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回到家,看着卧室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痕迹,微叹了口气。
她拿出一个行李箱,随便收拾了点日常衣物。”
估计在他家也住不了几天,索性简单点,搬来搬去还累。
不到一个小时,她就收拾好了,用导航点开牧砚礼发给她的地址,打了个网约车。
上车时,就已经开始飘飘然了,看着慢慢接近的地址,心里不由的滋生出一股紧张感来,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晚的零碎的画面。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直接就……
想着想着,她开始有些期待来,竟然有些食髓知味。
下车,拉着行李箱走到他家门口,按响门铃。
只几秒,可视门铃传来声音,“等下。”
扑通扑通。
姜淮的心开始剧烈跳动。
今天她忙了一身汗,得先洗个澡才能那个。
开门的是管家孟信,他礼貌点头,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姜小姐好,牧总在三楼,我带你过去。”
孟信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带着她往电梯处走。
姜淮进门才知道什么叫做有钱人的世界。
这别墅一楼富丽堂皇,少说也有五百平,是一整个淡黄色色调,头顶镶嵌着水晶吊灯。
走进玻璃电梯,视角慢慢往上移。
孟信为她介绍,“姜小姐,牧总说您以后和他一起住,让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这里二楼是厨房和客厅,三楼是卧室,四楼是健身房和书房。我们住的地方在主别墅往左走一百米处的地方,您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叫我。”
姜淮自顾点头,走出电梯。
孟信伸手往右指,“您的卧室在牧总右边的房间。”
姜淮似乎是没想到,“我不和他住一间?”
孟信笑容尬在脸上,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半晌,才道,“这个……”
“那行吧。”姜淮拿过他手里的箱子,自言自语,“我先进去了。”
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床上的被单也是新换的,冷白灰的颜色。
姜淮将箱子随意放在一旁,出门左拐,见牧砚礼的房间虚掩着,推开门,好奇往里探了探,“牧砚礼?”
见没人回应,她加大点音量,“牧总?”
“牧总?”
依旧是没人回。
姜淮正想走,突然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立马调转鞋面朝浴室的方向看去。
浴室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光亮来。
姜淮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了几步,壮着胆子,“我来了。”
里面的人仿佛是听到了声音,水声一顿,清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等会,马上出来。”
“我不着急,你慢慢洗。”姜淮顺势坐在办公椅上,摆弄着桌子上的钢笔和文件。
想不到这人工作狂到把办公室搬到卧室里,简直是丧心病狂。
咔嚓一声,浴室的人穿着浴袍出来了,看到她的瞬间一愣,“你的房间在隔壁。”
姜淮没抬眼,“我知道了。”
站起身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胸前露出的白皙肌肤,才往自己房间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电梯间开门的嗡嗡声。
牧清词一袭墨绿色风衣,风尘仆仆地拖着个箱子往姜淮的卧室走。
两人撞上的瞬间,姜淮一怔。
牧清词眨了眨眼,以为自己走错了家门,“你是?”
还没等姜淮说话,一只手已经将她揽了过去,“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不回来吗……”
“我提前一天回来,爸妈明天回啊,不是微信和你说了?”牧清词道,“这位?”
姜淮从他们的对话中回过味来,朝她盈盈一笑,“姐姐好,我是砚礼的女朋友。”
“噢~”牧清词笑得开朗,“你就是姜淮呀!长的好漂亮。”
牧清词说完就把行李箱打开,“我特地从澳洲给你带了好多稀罕物件,看看你喜不喜欢!”
姜淮明显被她的热情吓到。
牧砚礼倾身将行李箱拉起,阻止她,“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
“那行,那我先洗漱了,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也累了。”牧清词说罢抬脚走进房间,看到里面的箱子愣了愣,问,“这是谁的箱子?”
牧砚礼眼疾手快把姜淮的箱子拉了出来,“放错地方了。”
牧砚礼挽着姜淮进了自己房间,朝牧清词道,“很晚了,我们先睡了。”
夜色渐浓,月朗星稀。
房间内落针可听。
姜淮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着一丝不苟坐在办公椅上的牧砚礼有些费解。
只见他拿着一本书,在台灯前认真观看,白皙修长的手时不时扫过书页。圆钝的指甲修整的极好,手指骨节分明,白皙的手背几条清晰的青筋脉络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皱起。
姜淮见他丝毫没有想睡觉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提醒道,“快十二点了。”
“你先睡。”
“……”姜淮一阵默言,她下床,轻敲了敲桌角,“老公?”
“嗯?”牧砚礼抬头,眼风扫过她,似乎是很费解她这个称呼。
姜淮拿过他的书往桌子上一扣,覆上他的指背,“睡觉吧,不是明天你爸妈要来吗?”
牧砚礼似乎是被说动了,正想起身,发现的手正被人一寸寸摸着。
“这手真好看。”
“……”
姜淮摸了个爽,才松开,往被里一躺。
半晌,身侧的人也躺了过来。
柔软的床被压下去一道痕迹,姜淮往他那边挪了挪,清亮无辜的眼睛眨了眨,“明天我该怎么和你爸妈说?”
毕竟他们这场婚姻看起来就像儿戏,一个贪图钱财,一个为了应付相亲。
“实话实说。”
“……”
姜淮再次靠近了些他,直到他脸上的肌肤毛孔清晰可闻,被子里的手也一寸寸往旁边移,直到碰到他的手背。
“睡觉。”牧砚礼冷冽说了句,随后关了灯。
姜淮一颗滚烫的心瞬间被冰冷的水浇的七零八落。
透过疏淡的月光看去,男人的眼睛已经闭上,鼻息均匀,看起来好像真的睡着了。
“不带这样的啊。”姜淮低声自言自语,那晚上不是还挺带劲,怎么今天,又好像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了。
“你在说什么?”
姜淮转过身,哼哼笑了两声,“说你好帅。”
“早点睡,明天我爸妈八点到家。”
“哦。”姜淮不情不愿道,刚刚是谁一副不想睡的样子,还搁那看起书来。
隔日,姜淮为了给牧砚礼对方父母留下一个好印象,起的很早,化完妆之后开始选衣服。
她不想吵醒牧砚礼,轻轻打开行李箱,往里翻了翻,没一件像样的衣服。
早知道昨天就不收拾那么快了。
她选了件规规整整的衣服在浴室里换上,出来时床上的牧砚礼已经不见了。
她便去了一楼,两姐弟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牧清词一看见她,立马起身,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到牧砚礼身边坐下,笑着说,“看看你喜欢吃什么,我习惯吃西式早餐,砚礼喜欢吃中式餐,给你做了两份,你尝尝?”
“谢谢,我都喜欢吃。”姜淮笑着回。
“等会儿不用紧张哈,我爸妈知道砚礼结婚可开心了,说什么都要早点回国呢。”
“好。”姜淮点头。
“你这个做老公怎么一点也不积极。”牧清词往牧砚礼肩膀一锤,“看你老婆紧张的。”
牧砚礼自顾喝了口,随口敷衍,“知道了。”
两小时,两家人正坐在客厅里。
姜淮和姜源坐在一起,牧砚礼父母和牧砚礼则坐在对面。
姜源先是清嗓,礼貌笑道,“亲家好。”
牧知远相视一笑,回,“亲家好。”
牧清词见场面这么尴尬,主动站起身,把她昨天那压箱底的宝贝拿了出来,整整一箱子摆在面前桌上,“这是我为弟妹准备的一点小礼物,里面有化妆品首饰什么的,都是年轻人喜欢的。”
牧清词顺势在行李箱里拿出个珠宝胸针来,“看看这喜不喜欢?”
姜淮接过,那胸针是由是海蓝色的,像一只灵动的蝴蝶,“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牧清词道,“咱挑个时间去买五金?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都行。”姜淮温温柔柔地笑。
王馨溪坐了过来,摸着她的手仔仔细细打量,“真不错啊,长的这么好看,改天给你挑个顶个水色的镯子带着。”
“谢谢伯母。”姜淮有点儿招架不住他们的热情。
王馨溪笑嗔道,“还叫什么伯母,叫我妈就行。”
“好。”
“对了,你们结婚后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这一问,倒是把姜淮问住了,没人告诉她结婚后还有生孩子的任务啊?她把求助的目光抛给牧砚礼。
牧砚礼将王馨溪拖起了身,抱怨道,“妈,我们才结婚多久,要什么孩子?那也得等到几年后再说。”
“行吧行吧,你们年轻人自己决定。”王馨溪也不管了。牧砚礼现如今已经结婚,把她一桩心头大事了了,生孩子也是早晚的事儿。
两家人在客厅聊了一小时,决定好三个月后在国外举行婚礼。吃完晚饭,只有牧清词留在别墅,牧砚礼爸妈找个近的酒店住下了。
姜淮洗完澡,正准备上床,又看见牧砚礼靠在办公椅上看书。
她咂咂嘴,一次将他的书抢了过来,看了看书名,读了出来,“到不了的冬日?”
姜淮垂眼看他,“没想到牧总你还看这么文艺的书?”
牧砚礼没搭她的话,往床边走,撩开被子坐了过去,“闲来无事看看。”
姜淮坐到他身旁,看着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问,“你昨天为啥把我安排进你姐姐的房间睡?”
“她常年不回家,我以为她不回来了。”
姜淮才不信,“你不想和我睡?”
牧砚礼这才侧目看她,没说话。
姜淮对他这副样清高样子表示鄙夷,“不知道你还以为你禁欲呢。”
牧砚礼挑眉,忿忿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结婚,又不与我履行夫妻义务。不知道还以为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你。”
牧砚礼终于是被她激怒了,抓住她的手,一时无言,“……。”
姜淮道,“不想说,那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呗。”
牧砚礼封住她的唇,霸道地将她的头枕下手上,这个吻激烈到姜淮喘不过气来。
……
第二天,姜淮起得很晚,下床是感觉腿都是抖的,她颤颤巍巍进了浴室,正准备洗漱,发现脖颈处有几道醒目的红印子。
姜淮边咬牙边洗脸,“下手真狠,早知道不该激怒他……”
“下手狠?你昨天不是还说我不行?”牧砚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一个激灵。
“昨天是早有预谋,安全装备已经买好了?”牧砚礼将拉着她的手将她整个手臂靠在镜子上,整个人从她身后包围。
在男人巨大荷尔蒙气息攻略下,姜淮苍白地笑了笑,“……”
牧砚礼放开她,整个人已经恢复凛然气息,“九点见。”
“好的。”姜淮如负重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