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哥,你脖子怎么又红了?”
“没什么,”孟也摸了摸脖子,不自然道:“晚上被蚊叮了,不碍事。”
“哦。”沈茁收回目光,低头专心吃盘子里的营养餐。
距离发现自己被骗那天,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天晚上沈茁睡到了半夜才醒,刚好撞到孟也从外面回来。
他打开灯,看到孟也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怀里抱着个黑色的编织袋,袋子没完全拉上,露出了一片红白的颜色。
那是个晴天,沈茁问拉着孟也去浴室洗澡,问他头发怎么湿了。
孟也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拉开袋子,一股脑把里面的现金都倒了出来。
“没骗你吧,说了你睡醒就能见到钱,”孟也扯出一抹笑,“你看这些够不够养孩子?”
沈茁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刨根问底问孟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孟也东扯西扯就是不正面回答,沈茁再问他就生气了,把沈茁推出浴室,不让他进来。
没办法,沈茁只好去厨房煮了碗红糖姜茶。
现在回想,那时候孟也的脖子就红红的,像今天的一样。
这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每隔两三天孟也就会拎一袋子钱回来,只要沈茁开口问,他就说存款很多所以每天都去银行取点回来。
可沈茁也不傻,他隐约觉得孟也在撒谎,但这个谎具体是什么他却猜不到。
现在电子支付那么普及,谁还会取那么多现金出来花?
可孟也不愿意说,他也不好一直问。
沈茁心里感激,只想趁着孩子月份不大,赶紧找到工作,能干几个月是几个月,总不能一直待在家什么都不做。
曾经工作过的酒店、餐馆,只要是招服务员的沈茁每一个都没放过,一家家找过去面试。
沈茁长得清秀,虽然身板看着不壮实,但人肯吃苦,找工作几乎没有碰壁的时候,这次却每一家都不要他。
接连被拒后,沈茁仔细想了想,大概是他在会所得罪了那个老总的缘故。
工作找了一个礼拜,孟也劝他别给自己找罪受,家里有钱用不着他出去上班。
实在没人要,沈茁无奈只能待在家研究些别的活计。
他可以一个月不赚钱,两个月不赚钱,但总不能一辈子都靠孟也活着。
研究来研究去,沈茁决定做手工在网上卖,他买了一批线团开始学钩织。
时间不等人,肚子里的孩子一点点长大,沈茁知道他必须快点成长起来,他所过的每一个舒坦日子,都是孟也在帮他撑着。
孟也愿意帮他是孟也人好,他不能真的当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蛀虫,让生活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孟也身上。
没日没夜学了半个月,也算有些成效能勾出些可爱的小团子了,沈茁拍了几个小视频发在网上,边经营账号边研究做新的钩织挂件。
终于在月末的时候,卖出了第一单,两个团子加一个针织小包,三十五包邮卖了出去。
除去快递费,其实也就赚了十块左右,但沈茁打心底里开心,他去楼下的小吃摊买了个炸鸡架回来,刚好十几块。
等孟也回家,沈茁把炸鸡架一块块撕好放在盘子里,端到孟也面前给他吃,孟也感动得就差直接哭出来了。
不过当天晚上,沈茁做钩织这事就被孟也给强烈否决了。
起因是沈茁躺在床上钩东西,他的孕期反应来得比别人都要早,才不到两个月就开始嗜睡,坐在椅子上钩织太累腰,可刚躺到床上沈茁就犯困,没忍住睡着了。
他是被孟也摇醒的,睁眼就看到孟也皱着眉指责他,顺着孟也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根长长的钩针就压在他肚子下,要是稍微错位就会扎进肚子里。
沈茁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一阵后怕。
孟也直接“下令”说:“这东西有危险,不许再织了,再织我就把你那几团线全扔了!”
沈茁捂着肚子直点头,当天晚上他就收起线团,在网上下单了几包珠子,钩织不成那就穿手串吧,这东西没什么危险。
“以后脖子都不会红了。”
饭桌上孟也突然开口,他抬眼看着沈茁说:“我找了个班上,每个月五千多,早六晚九,以后你在家只能自己做饭吃了。”
沈茁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为什么找到工作脖子就不会红了,他现下只觉得心急,为什么自己找不到工作,为什么自己赚不到钱。
“那我以后每天早起给你做饭,晚饭我也做!”
“得了吧,”孟也起身轻轻在沈茁头上弹了个脑瓜崩,“你现在这个情况,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睡二十三小时。”
“那我中午给你送饭吧,”沈茁抬起头看着孟也,“孟哥,你知道我的性格,你让我一直待在家我心里不舒坦。”
“那行吧,”孟也想了想,终于点头道:“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你十一点半来就行。”
“其实你真不用来的,我们中午就休息半个小时,我对付一口就行。”孟也絮絮叨叨,似有反悔的迹象。
沈茁见状立刻放下筷子,转身到厨房刷碗去了,只要他跑得快,孟也就来不及反悔了。
接下来一连半个月,沈茁白天在家里做手串、裁衣服,中午抽空去给孟也送饭,回来继续做手工活,晚上做好饭留一半给孟也,他晚上回来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吃。
这种日子虽然平淡,但沈茁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在一点点变好。
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懂事的,除了嗜睡沈茁再就没有什么别的孕期反应了。
这天中午,沈茁拌了一碗凉面,又额外做了一小碗西瓜清补凉,七月中旬的京都正是热的时候,孟也在火锅店后厨工作,就算店里开空调也免不了闷热。
把凉面和清补凉分别装进保温饭盒,沈茁简单收拾好厨房,踩准时间出了门。
孟也上班的地方不远,出了门走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沈茁十一点十分出门,不到半点就走到了火锅店门口,他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等孟也。
店门口的长椅上面架着一个小棚子,遮住了大半的阳光,天太热沈茁只穿了一个宽松的背心和肥大短裤,脚上是一双十分不拘小节的人字拖。
他人瘦,均码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仿佛是加大码。
夏日就连风吹过都带着热浪,沈茁白皙的皮肤没一会就被晒得通红,他抬手擦点额头的汗珠,眼皮突然开始打架,好像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工作日整个街道的人流量都不大,静谧中沈茁昏昏欲睡。
就在眼睛即将合上时,一道尖利的争吵声突然响起,沈茁瞬间惊醒,心脏紧跟着开始狂跳。
他捂着胸口,耳边是断断续续的争吵声,静静听了一会,沈茁越来越觉得那声音熟悉。
这不是孟也的声音吗?!
他腾地站起来,想也没想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那是餐馆旁边的小巷子,一个死胡同,胡同最里面摆着一个破旧的木桌子,那是周围的鬼火少年放的,方便他们跑酷的时候翻墙用。
沈茁走到巷口,看到孟也就在里面,他面前站着一个男人,那人足足比孟也大了一圈,正半侧着身子跟孟也说话。
“你没病吧,我都说了我不干了!”
巷子里,孟也怒气冲冲看着冯尽,他暗暗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冯尽的眼睛。
“你以为这事是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的吗?”
冯尽漫不经心勾起嘴角,玩味的眼神不停在孟也身上寻视,“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还没腻歪,你就别想抽身!”
“你不是早就腻了吗?”孟也嘴唇发抖,嘲讽道:“怎么还像条狗一样,别人扔根骨头就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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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他曾经喜欢了很久的人。
这人惯会伪装,骨子里风流多情,偏偏一开始要装做专一的情种,会在□□时不停在他耳边说好听的情话,事后抱着他去洗澡,给他吹头发。
想到曾经的种种,孟也的眼睛渐渐发红,他不断吞咽口水,声音颤抖:“冯尽,是你把我甩了的!”
“是你当初不要我了,说玩腻了给我套房就打发了,”像只被触怒的小兽,孟也发出悲寂的低吼:“你说要我再也别来找你,你现在又来找我干什么!”
“是谁先打破规则的?”
冯尽眼神危险,抬手狠狠捏住孟也的下巴,手指上移到他上下颌之间,微微用力就迫使孟也张开了嘴巴。
“是你求我□□的,”冯尽看着孟也含泪的眼睛,恶狠狠地说:“别忘了一个月之前,你为了钱对着我摇尾巴的样子,现在钱到手了,你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没门,”他贴着孟也的耳朵,轻声说:“孟也,你以为你很特殊吗?你也不过是我暂时还没玩腻的一条狗。”
“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给你现金吗?”
灼热的呼吸打在脖颈上,孟也感到脖间阵阵发烫,冯尽的声音仿若恶魔的低语,屈辱不堪的话像利刺直扎进耳朵里。
“我就喜欢看你事后光着身子,坐在地毯上数钱的样子,那种俗不可耐欠操的样。”冯尽冷笑道。
他看着孟也半张开的嘴,眼里蒙上了欲色,用力把人向后推,直到孟也的腰紧紧抵着木桌边缘。
左手粗糙的拇指轻轻压在嘴角,猛地用力按压后,直捣进细嫩的口腔。
孟也喉咙生疼,不断发出呜呜声,生理刺激下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因为早已麻木了,可听到冯尽的话,心脏还是止不住地钝痛。
短暂失焦后,孟也睁开眼睛,他的长相偏妖艳,上挑的眼尾十分勾人,此刻通红眼中氤氲着雾气,更为诱人。
冯尽看着孟也的脸,身下某处立刻起了反应,面对情人他致力于做一个温柔的操纵者,可每当看到孟也的眼睛,就会升起强烈的凌虐欲。
暗骂了声,冯尽松开孟也的下巴,迅速将人抱起放到木桌上,在背后将两个纤细的手腕一同握住。
“孟也,我说了,只要你听话,”冯尽声音沙哑,不断重复道:“只要你听话。”
他不留一丝空隙将人紧紧按在怀里,急吼吼去脱孟也的裤子。
孟也只觉得心累,下巴轻轻搭在冯尽的肩上,绝望地闭上了眼。
如果不爱了就不会这么心痛,如果不爱了就可以像一个机器,心安理得出卖自己的身体,只要有钱拿。
可偏偏他还爱,他不得不承认,帮沈茁不过是自己想再联系冯尽的借口。
孟也侧头蹭了蹭冯尽的脸,他的怀抱像从前一样温暖,那种被完全包裹住的感觉,让他充满了安全感。
下一秒,孟也感到皮肤被暴露在外,他猛然从痴迷中抽离,睁开眼边哭边求饶:“冯尽,别再外面……”
“没事,别怕,”冯尽哪里等得及再去酒店,放低声音哄道:“我保证不会有人看到。”
眼里的泪水聚集成滴,瞬间坠落,孟也的视线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向前看去,只见巷口处站了个人,那人逆光站着,风吹过不断将他纯白的衣服吹起。
孟也看到沈茁瘦削的脸上爬满了泪水,他全身都在颤抖,连同手里拎着的东西都在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孟也的瞳孔不断放大,脑子唰一下变得空白。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被冯尽抱着压在破桌子上欺辱,而沈茁就站在那,目睹了一切。
孟也从喉中挤出细小的呜咽声,虽然隔了很远,但他还是看到了沈茁眼中复杂的情绪。
有悲伤,有心疼,好像更多的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