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恬回到家,脑子里还是刚刚小巷里的画面。
原本以为应该会是哪个明星来着,但看她教训那人的样子,应该不太可能,仅仅只是一只手,就把那混混制得服服帖贴的。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那样的身手,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没看错的话,那混混的手应该是脱臼了吧。
该不会是什么□□大小姐吧,天哪!
那今天宋鸢还当着她的面说那些,自己好色之徒的罪名算坐实了啊,完蛋。
完了个大蛋,她觊觎人美貌的事被抓了个正着,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幼恬倒在床上一整个哀嚎。
她当时这么没发现呢?当时怎么就光顾着花痴去了呢?
她抓起手机给宋鸢弹了条消息过去。
“我恨你!”
“????”宋鸢一连串的问号发过来
“至于吗?不就是把你从漂亮姐姐面前拉走了嘛。”,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陆幼恬一个语音电话过去,将小巷子里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不是吧!怎么会是□□啊?说不定就是,为了防身学了些擒拿,格斗术之类的吧。”
“那也,太有天赋了吧,我第一次现实中看到有人居然能一只手把人的骨头给掰脱臼的…”
“那说不定是,她,她肌肉比较发达,一下子没控制好力道呢。”宋鸢尽力的找补着。
“哈,哈,说出来的时候你自己没笑吗?”
……宋鸢特地停顿了几秒
“emmmm,还行吧,一般。”
真是,贱得没边了,听得她一股子无名火乱串。
“宋鸢你大爷!我tm¥%%……”
“哔”意满离,宋鸢挂掉了电话,朋友的辱骂是什么?是对她犯贱最高的夸奖。
陆幼恬没辙,索性破罐破摔,干脆不想了。要是真来,她就报警,打不过可以跑嘛,她这耐力起码可以拖到警察来。
当然,如果是带了一堆人来围剿,当她没说。
第二天,上学路上一切正常,放学路上也一切正常。
一周过去,无事发生…
就在她快要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时,意外来了。
这不就被围剿了嘛,哈哈。搞什么啊,我就是个爱看点美女的普通高中生,让让我行不行。
找我算账也就算了,还tm,5个人!5个高她一大截脑袋的壮汉。
陆幼恬看着前后5个人,把去路完全死死堵住,轻舟就算后空翻也过不去。
太坏了,有点。
“各位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兜里摸手机。
不料马上被人扯住手,手机被一把夺了过去,该死的。
“小妹妹,报警可就没意思了,你把我们大哥送进局子里了,怎么?现在还想把我们也送进去?我们只是想来讨个说法,不过分吧?”
陆幼恬听得一脸懵,大哥?局子?她啥时候把人送局子里了?
男的?难道是之前那个色狼?
“你大哥是之前那个尾随的色狼?”陆幼恬有些不确定。
“果然是你搞的事。”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那个□□呢,还好还好,只是混混,但其实横竖都是死。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幼恬,确认了校服上的logo,的确是南开的。
他对这学校有些了解,打听这丫头的时候听人说,里面的学生都是富家子弟,这学校的学费,一年十几个呢。
男人瞬间打起了歪主意,“是你的话就好办多了。本来呢,出点保释金让我们大哥出来,这事儿也就算了。毕竟欺负一个学生,传出去道上也没面儿”
“但问题是,我们大哥他手脱臼了,现在吃饭都需要人喂,多遭罪啊,你说是不是?”
“我也不想对一个小女孩动手。这样吧,你再付点医药费,就十万块吧。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然后再老老实实的去跟我们大哥道个歉,这事儿啊就算过了。”
开什么玩笑,敲诈勒索,还想让她去道歉,我呸!
“那好吧,我现金没这么多,只有手机里有钱。”
“我来操作,你说密码就好。”
“我密码太久没输过忘了,平常都是面容解锁。”
男人也不跟她废话,反正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走近,将手机举在陆幼恬面前,原本堵住的路正好空了出来。
“太远了,识别不到。”
等男人又走近了些,陆幼恬立马眼疾手快的将背上的书包卸下,反手朝男人的脸甩了过去,夺下手机,就从空隙冲了出去。
男人被砸的有些发懵,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剩下4人都还没来及反应,人就窜了出去。
“愣着干什么!给我追!”
陆幼恬扔掉了书包,抓着手机疯狂的往前跑,后面的人追得很紧,她根本没空报警。
巷子里的路弯弯绕绕,不过她对这边足够熟悉。跑到一个栅栏前,上面还有缠着钢丝刺绳。
“…………”
这到底防的是贼还是她啊。
形势紧迫,顾不了那么多了,陆幼恬心一横抓起栏杆,腿一蹬就爬了上去。结果刚爬到上面,突然后背传来巨大的痛感,重心瞬间失调,摔了下去。
这杂碎居然拿东西砸她。
陆幼恬吃痛的爬了起来,捡起地上已经摔得碎屏的手机继续跑。
这里已经是小区范围了,后面的混混应该不会再追进来,陆幼恬才停下脚步,身上全是汗。
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一擦吓一跳。
刚刚跑得太急路太黑,根本没注意到手臂上被划了一道长口子。手上也满是血,口子里还不断地往外渗着,痛感也传来过来。
靠,痛死了!
她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回忆着高一军训的时候教官教的紧急包扎方法,把血止住。
拿出手机,好在还能用,马上打了辆车去医院。
她周五还得回家的,这个样子被爸妈看到,一定会把她绑他们眼皮子底下的。要不然就是把她发配去学校住宿。
那将变得很坏了。像被关在监狱里的犯人一样,没有自由她会枯萎的。这可是她特地选了个离家远的高中,好说歹说才争取出来自己出来住的权力。
陆幼恬绝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晚上的医院很安静,没什么人。陆幼恬也是头一次自己一个人来医院,完全不知道要干什么。
她走到护士台,想问问怎么挂号,去哪包扎伤口,不料那护士刚抬头就吓得叫了出来。
陆幼恬也被突然的大叫吓了一激灵,刚想问怎么了,就见那护士捂着嘴指着自己的脸比划着。
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她差点也要“啊”出来了,脸上全是血印。
难怪刚刚上车的时候,那司机老是透过后视镜偷偷摸摸的看自己...这个样子是有点吓人。
陆幼恬慌忙地向护士解释,生怕她把自己当什么犯罪分子然后报警抓她。解释到一半,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肩。
转过头去,一看。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失血过多出幻觉了,怎么是那个□□啊!
今天什么运啊?她是会计吗?怎么都来找她算账啊?
“你怎么了?”季臻言看着陆幼恬那裹得像玉米棒一样的手臂。
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吗?不是来找她算账的就好。
陆幼恬正酝酿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另一种手便被季臻言抓起,带着走。
“先去包扎”
“没事儿,不,不用麻烦了”怎么结巴的毛病又犯了。
季臻言好似没听见一样,依旧拽着她走着。陆幼恬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女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的低气压,直觉告诉她还是安静的跟着比较好。
牵着她去了急诊,直接进一个诊室,里面的医生也错愕了一下。
“诶,你不是...”骆犹怜刚准备问什么,就看到季臻言后面牵着的一个满脸是血的...小乞丐?!
骆犹怜认出来面前狼狈的女孩就是那天那个小姑娘,季臻言又是从哪捡过来的?!
“给她处理一下”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骆犹怜知道,她有些生气了,不再多说。让陆幼恬跟她进了处理室。
手臂上的伤口有些长,但不深。
“怎么弄的?”
“铁丝刮的。”
“还有其他伤口吗?”
“背上应该有点…”陆幼恬不好意思。
骆犹怜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给了个眼神让季臻言出去等着。
“好了,撩起来我检查一下。”
白皙的背上有着大块的淤青,骆犹怜摁了一下周围。
“这里,痛吗?”
“还好。”
”这里呢?”
骆犹怜刚摁下去,陆幼恬痛得“啊”的一声直往前躲,她感觉骨头快裂了。
“等会我去开个单子,你后背估计伤到骨头了,要拍个ct看看,我先给你处理手上的伤口。”
消毒的时候陆幼恬都尽量忍着不叫出来,直到看到骆犹怜拿起了针。
她猜到她要问什么,“这个得打破伤风,可能,有点痛。”
毫不意外的“啊”回荡在室内。
果然医生说的不痛是有点痛,有点痛是很痛。哪还有什么可能不可能,包的。
季臻言在门外静静的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心像被人扔在草地上,草尖不断刺挠着她的心。一针一针的扎着她,这样的感觉令人感到烦躁无比,既不会刺伤她,也不放过她,就折磨着她。
靠在墙上,她突然又想抽烟了。好似只有烟才能让她麻痹这样的感觉,只有吐烟才能把烦躁的情绪释放出去。
但禁止吸烟的牌子就挂在墙上,只能作罢。
刚刚看那孩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是之前那个男人找人弄的。
转身走到安全通道的楼道去,拨了一串号码出去。
“小姐。”
“帮我去查个事情,上次我送去局子里那混蛋的人际关系,查到了直接告诉我,不要让家里那边知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