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翰甩袖而去,面色冷了几分。
“既然你这么闲,就好好在府中养伤,这一个月时间多读书,修身养性,别出去鬼混。”
这惩罚属实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软禁在家。
柳怀赢瘫软在地,一脸懵。
他里里外外把门框摸了好几遍,口中喃喃:“不可能啊,怎么会是好的。”
柳玉莎不忍求情,瞧着人远去,不敢多置喙一句。
府中丢了东西,这事显然和柳怀赢有关,本就亏心,哪里还敢把人叫住求情。
“怀赢,你若是真叫人偷了东西,快点把人喊出来,这样娘还能跟你爹求求情。”
柳怀赢转头发火:“我都说了不是我偷的,你怎么就不信!”
……
另一边。
席翰离开后,挥手叫来下人查了查席菱歌。
自从席菱歌醒来之后,事情就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这个向来听话的嫡女好像一夜之间长了脑子,不再贪恋亲情,如今还敢跟他顶嘴。
事情蹊跷。
既然自己这个儿子亲口指认了席菱歌。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找人调查一番席菱歌最近的动向最为稳妥。
这一切,席菱歌都不知道。
她被禁足在自己小院中,一点不见难色,甚至极有闲心的哼着歌,看上去一点烦恼都无。
青柳自从回到小院之中,眸光不掩好奇之色,仿佛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姐突然间浑身绽放出极为耀眼的光芒一般。
“小姐,你今后作何打算?”
难不成真要去陵水那乡下地方?
青柳早就得知,陵水乃老爷的出生地,亦是土地贫瘠,民不聊生的偏远乡土。
那里的人民风刁蛮,考上秀才的人屈指可数,更别提老爷这种从乡土之地晋升上来的人。
得了进士才有官可做,足以见得当今科举多难。
青柳知晓饿过肚子的滋味,她是从牙行出来的人。
为了一口余粮,青柳咬咬牙,把自个儿卖给了席府,一辈子当牛做马的命,也就意味着生死大权全都捏在老爷手中。
现今一问,不乏带些试探的意味。
席菱歌心情极好,再加上之前青柳提醒了一嘴,也不差给她透露一两句的准话。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下乡回陵水呗。”
青柳没再发问,反倒是多了几分沉思。
看来小姐这次是老实了。
应该不会闹什么幺蛾子。
青柳不再多嘴,反倒是认认真真打扫院落,等收拾干净后,提着扫帚出了小院。
席菱歌见人走了,心中没什么想法。
刚来这个世道,哪哪都不安全。
她能够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不过七日时间,得好好利用起来,趁着力气变大,最好四处到京城武馆学个一招半式,活学活用。
等回陵水后,好叫那老太太知道,来的不是什么好磋磨的善财童子,而是一尊活祖宗!
席菱歌下定了主意。
这几日时间,她先是把之前百花宴接来的单子一一做了,通通投进了加工台,雕琢玉石。
至于大富婆花重金定制的玉石。
席菱歌花了大价钱,她卖了不少零碎的物品,凑够了金币,把琢玉功能提升到了2级,特地定制了最完美的方案,才把大富婆送来的玉石投进去。
没想到倒计时足足要等三日。
恰逢三日后就是曲家老夫人的寿宴。
席菱歌书信一封,直接派青柳送给那些大家小姐,让她们亲自派人来取。
与此同时,席翰桌前摆满了关于席菱歌近日所作的一切。
无论是百花宴的事情,还是最近府中来的陌生人,都摆明了其中有猫腻。
她似乎做起了玉石生意。
满身铜臭味的席菱歌果真和她丧气的娘一模一样,让席翰皱紧眉头,厌恶至极。
席翰懒得关注这些事情,没发现她和南巷那边的人有联系后,直接打消了对席菱歌的怀疑,转头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再加上席菱歌身边有青柳监视,席翰算是少了一件晦气事打扰自个儿。
与柳家那边搭上线后,席翰小道消息打听到,上头官员讨论过他的官位,似乎要往上升一级。
席翰自然喜不胜喜,一改对柳玉莎冷淡的态度,又亲热了起来,哄了哄,可算把人哄好,连带着赦免柳怀赢的禁足。
只让他好好养伤,伤养好之后,回国子监好好读书,争取考个功名出来。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
再说那曲家。
曲老爷子病重,不少曲家人流干了眼泪,生怕顶梁柱突然倒塌,曲家不复存在。
更不乏七大姑八大姨各路亲戚前来探访。
暂且一跃成为曲家家主的曲彰显尽数拒绝,把一切消息渠道隔绝在厢房外。
此时此刻,吊住一条命的曲老爷子比起刚开始,脸色红润不少。
但曲老爷子知晓自己是回光返照,没有好几日可活。
再加上朝廷那边日日来催,更是差点没气得一命呜呼,直呼老皇帝昏庸,听信贼子之言。
他兢兢业业为朝廷奋斗了一辈子,到头来只是一句子虚乌有的指认,便被老皇帝定了罪,好好回府养身,什么时候养好了身子,什么时候上朝。
单单只是因为有官员指认一句,与永安王府有染!
老皇帝自从年老色衰之后,便忌惮拥有实权的永安王府久矣。
再加上从本家前来的小丫头曲颖前来拜访,特地为老伴祝寿。
哪知曲颖途中参加了百花宴,就被抓出了把柄。
说是古晋曲氏有**嫌疑。
曲老爷子只觉得荒谬,他更没有想到这种荒谬之言,老皇帝居然信了!
他自年轻时便跟随老皇帝,这么多年的忠心耿耿,换不来一句自我辩解的机会。
可叫曲老爷子彻底心寒。
心寒之余,他便想起了身前身后事,惦记自己那早逝的女儿,惦记孤苦伶仃的外孙女席菱歌。
曲老爷子挥挥手,招来曲彰显。
曲彰显尊崇孝道,规规矩矩站着听曲老爷子教诲。
曲老爷子叹了口气,堵在口中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踌躇了半响,说道:“菱歌那丫头有心了,这种关键时刻送来一株百年人参。”
曲彰显点头附和,“确实有心,不愧是小妹的娃,至情至孝。”
他像是看出来什么,又道:
“爹,你放心,这份恩情,我绝对会记住,也会教导那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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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以后对菱歌好些。”
“菱歌是小妹的娃,我和小妹关系自幼要好,也相当于是我曲彰显的娃,日后我会找机会把菱歌接回曲家,不让席翰这个**子继续蹉跎她。”
曲彰显把能说的话都说了,不断顺着曲老爷子的后背,生怕老爷子出了啥事。
他眼底止不住担忧,顺着背的手微微颤抖,被他自己死死克制住。
“老爷子,你可千万不要丢下我们一家人。”
“若是那老皇帝仍旧对曲家不满,大不了你告老还乡,我们一家人不在京城待着,回古晋养老去!”
曲老爷子摇了摇头,“估计本家那边也不会接纳我们,这次事大了,被陛下猜测,恐会牵连本家,本家那边的人说不定不会接纳我们。”
曲彰显久久沉默,喉咙哽咽,双目泛泪,双手更是握成拳头,恨不得一拳打在自己脸上。
人到中年,他才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
短短时间,曲家已经被众多官员排挤,这些日子,他上朝听到不少窃窃私语,全都是关于陛下的言论。
都说伴君如伴虎,此言不假。
曲家被陛下猜测,在整个朝廷都混不下去,之前交好的官员纷纷避之如毒蝎,生怕沾染上祸事。
他却找不到任何办法治好老爷子的病。
那些太医个个都是趋炎附势之辈,
不肯前来治病。
曲彰显不知说什么话好,只能一个劲挑好听的话给曲老爷子说。
大多数说的都是席菱歌如何孝顺,长得六分像极了小妹。
直说得曲老爷子面带笑意,语气中带着怀念的意味。
“彰显啊,你说为父告老还乡如何?”
曲彰显一愣,又听曲老爷子道:“至少我这条老命活够了,但得为你们这些后辈寻出路啊。”
“如今永安王府被陛下忌惮,菱歌又和永安王府有婚约,这婚约还是婷儿在时,与永安王妃交好定下的娃娃亲,延续到现在,哪知却成了曲家的一道催命符。”
“你若是听爹的话,便带着整个曲家寻一穷乡避壤的地方避世,好好活着就好。”
曲彰显久久不语,突然哑声道:“好,都听老爷子的。”
曲老爷子叹了口气。
“**寿宴好好办,千万别因为我这个糟老头子就落了章程。”
“待菱歌来了,就把这些年曲家留给她的嫁妆一并给她,以后也算有个出路。”
曲彰显一一记下,开始筹备老夫人的寿宴。
他办的隆重,办的轰轰烈烈,办了流水的宴席。
无论百姓亦或者是乞丐,只要说上一句吉祥话,皆可进入讨上一碗饭吃。
待消息传遍京城,曲家老夫人的寿宴很快就到来了。
曲府张灯结彩,挂上了祝寿的字样,整个曲府难得一见的喜气洋洋。
曲家老夫人也是昨日从佛堂祈福回来,她乍然一听老爷子生病,便虔诚求了平安福,放置老爷子床榻,祈祷老爷子早日好起来。
毕竟几十年的夫妻陪伴,感情深厚至极。
曲家老夫人本不想大办寿宴,被重病在床的老爷子一口回绝,亲手让曲彰显操持起来。
这一日,曲府门口门庭若市,挤满了说吉祥话的百姓。
反倒是平日交好的官员女眷们个个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