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见清和观栩预约周一办理结合申请，不过年底了二人都是大会小会不断，太多总结报告要交，还得抽时间去。
ES10每天都在队员的主持下开作战会议，主要用于监督队长写报告，然后互相抄。
毕竟，一个人写完了就等于一队人写完了！
中午去10队作战室接奚见清用餐的时候，观栩已经能预想到结果。
而果然一看见他，王昶立刻咳了一声：“小蛇，这几天和观队深入接触，他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啊？”
“他的小鸟，很漂亮。”奚见清不负众望。
ES10小队全体成员看着观栩，笑得不怀好意。
观栩将王昶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拿开，把她带到自己身边，强行终止话题：“清清，走吧。”
奚见清挽住他的臂弯，毫不吝啬赞美：“小小一只，很可爱，站在我手上。”
“……”
周围人的笑声已经完全压不住了，王昶相当愉快：“对不起这个话题太糟糕了，下一个下一——扑哧！小小的也很可爱……不行还是忍不住！”
奚见清看看队员，又看看自己的向导，嗯？为什么会糟糕？笑什么？
观栩：“……”
请问他的清清是怎么在这种虎狼窝里单单纯纯地生活了这么久的。
餐后二人去白塔民政部，原以为很快就能结束，没想到第一步的时候就卡住了。
工作人员递上两份个人资产报告：“观栩先生，我们有必要告知您，奚见清女士有大额欠款尚未还清。”
大到他一看就觉得这两个和和气气进来的人很快要吵吵嚷嚷出去了。
观栩看了眼那一大串零，奚见清也看看，眨了眨眼，说：“对不起……”
“道歉做什么，”他摸摸她的脑袋，“原因呢。”
奚见清：“嗯……丢了一把，纯流银武器，在赔钱。”
观栩看着这个从八岁起就在打黑工的小可怜，加上东岳，S级武器那是一把接一把地“全款购买”。
“麻烦帮忙处理一下，从我的账户走。”
工作人员：“……”
就算是热恋期，像您这么上头的也不多见嗯。
奚见清晃晃他的手：“那你会不会，没钱，给我买小饼干？”
观栩：“清清，别瞧不起你的向导。”
如果连他都买不起，那整个E区也没几个人买得起。
如此，她就放心了，接着又道：“师父说，愿意把两样东西给你，才是真的爱你。”
虽然预感不会听到什么正常话，观栩还是说：“愿闻其详。”
“变异区的物资，和，白塔里的结晶体。”
但凡互换位置，都一文不值。
观栩：“……”
竟也有道理。
工作人员正在处理债务问题，忽然看到了什么信息，迟疑问：“您二位，今天真的是来申请结合的吗？”
观栩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来民政部还能有别的目的不成，点了点头：“是。”
得到确认，工作人员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格外微妙：“我有义务提醒二位，白塔规定，哨向的法定申请结合年龄为18周岁，且过完生日，奚见清女士还差一点，所以说……要几个月后。”
“……”
“……”
也就是说，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对吗？？？
工作人员谨慎问：“请问，刚才的欠款交易需要取消吗？”
“不用，”观栩深深地叹了口气，认真问，“清清，你能不能长得快一点，比如一年两岁。”
奚见清无辜地望着他。
不能耶。
我们清清不是万能的。
工作人员干笑两声，没什么用地安慰道：“虽然今天申请不成，但可以先上一下有关课程，反正下次申请也得上，提前了解一些哨向相处的注意事项，有助于维持情感稳定。”
奚见清不解：“为什么，申请结合，要上课，教人结合吗？”
刚才在窗口遭到的暴击并不影响观栩被她逗笑：“聚众……违法。”
课程前半段例行公事地介绍了哨兵的情况，对向导来说这些可能还有点用，对哨兵来说就纯粹是催眠，奚见清提不起精神，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观栩边听边抽空提交自己的申请。
不知道会是哪位决议官审批，但如果是那一位，他现在就可以预想到结果了。
最前方的授课老师道：“哨兵的五感极度敏锐，在战斗中是压倒性的优势，却会为生活带来无数麻烦，衣食住行都需要格外注意。
所有哨用物品都带有‘Sentinel’的标志，对向导和普通人而言无味无香，只有哨兵能嗅出区别，要知道，结合后你们的一切都不再只属于自己，包括气息。
如果哨兵愿意，可以闻出你这一天去过什么地方，吃过什么东西，见过什么人，希望上过我课的人不会死于外遇，也不会死于在家用微波炉加热鞋垫。
都要睡着了是吧，接下来的内容你们应该会感兴趣——‘性.生活’，严谨点叫‘身体结合’。”
老师妙手回春，听到这里不少人的瞌睡症都痊愈了。
“话说在前面，你们，包括你们的后代，都属于白塔的军备资源。哨向的父母必定是哨向之一，只是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觉醒，像普通人一样度过一生。
亲热时哨向的感觉会发生错位，再普通不过的抚摸对哨兵而言都可能是极为超过的事情，毕竟他们会本能地调用自己异于常人的五感去感受。
如果哨兵伴侣表现得不那么令人满意，或者很快就承受不住，都是正常现象，需要耐心沟通，反复磨合，而如果索取无度——呵。”
这哼声让奚见清清醒了几分，她茫然地左右看看：“老师，讲笑话？”
却发现观栩并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他以指尖抚过她的眼角，又蹭过脸颊，抵达下颌，仿佛勾勒出一道泪水流下的痕迹。
“感觉，你会哭得很厉害。”
“不会的，”虽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她还是认真回答了，“不会哭的。”
观栩只是笑笑。
下课后，众人陆陆续续离开，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奚见清却意外在前面见到了在年会当天同样受到表彰的两位哨向，几个不经意记下的片段从她的脑海中浮现。
宗檀云：“解玥指挥官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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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昶戳戳自己：“小蛇，那就是Q。”
隐约还有不知是谁的调侃：“他们站在一起就是——”
“‘女王和狗’……”奚见清喃喃。
啊不对，这么说不礼……呃，她看见不少哨兵都向她看了过来，包括当事人，只是对方的唇边似乎浮现出一丝笑意。
？
她伸出手悄悄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以目询问观栩，他是听见我的话，才笑的吗？
观栩颔首以示肯定。
没事，清清，你不懂也没关系。
身着白衬衫的解玥和身穿白礼裙的她一样冷，见到二人，轻点了一下头，他们便也回以问候。
“阿栩，认识她？”奚见清确定自己和她没有交集，那么她主要是和他打招呼。
“同为队长，有共事过。她是一个有趣的向导，相熟了你就知道了。”
她立刻紧追着问：“我不有趣吗？阿栩，我不有趣吗？”
怎么有人有醋现吃啊，可爱成这样。
观栩笑着：“有趣，很有趣，非常极其特别有趣，清清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人。”
奚见清点点头，嗯，满意了。
他又道：“要不要猜一下他们的精神体分别是什么？网纹蟒和金刚。”
听到这两种动物，她觉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畴，绞杀力最强的蛇类和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生物，无论哪一个都属于顶级哨兵才会拥有的精神体。
“网纹蟒吗？”她迟疑问，“Q的精神体。”
他却是摇头：“另一个。”
为便于自己这个感知不到精神力的普通人理解，谭则归纳出“五个盒子”理论。
把哨兵的精神图景视为一个私密的盒子，有些向导安抚，像是一阵风，“呼”的一声打开盒子，“嗖”的一下卷走尘埃，“啪”的一下把盒子拍回去。
有些向导像是恋人的手，伸进去轻抚慢揉，让人欲生欲死。
有些向导则直接把盒子暴扣在地，全当骨灰扬了。
而大部分向导都是收纳师，清走盒子里所有的垃圾不说，还能顺手把乱七八糟的摆设整理得井井有条。
还有一类向导最特殊，是疗愈系的，她们几乎不参与精神疏导，而负责把开裂的、破碎的盒子修补好。没错，是“她们”，所有疗愈系向导都是女性。
毫无疑问，解玥属于暴扣盒子的那一类，凡反抗者经过“安抚”无不顺服。
是Queen，也是“暴君”。
奚见清心道，果然是很有趣的向导，如果对方是哨兵，不敢想象会有多强，她们用精神体打一架，谁会赢呢……
观栩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捏住她的脸颊：“清清，你现在的向导是我。”
“想也不行？”
“不行。”
“好吧……等等，”她举起手，“我还想问。”
“请问，清清同学。”
“为什么，你是‘K’，她是‘Q’，你们，约好的？”
这个问题别说她，便是周围的其他哨向也好奇，如果他们有兔子耳朵，大概已经支棱起来了。
观栩沉思片刻，却道：“你为什么现在才问？比起谁更有趣，这个更值得吃醋吧。”
奚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