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潮》 第1章 注意 2024.11.1 剧情我其实还没想好,就粗略的想了一下。应该完结后嗯,会有很大的改动,不建议追更。因为现在这个版本跟我一开始想的很不一样。 追更也行,但是完结后改度会很大,还是比较建议完结后再看。虽然但是我一定会坚持到完结的。如果没有完结的话,嗯,私密马赛。 一开始我想的版本,与现在将要写的版本差距有很大,都完全可以说毫无联系了。我其实也没太确定剧情就是大部分比较重要的剧情,嗯,还有一些小部分的一些场景我都还没有想好。更新时间也不确定,应该就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文笔也不是很好,全靠后期修改。 还要注意的一个点就是结局是be的(有可能哈)现在想到的就是攻死了,然后变成了个凡人,娶了一个女子。受就静静的看着他们盛大的婚礼,很虐的。只是其中的虐点,还有受和他弟弟的恩怨。还有受的父亲和母亲这都是其中的虐点,嗯,最后有可能烂尾,也有可能弃文我”反正也是不能确定。 作者语文不太好,文笔应该也不是很好。而且还是架空历史,逆时党注意。雷兄弟情的也注意,里面很多兄弟情。因为作者现在还在school里面努力学习,(并不是很努力)有时候懒了就会不想写,不想写久了就会弃文,弃了文就会又开几篇新文来CPU自己。一般都是这样想的没事的,没事的,今天没写,明天补上。然后明天想着后天补上,然后后天想着大后天补上,然后就一直拖,一直拖,一直给自己找理由。完全在麻痹自己,整笑了。 所以需得注意这几个:更新时间不定 更新长度不定 结尾有可能烂尾弃文 Be 作者稿失踪等一系列状况。还有就是其他的5篇文我是开错了的,不用在意。作者弃文的概率为70%。作者烂尾的概率为20%。作者每天不想跟文的概率为9%。剩下的1%是顺利的更完。如果看到以上还是很想看的话,劝你再找一篇相似的。其实我也不看好这本书,因为大部分剧情我都没想好,也不一定火的起来,我就在冷门里面慢慢生根吧。 还有我现在来解释一下两个主角名字的含义,其他的配角以后再讲吧。 思辟月:静言思之,寤辟有摽。日居月诸,胡迭而微?--《柏舟》 静下心来想,捶胸顿足愁。白昼有日夜有月,为何明暗相交迭不断? 莫悠: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终风》 天空刮风又扬土,偶尔也来光顾我。如果你不来看我,我心里老想着你。 就这点学问了没多少,脑容量不多,历史学的也不好。我个人认为这两个名字瓦达西还是去的挺好的。别管,先让我自恋一会儿。其实真正写完才发现写文有多难,平时写一篇800字的作文,半个小时搞定。但是你真正的写长篇本来就会感觉这个不对,那个也不对,这段话好像不太通顺,那段话好像也不太通顺,搞得我连夜收回普信两字。因为800字的作文给老师看,老师只会吐血,跟我没啥大关系。在这写文给你们看。写的不好反而觉得我脸面挂不住。就只能翻来覆去的删改。到最后文笔还是一样烂。泪奔了,泪奔了,家人们。改天有时间给你们讲小故事呀,我跟你们说,我知道的瓜可太多了,随便说出来一个都是炸裂的程度。好啦,说了这么多废话,其实都是在凑字数。以我靠近我那心爱的800字得来的功夫。 Bye-bye, smelly beibei.来见识一下我的China English吧!Good night, sweet dreams.哇塞,我居然凑了这么多字啊,我好棒棒哦!掌声,掌声! 今天寒衣节 圣诞节,耶稣今天可有罪受了。寒衣节没有快乐,那就祝圣诞节快乐吧! 所以别对这篇文产生希望因为作者都没啥希望。如果有希望了,我就把这段删了,也没太大几率啊。这种几率就像我买彩票中了500个w一样,跟墨菲定律没啥区别。这种几率小到就像在另一个半球,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哥只是传说。虽然我对我写文没有什么期望,但是我对我自己还是比较充满信心的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注意 第2章 楔子 传言乾造天地,是为万物之神,休于太虚内。美若女子,见之无人不与惊叹。走过之地返璞归真,脚下步步生莲。 乾造天地之后便杳无音讯,只留下民间传言。 人诞生时,乾死于天地之间,化作点点灵息附身于万物,生生不息。 相传有乾灵息之人,异于常人天生聪慧。此类人开玉京,与凡人有所间隔。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层。仙人扶我顶,结发受长生。(注1) 白玉京于地之上,天之下。俯瞰人间烟火,仰望璀璨星河。 注1:李白《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文笔不好,更新慢,慎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楔子 第3章 林薪梦 是夜,白玉京。 满天星月明如昼,此境此时谁欲分。(注1) “悠儿,过来。”一位面容姣好看不出年岁来的女子,招着手,站在一颗粗壮的青树前喊着一个小孩儿到这边来。 这棵青树粗壮高大,好似有百年,千年之久。 那个小孩唇红齿白的,听见这话,开心的奔跑起来,一把扑进了女子的怀里。 女子应势往后面退了两步,背倚着那棵青树。 女子也笑着毫无责备的说:“慢点儿,别摔着了,瞧这不小心的。”说罢,摸了摸他的头。 “你会接住我,我自然跑的快一点。” “瞧把你宠的,哼!” “哼,哼,哼!” “哼,离了我谁还把你这么宠着,你爹?我觉得他会骂死你。” “是是是,娘亲最好啦~记得买糖给我吃。” 她顺手抓了几下,小莫悠柔软的头发,在小莫悠耳后扎了两条小辫子。然后梳成一个小丸子,空手变出一朵艳红色的山茶,往小丸子里面一插。 她乐呵呵的笑道:“悠儿,好看吗?” “哼~像小女孩儿一样,不好看,不好看。”说着伸手就要把那朵艳红的山茶摘下来。 “哎,别,好看。”但为时已晚,莫悠已经把那朵山茶给摘下来了。 弓起身子,顺势把花插在了女子的头上。 “这样才好看嘛。” 女子乐呵呵的笑着。 小莫悠长得很像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这双眼和这挑细眉,柔情又不失刚烈。他与她可谓是极像,极像的。 女子揉了揉小莫悠的小孩子天生富有的,婴儿肥的嫩脸蛋,像是于心不忍的说道:“悠儿啊,娘亲给你说,娘亲有事要办。这几天你在京内别给爹爹添麻烦。娘亲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小莫悠什么都不说,只静静的掉着眼泪。 就算小莫悠不说,女子还是知道他要说什么。 “娘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想跟娘一起。” 女子倚着树坐着望着天又低下头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用手掌轻轻擦掉他的眼泪,孩童也乖巧的坐在她怀里。女子用的手描着孩童的鼻子,然后一点变戏法似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对儿红玉耳坠。“瞧,悠儿。看娘亲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红玉坠!好看吗?” 红玉上用金丝掐成了一条小蛇,绕着红玉转了一圈,俏皮的吐出信子。蛇能压邪,与以毒攻毒最好不过了。 “好看!是给我的吗?”说着他就伸手去勾那对耳坠。 女子急忙将手往回藏:“还要再等等,现在还不行。有了这对耳坠,悠儿就可以和他们玩了。只不过现在还少了一些东西,等娘亲回来。就送给悠儿,好不好?” 小孩儿顿时也不哭了,奶声奶气的回答着好。 “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那娘亲说好了,不许反悔。我乖乖的娘亲回来。” 女子笑着答应,轻抚小孩的后背,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小曲很独特,既有鹰原那边独特的声线,也有属于中原独特的空灵感,还掺杂着一点点古思朝的尾音。像是一望无际的雪山之巅,又像是深水里面低哑的鱼鸣。 天突然黑了,天空上最后几颗星星也黯淡了起来。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小莫悠抬起头来,他看见那个女子勉强的笑着笑得扭曲,脸上慢慢流下两行血泪。两只手紧紧的,捏住他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 林薪梦面容扭曲质问着小莫悠:“你个煞星,你会克死我们所有人,你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湿烂的山茶从上掉落,砸在地上发出“哒”的声音,散发出湿腥腐烂的气味儿。 小莫悠惊恐的摇头,想要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 “我是为了你才死的,你不愧疚吗?你还有资格活在这世上吗?”林薪梦扭曲的笑着,眼珠突然掉了下来,指甲越来越长,直往小莫悠的肉里钻。她癫狂的笑着,刚才温馨的一切好像都是假象一样。 他觉得有液体滴在脸上,慢慢的往下流,粘稠的,温热的。滴进了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莫悠感觉身体冷了下来,捏住他胳膊的两只手臂也不见了只留下胳膊上的十个血洞。身体上的温度渐渐往外散了。 他突然就很想伸出手来想环抱住林薪梦,可他却扑了一个空。四周冷了下来,感觉有寒风般吹向他。恐惧渐渐包裹了小莫悠,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他快要哭的喘不上气来,他只能无能为力的抽泣着。而回应他的却只有空旷的四周传来的回音。他紧紧的抱着脑袋痛苦的缩成一团。 突然他的眼前亮了起来,胳膊上的痛觉也消失了,血洞也不在了,那种腐烂潮湿的味道也消失了。一丝丝凉风掺着这个一些其他的味道像自己飘来。 他感觉自己还是坐在那棵树下,但是一大股血腥味儿却扑面而来。他看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从登仙塔那爬过来,那人全身都是血 ,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来了。那人无助的嘶喊着,他只觉得那人应该很疼,很疼。 血划过那个人的眼睛,他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惊恐。 那个人好像看到了莫悠,伸出一只手好似疯癫的对他叫道:“你救救柏舟,你救救他,你救救他!我愿付出一切代价!” 身体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朝那边走去。那人突然不动了,好像昏死过去了。他听见自己好像在叫,叫喊着人快过来。一大群人蜂拥而来,他感觉耳边的声音渐渐远了,如潮水一般远了。 他站在人群以外,淡漠的的看着这一切。他觉得身体里什么东西好像在变,好像直击着他的心脏。 世界好像发生了转变,他看见那一大群刚才还站在前面围观那个血人的人们,突然发疯似的跑了过来把他围了起来。他们的脸模糊不清,尖锐的指甲嵌进肉里,他们好像撕扯着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粘稠的血液和肉丝从他身上脱离下来。 他好像疼的没有知觉了,他脑中一片空白,全身已经麻木了。他的意识已经飘的很远很远了。 他的眼前又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恐惧又包裹了他。 小莫悠蜷成一颗团。眼泪啪啪啪的掉,无力的嘶喊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他想努力的听清楚,那是谁? “你哭什么?”一道沙哑又懒洋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小莫悠像是被吓坏了一样,眼泪瞬间就止住了。他透过一点点微光去看那个人。那个人很高,身材硕长。但是小莫悠看不到他的脸。 “你是谁?” “你猜。” “……”他不想猜,他也懒得知道了。 “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直都在。” “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 莫悠从小就是一个很爱面子的小孩,他见不得别人看他哭只好一把抹下眼泪,用通红的眼睛惊恐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家伙,一脸防备。 那个人好像看透了他在想什么似的,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指尖突然晾起了一个小光球,照亮了这块黑黢黢的地方。 他突然没有由头的来了一句:“你后悔吗?”用她的命来换你十年寿命。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小莫悠听的有些发怔。 突然看到光的小莫悠,觉得光线有点刺眼用手挡了一下。把手放下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只见那个身材硕长的家伙,竟然没有脸!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想转身就跑。 后你却被那个可恶家伙给拽住了后领子。那个可恶的家伙像拉着小木偶一样把小莫悠拉了起来,凑到脸前。 小莫又惊恐着看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他却能十分肯定的确认这个家伙正在打量他。 “你应是后悔的,而我又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到最后来还是要直视你,躲也躲不开。”那个可恶的家伙不明不白的说出这句话。 “嗯?你认识我?” “当然。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只不过现在是后会有期了。” “你想干什么!” 他突然一掌向小莫悠的胸口打去,小莫悠瞳孔骤然缩小。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气,但没有丝毫法力。小莫悠急速的向后倒去,心脏莫名刺痛,大脑缺氧感知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喉咙慢慢流出,浑身像是被蚂蚁啃食。 眼前最后一丝光亮也看不清了,他又陷入了黑暗。他好像与这个世界脱离了,他的意识飘的很远很远。 整个世界好像在碎裂,瓦解。 莫悠觉得胸口很沉,很重,感觉像有一块石头压在身体上一样,他喘不上气来。只觉得阵阵心悸。 他如濒死的鱼一般恍惚的睁开了眼。视线有点模糊,头痛欲裂。春日日中的阳光温和的洒在脸庞上,胸口还是刺痛的,像是尖椎刺进了胸膛一般,但他早已习以为常。 他抬眼望去,自己像是要被气疯过去了。 鲁章游这个狗东西,趴在自己的胸口上,还流着口水说着梦话。 他忍住想把鲁章游锤死的心,把他踢下了床。鲁章游“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他忍着疼,活动了一下疼痛的肩膀,眉间打结,烦躁郁闷。 鲁章游趴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伸了伸腰,嘴里发着“呼呼”声。懒洋洋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谁呀?一大早的坏小爷好梦。” 他往床上一看,看见莫悠正一手扶着额头,衣衫不整,半个身子盖在被子里。 鲁章游顿时惊恐的瞪大眼:“嗯,嗯,啊啊啊!我们昨天晚上不会睡一张床上了吧?你他妈不会是断袖吧?”他捂紧自己的衣领,从地上爬起来。 “莫悠你个王八蛋,就算你是断袖,你也不能祸害我呀。苦了小爷守了17年的清白,非礼,非礼!” “……”莫悠无语,莫悠愤怒,莫悠选择忍受。 莫悠现在心里郁闷的很,下意识摸上耳垂的红玉耳坠,没一会儿思路就找回来的差不多了。 莫悠现在懒得搭理他,昨天晚上鲁章游非要拉着他偷偷下凡去喝花酒。他只记得一大群画着不人不鬼妆容的妓女,围着他两个转。最后鲁章游喝的醉醺醺的,还是莫悠保持着一丝清醒,把他拖回来的。 莫悠每一天都想把这个王八犊子给打死,可是每天计划都在实行中,怎料这个王八犊子命大。他觉得每次看见这个王八犊子血压都得升一升。他无法想象,这家伙的爹是每天忍受着怎样的怒火,每天要喝多少杯静心茶 ,每天要念多少遍佛经才能忍受着不把他打死?反正他觉得这件事是非常难做到的。 宿醉果然很害人,现在莫悠只觉得脑袋头痛欲炸,胸口疼的也发闷。才没有空去搭理那个傻×,他想起刚才那一张心有余悸。 鲁章游还在那唧唧歪歪的,大喊莫悠不是人。莫悠直接拿起枕头朝他脑袋丢了过去。 鲁章游抱着脑袋乱窜:“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窥视你兄弟我美貌我就不说了。你上手了我也不计较。但是你他妈把我睡了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是吧?亏你没老婆,死断袖!”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睛。 “……”莫悠忍受,莫悠忍无可忍,操刀再整! “你再叫一声试试,再叫我把你小鸟鸟切了。” “……”你真不是东西。 “出去!” “得嘞,小的这就不打扰,大爷您伤春悲秋了。”说完一溜烟跑没了,顺便还把门关上了。他是真害怕这个畜生真把他小鸟鸟切了,毕竟这种缺德事这个畜生还是干得出来的。 他拉开衣服,再三确认了,自己确实没有被那个畜生给非礼了。这才拍了拍胸边走还止不住抱怨:“切,昨天晚上看都不看美人一眼,一副冷清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断袖,还是不行呢,怪人!,他不会早已窥视小爷的美色很久了吧?他不会暗恋我吧?不行,得离他远点。”说完一溜烟跑没了。 莫悠只觉得刚才在梦里被那个人打了一掌,太真实了,真实到不正常了。那时候他感觉整个内脏好像都被拍出来了,口腔中全是血的腥味儿。他感觉有一种东西正在从身体里慢慢流逝,脑袋嗡嗡作响,一切声音都如同潮水般渐渐往后退了。直到现在胸口还有一种闷闷的感觉。 而且那个人太奇怪了,看来那件事已经不能再拖了。 穿戴整齐后,莫悠莫悠带着几壶小酒一直向着京南方向走去。走到一处小庭院门前扣了扣门。 没一会儿穿着一身墨绿色衣袍的青年开了门,嘴里含着笑:“哎呀,贵客。怎滴有幸光临寒舍呀?” “这不无聊找你切磋几盘吗?” 院内种着几颗青竹和几小棵不知道是什么的树,枝头还有一点小雪,泛着银光,看着正好。一看主人就有好好照顾这些花草。 屋内时不时传来男子不急不徐温润的声音,煞是好听。 莫悠落下一颗黑棋,霜锦秋观摩着下一步。棋局险恶,陷阱居多双方都在探寻对方的实力。 霜锦秋轻笑,放入一颗白棋,险险获得了胜利。 莫悠叹气:“棋艺还是差了点儿,又败给了你。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霜锦秋摆手:“哪有哪有?献丑献丑。侥幸赢得,反倒是你棋艺是越来越好了没几天恐怕我就成了手下败将了。” 莫悠淡笑着摆了摆手:“哪里的话?求指教。” 霜锦秋不慌不忙的倒了两杯酒,朝莫悠推去一杯:“别拐弯了,说吧,什么事儿?” 莫悠故作惊讶道:“唉,还是躲不过您的法眼呀!” “唉,我也劝不了你。不是还有六年之久吗?何苦着急呢?你若你执意要去,也帮我看了吧。” “这是自然,再说了人要为下半辈子做准备,我待在这白玉京也没啥用,猫嫌狗厌的。整天在家里啃老,背后的碎嘴子就根本没停过”。 “你倒嫌弃上了。你还有老啃呢,多少人羡慕你这个‘神二代’呀?” “你可别打趣我了,别人家‘神二代’风光无限,光风霁月呢~唉,我一废材比不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不想而已,你什么都知道。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多孝敬孝敬你爹。吧。瞧他一天操的心,头发都要掉光了。” “是是是。回头一定多孝敬孝敬他老人家。不然真成啃老的王八犊子了。” “你还好意思说了,还不如尽早先把你的道悟了。我看这才是他老人家看的最重要的。” “他老人家又没说过什么,我这个蚊子腿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一碰就碎。要是悟个什么武道出来,唉。指不定他老人家的灵材名药吗都要用没了。” “好,知道你是脆弱书生,活到现在全靠命大啊。你好歹一届神二代,干嘛下凡去呀?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被人打了可怎么办呀?要我说你还是在这儿好好的啃老吧。” “我倒是想呀,但有些事儿不得不提前解决了。不聊了,不聊了。回头他老人家又得给我做思想教育。” 说罢,莫悠托起手中玉酒盏,像是苦愁的说道:“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霜锦秋也托起手中的玉酒盏,柔声道:“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一饮而尽。(注2) 对完盏,莫悠推开门,鲁章游和莫悠迎面对上。 莫悠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霜锦秋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盏,听风而动。 莫悠试探性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注1:出自释子涓《颂古二首》? 注2:出自《诗经》《卷耳》 注意哈,这里的小莫悠是十二岁。 猜一下无脸男是谁吧,提示不是攻,但一个很熟悉他的人。 不确定下一章什么时候更哈,懒得写了,886。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林薪梦 第4章 逃离 鲁章游根本没有察觉到里面紧张的气氛:“我才来,好不好?我刚趴在那门上,你们两个就发现我了,好吗?你要相信我,我是无辜的!” 霜锦秋站起转过身来:“哎呀!我以为是谁呀?原来是鲁公子呀!看你把莫悠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爹来逮他了呢。下次可别这样了,直接进来就行了。” 霜锦秋替他解了围。也给了鲁章游台阶下,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哎呀!我这不是去找莫缺德玩吗?刚才还在房间里的,我再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我一想,诶没有,肯定来这里了。我来这一找,确实在看见你们两个在说话,我就趴在门上听。没听一会儿他就推门出来了。”鲁章游解释道。 “莫缺德”这个外号,是莫悠有天没事干,闲出屁来,净干些缺德事来。跑来鲁篇章游他爹的菊园里面采菊花,并赋之“采花大盗”之称。 那是最典雅的金菊,宁雅芳华。 他悠哉悠哉的逛着菊园,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掏出来一个大缸子。挑着自己心仪的菊花,没一会儿,半个园子的菊花都被他采没了。他采这么多菊花干什么的?哎,就是没事儿踩着玩,踩完了就拿着菊花一片一片撒着玩儿。不为别的就是把菊花儿一瓣一瓣摘下来,很好玩。还剩了一小点儿,怎么办呢?偷偷摸摸的跑到他爹的其他院子里面去采花东摸摸,西摸摸,一脸贼眉鼠眼样,酿酒喝。 以至于他为什么没被发现呢?当然是假装奉鲁章游他爹之命,来园子里采花,酿酒。这是没人怀疑他的,他在外面装的极好虽是纨绔子弟,但是教养极好,虽说招猫惹狗,但也不为过。再说他爹位归权贵,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的,自然便相信了他这一番说辞。 被鲁章游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他爹的所有花田已经被没有折磨的堪称荒田了。就看见了莫悠泡的那一大坛子花。当时鲁章游脑袋都炸了,谁能想到,这祖宗闲出屁来,能捣蛋呢! 那能怎么办呢?好兄弟,自己宠着呗。况且莫悠还答应他泡好了分他一壶呢。他倒不是馋酒喝,主要是他和莫悠悠实在是一对上天入地的好兄弟,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兄弟受苦受累呗。聪明的小脑瓜子一转,哎呀,办法这不就出来了吗? 鲁章游用着自己那半吊子水平的法力不下了障眼法。这障眼法简直不能看,风一吹便又恢复了原样,然后再颤巍巍的变回来。关键是这图像像是孩童随笔画了几朵花,然后拿这幅堪称鬼斧神工的画作放上去的一样。 要不是鲁章游他爹鲁甚斗的眼神不好,又不挨往这边瞅。院子几乎是他娘和下人打理的,他娘这些日子还生病了,下人这些日子还被蒙在鼓里。鲁甚斗牛不知道要被瞒到多久。 待他发现的时候,院子里只有凄凉的景色了。残花败柳落一地,不似人心悲苦愁。 当然他俩事后少不了一顿打,鲁章游还好,只是走路不咋利索。莫悠可惨了,一腚败菊,比那菊园里的败菊还要惨一些,下床都不能下。只好趴在床上,心里苦念着他的百花酿。 作为赔罪,你这百花酿啊也是给鲁章游他们送了两坛过去的。虽然莫悠干别的不行,但是这酒酿的是排忧解愁啊,顾得名“百花酿”,就是这制作起来有点败花惨菊。 所以啊,这告诉我们一个什么事儿?不能让人闲出屁来,闲出屁来就容易找打! “唉。”莫悠愁苦道:“今天早上你还不是嫌弃人家吗?看来是我招人厌了,我便来投靠我哥家了。现在你倒不嫌弃了。又开始装模作样了,让人家伤心~唉~” “……”鲁章游无语,鲁章游沉默,鲁章游尴尬。“哎呀,瞧你这说的,你倒是冤枉我了。这京城内就你和我这两个废柴。没了你我不知要找多少人耻笑。有你耻笑我的人还能少一半,多好呀!” “……”莫悠无语,莫悠沉默,莫言悠愤怒。 霜锦秋一看火焰正顺着导线燃烧,一点就爆,连忙出来打圆场:“啧,你看这说的什么话呀?你们两个都还小,正常,你看哪个人17岁就悟道飞升了?没事儿,你们还小努努力就行了。” 莫悠鲁章游集体无语,火焰又顺着导线燃烧起来了。 莫悠抬起眼皮,悠悠的来了一句:“还能是谁?你呀!”‘你’字咬的尤为重。 “……”霜锦秋沉默,好像是哈。 这时候鲁章游又来了一句:“秋哥什么时候悟道飞升的来着?好像是十五岁?” 莫悠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把好像去掉就是十五。” 霜锦秋苦笑了一声:“哪会是十五?要真的悟道,这辈子都悟不出来。” “谦虚过头了啊,而且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吗?”莫悠面无表情道。 “……”场面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霜锦秋扶额:跟两个低情商说话真的很累。 霜锦秋把这两搅屎棍推出门外,笑盈盈道:“慢走不送。在下还有事要忙,两位请回吧。” “……”莫悠再次无语,莫悠再次沉默,莫悠再次沉思。 莫悠深呼吸两次,转头看向鲁章游,只见鲁章游像个傻×一样插在门口。 莫悠扶额,欲言又止的瞟向鲁章游。心情略微复杂的说:“你其实不用表现的那么智障,跟你插在一块儿把我的智商都拉低了,现在我怀疑你有脑痴。” “诶!你什么意思?都是啃老的神二代,你还好意思说我?”鲁章游瞬间小嘴一扒拉,噼里啪啦一长串。 莫悠一巴掌直接砸他脑门上,心里把鲁章游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鲁章游还在后面不知死活的问:“喂喂,没有你们在里面聊了什么呀?” “哦,把你拐下凡去,卖进宫里把小雀雀阉了给美人儿当太监。” “我操!你他妈还是不是我兄弟了?说实话!小心我把你小鸟鸟阉了。” “商量着下凡却拐个美媳妇儿上来。” “可以呀!加我一个。” “不行你太丑了,不仅丑感觉长得还有点憨戳戳,美人看到了都要绕道走。” 鲁章游无语,鲁章游沉默,鲁章游愤怒。抬手就想给莫悠紧要部位一掌,却被莫忧半路拦截。 莫悠忍着想把这个龟孙儿打死的心,把他的手指用力往回扳,疼的鲁章游吱哇乱叫。一脚把他踢到前面去,在地上随便找了个小石子儿,朝他屁股丢去。 被石子打到屁股的鲁章游,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屁屁。 不过鲁章游已经习惯了这家要么冷暴力,要么暴力的习惯。但又打不过这家伙,那能咋办?憋着呗。这家伙难不成还能打死他不成。只能用一副吃了屎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莫言悠企图寻找这家伙最后一丝的人性。 所以鲁章游这家伙像是条狗,乱咬东西,被人打了一顿,转头忘了又继续咬,不厌其烦的挑战着莫悠的底线。 莫悠的脾气算是已经被他磨的差不多了,那时候别的小孩儿又欺负他,要么背后说他闲话,辱骂他。只有鲁章游这个二愣子,天天跟他黏在一块儿。 狗改不了吃屎,正好莫悠就是这坨屎兼主人。 以前莫悠一天动过30次想让他死的心,10次真的上手,5次撇他蛋蛋,三次戳他鼻眼子,两次扭他手,一次踹他肚子。 虽然鲁·二愣子·废柴·神二代·啃老龟儿·智障·傻狗·蠢蛋·弱智·章游虽然是一个啥都没有用的废柴神二代,但从小就被莫·病秧子·废柴2号·克星·悠打成了王八蛋,有了一生轻易不会被打死的银刚会死之躯。 “我不多说,我不管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要是走了,我得被我爹唠叨死。” “你爹唠叨你关我什么事儿?” “因为有你还能把你骂一顿,这样我心里就会感到平衡。你要是走了,我爹就只能唠叨我一人,而且这京内多无聊呀!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有时候真想和他一刀烂断。 莫悠面无表情道:“你指望着我一个废柴保护另一个废柴,你未免想的也太美了一些。” “那我可不就不管了,你敢下凡肯定有什么护身之法,再说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那别了,一个拖油瓶能有什么力量?我看拖后腿还差不多,我倒有护身之法,你呢我护得了你吗?” “别废话,带上我就是了。这京内倒也无趣,还不如下凡闯荡一番。” “你是下凡闯荡呢?别做白日梦了你还是准备下凡投胎去呢?乖儿,不是爹说你。”说着莫悠用手指着脑袋点了两下:“要脑子没脑子,要武力没武力,要身手没身手,茅坑点灯,找屎吃呢?” “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脆弱不堪,好不好?我又不是什么小娘们儿。而且我这聪明头脑,看我这敏捷的身手看我这儿超高的十八般武艺,怕什么呀?” “要我说勾栏瓦院的姐妹儿都比你强百倍,好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莫悠说着用手比了几下。 “那我不管,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呀。您这细胳膊细腿的。随时还要担心会不会被自己的身体部件给害死,您还好意思说我吗?” 如果眼神能杀人,鲁章游早被莫悠千刀万剐给杀死了。 他俩随便找了块破石头坐了下来。莫悠竖着指头想要给他讲大道理。 “龟儿子,不是爹说你,你亲爹就你这一个儿子。我要是把你弄个好歹出来你亲爹得把我皮扒一层下来。做事不能莽撞,还是得为你爹想一想。你亲爹把你在这上面供着难道不好吗?”莫悠懒洋洋的靠着石头不解的问他。 “切,有什么好的?没了你这个狐朋狗友,我可怎么办呀?” “那敢情好,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我不会带你这个拖油瓶儿下去的。你要是敢跟着我,我就把你腿打断,绑回来让你爹好好管教管教。” “嘿,你口气真大呀!你爹的都同意你下去了?” 莫悠深呼吸几口,强忍着翻上天的白眼。 莫悠朝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巴掌。鲁章游顺势往前跌量两步,一脸欠揍的表情,回头望向他。 莫悠没好气道:“别跟着我了,你再跟着我,要么被我爹赶出去,要么等着你亲爹来救你吧。” “哎,怎么说话的?老子操……” “再说把你嘴撕烂。” “……”您高兴就好。 莫悠说完便洒洒洋洋的环着手往前迈着步,经过这么一闹,已经下午了。他得回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得带走的。 院子虽然很大,但是很空旷,莫悠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放的。个人也没啥情趣,院子里的东西都是小仙童置办的。 院子里只有林薪梦从种的山茶,山茶已经长成小树了。正值早春艳红的山茶争相开放,散发出淡雅的气味。 莫有本事不喜欢这些太鲜艳的东西的,可是林薪梦喜欢,她说这些可以带来好运。她想保护莫悠一个平安,他便照她这样做,添置了几套艳红色的衣袍。莫悠好像受她影响,也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些明艳的东西。 他也没有什么要带的,无非就是带一些需要的。衣服呀一些太多了,下凡买去吧。 他个人也没啥爱好,平时就喜欢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以至于衣柜里一大堆衣服,只增不减。但他个人衣品好,审美也好,所以是那种小姑娘一眼相中的类型。 但他个人属于只撩不管的类型,薄情郎呀~ 而且这个人最欠打的就是欠下朵朵桃花债,全挑给他爹了。撩完之后就留下他爹的大名,净给他爹添货。 东西收拾好后莫悠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又坐在了屋内的躺椅上。沏了一壶茶,倒了两杯随手拿起一杯。洋洋洒洒往口中倒去。 他把杯子随意的放在桌上,便枕着手暖洋洋的闭上了眼,靠在躺椅上。 院中的侍从不解:“公子,你这是在等谁呢?” “嗯,等要债的过来。” 侍从不解,但也没多问,便做自己的一份事去了。 莫悠悠哉游哉的随手拿起一个画本子来看,惬意极了。 没过一会儿,一位看不出年岁的男子便推门而入。 莫悠轻笑一声便放下手中的画本子直起身子:“父亲这么急,这是干嘛呀?” 莫苍檀撇了他一眼:“别装傻。” 莫悠脸上还是挂着淡笑:“父亲的消息怎还是这般灵?”说罢又轻轻摇了摇头加上一句:“父亲你拦不住我的。你们不能再这样瞒着我了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只好自己去寻了。” 莫苍檀耐着性子跟他讲,已经用上了软的不得了的语气:“你的母亲不愿你去寻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改变什么呢?空增烦恼罢了。听我一句待在这京上有何不好的呢?”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能解决很多事。” “刻舟求剑的人,等上了岸下去取剑的时候才发现剑已经不在那儿了。等剑不在了再去找,自欺欺人罢了。” “可我不想再糊涂下去。命格本是煞星中的煞星的小怪物竟相安无事的活到了现在。你说这怎滴不奇怪呢?”莫悠苦笑两声,没了下文。 莫苍檀恼怒的摆了摆袖子,大手一挥我没有院子里设了一层屏障:“你这条命是你娘护下的!珍不珍惜就全凭你意了。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扇门,我莫苍檀就不会参与你的事儿半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莫悠依旧慵懒的躺在躺椅上嘴边挂着淡笑:“茶凉了。”说着抓过另一杯未喝过的茶水,朝莫苍檀递去。 莫苍檀接过茶水,一口饮尽,接着“啪”的一声,干脆利落的把茶盏砸向地面。 玉白的茶盏,粉碎成不一样的大小,犹如破碎的玉石一般。 莫苍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院。莫悠依旧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一个眼神也没给他留去。 他就在那静静的躺着,一直躺到了第二天天明。 他竟像无事发生一般,像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但是从没出过那扇门。 鲁章游曾经过来探过几次监,但莫悠都没理他。 莫悠过的很是惬意,整天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然后再睡眼惺忪的等着仙童来为自己洗漱更衣。 然后躺在躺椅上,悠闲的看着画本子。要么招猫惹狗似的在院子里东翻翻,西翻翻。调戏一下小仙童,把仙童逗的脸像猴子屁股那般红才肯善罢甘休。要么指使几个小仙童下凡帮自己买几个画本子,带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或是小点心。 莫悠被“软禁”在府里的日子,倒是便宜了他,苦了几个小仙童了。 但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莫悠越狱了! 莫悠一手摸着红玉坠,另一只手便轻而易举悄无声息的破开了屏障,悄悄的溜走了。 走之前他拿起纸笔,洋洋洒洒的给莫苍檀写了一篇具有伟大的亲情主义、爱国主义和具有魅力性以及深刻的表达了自己对鲁莽行为的道歉还有对自己擅自行动的愧疚之心。 用感人至深的文笔,写成了一副催人泪下的文章,组成了别具一格的莫悠特色。 这真是感人至深啊,感人至深啊,至深感人啊。催人泪下啊,催人泪下呀。 内容提示那一句我不知道在文中哪儿哈,暂时没找到,就没有做注释,等我找到了再改吧,反正就出自于诗经车邻。 下一章更新的时间不定哈。反正就随便写写,你随便看看吧,文笔不好,不要喷,谢谢。其实剧情我都没咋想好,前面的坑埋的太多了我不知道后面补不补的齐。没事儿,没事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Good night, sweet dreams!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逃离 第5章 寻觅 早春的风带着各种花的香扑面而来,院子里的雪还没化,薄雪到处散落着。 莫悠实在穿的有些单薄。没一会儿手就冻红了,脸色也冻得有些发白,他赶紧搓搓手,呼了一口热气。但身体还是没有增加丝毫暖度。 莫悠只觉得鼻尖有点酸涩,用手捏了捏鼻尖。现在他也懒得回去再拿一件大氅穿着了,活动活动,没准儿一会儿就热乎了,他加快了些许步伐往前走着。 院子里的红山茶开的正艳。莫悠穿过这一簇簇山茶花时喜欢的紧,便选了一朵开的正艳的的摘了下来。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注1)这花自是好看的连带着一点点小雪。洁白的雪花沾着花瓣,化成一道水痕。莫悠自顾自的欣赏了一会儿,又掰着花心一瓣一瓣的将花瓣沿着小路丢在地上。到最后只剩下花心连着花枝,莫悠随手一丢,不知丢哪去了。不过他也没管他只是抖了抖衣袍,把身上的雪抖了下去。 他嫌后面的头发太多了,碍事。不知从哪掏出一根发带来,将头发半梳了起来。 这京内地之上天之下跟凡间一个样。春夏秋冬,阴晴雨雷自是比凡间还美上一般。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着,顺带摘了几只玉兰花。他倒是喜欢这玉兰花,长的倒像是凡间的洋葱,就赐名洋葱花吧,盯了半天才一片一片的摘下来丢掉。 他的手上还有残留着的花汁,带着淡淡的香味儿。他用手擦了一下,没擦掉,留下淡淡的红痕。 按莫悠的算法,今天算是一个良日。期好,日好,温好也没有看见他爹。 这时候他爹应该被玉帝叫住商议急事了。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小时候被他娘抓去向那看着马上要早逝的天师“请教”了几番。跟着那老不死的学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还会了最基础的算命入学。还是跟那老不死的念《周易》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学会的。 莫悠慢悠悠的撞到了那棵不开花的树下。树还是那样,不开花,不落叶。树前的石碑依旧什么也没有只配着满地的野草和不知名的话,在风中摇曳着。 但好像有一些不一样,石碑上放着一把上好的青剑。在阳光中透着玉白 ,剑上的红流苏镶着一颗红玉配着雪白的剑身,剑柄上雕刻着瘦长有韵道的涵秋二字。好不好不知道的,反正看着挺值钱的,应该是把好剑。 莫悠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是谁给他放着的。他爹还真是嘴硬心软,口不对心啊~ 莫悠心情愉快的快步走上前去,拿起剑查看了起来。 指尖划过雪白的剑身,剑身光泽温润。莫悠竟看吃了迷,指尖不小心划过锋刃的剑刃,划出一道的小口子。闪电般的触感,一段记忆闪过。莫悠反应快,立刻把手抽离开。 还好剑划的不深,莫悠用手挤了挤那个小口子,挤出来一点点血。有点痛,他就把那个划破的指尖含在嘴里。含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把手拿出来。 没一会儿莫悠就把这把剑收入囊中,不要白不要嘛,有便宜不占是傻×。 莫悠挨着石碑坐下,他用手细细的摸着石碑。石碑已经很破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块石头竖在这儿。石碑上长着密密的苔藓,石碑参差不齐,有凹陷,有凸起。石碑边是杂草,是野花,看起来寒酸极了。 他背靠石碑,现在才好好品味起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回忆。那回忆却像是刀刃一般一点点划开他的胸膛,让陈年的伤疤又揭露出来。 他守着沉痛的过去和朦胧的将来,像濒死的鱼那般看不到回头的岸边,也看不到海的尽头。 他想不明白他的母亲为什么会那样的护着他,可能是她深爱着某些人,然后一并的护佣了他。 他被蒙在鼓里,以至于现在都不知道那件事的起因,稀里糊涂的,稍有挫折的就度过了十五岁。与衰老的疼痛一起走的是那个一直都对他很好的人—他的母亲。 他不能无动于衷。 就这样不学无术的纨绔走出了庇护所,他从有些凡人一辈子都登不上的白玉京跳了下去,坠入了满是凡尘的人间。 跳下去几秒的事,有些人走上去却需要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只能任凭神明调遣。 他来到了一望无际的红枫林,两只脚陷入了厚厚的落叶中。他迷茫,但他只能往前走。 逃离这! 奋力的奔跑,直到再也跑不动了他仰躺在落叶上喘着粗气。天空被红叶遮挡只能瞧见一小点碧蓝与浮云的白。 他抬起头来不知何时前面站着的人儿与他对望,那个人的眼睛很黑很大,几乎占据了眼白。黑沉沉的无端让人觉得压抑,像是快要溢出来的黑墨,思不来,看不透。 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相视无言。她忽然伸出洁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把莫悠拉了起来。 他俯下身来与莫悠对望,莫悠仰着头看他,他嘴角扬起,眼里却没有笑意。莫悠盯着他,一张一合的浅唇,他用雅言说了一句话莫悠没听懂,他也懒得去听懂。 他松开牵着莫悠的手说:“跟我来,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他像是笃定了莫悠一定会跟着他一样,自顾自的就往前走。莫悠深深的看了他背影一眼也沉默的跟上了。 那是一处较为偏僻的木屋,年份悠久。 莫悠一进屋却被屋内的摆设惊了一跳,到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诅文,一进门一股阴邪之气扑面而来。 那人走到符咒中央,定定的望着他:“过来,与真神做交易,需要给出你的条件准备好了吗?” 莫悠只是盲目的走了过去,他身上有什么能与之匹配的筹码呢?他不知道,他也没想过这件事,究竟会不会成功,他只是想试一试。 他跪坐在符咒中央,那人半跪在他身旁,解开他的衣袍露出如白玉般皎洁的皮肤。一炮松松垮垮的叠加在腰间,那人用红色的油墨往他的身上写着,如房间里的符咒如出一辙的一般符纹。 好像他就是那个献祭给神明的筹码。 右脖颈像是被火焰灼烧般的疼痛,整个房间的符咒与之呼应,嫣红的字体蠕动起来。 他闭上眼,一个冰冷的东西忽然抵在他的胸膛上,往里深深一刺,沿着那个大窟窿又往下继续刺破皮肉。血流如注,染红了叠在腰间的白衣。 莫悠把下嘴唇给咬破了,几乎感觉是要把下嘴唇给咬下来。血珠顺着艳红的嘴唇往下滴。鼻腔中因为疼痛发出闷哼,晶莹的泪珠也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流淌。 因为疼痛手指立刻向给自己带来疼痛源的东西找去,半卷在衣袖里面的手颤抖的摸住了越刺越深的刀刃。 那人看见他把手伸过来,以为他要躲,一偏。握住刀刃的手,猛的被刀刃深深一划,吃疼的垂下。掌中被划开的皮肉往下流淌着血水,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像是一朵朵艳红般的花。 刀尖一刺接触到那个炽热跳动的东西,毫不犹豫的划开了它。 莫悠吃疼,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滚烫的血液顺着往外翻的皮肤缓缓流淌下去。胸膛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小,呼吸也渐渐微弱下去。莫悠脸上的汗水与眼泪混在一起滑落下去。 昏迷前他望向那双眼角柔和的眼睛,感觉有东西比疼痛更脱颖而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哭,他只觉得眼睛胀胀的,心里很憋屈。那个人又骗了他。她明明说过的会回来找他的。她怎么能骗他呢?她怎么会骗他呢?她一定会回来找他的,她一定在等他,他得去找她,让她等久了可就不好了。 这个冬天这么冷,雪这么大,那个人耐不住寒,每次一冷就会把他抱在怀里,让他帮她捂手,捂脚。冬天这么冷,她受不住寒,他要去找她。说不定她还在等他,说不定她还在做他最喜欢的百花酥。说不定他正在做他最喜欢的桂圆莲子汤。莲子汤可香了,里面的糯米又暖又糯,还有又甜又大的桂圆,可好吃了。百花酥一吃就掉渣,里面有,香甜的花酥可好吃了。她一定还在等他,他要回去,他要去找她。 他得去帮他的娘亲捂手了,他的娘亲每次到了冬天手都很冰,很冷。这时候爹爹也会回到家中做一碗暖暖的暖身茶娘亲一喝就不会觉得冷了。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她。她好像不在这儿了,她去哪里了呢?她明明说过让他在家里等她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疼痛在呼唤他的意识,让这个美好的幻想破灭。 他的胸口好疼啊,疼的他几乎要笑出来,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去找他的娘亲了。泪水糊了满脸,血也滴了满地,心中思想的人儿也没有回来。 他浑浑噩噩的闭上眼,他还那么小,娘亲怎么可能丢下他走了呢?娘亲一定会等他的。 他觉得他自己一定会死的,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不会死呢?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娘亲早已帮他解决了这一切。他顺利的熬过了这个冬天,他顺利的熬过了这次飘雪。 他获得新生,她被埋葬在雪里,从这一刻开始他的生命又附加了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美好的诺言。 他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一片昏暗。 身上的所有疼痛仿佛被抽离了,像是被神明眷顾一般他感觉周身都暖和了起来,但神明从未眷顾过他。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被莫苍檀带回京内的,他只知道那天很冷,他的脚和手都冻麻了,那个人应该也很冷。 他睡了很久,好像睡了一个寒冬。有人熬过了寒冬,有人沉睡在了寒冬。 早春阳光乍现,却带不起暖意,因为寒冬的雪还没有化掉,盛夏的热阳也还没有来临。 可这偏偏是她最喜欢的季节。可能是因为桃花流水,惠风流畅的原因吧。 他以前不喜欢山茶这样明艳颜色的花的 ,可那个人很喜欢这种明艳张扬的颜色。他以前不懂,现在却懂了。明艳张扬何曾不是一种明媚。 他像是不愿再回想起这痛苦的回忆般,醒来之后选择性失忆了这部分的事。不管别人怎么暗示他,他都闭口不言回想不起来。渐渐的这一段记忆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胸口的伤疤好像就被揭盖过去了。直至今日,沉痛的伤疤仿佛被人刻意挑起,揭露出他脆弱的过往。 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滴落,滴在身前那一朵不知名的小白花身上,被它当养料吞食殆尽。 他那段时间自欺欺人胸口闷得慌,他只好找一些别的东西来撒撒气。 找不到能怎么办呢?他那时候还那么小,那人也不在了。他就气冲冲的去找霜锦秋的麻烦。 霜锦秋也烦,不理他。莫悠就整天到他府上来闹事。砸东西,指着霜锦秋的鼻子骂。 霜锦秋开心也忍着,毕竟他刚上京不能得罪了什么上神之子。刚上来就没立足之地,以后就可不好办了。 可少年总是沉不住气的,再忍也是会爆发的,脾气再好也是会怒的。霜锦秋那时候又不是什么好脾气更,心里本就憋着气,就跟他扭打在一起。他上去就往莫悠肚子上踹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扑身上去:“那你告诉我,我弟弟又去哪里了?就你有妈,是吗?我就没有弟弟,是吗?” “关我屁事儿?!”莫悠抹了抹嘴角滴下来的血。莫悠弓起脚来用膝盖狠狠的往霜锦秋肚子上踢,挣脱开霜锦秋,然后奋力起身。 霜锦秋被他翻倒在地,也不惯着他,上去就抡着拳头往他脸上砸:“拽你妈呢!老子揍的你爹都不认识!” 莫悠硬生生忍下这一拳,勾住他的脚,把他绊倒在地。扣着他的肩膀,指甲狠狠的捏着他的肩膀:“有病啊!你弟指不定用了什么歪门邪术,害死了我娘,我让你们两个陪命!去死吧!” 莫悠本就还小,更何况霜锦秋本身就是一个扛把子。又不像他这种普而无华的“神二代”本身还是有点儿法力与力气手段在身上的。他既没有双锦秋的法力,又没有霜锦秋摸爬滚打练出来的武艺。以前本就是在家里娇生惯养出来的。一招二式还是看凡人打架记下来的,光是前面踢了几脚就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本来不是霜锦秋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霜锦秋降服住了。 霜锦秋把莫悠的两只手拉到后面钳住,用脚狠狠的踩住他的两只手,把他踩在地下。 霜锦秋早已忘记后果,只知图一时快感。 他俯身向前,在没有耳畔低沉着声道:“你猜我多久会把你玩死?” 长期的压抑使他精神崩溃,他再也按捺不住藏在心底的郁闷与疯狂。那些情绪像是乱长的枝芽狠狠扎入心底,慢慢磨灭着他的理智。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来。用法术把莫悠按在地上,还贴心的帮他翻了个面。藐视的看着莫悠,眼底满是嘲弄与疯狂。 他俯下身子来,跪坐在莫悠身上。他身子本就高大,年岁还比莫悠大些。相反,莫悠有些瘦弱,浑身散发出一种病气来,额头上还有一点虚汗。压的莫悠胸口喘不上气来,难受的很。 他也不管莫悠怎么样,他只漫不经心的用匕首划开莫悠胸前的衣服,挑开那些碍事的衣袍。 整件衣服被他弄得破破烂烂,倒是苦了这些华贵的衣服料子白白受人糟蹋。映入眼帘的是坑坑洼洼的胸脯,一大块一大块的血痂。还有新肉长出来的粉白肉痕,犹如一件惨败的尤物支离破碎,可怜极了。 双锦秋戏虐的说道:“小傻子,找到妈妈了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破烂样?” 莫悠只咬牙切齿的狠狠的瞪着他,像是要把他瞪出个窟窿来一样,不过也无济于事了。这并没有丝毫作用,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确实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只好别过脸去,也不肯向他示弱。 霜锦秋挑开那一块块血痂,血液跟着血痂飞弹在地,在地面上溅出了血点。他好似又觉得不够似的,又用匕首歪歪扭扭的划开新长出来的嫩肉。静默着看着血液从裂开胸脯里向四周翻涌而去。 血液顺着瘦弱的肋骨向左边流着,染红了一大片的布料,但是雪还是在快速的流着。 他感觉心绞痛,大脑有一瞬间缺氧。整个人疼到扭曲。五官都皱到一堆了。 他默默地看着莫悠的胸脯剧烈起伏,他用手牵住莫悠的喉咙,手指慢慢收拢。 莫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只痛苦的仰起脖子。 正当莫悠快要被他掐死时,他又停下了手来。他用那只罪恶的手轻轻抚摸着莫悠的脸颊,愣神片刻。 莫悠只觉得昏昏沉沉的但是胸口的剧痛又把他拉回到现实来。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灵魂好似要抽离开这具身体。他感觉全身无力,自己仿佛正在慢慢沉入水底。 他是被潮汐卷入海底的受害者,而霜锦秋是导致这一场事故发生的沉沦者。他们两个都是沉沦者又不可避免的成为这场因果的反噬者。 他觉得有温热潮湿的液体砸落在脸颊慢慢滑落。 这一定是这世间最复杂,最珍重的东西。这像是人间的第一缕清流亦或者最肮脏艳丽的浊水。这像是这世间最矛盾的东西,像是尘间百念。 霜锦秋将手慢慢的压在了莫优的胸上,血液透过指缝缓缓的流开。他指尖微动。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莫悠胸口没有再往外淌血了。裂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着。 莫忧脸色惨白,像一张白纸一样。唇瓣已经没有了颜色。整个人像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猫儿一样。 他绝望的想着,上次流这么多血,这次又留这么多。他应该又能吃上百花酥,喝上桂圆莲子汤了。 可现实却将他拉向了深潭,他依旧像往常一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这个过程中他的胸口又痒又疼,像是扯着他的皮往边上拉。他张合着那没有血色的唇瓣低压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霜锦秋没有回答他,抬起那只沾满了莫悠血液的手举在鼻前嗅了嗅,缓缓开口:“大凶,无吉日,此生断不好过。以血受灾,本是大凶之兆。但有人改变了你的命格,为你增了运气,降了厄运。”这句话犹如恶魔的低语环绕在莫悠耳旁。 说着用另一只手挑了挑莫悠耳垂的红玉坠,吐出嫣红舌尖舔了舔沾满了血液的指尖,然后像是嫌恶般的将血开在月白色的衣袍上。 这件月白银边色的大氅上已经到处血点斑斑,夹杂着尘土。而莫悠更是狼狈至极,米色的直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色泽来,早已破败不堪,满是血污。 霜锦秋嗤笑道:“真是肮脏污秽,看来你也好不到哪去呀。” 莫优本想踹他一脚,奈何现在浑身刺痛无力,胸口犹如万蚁啃食,现在反抗他倒是痴人说梦,他只缓缓的闭上眼不去看他。 莫悠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怎的昏睡过去了。 梦里有一双有力而温暖的手环抱住了自己。他沉睡在了这个温暖的骗局当中,无可自拔。 注1:出自韩愈《春雪》(哎,是不是《春雪》哦,时间太长忘了,有错记得提醒我。) 嘿嘿嘿,小攻在回忆里面出现了,也就是出场了吧! 快猜年上还是年下? 注意一下年岁,第一章梦境里也就是回忆里的小莫悠是十二岁。 注2:这里是农历,也就是寒衣节的时候。 然后林薪梦是失踪了三年,也就是莫悠下凡去找林薪梦的时候是十五岁。 回京养病,是养了一年之久,从上一个冬天养到这个暮春。跟霜锦秋打架的时候,莫悠就是十六岁。 霜锦秋是比莫悠大个一岁那时候他也就是十七岁。 现在的莫悠就是十九岁,霜锦秋也就是二十岁。年岁是现在才改的,如果有些地方是错的,那就是原来写的,记得提醒我,thank ~ 莫悠也是真的惨,过了魑魅就是魍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寻觅 第6章 亵神奴 “夫人啊!此子断不可留。大凶,大凶呀” 他们希望着这个神神叨叨的死婆子不要再说出什么让所有人都不高兴的话了。 坐在椅子上的夫人有些恼怒,看着下面这些身体发颤的仆从,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示意着他们不要听一些不该听的东西,不要讲一些不该讲的东西。 这位老婆子正是相当有名的算命大仙儿,算的从来不差。十卦有九准,一卦天机。 这老婆子可精的嘞,从不给穷人算命,给富人算命更是见好就收,可今天不知发了什么疯,有些反常。 那位夫人恼怒之后有一些迷茫,一听可不得了自己可定不了主意呀。只能面带愁容,看向自己的夫君,想让他拿一拿主意。 那位面带贵气的男子,一看便心领神会。用手安抚了一下夫人,示意她没事,有办法的。 被宫女抱在怀中的孩子,见母亲撇向自己。什么也不懂,伸出小手乱摆,嘴里嘿嘿的乱叫着。夫人听见声音便转头望去,宫女会意连忙把这小祖宗接给她。怀中的婴儿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抓着母亲的头发,像是无趣似的,没一会儿就收回了手。 一双红的发黑的眼睛到处乱转着,最后定格在老婆子身上。手也不摆了,就静静的看着老婆子。 老婆子注意到了从这边射来的视线,转着眼珠子看过去。看见那小怪物真一眨不眨的看向自己身上便冒出了许多冷汗,又悄悄的把眼珠子转了回来,故作无事发生。 没一会儿一个丫鬟跑上前来抱起这小公子回房了,那老婆子这下才放下心来。 男子面带从容的示意丫鬟,一味在门口站着的长是丫鬟,一路小跑着,从地上扶起了那个算命婆子。连忙从鼓囊的钱包里面拿出了一锭金子,塞在老婆子的手里,然后又急匆匆的退下去了。 “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大仙儿辛苦了,请大仙收下吧,不成敬意。请您帮我看看小儿这命该怎么回往?我们一定感激不尽。” 老婆子一看便知对方心里是什么心思,主要是想拿钱给他儿子换命呢。 可她一个小小的算命婆子哪敢欺天骗鬼呀?更何况她根本没那个实力与本事,是收再多钱也没法办的事儿。 老婆子连忙把钱塞回去摆摆手,眼睛却一直盯着那锭金子看:“别,别,别,老身没法,没法呀!这事儿呀我可办不下来呀,您可别为难我这个死老婆子了。” 男子只是笑着,朝外招招手。几个体壮的仆从便抬着几个箱子从外面走进来。 沉重的箱子放在地上的时候发出“轰”的声音,仆从打开三个华丽的箱子,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把老婆子眼睛都看直了,她搓了搓手,用赶快往衣服上擦了擦。眼睛乱转着,这可是她一辈子都见不到的钱财,这够她挥霍到下辈子了。 男子只是从容的笑着,他打定了主意,还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小儿就靠您了,事后这些都是您的。” 老婆子虽然馋的眼睛直,还是有些失落的摆摆手:“不瞒您说贵公子这命格我是改不了的。不过我有法儿,但是做不到的,需要神明献祭换命格遭九雷其代价不可估量,而且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证这次献祭成功。这命啊除非请上仙人,这可是万般做不到的呀。” 夫人拍案而起,用白嫩的手指着老婆子怒骂道:“怎么可能?你个老婆子,不要乱说!相公她一定是骗人的,来人给这死婆子掌嘴!”话毕一群佣人作势就要上来按住老婆子。 老婆子见状连忙跪下来,佝偻着身子:“王爷啊!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婆子哪敢骗您呢?我哪有这个胆子呀?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不想骗你呢。” 男子听了也没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仆从们下去,安抚了一下妻子,让老婆子继续说,一切都在不言而喻。 老婆子说:“这孩子天生凶煞命,切不可待他太亲近,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把他留在身边。” 刚才还强势的夫人现在垂下眸子低低的哭泣着。男子轻拍着夫人的背,拿起手绢为她擦去了泪花。 男子没说话,只沉默着摆了摆手,示意老婆子可以离开了。走时走时那眼尖的婢女不忘把刚才那锭金子塞进老婆子手里。 老婆子表面上拒绝,心里却乐开了花儿,说了几句奉承的话便走了。 老婆子走后,男子唤来一名随从,低低的朝他说了几声,随从领完命之后便走了。 男子走回屋连忙安慰着自己痛哭的妻子。细声轻哄了几句:“沅芷别怕,没事的。大不了我们以后再生,好不好?” 女子只是哭泣道:“可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不想他这样……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燕澧!你不能抛弃他。” “没事的,我们以后肯定不止这一个孩子。我们再生一个,好不好?”男子暧昧道,说罢,他亲昵的在女子的薄唇上啄了一口。 女子觉得这话有理,含着泪轻点了一下头。男子向前几步来环住了女子的腰,暧昧至极的咬了咬她的唇。 莫悠只觉得恶寒,他可不认识什么燕澧、沅芷什么的,而且那几个人的脸很模糊,但是他依旧觉得恶心,心底直反胃,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直觉告诉他这几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尽管为你翻江倒海,看他们怎么不顺眼的。但他又不认识那几个人,只是单纯看他们几个不爽而已。那能怎么办?翻个大大的白眼给他们看。 时间线开始混乱,原本平静的院子突然着火,火蛇蔓延整个院子的人都在慌张的跑着叫着。连着他一起被包裹在了火焰之中。 莫悠敏锐的察觉到,在这被火蛇映照的黑夜中,在暗处有一双赤红的眼睛,正静静的欣赏着这一乱象,但稍纵即失。 莫悠懒得去管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只淡漠的站在那,任由火舌把自己吞没。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一幕很久很久以前就出现过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油然而生。 他本想细想,却被一种从上到下的寒意席卷了全身,而睁开了沉重的眼。 他从梦中惊醒,梦中一切便化为泡影,无从寻迹。 他躺在一张宽大柔软的榻上,他竟奇迹般的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内。只是浑身疼的厉害,心脏止不住的绞痛。手脚也使不上劲儿。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疼的像是要爆炸一般。疼的他没有在地上打滚儿,已经算好的了。 后面的事儿他便想不起来了,应是他跟霜锦秋暂时休战和好了。这些旧年杂事想起来也是头疼,小时候他也是真的讨打欠揍。霜锦秋没有把他扒皮抽筋,把他的头砍下来放在城门上斩首示众,已经算好的了。想到这儿他不由得顺了一口气,自己还是蛮幸运哒,又多活了几年呐! 他晃了晃脑袋,站起身来,朝着京南方向走去。 瞧见路上小花开正旺呢,顺带从路边摘了一朵不知名的小白花儿,再次走到那处小院前叩响了门。 没一会儿霜锦秋便开了门,像是早有预料般:“这是怎滴?贵人竟还有空,登门拜访我这儿寒舍,在下真是荣幸至极呀!无事不登三宝殿,进屋说吧,什么事儿?” 莫悠陪笑道:“怎滴?没事儿也不能过来看望看望您?哎,您这也太让我寒心了。我好好的一片真心,被当成了狼心狗肺呀~唉~” 霜锦秋没好气道。“你这混小子能憋什么好屁,每次过来都给我找麻烦,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收拾。” “诶~您可不能这样说,我这次可是带了见面礼的呢,你怎能白白浪费我这一番心意?”说着从身后掏出了他刚从路边摘的那朵不知名的小白花儿,递给了霜锦秋。 霜锦秋接过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您这又是从哪儿摘来的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儿呀?我可没见过这么寒酸的见面礼,下次别带了。”说着随手插在了放着腊梅的花瓶里。 “哎,此言差矣!这哪寒酸了?这可是我从茫茫花海中挑选的一朵万里挑一,最符合您气质的花儿呀!” “你倒是嘴甜,可别下了凡去祸害小姑娘。” “哪能,哪能啊。我像是会干这种缺德事的人吗?” “好了,别给我扯嘴皮子了。我还不能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吗?”霜锦秋捂住脸,一脸心痛的摆了摆手:“屋子里桌子上的玉盒里面放着,悠着点,别给我拿完了。你哥我就那点钱,你拿完了你就完蛋了。”说罢,捂住自己的心口一脸肉疼样。 莫悠满心欢乐,给霜锦秋来了一个飞吻:“哥,你简直是我亲哥呀,爱你~”说着头也不回的朝着小屋跑去。 霜锦秋肉麻,霜锦秋欲哭无泪,霜锦秋心如死灰。 莫悠一进门就把门关上了,生怕霜锦秋反悔。果真就在桌子上找到了那玉盒子,他欢天喜地的打开盒子,哦,哟!没想到抠抠搜搜的霜锦秋攒了这么多钱呢。 他蹑手蹑脚的从包里掏出了他的小钱袋,把这些金银珠宝偷偷塞到里面。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他真的也想把这个小玉盒带走,毕竟是玉做的,肯定也值不少钱。 待他把钱装在包里后,惊奇的发现小盒底下面还放着几张鬼画符。他拿起来细细一看,都是好东西啊! 什么防身符,什么传送阵,什么什么什么的一应俱全。他哪能跟霜锦秋客气啊?当然是通通塞进包里啊。 化之前的喜悦为猥琐的笑,这么多好东西还不得装进包里呀?不拿白不拿,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确认一下,有什么可以拿走的东西没有。 霜锦秋心如死灰的望着天,没一会儿莫悠就从屋内出来了。 一出来就拉着霜锦秋的手往外走:“哥,我知道的,你舍不得我走,但我是不得不走的。你送送我吧。” 霜锦秋担忧的往后一瞅,随即又转过头来,悲愤的说道:“我哪里舍不得你走啊?你走了我日子到过的清闲。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走吧,我不送你了。” 莫悠扯住霜锦秋的手,刚想往回走的霜锦秋被莫悠拉了回来:“哎,别!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就送佛送到西吧。” “我这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大佛呀。”说罢,用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 莫悠好不容易才把他扯到小竹亭里,随即气喘吁吁道:“难道我们之间的情感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吗?我知道的你是最疼我的,对不对?” 霜锦秋捂住脸心疼道:“如果我们之间的感情是金钱来衡量的话,你早就负债累累了。” 莫悠摆摆手,一脸痛心疾首样:“我是实在没想到你既然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啊~” “好啦,你是不怕你爹追上来呀?在这磨蹭这么久的时间,被你爹逮到起了,可能会把你的腿打断了。”双锦秋翘着个二郎腿儿悠闲道。 莫悠扬起脸来,一脸不屑道:“有人做了亏心事,自然得想办法补偿我呀!不然我把这张窗户纸捅破了,难受的又不是我。” “你倒是机灵,你都猜的差不多了,干嘛还要白费这力气?” “谁说的?迷迷糊糊猜到一些罢了。这件事哪有在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呀?若真有这么简单,那我俩就白瞎设这么大盘棋了。” 霜锦秋笑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那你何苦费那个劲?以你的天资为何悟不出?” 莫悠摇摇头:“这不是我的道,自是悟不出。” 霜锦秋苦笑一声:“我竟也看不出他这道中门道。他瞒着我太多了,小时,我便觉得我们两个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竟也是苦了他了,不说这往年杂事了。” 莫忧一脸苦涩的望向霜锦秋:“你倒是给我安排了一个苦差事呀,你说这四皇子这没权没势的,又不得宠,你怕他个什么劲儿?” 霜锦秋定定的看着他:“你没见过他,自是不知道这四皇子城府有多深,就怕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先下手为强,打他个措手不及。” 莫悠摆摆手:“听说这四皇子姿色不错,到时我下手轻点~” 霜锦秋颇为无语地看向他:“你这病秧子打得过他吗?出个门,不要被石头绊死了。” “哎,你这人怎么净说风凉话?算了,反正还早呢。让小爷先下凡快活快活~” “死鬼!你还好意思说,此程艰难。记得回来看看,莫要死外边了。” “知道了,我就知道你还是疼我的。” “滚!” 莫忧站起身来故作留念的三步一回头,惹的霜锦秋拿着手中的茶杯朝他砸了过来。 莫悠一个侧身躲过了那茶杯,那茶壶瞬间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瞬间支离破散。原本千金的茶杯,现在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破烂。 莫悠摇摇头,一脸痛心疾首:“这么贵的茶杯你也敢砸,您真是好不奢侈呀!火气么大得多,喝菊花养心茶啦,回头给你带上几包,给您降降火气。”说罢,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没影了。 霜锦秋哪里管得上莫悠,两步故作一步的往回走,他心疼他的小金库呀。 刚吱呀呀的打开门,只见那那前个时辰里面还满满当当的小玉盒里现在竟分文不剩。不,还剩了一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一滴并不存在的眼泪,从霜锦秋的眼角滑下。 霜锦秋爆发出这辈子的最大音量,愤恨的喊出一声:“莫悠!”鸟雀惊飞。 在远处极速奔跑的莫悠听见这惊天怒吼之后跑的更快了,化作风一般的男人。笑话,他不跑快一点,是准备挨揍吗? 白玉京,璆玉殿。 “时候也差不多了,他都走了,是时候该放我回去了吧?”莫苍檀喝着茶对对面斜坐着的人说。 雍圳慢悠悠道:“爱卿何出此言啊?朕只不过是想留。爱卿喝喝茶而已。” 莫苍檀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犬子只不过是一介执跨罢了,用不着帝君如此上心。,想来他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就不劳帝君操劳了。” 雍圳聚集了一团灵力,银白的灵力围绕在指尖,他一握紧手便消散了去:“谁说贵公子成不了大事呀,朕倒是怕他成了大事之后来报复我呢?朕这还不是受令于人啊。” 莫苍檀恭敬的摆了摆手:“犬子没那个能耐,犬子只懂得吃喝嫖乐罢了,他如今都还没有成道呢。” “还未成道吗?朕看倒是他不想罢了。林薪梦难道真是救了一个废物吗?算了,朕再留你久一点,恐怕又要被扣上一顶昏君的帽子了。爱卿,慢点走,朕就不送了。” 莫苍檀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告了辞,便转身向宫外走去。他倒也没多急,毕竟人都走了,他还着急忙慌回去干嘛呢?他能困住他一时,难道能困住他一辈子吗?莫苍檀摇了摇头,越想越头疼,莫悠这真是越长越叛逆了,还没小时候乖呢。 雍圳瞧见他走了,转头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转身走出了门。 拐到一处小院,推门而入,只见一白发男子盘腿而坐。白发倾泻而下,一双眼被白绸遮住。听见吱呀呀的开门声便转过头。 雍圳走至那人对面盘腿而坐。那白发男子说道:“因果而回与他而说已无用了,就算他脱离了因果,往后也是要偿还的。不必担心他报复于你,他活不久了,我皆如此。” 雍圳哼笑一声:“天师真认为我是害怕他报复我才放他走的吗?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天师这预言真假否。” 男子面上不惊,无波无澜:“我的职责也就是把一切偏离因果的拉回正轨。这是真神下达给我的指令,你就不怕真神迁怒于你吗?” 雍圳嗤笑一声:“真神?朕有何畏惧?朕即是神!” 男子望向门外,嘴角带了点儿欣喜的弧度:“尔等只不过是亵神奴罢了,怎也妄想真正亵渎神明。亵神奴是不会受天道的庇佑的。也只有罪仙奴才能目睹神明尊容,罪仙奴以自由痛苦为戒受之神明的庇佑。神明是天地幻化而生是世界初始所诞生的,他们受天道的庇佑。” 雍圳不置可否,询问道:“爱卿是什么?难道真是所谓的神使吗?” 白发男子扯下蒙住自己眼睛的白带,长长的睫毛下掩盖着一双死白毫无灵动的眼睛:“我们都是神的奴啊……” 雍圳只看了他一眼就垂下了眼,用手卷起自己低垂的长发:“神的奴?” 白发男子捡起掉落的白带,又重新捆在眼睛上:“我让一切因果回到正轨,我就可以走了。” 雍圳惊了惊抬头望向他,眉毛皱了皱:“难道天师也不属于这因果之中?” 大家可能会觉得有点云里雾里哈,没事儿,后面会交代明白的,如果坑没填上的话,记得提醒我。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填上。应该能填上吧。阿巴阿巴(装傻) 给大家说一下地形啊,整个国家被分为六个域。以南为南玉,南玉以上为聚乐,就是莫悠所处的地点,沿城和留仙村,都是聚乐的。聚乐往东就是蜀域,蜀域以北就是燕城,燕城往东是东漠,东漠是长长的一条在聚乐,蜀域,燕城,怿安都旁边。 目测这一本起码都要更个几年哈。不要问为什么,不是字数多。单纯不想更。每天最多敲10个字儿。白天在学校当牛马,晚上在家当孙子。[托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亵神奴 第7章 涵秋 莫悠拍拍身从土堆里站起来,他刚才捏了一张传送符,不是往留住仙镇那走吗?给他干哪来了呢? 莫悠迷茫的四处张望着,四处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红枫。他迷茫的闭了闭眼,用手糊了几把脸,再睁开结果还是这个样样。早春哪来的红枫呢?而且这树枝丫丫也是新长出来的呀,叶子为何是红的呢?盯着旁边好半响,才记起来,自己兜里有一张地图呢。 他连忙把地图掏出来看,有点看不懂是怎么回事?找了好半天才锁定了自己现在的位置。应该可能大约大概会是在魔宫的赤枫林那吧? 这赤枫林可邪乎着呢,相传这赤枫林是由这魔宫赤水汇养而成。早在这千百年前,这魔宫这片地带本是安详太平之地。后遭遇人族自相残杀,民不聊生,成了鬼祟作乱之地。 这赤水原先也是这大陆是最清的河流,千百年前,一位不忍心人族自相残杀的官员自刎于此,白刃染红血,血流于河,尸体漂浮在河上数十天,尸首最后还不知去哪了。最后这清流竟被血水汇养,成了魔宫标志性的赤水。原本这一旁的枫树被血水涛养着,渐渐的四季赤红便为赤枫林。 这赤枫林离魔宫近着嘞,跨过赤水便是魔宫。但当务之急是怎么跨过赤水呢?赤水贯穿整个魔域,难不成游过去?自己恐怕会被这河底沉淀的东西给吓昏过去 ,还是算了吧。 边想他边慢悠悠的走着,地上的枫叶不知多久没有清理过了,在地上厚厚的堆了一层,踩起来吱吱作响,有时候脚还会陷进去。 没走两步就被铺在地上的后风叶下面的石头绊倒了,整个人啪叽一下摔到树叶坑坑头了。 他上半身刚从坑坑头支起来,突然摸见了一个有点粗糙的粗长的玩意儿。 他的手往下摸去,把土下面的这个不知是什么的玩意儿拿了出来。抬手一看,哇哦!特等奖!风化的人骨一枚。 他不可置信的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呼的一下把这根人骨丢出去了。 他从树叶坑坑头站起来,刚才摔下去的时候把他鼻子磕疼了。现在他那只还算干净摸索着他的鼻梁:“没断唉,好幸运哦!” 远处突然传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莫悠细细的聆听着这股嚎叫,这个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不对,好像在哪里听过。 莫悠突然惊呼出声:“鲁章游!” 远处那个艳橘色的身影摸着那颗黑不拉几的脑袋缓缓直起身来:“哪个鳖孙儿叫老子?哪个缺德玩意儿砸的脑子?老子定要他好看!” 莫悠翻着白眼缓缓举起手来:“我干的,你敢拿我咋样?” 莫悠踩着蓬松的树叶,嘎吱嘎吱的朝着鲁章游走过去。 突然一个踉跄又朝向树堆倒去,一头扎进树叶坑坑头。 “艹” 鲁章游抱着肚子笑了起来:“这叫什么?这叫恶人有恶报!” 莫悠往树叶底下一抓,果不其然又抓到一根,反手就朝鲁章游的脑袋砸过去。 手骨命中鲁章游的脑门儿,鲁章游直直的朝身后倒去。 莫踉踉跄跄的从树叶坑坑头里爬出来,径直朝着鲁章游走去。 鲁章游双手撑在地上,头晕目眩眼里直冒星星,莫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你个二愣头,咋子也跟过来了?” 鲁章游不服的回瞪着他:“那个说我要跟到你嘛。” 莫悠漂了一眼他,绕过他自顾自的走了:“那好,别跟着我了。” 鲁章游赶快爬了起来,跟到莫悠屁股后头:“大爷,你往哪儿走?” 莫悠头也不回:“不知道。” “嗯?” 莫悠反手甩给鲁章游一张地图:“会看不?” 鲁章游看着地图跟莫悠大眼瞪小眼儿:“应该大约可能会?给我点时间,让我看一下。” 莫悠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文盲的绝望。 鲁章游突然大叫起来:“哦~我懂了!只要我们往前走,穿过赤水,再绕个弯弯躲开魔宫就可以到达魔市了。” 莫悠:“(?_?|||)” “咱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穿过赤水呢。” “呃,嘶。确实是个好问题。游过去?” 莫悠微笑:“你想跟上辈子你还是上上辈子你的尸体接吻呢。” 鲁章游“……”还怪幽默的嘞。 鲁章游有些恼怒道:“那怎么办?难道你能飞过去不成?” 莫悠突然赞叹道:“哇,你真聪明,你真是太聪明了,我们可以飞过去呀。” 鲁章游:“……”不对呀,这话怎么感觉有点像骂人的? 莫悠掏出了他那把玉剑:“二棒槌,你会御剑不?” 鲁章游诚实道:“不会,纨绔不需要学那种东西。” 莫悠:“……” “我也不会咋办?” “我哪知道呀?” 莫悠用手抓了一把头发:“那我就展示我超强的自学能力吧。我将在一炷香之前带你这个二棒槌飞出这里。” 鲁章游:“自恋狂。” 莫悠缓缓的抬起了他那“沙包大的拳头”。 鲁节游:“哥哥好棒,哥哥加油!” 莫悠沙包大的拳头朝鲁张友的脑门儿上砸了一下,没下多重手,怕再砸重点,这人就傻了。 御剑飞行第一步,把剑放在地上,然后人踩上去。 御剑飞行第二步,比一个像是施法的手术,心里默念飞起来。 御剑飞行第三步……哦,没有第三步了。 莫悠摸着脑门儿,不解思索道:“马迪!咋飞不起来呢?” 鲁章游缓缓举起手来:“大爷,我就问你一句,你这剑认主了吗?” “认啥主?” “好吧,你当我没说。” “还需要认主啊?我咋滴不知道呢?” “你上课听讲了吗?” “你不是说纨绔不需要听课吗?” “那也总不能一个字儿都不听进去吧?” 莫悠用着满眼不相信的目光看着他。 鲁章游摊牌:“好吧,我也没听进去多少,大概就听了一耳朵吧。首先应该需要滴血认主。” 莫悠把剑拿在手里,闻言把手贴近剑刃。 “这剑大概沾了你的血就成邪物了吧。”章游小声的嘀咕着。 “说啥?” “没啥,就是夸你很帅。然后你要让剑刃充分吸食你的血。应该是这样吧,你别弄太多。你这小身板儿血留多了,你就一命呜呼了。” 莫悠头也不抬,有些苍白的手握住玉白的剑刃快速往剑柄滑去。红的发黑的血粘在剑刃上。 鲁章游颇为震惊的说道:“不是哥们儿,你真割呀!不疼吗?完了没带止血的。” 莫悠自顾自的抬起手来叼住衣角,刺啦一声扯下一块布,然后朝鲁章游望去。 四目相对,就算鲁章游是个傻子,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拿过那衣角,边缠边碎嘴子的说道:“这玩意儿能你只止血吗?” 鲁章游大逆不道地说:“还好,这东西不能完全止血,就像流鼻血往鼻孔里塞纸一样,这个需要顺其自然。” 莫悠看见手上的那个蝴蝶结陷入了沉默。 鲁章拿起莫悠那柄剑端摩了起来。 鲁章游在旁边小声嘀咕道:“涵秋?什么怪名字?秋哥给你取的吗?” 莫悠翻了个白眼儿:“我怎知道那个死了百八十年的原主人怎么会取个这样的怪名字。” 莫悠拿着剑问鲁章游:“所以为什么还没有飞起来?” 鲁章游的眼神变得清澈愚蠢:“不知道呀,后面我没听,我睡觉了。现在只能九分靠天意,一分靠运气。” 莫悠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儿:“那我不行,先不说天意,这一分运气吧我觉得一定会摔坑头。” 鲁章游,郑重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不能指望你的运气。毕竟还没下凡一会儿不仅摔了两跤,还把手给割了。” 莫悠再次赏了鲁章游一个白眼儿,颇为自信的说道:“既然没有一分运气,那我便是那九分天意。” 鲁章游沉默,鲁章游恶心,鲁篇游嘲笑。 莫悠没管鲁章游,把涵秋放在地上,自己盘腿也坐在地上开始冥想。 一炷香过后,剑没动,莫悠也没动。鲁章游在旁边抓耳挠腮,画圈圈诅咒莫悠。 半个时辰过后,剑没动,莫悠也没动。鲁章游急的猴面马腮,给莫悠扎小揪揪。 一个时辰后,剑没动,莫悠也……不对,剑动了,莫悠缓缓睁开眼睛。 只见涵秋颤颤巍巍的树立在鲁章游的脑门上。 鲁章游立刻怂的像旺财:“莫爸爸,我错了,我现在立刻给你解开。” 只见莫悠顶着一脑门的朝天揪面色铁青。不得不说这朝天揪扎的可真好,还绑的五颜六色的。 鲁章游立马狗腿的上去帮莫悠解小揪揪。绑的有些紧,还不小心扯掉了几根莫悠的秀发,不过没关系,她应该没发现。 鲁章游指着颤颤巍巍的飞在天上的涵秋问道:“这能载人吗?确定不会飞到一半就掉下来?咱可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哈。” 莫悠真诚的看着鲁章游:“那你就游过去跟你的二舅姥爷接吻吧。” 鲁章游狗腿的傻笑着:“那不能啊,我看这剑挺好的,嗯!” 涵秋飞到脚边,莫悠跳了上去,跳上去差点没摔下来。 “咳咳,上不上来?”装?失败的莫悠有点尴尬,但是气场不能丢。 鲁章游从游过去跟自己的二舅姥爷接吻,还是飞一半掉下去跟自己的前世接吻选择了第二个,因为跟自己的前世接吻还是比较体面的。 鲁章游跳上去之后涵秋的负重量更大了,颤颤巍巍的。鲁迅篇章游泳为了不掉下去,只好报紧了莫悠。 载了两个人的涵秋像是抖骰子似的,一不留神就容易掉进水里跟自己的二舅姥爷接吻。 当剑行驶过赤水上方时,莫悠背后已经起了一层薄汗。鲁章游害怕性的吞了吞口水,说道:“莫爸爸,你是最棒的,坚持住!过去了你就是我家最大的恩人,我会把你写进族谱的。” “那倒不必了,你把我家的族谱翻出来,把我写进去就行了。” 鲁章游:“……” 正当行驶过一半时,莫悠同鲁章游都松了一口气。 忽然一阵妖风刮过,没错,你们熟悉的剧情,他们两个尖叫着同剑一起掉下去了。 莫悠直直掉入水中,腥臭味直冲鼻腔。 意识远去,快要窒息的感觉令他睁不开眼。熟悉的剧痛感,从心脏传来。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消散去。 手上缠绕的那一片衣角,随着水波飘去。血液顺着指尖一点一点往外飘散。飘散的血液随着一个方向而飘去。 右颈忽传来灼烧感,两朵赤红和深黑的双生花绽放在颈肩,发出暗亮的光芒来。在这暗无天日的深海成了唯一的光芒,变成诅咒的祈祷又何尝不是希望?只是这希望过于惨淡些罢。 莫悠不知自己坠落到了哪。 莫悠睁开眼,窒息感渐渐淡去。 发现自己竟没有在水里的窒息感,好奇的环绕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棺椁的上方。 莫悠暗道奇怪,这深水之中为何会有一棺椁,而且四周还设了屏障,让人能呼吸。 但是现在浑身湿哒哒的包裹着一层恶臭血水,让他止不停的干呕。 他只好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一张干净身符。使得全身恢复如初,围绕在鼻尖的气息淡一点眉头才舒展开来。 但是心理作用还是使他面露难看。 刚才被一滩血水包裹着,莫悠并未发现脖颈处传来的炙烧感。现在清爽了不少,才发现脖颈灼热好似在啃食皮肤般的疼痛。 他不知那有个什么东西,自己又不能把眼睛挖下来去看,只好悻悻作罢。 但是他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当务之急是找到涵秋,有个护身的武器。至于鲁章游他肯定能把自己保护的好好的,所以先不用担心他。 鲁章游运气比她好多了,自己都落到了这个地方,那他应该情况也没有多惨烈吧。 他果真就在不远处发现了涵秋,只是如白玉般的剑刃现在变得赤红。 他捡起剑来发现怎么也擦不掉那抹红,只得作罢。他又细细的打量起那个棺椁,只见棺椁上方有一层法术。 他拿起涵秋往上劈了过去,法术发出一个波阵把他弹开去。看来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那只好采用智取。 莫悠细细观察着法阵,法阵图案像是巨蟒一般缠绕着棺椁。看起来年份悠久,但是在这深海之中并未腐烂,应是这个法阵提起来的效果。 法阵中央赫然盛开着朵双生花,他竟看呆了竟然伸出手去触摸那朵双生花。 双生花明明是印在棺椁上,仿佛盛开在眼前一般。几乎妖艳的颜色象征着诅咒的希望,啃食着彼此仅有的生机。**溃烂却妖艳夺人这几乎是莫悠在脑子里第一时间印出的两个词。 在本质里明明是两种不同的人,却又流着一样的血液,刻在骨子里的模样,却束缚着对方向死而生。吸食着对方仅有的营养,互相啃食**不堪。 手心传来的刺痛感,才使他回过神来,赫然是刚才那只被剑划伤的手。他刚想伸回首却发现手被牢牢钉在上面,血液顺着手心流到阵眼上,顺着阵眼流向四方。 双生花像是吸取到了血液夺目绽放,又顷刻间爆体而亡。“轰”一声巨响法阵破裂,古老的棺椁缓缓打开。 莫悠上前一步,想看清棺中之人的面貌。 只见棺中之人一袭金丝红袍竟千年不朽。脖颈处一道狰狞的疤。 莫悠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像是看到鬼怪一般惊恐。 那千年不腐的尸体竟长了一张与他毫无差别的脸。连眉宇间那病弱之气也间歇显现。 这怎会是巧合?他坠入水中又恰巧进入了这秘境之中,自己的血又恰巧的打开了这棺椁,并且这棺中之人竟与自己一般无二。你要说这是巧合,他是万般不信的。 他隐约猜出了些许,再次上前。 莫悠陷入沉思,这下真的是跟自己的前世面对面了。也就是说他不知道几千年前的前世,居然这么善。 重点是什么?重点是莫悠刚才探查过他的命格发现并未改变,但是他居然活过了十五。 据他推断,这个不知道前了多少个世的,应该就是那个自缢后跳水的人臣。据史书说,这个人臣?薨?于二十四。 也就是说这个人臣用了某些手段让自己多活了九年。莫悠恨自己上课的时候没多听一嘴,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多听一嘴巴! 是不是他只要抓住了这其中的机缘,那么他就可以逆天改命了。 想到这他立马站起身来又把棺材盖推回去了,上面的法阵又立刻显现出来。这版好东西他又怎会舍得给别人瞧见。 该怎么出去又成了一个难题,难不成游上去?看一下能不能跟自己的前世接吻? 等一下,水中这个屏障是由阵眼往外发散,从而形成的一个屏障。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只要他获取阵眼中的一点点法术,那么他就可以飘上去。 莫悠不得不为自己这聪明绝顶的智慧鼓掌,他简直是太聪明了。那么他现在该怎么获取这个法术呢? 不急不急,因为她的好哥哥,给他留下了一张复制符。天呐,谢谢霜锦秋。 莫悠从包里掏出了那张复制符,贴在阵眼中央。不一会儿那张复制图片发出红光,莫悠将它贴在胸口处。不急不徐的向着平面外走去。 刚进入水中,他便被一道屏障保护着。可是现在又有一个难题,他不会水怎么办? Babies,失踪多月我又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小声蛐蛐一下,这个居然不能用颜文字,实在是可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涵秋 第8章 异象 “莫叔啊!林姨呀!霜哥啊!我对不起你们啊。是我没有照看好莫悠,害得他一命呜呼啊。下半辈子我一定会照看好你们的,莫悠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鲁章游跪在一块木板子前木板之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莫悠之墓。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颊红肿。因为刚从水中爬出来,衣裳头发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流血水。 他几乎是哽咽的说:“早知如此,我也不陪你下来了,你一个人的重量完全可以飞过去的,都怪我。我再也不会嫌弃你是断袖了,你要是活过来了,我铁定让你好生快活一下。”鲁章游眨巴眨巴他那哭的像馒头的眼睛。 突然水中窜出一个人影,不急不徐的朝着鲁章游走去,一只手缓缓的搭在鲁章游的肩膀上。 “鬼呀!”鲁章游吓的瘫软在地,两只手胡乱比划着。 赫然瞧见眼前之人正是莫悠,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没到头七,你怎么回来了?天地明鉴,我真没想害你。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莫悠无语的对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呢。” 鲁章游听到这话激动的抱着莫悠的大腿:“天呐,你没死啊,太好了。” 莫悠朝他踢了一脚:“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鲁章游一脸懵逼:“为啥?” 莫悠颇为无语道:“你没发现我们从前才开始就没看到过一个人影儿吗?” “这不好事儿吗?” 莫悠熟练他的后脑勺打了一巴掌,没想到拍了一掌血水,还粘到了自己的衣服。这下心情更不好:“傻*,快走!” “去哪儿?” 莫悠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头也不回的说道:“异市。” 鲁章游只好爬起来,扭了扭自己湿透的衣服,找莫悠要了一张洁身符。 魔域,异市。 一处小摊前,莫悠正对着一堆颜色鲜艳的衣服挑来挑去,鲜艳的甚是美丽,色盲来了都能挑出个颜色来。 鲁章游好奇的凑上去:“你买衣服做什么?这么深的颜色不像是你喜欢的,而且又这么别致的丑和土。” 莫悠翻了个白眼儿:“首先衣服脏了,其次异市里面只有这些颜色的衣服,最后我们两个这么亮的颜色是不是太显眼了些呢?你不正大光明显示自己身份吗?” 鲁章游的大脑好像刚转过来一样:“哇,你好聪明啊!我也选几件。” 莫言悠悠从一堆土到爆中的颜色中选了一件较为顺眼的金边红丝外袍。 选完之后就干脆利落的走了,头也不回的给鲁章游留下一句话:“给钱。” 冤大种鲁章游只好抱着自己挑的那一堆甚是鲜艳的衣服含泪付下了钱,跟在莫悠的屁股后面。 莫悠在一个看着人不人鬼不鬼长得牛头马面的摊主面前的摊子上挑了几张符,由于上次只有一张传送符,而且用完的情况下把自己玩到了臭水沟里面的这种经历,让他狠狠的长了一次记性。选了一大堆纸符等着鲁章游给钱呢。 两人来到客栈,莫悠为了气场,刚才从鲁章游的兜里顺了一大块银子。直接丢给了店小二:“开两间房,要最好的。” 店小二谄媚的接过钱,笑的合不拢嘴:“两位客官上头请。” 鲁章游: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好像吃了大亏。但好像又感觉多了些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四舍五入就等于没丢。 进了门,莫悠又吩咐店小二,打几桶热水来。 莫悠脱下刚才被血水浸过的衣服,进入水中。 一想到刚才在满是腐肉沉淀的水中游过就想哭。太恶心了,想想就觉得恶心。一想到这儿没有狠力的搓着自己,把自己浸入水中。 莫悠恨不得把自己搓下一层皮来,心中恨不得把那赤水给填了。 从水中出来带起一阵水花,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亮晶晶的。拿起刚才放在旁边干净的里衣,身上还未干的水,紧贴里衣。勾勒出他好看的腰肢,透露出粉红粉红的皮肤。因为热水还有刚才搓的太用力的原因,他整个人都红红的,脸上更是加上了一层薄红。乌黑的头发也紧贴在薄薄的里衣上,顺着往下面滴滴答答的。美人出浴,娇艳欲人,春色无限引人遐想连篇。 可能是水过于温和的原因让他思绪渐远,忽然窗外传出一声鸟鸣,才把他的思绪拉回来。莫悠拉开窗,一只毛茸茸的身体滚圆的青鸟挤着窗户进来,扑腾一下飞起来站在他的肩头。 那青鸟别的不说,反正是宰了煲汤肉都有好几斤,莫悠时常怀疑它飞的起来吗。这只青鸟背部青绿,掺杂着一丝丝蓝色,脑袋上还高高竖起几根天青色毛。虽然它滚圆圆的,但是它翅膀大,尾羽也很长。 莫悠抓住它滚圆的腹部,把它揪了下来。青鸟小声鸣叫了一番,这只鸟太肥了,以至于差点抓不住它。 莫悠从它的腿间拿出一张纸来,这才把它放开。 纸上赫然写了几个大字:半月之后,钟郊。 莫悠看完之后连着纸和刚才换下的衣服一起丢进了屋内的暖炉中。暖炉内的火焰往上窜覆盖住衣服和纸,他们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莫悠从桌子上随意抓了几块米糕,掰成几瓣,一点点喂给那只青鸟吃。 青鸟吃完了米糕,毫不留恋的从桌子上蹦下来,从窗子缝中飞走了。因为那滚圆的身体还被卡了一下。 莫悠见今晚的加餐项目飞走之后,“啧”了一声。找了条亵裤穿上,又匆匆披了件大衣。 莫悠推开门径直朝着鲁章游的房间走去,推开门,只见鲁章游半椅在床上翘着个二郎腿儿,看着一本不知名的画册。似乎是被没有突然闯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中的画册立马甩在了地上。 看见来人是莫悠后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解的问他:“这么晚了干什么呢?不会是看上我的美色了吧?” 莫悠颇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用手指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右耳垂:“我的耳坠不见了,可能是刚才拿衣服的时候掉进你那堆衣服你了,我过来找找。” 鲁章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啊”了一声:“你从水里上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那又脖颈处有两朵花了,刚才太急了,没告诉你。你这么一指我才想起来。你怎么弄的?” “嗯?”莫悠有些发猛:“什么两朵花?我怎么不知道,哪儿来的?” 说罢在屋内找起了铜镜,斜眼瞟到桌子上。背对着鲁章游走了过去,手尖还有些许白色粉末。拿铜镜的时候,伸过鲁章游的茶杯,把白色粉末搓了进去。 宽大的袖袍遮挡住了莫悠这一系列的动作。白色粉末很快融入于水中,再看不出分毫。此时莫悠早已拿到铜镜,细细的观摩着自己又脖梗处的异样。 莫悠看到自己又脖梗出那朵双生花的时候整个人犹坠冰窟。 手不自觉的附上那朵双生花,有些微微发长的指甲狠狠插进肉里。被疼痛狠狠一击,莫悠有后知后觉的退后两步。手中的铜镜忽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尽快上面显现着莫悠不可置信,瞪大双眸的样子。映射着桌子上摇曳火烛散发出的光亮,微微有些刺眼。 那赫然是朵与深水棺盖里一般无二的双生花。 听见这声响,鲁章游下意识从床上蹦起来,刚从地上捡起来没多久的画本子又丢在了地上,他垫起脚朝莫悠跑过来。 “我嘞个活祖宗,您这是又怎么了?谁给你纹的呀?怎么不知道呀?您这把镜子摔了,等下割到我脚怎么办了?”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见莫悠没搭理他,自觉无趣有点尴尬,他一尴尬就不自觉的摸上桌子上的水,想润润喉咙。 细细一想,应该是莫悠正在思考,没空搭理他,这样一想,鲁章游感觉自己的情商跟智商跟人生价值和为人处世都得到了一个大升华,自己简直是有智有谋! 水入口感觉味道有点怪,心想应是水放久了有点怪味的原因。也没想太多,几口喝完了,呸了几口茶渣。 鲁章游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哦”了一声:“您这病秧子喝药了吗?不是我说呀,您这身体不喝药,没几天就垮了。我怎么跟你爹和你娘的在天之灵交代呀?” 说罢,在他的包袱里面翻来翻去,找出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的药包提着绳子往外走。没一会儿便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脚使不上劲儿,眼前的事物好像被人从眼前蒙上了一张纸一般。大腿发软像一块豆腐一样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 在鲁章游昏倒的前一秒,莫悠及时回过神来,快步走过去扶住了他。鲁章游就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莫悠驾着他的胳肢窝费力的拖拽着他越过碎了一地的镜子,把他摔在床上。为了查看药效的威力,莫悠直接上手,朝着他粉嫩的脸蛋打了两个巴掌。很快白嫩的脸蛋上就浮现两个红红的巴掌印,但是鲁章游睡得像头死猪一样分毫没有要醒的架势。 莫悠感叹自己真没有白偷这一包药粉,看来这异市卖的东西真棒啊!谁说这药贬的,这药可太棒了。 莫悠绕过碎了一地的镜子,又捡起刚才摔在地下的药包,放在自己包里。 走之前贴心的把碎了一地的镜子用脚划到桌子底下,虽然滑的不是很干净,没有但是了。还贴心的把鲁章游用被子裹成了一个粽子,生怕这寒冬腊月把鲁章游冷着了。哦不,是跑了。 在这个寒冬腊月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晚上,莫悠丢下自己的发小独自一人偷偷溜了。不仅这样溜了,还偷偷顺走了鲁章游的钱。哦,不对,是光明正大的拿走了。 为什么要拿走呢?他不是有吗?莫悠有一个原则,只要能薅别人的,用别人的,就绝对不会用自己的。自己的就算是放臭放烂,能拿别人的就能拿别人的。但前提是莫悠不嫌弃。 走之前,莫悠特意回屋换上了一件高领的衣服遮盖住脖颈上的印记。 莫悠从包里摸出几枚厌胜钱,算了两下。嗯,小有挫折,无伤大雅。 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莫悠拿着鲁章游那拿的钱进了一家说书馆。 夜晚的异市自然是热闹的,毕竟这里的血腥黑暗交易的夜生活还是挺美好的,起码不少人都驻足过。 但这一片地带却格外安静,仿佛与世隔绝。 门口杵着两个“冰棍子”,哦,不对。是两个大哥。莫悠客客气气的对那两根“冰棍子”说:“我找徐老头儿,给他说有事儿找他。” 其中一根“冰棒子”进了屋,应该是去找徐老头儿了。 没一会儿只见那冰棍儿后面跟着一个步履蹒跚瘦弱干瘪的老头。 这小老头倒是奇怪,别人来找他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每次莫悠来他都屁颠屁颠跑来迎接。可能是待遇不同,莫悠在这砸钱砸的比较多吧。 莫悠见到这小老头,客气的问了几句:“徐老头儿最近身体安康吗?几月不见?我看你面色倒是越来越红润了。” 徐老头儿被他这几句哄的眉开眼笑的:“哎,哪有哪有?我看你倒是越来越有紫福之相了。” 莫悠客客气气的道:“其实这一程我专门有事找你。” 徐老头儿打断他:“哎,我知道。最近新进了几套话本的,正要给你拿来呢。” 莫悠扶额:“倒也不是这个,我是想了解了解文史。特意跑来问你这个‘活史书’。” 徐老头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有什么你尽管问我。再不济我那一大堆书翻也给你翻出来。里面来外头凉。” 莫悠早就想进去暖和暖和了,就等他这句话呢,抬腿就走,嘴上还客气几句:“客气客气,多有叨扰。”说着还不忘塞给他一大锭银子。 徐老顿时笑的眉眼弯弯,那又长又稀疏的白眉毛飘来飘去:“哎,这像什么话?哪有收你钱的道理。” “请人办事哪有不给钱的道理?您就收一下吧,一点心意而已。” 莫悠说起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真是像这钱是他自己的一样。如果鲁章游在这儿,他肯定臭骂他不要脸,借花献佛不得好死。 关键是莫悠脸皮厚呀,脸皮越厚越没有心理负担。 屋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几十把老旧椅子和桌子,上面有个大看台。 这徐老头活了不知多少年了,算个老不死的了。这小老头可是个老狐狸,可精着呢,他可吃不着亏。两倒三眼没事就喜欢打量别人,拍拍马屁什么的。 盯着莫悠那把涵秋,有些意味深长道:“哎呀,少爷,从哪弄来这把宝剑了?” 莫悠知道这小老头什么德性,干脆直接把剑取下来丢给他看:“别人送的,这哪能是什么好剑啊?要是真是把好剑,我可就真发大发了要。” 小老头见识不少,让他看出来了,还省点事。 徐老头看着那涵秋两字儿,眉头轻不可察的皱了下对着他说:“这剑可有历史了,这是一把邪剑,怎能随身带着呢?大思朝亡可跟着脱不了关系。帝师楚澶清用此剑自刎于清扬江就是现在的赤水,然后思朝便拜落了下去。可是一把亡国剑呢。邪气重的嘞,可不能常戴在身边。” 莫悠找了一个还算比较干净的椅子,才坐了下去。徐老头儿也不嫌脏挨着他对面的椅子就坐了下去。 莫悠打趣道:“别人镇邪剑,我难道不够邪乎吗?怕你已经猜了个大半了我这一趟就是想找思朝天象异常啊,大祭祀啊,暴乱啊什么的。” 徐老头摸了摸自己那头发稀疏的脑袋:“诶,这个我还真没注意。在我印象里好像没有吧?等着我去给你找找。” 莫悠露出一笑:“客气了,我陪你一起吧。” 徐老头把剑丢回给莫悠,把桌子上的烛灯拿在手上两人走到大看台的后面,大看台贴着墙壁。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那墙上有一扇门。 徐老头从兜里掏出钥匙,插入的小孔。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开门灰尘扑面而来,呛的莫悠咳嗽了几声。 徐老头尴尬的笑笑:“哎,见谅。很久没来过这里了,自然也没打扫落了灰。” “没事儿。” 莫悠借着微亮的火光往里面看。陈旧的书房,竟整整齐齐放着数不清的书。 莫悠好奇的问:“老头儿,你家以前干什么的呀?怎么这么多书?” 徐老头一进来就轻车熟路的钻进一个犄角旮旯里面,艰难的移行了两步:“哎,说来惭愧家里以前几代都是在宫里面做史官的,后来思朝灭了,变成魔宫了。一大家子也不好迁移,只好在这边做点书本买卖。现在倒变成了说书馆了。” 莫悠听了点点头也不好,再挑小老头的痛处了。 那小老头却还在自言自语:“到现在我这一辈也就绝后了,我一老头没老婆儿没儿没女的 ,老了也没人照顾。后悔当初没找个老婆呀。你可不能学我这样哈,你这个年纪早就该娶个大胖老婆,生个大胖小子了。” 这小老头翻来翻去在一堆莫悠看来碰一下都要散架的书的里面不知道在找什么。左翻翻,右翻翻。可算翻出一本儿感觉捏一下都要粉碎碎骨的书。 这小老头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这可是我不知道爷了多少辈才传下来的书啊,说是思朝灭了,但是这宫里面做皇帝的姓也还没变还是姓思。但是这末代的思武帝不知怎的入了魔就变成了个魔窟。” 莫悠不假思索:“入魔也是有条件的,这个人的修为要在万里挑一,命格能转化为神格的情况下,就是能做神仙的料子才能入魔。那些一开始就修魔的除了外来因素很难修成什么出神入化的武功。看来那思武帝也不是什么好鸟。” 徐老头又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奇怪,此书上居然没有记载思朝末年有什么异样。只记载了这思武帝残暴政,有龙阳之好,喜爱男色。这样的瘪三也能入魔,奇了个怪。” 莫悠不解:“喜好男色?” 徐老头点点头,又放出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这思武帝不仅喜好男色,而且还荤素不忌。连朝中大臣也敢戏弄,这还记录了他因为帝师在朝廷中劝他立后而被公然调戏。以后的大臣敢在朝廷上劝他立后的都被调戏了。哦哟,这个昏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莫悠:“我怎么感觉他比我还不学无术?” 徐老头看了他一眼,眼皮眨了眨。 徐老头对着那破烂的小本本翻来翻去,就差盯出个洞来了。又在那一堆小本子里翻来覆去的找:“没有什么异象啊,小莫你等等我再翻翻。” 徐老头翻来覆去老半天,一点线索也没找到,还害莫悠丢了锭大银子,面子也有点挂不住。但还是摇摇头,对莫悠说:“确实没找到,有什么异象。” 莫悠皱眉,心中暗叹奇怪。 没事儿,我家莫悠就爱骂点脏话,翻点儿小白眼儿。 嘿嘿嘿,一个月连一章都没写到,这真不是因为我懒,是因为我太勤快了忙着study下学期的了,所以我才没写完。(听我狡辩啊!) student 不配拥有假期,school不配拥有me。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异象 第9章 诅祈 莫悠盯着那一大堆小本子不解的问:“真的没有嘛?” 徐老头瘫坐在地上“啧”了一声,装作不知道:“真没有。再说你整那玩意儿干什么?” 莫悠随便应付了几句:“没什么,好奇这不学无术的昏君怎么入的魔,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因素。” 莫悠沉思:不应该什么都没有啊,因是被那昏君隐瞒了过去。 莫悠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你们组伴儿以前是在宫里当史官的吗?” 徐老头疑惑的望向他:“嗯,怎么了?” “史官记录完的史册放在哪儿?” 徐老头用他那仅剩的脑仁想想:“文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这儿摆的不是完整的,完整的我那老祖宗逃跑的时候没带完。” 听到这话,莫悠立马往门外走,只给徐老头留下了一个背影,头也不回的到:“今夜多有叨扰,见谅。改日再见,我先走了。” 徐老头有点摸不清:“这么快就走啦?不再坐下来聊会儿。” “算了,改日再来。”这会儿莫悠已经走到门口了。 徐老头佝偻着身子静静的看着莫悠已远走的背影,轻轻吐出几个字:“天妒英才啊,果真是忠臣良将做久了,要做个纨绔,也算遂了愿吧……” 出了门天色已经很晚了。虽然这里黑黢黢的,但不远处烟火通明热闹非凡。 莫悠从小都不是什么喜好热闹的人。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反正他就在人间待几十载,倒不如断了念想,省了苦苦痴念。 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喧嚣人间。他不知该去,好像他不属于这人间。 隔着墙壁莫悠听到了街上卖酥心糖的叫卖声。 莫悠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径直转了出去。死就死吧,死之前也得吃顿好的吧。不能白来这一趟呀,最少不能亏待了自己这张独生嘴呀。 莫悠抱着一袋酥心糖边吃边走。 酥心糖外面裹着一层糖皮,里面是甜咸甜咸的花生粉,有些事甜甜的黑芝麻粉,一小点儿掺杂着许多的味道。咸甜咸甜的味道,混合着独有的醇香味儿,莫悠吃的很香。 吃少一点还好吃,多了有点腻。莫言悠悠舔了舔口腔里面残留的一点花生粉。把剩下那一小点儿吃剩的准备拿回去给鲁章游,反正他又不嫌弃。 莫悠又买了一包甜板栗饼,还是热乎的。他最喜欢吃这个了,怎么吃都吃不腻。莫悠爱吃甜的,不是越甜越好,是要甜中掺杂着其他味道的那种甜,吃起来不腻。太甜了,吃起来腻,跟啃光肥肉一样。 吃饱喝足,莫悠拍了拍手,拍掉了手上的饼渣,留了几块卖相不太好的板栗饼准备拿回去给鲁章游吃。 这异市没什么好逛的,基本上都是贵族和有钱的商人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些黑暗交易之类的。像这样寻常的吃的衣服玩的,基本上都是从中原那边流迁过来的,还有就是血统不正法力低下的魔族穷光蛋来卖。 有些富可敌国,有些穷的裤兜比脸还干净。贫富差距大的离谱。 莫悠对着七拐八拐的街道陷入了沉思,他刚才是怎么过来的来着? 莫悠以能省则省的原则,想着这么点路就不浪费一张传送符了。 最终以他惊人的记忆力,拐到了湿山。 莫优站在原地,衣角被晚风吹起,单薄的衣裳抵御不了早春寒冷的晚风。他搓了搓手,想着:要不还是用一张吧,大不了再去偷几张来用用。 突然眼前的树林传出稀疏的响动,一条黑粗的东西贴着地皮以惊人的速度向前面爬去。破空声响起,在林间穿梭的白衣少年用剑向那爬物刺去。 那爬物一个机灵,朝外的莫悠爬去。莫悠见那爬物要来追自己,拔腿就跑。 那爬物的眼睛在夜色里泛着幽光,渗人的很。 两条腿的人哪里跑得过速度惊人的爬物,三两下就被那爬物缠上。 莫言悠悠借着月色看见了这黑不拉几的爬物竟是一条粗壮的黑蛇。 黑蛇用冰冷的躯干紧紧的捆住莫悠,冰冷的鳞片泛起寒意,冻得莫言悠悠打了个冷颤。蛇性的吐露在自己的脖颈上,莫悠心想:幸好出门穿了件高领。 莫悠一动不动,生怕自己激怒了这黑蛇。刚才那白衣少年匆匆赶来。 白衣少年用剑直指那黑蛇的脑袋:“你这畜生还不如束手就擒,乱造杀戮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黑蛇似是感受到了那人的杀意,用尖牙粗暴的撕开了莫悠颈侧的衣物。 脖颈侧那两朵散发幽光双生花,赫然暴露在黑夜中。那黑蛇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直的咬了上去。 莫悠心叹:这是什么运气啊?出门遛个弯儿都能被劫持,也是没谁了。 那条黑蛇整条蛇都是蓄势待发你被攻击人的状态。 莫悠有点无语,那白衣少年竟也是个智障,这关键时刻不应该把这黑蛇放了救自己一命吗? 忽然,那黑蛇贴近他的耳朵,轻轻说了一句只有他俩听得到的话:“别担心,要不了你的命。” 听了这句话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小命会在这儿一命呜呼,要是这黑蛇想要自己的命,一口下去然后逃之夭夭了,然后就该让这小毛头救他了。 结果这小毛头脑子像是有包似的,提剑而上竟想砍那黑蛇的尾巴。那蛇看出了他的意图,用尾巴往他脚跟一抽。 那小毛头被尾巴给抽翻在地,那蛇下意识的就把牙深深咬入莫悠颈侧,把毒素注入在里面。 小毛头站起来发现为时已晚,愤恨的骂了一句畜生。 莫言悠悠疼的脸都扭曲了起来,身体开始反抗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黑蛇。 那黑蛇咬完人之后,迅速松开莫悠。莫悠刚被松开,腿一软,直直的摔了下去。眼前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脑袋晕乎乎的。颈侧有些发黑的血珠顺着脖颈染湿了周围的衣领。 毒素从薄仅蔓延至全身,像是蚂蚁腐蚀全身,疼痛难忍。 那黑蛇放开它之后,竟变化成人形假惺惺掉出几滴泪来:“我……我不想害你,他刚才要砍我尾巴,我,我……” 那小毛头俯身去查看莫悠的情况:“你这个畜生!还不快把解药拿过来!” 那黑蛇直接急哭了泪,哽咽的说道:“无……无药可解……” 昏昏沉沉的莫悠听到这一句,要不是手脚发软,一定跳起来锤这蛇一顿,哦,不对,那小毛头也一起揍。 莫悠只是一味的欲哭无泪:不是说不会要了我的小命吗?怎么张口就咬啊?演戏也不带这样演的呀。 那小毛头从包里取出一把匕首,想给莫悠挖肉剃毒。那蛇弱弱的看了那小毛头一眼,小声提醒道:“我咬的是颈侧,你要是剃毒的话会大出血的。” 那小毛头一经提醒,狠狠的撇了他一眼。按住莫悠的脖颈,往外把毒血给挤出来,疼的莫悠龇牙咧嘴。 那小毛头心想:这家伙怎么还在脖子这刺了个青,还五彩斑斓的? 莫悠意识都快昏沉了,欲哭无泪心有余而力不足,提醒一句:“我今晚没多久才洗完澡,不脏的,你可以把它吸出来的。” 那小毛头有点尴尬,不为别的,他只是怕吸出来了毒素过渡到他的嘴里,他也遭殃了,就好耍了,他还是挺惜命的哈。只能用眼神示意那黑蛇来。 那蛇弱弱举手:“还是我来吧,我对我的毒素免疫。” 谁都知道这只是徒劳而,吸怎么可能吸的出来呢?是注入到里面去的,又不是抹上去的。 濒临死亡,莫悠居然,没有丝毫恐惧,还有力气去调笑这一人一蛇。莫悠一直都是这样,能有活的希望就拼了命的去找,没有活的机会那就罢了,顺从自然吧。活着就活着,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两样的。如果这么早就死了,那就请让下辈子的自己活的更潇洒一点吧。不求长生千岁,只求长命安康。 可他还有好多好多心愿未了,重返故地再喝一碗百花酿,重回以往吃一碗桂圆莲子,重回家院再听那老东西骂自己一遍。还有那半本没看完的画本子,还有那红林神似故人的脸庞。算了吧,吃好玩好之后又不想走了。 似乎这样走了也不错,还有鲁章游那小傻子,自己走后他应该就变成白玉京唯一的纨绔了。活着好像也挺不错的。 半个时辰后,莫悠垂死病中惊坐起,跟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 莫悠拍拍自己有点昏沉的脑袋,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感觉喉咙有些生疼,声音有些微哑:“两位大神,这是把我从阎王爷手中抢出来了吗?” 那条蛇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才我们在你腰包里翻出一包药,觉得那是能保命的药。但是现场又没有锅炉只能将药塞你嘴里,让你咽下去。结果还真就回光返照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那小毛头在一边直点头。 莫言悠悠拍了拍昏沉的脑袋,拉着小毛头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灰:“腰包里的药?” 那蛇点了点头。 “嗯。” “嗯?” 那蛇挠了挠头:“咋了?那药很贵嘛?需要我们赔?” “实不相瞒,那药确实挺贵,确实是能救命的但好像就是不是解毒的。” 那小毛头开口了:“钱我可以赔,但此话怎讲?” 莫悠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那黑蛇赶在他前头说了话:“难道为情所惑?” 莫悠有些无语:“不是,心脏受过外伤。”(注1) 那黑蛇知道刚才自己说了傻话加上之前自己矢口咬伤了他,有点尴尬,没有接话。他倒是听出来了:这治心脏的药,怎么会解毒呢?那毒是怎么没的呢? 那小毛头也没多问别人闲事,加上脑子不太灵光之外没听出来疑点。 这黑蛇也不太想担上一条人命,就没提。加上有点愧疚以外,还有一点点心虚。 莫悠见没有什么事了,就想回去:“好了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用这蛇负责了你要是要把他押回宗门,那就押吧。” 那小毛头问:“哦,忘记介绍了在下姓徐名童羖。这无毛畜牲畜牲姓钦名纯嘏。” 莫悠心想:什么筒骨纯骨?炖排骨吗?还姓许,是许仙的后代吗?但面上不显:“在下姓莫名悠,后会有期。” 小毛头有点结巴点不好意思的说:“莫道友……你看天色已晚,在下又没住处。嗯……又怕这畜牲出去祸害人,要不我今晚在你那休息一夜,明日我一定走。” 钦纯嘏:m的,自己想赖着脸皮住人家家里,还把锅甩别人身上,真他m不要脸。 莫悠:脸皮真他m厚,我没要你赔钱,已经算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莫悠委婉的表示自己不想与他同行:“在下只是旅游至此,在这边租了个房而已,恐怕酒馆已没有睡处了。” 许童羚红着个大脸说:“没事的,莫道友您就把我们带去那酒馆,我问下掌柜的有没有房就可以了。” 莫悠有点为难情,但还是同意了。 酒馆内钦纯嘏趁许童羚还没来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杯又放下然后一把扑倒在柔软的床上,将头埋在柔软的被褥里闷声闷气地对身后的许童羚说:“你这小道士就放过我了吧,我都被你连着追了好几天了但凡我法律浅一点,都要被你跑死了。” 许童羚猛灌了一大杯茶振振有词道:“难免你这畜牲不会祸乱人间,更何况今天还咬了人,我定要将你送回师门交差。” 钦纯嘏叹了一口气道:“冤枉啊,你这小道士怎么还污蔑人啊?你看我以前做过坏事吗?我咬这一口还不是形势所迫呀,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对天发誓,我以后要是再敢伤人,我就剃光了头去和尚庙里当和尚蛇。”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指着天。 “一面之词,你让我怎么信你?” “你看我伤过人吗?你怎么能乱抓蛇呢?为何要抓我?” “特奉师门之命。” “你个小古板,你就放了我吧,就说一不小心把我给杀死了。然后我就去其他地方潇洒去。” “师门奉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你就说我法力高强,让我给一不小心逃了去。” “那师兄就要来抓你了。” “……”你们师门都是什么奇葩呀?懂不懂保护稀有动物呀? 钦纯嘏在床上直打滚,舒服的连尾巴都露了出来。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露出个脑袋:“小道士,过来。”还用尾巴勾了勾。 许童羖一脸警惕的抬起头:“干什么?” 钦纯瑕啧了一声:“我还能害你不成,过来。” 许童羖狐疑地走了过去,脚被那黑蛇尾巴一勾直接跌坐在了床沿上。他惊慌的一拳锤在那黑尾巴上,那黑尾巴直接缩了回去。钦纯嘏疼的吐出蛇信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钦纯瑕心疼的用手摸擦着自己的尾巴尖:“你这人怎么这样?哼!我这还不是好心提醒你你那莫道友可不简单。我这毒我可早说了世上无解,而那草药也正如他所说,可不是什么解毒的。也只有是这毒素在他身体没了。” 许童羖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钦纯嘏撇撇嘴:“字面意思呗,一要么他运气好,毒素被我吸出来了。显然这是不可信的,那只有第二种他是金刚不坏之躯,毒素被他给殆尽掉了。他根本不是因为毒素而晕倒的有可能是犯病晕的。” “这不可能吧,小仙都不可能金刚不坏,除非他真的是神。我看了的他灵力微弱似是灵窍都没开。” 钦纯嘏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见识短浅呢?人家这叫做低调。不知你注意到了没有,反正我是注意到了他脖颈上可是有一个特别显著的刺青呢。” “看见了,两朵花。” “我曾有机会看见过这种花,但并不了解,只听闻一些传说这是真神留下的诅祈,还有一个是愿祈。诅祈少不过二十,诅祈愿祈他们的命是真神,给的他们死后也将归附与真神。这毕竟无从得知,也有可能是这莫兄台癖好特殊喜欢刺这个。” 许童羖思量道:“这个人的问题很重,恐怕不是个好人。” 钦纯嘏有点怨恨的瞥了他一眼:“对了那你应该抓的是他,而不是我。而且你注意到他那柄白玉剑没有?这剑来头可不小,相传这是思朝皇帝御赐给帝师的一柄宝剑,后来太傅用这剑自刎于赤水之中,然后这剑就不知掉去哪儿了。” 许童羖觉得脑壳有点晕晕的,用手揉了揉脑袋。觉察到不对劲,狠狠的撇了一眼钦纯嘏,快速的抓住钦纯嘏的手从包里拿出一副链子直接套在了他的手上,另一端就直接绑在了自己的手上。 钦纯嘏:?不是烙弟你…… 许童羖皱着眉颇有些怒意道:“你个畜牲,怎竟会使一些小人手段。” 钦纯嘏用手把他往后一推,许童羖往后一晕就不省人事了:“您就安心睡吧,一口一个畜牲叫的挺顺口啊,真他m是个白眼狼。没想到这莫兄身上还带着这般见效的药,人不可貌相。” 钦纯嘏看着手上的链子,不屑一顾。转头把许童羖翻了一个面,把自己的尾巴从他身下给抽了出来。转头便化为原身,可那链子竟也变了大小直直的卡着他的脑袋让他差点喘不上气来。 他嘶的一声又变回来了,有些愤恨的朝许童羖粹了一口。 他无可奈何的只能坐在床沿上,思考着自己上辈子究竟做了何等孽障的事情。 莫悠一杯冷茶,直接泼到了鲁章游的脑门上。鲁章游一个机灵,从床上弹跳了起来。 见莫悠泼了自己一杯冷茶,直接暴怒:“你有病吧?干嘛呀真的是,是爸爸我对你太好了,还是怎么滴?” 莫悠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刚才怎么都叫不醒你?只能出此下策了,要怪就只能怪你睡得像头死猪一样。” 鲁章游脑壳还有点晕:“不对,发生了怎么了?我刚才脑袋一晕就一头栽床上了,是不是你给我干什么?” 莫悠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生性多疑,我还能把你怎么着?” 鲁章游点点头:“也是哈,你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也不能对我怎么着哈。” “还是我对你太仁慈了,”莫悠指着旁边他吃剩下的小食道:“诺,给你带的,不用谢谢我。” 鲁章游眼睛亮了一下,满怀期待的打开,却发现是一包残羹剩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这你都吃剩下了!还专门给我带的,说出去狗相啊。” 莫悠翻了个白眼:“有的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以为你皇上啊?” 鲁章游败下阵来,只好“不情不愿”地吃了,还不忘问莫悠:“你脖子上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莫悠只给他留下了一个的背影:“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我先回去了。” 鲁章游反手一个枕头朝他脑袋丢去,没砸中。 注1:差不多可以认为是心脏穿透伤,好像会引起有时心脏停止跳动,休克,呼吸困难,心悸 ,胸闷不适,烦躁不安等现象。不是专业的,要是有说错的一定改。 私密码塞baby们,有可能这一年你们都看不到小攻出场了。我有可能只能每个星期打一点点字啦[可怜],如果我真的写到小攻出场了,那小攻出场后面一张我一定写番外!此言以天地为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诅祈 第10章 蛟 钦纯嘏坐在床沿半天抬手帮许童羖盖好了被子,借着月色细细的打量着他那张许久不见的脸。 他一抬手,稍微用力手上那条链子就断了,头上也长出角,可那角却短而挺直,无分叉,仿若一柄未开刃的短矛,古朴而简约。像是蟒脱变成鲛一样。 莫悠看着推门而入的钦纯嘏毫不意外嘏,放下手中的画本子,颇为牙疼的摸着脖颈上的伤对他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钦纯嘏稍有些歉意的对他说道:“实在是抱歉,一不注意下口有点深,反正你又死不了,何需建议呢?” 莫悠注意到他头上的角:“我还以为你是个小蛇妖,结果你还是个大蛟妖。你这个大蛟妖何苦去骗仙门小弟子呢?又何必去捉弄我这些命苦的凡人呢?” 钦纯嘏摆摆手:“你倒是不介意我说的‘你又死不了’吗?” 莫悠慵懒的靠在床头上,转过头用半眯着的眼睛看他。丹凤眼半眯的时候有些厌厌的神情,但莫悠的眼睛是有些红的发黑的颜色而且占据了大部分眼白就有些倦倦的柔和感,很容易使人放下警惕。 钦纯嘏觉得他不知道多少辈子前可能是个男狐狸精给纣王当“苏打己”当然也差不多。当然,作为一个大妖,才不会被他给迷惑。最主要的是他不喜欢这种病怏怏的像是马上就要嗝屁的,他比较喜欢健康一点的,最好是强壮一点的。不过也算不上是讨厌,最多有点……嫌弃? 莫悠开口:“人哪有不死的,更何况我是个命贱的,哪能不死呢?” 钦纯嘏一脸复杂的看向莫悠:“说不定呢,万一你真有这个机会,你会选择吗?” 莫悠玩弄着垂在耳边的一缕发丝:“不会,据我所知不死总会有代价的。能长生万年千年的也不是个人了,你说对吧?” 钦纯嘏哪能听不懂这弦外之音,只是装作听不懂:“对啊,活太久了也无趣的很。”他的手忽然抚上莫悠放在桌子上的涵秋,像是挑衅似的拿了起来。剑在他手上震动了起来,他像是毫无察觉一般,拉开了剑鞘。 莫有抬眸看向他,戏谑的说道:“前辈要是喜欢我这把剑,那送给您好了。” 剑刃的寒光反射出钦纯嘏的眼眸,他看了一眼,便把剑抽回去了:“邪剑,不敢要,怕噬主。还是劝你尽早丢了吧。” 钦纯嘏一把将剑丢在桌子上,转身留给莫悠一个潇洒的背影,莫悠只是冷冷的略带一些牙疼地看着他。 他转过身来关门的时候,把门缝压的很小,只露出一双深幽的眼睛,薄唇轻启:“想要去找她,就得去清虚停留在‘现在’。那有你想要的答案,小心行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只不过是念在旧情提醒你而已。点到为止,后会有期。” “砰”门关上了,连带着那双眼睛也消失了。 莫悠下了床,赤着脚拿上刚才被丢在桌子上的涵秋,半倚在窗边。酒馆后面有个小山,这扇窗通的是这座小山,小山风景正好只添宁静寂寞之意。 微云淡月夜朦胧,幽草虫鸣树影中。(注1) 窗台上有一杯进了灰的余茶,莫悠握着杯身细细看着茶中掉进去的残月。忽然,一把将茶水从杯内泼洒了出去,茶汁击打在树片上,顺着叶尖滴落进湿润的泥土中。 莫悠望着远处静静出神,将拿着杯子素白的手垂在窗户外边,枕靠着另一只手,喃喃道:“停留在‘现在'吗?还是停留在事情发生之前?” 从将来回到过去。 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中,一个身穿黑袍金丝,身姿挺拔,带着一个金丝面具的人倚靠在窗边。 肩膀上停着那只硕大的青鸟,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那只青鸟的头。” 身后款款走出一道人影,身量不小,一袭锦衣红袍身上叮叮当当的金银装饰。从服装到头饰,看来这人非富即贵,可谓是招摇。 此人长得妖艳,姿态倒是散漫:“锦……柏舟,怎不去前院喝酒?难道是我准的酒不好?” 唤为柏舟之人,只是淡淡开口:“酒多伤神,不宜多饮,大殿下还是少饮一些。” 那招摇之人,正是魔域大殿下思拚。别看这恩拚吊儿郎当,当初众人都说要废除这个大皇子,他力排众议给自己保下了。 现在这个魔皇寿元将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撒手人寰了。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个大皇子当权管事了,虽然他吊儿郎当,不过没人敢质疑他。 思拚懒洋洋的说:“伤神一夜而已,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年纪轻轻熬白了头,可就不划算了。”(注2) 柏舟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笑意:“当然不会,只不过计划得提前了,那四皇子思辟月看着老实本分,私底下可没少干一些藏污纳垢的事。” 思拚眯了眯眼,心情有些不好:“一个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皇子罢了,能干出什么翻天覆地的事情吗?” “那可多了去了,此人必除,不然祸害遗千年。” 思拚玩弄着手上那价值千金的扳指,可能觉得这是一件无足挂齿的小事:“杀了就杀了呗。” “此人城府极深,远不及表面那样人畜无害”柏舟有些无奈。 思拚拍拍手,一行侍女径直走进来,在桌上放满了佳宴好酒。 他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顺着口腔滚下,热烈的液体滚进腹部,可谓满足。他幸福的眯着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举着酒杯,挑衅地看着柏舟:“还没人能把我醉倒,要不你试试?” 他知此事就被思拚揭过了,意思是同意他了。想什么办法,他自己去弄。 柏舟一抖肩膀,那只看着有些笨重的青鸟便懂事的扇扇翅膀去旁边吃起了谷颗。柏舟一把抢过他的酒杯,仰头喝了下去:“我不喝,也不代表我酒量不好呀。” 他对于自己的酒量还是挺有信心的,毕竟他小时候没少和他弟弟去偷他爹酒喝,也就直接坐在了思拚对面,展开一场较量。 清澈的美酒滴入杯内,滴滴就花溅在桌上,酒水滚撒入腹,拍打着神识。 几壶酒下肚,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点点酒香,花都被熏醉了,人怎么可能不醉呢? “我以前时常想着,要是天天把自己灌的个烂醉。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虚度光阴就行了,那样其实也挺安逸的。”思拚初见端倪,看着已经有些醉了:“转念又想,要是我没权没位没钱,像路边的一条狗一样,那我还有酒喝吗?我要的就是当个昏君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别人敢怒不敢言夹着尾巴做人,看着他们那憋屈样,我就心情舒畅。”他搞怪的闭上眼睛,摇摇头,露出一个很爽的表情。 柏舟不想搭理他,其实自己也有些醉了,但碍于对方的权威,还是不咸不淡的来了句:“你败家一点没关系,要是祸国殃民就把你打死,听见没有?” 喝醉了思拚就有些直言不讳了:“你都站我这派这边了,还想要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吗?青史留名记的都是和我狼狈为奸。” “那至少‘我’也算是青史留名了。”他把最后一瓶酒丢到思拚手边:“别费话,喝你的。” 思拚一口闷完,然后就一头扎进桌子里了。 柏舟也喝的醉醺醺的了,但不敢把这家伙一个人丢在这,也就只好让婢女把这家伙扛回去了。 柏舟走出门发现大皇子的狐朋狗友们还在那吃喝玩乐略带着一些不忍直视的场景,他不想跟这些社会余孽打交道,也就喝了碗糖水带了瓶酒就匆匆走了。 沿着后山那条堆满树叶蓬松的小路走着。现在已经深更半夜了基本上夜猫子都滚回家睡觉了。晚风轻轻的拂着发丝,带着沉重的泥土气息。 那路简直是太远了,天亮了也未必走的到,他干脆直接御剑飞过去了。 那是赤水的上游,是难得一见的清水。只不过没人来这,清水也只有这一段。 这里是难得一遇的好地带,可谓是江清月近人。却因为这段清江与赤水的岸上隔了一座山,那些魔修屁大点墨水都没有,来这里的人少自然也就无人管辖了。 这种了有一颗不大不小的柿树,柏舟坐下背靠在树干上。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用橙红宝石做的柿子簪子,看着水上残月,自言自语喃喃道:“好久都没过来看你了,最近事务繁多,没有闲时。哥今天带了酒,你小时候可最喜欢喝酒了,给你倒壶。” 他拔开酒塞,酒香味瞬间蔓延开来,还没喝着就已经有些醉了。他似有些调皮的摇了摇酒瓶,有些酒点便溅了出来。 酒点甩的远了些,溅在了水面上,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借着月光,像是一圈又一圈的银饰。 他把酒水倒入柿树脚下,酒水流进土里,泥土泛起润意,像是刚下过小雨一般。 他的面具早已不知道丢哪去了,醉意染上眼角他的目光是温柔的,像是水一样让人无辜陷进去。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树干,他满含柔情的说:“柏舟,哥哥马上就接你回家了。”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注3) 天空泛起点点红霞,已有朦朦阳光照射大地。 莫悠彻夜未眠,眼下已有两个黑眼圈。平时这个时候他有可能还赖在床上睡觉,他现在也不想睡了,等他睡熟了鲁章游那混球又来嘲笑他了,扰他好觉了。哦,这个时候鲁章游那个混球还在睡觉。 于是乎,他闻到楼下传来阵阵早点的香味,就屁颠屁颠跑下去吃早饭了。 那老蛟妖昨天晚上从莫悠房间出来,以后又跑回了许童羖房间里,然后像栓狗一样又把自己拴着了。他倒不怕莫悠碎嘴子的跟许童羖说,他俩都心照不宣的明白这件事不能说出去。 许童羖巳时才悠悠转醒,刚一醒就狠狠的瞪着钦纯嘏。钦纯嘏早就恢复了自己小蛇妖的身份,自觉没理,也就讪讪的摸了一下鼻子。 然后许童羖就一脚把这“小蛇妖”给踹了下去。 钦纯嘏摔着尾巴了一边心疼的舔着自己的尾巴,一边说:“你做事蛮杂壳!”(你这人也太坏了) 许童羖:还是条江西蛇…… 钦纯嘏还在那逼逼赖赖:“你係会讨唔到夫娘子嘅啵。”(你以后讨不到老婆) 不知道怎么的许童羖居然听懂了:“你再说,你信不信我就给你栓这。” 钦纯嘏瞬间变成了一条安静可爱的小蛇。 许童羖把锁解开带着钦纯嘏下楼吃早点,他现在还未辟谷,他觉得那蛇也看着不像辟谷了的东西。 现在只有零星几个晚起的人在那吃早点,连莫悠都吃完早点不知道从哪儿搞了本画本子,窝在墙角看。还顺带给鲁章游打包了两个菜包子,别问为什么有肉包子打包的是菜包子,因为这是晚起的惩罚。 等莫悠画本子马上都要看完了,鲁章游才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莫有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是死猪吗?昨天晚上老大早就睡了,今天这么晚才下来,一天吃了睡,睡了吃,还会干啥?” 鲁章游一脸哈巴狗样阿谀奉承:“对对对,就属您最能干!给我留早饭没有?” 莫悠放下画本子,一脸欠揍样:“嘬嘬嘬~”拿起旁边的菜包子。 鲁章游乖顺的汪了两声,如愿以偿的吃到了那两个已经冷透了的菜包子,还十分不满的逼逼赖赖道:“就没有肉包子吗?素了吧唧的不好吃。”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调三拣四。” 偌大一个菜包子,还堵不住鲁章游的嘴:“莫大少,今天去哪玩呀?” 莫悠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嗯~你猜。” 鲁章游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 不过这孩子比较心大,随着两个肉包吃完,差不多也忘了这事了。 他正思考着去勾栏听听小曲呢,昨天晚上那种脑袋晕晕的,感觉又回来了。他还来不及思考,就“砰”的一头扎进了桌子里。好在这时候,已经没啥人了,除了一些喝散茶的,大多数都不会注意到这墙角里有个人被下蒙汗药了。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管。毕竟这两个人穿的还是比较富贵的,他们也不爱管闲事。 莫悠就费力地把这头死猪像拖尸体一样一路拖到了楼上。 一个人不会在一个坑里摔两次,除非他是鲁章游。 这时候钦纯嘏已经为自己争取到了片刻自由权,正在楼上乱晃,恰巧看到了这戏剧性的一幕,他有些不可置信道:“卧槽,这不跟你同伙那个人吗?怎么不和,给他杀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抛尸吗?需要帮忙吗?” 莫悠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我倒想把你杀了,抛你m尸啊,帮我给他抬回去。” 钦纯嘏一脸复杂的看向莫悠,往后哼哧哼哧的扛起了“尸体”。 抬进屋钦纯嘏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哩只鬼崽哩咋咁死沉。”(这家伙怎么死沉) “好吃懒做,吃的。” 钦纯嘏大大咧咧的往地上一蹲:“哎呦,我的天,你要干啥子嘞?” 莫悠在房间里东摸西摸,给他装行李,分别还把自己的几包药翻出来了:“给他送回去。这祖宗下来了,还是捣乱,还不如送上去给他享福。” “你倒是重情重义。” 气氛沉默了几秒,只听见莫悠收东西的声音,他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我师傅说过了,这家伙是个福星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大坎坷。人又傻又单纯,哪能跟我下来受苦呢?估计是这家伙上辈子好事做多了,傻死的,所以这辈子只享清福。” 钦纯嘏听见了也当没听见,他知道一个煞星一个福星再怎么说也不符时宜。 莫悠叮叮咚咚收拾了一大包东西,顺带还在里面夹了封信夹。 突然莫悠眼巴巴的看着钦纯嘏,已经分毫不见外的开始使唤他了:“我们是好朋友,对吧?你一定会帮我把这家伙送回去的,对吧?他身上有回去的玉牌,你随便找个地方放下,就会有传送门。然后你就给他送到他爹的花田里面给他丢那就行了,不麻烦的。” “我能说不吗?” “不行,你一定要帮我。” 这条蛇昨天晚上才咬了莫悠,而莫悠现在却得心应手着使唤他,不为别的莫悠只是觉得这条蛇与他颇有渊源。 就这样钦纯嘏扛着鲁章游像偷鸡摸狗似的,走到后院的一棵树下打开传送门。 而这戏剧性的一幕刚好被站在楼上的许童羖看见了。他还不了解这蛇是什么屎性,但他从来不会信任这条傻蛇,所以就偷偷的跟着传送门进去了。 钦纯嘏作为一只有千年修为的蛟妖,早就感受到这小道士偷偷跟过来了,但是他现在作为一只小蛇妖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是许童羖第一次上白玉京,也就被眼前的景物吓了一跳。他以为的白玉京,是不掺杂一丝人间味的,结果眼前的一大片花海,让他啧啧称奇——神还挺懂情趣。 一眨眼的功夫钦纯嘏就不见了,只留下鲁章游一脸安详地躺在花海里。许童羚急忙上前查看鲁章游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就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钦纯嘏去哪儿了,只好悠哉游哉的到处逛。 此时钦纯嘏已经沿着荷花桥的小路一路走到富丽堂皇的乾坤宫。雍圳正在批奏折,见到他来好整以暇地抬起头来:“哇!钦兄怎还有闲时到寒舍一游啊。” 钦纯嘏早已看出来了,这人是什么屎性,也就带着点讽刺的意味说:“你这都算得上寒舍,那我住的也算是贫民窟了。” 雍圳也看出来了,他不想和自己周旋:“别人修炼百年只为成仙,钦兄修炼千年却为了留个位给别人坐,也是有趣的很。放心,你那神位我给你留着的。” 钦纯嘏淡淡道:“那就多谢了,帝君可知乾之后步步生花的人是谁?” “柳溯洄,怎么了吗?” 钦纯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别装疯卖傻了,柳溯洄是当年最接近乾的人,乾有造天地画苍生之力。你想借他的来世登上太虚,对吧?”虽然这句话是疑问,但他的语气肯定。 雍圳释放出周身的灵力压制他,面上还是波澜不显:“那又如何?” 一道更为强势的灵力反扑过来,雍圳咽下蔓延开来的铁锈味。钦纯嘏淡淡道:“虽你贵为百神之王,但你别忘了老子修炼成蟒的时候你丫的还没出生呢,跟老子在这论足论道,你还不配!” 钦纯嘏收回周身的灵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别想打他的主意,也别让你那个死瞎子动莫悠琢磨天道了。”他突然凑近到雍正耳旁说了句:“不然,我让你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说完钦纯嘏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乾坤宫。一出了宫,他就有点焉了,纯色被咬的发白。太久没消耗这么多灵力了感觉有点空虚。他自顾自的想:不管了,先去找许童羖,这小崽子乱走,找不到就玩完了。 雍圳咳出一口血来,心里暗骂钦纯嘏这个搅屎棍,所以他等哈要去天师那寻求安慰。 许童羖被那一整块花田的花熏得年年打喷嚏。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嗯!”他惊吓到打开肩上那只手,顺势抽出了剑。看见来者是钦纯嘏,他有点尴尬,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 他只能讪讪的把剑放下,跟钦纯嘏打哈哈:“我不放心你,我就跟过来了。” 钦纯嘏挑眉:“怕我杀人抛尸?” 许童羖尬笑,许童羖心虚,许童羖崩溃。 钦纯嘏拍拍他的肩:“走了。”说着就自顾自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像个没事人一样。 在传送阵打开的那一刹那,钦纯嘏觉得眼前发黑,脑袋一晕,失重倒下了。 “喂!钦纯嘏!”许童羖惊恐的大叫了一声。 注1:出自张耒《秋夜》,这里描写的是春夜,而我就只知道这首诗,所以只能配合着用了[可怜] 注2:出自曹操《短歌行》 注3:出自唐温如《题龙阳县青草湖》 猜猜柏舟是谁吧~ 睿智点评哈,钦纯嘏一股小混混中二少年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蛟 第11章 重逢 许童羖急忙接住钦纯嘏,着实被他吓得不轻。他把钦纯嘏抱起,他比钦纯嘏高一点,抱起他自然不是问题。 他现在才觉得看起来高大的清钦纯嘏,其实也没有多重,那他肉又长哪了呢? 他索性不管了,钦纯嘏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等钦纯嘏醒过来再兴师问罪也行。 就这样他这一趟毫无进展,只能灰溜溜的把钦纯嘏扛回了客栈垂。 鲁章游怎么办呢?直接丢在这就好了。 莫悠看钦纯嘏这么久还没回来就站在楼上观望,正巧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他让钦纯嘏去嘏,怎么许童羖也跟着去了?难不成许童羖以为钦纯嘏杀人抛尸给他打晕了?不应该呀,难道这老蛟妖是在装晕? 算了,钦纯嘏把人抬回去就行了,管他的呢。经过河拆桥,莫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这也不算是过河拆桥,最多算一个见死不救。 钦纯嘏不知多少次又梦到了那个孩童。 那个孩童像个乞丐一样又小又脏,被一头狼围堵小溪边。 他当时化成蛟在溪水里感受闲暇时光,溪水不算浅。他就喜欢盘踞在这种碧绿如玉的溪水里,任由清凉的溪水穿过全身。这种时候还有免费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鱼游过嘴边,张开嘴就可以吃个满饱。他喜欢任何一条清流的溪水,任何一池碧绿的湖泊。 这不知死活的小乞丐居然跳下溪水,躲避狼的攻击。狼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狼天生会水,直接下水咬了小乞丐的脚,小乞丐就在水里大幅度的扑腾起来。 这两货下水的时候钦纯嘏就有所察觉,只是不想管而已,现在扰他清净,他自然晨不耐烦的抬起了他尊贵的头。 巨大的类似龙的头破水而出,那头狼一听见破水而出的声音就已经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了。而那小乞丐看见自己身后这庞然巨物,吓得连腿都软了一时之间忘了逃。 本来脏脏的小乞丐下水扑腾了几下之后脸上的脏泥被清洗干净了些,肉眼可见的瘦弱。又小又瘦又可怜。 他倒不是喜欢欺负小孩子的蛇,他看到这小屁孩儿瘦的跟猴一样心差不多都软了。 岸上狼肯定没有跑多远,小乞丐一个人上去,指不定没一会儿又被狼给吃掉了。他只好上半身化作人身,然后尾巴勾住小孩的腰往岸上走去。小孩不停做挣扎,但是他本来就三天饿九顿刚才那扑腾了两下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小孩不做挣扎了,只低低的啜泣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本能的害怕。 钦纯嘏看见这小孩没出息的样,轻嗤了一声。见他哭钦纯嘏还觉得蛮有意思他,故意吐着蛇性子,靠近他的脸。 小孩哭的更大声了…… 哭大声了,钦纯嘏又觉得吵得很。用尾巴尖捏住他的脸,半是警告的说:“不要哭了!再哭把你吃掉。” 小孩被唬住了,只能闷声闷气的抽泣着。他哪知道前是虎后是蛇呀,刚出了狼口又进了蛇口,真是命运多舛。 他幻化为人形,把手撑在膝盖上半弯着身子看那小孩,那小孩把头垂的鼻子都要贴在胸上了。 就在这寂静的气氛中,那小孩的肚子叫了一声。 钦纯嘏:…… 看着那小孩还在流血的脚腕,钦纯嘏实在是狠不下心来。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给他抱了起来。 小孩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钦纯嘏有些愉悦的想:他竟然没咬我一口。 他要是千年以来,没有个积蓄的话那就废了。他的小金库足以让这个小孩穿金戴银一辈子。 他先给小孩整了套清爽的衣服,再带他去吃了顿好的。小孩就对他唯命是从了,毕竟有奶就是娘。 小孩也不畏惧他了,他只是看着那小孩不太聪明的样,也没有说过话,感觉他好像不会说话。 他看着地上那个小不点,轻踹了一脚他的腿后跟:“喂,小孩儿,你叫什么?” 小孩仰着头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他。 “哎呀,取个好名字好养活。狗蛋旺财招财都太大众了,给你取个小众的。猪啊,牛啊看起来不太聪明,许你以后都有羊吃就叫许咩咩。” 小孩儿又眨巴眨巴眼睛。 “看我给你取多好听多霸气,许咩咩一边玩去。” 许咩咩眨巴眨巴眼睛。 “没给你取杨咩咩,已经很不错了,滚一边去。” 许咩咩听懂了屁颠屁颠的跑了。 “哎!许咩咩你跑哪去?” 一个月间,钦纯嘏交许咩咩说话认字,好在效果不差,许咩咩已经能开口叫他,钦纯嘏了。 只是……他本来打算让许咩咩开口叫他爹的。 或许是他觉得许咩咩长大,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显得自己很没文化。他又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许哿怿。 他在怿安买了座小宅子,之后很久一个午后的下午他望着后园花草发呆。宅子静悄无人,一只墨白的蝴蝶飞过,他很久没有看到许咩咩在后院抓蝴蝶了。 他悠悠转醒,发现睡在宽大的被褥里。 QCG:你猜猜我尾巴多少斤?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