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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掠夺

作者:南山六十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深夜,万籁俱寂,薛柔等来了薛怀义。


    他穿一身黑,头发高高束在发冠下,面无表情,似聚着阴气,令人望而生寒。


    薛怀义没下令,下人们不敢妄自揭开镣铐,薛柔便曳着铁链,向他姗姗走去:“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说:“妹妹动脑子想一想,你有无质问朕的资格。”


    太后不久于世,他不爽,因为薛柔心心念念太后,为了太后,她甘愿委身于他,但,一旦太后断了气,吊着她的念想没了,她还会任他摆布吗?


    他了解他,比她自己都了解她,失去了太后这个人质,她再也不会听他的了。


    坚固厚重的链子蹭上他的衣袖,薛柔两首抓住他的手腕,眼带无助:“你说实话,是母后,还是九哥哥,还是……他?”


    他,崔介,她至今无法释然的心上人。


    “他?”尽管她将“他”放在一句话最末尾,薛怀义依旧逮到了,他反扣住她的手腕,“说清楚,他是谁。”


    有多久未提起他的名字了呢,她记不清了,连同他的身形样貌也生疏起来。


    难以置信,她当初心悦他到满心满眼全是他的地步,哪怕如今,一别两宽,她都忍不住担心他的处境,明明,她已经自身难保了啊。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对他们下手了。”


    薛柔在刻意掩藏那段感情那个人,在回避过去那个众星捧月的自己。


    偏偏,一个“他”,触痛了薛怀义深藏的那份嫉妒心,她的情动不属于他,他始终无法释怀。


    点燃他的火线,永远在她手里攥着。


    暗暗地,他咬紧后槽牙:“告诉朕,他,是谁。”


    薛柔也是个犟的,他越逼迫,她越嘴硬,红着眼说:“你是不是动他们了?是,还是不是?”


    她总能轻而易举拨动他的心弦,仿佛他的喜怒哀乐天然为她而生。


    薛怀义厌恶这种身心不由己的体验,但坏就坏在,他割舍不掉她。


    “谁给你的脸,一次次挑战朕的底线?”薛怀义拧住她的胳膊,拖拽至床前,“想知道那些杂碎如何?好啊,拿出你的诚意来,有得必有失,亘古不变的真理,你说呢?”


    薛柔哭了,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自睫毛间滚落:“我们是兄妹啊,所以皇兄,你当真要对你的妹妹行禽兽之举吗?”


    身体里淌着一样的血的两个人,怎么可以做夫妻才能做的事,她死都不能接受。


    薛怀义像个冷血动物,笑出声来:“别花言巧语了,你几时承认过薛怀义这个兄长?”


    “我不承认,你不也以我兄长的身份活了十多年吗?”薛柔发誓,现在是她过往人生中最坦诚且理智的时候,没有之一,“你我冠着同样的姓氏,喊一样的人父皇母后,不是兄妹,是什么。”


    她怕了,怕到了骨子里,她可以死,但绝容忍不得和薛怀义有突破兄妹的关系。


    如果,她能早些年认可彼此是兄妹的话,也许不会走到今日剑拔弩张的地步。


    可惜了,没有如果。


    “真心认错的话,不妨自己乖乖地躺下去,待会少哭两声,叫得入耳些,朕或许——”


    “啪!”


    空气凝固了。


    手腕上的重量拽着薛柔荡下胳膊。


    手腕发酸,手心发热,可见适才她扇他的那下何其用力。


    “士可杀,不可辱,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薛怀义拿手点点嘴角,指尖带血,胸中霎时有什么炸开了。


    他扯着那锁链,将薛柔扯倒在榻,随后欺上她身,眼冒火星:“士可杀不可辱,你是什么——婊子,毒妇,为何辱不得!”


    骂完,压下一张脸、两片唇,世界由之变暗,暗中是一方压倒性的侵占。


    津液与血气交融,泛滥着古怪的味道。


    “你姓你的薛,从来和朕不相干。”上衣撕裂并飞落的一瞬,耳畔萦绕着喑哑的声音。


    腰上猝不及防一紧,薛柔恍然,使昏花的眼睛迅速恢复清明,却见直立床沿,擒着她的腰,往外拖了好远。


    “抬腿。”


    又是这个声音。


    眼睛清晰起来,脑袋还昏昏然,薛柔一时没动作。薛怀义没耐心,亲自动手掰开她紧紧并拢的双膝。


    “今晚过了,你就是皇后,大邺朝的皇后。”


    王崔两家倒台后,薛怀义快刀斩乱麻,软硬兼施安排好其余几个世家,耗时不过几月,放眼朝野,无一人有成为绊脚石的资格,故此,他趁热打铁,着人拟好为自己正名的圣旨,不日将恢复岑姓,彻底使江山易主。


    那贯耳魔音,薛柔无力深思,她需要赶快阻止他的不轨之举,恐吓也好,哀求也罢,总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你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


    他轻蔑一笑,俯身堵住她的唇,从根源上断绝了她自尽的念头。


    恐吓不成,她舍弃自尊,低低呜咽起来:“不要,不要,求你……”


    “崔介能给你的快意,朕可以加倍给你。”凄楚的抽泣意外成为助兴的工具,薛怀义伸手替自己宽衣解带,“所以,听话些,痛了主动说,朕可以照顾你的感受。”


    心底的那头困兽终究挣脱牢笼,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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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陛下……陛下!”


    将将冲破隔阂之际,外边又是拍门又是高呼,显而易见地急切。


    好端端的兴头,就这么被打断,薛怀义舌顶腮帮子,不打算理会,反把薛柔的腿抬得更高,直接勾在自己腰上。


    “陛下,太后她……陛下,您快去瞧瞧吧!”


    冯秀在外头心急如焚,眼泪都下来了。


    薛柔听见了太后二字,乍然警觉,瘫软的身躯有了主心骨,铆足劲儿挣扎,一面哭喊:“我母后怎么了!”


    啧,没兴趣了。


    薛怀义撂开她,穿好衣裳,衣冠楚楚地准备走,薛柔心系太后,顾不上衣不蔽体的处境,扯住他的袖子不放,声泪俱下:“你去哪,我也去!你不带我,我就死给你看!”


    回顾被揉皱的一片衣角,以及那副可怜的容颜,薛怀义默了许久,久到冯秀又开始敲门念叨。


    “求你,带我一起……”


    以命相逼不起作用,薛柔便果决地放下身段,凄婉哀求。


    他褪下外衫,扔给她,神色莫测:“……自己穿上。”


    子夜,慈宁宫。


    窄窄的一方榻前,跪了一圈人,有太医,有宫女,个个垂头噤声,空气里弥漫着死气。


    皇帝还没来,过会来了,他们这群人恐怕凶多吉少,是以他们怕。


    这也是人之常情,天底下,有几个人不怕死的呢。


    “母后……母后!”


    焦急的呐喊由远及近,旋即一个人影抢入门,直扑倒在太后病榻跟前,是薛柔到了。


    薛怀义不远不近地随后,一地的人紧忙把脖子压得更低,不敢出声,都不敢充当出头鸟。


    “滚出去。”


    满屋子的脑袋、手脚,喘出来的气也杂,视觉嗅觉全不好受,挑剔如薛怀义,片刻将就不得。


    众人如临大赦,纷纷压抑劫后余生的狂喜,蹑手蹑脚地退出去,倒不敢就此散了,挨在一块侯立廊下。


    薛柔拿起母后只剩骨头架子的手,搁在脸颊,好凉,跟那日灌进嘴巴的湖水似的。


    她止不住啜泣:“母后,你醒醒,你醒醒,不要睡了,不要丢下我不管,我害怕……”


    很长一段时间,屋子里只有她一人的哀求,好生寂静,毛骨悚然的寂静。


    “……啊……”其实,太后全听见了,她迫不及待想要回应,可眼皮子厚厚地沉沉地盖住了眼睛,她睁不开眼——挣扎,竭力挣扎,终于,窥见一丝光亮,小小的一点光下,缀着一个瘦小的人,那是她的女儿,哭得好可怜,一如十七年前呱呱坠地时,“小,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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