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刚散场，白飞笑得见牙不见眼：“卧槽！兄弟们！你听见没？陆行知那家伙多勇呐！啥都敢说！我太佩服他了，还有致辞的时候，台下多少女生在尖叫？”他夸张地模仿着，“‘作为新生代表，我将以饱满的热情迎接高中生活’——啧啧，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周许生“啧”了几声，嘴角上扬：“得了吧，他那是天性使然！在初中的时候比这还六，当时一个演讲，他直接就说了表示对学校的不满，还给校长气晕了去。”
白飞瞪大了眼睛:“这么强的？！”
“昂，不然？”话末话音专门提高了一个调，周许生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神态，拍了拍白飞的肩笑着走了。
“喂！你再给我讲讲陆哥之前的‘英勇事迹’！”白飞抬脚追了上去。
常喻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前方几步的陆行知身上。那人正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肩头跳跃成细碎的光斑。
……
教室里，电扇嗡嗡地转着，将夏末的燥热搅成黏稠的风。常喻翻开课本，听见前排陆行知正和周许生低声斗嘴，白飞则在一旁煽风点火。直到上课铃响，教室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第三节数学课过半时，常喻的胃突然狠狠抽痛了一下。他这才想起，今早出门太急，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冷汗悄悄爬上后背，他不得不微微蜷起身子，额头抵上冰凉的桌面。
教室里的电扇转出细碎的光影。常喻的胃部突然抽搐了一下。他想起今天又没吃早饭。讲台上老师的声音渐渐变成嗡鸣，他不得不把腹部抵在桌沿，任由冰凉的金属棱角硌进皮肤。
“喂，常喻。”身后传来笔帽轻轻戳他的触感，陆行知压低的声音里带着调侃，“老张盯你半天了，再睡下去要被点名了。”
"喂。"有人用圆珠笔戳他后背，"老张让你擦黑板。
"陆行知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调侃，"少年班第一也会在上课的时候睡觉？”
常喻想抬头，却被一阵绞痛按住了动作。他听见周许生在远处起哄："陆哥别欺负新同学！”
白飞似乎在拦人："你小点声..."
笔尖突然移开了。常喻感觉到有人蹲在了他课桌旁边，带起一阵带着柠檬洗衣粉味的风。
"常喻？” 陆行知的声音突然很近，常喻从臂弯里看见对方球鞋上沾着的粉笔灰——是刚才擦黑板时蹭上的。
常喻想抬头回应，可胃部的绞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听见周许生小声问：“他怎么了？”
周许生的声音从后排飘来：“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笔帽的触碰突然停了。下一秒，常喻感觉到有人蹲在了他课桌旁，温热的手指轻轻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
“……胃疼？”陆行知的声音很近，褪去了平日的散漫，带着点迟疑的认真。
“唔”常喻握着拳的手紧了紧，声音虚浮“没有。”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贴上他额头。常喻下意识要躲，却被胃部的抽痛钉在原地。
"操，怎么出这么多冷汗。"陆行知的声音沉了下去。常喻听见他转身时衣料摩擦的声响："周许生！去小卖部买面包！”
"现在？还在上课..."
"请假！"
课桌突然被轻轻撞了一下。常喻睁开眼，看见桌角多了个浅蓝色保温杯，杯身上贴着的便利贴画了歪歪扭扭的胃药图案。
"我妈的养生茶。"陆行知用课本挡着脸小声说，"治不了本但能骗骗胃。"
……
过了一会儿周许生喊了声“报告”进了教室，经过陆行知那边时他甩出去的红豆面包砸在陆行知手边，包装袋上还带着小卖部冰柜的凉气。
"陆行知你欠我五块五！"他嚷嚷着被老师瞪了一眼，默默递来瓶拧开的水。
常喻咬下面包的第一口，看见陆行知正把校服外套团成团往他怀里塞。衣服落在桌上时展开一角，露出里面包着的、正在发热的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