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麓词心录》:第二百六十章.梅雪梵音里的旧年痕
第一章 雪落梅园,梵音叩门
云麓山的初雪总带着禅意。煜明推开竹门时,正见一片雪花粘在门环上,六角形的结晶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虹彩。远处的古寺传来晨钟,钟声被雪幕滤得格外清透,恰如诗里写的"梵音袅袅,似梦的丝线轻缠"。
"煜明兄,这雪落得正好!"子墨背着画囊从雪径走来,靴底碾过新雪发出"咯吱"声,"方才在半山亭,见老梅树的枝桠上堆着雪,像墨笔画里误落的白粉,正是入画的好时候。"
两人踩着积雪往梅园走,脚下的雪粒发出碎玉般的声响。忽然一阵风过,梅树枝头的雪簌簌落下,有几片恰好落进煜明的茶盏,融化时荡开一圈涟漪。他想起昨夜读的《幽情寄岁华》:"我静立,如残碑半掩"——前方溪边果然卧着半块断碑,碑身上的雪已被风拂去,露出模糊的刻痕。
"你看这残碑,"子墨放下画架,取出炭笔,"棱角被岁月磨圆了,倒真像诗里说的''沧桑爬满心的荒原''。只是这寒梅绕着断碑生长,倒像是给荒芜的心野添了点情意。"他笔尖一动,碑侧的梅枝便在纸上生了出来,墨色的枝干与留白的积雪形成奇妙的对比。
第二章 繁星落砚,冰心映雪
正午时分,雪势渐歇。两人在梅树下支起茶案,红泥小火炉上煨着普洱,水汽与梅香在冷空气中纠缠。煜明翻开诗稿,指尖划过"倾洒漫天思绪,如繁星点点"的句子,忽见头顶的梅枝颤动,落雪如星子般坠入砚台,墨汁被雪水稀释,在砚池中晕开淡淡的涟漪。
"这''繁星点点''原是活的!"子墨搁下画笔,凑过来看砚中景象,"你看这雪花落进墨里,像不像思绪遇了水,就化开来了?还有这''冰心一片,归向记忆的故园''——去年此时,我们在塞北见过的那场雪,不也是这样清透,能照见人心底的旧事?"
远处的古寺传来诵经声,与风雪声交织成奇妙的和声。煜明望着溪面倒映的梅影,忽然想起诗里"寒月照着冷香江,寂寞在波光中蔓延"。此刻虽无寒月,却有雪光映着梅枝,在溪水里拉出细长的影子,随波晃动时,倒真像是寂寞在流淌。
"你记不记得,"煜明忽然开口,"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雪天,我们在断桥边遇见那位画梅的老先生?他说梅雪相交时,最能见天地本心。如今读这诗,才懂''往昔的惊艳如雪花般舞落心田'',原来有些遇见,早被雪水封存在时光里了。"
第三章 琉璃盛月,诗心玲珑
暮色初临时,雪又下了起来。两人躲进溪边的草亭,子墨点起羊角灯笼,暖黄的光透过竹篾,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影。煜明取出《幽情寄岁华》的诗稿,灯笼光映在纸上,"琉璃盏盛起月光的潋滟"一句忽然有了温度,仿佛真看见一盏琉璃盏,盛着溶溶月色与细碎雪光。
"这''琉璃盏''写得妙,"子墨往炉里添了块炭,火星溅起时照亮他眼中的光,"你想啊,雪是碎的月光,月光是凝的雪水,用琉璃盏来盛,既是盛雪,也是盛月,更是盛着那颗玲珑诗心。"他忽然从画囊里取出个巴掌大的琉璃瓶,瓶中竟攒着几片完整的雪花,"方才接的,像不像诗里说的''独取一片纯净''?"
煜明接过琉璃瓶,雪花在瓶中静静悬浮,每一道棱线都清晰可见。想起诗中"任尘世纷扰,雪落三千",此刻外界风雪正紧,草亭内却只有炭火烧得噼啪响,还有子墨轻轻研磨的声音,倒真有了"独取一片纯净"的意境。
"你看这诗的结构,"煜明指着稿纸,"从梵音起兴,到残碑沧桑,再到繁星思绪、琉璃月光,最后落到''与你共赴流年''——像不像我们走的这条雪径?先是被梵音引着,然后遇见残碑,再看见落雪,最后在这草亭里,守着一炉炭火说旧年。"
第四章 花铃摇梦,雪字留痕
更漏敲过二更,雪终于停了。两人走出草亭,见梅树枝头的雪已积成蓬松的球,被灯笼光一照,像无数个发光的棉球。子墨忽然指着梅梢:"你看那花苞!雪落时它还藏着,此刻倒微微绽开了,像诗里说的''花铃串串,摇落青春的誓言''。"
煜明凑近去看,果然见暗红的花苞间透出点胭脂色,雪粒沾在苞尖,像谁不小心点了朱砂。记忆忽然飘回少年时,也是这样的雪天,他们在书院后山刻字,子墨刻的是"诗心不老",他刻的是"岁月情长",如今想来,可不就是"无瑕情愫似星子落心田"?
"那年你送我的梅花笺,"煜明忽然说,"笺角染了雪水,晕开的痕迹倒像现在这梅苞。还有你题的那句''且让柔情满溢,晕染对方唇角的浅笑嫣然'',当时只觉美,如今才懂,有些情意是要靠岁月来晕染的。"
子墨闻言,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里面竟是一叠泛黄的梅花笺:"你瞧,我还收着。你看这''缠绵如春风拂弦'',当年写的时候以为是比喻,现在才知道,友情原也是根弦,被岁月的风吹着,就一直响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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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梅枝时,云麓山已换了新妆。煜明和子墨站在残碑前,见碑上的雪已化,露出"幽情寄岁华"五个模糊的刻字——原来这断碑竟是古寺的遗物,不知历经多少风雪,却仍留着这般诗意的字样。
"你说,为什么梅与雪总被写在一起?"子墨蹲下身,用指尖拂去碑上的水渍。
煜明望着漫山遍野的梅雪相映,忽然懂得《幽情寄岁华》里"梅雪之恋"的深意:"因为它们是彼此的镜子。雪落时梅开,梅开时雪融,一个用冷艳衬出另一个的热烈,一个用纯白映出另一个的孤傲。就像你我,一个喜画,一个痴诗,看似不同,却在这云麓山里,成了彼此的风景。"
山风掠过,梅枝上的残雪簌簌落下,有几片落进两人的衣领。子墨忽然笑起来,从画囊里取出张宣纸,就着残碑的平面铺展:"今日便以这梅雪为题,你赋诗,我作画,如何?"
煜明颔首,拾起一块炭笔,在纸上写下:"梵音穿雪至,梅影入诗来。残碑藏旧意,落雪覆新苔。 繁星倾砚底,冰心映烛台。与君同守岁,梅雪共徘徊。"子墨看罢,提笔在诗旁画了幅《梅雪幽情图》:老梅横斜,残碑半掩,雪花如星子般飘落,远处的古寺在雪雾中若隐若现。
当最后一笔墨落在纸上时,恰好有一片梅花瓣被风吹来,轻轻覆在画中梅枝上,与水墨勾勒的花瓣叠在一起,分不清哪片是真,哪片是幻。两人相视而笑,无需多言,已懂这梅雪之间,藏着的不仅是诗画的意境,更是他们多年来,在云麓山的风雪晴岚中,慢慢酿就的友情与词心。
此刻的云麓山万籁俱寂,唯有梅香与雪意,在残碑的刻痕里,在诗画的墨韵中,静静流淌。就像那首《幽情寄岁华》里说的,"且让柔情满溢,晕染时光的浅笑嫣然",而煜明与子墨的故事,也将随着这梅雪的恋曲,在《云麓词心录》中,成为永恒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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