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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重回忆录·初遇篇(中)·(3)决赛惊变

作者:琼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晨光微熹,玄清宗的演武场早已人声鼎沸。云澈站在天衍宗的备战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洛洛趴在他肩头,小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真的要带它上场?"萧烬倚在一旁的立柱上,折扇轻敲掌心。


    云澈侧目看了洛洛一眼:"放它在客房,指不定又要闯祸。"说着伸手想把它拎下来,洛洛却死死扒住不放,还"啾啾"叫了两声表示抗议。


    萧烬轻笑,伸手接过小家伙:"还是交给我吧。"


    洛洛这次倒是乖巧,主动跳进了萧烬怀里,但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云澈。


    "别死了。"萧烬突然道,紫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云澈冷哼一声:"管好你自己。"


    ——


    "决赛第一场,天衍宗云澈,对阵玄清宗陆昭!"


    随着执事长老的宣布,云澈缓步走上擂台。对面的陆昭一袭墨蓝劲装,青锋剑已然出鞘,剑尖点地,周身剑气凛然。


    "云师弟,请。"陆昭抱拳一礼,眼神锐利如刀。


    云澈微微颔首,惊鸿剑应声出鞘,剑身缠绕着细密的雷光。


    陆昭率先出手,剑走偏锋,一道青色剑气如游龙般袭来。云澈侧身避过,惊鸿剑横斩,雷光与剑气相撞,爆出刺目的火花。


    两人一触即分,各自退后三步。陆昭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云师弟的雷法,比传闻中还要精纯。"


    云澈不答,剑锋一转,三道雷蛇从不同角度扑向陆昭。陆昭不慌不忙,剑尖轻点地面,一道青色屏障瞬间成型,将雷蛇尽数挡下。


    陆昭突然变招,剑势如暴雨倾盆,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罡风。云澈以快打快,惊鸿剑在身前织成一张雷网,但仍有几道剑气划破衣袍,在手臂上留下细小的血痕。


    "云师弟,分心了?"陆昭剑锋一转,突然使出一招"星河倒悬",剑气如银河倾泻而下。


    云澈仓促格挡,被震退数步,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强压下去,惊鸿剑上的雷光却黯淡了几分。


    战况陷入胶着。陆昭的剑法沉稳老辣,每一招都恰到好处;云澈虽然雷法凌厉,但消耗过大,渐渐落入下风。看台上,萧烬的折扇已经收起,紫眸紧紧盯着场上的每一个细节。洛洛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小爪子死死抓着他的衣袖。


    "别急。"萧烬低声道,但自己的指节已经泛白。


    场上,云澈突然找到一个破绽。陆昭收剑时左肩确实如江雪眠所说,会下意识低三分。他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惊鸿剑上的雷光暴涨——


    "惊雷破!"


    这一剑快若闪电,直取陆昭左肩。眼看就要得手,异变陡生!


    魔化突变


    陆昭双眼骤然血红,周身爆发出骇人魔气。云澈的剑锋在距目标三寸处再难前进,整个人被这股力量狠狠震飞!


    "……?!"云澈在空中勉强调整身形,落地时踉跄数步才稳住。他惊愕地看到陆昭指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长,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类的低吼。


    看台上一片哗然。各宗宗主纷纷起身,但玄清宗的防护结界却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破开结界!"江雪眠厉喝,银针已然出手。


    沈星河脸色铁青:"需要时间!"


    场内,魔化的陆昭已经悬浮在半空,黑发狂舞,眼中只剩下杀戮的**。云澈勉强稳住身形,惊鸿剑横在胸前,但持剑的手已经在微微发抖。


    "吼——!"


    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音浪如实质般袭来。云澈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魔化的陆昭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利爪直取咽喉。云澈仓促闪避,还是被划破了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半边衣袍。


    魔化的陆昭悬浮半空,黑发狂舞。云澈强提最后灵力,惊鸿剑上雷光微弱闪烁。他率先出手,三道雷蛇直取对手要害。


    "吼——!"


    魔化陆昭又一声咆哮,音浪如实质般袭来。云澈五脏六腑仿佛被重锤击中,双腿一软单膝跪地,剑尖插入地面才没倒下。他嘴角溢出血丝,握剑的手不住颤抖。


    "云澈!"萧烬在台下怒吼,折扇捏得咯吱作响。洛洛在他怀里疯狂挣扎,冰蓝眼睛里满是担忧。


    云澈呼吸粗重如风箱,眼前已开始发黑。他咬破舌尖强提精神,惊鸿剑上最后一丝雷光忽明忽暗。


    魔化陆昭再次扑来,云澈拼尽最后力气挥剑——


    "铛!"


    惊鸿剑脱手飞出。云澈被重重击飞,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他勉强睁眼,看到魔化陆昭的利爪已移至背后。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云澈的动作僵住了。他缓缓低头,看到一截漆黑的剑尖从自己胸口穿出。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青石地面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魔化的陆昭在他耳边发出得意的嘶吼,猛地抽剑。云澈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从高空坠落,重重砸在擂台上,惊起一片尘埃。


    "云澈!!"萧烬的嘶吼响彻全场。结界终于被破开,但为时已晚。洛洛从他怀里挣脱,化作一道银光扑向擂台。


    场上一片混乱。江雪眠的银针已经出手,沈星河也飞身而下。但最先赶到云澈身边的,却是那道紫色的身影。


    萧烬跪在血泊中,颤抖的手不敢去碰那狰狞的伤口。洛洛趴在云澈胸口,小爪子徒劳地按着不断涌出的鲜血,发出凄厉的"啾啾"声。


    云澈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但他还是看清了萧烬眼中从未有过的慌乱。他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鲜血。


    "别说话。"萧烬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云澈想笑,却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最后的意识里,他只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脸上。


    是雨吗?还是......


    黑暗彻底吞噬了意识。


    黑暗被一缕刺目的白光撕开时,云澈的睫毛颤动得像濒死的蝶。药王谷特有的苦香钻进鼻腔,耳边传来瓷碗轻碰的脆响。


    "醒了?"江雪眠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把舌头伸出来。"


    一根银针抵在他的舌根,冰凉刺骨。云澈想抬手格挡,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某种禁制固定在床榻上。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洛洛蜷缩在枕边,银白的毛发沾满干涸的血迹。


    "别动。"江雪眠的银针顺着他的喉管滑下,"魔毒还没清干净。"


    随着针尖游走,云澈的视线逐渐清晰。药王谷的密室四壁结满冰晶,自己的胸口缠着浸透药汁的绷带,每呼吸一次都像有千万根钢针在肺叶上跳舞。他张了张嘴,喉间立刻涌上一股铁锈味。


    "三日前你被魔气贯穿灵台。"江雪眠突然用银针挑开他右眼的眼皮,"知道为什么能活下来吗?"


    冰蓝色的瞳孔里映出江雪眠疲惫的面容——她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着,衣襟上沾着可疑的黑色污渍。云澈突然注意到她右手无名指上有个标记,标记处缠绕着诡异的蓝紫色经络。


    "玄清宗的结界..."他嘶哑地挤出几个字。


    "破了。"江雪眠冷笑,"用沈星河的三根肋骨换的。"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隐约能听见沈清梦尖锐的辩驳。江雪眠反手甩出五根银针钉在门上,那些声音立刻像是被隔在了水幕之外。


    "听着。"她俯身时发梢垂落的冰晶落在云澈脸上,"魔化的不是陆昭——是寄生在他体内的玄冥蛊。"


    云澈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如潮水般涌回:擂台上那双血红的眼睛,指甲划过锁骨时的刺痛,还有最后时刻......萧烬那张从未如此慌乱的脸。


    "萧..."他刚发出半个音节,江雪眠就猛地掐住他的下巴。


    "那个九耀宗的小子把你送来就消失了。"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现在各宗都在追查魔气来源,你最好管住自己的舌头。"


    洛洛突然炸毛跳起,冲着江雪眠龇牙。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云澈瞥见枕下露出一角信笺。


    "三天后子时。"江雪眠松开手,往他嘴里塞了颗腥苦的药丸,"我要你当着各宗的面,指认玄清宗私藏魔修典籍。"


    药丸化开的刹那,云澈的视线再度模糊。在陷入昏睡前的最后瞬间,他感觉到洛洛的小爪子悄悄勾住了那封信笺。


    再次醒来时,密室已空无一人。月光透过冰晶在墙上投下诡谲的纹路,洛洛正用牙齿撕扯着他腕间的禁制。云澈艰难地侧头,看见被揉皱的信笺就摆在枕边:


    「寒潭东梅下,备酒等你


    ——烬」


    字迹潦草得像被暴雨淋过,边缘还沾着可疑的暗红色。云澈盯着那个落款看了很久,直到洛洛焦急的"啾啾"声将他拉回现实。


    "他来过?"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


    洛洛拼命点头,小爪子比划着夸张的动作。云澈这才注意到,床榻四周散落着几片银紫色的鳞片——是萧烬折扇上的装饰物。


    试图起身时,胸口的剧痛让他重重跌了回去。绷带下渗出新鲜的血迹,在素白布料上绽开刺目的红梅。洛洛急得团团转,突然窜到墙角,叼来个青玉小瓶。


    瓶塞拔开的瞬间,云澈闻到熟悉的松木香——瓶底沉着三颗暗红色的药丸,表面浮动着诡异的金纹。


    "他让你...给我这个?"


    洛洛点头,又摇头,爪子焦急地拍打床沿。云澈突然明白了什么,苦笑着捏起一颗药丸:"不吃会死?"


    小家伙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冰蓝色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


    药丸入喉的刹那,云澈的眼睛突然涌出金色的液体。那些金丝在眼球表面疯狂游走,最后凝结成与萧烬颈侧一模一样的雷纹。剧痛中他恍惚看见记忆碎片如走马灯闪过:


    雪地里递来糖块的少年、寒潭边被银针贯穿手掌的赌约、还有......剑冢里那个近乎虔诚的拥抱。


    "混账..."云澈攥碎剩下的药丸,金色粉末从指缝簌簌落下,"你他妈到底......"


    话音未落,密室的门突然洞开。江雪眠带着一身寒气闯入,身后跟着满脸阴郁的沈星河。她的目光扫过云澈流金的右眼,突然甩袖震碎了墙角那几片鳞甲。


    "准备一下。"她扔来一套崭新的宗主礼服,"各宗代表到了。"


    洛洛趁机钻进云澈袖中,小爪子紧紧扒着他腕间的血管。云澈低头系衣带时,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伤,而是那些在血液里苏醒的、陌生的不知明的气息。


    玄清宗的正殿灯火通明,十二盏青铜灯将各宗主的影子拉得狰狞扭曲。云澈端坐在天衍宗席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洛洛的绒毛。江雪眠正与沈星河针锋相对,两人之间悬浮着那枚从陆昭尸体中取出的玄冥蛊。


    "证据确凿!"江雪眠的银针在空中划出刺目寒光,"玄清宗私藏魔修禁术,按律当诛!"


    沈星河手中青玉算盘叮当作响:"江宗主此言差矣,这蛊虫分明带着药王谷的印记......"


    争吵声如潮水般涌来,云澈却只觉得聒噪。他袖中的指尖仍在微微颤抖,体内那股陌生的气息随着每一次呼吸流转——像是沉睡多年的野兽正在苏醒。


    洛洛突然咬了他一口。


    云澈低头,对上小家伙焦急的冰蓝色眼睛。它的小爪子拼命指向殿外某个方向,又用脑袋蹭了蹭他腕间的血管。


    ——是萧烬在呼唤。


    趁着众人争执最激烈时,云澈悄然离席。夜风拂过回廊,吹散了几分胸口的闷痛。他循着血脉中那股奇异的感应,穿过九曲回廊,来到寒潭边的老梅树下。


    "迟到了。"熟悉的声音从树后传来。


    萧烬斜倚在树干上,银发松散地束着,九耀宗的紫金腰牌在月色下泛着冷光。他抛来一个酒囊,云澈接住时闻到淡淡的松木香——和青玉瓶里药丸的气息一模一样。


    "解释。"云澈没有喝,将酒囊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这是什么药?"


    萧烬的紫眸在阴影中闪烁:"九耀宗的秘方。"他指了指云澈缠满绷带的胸口,"不然你以为心脉贯穿伤能三天就下床?"


    洛洛从云澈袖中窜出,跳到石桌上拼命用爪子比划。萧烬轻笑,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耳钉——正是那日从铃铛里掉出的物件。


    "认得这个吗?"


    云澈瞳孔微缩。耳钉内壁刻着两个小字:子澜。


    "十几年前,有个傻子把它送给一个将死之人。"萧烬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说是什么......护身符。"


    夜风突然变得凛冽。云澈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雪地里染血的银发、塞进掌心的冰凉金属、还有那句被寒风撕碎的"好好活着"......


    "你当时......"云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路过。"萧烬漫不经心地转着耳钉,"正好看见天衍宗的小少爷冻成雪人。"


    远处传来急促的钟声。洛洛突然炸毛,冲着夜空发出尖啸。萧烬迅速收起耳钉,从袖中滑出一卷竹简塞给云澈。


    "玄清宗剑冢的构造图。"他的语速突然加快,"红色标记处藏着你要的答案。"


    云澈刚要开口,一道银针破空而来,深深钉入他们之间的石桌。江雪眠的白绫如毒蛇般缠上梅枝,声音冷得掉冰碴:


    "深夜私会,成何体统!"


    萧烬后退半步,九耀宗的腰牌恰到好处地滑到显眼位置:"江宗主明鉴,晚辈只是来送药的。"


    江雪眠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停在云澈渗血的绷带上:"回去。"


    回廊的阴影里,云澈握紧那卷竹简。洛洛扒着他的衣领,小爪子无意识地在他心口划着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江雪眠的白绫如灵蛇般缠上云澈的手腕,将他拽回内室。房门"砰"地关上,震得窗棂上的冰晶簌簌掉落。


    "跪下。"


    云澈抿着唇,缓缓屈膝。胸前的伤口因这个动作再度裂开,血珠渗过绷带,在白衣上洇开点点红梅。洛洛从他领口钻出,却被江雪眠一记眼刀钉在原地。


    "你可知错?"江雪眠的银针悬在他眉心三寸。


    "弟子不该擅自离席。"


    银针又逼近一寸:"还有呢?"


    云澈抬眸,冰蓝色的右眼倒映着江雪眠冷若冰霜的脸:"不该私会外宗弟子。"


    "九耀宗的萧烬..."江雪眠突然掐住他的下巴,"你与他何时这般熟稔?"


    洛洛的爪子突然抓紧云澈的衣襟。云澈面色不变:"他送药。"


    "药?"江雪眠冷笑,银针突然刺入云澈颈侧,"这药里掺了什么,你真不知道?"


    剧痛如雷劈入灵台。云澈咬紧牙关,额角渗出冷汗,却始终不发一言。江雪眠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抽回银针。


    "滚去静室思过。"


    ——


    子时三刻,云澈悄然推开静室窗户。洛洛蹲在他肩头,小爪子紧张地揪着他的头发。借着月光,他展开萧烬给的竹简——剑冢构造图上,红标处赫然是那座刻着雷纹的玄武岩碑。


    "走。"


    夜探剑冢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守卫因白日的混乱增加了三倍,但云澈发现所有暗哨的位置都与竹简标注分毫不差。当他终于来到那座石碑前时,指尖触碰到的却只有冰凉的岩石。


    "怎么会..."


    洛洛突然竖起耳朵。远处传来脚步声,云澈迅速隐入阴影。来人是沈星河和顾知寒,他们停在石碑前十步之遥。


    "封印完好。"沈星河抚摸着青玉算盘,"那小子白跑一趟。"


    顾知寒冷笑:"萧烬给的图是假的?"


    "未必。"沈星河突然转向云澈藏身的方向,"或许...是调虎离山。"


    云澈屏住呼吸,缓缓后退。直到回到客房,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被指甲掐出四道血痕。


    ——


    翌日清晨,各宗代表齐聚议事厅。争吵声隔着三重院落都清晰可闻。


    "决赛必须取消!"药王谷谢无尘的药杵重重砸在地上,"魔气未清,谁敢保证不会出现第二个陆昭?"


    沈星河慢条斯理地拨弄算盘:"玄清宗愿以镇魔鼎为凭,确保..."


    "放屁!"青岚宗长老拍案而起,"你们连自己弟子入魔都发现不了!"


    云澈站在廊下,听着里面愈演愈烈的争执。洛洛在他袖中不安地扭动,小爪子不停拍打他的手腕。


    "看来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结果。"


    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烬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转角,九耀宗的紫金腰牌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他手里端着个青瓷碗,热气腾腾的药香扑面而来。


    "喝了吧。"萧烬将药碗递来,"比你们天衍宗的苦汤子强多了。"


    云澈接过药碗,指尖相触时,他注意到萧烬手腕内侧新增的灼伤——像是被什么符咒反噬的痕迹。


    "剑冢好玩吗?"萧烬突然压低声音。


    云澈动作一顿。洛洛趁机从他袖中窜出,跳到萧烬肩上亲昵地蹭他的脸颊。


    "你早知道是空跑一趟。"云澈盯着药汤里自己的倒影。


    萧烬笑而不答,伸手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身体怎么样?"


    "死不了。"


    "那就好。"萧烬的紫眸在阳光下呈现出奇异的琥珀色,"毕竟..."他忽然凑近,呼吸扫过云澈耳廓,"好戏才刚开始。"


    远处传来钟声,各宗代表陆续走出议事厅。江雪眠冷着脸朝这边走来,萧烬立刻退后三步,恭敬地行了个弟子礼。


    "决赛照常。"江雪眠的白绫缠上云澈手腕,"三日后,你对阵九耀宗秦铃。"


    萧烬的折扇"唰"地展开,遮住了微微上扬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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