的!漂亮老婆!
嘴筒子被一把抓住,楚茨再一次被楚霄制裁。
楚茨看向她,泛墨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服,像眼睛滴溜溜一转,就有一个邪恶计划诞生似的。
楚霄才不怕她。
一手抓着楚茨的嘴筒子,一边看向宋绻闲聊起来:“你说,镜女士,她真的是那次唯一活下来的那个“镜无尘”吗?”
“还是说,是她们需要这么一个人存在,仗着当时两方消息不通,才造出开的这么个人?”
宋绻胆子不大,不太敢聊这些事情,看着美艳大方的妻子,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后连忙催促妻子换话题。
楚霄贴心地没有再追问,顺势聊起了其它话题。
楚茨摇晃脑袋,把嘴筒子从楚霄手里拔出来。
扒拉扒拉它,楚茨眼睛亮晶晶的。
月下美人的名字,叫做镜无尘?
对她们后来的话题不感兴趣,楚茨用着刚认识地四肢,走得乱七八糟地离开她们中间。
趴到自己的小床上,枕着小兔子玩偶,反复咂摸着刚刚女人挠自己下巴的姿势与她的名字。
镜无尘、镜无尘……
嗨呀!
楚茨眼睛亮晶晶:老婆名字可真有水准,真好听!
唔,更喜欢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