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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毒龙蛊阵

作者:十一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永徽二十一年春,星槎台的浑天仪刻度盘上,代表京城的红点如心跳般明灭。朱宜苏握着“海天玉牌”的手青筋暴起,牌面新显的“双鸥护北”纹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与李惟煦后颈的胎记形成奇异呼应。


    “苏容与的密信说,蛊阵中心在景仁宫地底。”李惟煦的指尖点在浑天仪的“凤凰巢”位置,玄色袖中露出半截染血的布条——那是他昨夜围剿蓝海盟暗桩时扯下的衣角,布料上的三佛齐刺绣与毒龙舰队的旗帜如出一辙。


    朱宜苏忽然想起南洋海战中,毒龙舰队船身刻着的“凤凰衔尾”图腾。他将玉牌与双璜叠放,地面瞬间映出景仁宫的地下结构图,在佛堂香案下发现一条蜿蜒的密道,尽头赫然是座刻满蛊文的祭坛。


    “这是三佛齐的‘毒龙转生阵’。”商扶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药箱里的琉璃瓶盛着刚提炼的解毒剂,“用活人血祭,能将蛊毒化作雾状,笼罩整个京城。”


    李惟煦的剑刃在地图上划出银弧:“祭坛的启动时间,必是卯时三刻的朝会。届时百官齐聚,太后若在沙门岛……”


    “太后不能有事。”朱宜苏的声音冷如刀锋,“王叔,你去景仁宫破阵,我留守星槎台指挥舰队。”他忽然按住对方手腕,“这次换我守在这里,等你归来。”


    李惟煦望着他眼中的坚持,忽然轻笑,从袖中取出枚刻着海鸥纹的银哨:“若遇险情,吹三声长哨。”他将哨子塞进朱宜苏掌心,“我会听见。”


    卯时三刻的景仁宫佛堂,李惟煦带着玄甲军撞开香案机关时,蛊师正在祭坛上吟诵咒语。数十名被缚的宫人躺在祭坛周围,颈间的凤凰纹绳索与毒龙舰队的锚索 。


    “摄政王来得正好。”蛊师掀开黑袍,露出半边烧伤的脸,“毒龙转生阵已启动,就算杀了我,蛊雾也会在子时弥漫京城。”


    李惟煦的剑刃抵住对方咽喉,却在看见其耳后的海鸥刺青时愣住——那是海鸥卫旧部的标记。蛊师忽然惨笑:“当年先太子妃救过我一命,却被你们说成叛党!现在我要用你们的血,给毒龙献祭!”


    与此同时,星槎台的朱宜苏通过血契共鸣感受到李惟煦的震惊。他忽然想起苏容与整理的旧档,二十年前确有海鸥卫成员因被诬陷叛党而失踪。玉牌的微光突然大盛,竟在浑天仪上投映出当年的场景:蛊师跪在甲板上,先太子妃亲手为他包扎伤口。


    “他不是叛党!”朱宜苏通过共鸣传音,“当年是太后为保护他,故意放出风声!”


    李惟煦的剑势骤缓,蛊师眼中闪过挣扎。祭坛的蛊文突然发出红光,竟将他的身影吸入地底。李惟煦冲过去时,只抓住半块刻着“海鸥”的木牌——那是先太子妃亲赐的信物。


    子时的京城上空,蛊雾如乌云般压境。朱宜苏站在星槎台顶端,看着李惟煦带回的木牌与玉牌共鸣,竟在空中拼出先太子妃的全息投影。她的声音混着海风传来:“海鸥卫的血,从不是叛逆之血——宜苏,用玉牌引动初代舰队的‘海天净化阵’。”


    初代海鸥舰的十二道光芒同时亮起,与星槎台的浑天仪形成共鸣。朱宜苏握紧李惟煦的手,双璜与玉牌的微光化作十二只海鸥虚影,冲向蛊雾最浓处。蛊雾在光芒中发出刺耳的尖啸,竟化作无数毒龙虚影,向星槎台扑来。


    “王叔,用银晷仪!”朱宜苏的声音混着蛊雾的嘶鸣,“以星象之力,镇住毒龙!”


    李惟煦展开银晷仪,月光透过仪器的海鸥北斗纹,在蛊雾中投射出巨大的星轨牢笼。毒龙虚影在牢笼中挣扎,最终化作光点消散。当第一缕晨光照亮京城时,蛊雾已彻底退去,露出景仁宫屋顶的琉璃瓦,在晨光中泛着清新的光泽。


    沙门岛的双璧灯塔下,太后望着京城方向的光芒,终于放下手中的海鸥纹披风。她的腕间戴着朱宜苏新送的银镯,镯身刻着“海天同寿”,与李惟煦的玉佩暗纹相通。


    “老祖宗,该用膳了。”宫女递来参汤,碗底沉着片海鸥形状的银箔——那是朱宜苏特意让人准备的。太后忽然轻笑,望向波涛汹涌的海面:“哀家啊,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星槎台的密室里,朱宜苏看着祭坛带回的蛊文拓片,忽然在角落发现先太子的刻字:“毒龙非敌,人心为盅”。他转头望向李惟煦,对方正在擦拭“海鸥刃”,剑身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父亲说得对,”朱宜苏轻声道,“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蛊毒或舰队,而是人心的执念。”


    李惟煦将剑收入鞘中,忽然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对方掌心的血契疤痕:“所以我们更要守住这来之不易的海权,让人心不再被贪念盅惑。”


    窗外,海鸥的叫声与舰队的汽笛声交织。朱宜苏望着李惟煦眼中的自己,忽然明白,这场持续二十年的局,早已不是单纯的权谋之争,而是两代人用信念与鲜血织就的、守护海天的誓言。


    景仁宫的佛堂内,苏容与正在修复被破坏的祭坛。他忽然在祭坛底部发现块刻着“煦苏的早了二十年。


    “世子,李殿下,”苏容与捧着玉佩匆匆赶来,“这是先太子与摄政王小时候的信物!”


    朱宜苏接过玉佩,看见内侧刻着“兄彻弟煦,永守海天”。李惟煦的手指轻轻颤抖,想起皇兄临终前的话:“惟煦,宜苏就交给你了。”他忽然轻笑,将三块玉佩并置:“原来皇兄早就知道,我们会走到一起。”


    朱宜苏望着三块玉佩,忽然想起百慕大虚空中父亲的微笑。他握紧李惟煦的手,玉牌与玉佩的微光再次亮起,照亮了星槎台的浑天仪,也照亮了两人交叠的掌心。


    潮水漫过星槎台的基石,新的朝阳从海面升起。朱宜苏与李惟煦并肩而立,望着初代舰队驶向远方。


    永徽二十一年孟夏,星槎台的浑天仪刻度盘上,代表“煦苏”玉佩的光点与双璜始终交叠。朱宜苏握着新发现的第三块玉佩,感受着三块玉件共鸣时的温热,忽然发现先太子刻的“兄彻弟煦”四字与自己名字中的“苏”字,合起来正是“彻煦苏”——谐音“策煦苏”,暗含兄长策谋、王叔煦暖、世子承苏的深意。


    “原来父亲早就将我们的命运刻在玉佩上。”朱宜苏望着李惟煦耳后胎记,那形状竟与玉佩边缘的云雷纹弧度一致,“二十年前玄武门之变,您带着我逃出时,是否知道这三块玉佩的力量?”


    李惟煦的手指抚过玉佩内侧的刻痕,想起皇兄将襁褓中的朱宜苏塞进他怀里时,顺手将三块玉佩塞进他衣襟:“当时只想着护你周全,后来在沙门岛雪地中醒来,才发现玉佩上的血渍竟组成了海鸥形状。”他忽然轻笑,“或许从那时起,命运就已注定。”


    景仁宫的佛堂密室里,苏容与正在比对三块玉佩的暗纹。他后颈的海鸥刺青在烛光下与玉佩纹路同步发亮,忽然指着祭坛残留的蛊文:“世子,这些蛊文的排列方式,与玉佩共鸣时的星象轨迹一致!”


    朱宜苏凑近观察,果然看见蛊文组成的图案与银晷仪投射的北斗七星相同。李惟煦的剑刃忽然抵住墙面某块青砖,砖面翻转露出夹层,内藏先太子的《海鸥卫密训》:“双璜为引,三玉成契,可镇海天之乱。”


    “三玉成契。”朱宜苏喃喃自语,将三块玉佩按“彻、煦、苏”的顺序嵌入墙面,地面瞬间升起一座青铜台,台上摆放着先太子妃的佩剑“海鸥吟”与李惟煦幼年佩戴的银锁。


    李惟煦拿起银锁,锁芯弹开露出卷纸,竟是先太子妃的绝笔:“惟煦吾弟,若见此锁,哀家已随皇兄而去。宜苏尚幼,望你以父之名,护其成长。双璜三玉,终成大器。”


    朱宜苏的喉间发紧,忽然明白为何李惟煦二十年来始终以“王叔”自居,却在无数个深夜如父如兄般守护着他。他转头望向对方,发现李惟煦的眼角微红,却在看见他目光时迅速别过脸。


    “宜苏,”李惟煦的声音低沉,“明日我想带些祭品去沙门岛,看看皇兄和皇嫂。”


    “我陪您一起去。”朱宜苏伸手握住他微凉的指尖,“有些话,我也想亲口告诉父亲和母亲。”


    沙门岛的双璧灯塔在雨中静默,太后撑着油纸伞站在礁石旁,看着两人的船队靠岸。她腕间的银镯与朱宜苏的金镯在雨**鸣,竟在海面映出先太子夫妇的幻影。


    “皇兄,皇嫂,”太后轻声道,“你们的孩子,都长大了。”


    祭品摆上礁石时,海面忽然掀起巨浪。朱宜苏握紧李惟煦的手,三块玉佩同时发亮,竟在浪尖上投射出先太子妃的舰队虚影。虚影中的女子转身,目光落在朱宜苏腕间的金镯,嘴角泛起欣慰的微笑。


    “母亲……”朱宜苏轻声呼唤,海浪突然平息,化作无数海鸥绕着灯塔飞翔。李惟煦将银锁系在朱宜苏颈间,锁芯与金镯碰撞,发出清越的鸣响。


    归程的船上,朱宜苏望着李惟煦在船舱熟睡的侧脸,忽然想起祭坛密室的壁画——先太子与李惟煦年少时并肩练剑的场景。他取出银晷仪,仪器表面竟浮现出新的星象图,中心是三颗交叠的星星,分别代表“彻”“煦”“苏”。


    “世子,”林缚匆匆入内,“占城传来急报!西洋使团的‘圣玛利亚号’再次出现在百慕大,船上多了具青铜棺!”


    朱宜苏的瞳孔骤缩,银晷仪的银光突然暴涨,在舱壁投映出百慕大三角的景象。画面中,青铜棺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与“海天玉牌”形制相同的器物,却刻着“毒龙”二字。


    李惟煦被银光惊醒,握住朱宜苏的手:“是蓝海盟的‘毒龙玉契’,与我们的‘海天玉契’相克。”他忽然指向画面中的棺木,“棺中之人,怕是三佛齐的初代蛊王。”


    朱宜苏想起南洋古籍中的记载,三佛齐蛊王曾用禁术将灵魂封入玉契,妄图永生。他握紧三块玉佩,感受着共鸣带来的稳定感:“王叔,我们需要再次前往百慕大,阻止蛊王复活。”


    “先回星槎台部署。”李惟煦披上玄色披风,“这次带上初代海鸥舰的全部火力,还有商扶砚新制的蛊毒解药。”他忽然轻笑,“不过在那之前——”


    “嗯?”


    “先好好睡一觉。”李惟煦替他拉上锦被,“养足精神,才能应对更严峻的挑战。”


    朱宜苏望着对方眼中的关切,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您也一起睡吧。这些年,您从来不肯好好休息。”


    李惟煦怔了怔,最终在他身旁躺下。船舱的烛火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三块玉佩在枕边散着微光,宛如三颗永恒的星辰,在黑暗中彼此照亮。


    景仁宫的佛堂内,太后对着先太子的画像轻声叹息。她取出最后一支密信,用火漆封印时,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与画像中的少年天子重叠。信中写着:“哀家已无憾,海权既兴,望汝等如海鸥北斗,永守海天,直至永恒。”


    潮水漫过沙门岛的礁石,双璧灯塔的光芒穿透雨幕,与星槎台的浑天仪遥相辉映。朱宜苏闭眼前的最后一刻,看见李惟煦鬓角新添的白发,忽然明白,所谓永恒的守护,从来不是单枪匹马,而是两个灵魂在岁月中彼此相依,共同面对每一场风暴。


    百慕大的“归墟之眼”悄然开启,青铜棺的毒龙玉契发出幽光,等待着下一次与海天玉契的对决。风暴前的宁静中,朱宜苏与李惟煦的呼吸逐渐同步,温热感蔓延全身——那是比任何都更坚定的承诺,是跨越生死、超越时空的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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