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由于呼吸不畅,李清荷的胸口上下起伏,她双眸几近洇湿,视线模糊地看向已经皱得不成样的羽绒服,衣服不知什么时候退至肩膀,松散地垮在身上。
她清醒了一点,“我自己脱。”
说着,她作势要下来,而双脚刚落地,双腿发软站不住,不小心趔趗一下,林津廷迅即扶住她,在她耳侧笑问:“小荷这么快就腿软了吗?”
她嗔怪瞪他一眼,揶揄道:“那我可比不得某人技术纯熟,不知道积累了多少经验。”
林津廷帮她脱掉羽绒服,随手扔在沙发一侧,俯身露出宠溺的笑:“我的经验全都是小荷给的。”
羽绒服脱下后,身体瞬时变得轻盈凉爽,她只身穿着白色羊绒打底衫,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她不是干瘦类型,由于职业需要,手臂和小腿都有小块成群的肌肉。
林津廷挪不开眼,大手揽她入怀,低头用鼻子蹭她鼻尖。
“小荷,怎么办,今天不想走了。”他压低声音说。
在碰上他的那一刻,清荷全身很突兀地僵住。
她动都不敢动。
她双手抵着他,半推半就说:“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要收拾收拾去‘藕花深处’了。”
“这就赶我走了?”林津廷箍紧她,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强硬/有力的触碰让她羞涩地垂下眼睫,她面红耳赤地将头贴在宽大的胸膛,莫名感到奇妙的舒服。
生理性是不会骗人的,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短暂的沉沦,理性回归大脑,她抬起不怎么清明的双眸,面色潮红仰着脑袋看他,“晚上如果有空,我们再见面。”
林津廷目光流连,忘我地陷入她波光闪闪的眸色中,他不发一言,低头再次吻上她。
这次和刚才不同,是轻柔的、深情的、温和的吻,清荷浑身软烂的摊在他怀里,不由自主地嘤咛一声,双腿似乎踩在云朵上不受力。
她既沉沦又清醒,将自己抽离出来,喘匀一口气说:“好了。”
再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林津廷的掌心摩挲她脸颊,烫着他手心,他扬起笑,“行,听小荷的,晚上见。”
“嗯。”
他依依不舍地走后,清荷坐在沙发上平复了许久,她盯着恢复平整的沙发,用手摸了摸尚有余温的部位。
就在这里,她仪态全无地坐在林津廷身上,吻得难解难分,由于过于激烈,皮沙发发出摩擦的声音。
想到这,她眼眶一热,脸颊红的滴血,为了保持清醒,她立即快步走到洗手池,用凉水给脸降温。
流了一身汗,发丝和皮肤粘在一起,她拿着换洗衣物和毛巾进了浴室,无意中摸到小衣服濡湿的地方,她好奇地看一眼,以为是汗湿,随手把衣服给洗了。
她洗漱完后,凭借好奇心在网上搜了一下,看到回答时,她顿时面红耳赤。
*
傍晚临走前,她特意看眼镜子中的自己,嘴巴略微有些红肿,但用粉底遮盖一下,几乎看不出痕迹,见没什么异常,她才放心出门。
到了藕花深处,冯缘发来信息说他刚参加完一个服装会议,正在路上赶过来,大概十分钟就到。
冯缘不是每晚都过来,他有时要去外地出差调研。于是,她给自己编一个简单的发型。
不一会儿,冯缘哼哧哼哧地跑进来,他连忙把包放下,脱掉外衣,休整片刻来到李清荷身后。
他撩起清荷头发,一边梳头一边看向镜子中的她,“你那官司什么时候结束?”
清荷正拿着手机看舞蹈视频,她头也没抬地说:“可能要等元旦过后,现在就剩庭审了。”
“哦那也快了。”冯缘快速地瞥她一眼,意外注意到她嘴角的红色印迹,旋即盯着她,关切问:“你嘴巴怎么了,看起来有点肿。”
“有吗?”她放下手机,从包里拿出化妆镜,仔细端详:“我看着还蛮正常的。”
冯缘注意到她唇边的粉底,诧然道:“你怎么给嘴唇上粉底了,我说你今天妆容怎么不一样,面色粉若桃花,涂了腮红吧。”
她不晓得冯缘是怎么看出来的,自以为已经伪装的很好,但还是一秒被他拆穿精心设计的小心思。她注视镜子中的自己,没打算隐瞒,对他说了实话:
“我和林津廷在一起了。”
仿佛听到什么劲爆消息,冯缘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听到喜欢的男明星谈了恋爱,他停下动作,张大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问:“真的假的啊?”
她笃定点头,“真的。”
“林先生最终还是败在你的石榴裙下咯。”冯缘笑说。
忽而,他靠在化妆桌前,双手环胸,指着她红肿的嘴巴问:“所以,林先生把你嘴巴亲肿了?”
清荷不置可否,默认。
冯缘啧了声,“林先生好生勇猛,吻技一定很好吧!”
“瞎想什么呢。”清荷拍了他一下,打断他的浮想翩翩。
随后她不动声色转移话题,生怕他再提出什么荒谬的问题,“你和陆行川怎么样了?”
说到这,冯缘来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们去看音乐会的一场约会。
末了,他兴奋道:“我不小心听睡着了,他肩膀让我靠了一下午。”
他像少女心泛滥双手按着胸口,左右扭转身子,“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
冯缘像进入甜蜜恋爱的小女生,讲话的样子快乐又投入,清荷笑了笑,没忍心打断他,认真做一个倾听者。
他们边聊边化完妆,李清荷站起来做拉伸动作,手臂高高往上举起时,倏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并伴随着张萦的询问声:“清荷,你在里面吗?”
冯缘眼疾手快打开门,“萦姐,清荷在里面呢。”
张萦笑盈盈地走进来,声音嘹亮:“清荷,店里来不少客人说想采访你,让我过来问问你的时间。”
闻言,她举起的双手停留在半空中,平静地说:“采访就不用了,拍合照都是可以的。”
“那好,都看你的意愿,我这就回他们去。”张萦爽朗一笑,往门外走。
自清荷在网络上澄清谣言后,她的人气瞬间大幅度飙升,和几个月前谣言散布时的规模类似,再次把清荷的过往经历和家庭背景扒个底朝天,只是这次是被人从深渊高高捧起。
她因舆论被迫摔下谷底,这次却被舆论托举到山顶,她心有敬畏,深切感受到山顶的耸立和威严。
同时深感讽刺,这个世界上随波逐流的人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被密集的人声淹没,只好跟着潮流走。
五个月前的她,细微弱小的声音抵不过跟风式的诋毁。
现下,同样是只关注流量的营销号,已经摇身一变,见她洗清谣言,人气大涨,都想来分一杯羹。
经历过网络暴力她才明白,人气这个东西,对她来说是一把利刃,稍不注意就会伤害到自己。
她只想过清净的日子,只想安静地跳舞。
她不想被无关人员打扰。
冯缘关上门,看着手机惊呼,“天呐,清荷你新开通的平台账号已经涨到两百万粉丝了,我就几天没看手机,怎么网上全是你的新闻。”
她继续拉伸,默不作声。
“难怪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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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很多人要来采访你,我刚才还纳闷呢。”
见她不说话,冯缘自顾自地说:“嗳,要不我以后给你当保镖吧,待会儿演出结束你躲在我身后,我护送你出去。”
“放心,免费保镖。”他得意地拍了拍胸口。
清荷没放在心上,不甚在意,“哪有那么夸张,那些人还能把我堵门口不成。”
然而,在她踩着轻盈舞步走上台时,她才确切意识到有一丝不对劲。
还没开始跳,台下掌声、口哨声、起哄的声音瞬时响起,和以往井然有序的声音全然不同。
她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台下声音变得嘈杂。
演出结束后,有些人冲到舞台前面,高喊想采访她,他们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大声尖叫。
她淡定自若地鞠躬,微微笑摆手拒绝,走下舞台和几个观众朋友合照。
由于人群应接不暇,她只能杵在原地被团团包围,面上维持镇定,心里其实早就惶恐不安。
在舞台上,她擅长扮演成剧目里的人,下了舞台,她却不擅长包装自己。
清荷保持僵硬的嘴角,眉眼清淡,像杂草丛生中的一株高高耸立的白玫瑰。
就在她被人挤得身子往另一边倾倒时,手腕蓦然被人抓住,拉着她往后台化妆间的方向走。
身后冯缘在大声呼吁:“我们清荷接下来还有行程,大家喜欢的话明天再来,希望朋友们给清荷一个自由的表演空间。”
声音渐行渐远,林津廷停下来,转过身上下打量她,“有没有受伤?”
看到他担心的眉眼,清荷露出笑,“没有。”
他看了眼散开的人群,眉头皱起自责道:“是我不好,没有控制好舆情。”
清荷挽起他手臂,两人一同走进化妆间,“该来的总会来,不担心。”
她安慰自己的同时,也在安慰林津廷。
林津廷顺手把门反锁,耳侧小姑娘声线平稳淡然,真像个老道士会说出来的话。
她越是处变不惊,他越是心有不安。
他目光深沉悠远地看她,瞧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满是心疼,他伸手抚摸她脸颊,拇指指腹摩挲两下,柔声说:
“现在网络上关于你的讨论已经是井喷式增长,以后关注你的人会越来越多,相当于你的隐私都会曝光在大众眼前,甚至会收到恶意的流言,你害不害怕。”
说害怕还是有的,但她心里承受能力已经浇筑好几层,到了能抵挡狂风暴雨的程度。
她转动眼睛,毫不畏惧地说:“那些人都不重要,而且他们想做什么是他们的思维决定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更何况,现在只是处于舆论爆发期,等舆论渐渐消失,他们就不记得我了。”
小姑娘懂事的让人心疼,他突然感到庆幸这次能陪在她身边,不敢想五个月前她一个人是怎么度过的。
林津廷蹭了下她鼻子,掐住她软/腰,把人抱到化妆台上,身子抵在中间,他低声承诺:“小荷,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以前在电视里看过,恋人之间总会互相承诺誓言,但中间因为矛盾导致分手,而那些誓言像飘渺的风被困在山谷里回荡。
真当自己听到这种话,清荷心里有感动,但更多的是忽视它的长期价值,她对没有结局的事不敢抱有展望。
世事无常,有时候结局的好与不好,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她只能把情感投入到当下。
少顷,清荷弯起嘴角,轻啄他的两片唇,速度很快,林津廷还没反应过来就离开。
“谢谢你林津廷,你现在就在陪我,我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