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宴席摆了一桌又一桌,来的大多数是平民百姓。
一句句吉祥话传入耳中。
多数都是祝贺曲老夫人高寿,日后福气满满,寿比南山的祝贺词。
冷清的曲府顿时喜气洋洋起来。
曲府府门。
曲颖带着丫环来时,准备了厚礼,但最大头的礼物没到手。
她停留在门口不敢进去,心头挂念着专门送去席府雕刻的玉石。
这几日,曲颖派人前去席府询问,始终没一个准信。
她柳眉竖起,难不成自己被讹了?
可先前的闺阁小姐一同交了定金,前几日就收到了雕刻过的玉石,满意至极。
偏偏只有她这边无动于衷。
不怪曲颖多想,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老夫人寿宴,自己决不能拿出寒酸的东西出来祝贺。
古晋曲氏的面子可不能在自己这里丢了。
“小姐,要不奴婢到席府催催去?”
身侧的丫鬟鼓着脸,“奴婢打听过了,那人是席菱歌,在京城就是个声名狼藉之辈,小姐信了她,这银子可就打水漂了。”
“现在催催,还能在进府前,挽救一二。”
“至少得把钱要回来。”
曲颖转了转手腕的金镯子,眯了眯眼。
正当她点头应下的一刻。
远方驶来马车,曲颖远远瞧见上面飘扬的旗帜,用小篆写着席字。
“小姐,是席府的马车。”
曲颖迈开步子,扬起眉毛。
说曹操,曹操到。
骗了她的玉石,拿了她的钱,不干活就算了。
居然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胆子真大。
曲颖上前几步,准备兴师问罪。
下一秒,席菱歌从马车上跳下来,她手中捧着材质奇怪的盒子,动作十分娴熟。
瞧见曲颖的瞬间,席菱歌先是一愣,随后整张脸笑嘻嘻,凑了过去。
“原来是曲小姐,你托人交代的事已经办好了,这是你需要的东西。”
她把盒子递过去,轻轻吐了口气,顺带捋了捋额头被汗水侵湿的发。
时间紧急,差点就没赶上。
哪知道曲府寿宴,席府根本没有前去的念头,摆明了要分割界线,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席翰甚至勒令柳玉莎三人,不许让她们出门。
只让席菱歌一个人前去祝寿。
说是祝寿,席翰吝啬得连马车都没准备,还是席菱歌自掏腰包,让青柳带着一两碎银买通了马夫,这才堪堪赶到现场。
不过,她应该没来迟。
席菱歌藏了藏怀中的小玉瓶。
这是她准备献上的礼物。
一瓶空间的灵泉水。
曲颖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下意识挑了挑眉,眼底闪过掩藏不住的一丝惊艳。
盒中静静躺着一尊观音菩萨的玉像。
整尊玉像橙黄相间,融洽非凡,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反倒是在透亮的光芒下显得金碧辉煌,闪闪发光。
特别是雕刻的玉像本身巧夺天工,精致非凡,栩栩如生,像是下一秒就活过来一般。
“很好。”
曲颖赞叹一声,把盒子盖上,转头吩咐丫鬟:“把剩余的银子给席小姐结了。”
丫鬟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千两银票递了过去。
十张薄薄的一叠百两银票被席菱歌拢在手中,藏入怀中,生怕被人抢了一般。
她眼睛笑出了月牙弯,“多谢曲大小姐。”
至于当初约定说好是的帝王翡翠玉石,为何送过来的是极品橙黄翡翠,她只字未提。
有钱便是娘。
大富婆让她做啥,她就做啥,其余一概不多问。
曲颖提脚入府,身侧的丫鬟适宜地报出名号,说了几句吉祥话。
看守大门的下人显然认识这位表小姐,笑呵呵把人放了进去。
席菱歌紧跟其后,一同踏进去。
丫鬟撇了撇嘴,小声蛐蛐道:“小姐,这人跟上来了,怕不是个女流氓。”
十分不满席菱歌这般行径。
席菱歌侧了侧脸,就差吹个口哨,假装当做自己没听到。
虽然是宴请,但她来时匆匆,再加上席翰只是提了一嘴,根本没给请柬。
她只能出此下策。
曲颖垂了垂眼眸,倒是没多说。
此时,曲府正热闹着,人满为患,大多数人落了座,等待吃宴席。
等三人穿过前堂,抵达正厅时,主位稳稳当当坐着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穿得喜气,一身大红衣裳印染着京城最流行的金银花纹,脖颈、手腕、耳根处戴着莹白玉石吊坠、玉镯、耳坠,衬着整个人贵气十足。
周围的吉祥话一声接着一声,却浇不灭老妇人眉间的一股清愁。
她像是藏着心事,嘴角勉强挂着笑。
此人正是办寿宴的曲老夫人,同时也是当今左丞相的老妻张氏,一品诰命夫人。
曲颖唤了声老夫人,行了行礼。
她姿态优雅,随后亭亭玉立地站着,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身侧的丫鬟机灵,高声连道:“曲老夫人,今日是您寿诞,我家小姐特地送来寿礼,天蚕丝吉祥团圆印寿衣一件,菩萨玉像一尊,金银首饰一副。”
丫鬟把东西递了上去。
张氏兴致怏怏,见了东西没立即打开,而是放置一侧,勉力微笑道:“颖儿,你有心了。”
她心中牵挂着曲老爷子。
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
如今曲老爷子躺在病榻上,作为妻子的她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张氏如坐针毡,恨不得立马奔赴病榻前,亲自照顾曲老爷子。
如果寿宴是老爷子要求举办,说是冲喜气,去晦气,别让他这个老头子把家中搞得一阵乌烟瘴气。
她早就离开座位,守候在床前。
曲颖像是知晓张氏眉宇间的忧愁,又开口道:“老夫人,颖儿知晓曲府近来的事,万分担忧,特地从道观求来符箓,驱散病气保平安。”
她说罢,从荷包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状的符箓,恭敬递了上去。
张氏面色柔和一瞬,接过符箓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
曲府面临如此危机,能够在这时候来,曲颖算是一个好孩子了。
就在此刻,一道清淡的嗓音响起。
“席府席菱歌前来祝贺,特地送上一份大礼。”
张氏目光一跃,眼神瞬间凝固,死死停留在她的面容。
眼底涌起些许怀念忧愁,又夹杂着一份不可置信的复杂。
婷儿?
是婷儿回来了?
她的面容和婷儿有六分像。
再加上一句席府,张氏回过神,口中轻声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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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一句,“原来是菱歌儿。”
她许久未见的外孙女。
恰巧曲颖凑得近,正好听到这句话,她心中了然。
难怪她看此女面善,原来是是同为曲家的血脉。
席菱歌手中掏出一玉瓶,外表洁白如雪,通体无任何瑕疵,纯净非凡。
玉瓶上插着一束新鲜的杨柳枝,沾染着点点露水。
席菱歌一脸正气,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欺诈模样。
“此乃观音手中持有的玉净瓶,里面装有甘露水,可治百病,乃昨夜观音入梦所赐。”
“观音见我孝顺有余,特赐玉净瓶予我。”
“恰逢外祖母寿辰,我便借花献佛,赠与外祖母,当做寿宴之礼。”
张氏礼佛十几年,向来信佛,听闻此话,顿时大惊。
她噌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
席菱歌表情没露出任何破绽。
她小心翼翼把玉净瓶递了过去,仿佛手中捧着珍稀之物。
张氏接过,心中复杂无比。
如果不是寿宴,她早就离座而去,幸好一旁还有自己这个乖儿子给自己撑场子。
张氏转头吩咐下人,唤来不远处的曲彰显。
“彰显,娘有点事,你先张罗着客人,好好照拂颖儿和菱歌儿。”
说罢,她捧着玉净瓶离去。
等人走后,徒留祝寿的客人们惊诧万分。
“原来真是菩萨显灵了?”
“莫不是假的,若是真能治百病,岂不是德高望重的曲老爷子有救了?”
“还真有人小心感动天地,菩萨特此送来玉净瓶,叫人嫉妒。”
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有的嫉妒,有的好奇,有的惊愕。
但大多数都是诚惶诚恐,口中直呼,自己未曾做过坏事,日日与人为善。
为何菩萨不曾送玉净瓶与自个儿。
曲彰显自然认识两人,他严肃的目光在望见席菱歌的一瞬柔和了些。
“菱歌你来了。”
他微微点头,语气藏着亲昵,带着两人落座。
座位是离主人家最近的亲属桌。
席菱歌率先坐下,她一点都不亏待自己,桌面上什么菜,她吃什么菜。
曲颖倒是略显有心事,坐下后,撩了撩衣袖,手腕的玉石珠宝叮当作响。
席菱歌吃的满嘴油光,见大富婆在自己身侧,她舔了舔唇,眼底爆发出猛烈的光。
有钱人啊。
片刻后,席菱歌悄声道:“有没有兴趣做一笔交易。”
她要把玉石生意开遍整个京城。
像这种随手爆金币的大富婆,就是她的重要顾客。
……
另一边,夜色倾斜。
张氏一手提着灯笼摇晃,一手护着玉净瓶,往厢房赶。
她眉梢的忧愁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喜意,嘴中喃喃着:
“天佑曲家,老伴有救了!”
等踏入厢房,张氏便取出杨柳枝,一股脑地把甘露水喂给曲老爷子喝。
曲老爷子懵了,他喝得又急又呛,猛烈咳嗽起来。
没等他发问。
张氏便摘下柳叶,一片片喂给他吃。
曲老爷子虽说不解,但最后时间,满足老妻的心愿轻而易举。
他不曾多问,咬碎柳叶道:“老婆子,你这是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