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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擎宇昭远

作者:十一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永徽二十七年深秋,乾清宫的《煦苏会典》正式颁行天下,朱宜苏望着典首“君明臣贤,海天永固”的御笔题字,忽然发现“明”与“贤”的笔画竟自然勾勒出海鸥与北斗的轮廓。李惟煦手持“天下兵马大元帅”印玺,印玺上的“煦苏”二字用的是先太子夫妇的合葬铭文拓本,与朱宜苏腰间的双璜玉佩形成阴阳合璧之势。


    “佛郎机国的质子已抵京,”朱宜苏将《质子教习录》推至李惟煦面前,“但负责教导的鸿胪寺卿,竟是当年玄武门之变的漏网之鱼。”


    李惟煦的指尖敲了敲录上的“鸿胪寺卿”名字:“玄甲卫的密报说,此人每月十五都会在西市‘山海钱庄’与旧党细作接头。”他忽然轻笑,“宜苏,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沙门岛的‘月相密语’?”


    朱宜苏望着对方眼中的冷光,忽然想起二十二岁那年,李惟煦扮成钱庄掌柜,用月相变化破解旧党密信,最终端掉了萧氏在京城的最后据点。他握紧双璜玉佩,玉佩与印玺接触的瞬间,竟在地面映出先太子夫妇的剪影——那是用密道机关术才能显现的影像。


    “这次让商扶砚带着‘听心散’混入钱庄,”他忽然开口,“旧党细作习惯用‘海马纹’茶盏下毒,我们便用‘以毒攻毒’之计。”


    戌时三刻的西市,朱宜苏混在商队中,看着“山海钱庄”的灯笼次第亮起。李惟煦身着钱庄掌柜服饰,正在柜台后拨弄算珠,算珠碰撞的节奏正是玄甲卫的“收网”暗号。当旧党细作拿出“海马纹”茶盏时,商扶砚的指尖已将“听心散”混入茶沫。


    “萧大人的遗愿,”细作的声音压得极低,“是让佛郎机质子在教习大典上刺杀——”


    话音未落,李惟煦的绣春刀已抵住对方咽喉。朱宜苏趁机闯入密室,看着墙上的旧党分布图,忽然发现佛郎机质子的教习场馆与百慕大藏骨室的方位竟成直线——那是用西洋星象术计算的“死亡射线”角度。


    “原来如此,”李惟煦的声音混着算珠落地声,“他们想借质子之手,在大典上制造混乱,同时用佛郎机火器轰击藏骨室,毁掉先太子的骨殖与水师机密。”


    教习大典当日的太学广场,朱宜苏望着阶下排列整齐的质子,目光停在佛郎机质子的剑柄上——那剑柄的狼头纹与半年前伏法的工部尚书如出一辙。李惟煦身着一品武官朝服,站在他身侧,袖中藏着能干扰火器的“磁石球”。


    “质子们可曾习过大盛礼法?”朱宜苏故意设问。


    “回陛下,”鸿胪寺卿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佛郎机质子已能背诵《海天会典》。”


    “哦?”朱宜苏轻笑,“那便让他当众演练‘叩拜之礼’吧。”


    佛郎机质子上前时,剑柄忽然发出微光——那是火器击发的前兆。李惟煦的磁石球同时出手,精准命中质子腰间的火器机关。朱宜苏趁机展开密报,上面是质子与旧党细作的往来书信:“所谓习礼,不过是为了接近朕,实施刺杀!”


    广场上响起哗然之声。朱宜苏望着鸿胪寺卿惨白的脸色,忽然想起李惟煦的话:“权谋场上,最危险的敌人,永远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他挥手示意玄甲卫拿下众人,目光落在质子掉落的密信上,信末的字样被朱笔圈红——那是佛郎机语的“最终计划成功”,却成了旧党最后的绝唱。


    深夜的星槎台,朱宜苏望着舆图上的太学场馆与藏骨室连线,忽然发现连线中点正是二十年前玄武门之变的旧址。李惟煦的指尖覆上他的手背,血契共鸣中传来沉稳的心跳:“宜苏,旧党到死都在效仿二十年前的阴谋,却不知时代早已改变。”


    “因为他们不懂,”朱宜苏转头望向他,“真正的权谋,不是复制过去,而是创造未来。”


    李惟煦忽然轻笑,指向舆图上的“煦苏港”:“未来的大盛,将是海鸥与北斗共辉的天下——就像这港口的名字,永远刻着你我的印记。”


    潮水漫过沙门岛的双璧塔,塔下新立的“煦苏纪功碑”在月光下闪烁,碑文记载着二十年来的平乱功绩,却未提半句权谋争斗。朱宜苏知道,那些血与火的过往,终将被岁月尘封,而他与李惟煦并肩而立的身影,将永远留在大盛的海天之间。


    乾清宫的烛火下,朱宜苏与李惟煦并肩而坐,案头摆着旧党最后的密信与佛郎机国的认罪书。朱宜苏望着对方鬓角的白发,忽然取出金疮药替他涂抹掌心的老茧:“王叔,等质子教习之事了结,我们该去百慕大为先帝后立碑了。”


    李惟煦望着他眼中的星光,忽然轻笑,将“天下兵马大元帅”印玺与朱宜苏的双璜玉佩并置:“宜苏,无论何时,你我都是海天之间的双璧——擎宇昭远,永不相负。”


    潮水漫过百慕大的礁石,神秘人望着手中的“百慕大”残片,残片上的狼头纹被双璜玉佩的光芒彻底灼灭。他终于明白,自己穷尽一生追逐的权谋,在朱宜苏与李惟煦的默契面前,不过是过眼云烟。当玄甲卫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时,他忽然轻笑,将残片投入海浪,随波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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