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齐颂平敲了敲门。
“谁。”宋九安问。
齐颂平道:“受罚来了!”
片刻后,宋九安道:“进。”
齐颂平推开门,宋九安坐在椅子上喝茶,眼神似乎聚焦在他脸上。
齐颂平将枕头放好,拿起原来那个闻了闻,有股淡淡的中药味,还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和沈诏小时候有七分相像。随即拿起扫帚扫地。
宋九安望了他好一会儿,放下茶杯,道:“你是怎么获罪的?”
齐颂平没停下手中事,道:“宋丞相博学多才,难道不会自己去查?”
宋九安转向他,道:“我听你自己说。”
齐颂平漫不经心道:“不就是小人工作不认真,自己把重犯放走了么?大人还是自己去问史官吧,人家可是专业的,说出来的话不知比正主有信服度多少~”
宋九安还是望着他:“记录仅为记录,虚实全凭记录者与当权者心意。我更愿听本人说的。”
齐颂平内心暗喜,现在已经有很多因素告诉他宋九安就是沈诏了,沈诏还愿意听他说话,看来沈诏没对这个哥哥过于失望。
“嘁,”齐颂平靠在扫帚上,“那些重犯不过是些姿色好看的女子罢了,陈商小儿怕自己□□不堪的性情被天下百姓所知,特地把她们关于大牢,有些反抗的直接被杀鸡儆猴,豪横得要上天嘞!”
宋九安道:“明知你自己会不好过,为何帮她们?”
齐颂平道:“愿以自身还她们自由,让陈商小儿的恶行传遍民间。我无所谓,这辈子除了找阿诏也没什么可干的了。”
宋九安脸色有些难堪,语气上昂:“找……沈诏?”
齐颂平嘴角不自知地上扬了些,点点头,道:“听闻宋九危你长年寻找沈诏,势必要斩他头颅。可有他的踪迹?”
宋九安的脸色更加难堪了。要是说刚才是惊讶,这次就是落寞。
这孩子……难道以为我抛下你不管了?齐颂平心道。
宋九安没有答复,追问道:“你一直在找他?”
齐颂平乐道:“是啊,可惜一点风声都没找到,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宋九安转过头,不再与他对视。又过了一会儿,他道:“你与他又没有血缘关系,寻他作甚?”
齐颂平把头凑到他身前:“那你和他有血缘关系?”
宋九安大声咳嗽。
齐颂平身子退了些,道:“沈诏就是我亲弟弟,小时候我的疏忽让他失踪,不管站在什么角度,我都要找到他。”
宋九安没说什么,拿起奏章继续办公。齐颂平放下扫帚,开始整理书籍。
“若是我那个小弟弟换了个身份,仇我,恨我,不愿回来找我啊——”齐颂平悠闲道。
“受你的罚!”宋九安大喊。
齐颂平不再说话,勤快地打扫着,很快屋内就一尘不染了。他偷偷瞧过宋九安几眼,一开始他在愣愣地发呆,接着拿起笔,悬了一段时间,才开始写。
这回是可以百分百确定他就是阿诏了。天赐的缘分,寻了六七年,真的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