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悰伸手准备将人推开,刚刚抵上萧拂砚的胸膛,却被萧拂砚瞬间抓住,举到头顶。
转瞬,萧拂砚就咬了上去。
宴无悰一惊,手上的灵力就缠上了萧拂砚,将萧拂砚扯开。
萧拂砚却垂下了眼,眼眶似乎是有些红了:“你今日为何不搭理我?”
“我没有。”
萧拂砚抿起唇,又缠了上去:“你说谎。”
宴无悰倒是面无表情:“没有,你想多了。”
萧拂砚的手碰上宴无悰的衣领,手伸了进去,但瞬间被宴无悰拍开,宴无悰的耳根开始发烫:“做什么?”
一瞬间被拍开,萧拂砚垂下眼睫,鸦睫颤了颤,眼尾似乎是有些红:“我给少主上药,不可以么?”
宴无悰见状都愣在了原地。
萧拂砚这是……要哭了?
……为什么?
宴无悰鬼使神差地说:“可以。”
但应下后又有些懊恼,真是中邪了,怎么就答应了呢。
萧拂砚的眸闪烁了一下,但还是没抬起头来:“少主说的可是真的?”
宴无悰既然应了,就不会食言,只得自己认栽:“……嗯。”
萧拂砚忽然笑了起来,原本眼眸中蒙上的雾气被驱散,萧拂砚又抬手触上了宴无悰的衣领。
宴无悰躲了一下:“我自己来。”
萧拂砚又恢复那种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能给你脱吗?”
宴无悰又鬼使神差般应了声。
但应了声,宴无悰又感觉后悔死了。
萧拂砚倒是又弯起眼来,将宴无悰的衣衫褪去。
宴无悰后背确实好了不少,但还是有些痕迹的,像是一尊完美的艺术品上染了污渍。
萧拂砚不知从哪掏出来药,食指挖了一块就抹上去,然后给宴无悰揉着。
雪白的肌肤就在掌下,青紫的那块地方就在心脏对过去的后背处。
萧拂砚不合时宜地想,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将掌下这颗心脏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
宴无悰没再作声,指尖攥紧,半晌,他觉得差不多了,便想要穿上衣服:“可以了。”
萧拂砚按着他:“还没好。”
宴无悰只得停下动作,盯着某个虚空发着呆。
眼神忽然落在了不远处的镜子,那铜镜是他昨日拿来为了看青了的地方的,但萧拂砚给他擦了药,便搁置在那里了。
铜镜映着两人的身影,宴无悰看着铜镜上萧拂砚的侧脸,有一瞬间晃神。
他分不清萧拂砚这些话是真还是假。
明明萧拂砚那么讨厌他,为什么萧拂砚会说喜欢他呢?
怎么会呢?
腰忽然被圈住,萧拂砚凑近他,抬眼看了一眼镜子,与镜中的宴无悰对视。
萧拂砚笑着:“发什么呆呢?我刚刚唤了你好几声了。”
宴无悰垂眸:“没什么,我要睡了。”
“就睡?”
萧拂砚可知道宴无悰平常并不是这个点睡的。
“嗯。”说完,宴无悰又看了一眼萧拂砚:“怎么了吗?”
萧拂砚笑了笑:“没怎么。”
萧拂砚又凑近了宴无悰,张开手臂然后将宴无悰一下拥在怀里,顺势倒在床上:“睡吧。”
宴无悰没想到萧拂砚会这么做,下意识想推开萧拂砚。
感觉萧拂砚今日比前几日都奇怪,但奇怪在哪,宴无悰又说不出来。
萧拂砚见宴无悰想要推开他,便抱得更紧了些:“不是要睡么?”
宴无悰皱了皱眉:“你今日怎么了?”
萧拂砚轻笑了声:“嗯?怎么问起我的事了?”
宴无悰偏头闭上眼,也懒得管萧拂砚抱着自己了:“……不说就算了。”
宴无悰说睡觉就是真的睡,况且他每日都很忙,困得要死,没两秒就昏昏欲睡。
萧拂砚忽地伸手摸上宴无悰的脖颈,缓缓上移,指尖划过宴无悰的皮肤,然后落在宴无悰的脸上,眸色深了些许。
这么没有防备?还是说装的?
萧拂砚将宴无悰的脸掰过来点,小声喊:“宴少主?”
宴无悰没应。
萧拂砚又喊:“宴少主?宴无悰?宴无悰?”
宴无悰这才有点反应,弱弱地嗯了声,就没声了。
萧拂砚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了吗?”
宴无悰低声应着:“……嗯。”
“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不吃我盛的银耳羹?”
“……嗯。”
“宴无悰,”萧拂砚看宴无悰根本没听他说话,凑上去咬了一下宴无悰的唇,哼了一声:“听我说话!”
宴无悰这才勉强睁了睁眼,然后又闭上:“嗯……在听。”
“为什么不吃我盛的银耳羹?”
宴无悰的声音又弱下去:“……银耳羹?”
“对,银耳羹。”
宴无悰低声含糊说了两个字,然后便没声了。
“什么?”
“……不甜。”宴无悰挣开萧拂砚,然后将被子盖住脑袋,又缩到角落里。
萧拂砚一顿,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把宴无悰盖住的头拯救出来,然后将人一把捞了回来,反问:“越淞的就甜?”
一个锅煮的,凭什么只吃越淞盛的不吃他盛的!
宴无悰皱眉:“……加了糖。”
只有这个原因?萧拂砚简直不敢相信。
就这么喜欢吃糖?
宴无悰又将被子盖住头:“……你好吵。”
萧拂砚见宴无悰似乎是真困了,也没打算在闹宴无悰了,只是把被子又掀开,将宴无悰脑袋露出来,顺便撩了一下宴无悰挡住脸的发丝……
结果被宴无悰的手拍开,宴无悰声音很弱,感觉下一秒就可以睡死:“萧拂砚…我困……”
不要吵我了……
跟猫似的,萧拂砚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这个念头。
萧拂砚熟练地将人抱住:“嗯,知道你困了,你睡。”
——
“萧拂砚!你给我滚过来!”萧母尖叫。
萧拂砚老老实实走过来,问:“娘亲,怎么了?”
萧母过来揪住他的耳朵:“你还好意思问!我房间里那些糖呢!你知不知道那是为娘花重金买的!好几个钗的价钱呢!你给我弄哪去了!”
萧拂砚:“吃了。”
“吃了?你给我吃了?”萧母一听,两眼一抹黑:“败家子!一个都没剩?”
萧拂砚摸了摸,掏出用手绢包着的几颗糖递给萧母。
萧母只觉得火气噌噌往脑袋上冒:“就这几个了?”
那可是她最喜欢的糖,专门买了一大兜的!怎么就这么被他儿子给糟蹋了!
萧母沉着脸,伸出手:“给钱!不要告诉我没钱!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
萧拂砚:“。”
萧拂砚掏出块金子:“喏。”
他就知道他娘会来这一出,后路都给自己找好了。
萧母拿过,又敲了一下萧拂砚的头:“怎么就和无悰差距那么大呢,还好把你给嫁出去了,找了个无悰回来。”
萧拂砚不可置信:“这就是晏家一提亲你就把我卖了的理由?”
感情是看上了宴无悰,把他卖了,换了个宴无悰这种合心意的好孩子。
当真是买一送一。
好算计……
萧母:“怎么说的话啊,怎么叫卖?你要不是我亲生的,看我不把你送走!天天拿我这拿我那,我心态不好早魂飞西天了!”
萧拂砚:“哦。”
萧母冷哼,又拍了一巴掌在萧拂砚身上,转头就走。
萧拂砚:“。”
萧拂砚拍了拍衣服,往自己房间里走,然后拉开一个箱子。
里面放着一个锦布包着的、一大兜的糖。
萧拂砚默默想,还好他娘亲不会进他房间。
要不然还得挨几巴掌。
萧拂砚盯着那些糖,忽然拿了一颗塞进嘴里。
酸中带甜,甜味在唇齿之间弥漫。
但对于萧拂砚说还是太甜了。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喜欢这些甜腻腻的糖,宴无悰喜欢,他娘亲也喜欢,还有之前养的小白猫也喜欢。
萧拂砚记得他之前小时候养的那只白猫喜欢这个糖喜欢得要命,有一次被他抱在怀里,还努力伸爪子去够。
萧拂砚把糖包好,脑子蓦然浮现了宴无悰昨日冲越淞笑的一幕。
如春日回暖,冰雪融化。
虽然萧拂砚对宴无悰有些偏见,但不得不说。
宴无悰笑起来,当真是好看极了。
——
宴无悰醒来后便直接与越淞御剑回了无方宗,宴无悰先提前进入无方之境观察了一番。
无方之境位于无方宗后山,灵力充沛,是修炼的好地方,但仅仅只限于修为高的人。
因为无方之境虽然好,但也有许多凶兽,修为低的人根本待不了多久。
一般来说,无方之境只会在无方新弟子试炼的时候开启。
宴无悰现如今身处的景色很美,树木长得很高,只允许丝丝缕缕的光倾泻进来,静谧得只能听见树叶沙沙声,有些许奇形怪状的植物,周围飘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像是一场怪诞神秘的梦境。
宴无悰在树林中穿梭着,直奔密林深处而去。
尽处有一个长满青苔的崖壁,上面长着一株被雾气包围着的仙草,雾气朦胧之中,宴无悰隐隐窥见了将欲绽放的花苞。
宴无悰抬手落下一个术法,却瞬间被雾气打散,反噬在宴无悰身上。
宴无悰没什么表情,只是换了另一种法术,将保护的范围扩大了,那团雾气果然没再攻击他。
宴无悰手一挥,浮云剑就落在了宴无悰的脚边,宴无悰平静地踏上去,手翻出一个法器念了一个诀,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宴无悰便御剑飞了出去。
——
萧拂砚压着眉眼,低头看了两眼手中的包着糖的锦布,又抬头盯着面前的越淞:“他不回来了?”
“对,师兄今日有要事,很忙。”
萧拂砚冷哼一声:“他叫你来说的?”
越淞老实地点了点头。
萧拂砚抓着锦布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碰上越淞的剑:“你现在是回无方宗么?带我一起。”
越淞愣住了:“我带你一起?”
“对。”
——
宴无悰刚刚在主峰落下,一个身影便迎了上来。
君渊笑着缓缓走上前,轻轻晃了晃手上的酒:“师弟,陪我小酌两杯可好?”
宴无悰落在酒水上:“好。”
君渊与宴无悰去了青云峰。
青云峰都是丹修,君渊便住在那的主苑。
君渊递给宴无悰酒杯,两人便慢慢喝起了酒来。
宴无悰几杯酒下去,脸就有些红了。
君渊的目光落在宴无悰身上,轻抿了口酒:“师弟近来似乎对萧公子挺上心的。”
宴无悰皱了皱眉,没有接着君渊的话说,反问:“怎么了吗?”
“没怎么,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宴无悰便也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喝着酒。
反倒是君渊时不时看宴无悰两眼,欲言又止。
萧茶茶[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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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