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飞机,得知你们在这,我立马就过来了。”
陈晓生简单地梳洗完毕,胡茬什么全都刮掉了。
何止行抱着一个小甜筒,哼哧哼哧地啃着上面的脆皮。
他看到陈晓生刮胡子了,他就不怕了。
“你们这孩子也太胆小了吧,没刮胡子而已,至于吓成那吗?”
陈晓生承包了何止行的甜筒,看到他没心没肺吃着的样子,低声和何之舟吐槽。
何止行回头看向陈晓生,表情不悦,就连手中的甜筒都不啃了。
何之舟和易燃也看向陈晓生。
很显然,这一桌子,没有人是向着他的。
陈晓生赶忙找补:“没说你,说我自己呢,刚刚都被你吓到了。”
何止行又扭过头去吃自己的冰淇淋了。
菜还没上来,陈晓生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人。
“何之舟,你一早就知道,那副画不是我妈妈画的吧?”
何之舟轻微点了一下头,但随即又摇头。
“也不算,这幅画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并不清楚那是谁画的,我只知道上面的人是乔贝。”
只要是乔贝,就足以让陈晓生为止疯狂了。
甚至就因为这幅画,千里迢迢去了R国,在那找了一个星期。
“谢谢你啊,我动用了所有的人际关系,最后却一无所获。”
他在R国什么都没找到,甚至没人认识那幅画。
“但是你才怎么着?”
陈晓生买了个关子,挑了挑眉看着易燃。
易燃不说话,面无表情。
陈晓生:“无趣。”
“R国有人见过你妈易向星她身边总是跟着一个蒙面的女人,据说那女人和她同出同进,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真正的样子。”
“那个女人就是我妈!”
易燃有点懵,自己的妈妈竟然在R国。
还和乔贝在一块,按照陈晓生的描述,俩人不应该是原配和小三的关系吗?
何之舟倒是冷静了点,“你怎么确定那就是你妈?”
陈晓生:“那幅画是最近画的,我妈穿的那件衣服,以前没有那么大的油彩在上面。”
从乔贝在国外“死”了的消息传回来以后,她的东西就一直被好好的放在陈家的老宅里。
拿到画的第二天,陈晓生就开车回去了,里面很多的东西都不见了。
问了看院子的老管家,他说不知道。
查了监控发现在乔贝死后,失踪了很久易向星来过一次,大包小包地出去了。
当时易向星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没想到她还拿了乔贝的。
“我妈妈回来过?那你怎么不说?”
原主当时应该在上大学,而陈晓生和原主上的同一个大学,竟然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
陈晓生两眼一瞪,要不要这么理直气壮。
说不说都是他的自由。
“我们俩上大学的时候水火不容,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他没有义务向一个私生女提供消息。
不过,易燃从陈家搬出去以后,陈晓生确实没这么讨厌她了。
但是后来何之舟被何家认领的新闻上了头条,从那以后易燃天天想着怎么靠近何之舟。
陈晓生觉得易燃和易向星一样,都是惯会攀龙附凤的女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
后来也确实证实了,易燃一毕业就嫁进豪门。
易燃无语了,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陈家靠着他来顶事,真的不怕破产吗?
何之舟捧起一杯热茶吹了一会,一直没喝。
“你爸怎么说?”
陈晓生嫌他做作,直接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结果被烫的又吐了出来。
易燃:“咦。”
何止行:“恶心心。”
何之舟:“蠢。”
陈晓生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多待了,但是他还有话没问。
他咬咬牙,灌了一口冰水下去。
“他早些年中风了一直在山上的疗养院养着,今年开春比较冷,他被冻到了,更严重了,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我让人把画给他看的时候,他确实有反应,看了一眼,差点摔下床。”
陈晓生大概也猜出来了,乔贝没死的事情,老头子应该是不知情的。
不然也不会这么大的反应。
陈晓生也不知道自己的爸妈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在他小的时候,两人还很恩爱,经常把他扔到乡下的奶奶的家,然后两人去过二人世界。
后来他长大了,陈南和乔贝就开始爆发激烈的争吵,直到易向星和易燃被带到乔家。
乔贝就走了,没带陈晓生。
或许在她心里,陈晓生和陈南才是一家人。
何之舟除了那幅画,也没什么线索。
易燃想起易向星留下的那对手镯。
明明她回去收拾过自己的东西,却还是留下这么一对贵重的手镯。
是为了给她留一个保障吗?
但是她估计想不到,那对手镯不仅没有到她手上,最后还被陈晓生拿去拍卖。
“对了,上次你们拍卖回去的那对手镯……”
陈晓生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易燃瞪了回去。
“你想干嘛?”
“能不能查一下,卖家是谁?说不动会有易向星的线索呢,那我妈的下落也就知道了。”
易燃:“我不。”
“为什么?”
陈晓生不明白,他认为这个女人应该像他一样,会想念自己的母亲。
“如果我妈还活着但是不来找我,那应该是她喜欢自己当下的生活,我现在也过得挺好的,干嘛去打扰。”
易燃亲缘浅,没死的时候父母偏爱妹妹,死了穿书有个亲生妈妈,给自己留了对镯子。
知道还有惦记就好,易燃对那些深厚的母爱没什么太大的渴望。
“你的意思是,我妈过得很好,但是却不想联系我,让我别打扰?”
陈晓生和乔贝分开这么久,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扩大自己的势力,想着有一天把陈南干翻,然后去找她。
结果等到了乔贝在国外去世的消息。
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他怎么肯放弃。
易燃不置可否,看他表情不大对劲,就噤声了。
她悄摸和何之舟咬耳朵,“他怎么了?”
这个姿势,易燃像是给他耳朵呼了一口气一样,痒痒的,但是不烦人。
何之舟喉结动了动,“和何止行一样,妈宝。”
何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