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沉香气味从他袖口溢出,萦绕在鼻尖,初闻有一丝微辛,尾韵带着悠长的清凉与甘甜。
洛嘉意一顿,并没有伸手,他直觉这个男人很危险,脑子里的警报瞬间拉响,将此人与原书中和洛叙白纠缠不休的七个大佬之一的尹岑笙对上号。
尹岑笙久居A市,虽年纪轻轻但已经创下自己的商业王国。有传言说此人原先不过是个食不果腹的街头混混,没人清楚他如何发家,一跃成为A城众人争相巴结的新贵。
但洛嘉意掌握上帝视角,对此一清二楚。尹岑笙被人成为商场上亦正亦邪的掠食者不是没有道理。他在玩弄权术上得心应手,从养父那里得到人生第一桶金后迅速组建自己的公司,以其狠辣独到的眼光用金融杠杆操纵市场,收割财富于无形。
此人道德底线极低,与他合作过的人只有两条路,要么飞黄腾达,要么倾家荡产,更有甚者家破人亡。然而高风险在高收益的诱惑面前显得不值一提,无数人趋之若鹜,只期能搭上尹岑笙这座商业巨轮。
洛嘉意内心对他这样的人怕的要死,身体都在微微发抖,本着能蹲多远就躲多远的原则,哪里敢伸手。他戚戚然转向一旁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司机:“能麻烦这位先生扶我起来吗?”
雨水从他额前的发梢滴落,有一瞬间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错过了尹岑笙眼中的阴鸷。
他看见面前的人微微挑了一下下巴,身后的司机才恭恭敬敬上前来扶起他。
司机一手挽住他的胳膊,几乎将他拎起来,另一只手给二人撑伞,而尹岑笙则起身优雅地撑着伞先一步回到那辆奢华的劳斯莱斯上。
洛嘉意本以为司机会将他放在副驾驶,他挣扎了一下,还是被强硬地塞进后座和尹岑笙坐在一起。等那双危险的眸子望过来的时候,他立马扯出一个乖巧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麻烦您了。”
“本就是我撞到了你,应该的。”尹岑笙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像用尺子刻意测量过一般,既能让人感受到他诚挚的歉疚,又有上位者的从容和高傲。
几分钟的车程洛嘉意却只觉得度秒如年,藏在车门一侧的手指始终紧紧抓着裤缝,手心里洇出汗,黏糊糊的。
车稳稳停在路边,司机扶着洛嘉意走进医院,而尹岑笙自始至终坐在车上没有下来,幽深的视线却透过车窗和雨幕,久久落在那座静静伫立的建筑物上。
修长的轻轻在腿上敲打,不知在想些什么,等司机重新回到驾驶座上开始汇报他才做出些许反应。
“老板,人送到了。”汽车在雨里疾驰,司机心里虽然有满腹疑惑,但一个字都不敢多说,逾越的下场他再清楚不过,他严格遵循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嗯。”尹岑笙放松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应了一声。
在国外连轴转了几周,他刚回国落地俞市,疲惫感见缝插针地冒出来。闭上眼睛眼前又突兀地冒出那张漂亮又稚嫩的脸庞,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尹岑笙手抵在真皮座椅上,青筋暴起。
失控的感觉简直太奇怪了。
他极力克制,眼神变得危险而锋利。
“去查查刚才那个人。”
……
*
护士姐姐给洛嘉意处理完伤口之后,二次负伤的伤员不再硬撑,重新出现在季书钧的病房。
刚一进门,眼眶里就蓄着两汪泪水,像是在外头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猫幼崽,无辜又可怜。他蹲在季书钧床边,浑身湿漉漉的好不狼狈。
护工一脸莫名地看着眼前这个男生,以为他是碰到什么困难了一时想不开想走捷径,但是出于好心还是忍不住悄悄提醒:“孩子你快走吧,还上高中呢吧?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啊,这里头的虽然个个非富即贵,但也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听叔一句劝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嗷。”
他说完还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雇主,原以为人还在熟睡,却猛地对上了一双冰冷又锐利的眸子。他被吓得后退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上,勉强稳住身形后干巴巴地喊了句:“季先生。”
“你可以走了,今天的工资我会让人结给你。”男人直接将他解雇。
那护工还想再多说些什么争取一下,却被那道冷沉地目光吓得噤声,迅速离开了病房。
“季先生……”洛嘉意抬起头望着他,声音哑哑的,敲打在人的心脏上,无端让人觉得发闷。
季书钧坐起身,修长冷白的手指拢住他柔软的头发,揉了揉,眼神里带着微不可查的疼惜。
“洛洛是在外头受委屈了吗,愿意跟我分享吗?”
他的语气异常温柔,刚刚受了委屈的人哪里承受得住。洛嘉意一顿,眼泪都忘记继续往下流了,心里某个角落悄悄塌陷了一块,鼻腔酸涩难忍,低头埋在季书钧的大腿上,发出几声呜咽。
“你不要我照顾你……还,还赶我走。我明明一点都不想走的……呜呜……外面突然下雨,我手机都没有带,联系不到你,你是个大坏蛋,我讨厌你季书钧!”洛嘉意一边哽咽一边控诉,越控诉越委屈,身后的肩胛骨随着哭泣而颤抖。
季书钧看着在他面前哭成泪人儿的男生,忍不住俯下/身,在他颤动的肩胛骨上落下一个轻吻。
“不哭了洛洛,都是我的错。”
季书钧捏着他的后脖颈,想让人抬起头来,少年却十分倔强,强硬地拒绝了,将自己捂在被子里,拒绝沟通。
眼泪却一刻也没停,泪水洇湿被子,季书钧能清晰地感受到腿上一片温热。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动作强硬地双手拖住洛嘉意的腰,将人抱上病床,放在自己腿上。
动作幅度过大,他眉头一皱,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又很快被他捱过去。
洛嘉意心跳如雷,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双手紧紧抓住季书钧温暖的手臂。
“你……你干什么?”
季书钧没有回答他,抬手拨开他额前挡住眉眼的头发向后拢起,伸出两根指头轻而易举地挑开洛嘉意睡衣最上方的一粒纽扣。
洛嘉意大惊失色,想起护工落在他身上的意味不明的眼神,蓦地明白过来。他伸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已经,雪白的脖颈高高扬起,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季书钧嘴角向上勾起,他单手攥住洛嘉意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脖颈,向前压低。
“季,季书钧,你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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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我们还不是夫妻!”洛嘉意身体剧烈挣扎,却被人轻而易举地压下,气得开始张牙舞爪口不择言。
季书钧选择性忽略耳边聒噪的声音,身体慢慢向前凑,和他脖颈相交,暧昧的吐息喷洒在耳边。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季书钧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
看着小猫吓破了胆的可爱模样,季书钧心情愉悦,恶劣的逗弄至此结束,打算放过这只可怜的小猫。松开人之前,鬼使神差埋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幽幽的沉香气味若有似无的附在洛嘉意身上,他脸色一沉,面容瞬间变得可怖。
洛嘉意见束缚松开,仓皇逃跑,没注意到他的脸色。
“换身干净衣服。”身后的人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
他也没有多想,下意识顺从,况且身上确实很黏腻,并不好受。打开房间里的柜子,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拿出季书钧的衬衫和西装裤一瘸一拐走进洗手间。
膝盖和手上的伤口提前做了防水处理,温热的水流顺着淋浴头喷洒在身体上,洛嘉意侧身倚靠着墙壁,只觉骨头缝里的寒气都在渐渐消散。
他眯着眼睛,微微扬起雪白的天鹅颈,热水顺着曲线优美的脖颈一路滑下,延伸向更深处。
一门之隔,水流声被遮挡,洛嘉意也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季书钧的视线从卫生间的门上移开,泛着青筋的修长手指轻而易举从床头柜拿到手机,拨通号码。
“调监控,查查他刚才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人。”
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异常冰凉,隐藏着几不可查的危险,何如绘心里一片唏嘘,不知是谁惹到他哥了。
“明白。”
挂断电话的时候季书钧嘴角还是挂着笑的,只是笑意不及眼底,深邃的瞳孔里酝酿着风雨欲来的平静。
洛嘉意对此一概不知,热水澡洗得很快,用单腿支撑耗费了他很多力气,他勉强擦干身体挣扎着将自己套进衬衫里,可是面对着裤子却犯了难。
好容易扶着洗手台套进一条腿,却发现西装裤尺寸太大了,裤管垂落堆叠在脚面上,只露出一截粉嫩的指甲。赘余的裤管拖在地上,已经被水浸染弄脏了。
另一只腿单靠自己也没有穿上了。
洛嘉意沮丧地抱着裤子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潮湿的热气一瞬间涌出来,他裹挟着水汽,连脸颊都被蒸腾成粉色,头发没有擦干,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旁,水滴落在白衬衫上。
白衬衫堪堪遮挡住他的大腿,笔直匀称的腿大部分裸露在外,常年接触不当阳光的皮肤白皙细腻,像一件泛着温润光泽的白釉艺术品,除了膝盖上碍眼的伤口。
季书钧沉着眼眸,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过来。”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兀自低垂着头一副犯错模样的少年。
“怀里的衣服扔了。”
洛嘉意一愣,还是照做了,他扯着衣角颤颤巍巍走过来。
“季先生……”
空气很静,静到彼此呼吸清晰可闻,洛嘉意本能感到危险,却在那双漆黑又深邃的眸子下无所遁形,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