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的家教一向严格,这场面他耳闻也没耳闻过几次,而且谁会那么没眼色,敢给余家的孩子讲这些事,还要不要命了?
哪怕是出门前囫囵听说了,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
算了,还是比某些听闻的例子强多了。
嘿,这么一想,是好事啊!失去的自信回来了大半,余季清雄赳赳气昂昂。这场面罩住余知念洒洒水啦!
三人被迎进泳池边,一过去就看到邱鹏腿上坐了一个姑娘。
女生把脸埋在他的肩膀咯咯地娇笑,并没有要来看来人的意思,邱鹏拍拍她的腰,那女孩子从他腿上下来,一抬头竟然是个熟悉的面孔。
笑容未散的她见到余知念后柳叶眉一蹙,两只眼睛喷了火似的要发怒,却在看到一旁穿着白西装的人时,又鹌鹑般缩了缩肩头,虚张声势地要去拿自己的丝缎披肩。
“来得还挺齐。”椅子平倒下去,邱鹏顺势侧躺着,漫不经心地,他踹了踹身边的跟班,“去给客人倒酒。”
跟班吊儿郎当地去倒酒,三杯香槟递过来,没人接。
“度数不高,你尝尝?”邱鹏一副招待客人的模样,却只对余知念说,“没喝过酒也不用怕这瓶,名字我就不说了,你也听不懂。”
周围一阵哄笑声,余季清咬着牙,却没和平常一样莽撞地去闹,而是眼睛一眯,视线扫过在场的人。
哄笑声很快就停了,三个人像是被围住的羔羊。
忽地,周寻琛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就这?”
余季清紧跟着也冷笑了一声:“就这?”
“想玩点刺激的?”邱鹏笑他们装腔作势,“别把各位乖宝宝吓到就行。”
话音刚落,泳池外的一面墙骤然打开,露出这座别墅背后辽阔的荒原。
夜色下的春日原野蓬勃混乱,所有的植物被染成浓重的黑,葳蕤暗色环绕着一座被截断的廊亭,里面吊着几个人。
风在吹,温暖从泳池边涌向那里,热量很快消散,于是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将原本就潮湿的身躯吹得瑟瑟发抖的冷风。
骤亮的强光聚焦过去,鼻青脸肿的人躲闪着别过脸。
那是四个年轻的男生,穿着有些脏的其他学校的校服,露出的一截手臂骨瘦伶仃,腕部勒得紧,两只手肿胀成酱紫色。
余季清震惊得瞳孔一缩,他伸在衣兜的手狠狠一捏,防狼喷雾的塑料瓶被握得变形。
有人吹了一声口哨,捏着拳头大的东西遥遥地砸了过去。
咚地一声闷响,砸在某个可怜人的肚子上,叫人发出一声痛叫。
“真可惜,没有砸开啊……”穿着泳装的人呈上来一盆橡胶球,邱鹏坐起身,取来一个上下地抛,眼神却盯着余知念,“要玩吗,乖宝宝们?”
恶意几乎化为实质,盆里五颜六色的球如同一个个眼球盯着他们,泳池安静下来,所有人如傀儡般等待着主人的指示。
这不似寻常的氛围里,余季清心如擂鼓。
校霸的自我幻想彻底丢掉,他下意识去看周寻琛的脸色,然而好友一脸的淡然,让慌乱的他有了几分安心感。
僵持之间,余知念伸出手拿了一个端详起来。
鲜艳的朱红,似一颗圆硕的苹果。果实被拦腰截开,弥合的线条处有个不明显的活扣,若是狠狠摔出去,角度合适就能摔开。
所有的视线在余知念拿到球后黏了上来,可她熟视无睹地扬起手臂,球砸在地上,喷出一地的水。
余知念扬唇:“清水?”
“我们可不做痕迹太明显的事,”有人搭话,一边说一边摆出棒球投掷的姿势,水球脱手没多久,就传来一声闷痛的哀嚎,“啧,又没中。没有证据才好玩啊。”
“可惜今晚都是些男的。”抱着一个泳装女人的锅盖头摩挲着女人的肩头,万分可惜道,“砸男的哪有女的好看?”
有人不赞同:“那倒不一定,男的耐造一些,玩得时间更久。”
“男人哪有女人好玩?”锅盖头随口回答,眼睛忽地淫邪一转,“也不对,男人有男人的玩法。”
怀里的应召女郎娇俏地推了一把他的胸口,他笑了两声,女郎似乎见他吃这一招,又娇娇地推了一把。
刚推完,就被甩了一巴掌:“怎么,你也想在那儿吊着?”
面容娇艳的人吓得捂着脸,连声道自己不敢。
“这才乖嘛,”他勾了勾女人的下巴,逗猫似的,又把人搂怀里,“来,拿几个也玩玩。”
再明显不过的下马威了,女人发着抖去摸球,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她。
她抬头一看,是派对主人请来的客人。
这穿着运动装的女孩子尚且年轻,明明应是靡丽明艳的类型,气质却太过锋利,压得她像一柄冰冷的宝刀。
余知念替她拿了一只球,作壁上观的邱鹏见状兴奋地上半身前探,好像驯服了一只硬骨头的鹰。
可没曾想,余知念的球没砸到不远处吊着的人身上,而是砸在那刚给女人一巴掌的男人头上。
确实很结实,声音闷重,水花四溅,砸得锅盖头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他怒得要说什么,却看到邱鹏冰冷的眼神。
他不满意。
“喜欢玩这个?”
余知念只是笑,指着方才砸人的另一个人,勾勾手指叫对方过来,让人把那盆子抱上。
“砸那些人有什么意思,都是同学,你肯定知道我是谁吧?我花钱,来,这一盆都砸他。”说完,她又补了一句,“你不砸,我就砸你,知道了吗?”
男生进退两难,求救般看向邱鹏。
“谁缺你的钱!”从狩猎者变成猎物的人气得口不择言,“不过就是一个杂种真把自己当……”
咚地一声,周寻琛一脚踢过去把人踹进了泳池里。
“我说,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啊?”
周寻琛收回腿,还是双手插兜微微弯腰的姿势,他转过身来侧着头,碎发下的眉眼弯弯,还是笑眯眯的。
“真没教养,客人不止一个,怎么不关注一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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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出来当桑树的那个从泳池里面色惨白地爬出来,被骂的那棵槐树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游戏也太小了。”
余知念没放过狼狈的人,她走过去,蹲下身子细细扫视他,仿佛在挑猪的哪部分肉更可口。
“大家玩点大的啊,有点势力的折腾起来才更刺激吧?反正,这点势力对我们几个来说和没有也没区别?
“你说呢,邱少爷?”
话音一落,玩闹的众人齐齐背后升起一股凉气。
这里的聚会是和春英里校园霸凌分开的,邱鹏花钱玩儿的游乐场。
那些吊在廊亭的都是这群狐朋狗友搜罗来,列个名单让邱鹏挑出来的。
换句话说,这群人连春英的门都摸不到,即便在自己的学校里是为所欲为的二世祖,可邱鹏是他们够得着的最高层次。
本来聚会开始前,还有人兴致勃勃问要不要把来的也吊起来,毕竟他们以前就这么干,却不曾想邱鹏忽地冷笑一声:“怎么,想把我也吊着?”
狗腿子吓得连说不敢,邱鹏拍了对方一巴掌:“你把他们吊起来,我爹就会把我吊起来,明白了?”
狗腿子听完这话,把本来要玩的一些游戏全改了,改成更温和点的——但也没温和到哪里去,看看余季清的反应就知道了。
其余人懂得就更少了,但——既然是春英的人,他们哪里敢和平常一样?怕邱鹏收拾他们,就不怕来的人收拾他们了?
别说什么不认识找不到,有钱到那个程度,找人和眨个眼似的。
至于邱鹏吩咐的那些,起起哄得了。
一时间,聪明点的都后悔来了。
邱鹏冷嗤了一声:“余小姐不喜欢玩这个?”
“倒也不是,你选的靶子我不喜欢,换他们几个上去还能凑活。”
换?怎么换?都是他的狗腿子,真换上去了打的到底是谁?气氛变了他又不是感觉不到,自己的主场让人踩自己头上,没这个道理。
“余小姐喜欢见义勇为,大家今天就到此为止,”邱鹏是对“朋友们”说,视线却没离开过余知念,“不要怠慢我尊贵的客人,毕竟她很难请。”
下马威没把人吓到,邱鹏也没了兴致,他扬起下巴:“把那几个碍眼的放下来。”
被塞了球的富二代丢开盆就主动去放人,四个穿着校服的人羊似的被赶过来,无不走得跌跌撞撞,到了泳池边,脚一滑差点跪在地上。
一盘堆满的钞票放在邱鹏手边,他随手抓了一把,厚厚的几打。
“走之前要说什么?”
少年人点头哈腰,脸上都是淤青:“谢,谢谢邱少……”
纸钞拍在他们脸上,钱落了一地,邱鹏道:“捡了就滚吧。”
听了这话,他们蹲下身慌乱地去捡钱,滑进泳池的也被人沾了一身水地捞走,全都干净了,四人连滚带爬地离开,路过余知念时,她瞥见他们屈辱的眼泪。
“熟悉吗余小姐?”邱鹏转过头恶意地问,“听说你也接过这样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