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发考题了!”
陈远刚穿好衣服,便听见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他快步跑出去将门打开,两张卷子就递了过来,他还没说上一句谢谢,门便又嘭一下的关上了。
借着微弱的烛光,陈远看到卷子上就有一行字,剩下的都是空白。
“舍生取义?”
看到题目名,陈远立刻笑了出来,舍生取义是小学生都知道的词汇,只是古代的科考不仅考词语的解释,出处,还要以此为题去写策论,说起来此题不难也不简单。
陈远只是思索了一下,便行云流水的写了起来,正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活了两辈子的陈远写出两篇来,易如反掌。
反观王先知和周临渊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是看的懂但是只能凑出来三五百字,一个是根本看不懂都忘了出处在哪里,压根写不出来。
陈远花了一个时辰就写的七七八八了,虽说是文思泉涌,但是字要慢慢写,写的速度跟不上思路,实在是累的慌。
傍晚,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陈远打开门将卷子递了出去后就坐在床边吃糕点,糕点入口,并不好吃,他将就着吃了一口就又回到狭小的床上睡觉了,一夜睡的并不舒服,没有涂药的背又疼又痒难受至极。
辗转反侧之下,只睡了半个晚上,第二日敲门送卷子的衙役看到陈远的熊猫眼惊讶的叫出声来。
“这也太吓人了!考试考的人都成鬼了,看来还是武试简单。”
又考了一日,陈远写的手都快要掉了,可字仍旧是难看的紧,只好尽力写好之后交了上去。
在县衙里待了两天两夜,到了第三日的早上,众人才被放出来,看到阳光的那一刹,陈远竟然觉得有些刺眼。
两日一直待在那个暗无天日,连窗子都没有的小屋子里,如今见到阳光都觉得奢侈。
“王先知呢?”
陈远站在门口,看着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却根本没看到王先知的影子,不由得有些着急。
“王公子出了考场之后就去前院了,让你先回去换药别等着他了。”
“多谢!”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陈远便直接回到了前院。
“高若!”
“你终于出来了,我在门口等的脸都晒伤了都没见你出来,你去哪儿了?”
陈远一笑,没解释,直接拉着高若进门。
一进门,清凉的气息传来,他坐在一旁喝了一杯凉茶才开口问道。
“这两日店小二有没有过来?”
“没有,不过他说张贵妃的幼子病了,宫中所有太医这几日都没看到,可能要贵妃的幼子病好了才能出来。”
闻言,陈远叹息一声,有些怅然若失。
“罢了,这太医又丢不了,别着急了,王先知不在不然我帮你上药吧!”
一句话出口,两个人都有些尴尬,陈远摇了摇头,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吧!”
见此,高若咬着唇,脸瞬间就红了,正准备走出去又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药,便又跑回了房间,将药塞在陈远手里后就飞一般的离开。
陈远脱下衣服,对着铜镜一照,伤已经好了很多了,除却结痂的地方有些痒之外,并无其他。
还未上药,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他穿上衣服,一打开门就看到王先知像见鬼了一般,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快,快关门,外面有狗!”
看着王先知跑的满头大汗,急匆匆的,陈远便立刻关上了门。没过多久就听见了几声犬吠,他打开窗子一看,果然有几只狗正冲着门口叫,獠牙之上还沾着粘液,若是被它们咬上一口,非得狂犬病不可,真是恶心至极。
“为何狗会追你?”
闻言,王先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尴尬的思索了一会儿开口。
“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个恭桶,便将恭桶扔出来了,方才考试结束,我便立刻跑出去如厕,没想到周临渊看中了我此时脆弱,就叫人牵了狗过来在,真是恶毒!”
王先知气的直拍桌子,陈远愣了一下,问道。
“那你如厕完了吗?这两天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当然,小爷我是谁啊?还能真让周临渊给算计了?”
陈远抬起手来给王先知点赞,可又突然想起王先知看不懂,便又放下了手。
“陈远,我帮你上药吧,你的伤千万不能马虎。”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陈远心中一暖,他脱下衣服,王先知便开始给他涂药,冰冰凉的药刚敷上,疼痛和痒感果然少了一些。
“王先知,快出来,你娘来了!”
门外有人突然喊了一声,王先知顺手将药给了正在浇花的高若后就跑了出去。
陈远暗自骂了一句妈宝男,还没等穿衣服就看到高若走了进来。
“无妨,你把我当成个男子就好了,更何况我也就看个上身。”
高若拿起药膏二话不说的便在陈远背上涂着,看着一条又一条的伤疤,她又想起了着火的那天。
嘭的一声,药罐便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瓷片迸溅到她腿上,她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后退了几步。
“我来扫,你先出去,这里说不定还有别的碎瓷片,别再将你划伤了。”
陈远将高若推了出去,将碎瓷片扫完又将她拉了进来,亲密的触碰让高若有些尴尬,又有些惊讶。
她抬起头来看着陈远,用温柔的目光盯着他,他也站在一旁看着她。
“药上的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她正要走,却被陈远一把拉住,一个不小心高若便栽在了陈远的怀里,一团柔软压在他的身上,他愣住了一般,一动不敢动,咽了咽口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的伤口有点深,我给你涂药吧!”
亲密的接触让往日口不择言的高若也变得谨慎起来,她点了点头,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坐在一旁。
“忍着一点疼,别害怕!”
陈远蹲下身子,找了一个消炎的药膏便涂了上去,可刚一上手高若便又缩回了手。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