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二十七年春,乾清宫的《万国通商志》编纂完毕,朱宜苏望着卷首自己与李惟煦的合绘肖像,忽然发现画中两人的服饰纹路竟自然交织成海鸥与北斗的图案。李惟煦站在御案旁,手中握着佛郎机国新献的燧发枪,枪身刻着“煦苏万年”的西洋铭文——那是通商使团为讨好新君特意定制的。
“佛郎机国的火器作坊已开工,”朱宜苏将《火器改良疏》推至李惟煦面前,“但他们送来的工匠里,有三个带狼头刺青的异族人。”
李惟煦的指尖敲了敲枪托上的狼头装饰:“玄甲卫的密报说,这些人曾是萧崇古私兵的火器教头。”他忽然轻笑,“宜苏,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沙门岛的‘火器陷阱’?”
朱宜苏望着对方眼中的冷光,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李惟煦用假火器图纸诱敌深入,最终在渤海湾全歼萧氏私兵。他握紧双璜玉佩,玉佩与燧发枪的扳机产生微妙共振,这是二十年来两人血契默契的具象化。
早朝的金銮殿上,佛郎机国使者果然出列奏事:“陛下,我国工匠可改良大盛火器,只求通商口岸再增三处。”殿内新贵们交头接耳,朱宜苏注意到,户部侍郎的指尖不自觉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佛郎机国的贸易密信,是旧党遗臣与西洋势力勾结的证据。
“增开商埠?”朱宜苏故意挑眉,“但朕听说,贵国工匠在琼州私造火器,意图谋反。”
李惟煦适时出列,手中举着琼州知府的密报:“据查,佛郎机工匠与旧党余孽往来密切,私造的火器上竟刻着狼头纹。”他忽然轻笑,“看来贵国是想尝尝大盛律法的滋味?”
使者的脸色骤变,慌忙跪地:“陛下明鉴!此乃小人属下擅自所为!”
退朝后,朱宜苏在军机处看着佛郎机工匠的供词,忽然轻笑:“他们果然想借火器改良之名,在大盛建立谍网。”
李惟煦用匕首剖开燧发枪的枪托,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密卷:“这是佛郎机国与旧党制定的‘海权分割计划’,想将大盛水师困在南海一隅。”他忽然望向朱宜苏,“宜苏,该让阿衍的水师在佛郎机商船必经之路‘偶遇’了。”
暮春的南海海域,朱宜苏站在“玄甲号”甲板上,望着佛郎机商船队在雾中若隐若现。李惟煦身着水师提督甲胄,站在舵旁,罗盘指针与朱宜苏的双璜玉佩同时指向商船队——那是旧党密信中约定的“起事坐标”。
“动手。”李惟煦的命令刚下,玄甲卫的快船已将商船队包围。朱宜苏看着商船上的狼头旗被海风撕成碎片,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玄武门之变时,萧氏叛军的旗帜也是这样不堪一击。
“李惟煦!朱宜苏!”佛郎机船长挥舞着火枪,“你们以为控制了海域,就能掌控一切?”
朱宜苏望着对方眼中的疯狂,忽然举起双璜玉佩,玉佩与海平面的朝阳交相辉映,竟在船队上空映出先太子妃的舰队虚影。李惟煦的绣春刀同时出鞘,刀刃上的北斗纹与虚影中的海鸥旗形成海天呼应。
“大盛的海域,”李惟煦的声音混着海浪,“从不由任何人分割。”
深夜的星槎台,朱宜苏望着舆图上的南海航线,忽然发现佛郎机商船的“起事坐标”与百慕大、沙门岛形成完美的等边三角形。李惟煦的指尖覆上他的手背,血契共鸣中传来沉稳的心跳:“宜苏,旧党与西洋人的勾结,不过是困兽之斗。”
“但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朱宜苏转头望向他,“就像二十年前的萧崇古,总以为还有翻盘的机会。”
李惟煦忽然轻笑,指向舆图上的“煦苏港”:“因为他们不明白,真正的海权,不是靠阴谋诡计,而是靠人心所向。”
潮水漫过沙门岛的双璧塔,新任漕运总督望着南海方向的灯火,忽然发现塔身上的“煦苏共济”铭文在夜色中发出微光。他没注意到,自己腰间的海鸥纹腰带扣与朱宜苏的双璜玉佩产生了微妙共振——那是新朝臣子的身份象征。
乾清宫的烛火下,朱宜苏与李惟煦并肩而坐,案头摆着佛郎机国的降表与火器改良图纸。朱宜苏望着对方手背上新增的烫伤,忽然取出金疮药替他涂抹:“王叔,等西洋商路彻底打通,我们该修订《大盛火器律》了。”
李惟煦望着他眼中的锐意,忽然轻笑,将燧发枪的扳机零件放在他掌心:“宜苏,无论前路多少风浪,你我始终是海天之间的双璧——砥定朝局,恒辉永耀。”
潮水漫过百慕大的礁石,神秘人望着手中的“海权分割计划”残片,残片上的红线被朱宜苏的朱笔勾销殆尽。他没注意到,残片背面用隐血写着“海天归一”四字,那是先太子夫妇用一生践行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