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沈清弦的手用力拽到火光下,只见他修长的手指上,赫然沾着已经干涸发暗的、属于谢玉衡的血迹!
“既是做戏旁观,你舔他伤口渗出的血作甚?!”
这一声质问如同惊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清弦的指尖和唇瓣上——那冷玉般的薄唇边,确实残留着一抹极淡的、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痂!
满堂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沈清弦在无数道或震惊、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中,缓缓抬起了头。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面具,只是眼底深处,仿佛有某种冰封的东西在悄然碎裂。
他抬起那只沾着谢玉衡血迹的手,指腹缓缓抚过自己残留着血痂的唇角。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
然后,他笑了。那笑容不再是惯常的温和,而是一种卸下所有伪装的、带着一丝疲惫和更深邃东西的真实。
他无视了所有人,目光越过林惊鸿,直直地落在石床上那个昏迷的、为他赌上性命的身影上。
他一步一步,踏过地牢冰冷染血的地面,走到谢玉衡床边。在玄镜真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在林惊鸿玩味的目光中,他俯下身。
温热的呼吸拂过谢玉衡苍白冰凉的耳垂,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地送入谢玉衡的耳中,也回荡在死寂的地牢:
“陈平布下的引兽香里,混了无色无味的‘噬魂散’。中者若无独门解药,三日之内,神魂便会被魔气一丝丝蚕食殆尽,神仙难救……”
他伸出舌尖,极轻、极快地舔过自己唇上那抹属于谢玉衡的血痂,如同品味世间最复杂的滋味。
“那日你血里……有解药‘九转清魂草’的味道。”沈清弦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喑哑,目光沉沉地锁着谢玉衡紧闭的双眼,“师兄总得知道……”
他的指尖,带着残留的血迹,极其轻柔地拂过谢玉衡被冷汗浸湿的额角。
“是哪个不要命的傻子……偷偷潜入丹霞峰药库,为你盗了解药……”
“又是哪个更傻的傻子……替你解了毒,却连自己后背嵌着颗要命的留影石……都忘了?”
地牢内,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