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春回到屋子的时候,朱老爷脸色黑得跟墨一般,又看到朱少爷羞愤不已的神色,想来被女人猥亵这种事情,朱少爷终究还是在心里抹不平。
哪怕这少爷现在这个样子了,这熬粥的炉子还是没有熄过,姜逢春都有些奇怪了,这熬的粥一罐接一罐,这朱少爷吃得完嘛?
朱少爷的肚子越来越大,一副快生了的模样,肚子里的东西也越来越活跃,折腾得朱少爷日日夜夜的哀嚎,那东西好像还不过瘾似的,就连能缓解疼痛的稻谷都没用了。
朱少爷的脾气越来越坏,服侍的下人们战战兢兢,姜逢春每日给自己熬煮两碗粥,吃了就好奇的观察这朱少爷,他这肚子里的东西到现在依旧毫无怨气,难道真的是跟朱少爷有子嗣缘分才到他肚子里的?那跟谁怀上的?怎么怀上的?真是让她抓心挠肝的。
这日频繁照顾姜逢春的女人被一个茶盏打破了头,朱老爷叹着气让她休息几日,新来了一位年长的嬷嬷,褐色的衣裙有着精致的刺绣,院里的下人对她也十分恭敬。
她一来,朱少爷如寻母的雏鸟将自己埋在嬷嬷的怀里哼哼唧唧,脾气也收敛了不少,院里的人也好过了些。
“奶妈妈,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朱少爷卸下了伪装,颤抖着声音哭道。
嬷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事放在了朱少爷的枕头底下:“我去庙里求了个平安符,定能保我们少爷平平安安的,听奶嬷嬷话好吗,我们先请个郎中来看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也托人去打听了,男人产子虽然稀奇但也不是没有,还都是有大福气的人,我们少爷从小就是个有福气的……”
说到这她忍不住哽咽起来,抚摸着朱少爷的头发,带着哭腔说道:“它一定要从我们少爷肚子里出来,少爷……你就认命吧,何必强撑着遭罪呢?”
朱少爷在嬷嬷的怀里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嬷嬷见他松了口带着泪的眼睛终于放心了些,激动的说道:“奶妈妈这就去给你寻郎中和稳婆,定会让你把这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动怒伤了胎气,不然遭罪也是你自己,你不是女人,哪里会知道这生产的难处,你要乖些,等等奶妈妈,好吗?”嬷嬷字字句句都是疼爱的叮嘱,生怕朱少爷在她寻人期间出了什么岔子。
怕他反悔,嬷嬷坐了坐就急匆匆的走了,朱少爷眼巴巴的望着嬷嬷的背影,里面都是信重。
姜逢春这几日也从周遭的下人口中得知了这位少爷是朱老爷五十多岁才诞下的独子,亲娘生了他就去世了,一直都是金尊玉贵的养大,自小聪慧,三岁就启蒙了,爱好舞文弄墨,一手丹青在文人圈子里小有名气,性子也是极好,少有生气的时候,虽然骄矜但明礼知礼,从不与人为恶。
姜逢春特意打探了这朱少爷对生母的看法,据说逢年过节必定会供奉祭拜,是个孝顺的,还真是毫无头绪。
嬷嬷打算得极好,劝妥了少爷和老爷,只等着她将给男人接生过的郎中和稳婆带回来就好了,然而朱少爷肚子里这个东西可不这样想。
当晚,朱少爷就发动了,他只觉得肚子里被无数的手指抓挠,好像还将他的内脏拿来揉捏赏玩,无数的利刃在他的肚子里翻搅,他不断的惨叫,血不断的从他的口鼻耳道涌出,朱老爷当即晕了过去。
朱少爷痛苦的嚎叫着,肚子里的东西一层一层的将他的血肉撕开,迫不及待的就要出来,满屋子的下人都吓蒙了,最后还是纱布裹着头的女人过来指挥着,还带来了为她包扎的郎中,又将朱老爷掐醒喂了药。
郎中取来参片含在朱少爷嘴里,慌乱的抓住他的脉搏,半响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救不了了,朱少爷流血过多,生机在很快的流逝,怕是活不过今晚……”
郎中不敢看一眼那个高耸的肚子,里面正在翻江倒海,紧绷的肚子被折腾出了一阵阵的肉浪,无一不显示它的活跃。
才缓过来的朱老爷老泪纵横,怔怔的看着儿子,喃喃道:“这还没到九月呢?怎么就不行了?”
姜逢春听见了,九月?上一次死的时候是九月?难道是因为反夺了那道士的生机加快了它的成长。
姜逢春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朱少爷的手无力的垂在了床边,她还没有听清身边人的哭泣,便又回到了那间飘着轻纱的廊亭。
朱少爷怔愣的看着手里的笔,将笔一摔,崩溃的大喊大叫,用力击打着自己的肚子,吓得廊亭里的所有下人静若寒蝉,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走出廊亭,踉跄着就投了湖,若一定要死,他何必要历经痛苦而亡……
拄着拐棍赶来的朱老爷呆呆的看着,或许就这样,对这个孩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却不想朱少爷被无形之物硬生生的给拖上了岸,他躺在地上面无表情看着湛蓝的天空无声的流泪……
朱老爷颤颤巍巍的扶起他:“祂一定要你生,那就生吧,孩子不要犟了……我们……我们认命了……”
“喊奶嬷嬷去寻郎中和稳婆吧,我给祂生……”朱少爷苍白着脸,眼神呆滞的说道,斗又斗不过,死又死不了,他那点心气被折腾散了,只希望祂会看在他愿意生的份上能放过他,不论是死还是活,他都愿意接受。
从朱少爷跳湖起,他肚子里的东西调动了力量强行将他救起,现在虚弱了几分,见朱少爷安分了才将常人见不到的触角收回。
不是想要折腾死朱少爷?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呢?姜逢春微眯着眼睛,看着那还未显怀的肚子。
这一日起,朱少爷麻木的躺在床上,厨房里准备着一盅盅孕妇适用的汤水送到朱少爷的院子里。
女人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每每喝完又肠绞腹痛,折腾得那朱少爷生不如死,不仅是汤水,米面油一切常人吃的东西只要朱少爷吃完都会遭受一番折腾,在房里日日哀嚎,只有那未脱壳的稻谷吞吃下去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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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偏房里堆了好几口袋未脱壳的谷子,饿了便由着下人们给少爷抓上几把,装修得雅致的房间立起了长生牌,牲畜瓜果供奉其上。
不知道祂的名号只能立个空牌,每每上香时,朱少爷都得难以启齿的念出腹中孩子之父以来供奉。
从确定要生孩子后,朱少爷再也没出过这间屋子,面色苍白不人不鬼的活着。打碎了屋里的所有铜镜,宽衣时也不敢看渐渐长大的肚子,他心里有恨意也有惧意却什么都不能做。
最开始肚子里的东西只要吃吃稻谷就能安分,现在他不仅要吃谷物,在下人们离开房间时还要整夜整夜的跪在那牌位前,才能换来祂的安分。
他的肚子越来越大,整个人都浮肿了起来,房里几个得力的丫鬟劝他出门走走,不然胎大容易难产……
朱少爷勾起一抹苍白的笑摇了摇头,他本来也没想活,只要……只要不再重复,他就解脱了……
但也难得起了兴致,挺着肚子坐在小板凳上亲手煮了一锅粥,虽然不能吃闻闻也是好的……
炉子上咕嘟咕嘟的煮着,米香飘散,他沉醉的深吸了几口,便起身准备回床上躺着,姜逢春感觉到一股极其愤怒的情绪,朱少爷白皙纤细的手指捧上了滚烫的陶罐。
滋的一声,浓郁的肉香传来,朱少爷像被钳制住了喉咙发不出声响,使劲想要甩开但捧着陶罐的手却稳又坚定的移向了朱少爷的嘴,周围的丫鬟乱做一团,伸手想要阻止却被莫名的东西将她们与朱少爷隔开。
滚烫的粥直直的倒进朱少爷的嘴里,安静、诡异,所有人都被禁了声,只有粥被倾倒和朱少爷吞咽的声音,一滴未剩……
朱少爷才恢复了自由,手里的陶罐落在地上摔的稀碎,朱少爷跌坐在陶罐的碎片上血流不止,十根指头连着掌心被烫脱了一层皮,血肉模糊,嘴里也被烫得稀烂,清风朗月的朱少爷现在失去了傲人的脸皮,丑陋得让人无法直视,而那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朱老爷带着郎中急匆匆的赶来,顾不上儿子之前说的不想见人的命令,强硬的进了这院子。
满身是伤的朱少爷被强行拖到了牌位的前跪着,没人能将他拉起来,带来的郎中不敢乱看,仔仔细细为这位公子处理了伤口。
太安静了,取嵌在肉里的碎片时,朱老爷才觉得不对,他强行抬起朱少爷垂着的脸,才看清被烫烂了的嘴一直到耳边都有翻起的血肉,嘴里更无一块好肉。
朱老爷受到了打击,若不是身后的下人搀扶得及时,差点也坐到了碎片上。
“发生了什么事!”朱老爷怒气中夹杂着恐惧,他希望是下人们不得力,并不希望是又惹了那位。
最大的丫鬟将刚刚的事情细细说给了朱老爷听,朱老爷怒气冲冲的用拐棍敲烂了所有陶罐:“全部扔出去!以后这些都不要再出现了……”
但对着牌位却只能低泣着哀求,求祂放过他那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