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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蛟

作者:酒洒花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钦纯嘏坐在床沿半天抬手帮许童羖盖好了被子,借着月色细细的打量着他那张许久不见的脸。


    他一抬手,稍微用力手上那条链子就断了,头上也长出角,可那角却短而挺直,无分叉,仿若一柄未开刃的短矛,古朴而简约。像是蟒脱变成鲛一样。


    莫悠看着推门而入的钦纯嘏毫不意外嘏,放下手中的画本子,颇为牙疼的摸着脖颈上的伤对他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钦纯嘏稍有些歉意的对他说道:“实在是抱歉,一不注意下口有点深,反正你又死不了,何需建议呢?”


    莫悠注意到他头上的角:“我还以为你是个小蛇妖,结果你还是个大蛟妖。你这个大蛟妖何苦去骗仙门小弟子呢?又何必去捉弄我这些命苦的凡人呢?”


    钦纯嘏摆摆手:“你倒是不介意我说的‘你又死不了’吗?”


    莫悠慵懒的靠在床头上,转过头用半眯着的眼睛看他。丹凤眼半眯的时候有些厌厌的神情,但莫悠的眼睛是有些红的发黑的颜色而且占据了大部分眼白就有些倦倦的柔和感,很容易使人放下警惕。


    钦纯嘏觉得他不知道多少辈子前可能是个男狐狸精给纣王当“苏打己”当然也差不多。当然,作为一个大妖,才不会被他给迷惑。最主要的是他不喜欢这种病怏怏的像是马上就要嗝屁的,他比较喜欢健康一点的,最好是强壮一点的。不过也算不上是讨厌,最多有点……嫌弃?


    莫悠开口:“人哪有不死的,更何况我是个命贱的,哪能不死呢?”


    钦纯嘏一脸复杂的看向莫悠:“说不定呢,万一你真有这个机会,你会选择吗?”


    莫悠玩弄着垂在耳边的一缕发丝:“不会,据我所知不死总会有代价的。能长生万年千年的也不是个人了,你说对吧?”


    钦纯嘏哪能听不懂这弦外之音,只是装作听不懂:“对啊,活太久了也无趣的很。”他的手忽然抚上莫悠放在桌子上的涵秋,像是挑衅似的拿了起来。剑在他手上震动了起来,他像是毫无察觉一般,拉开了剑鞘。


    莫有抬眸看向他,戏谑的说道:“前辈要是喜欢我这把剑,那送给您好了。”


    剑刃的寒光反射出钦纯嘏的眼眸,他看了一眼,便把剑抽回去了:“邪剑,不敢要,怕噬主。还是劝你尽早丢了吧。”


    钦纯嘏一把将剑丢在桌子上,转身留给莫悠一个潇洒的背影,莫悠只是冷冷的略带一些牙疼地看着他。


    他转过身来关门的时候,把门缝压的很小,只露出一双深幽的眼睛,薄唇轻启:“想要去找她,就得去清虚停留在‘现在’。那有你想要的答案,小心行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只不过是念在旧情提醒你而已。点到为止,后会有期。”


    “砰”门关上了,连带着那双眼睛也消失了。


    莫悠下了床,赤着脚拿上刚才被丢在桌子上的涵秋,半倚在窗边。酒馆后面有个小山,这扇窗通的是这座小山,小山风景正好只添宁静寂寞之意。


    微云淡月夜朦胧,幽草虫鸣树影中。(注1)


    窗台上有一杯进了灰的余茶,莫悠握着杯身细细看着茶中掉进去的残月。忽然,一把将茶水从杯内泼洒了出去,茶汁击打在树片上,顺着叶尖滴落进湿润的泥土中。


    莫悠望着远处静静出神,将拿着杯子素白的手垂在窗户外边,枕靠着另一只手,喃喃道:“停留在‘现在'吗?还是停留在事情发生之前?”


    从将来回到过去。


    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中,一个身穿黑袍金丝,身姿挺拔,带着一个金丝面具的人倚靠在窗边。


    肩膀上停着那只硕大的青鸟,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那只青鸟的头。”


    身后款款走出一道人影,身量不小,一袭锦衣红袍身上叮叮当当的金银装饰。从服装到头饰,看来这人非富即贵,可谓是招摇。


    此人长得妖艳,姿态倒是散漫:“锦……柏舟,怎不去前院喝酒?难道是我准的酒不好?”


    唤为柏舟之人,只是淡淡开口:“酒多伤神,不宜多饮,大殿下还是少饮一些。”


    那招摇之人,正是魔域大殿下思拚。别看这恩拚吊儿郎当,当初众人都说要废除这个大皇子,他力排众议给自己保下了。


    现在这个魔皇寿元将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撒手人寰了。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个大皇子当权管事了,虽然他吊儿郎当,不过没人敢质疑他。


    思拚懒洋洋的说:“伤神一夜而已,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年纪轻轻熬白了头,可就不划算了。”(注2)


    柏舟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笑意:“当然不会,只不过计划得提前了,那四皇子思辟月看着老实本分,私底下可没少干一些藏污纳垢的事。”


    思拚眯了眯眼,心情有些不好:“一个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皇子罢了,能干出什么翻天覆地的事情吗?”


    “那可多了去了,此人必除,不然祸害遗千年。”


    思拚玩弄着手上那价值千金的扳指,可能觉得这是一件无足挂齿的小事:“杀了就杀了呗。”


    “此人城府极深,远不及表面那样人畜无害”柏舟有些无奈。


    思拚拍拍手,一行侍女径直走进来,在桌上放满了佳宴好酒。


    他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顺着口腔滚下,热烈的液体滚进腹部,可谓满足。他幸福的眯着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举着酒杯,挑衅地看着柏舟:“还没人能把我醉倒,要不你试试?”


    他知此事就被思拚揭过了,意思是同意他了。想什么办法,他自己去弄。


    柏舟一抖肩膀,那只看着有些笨重的青鸟便懂事的扇扇翅膀去旁边吃起了谷颗。柏舟一把抢过他的酒杯,仰头喝了下去:“我不喝,也不代表我酒量不好呀。”


    他对于自己的酒量还是挺有信心的,毕竟他小时候没少和他弟弟去偷他爹酒喝,也就直接坐在了思拚对面,展开一场较量。


    清澈的美酒滴入杯内,滴滴就花溅在桌上,酒水滚撒入腹,拍打着神识。


    几壶酒下肚,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点点酒香,花都被熏醉了,人怎么可能不醉呢?


    “我以前时常想着,要是天天把自己灌的个烂醉。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虚度光阴就行了,那样其实也挺安逸的。”思拚初见端倪,看着已经有些醉了:“转念又想,要是我没权没位没钱,像路边的一条狗一样,那我还有酒喝吗?我要的就是当个昏君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别人敢怒不敢言夹着尾巴做人,看着他们那憋屈样,我就心情舒畅。”他搞怪的闭上眼睛,摇摇头,露出一个很爽的表情。


    柏舟不想搭理他,其实自己也有些醉了,但碍于对方的权威,还是不咸不淡的来了句:“你败家一点没关系,要是祸国殃民就把你打死,听见没有?”


    喝醉了思拚就有些直言不讳了:“你都站我这派这边了,还想要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吗?青史留名记的都是和我狼狈为奸。”


    “那至少‘我’也算是青史留名了。”他把最后一瓶酒丢到思拚手边:“别费话,喝你的。”


    思拚一口闷完,然后就一头扎进桌子里了。


    柏舟也喝的醉醺醺的了,但不敢把这家伙一个人丢在这,也就只好让婢女把这家伙扛回去了。


    柏舟走出门发现大皇子的狐朋狗友们还在那吃喝玩乐略带着一些不忍直视的场景,他不想跟这些社会余孽打交道,也就喝了碗糖水带了瓶酒就匆匆走了。


    沿着后山那条堆满树叶蓬松的小路走着。现在已经深更半夜了基本上夜猫子都滚回家睡觉了。晚风轻轻的拂着发丝,带着沉重的泥土气息。


    那路简直是太远了,天亮了也未必走的到,他干脆直接御剑飞过去了。


    那是赤水的上游,是难得一见的清水。只不过没人来这,清水也只有这一段。


    这里是难得一遇的好地带,可谓是江清月近人。却因为这段清江与赤水的岸上隔了一座山,那些魔修屁大点墨水都没有,来这里的人少自然也就无人管辖了。


    这种了有一颗不大不小的柿树,柏舟坐下背靠在树干上。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用橙红宝石做的柿子簪子,看着水上残月,自言自语喃喃道:“好久都没过来看你了,最近事务繁多,没有闲时。哥今天带了酒,你小时候可最喜欢喝酒了,给你倒壶。”


    他拔开酒塞,酒香味瞬间蔓延开来,还没喝着就已经有些醉了。他似有些调皮的摇了摇酒瓶,有些酒点便溅了出来。


    酒点甩的远了些,溅在了水面上,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借着月光,像是一圈又一圈的银饰。


    他把酒水倒入柿树脚下,酒水流进土里,泥土泛起润意,像是刚下过小雨一般。


    他的面具早已不知道丢哪去了,醉意染上眼角他的目光是温柔的,像是水一样让人无辜陷进去。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树干,他满含柔情的说:“柏舟,哥哥马上就接你回家了。”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注3)


    天空泛起点点红霞,已有朦朦阳光照射大地。


    莫悠彻夜未眠,眼下已有两个黑眼圈。平时这个时候他有可能还赖在床上睡觉,他现在也不想睡了,等他睡熟了鲁章游那混球又来嘲笑他了,扰他好觉了。哦,这个时候鲁章游那个混球还在睡觉。


    于是乎,他闻到楼下传来阵阵早点的香味,就屁颠屁颠跑下去吃早饭了。


    那老蛟妖昨天晚上从莫悠房间出来,以后又跑回了许童羖房间里,然后像栓狗一样又把自己拴着了。他倒不怕莫悠碎嘴子的跟许童羖说,他俩都心照不宣的明白这件事不能说出去。


    许童羖巳时才悠悠转醒,刚一醒就狠狠的瞪着钦纯嘏。钦纯嘏早就恢复了自己小蛇妖的身份,自觉没理,也就讪讪的摸了一下鼻子。


    然后许童羖就一脚把这“小蛇妖”给踹了下去。


    钦纯嘏摔着尾巴了一边心疼的舔着自己的尾巴,一边说:“你做事蛮杂壳!”(你这人也太坏了)


    许童羖:还是条江西蛇……


    钦纯嘏还在那逼逼赖赖:“你係会讨唔到夫娘子嘅啵。”(你以后讨不到老婆)


    不知道怎么的许童羖居然听懂了:“你再说,你信不信我就给你栓这。”


    钦纯嘏瞬间变成了一条安静可爱的小蛇。


    许童羖把锁解开带着钦纯嘏下楼吃早点,他现在还未辟谷,他觉得那蛇也看着不像辟谷了的东西。


    现在只有零星几个晚起的人在那吃早点,连莫悠都吃完早点不知道从哪儿搞了本画本子,窝在墙角看。还顺带给鲁章游打包了两个菜包子,别问为什么有肉包子打包的是菜包子,因为这是晚起的惩罚。


    等莫悠画本子马上都要看完了,鲁章游才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莫有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是死猪吗?昨天晚上老大早就睡了,今天这么晚才下来,一天吃了睡,睡了吃,还会干啥?”


    鲁章游一脸哈巴狗样阿谀奉承:“对对对,就属您最能干!给我留早饭没有?”


    莫悠放下画本子,一脸欠揍样:“嘬嘬嘬~”拿起旁边的菜包子。


    鲁章游乖顺的汪了两声,如愿以偿的吃到了那两个已经冷透了的菜包子,还十分不满的逼逼赖赖道:“就没有肉包子吗?素了吧唧的不好吃。”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调三拣四。”


    偌大一个菜包子,还堵不住鲁章游的嘴:“莫大少,今天去哪玩呀?”


    莫悠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嗯~你猜。”


    鲁章游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


    不过这孩子比较心大,随着两个肉包吃完,差不多也忘了这事了。


    他正思考着去勾栏听听小曲呢,昨天晚上那种脑袋晕晕的,感觉又回来了。他还来不及思考,就“砰”的一头扎进了桌子里。好在这时候,已经没啥人了,除了一些喝散茶的,大多数都不会注意到这墙角里有个人被下蒙汗药了。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管。毕竟这两个人穿的还是比较富贵的,他们也不爱管闲事。


    莫悠就费力地把这头死猪像拖尸体一样一路拖到了楼上。


    一个人不会在一个坑里摔两次,除非他是鲁章游。


    这时候钦纯嘏已经为自己争取到了片刻自由权,正在楼上乱晃,恰巧看到了这戏剧性的一幕,他有些不可置信道:“卧槽,这不跟你同伙那个人吗?怎么不和,给他杀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抛尸吗?需要帮忙吗?”


    莫悠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我倒想把你杀了,抛你m尸啊,帮我给他抬回去。”


    钦纯嘏一脸复杂的看向莫悠,往后哼哧哼哧的扛起了“尸体”。


    抬进屋钦纯嘏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哩只鬼崽哩咋咁死沉。”(这家伙怎么死沉)


    “好吃懒做,吃的。”


    钦纯嘏大大咧咧的往地上一蹲:“哎呦,我的天,你要干啥子嘞?”


    莫悠在房间里东摸西摸,给他装行李,分别还把自己的几包药翻出来了:“给他送回去。这祖宗下来了,还是捣乱,还不如送上去给他享福。”


    “你倒是重情重义。”


    气氛沉默了几秒,只听见莫悠收东西的声音,他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我师傅说过了,这家伙是个福星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大坎坷。人又傻又单纯,哪能跟我下来受苦呢?估计是这家伙上辈子好事做多了,傻死的,所以这辈子只享清福。”


    钦纯嘏听见了也当没听见,他知道一个煞星一个福星再怎么说也不符时宜。


    莫悠叮叮咚咚收拾了一大包东西,顺带还在里面夹了封信夹。


    突然莫悠眼巴巴的看着钦纯嘏,已经分毫不见外的开始使唤他了:“我们是好朋友,对吧?你一定会帮我把这家伙送回去的,对吧?他身上有回去的玉牌,你随便找个地方放下,就会有传送门。然后你就给他送到他爹的花田里面给他丢那就行了,不麻烦的。”


    “我能说不吗?”


    “不行,你一定要帮我。”


    这条蛇昨天晚上才咬了莫悠,而莫悠现在却得心应手着使唤他,不为别的莫悠只是觉得这条蛇与他颇有渊源。


    就这样钦纯嘏扛着鲁章游像偷鸡摸狗似的,走到后院的一棵树下打开传送门。


    而这戏剧性的一幕刚好被站在楼上的许童羖看见了。他还不了解这蛇是什么屎性,但他从来不会信任这条傻蛇,所以就偷偷的跟着传送门进去了。


    钦纯嘏作为一只有千年修为的蛟妖,早就感受到这小道士偷偷跟过来了,但是他现在作为一只小蛇妖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是许童羖第一次上白玉京,也就被眼前的景物吓了一跳。他以为的白玉京,是不掺杂一丝人间味的,结果眼前的一大片花海,让他啧啧称奇——神还挺懂情趣。


    一眨眼的功夫钦纯嘏就不见了,只留下鲁章游一脸安详地躺在花海里。许童羚急忙上前查看鲁章游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就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钦纯嘏去哪儿了,只好悠哉游哉的到处逛。


    此时钦纯嘏已经沿着荷花桥的小路一路走到富丽堂皇的乾坤宫。雍圳正在批奏折,见到他来好整以暇地抬起头来:“哇!钦兄怎还有闲时到寒舍一游啊。”


    钦纯嘏早已看出来了,这人是什么屎性,也就带着点讽刺的意味说:“你这都算得上寒舍,那我住的也算是贫民窟了。”


    雍圳也看出来了,他不想和自己周旋:“别人修炼百年只为成仙,钦兄修炼千年却为了留个位给别人坐,也是有趣的很。放心,你那神位我给你留着的。”


    钦纯嘏淡淡道:“那就多谢了,帝君可知乾之后步步生花的人是谁?”


    “柳溯洄,怎么了吗?”


    钦纯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别装疯卖傻了,柳溯洄是当年最接近乾的人,乾有造天地画苍生之力。你想借他的来世登上太虚,对吧?”虽然这句话是疑问,但他的语气肯定。


    雍圳释放出周身的灵力压制他,面上还是波澜不显:“那又如何?”


    一道更为强势的灵力反扑过来,雍圳咽下蔓延开来的铁锈味。钦纯嘏淡淡道:“虽你贵为百神之王,但你别忘了老子修炼成蟒的时候你丫的还没出生呢,跟老子在这论足论道,你还不配!”


    钦纯嘏收回周身的灵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别想打他的主意,也别让你那个死瞎子动莫悠琢磨天道了。”他突然凑近到雍正耳旁说了句:“不然,我让你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说完钦纯嘏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乾坤宫。一出了宫,他就有点焉了,纯色被咬的发白。太久没消耗这么多灵力了感觉有点空虚。他自顾自的想:不管了,先去找许童羖,这小崽子乱走,找不到就玩完了。


    雍圳咳出一口血来,心里暗骂钦纯嘏这个搅屎棍,所以他等哈要去天师那寻求安慰。


    许童羖被那一整块花田的花熏得年年打喷嚏。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嗯!”他惊吓到打开肩上那只手,顺势抽出了剑。看见来者是钦纯嘏,他有点尴尬,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


    他只能讪讪的把剑放下,跟钦纯嘏打哈哈:“我不放心你,我就跟过来了。”


    钦纯嘏挑眉:“怕我杀人抛尸?”


    许童羖尬笑,许童羖心虚,许童羖崩溃。


    钦纯嘏拍拍他的肩:“走了。”说着就自顾自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像个没事人一样。


    在传送阵打开的那一刹那,钦纯嘏觉得眼前发黑,脑袋一晕,失重倒下了。


    “喂!钦纯嘏!”许童羖惊恐的大叫了一声。


    注1:出自张耒《秋夜》,这里描写的是春夜,而我就只知道这首诗,所以只能配合着用了[可怜]


    注2:出自曹操《短歌行》


    注3:出自唐温如《题龙阳县青草湖》


    猜猜柏舟是谁吧~


    睿智点评哈,钦纯嘏一股小混混中二少年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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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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