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茁手都抠出血了,也没把袖扣上的宝石扣下来。
他把东西放在灯光下,慢慢变换角度,观察蓝宝石折射出的彩光。
这东西的底板是纯金的,拿去金店融掉,宝石大概会自动脱落。
融掉的金子刚好可以打成金锁,小碎钻可以给镶在金锁边上,给宝宝戴。
蓝宝石送到珠宝店卖,应该不会被人抓起来吧?
正思考着袖扣分解计划,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沈茁拿起手机,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犹豫几秒,他按下了接通键,与此同时孟也端着水果走了进来。
沈茁指了指耳边的手机,把手指放在嘴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孟也接收到信号,轻手轻脚把水果放到沈茁面前,转身要走。
沈茁拉住他,摇了摇头。
电话那边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沈茁听了几句,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真的吗!今天下午就开始,时间会不会有点紧?”
“我没问题的,只要您愿意用我,我现在就出发,您别担心之前学的我都没忘。”
“好,钱等结束您再给也行。额……专车来接吗?也可以,那我马上把地址发您。”
挂了电话,沈茁双眼放光,猛扑到孟也身上抱着他一通乱蹭,“孟哥,我有活干了!”
“好好说,”孟也推开他毛茸茸的脑袋,询问道:“啥活呀,今天下午就去,这么急?”
“是去游乐场做美人鱼表演的,”沈茁边换衣服边解释,“我刚来这的时候做过半个月的美人鱼表演,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成年,后来场里查得严就被辞退了。”
“馆场老板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今晚水族馆有个大型的美人鱼表演,但是正式演员和替补同时受伤了,临时找不到其他替补,希望我去救场。”
沈茁穿了件宽松的黑色短袖,小脸笑得通红,“孟哥,你知道这一场老板给我多少钱不?”
“多少钱?”孟也皱眉看着沈茁,心里莫名有些担心,“你可悠着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一万!”沈茁笑得合不拢嘴,眉飞色舞道:“因为今天是游乐场周年庆,美人鱼表演是主推项目之一,所以才给了这么多。”
“那你要戴假发吗?”孟也整个脸皱成一团,疑惑地问。
“不用,”沈茁笑着摇头,“我是男美人鱼呀。”
他抬起双手在空中合十,比成小鱼的形状,左右摇晃几下,道:“我是美人,扮成鱼,那我不就是美人鱼啦。”
“傻样,”孟也被沈茁欢快的气氛感染到,噗嗤笑了出来,“你注意点,水那么凉你身体能行吗?”
“没事,”沈茁完全沉浸在喜悦里,现在什么都不能阻挡他赚钱,“馆里有热带鱼,水里面放了加热棒,温度不会很低的。”
说完,沈茁的电话又响了,是专车司机发来的消息,说已经在路上,让他下楼去等。
“我走了,”沈茁穿上袜子就往门外跑,冲出去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孟哥,等我回来请你饭。”
这句话他是喊出来,孟也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
有种孩子长大了,要去受苦赚钱的感觉。
他看向窗外,艳阳高照,沈茁一点防晒措施都没做,真是不让人省心,太不省心!
*
“不省心,不省心。”
“傻孩子,生孩子,生孩子,傻孩子。”
“你看连鸟都说你不省心,”唐卿换好拖鞋,把鸟笼子挂在了窗边支起的立架上,“你顾叔叔送你爸的,你爸让我给你送来。”
“国外新发现的鹦鹉品种,学舌能力比灰鹦鹉还强,”唐卿边逗鸟边说,“你爸给它取了名叫彩凤,这鸟品相好,头顶无光时是白的,阳光下就会变成彩色。”
几句话听得林庭安满头黑线,他好不容易有两天的假期,阿姨新煮好的咖啡还一口没喝,他妈就拎着鸟上门了。
最无语的是,这鸟一进门就叽叽喳喳,吵得他脑袋疼。
“您来我这就是为了送鸟?”林庭安靠在沙发上,看着那个通体白玉色的鹦鹉,眯起眼睛道:“这鸟太吵了,您一会拿回去吧,我那架子是放画的,承受不了笼子的重量。”
“这不挂的好好的,”唐卿戳戳彩凤的小脑袋,收敛起笑容看向自家儿子,“一会顾家那小子来,你俩研究一下出去走一走,玩一玩。”
“您把我家地址告诉他了?”林庭安语气不悦,眼里满是不耐,“妈,我尊重您是长辈,但您也不能私自泄露我的隐私。”
林庭安对唐卿向来尊敬,他妈生他不容易,在医院躺了一天才把他生出来,因此他尊敬这个给予他生命的人。
但因为他性取向的事,唐卿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他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让他光风霁月的妈妈,变成了整日催生催婚的女人。
唐卿拿包的手一紧,看着儿子眼里一闪而过的嫌恶,她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殆尽。
嘴唇动了动,无数想说的话涌到嘴边,最后都化作一声冷笑。
她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作为家里最小的女儿,从出生就千娇万宠,但她不仅没长歪反而因为与生俱来的数学天赋一路硕博,最后留在了京大任教。
林庭安小时候不算个听话的孩子,但他聪明有洞察力,她和林建群都知道,小孩子调皮一点没什么,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怯场有主见才是重要的。
因此两人对林庭安属于半放养状态,尊重他的一切,只要不出格不触犯底线。
唐卿从未跟自己的儿子讲过,那些自由皆因为他还没触碰到父母的逆鳞。
母子二人沉默地对视着,双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满。
林庭安叛逆期的时候,也曾跟父母爆发过争吵,但这样长久又别扭的冷峙却从未有过。
在寒气即将吞并这对母子的前一刻,门铃突然响了。
唐卿宛然一笑,走过去开门。
林庭安收回视线,敛去了眼中的情绪。
“唐阿姨,没打扰您吧。”
顾望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的声音很清爽,嗓音不粗不细恰到好处。
唐卿慈爱地拉起顾望西的手,把他带到林庭安身边坐下,“小顾,想喝点什么?”
“阿姨,您别客气了,我刚跟朋友出去玩回来,这会肚子正撑呢。”
顾望西穿了件牛仔拼接的纯白衬衫,配了条宽松的牛仔短裤,是标准的青春男大穿搭。
二十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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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精力旺盛的年纪,他家里长辈开明,整个人就跟八九点的太阳一样,精气神别提多足了。
唐卿越看他越喜欢,叫阿姨端了杯可乐放到顾望西面前,她看了沙发上的两人一眼,“阿姨学校里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小顾啊,想去哪玩就让你庭安哥哥陪你。”
“好……好的阿姨。”
顾望西拘谨地挺直了背,目送唐卿走到门口,优雅地换掉拖鞋推门离开。
全程林庭安没说一句话,临了还是被唐卿一句“庭安哥哥”搞得头皮发麻。
“你想去哪玩?”林庭安问。
他突然开口,把顾望西给吓了一跳。
“哪都行,我不挑。”
刚才唐阿姨把他往林庭安身边一塞,两人屁股贴着屁股,他别提多尴尬了,想躲又感觉不太好,贴着又觉得别扭。
顾望西心里几个羊驼奔过,要不是被家里威逼利诱,他大好的时光不跟朋友出去玩,跑着来相什么亲啊。
他才多大,二十!
这是相亲的年纪吗?!
不过……
顾望西侧头看了眼林庭安,这人正在喝咖啡,端杯子手还挺好看的,鼻梁比他见过的很多欧美明星还挺,三庭五眼的比例和谐到像假人。
身材也挺不错的,尤其是大腿又长又粗,听说这人刚接手林家的第一笔生意就大放异彩,这样的人要是做他的男朋友好像也不错。
就是不知道他在床上行不行,顾望西因为这个被人伤过,他的初恋就是个哪哪都好的帅哥,一开始他只有一个缺点就是穷。
但顾望西自己有钱,这个缺点也就不算啥缺点了,直到两人第一次在酒店开房,他那个初恋刚脱裤子就萎了。
顾望西大受打击,使出三十六计也没让小初恋重新y起来,从此他再也没谈过恋爱。
并且留下了个坏毛病,见个男的就会下意识思考,他到底行不行。
“那个,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顾望西问。
要他叫什么庭安哥哥是绝不可能的,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随你,”林庭安放下咖啡杯,打量了顾望西一眼,收回视线后淡淡道:“叫我全名就行。”
“你怎么说也比我大一岁,这样太不礼貌了,”顾望西思忖几秒,眼睛一亮说:“我叫你林哥吧,显得你辈分大。”
“随你,”林庭安心里憋着气,但他也不会拿一个无辜的陌生人撒火,整理了一下情绪,他耐着性子问:“你想去哪玩?”
“都行,我不挑。”
顾望西突然又想到了他的小初恋,小初恋说要带他去游乐场玩,还没去呢就萎了,他每次深夜emo的时候,想起这事就觉得遗憾。
“去游乐场吧,”顾望西说,“听说今天是周年庆,还有烟花秀和人鱼表演呢。”
“烟花秀,烟花秀,人鱼表演,看美人鱼,看美人鱼。”
顾望西话音刚落,彩凤就开始学舌。
林庭安眉头一皱,锐利的眼神狠狠看了彩凤一眼。
彩凤立刻噤声,缩起脖子,假装无事发生左看看右看看。
“这小东西真有灵气。”顾望西惊喜道。
“它不是有灵气,”林庭安吐槽,“纯属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