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抬起头,面容很清秀,乍一看,带女相,细看又有男孩子的刚阳,白河觉得他和妲菁菁气质有些相似,但又不是完全一样,就盯着人家的脸想要看明白是哪里不同。少年被白河盯着不好意思,讪笑着说:“他们说话全是瞎扯,我不受听,不如去田间看看庄稼了。”
白河也察觉这么盯着人看不礼貌,收回目光,问道:“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少年朝着里面的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有几句说得像个人话,小皇子确实一心只想种地,其他的八竿子打不着,什么和太子斗,没城府的,都是在那瞎说。邻国作乱也是真的,现在正逢战事,百姓粮食并不是那么够,多种田才行,他们一天天不知道竟想着那些没谱的事情,吃不上饭就老实了。”
白河觉得这个少年说话好玩,轻声笑着说:“小皇子不是已经带着大家掌握了种田的技术,现在粮食还缺得紧?”
少年上下扫了白河一眼,说:“一看你就是外来人,不知道我国的情况。”然后又朝屋子里努努嘴说:“你看屋子里这些种地的,老弱占九分,青壮年才有几个?都去打仗了,剩的这些人干的拼死拼活的种地供着军粮,什么时候是个头?又能供多久呢?”
白河点点头说道:“等战事安歇,边军都回来种地就好了”
少年说道:“哎,如何能安歇?多少年了,愈演愈烈。这几年几个邻国突然开了窍一般,联手灭我们,要不是城里这帮子修士,边军根本应付不来。”
白河惊讶地说:“修士也参与其中?”上三道修士不能参与人间战事,人皇必然会追究,下三道修士也不敢参与战事,战事必有伤亡,说不清道不明,上三道也容不下它们。
少年赶紧上前捂住了白河的嘴,小声说道:“没有没有,你小声点。”白河盯着少年,眼睛眨了一下,少年看白河安静了,才把她拉倒一旁,靠着墙角小声说道:“佛道仙根本不想管我们,帮我们的只是些没处去的妖鬼魔怪。绿林国的人匪气重,向来是非分明,只要不祸害他们,就不排斥它们,所以这些修士和国民能和睦共处。其实绿林国全部兵力都在边疆抗敌,城里只剩这些老弱妇孺,这些修士倒是护了他们平安。之前几个邻国分了路线,偷偷攻城,城中妖鬼偷偷作法震慑,那些敌兵被法术蒙了眼,退了兵,我们才没出事。”
白河想起之前和张漾张清来城里降妖,城中百姓无一不对他们三人嫌弃,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但思索不出原因,最后只草草以来是张清吓到了人了事,没想其中还有这个缘故。道士降妖是正事,和妖鬼对立,百姓们又不敢说自己和妖鬼一派,所以那么纠结,这么一来都说得通了。一直以来,白河都能察觉到事情有缘由,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没有去探究的动力,脑袋里的事情就越压越多。这会儿,一件事解开了,脑袋里顿时轻松不少,是那种少有的通透感,白河从未如此舒服过,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气,沉浸在这个感觉里。
少年看白河半天说不出话,以为白河会责怪,懊恼的拍着脸,哀求的拉着白河的袖子,说:“我刚刚一定鬼迷心窍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跟你说的这些话!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可没有和妖鬼勾结,你可别到处乱说啊,这些妖鬼没有伤人的。”
白河被少年拉扯着回过神来,看少年急的快要掉眼泪了,冲着少年笑了一下,眼睛忽然全白,闪了一下光,狡黠对少年说:“我也是修士,你放心了吗?”
少年被白河的眼睛惊吓了一下,但很快松了口气,又放低了语气对白河说:“你也是没了出路的修士?哎,看来世道不好混。来绿林国可不能伤人呐。”
白河笑着说:“妖鬼魔在人间被定义成恶,在哪都受限,得不到好眼神,更没有好下场,在你们这里反倒是有了名,真的挺好。”
少年腼腆地说:“那是老国主英明,收留修士这个提议,他也是思索了很久才下了决定。”
白河点点头说:“这个就是刚才他们说的,小皇子提议的?”
少年笑呵呵地说:“对!”
在茶馆听他们聊的时候,白河还不觉得这个小皇子有什么过人之处,无非是个勤劳的农人,可现在白河对他产生了很大兴趣,这个小皇子有胆识,还能看破偏见,让白河心生向往。白河跟少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少年似乎不愿意多提小皇子,白河也没有再勉强,只是聊了几句,便各自走了。
白河边走边想少年的话,越想越喜欢这个小皇子,魔道她不知道,但妖鬼确实很向往人间,妖界的平安城、鬼界每年都盼着的鬼节,无一不是佐证。上三道一刀切,把妖鬼视为眼中钉,殊不知妖鬼也分好坏,如果真的能这样和人共处,绿林国不免是个为妖鬼正名的契机。白河越想越高兴,倒不是为自己,而是那些躲躲藏藏的下三道修士感到高兴。
白河绕了城走了一圈,既没有看到李槐也没有碰到李杉,她决定先回住处做好长留的打算,她放缓了回妖界的计划,现在迫不及待想见一见小皇子。
在客栈长租好了客房,又等到了晚上,李杉还是没有回来。白河下午的好心情这会已经褪去了,想起李杉说的李槐是燃烧修为逗留人间,怕他出了事;又想起来李槐和李杉不对付,真打起来,李杉明显占上分,李槐会不会受伤呢。胡思乱想了一阵,白河有些急躁了,坐也坐不安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第一次碰见李槐的地方碰碰运气。夜晚街上人甚少,白河在路口转悠了半天,始终未见李槐。白河突然脑子闪过了一个念头,李槐说这破屋里是自己的亲人,李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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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人魂魄早已消散,不入轮回,只有李桢算是他亲人。李桢到底是什么样的,白河越想越好奇。正好无事做,看四下无人,化作一缕烟丝,飘进了旧屋里。
不进来不知道,进来正好赶上。屋中场景诡异,地上点了满蜡烛,绕成了一个白河看不懂的法阵,上百个蜡烛照的屋子里通亮,可刚刚在外面白河丝毫没有察觉,白河有些诧异。法阵中央躺着一个少年,正是中午白河在茶馆遇见的那个少年,可这会儿少年七窍出血,面色铁青,嘴巴一张一合,眼睛里即是痛苦也有哀求,李槐紧挨着少年也在阵法中盘坐着,只是李槐紧闭双目,周身飘起淡淡的黑气,黑气都飘向青年周身聚拢不散。
白河现身后站在一堆火烛中带看着不知如何是好。李槐听到了动静,睁眼看到白河,也并没有太惊讶,眼睛里泪花已经沁出眼眶,漏出一个凄惨的笑容说道:“这次我赶上了,白河,帮帮我,李桢快死了,魂魄要散尽,以我之力怕是救不回她了。”
白河站着没动,李桢是女的,可眼下这是个少年,白河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好问道:“他是李桢?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槐虚弱地说:“今天李桢出门农作,中午回来还正常,睡一觉醒来就变了个人,也不出门,也不说话,看着房顶发呆了半天,我想着出门给他寻点吃的,结果一回来,他就这样了。我摆阵做法,来拖住了不让他死,你快来帮帮我。”
李槐语气有些着急,白河放下戒备,想上前帮他,此时李桢突然睁开眼望着她,嘴里含含糊糊断断续续说的话让白河起了疑心:“救,救,我,帮,我,杀,了,他,罢,求,你。”
白河停住了动作,不解地望向李槐,李槐望向李桢,声音颤抖地说:“我救你不死,你还想杀我?”李槐低头啜泣:“我不懂,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这一世你做得都很好啊,我一直在暗中护着你,你不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吗?为什么啊?”
白河听的云里雾里,两人的话她不能判断是非,一个要救一个求死,不好贸然行动,一筹莫展之际,白河想起了李杉,说道:“李槐,李杉来了绿林国,在找你。”
李槐听到后,抬起头,有些疯癫地说道:“好,好,鬼王也来了,他能救李桢,对,他能救李桢。”说罢,屋子里的黑气突然爆开,躺着的李桢更加痛苦了。白河还在思考李槐的话,才反应过来李杉是鬼王,就感受到李槐爆散的修为。修士的修为散开,意味着他即将消散,绿林国有不少下三道的修士,肯定会引来它们捡残羹,这太危险了。白河正要阻止他,李杉凭空出现在李槐的身侧,李杉眼睛里都是怒火,瞪了李槐一眼,一只手做法结界,拢住了整个屋子,李槐和那青年身上爆开的黑气停滞在结界里,不再四处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