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春目光闪了闪,跟着收拾炉子的丫鬟一同,离开屋子才好奇的问道:“姐姐,少爷屋子里每日熬这么多粥,都是给下人们吃的吗?”
同行的丫鬟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责怪道:“明知道今日老爷因为这事不喜,你还要问……”
“好姐姐,我好奇嘛,你就说给我听听嘛……”姜逢春拉着她的袖子问道。
丫鬟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朱府的下人们都是要干活,能吃白米饭哪里会愿意吃这贵人粥,虽然对于贫苦人来说是好东西,但在这朱府无人欣赏,只能直接倒掉了。”
“你来得也不是时候,少爷现在遭了大难,不如从前仁善,估计以后日子没以前那么好过了。”
“都没人吃,我们每日熬这粥做什么?太浪费了吧……”姜逢春愤愤道,她见不得粮食被浪费。
“你来的时间短,不知道,我们少爷不爱花草香也不爱瓜果香,唯独爱这米香,别人熏香,我们少爷煮粥闻香,大概也是一种风雅吧。”丫鬟清理了手里的炉子,歇了话头,带着姜逢春往回走。
回到院里,朱少爷依旧跪在牌位前,十个手指被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脸上也做了处理,只是口腔里的肿起来的燎泡和带着血翻起血肉让郎中不知道如何处理。
受了这番痛,朱少爷眼里带着泪,有对这遭的不解,也有对祂的刻骨的恨意,偏偏他在此物面前弱小得如同蚂蚁一般,他最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在脸上划过。
郎中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满身是伤还得罚跪,不忍的同朱老爷道:“这位公子嘴里的伤只能每日撒些药粉,喝点没有温度的稀粥吧,朱老爷,虽然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可是他如今这身子也不能这么罚,要不先让他起来?”
提及粥,朱少爷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努力蜷缩着身子,膝盖却离不开地面半分,弓着身子以奇怪的姿势想将自己藏起来。
朱老爷膝盖一弯,也跪在了牌位前,绝望的祈求道:“您能不能看在他还怀着您孩子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吧,哪怕是要罚,等他生了再罚好不好?”
他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绝望的述说着:“我儿自生下来,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君子之道,他虽然追求风雅,但从未迫害过谁,欺凌过谁,小老儿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在哪里得罪了仙家,能请您降下神通明示,我们定尽全家之力赎罪……”
“若……若不是得罪,只是与我儿的肚子有缘,仙家能不能善待他几分,他还不过二十,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年郎,他如今的模样,如何能在这世间行走,求您怜悯几分……”
朱老爷说完,朱少爷不再被强制跪在地上,朱少爷得了自由,手脚并用爬到了角落将自己躲藏起来,不用看镜子,他就知道自己如今是多么的丑陋。
下人越靠近,他躲得越严实,朱老爷将下人挥退,蹲在他跟前,叹了一口气:“我儿安心,会好的,等奶妈妈回来,一定会没事的。”
朱少爷没有回答,只是躲在角落里发抖,朱老爷没有办法替他承受,只能留着泪离开院子。
朱老爷离开后再也没来过这个院子,或许是不忍心见自己的孩子变成了这样,也或许厌烦了战战兢兢的日子。
朱老爷为了排解烦闷,请了歌伎乐籍来府里吹拉弹唱,在外人看来倒是一片欢欣。
朱少爷的院子则是一片死寂,屋里被糊上厚厚的一层黑布,隔绝了日光的照耀,他脸上早就结了痂,却吓人得很,突然出现如恶鬼一般。
往日人人艳羡的院子现在成了晦气的存在,院子里的下人们害怕,见老爷也不再关心少爷,寻了别的出路,短短的时日,这院子里只剩下了女人和姜逢春。
朱少爷好好的一个人被折腾成不人不鬼的模样,一切的发生都是突然又莫名其妙的,任何人见了都会道一句可怜。
姜逢春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世间万物在她的眼中一视同仁,人人都道这朱公子无辜,既然结了恶果,那自然是种了恶因……
朱少爷再一次跪在牌位前沉睡时,姜逢春摸着那牌位感受着上面与朱少爷肚子里的东西呼应着,奇异的气场在二者之间循环,如同有生灵在修炼一般。
肉体凡胎察觉不出更多的信息,姜逢春微眯了双眼,整个屋子都被她的气息包裹,扑簌簌的长发四处散开,她的面色脱离了人类的血色,呈现出惨白,神态怜悯,周身的气势却带着杀气,她在无声无息的威胁着这未知的生灵。
青色的气息自然的交缠了上来,如倦鸟投林般欺到了姜逢春身边,饱含眷念的绕着姜逢春徘徊,想与姜逢春亲近。
还是没有恶意,也没有怨气,这朱少爷到底惹了什么?
试探不出来,姜逢春伸手靠近朱少爷的肚子,察觉到姜逢春的靠近,肚子里的东西欢欣的顶着朱少爷的肚皮朝姜逢春的手心靠近,硬生生将肚皮顶出一个奇怪的凸起,大有姜逢春不摸上一摸,祂顶破这人的肚皮也要凑过来蹭上一蹭。
恶劣的小怪物,姜逢春却感受祂对自己赤诚的眷恋和爱意,就像孩子对母亲那般,迟疑了一刻,还是轻轻抚摸了祂。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一番试探姜逢春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姜逢春觉得有些棘手,可能是时机还未到吧,她只能安慰自己,恢复了模样。
小怪物得了抚摸倒是高兴,难得没有折腾这朱公子,只是那肚子一直欢快的跳动着。
白日的时候,女人熬了稀粥,晾凉后一口一口的喂给缩在角落的少爷,姜逢春去了小屋休息。
女人给她留了一盆粥,还贴心的配着些爽口的小菜,现在院里的活都是女人在忙碌,又忧心公子的情况,眉宇间都是愁容,早没了第一次见时的从容。
这是第三次重复了,不知道是否还有任务者能到达这个副本,姜逢春一勺一勺认真的喝着粥,前两次一次是来晚了,一次是因为这朱家的折腾一直都没有走到下一个流程,难道要等到瓜熟蒂落时才能得到答案吗?
这小怪物有些奇怪,但却勾起了姜逢春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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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这些副本越发的离谱起来,以前还能跟在任务者身后摸摸鱼,唤醒了守护者就结束,而现在她还得自己走完这故事,找出副本里的诡异,真是越发会使唤人了。
朱少爷难得松快的活了几日,那让他恐惧的牌位没有强行让他跪,肚子里的东西虽然活跃却也没有折腾他,就连喝下去的粥都没有让他肠搅肚痛,他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门口,连日的跪着他的膝盖早就肿胀发脓,像一滩烂泥般趴在角落,伸出手渴望的触摸着屋外树木投进来的那一寸光影。
影影绰绰,好一番风光,他痴痴的看着,嘴里意味不明的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当姜逢春出来时,朱少爷正趴在门口熟睡,夕阳照在他身上,难得有几分生机,那肚子里的小怪物感应到姜逢春的气息,蹦着前行,圆滚滚的肚子像球一眼在地上弹着。
朱少爷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醒来,抱着肚子缩成一团惶恐的左顾右盼,姜逢春上前将他扶着送到了床榻上,顺手摸了那圆滚滚的肚子。
朱少爷惊恐的看着她,用手挡住了姜逢春的手,然而他肚子里的东西却不知羞耻的凑上去蹭着她的手。
他不敢动,只在姜逢春离开时,拿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想将自己藏起来。
次日一早,出去寻人的奶妈妈带着一男一女出现在院子里,看见院子现在的样子抹起了泪,看见朱少爷的样子抱着他哭道:“我的孩子……怎么成了这个摸样……”
“两位大家,麻烦您们给我家少爷看看吧……”奶妈妈抱着朱少爷对着带回来的一男一女道。
一男一女却有些迟疑,这屋里的布置和这少爷的模样都感觉这地方透着诡异:“我们出手可是需要大价钱的,你确定吗?”二人环视了一周。
“我确定,我家少爷可是老爷的独苗,老爷最是疼爱,定不会少了两位大家的银钱……”奶妈妈斩钉截铁道。
两位将信将疑,看了这环境委婉道:“你还是先去请示一下这府上的当家人吧,这院子的模样可不像你说的那样……”
奶妈妈心里有气,但还是有礼的出了院子,躺在床上的朱少爷都不确定他爹是否还会花价钱让他平安生下来,但这一切早就不是随他的想法了,他只能麻木的躺在床上等着宣判。
过了好一会儿,奶妈妈脸上带着巴掌印拖着脸上都是唇印的朱老爷过来,比人更先到的是他满身的脂粉气,朱少爷心中泛起绝望。
“老爷!这可是你疼了二十年的孩子啊,你忍心让他明明有希望却丢了性命吗?”奶妈妈揪着朱老爷的袖子声泪俱下的控诉道。
朱老爷撇开了目光,嘴里喃喃了几句,在场的其他人没有听清,但姜逢春却听得一清二楚‘只要这孩子没生下来,他死了,我们就会重新回到这段时间,我就永远七十岁,牺牲一个孩子我就可以永生,何乐而不为……’
姜逢春看清了朱老爷眼里的激动和贪婪,也想明白了这个副本的失控的原因,这个朱少爷一直没有走完生子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