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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

作者:花曲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40章40


    纪柏川轻点腿的手指突地定格在空中。


    沉默片刻。


    他转眸看她,“很晚了,走吧。”


    纪柏川起身,去拿桌上的烟盒和钥匙。


    梁沫心里一沉,也许这是个否定的答案,他才不愿意说出口。


    她笑笑,想随便扯点什么掩盖失落,“我以为我们今晚要住这呢。”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轻呵,“你想睡这?”


    她眼珠转了转,迟疑道,“是啊,想感受一下你当初的心境。”


    他却动作没停,只是说,“不行。”


    “为什么。”她脱口。


    “这儿有多冷你没感觉到?真在这睡,明天等着生病吧。”他人已经走到门口。


    他回头,“还不动?”


    她这才起身,快步跟上他。


    回去的路上,纪柏川很安静,像是思绪飘远,又像在专心致志开车。


    她怕打扰他,没主动开口。只是发现回去的路几乎和来时无虞,她终于忍不住问,“所以今天就不去你家了吗?”


    他唇角弯了弯,斜她一眼,“那么想去我家?”


    她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就是有点不理解,原以为你带我出来会先去你家,结果不但没去,回来的时候也没去。”


    他漫不经心轻声回,“如果真想去,现在还来得及。”


    她眉头皱了皱,“真不是。”


    纪柏川只是抿唇,没回她。虽是这样,车还是顺利停在了小区门口。


    他找个地方泊好车,随意道,“回去吧。”


    不知为何,他喊她下来的时候,她其实并不情愿,此时让她走,又有点舍不得了,想再多看他一眼,或者说,想和他一起度过这一夜。


    纪柏川坐在那,没等到她的动静,转头问,“怎么不动。”


    她低着头,佯装翻自己的包,“嗯,这就走。”


    她不经意往他身上斜了一眼,正巧看到他手腕上,那条亲手帮他戴上的手绳。


    她没忍住,问,“我回去之后,你不会偷偷把它摘下来吧?”


    他知道她指的什么,低头看了眼,状似不经意撇撇唇,“有可能。”


    她几乎立刻道,“不行,我不让你摘。”


    他神色玩味,动了动唇,“这么霸道。”


    她说,“你要一直戴着,特别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她扭头看向窗外,“”其他时候我看不到也管不着。”


    他笑,“行,没问题。”而后转了转手腕,补充道,“不过,我也有条件。”


    她回头看他,“那么委屈的吗,这还要讲条件?”


    他收起下巴擡眸,“嗯哼”一声。


    “行啊,你说吧,什么条件。”


    他盯着她,仿佛看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


    他说,“秘密,之后再告诉你。”


    梁沫此刻脸上的确有点五颜六色的,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说,“行,我等着。”


    说完,她去碰车门把,刚听到磕巴一声。纪柏川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这就走了?”


    她回头,笑,“不是你让我回去的吗。”


    他的手肘支在储物盒上,摩挲着手指,慢条斯理道,“我是让你回去,不是让你这么回去。”


    她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不解道,“那要...怎样回去。”


    他无声点了根烟,火苗照在他望向她的眸,那里有光亦有全神的注视。


    “好好想想。”


    她思索着皱起眉头,脑海里冲出一个念头,不确定,但她隐隐觉得是。


    她看着他,慢慢向那缕青烟凑近,尼古丁的气味逐渐浓郁,可味道却不似他平常抽的那些烟,甚至有点好闻。


    纪柏川双眸眨了眨,连续抽了几口,又撤开,但没吐烟,看上去像把这些烟都尽数吞了下去。


    也在这时,她的脑袋突然在半途中停了下来,眼神仍真挚看着他。


    他一手拿烟,含在嘴里,迟迟未动。


    一瞬间,时间仿佛定格。


    却又在几秒后,梁沫突然不打招呼将他拿烟的手从嘴里取出,而后猛地袭上他的唇。


    没动,只是挨着。


    纪柏川似是还没反应过来,那手僵硬举着,身体也定住了。


    仅仅片刻,她收回唇,身体撤回副驾驶座,斜睨他,舔了舔唇说,“这烟是薄荷味的,还挺甜。”


    纪柏川的表情仍是那样,似怔愣似冷漠,眼神懒懒的,有点像在睁着眼睡觉。总之看上去并不算清醒。


    梁沫看他反应,捂唇忍不住笑他,“你好像被我吓傻了,太好玩了。”


    此时气氛没什么不同,空气中充满梁沫低吟悦耳的笑。


    谁曾想,下一秒,那头沉睡的狮子竟突然觉醒,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朝她猛扑了过来。


    梁沫大脑瞬间空白,没来得及思考,下意识缩在车门与储物箱的角落,可纪柏川还是跨步到她的位置上,捉起她的双颊,朝着极力隐藏的唇覆了上去。


    这个姿势,着实不太敞亮,有点偷鸡摸狗。


    可她也能想到,他的姿势只能更没眼看。


    她明白,只要到他手里,她永远都是被动的,纪柏川二话不说,拉起她,将她身体舒展开来。


    所以就呈现了这样一个姿势,他坐在副驾,梁沫双腿跨到两边,坐在他腿上,整个后背被他固定住。


    她呼吸停滞着,连带着双手都有点无处安放。纪柏川好像感受到了,抓起她架在空中的手,放在他的脑袋上。


    这个狂风暴雨般的吻仍在继续,梁沫只觉得整个嘴巴已经不是她的了,他的舌疯狂掠夺着每个角落,将她的双唇,啃食厮磨。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被生生磨成了他想要的形状。


    良久,他移开她的唇,来到她的脖颈。又一次深深种下属于他的痕迹。


    梁沫才刚找回呼吸,什么都没想,只是艰难喘息着,唇边不时发出一道道闷哼。此时来了这么一下,竟冷不丁将她惊醒。


    她埋怨道,“是不是以后都不准备让我见人了,每次都要弄出点什么。”


    他半阖着眼,埋着头,轻声道,“你现在不拍戏,要见谁?”


    “过两天不就是路演了,到时总不能穿冬装。”


    他说,“那又怎样,怕被人问?”


    行吧,在他那,什么都可以无所谓。


    她不再说话了,慢慢等着他什么时候尽兴,放她走。


    谁曾想,这样亲下去,她就又稀里糊涂给了他一次。


    这一晚上,她的这条裙子,被她脱了穿穿了脱,仿佛成了循环。


    因为一直是上位者的姿势,结束时,她人已经透支了所有力气,额前的头发全湿,只是本能的附在他的胸前,不停喘息。


    他的手指拨弄着她的刘海,好让她的额头全部露出来,消汗。


    “还有力气回去吗?”他问。


    梁沫没说话,只摇头。


    “要不要我抱你上去?”他又问。


    她还是摇头。


    她的脸上还带着释放后的红晕,被汗水浸泡过的皮肤,几乎白到透明。睫毛湿润,瞳孔晶莹闪亮,嘴唇饱满肿胀,微微张着,像是合不上。


    而脖颈,肩膀上的吻痕,更是不堪入目,看上去十分楚楚可怜。


    她是真的累到了极致,仿佛动动唇,就能消耗掉她所剩无几的力气。


    “你等我一会。”他说。


    他抽出根烟,点上,对着敞开的窗,一口一口抽着。他抽的很快,五分钟,一根烟已然见底,被他扔进垃圾袋里。


    而后拿起一边的大衣给她一点点穿上,梁沫只是擡了擡手臂,任他摆弄。


    他没说话,打开门,抱起她,跨步出来。


    夜很寂静,风簌簌刮着,寒风顺着脖颈缝隙钻入四肢,梁沫冷的猛一哆嗦,双臂搂着他的脖颈,身体下意识往他的胸膛靠。


    “马上进去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


    果然,他的动作很快,车都没锁,一个箭步快跑去楼道,按电梯按钮。


    夜晚没人,电梯很快就蹿到了一楼。


    纪柏川抱着她进去,摁电梯按钮。


    电梯里的那抹镜子将此刻的他们一览无余映刻了下来。


    梁沫看到这一幕,脸唰的红了,旖旎道,“放我下来吧,我好像有力气走了。”


    他仿若充耳不闻,仍是面无表情抱着她,看徐徐上升的数字。


    然而就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纪柏川面无表情覆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很轻的话。


    她只觉得身体从头到脚都是麻的,耳边嗡嗡作响,心脏跳的几乎响彻在这逼仄空间里。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直到人已经来到家门口,才敢擡起头来。


    可整张脸还是火辣辣的,简直没眼看。


    这时,他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很轻很温柔,“回去先洗澡,嗯?”


    她不敢看他,点点头。


    可他仍是一动不动,不放开她。


    “你倒是放下我啊。”她不耐烦了。


    他看着她的脸,从他的眼神里梁沫似乎感受到了一个名叫爱情的东西,只一霎那。


    然而她没想到,这短短的一霎那竟如一个世纪那么久。她躲开眼神,故意不看他。


    他又补充,“记得吃药。”


    说起这个,她这才猛然想起还有这档子大事,如果不是他提醒,她大概也许,真的就忘了。


    梁沫表情怔了怔,眼睛瞪圆。纪柏川突然嗤笑一声,“就知道你会忘。”


    话落,他仍没有放开,梁沫巴巴看着他,忍不住道,“我是不是很轻,看你爱不释手的样子。”


    他摇摇头,“挺重的。”


    她气急打他,“哪里重,哪里重了!?”


    纪柏川唇角轻撇,眼含笑意,没躲。


    她也笑,“好了,我真的该走了。”


    她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五点了。


    他们竟然呆了整整一夜。


    “你看时间,再不让我回去你还有时间睡觉吗,不是明天还要继续跑宣传。”她把自己的手机屏幕亮出来让他看。


    他点头,叹口气,“是该走了。”


    在那之后,他们又温存了会,细节梁沫已经全然记不清了。她只是沉浸在和他相处的每一份每一秒,他的一颦一笑,温暖的胸膛,磁性温柔的声音。至于他说了什么,她只是听了就过,甚至在耳里不曾停留片刻。


    除了那句话——


    回去之后,梁沫听了他的话,第一时间拿了换洗衣物,冲去洗手间,打开浴室水龙头。


    温热的水温从头顶浇下,拍打在收缩麻木的皮肤上,这一瞬间,好似所有感官都放大了。


    车里的一幕幕,以及下车后他的表情动作都像幻灯片在大脑里一一放映。


    最后定格在纪柏川凑到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他说。


    “怕流出来。”


    水蒸气包裹着她瓷白的身体,即便如此也遮不住她面上的潮红。


    她猛睁开眼,提醒自己不要再回想,加快了冲洗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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