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蛇!有蛇!”
她喊了两声,陈远便立刻挡在了她的身前,拿出随身带的硫磺粉直接洒了下去,很快,几条蛇便四散而逃了。
“这些都是菜花蛇,专吃有毒的蛇,你不用害怕,现下它们已经跑了。”
“吓死我了,我从小就害怕蛇,早年在京城……”
话说到了一半,戛然而止。陈远低下头,看了一眼成堆的白骨,低下头看了看,他看不出来白骨到底留存在这里多久了,但看着尸骨这么多这里一定发生过非同寻常的事。
“之前你同我说你与这里的县令熟悉,我们何不打听打听,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县令那里应该都有存档的。”
“好,今日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出来的时间太久,恐怕也会惹人怀疑的。”
“正是如此。”
二人商量了一番之后便回去了,索性今日书院没什么人,平日里他们两个也经常出去,出去了这么久也无人在意。
隔天,夫子终于过来了,今日的他看起来的确是有些憔悴,看着夫子的眼神,陈远突然理解了曾经的自己,每次看到学生们时都是愁眉苦脸的。担心他们挂不挂科,补考能不能过,那段时间像老了十岁一般。
“这些日子教你们的文章,今日一抽查都忘了,平日里我也没少提点你们,怎么一下子便成了什么都不会的草包了呢?”
“草包?难不成我们之前是好东西?”
前面的两个学生喃喃自语的说着,陈远听见之后也没在意,拿起书来看着。突然之间感觉到身后有石子在拍打,他立刻回头,发现是高若。
“怎么了?”
“县令怎么说,最近这些年;里有没有什么死了很多人的案子?”
闻言,陈远环视四周,见无人在意,便摇了摇头。
“没有,二十年之内都没有重大的死人案件,我问过仵作尸骨大概十几年就会因为山洞内的溪水侵袭,是否湿润而消失,根本挺不了几十年,所以这些尸骨一定是最近几年发生的事。”
“那怎么办?”
高若将一只羊毫笔插在自己头发里,插的羊毫笔都快断了,却没什么用处。
“无妨,我们一会儿去客栈吃饭的时候打听打听。”
“好!”
接下来的几日里,两个人每日都去客栈打听消息,消息没打听出来,人却胖了三斤,的确是得不偿失啊!
“公子,今日有京城来的风腌小菜,想来你们二位也喜欢,要不要拿点尝尝啊?”
“来一些吧!”
看着高若一脸“我想吃”的样子,陈远立刻答应。
“小二,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为何装扮如此奇怪?”
“公子有所不知,这些是京城来的客商,生意人每年都会过来我们这儿看看,不是什么稀奇事!”
一听说是京城人,陈远和高若不约而同的看向那群客商,他们男子穿着蓑衣,女子将全身裹的严严实实的,很是奇怪。
“穿的太奇怪了,这些人不像京城来的,京城人的奇怪之处不在衣服上。”
高若中肯的说了一句,陈远便上前追问。
“这个时候来的是什么生意人啊?前几日卖丝绸的商人不是来过了吗?”
“是做书本笔墨生意的,听说他们前几年都是几十人几十人的来,直到有一次来的人失踪了一半,才减少了来的人数。”
闻言,陈远立刻看向店小二,“那这个案子破了吗?若是破了应该不会来这么少的人啊?”
“听说是没有,之前那个县令不济事,根本不爱管,商人们也不拿钱,这办案怎么能办明白?”
店小二不在意,说着说着便去取咸菜了,陈远和高若却跟着眼前一亮,看来这些商人很可能和山洞里的尸骨有关。
“陈远,童试就在下个月,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不然在山洞的事我们先放放吧!万一这件事太浪费心神你不能入举怎么办?”
“不可能,我一定会中举的!”
陈远十分笃定的说着,高若在一旁看着,似乎能从他的眼中看到点点星光,就也没有多问。实则,陈远靠着现在的本事中举才怪呢!但是他是穿越过来的,而且钻研了八年的汉语言文学,无论是写文章还是弄史实,他都拿手,不过是时间累积出来的罢了。
“但愿如此,若是你中举,那我交代给你的事,你可一定要放在心上。”
高若叽叽喳喳的说着,陈远点了点头,记住了几个穿蓑衣的人的样貌,便回到了书院里。
“人终于少了,我也能清静清静。”
看到没有什么人,高若直接怒吼三声,阿言听见声音之后立刻跑了过来,小小的身躯看到二人之后,瞬间惊喜的看向两人。
“你们终于回来了,阿爷说有一个女子过来找高伯伯,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什么人来找我啊?”
高若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看向陈远,陈远指了指前面。
“谁来找你你都应该去看看,若是人家来找你你不去打声招呼也不太好。”
一番商量之下,高若跑向了后堂,陈远看着阿言干干净净的,身体也壮了起来,便跟着开心。
“阿言啊,像你这个年纪的孩童早就改认字了,这书院都是读书之人,你随意找一个人问你,都会告诉你的。”
“好!那我以后也能同你们一样做童生吗?”
闻言,陈远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说道。
“我如今还不是童生呢?”
“阿叔一定能考上童生的!阿叔,若是你考上愿意请我吃烧鸡吗?等我考上童生也愿意请你吃烧鸡…”
他嘻嘻哈哈的说话,小小的孩子凑在陈远的身边,一瞬间他觉得可爱极了,摸了摸阿言的头,一时间职业病又犯了,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学生们,如果同他一般听话,那该多好?
“我可以请你吃,不过你可不能再吃的满嘴是油了!”
陈远和阿言玩了一会儿便跑过去找高若了,可是看了一圈根本就没人,他挠了挠头,不由得有些奇怪。
“怎么回事呢?人为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