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攻略了我的冤家》 第1章 重生 萧拂砚只觉得眼前忽明忽暗,脑中还似乎有什么声音响起,那声音难听得厉害。 怎么死了都还有鬼在他耳边来叫去的啊,吵死了。 萧拂砚勉强睁开眼,他才听清脑中的那个声音说的什么。 【程序启动中……】 【宿主已绑定,目标——攻略宴无悰。】 什么攻略?攻略什么?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萧拂砚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体,只见自己穿着红黑绣边的婚服,正坐在婚床上,周围贴着喜字,喜烛轻轻晃着。 这副场景莫名熟悉,许久之前的记忆在萧拂砚的脑中炸响,几乎将萧拂砚劈得里焦外嫩。 这……好像是他和宴无悰大婚的那日。 什么情况?! 他好不容易杀了宴无悰,怎么又回到这一天了? 那道奇奇怪怪的声音响起:【宿主,你好。】 萧拂砚抿起唇,心脏猛烈地跳着,半晌,才开口:“你是谁?” 【您可以称呼我为系统。】 萧拂砚冷声道:“这是什么情况?因为你么?什么攻略?什么宴无悰?说清楚。” 宴无悰是无方宗少主,前世忽然提出要和他成婚,他娘亲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但萧拂砚却一直都不喜欢宴无悰,甚至于厌恶的程度。 后来宴无悰对他的爹爹和娘亲赶尽杀绝,两人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也不知道当初他娘是怎么看上宴无悰的。 【是,检测到宿主死前有极度的求生**,所以我便与宿主绑定了。】 【若是宿主完成了一个任务,那么我们可保证你父母无忧,萧家无忧,并且能够帮助宿主离开宴家。】 萧拂砚闻言,这才稍微有点反应,凌厉的眸一动:“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 萧拂砚扯了一下唇,有些不屑,语气懒懒散散:“我凭什么相信你?” 系统忽然没作声了,随之而来的是萧拂砚脑子响起几声哔哔声,然后一堆东西就哗啦啦掉了下来。 萧拂砚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眼前摆着一堆上好的剑以及丹药。 怪不得这么有底气。 这么多保命的玩意,他要是也有他早就带着父母走了。 但萧拂砚面上却不显,只是随意地淡淡瞥了那些东西一眼,心中思量着。 他幼时因为被妖兽所伤,筋脉滞塞,这么多年也才练气,这些东西与他其实没有什么大用处。 但这个系统竟然能变出这么多东西,说不定真的有能够帮助他离开宴家,还有护住他的父母。 系统将东西收了进去,萧拂砚看着系统将这些东西收放自如,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良久,萧拂砚才悠悠问一句:“什么任务,我没明白,攻略是什么意思,‘攻’是要我杀了宴无悰吗?” 若是他能亲手杀了宴无悰,那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毕竟宴无悰是整个大陆难得一见的奇才,十九岁便已经到元婴了。 系统发出嘎吱嘎吱的两声,似乎在震惊萧拂砚说的话,然后系统才朝萧拂砚解释。 【宿主,‘攻略’是让宴无悰爱上你的意思,不是让宿主你把宴无悰杀了。】 爱上? 萧拂砚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的声音带着冷怒:“……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您的任务是让宴无悰爱上你。】 萧拂砚只觉得这个什么系统在为难他。 上一世,宴无悰强娶了他,还打压萧家,甚至对他父母赶尽杀绝。 居然要宴无悰爱上他?真的没开玩笑? 萧拂砚的眉头皱起:“不可能。换一个。” 这什么鬼任务,让宴无悰爱上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能换哦,宿主。】 萧拂砚默了许久,正在思考这个可行性。 宴无悰为人冷漠无情,对任何事情毫不在意,对于宴无悰来说,没有什么比飞升能够跟吸引他的了。 宴无悰连萧家都敢动,萧拂砚并不觉得宴无悰不能杀了他。 他又不是飞升,宴无悰真的能喜欢他? 但……若是宴无悰真的喜欢上他,那么…… 萧拂砚一想到宴无悰对他百依百顺,想干嘛就干嘛的情形,他的心脏就止不住地跳。 恶意猛地滋生出来,让他止不住地兴奋。 或许真的可以呢? 攻略他,让宴无悰臣服在他脚下。 那端正的身姿跪在自己脚边,仰起脖颈,祈求他放过自己,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光是想想,萧拂砚就忍不住舔了舔唇。 “若是我不攻略,又或者攻略失败,会如何?” 【宿主会的灵魂会被立即剥离,投入无间地狱,魂飞魄散。】 萧拂砚:“……” 玩得真他妈大。 “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萧拂砚想,若是这一世改不了原定的结局,恶心一下宴无悰也不错,反正都是死。 【叮!任务加载中……】 【以宴无悰目前的好感为临界值,现在好感度为零,请宿主抓紧时间攻略。】 空中凭空掉下来好几本书。 【这是些话本子,宿主可以借鉴一下。】 萧拂砚不耐烦捡起来,随意翻了两下,里面的情节让他不自主皱起眉。 没看两行,萧拂砚忽然愣住了,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发现新大陆的惊讶。 “做着做着……就喜欢上了?”萧拂砚疑惑地问,又翻了两下。 他不太懂这些,之前也没喜欢过人,几乎接触过男女之事。 原来……竟是这样的么? 今日正巧是新婚之夜,好像也应该做些什么。 再说,宴无悰不是偏要娶他么?夫妻间,做这种事也正常。 房中喜烛燃着光亮,萧拂砚眸光穿过喜烛,落到了一旁的合卺酒上,唇勾了勾,眸中是压抑着的暗沉。 “搞点那种药给我,要最烈的。这本书你先给我收回去。” 做就做,他萧拂砚什么事干不出来? 【好的,宿主。】 下一秒,萧拂砚的手中便出现一包药粉。 萧拂砚拿起药,翻来覆去看了看,走到布置好的桌旁,然后拿出来了两个白玉杯,倒了两杯酒,往合卺酒中倒入药粉。 万一宴无悰要重新倒呢? 想到这,萧拂砚又往那一壶合卺酒中倒了药粉。 药粉无色无味,顷刻就溶了进去,没有任 何痕迹,萧拂砚拍拍手,将那包了药粉的薄纸放到烛火边烧。 万无一失。 萧拂砚唇微微勾起,然后又回床上坐着了。 —— “吱呀。” 门被打开,宴无悰一袭红衣走了进来,修长好看的脖颈上,那张半露勾人的面庞显得格外妖艳,但气息却难以接近。 他的眸上覆着一层黑色的锦带,婚服让宴无悰染上一丝人间味,但宴无悰的薄唇却依然紧抿着,鹤骨松姿。 锦带是施了灵力的,可以视物。 看见萧拂砚,宴无悰的脚步明显一顿,然后又瞬间恢复自如。 宴无悰走到床边,看向萧拂砚。 他的声音略微冰冷:“今夜我不在这里睡。” “这些人和东西你都可以用,不用过问我。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萧拂砚轻轻笑了笑,意味不明。 宴无悰说完,正准备转身就走,但手却被萧拂砚拉住。 对方的温度触到宴无悰肌肤后,将宴无悰的手腕一灼。 宴无悰一僵,正欲甩开,对方却先一步松开了他。 萧拂砚的声音响起,好像又带着一丝戏谑,语调缓慢:“我做什么都可以吗?若是我做错事了,如何是好?” 宴无悰盯着萧拂砚,语气冰冷:“这你不用担心,你不用在无方宗小心翼翼的,做错了事我自会为你担着。” 为他担着么?确实,等下他要做的事情可不得他担着? 萧拂砚缓缓点了点头,勾起一个笑:“今日成婚,宴少主不喝口合卺酒再走么?” 宴无悰的身形一顿,然后又折回去,随手拿起一杯酒便直接喝下去。 萧拂砚挑了一下眉,然后也走近宴无悰,给宴无悰又倒了一杯酒,没作声,只是将那杯酒递给宴无悰。 宴无悰眉头也没皱一下,也没问为什么萧拂砚要再倒一杯酒给他,只是拿起又喝了下去。 萧拂砚没什么表情地拿起另一杯酒喝掉。 宴无悰正欲转身就走,萧拂砚却又拽住了宴无悰的手,将自己的表情收敛,换了一副略微可怜的模样。 “不是宴少主说娶我的吗?怎么我嫁给了少主,少主连新婚之夜都不留下来?” 宴无悰的手指忽然攥地泛白,整个人都好像僵住了。 萧拂砚见状,心中腹诽宴无悰应该被恶心坏了,莫名感觉一分快意。 但让萧拂砚没有想到的是,宴无悰居然缓缓转身,又坐到新房的榻上。 “那我睡这里。”宴无悰没什么感情地开口。 萧拂砚想起自己的任务,忽然走到宴无悰的面前,将宴无悰的手抓起,笑盈盈开口:“宴少主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吗?” 宴无悰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也没有挣开萧拂砚手的动作。 萧拂砚勾起一抹笑,将宴无悰的手举到自己唇边,像是轻柔至极一般落下一个吻。 宴无悰遮掩在锦带之下的瞳孔一缩。 萧拂砚将眸垂下,没有人看到他眼中的戏谑。 “少主没听清,那拂砚给少主说清楚一些。” “拂砚想要少主留下来和拂砚一起睡,可以吗?” 见宴无悰不说话,萧拂砚忽然笑了笑,然后指尖又落在宴无悰的婚服上,他将脸凑近宴无悰,像是高兴极了。 见宴无悰脸上漫上的薄红,萧拂砚不由得有了笑意,他将手伸向宴无悰的脸,像是情 人之间的呢喃:“少主……不愿吗?” 宴无悰却猛地将萧拂砚推开,呼吸有些急促:“别离我太近。” 萧拂砚像是不解地开口:“我们不是成婚了吗?为何不能挨这么近?”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宴无悰冷漠开口。 萧拂砚心中嘲讽,但面上不显:“那少主娶我是为了什么?” 宴无悰:“权宜之计罢了。” 萧拂砚看着宴无悰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感觉讽刺。 装成这样做什么?权宜之计,呵,说的真好听。 但萧拂砚表情却没有显露出一点恨意,他又将宴无悰的手拿起,放到自己的脸上,感受自己体内翻涌的滚烫和欲.望,以及身体本能的反应。 他笑着说:“少主怎么知道拂砚不喜欢你呢?少主看不出来吗?” 见宴无悰僵住了,萧拂砚忽然凑到宴无悰的眼前,将握着宴无悰的手攥紧,让宴无悰的手贴上他的脸颊。 极具亲密的姿态。 那双黑漆的眸盯着他,似乎真是如萧拂砚多说一般爱上了他。 宴无悰却恍惚了起来,前世刺耳的声音又在宴无悰的耳边晃,他整个人不由得僵起来,但却无法控制地深陷萧拂砚的眸中。 心中一个声音疯狂地叫他远离萧拂砚。 但宴无悰仍然没有半分动作。 他在等萧拂砚亲自放开他。 萧拂砚的药力上来了,脸上漫上了薄红,他看着宴无悰情动的面庞,整个人把宴无悰往下压。 “少主,不可以么?”萧拂砚的声音哑得厉害。 含着几分暧昧的呢喃。 宴无悰锦带下的眸没动一分,他静静睁着眼,心中深处传来的钝痛感,可他没有先离去。 他想要看萧拂砚又要耍什么把戏。 宴无悰没有波澜地看着萧拂砚。 下一刻,萧拂砚却勾了勾唇,盯着宴无悰的唇。 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他也不亏,况且恶心的还是宴无悰。 下一瞬,萧拂砚便吻了下去。 湿热的唇瓣相贴。 宴无悰的瞳孔一缩。 身体深处传来的灼热像是热浪一样席卷他,但他仍然像个木偶人一般,没有任何动作。 宴无悰的脑子混乱无比,感受到身体的异样,他骤然反应过来。 萧拂砚和他都被下药了? 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下药? 萧拂砚的吻下一瞬似乎要落在其他地方,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宴无悰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他试图使出灵力,可却一丝灵力都没有出现。 他猛地将人推开,整个人踉跄地往门口走。 但自己的手臂却被人又攥紧了,巨大的拉力将他扯了回去,宴无悰被猛地扯到了榻上,下一瞬,他的身上便压上了一个人。 结实有力的躯体压着他,滚烫的呼吸落在宴无悰耳畔。 紧接着萧拂砚的声音传进宴无悰的耳中,像是情人的低语。 “少主,新婚之夜,难道不应该做什么该做的事情吗?” “不是你要娶我的么?怎么到这个时候,宴少主又不愿了?” 湿润的吻下一刻落在了宴无悰的修长白皙的肩颈。 隔着丝带,宴无悰清晰地看见了那双黑沉沉,同时混着**的眼眸。 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终于咬住了猎物的脖子。 前期的萧拂砚:真装(不屑) 后期的萧拂砚:是我装,我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重生 第2章 我喜欢你 萧拂砚手指挑开宴无悰的婚服,药物的作用让萧拂砚的瞳孔有些涣散,他的视线落在宴无悰身上,忽然笑了起来。 身下的人如玉般的肌肤暴露在萧拂砚眼前,衣裳被他扯得松松垮垮,摇摇欲坠地挂在青年身上,但腰封还好好地在腰上。 不得不说,不愧是令这么多女子都向往的人。 这身段,要不是因为他和宴无悰有过节,说不定他会挺喜欢他的。 宴无悰的药效也上来了,他喝得比萧拂砚更多,热意传遍全身,让宴无悰的肩颈都有些红了。 宴无悰失神地盯着萧拂砚。 脑子像是许久没有磨的刀锋,锈得厉害,艰难地思考着。 他不明白萧拂砚到底要想做什么。 前世不是很不喜欢他么? 但下一刻,萧拂砚却将他的衣物都剥落,丢在一旁。 “少主这个时候还在想什么?”萧拂砚的手搭在了宴无悰的脸上,略微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眼眸深得厉害。 宴无悰没搭理人。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明一句很简单的话语,宴无悰却觉得难以思考,甚至是费解。 直到萧拂砚也将自己衣服脱下,宴无悰才将将反应过来。 萧拂砚的脸也漫着薄红,眼眸像是带着钩子,又好像冷得厉害,眉眼如刀。 萧拂砚俯身下来,呼吸间,热意落在宴无悰脸上。 宴无悰不知怎的又恍了神,心脏重重地跳着,失控地下坠,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是药物作用,宴无悰的意识有些不清醒。 此刻萧拂砚的手正在宴无悰手上游走,萧拂砚看着宴无悰,咬了一口在宴无悰肩上:“在想什么呢?” 宴无悰本以为已经克制得很好的心脏,忽然猛烈地跳动起来。 混乱的意识中,夹杂着的那些隐秘的情感喷薄而出,将宴无悰整个人搅得一团浆糊。 这一刻,宴无悰忽然想什么也不管,就让时间停留在此刻。 宴无悰眼前忽明忽暗,只能叫他凭着本能反应着一切。 系统面板默默变化着:【宴无悰攻略值 1,目前攻略值为1。】 两人交颈,暧昧的声音隐隐响起,房内的灯亮了许久,直至烛被烧完,直到深夜。 …… 光隐隐透过窗,撒在了宴无悰的侧脸上。 宴无悰勉强睁开眼,抬起手挡住他的眼,记忆瞬间回笼,让他几乎愣在了原地。 他居然和萧拂砚做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的房间没有人能进来。 除了萧拂砚。 但萧拂砚讨厌他,定然不会下药的。 宴无悰正准备起身,但腰间的大手又掌住他的腰,将他猛地一拉。 宴无悰猛地栽到一个温热的怀中,对方的心跳骤然闯进宴无悰的耳中,好像也扯住他的心脏一起快速跳动。 计数面板变化:【宴无悰攻略值 1,目前攻略值为2。】 宴无悰偏头,撑着床想要离开这里,却在下一秒撞进了萧拂砚的眸中。 萧拂砚似乎还没睡醒,他眯了眯眼,手拦住宴无悰的动作,然后凑了上来:“……少主怎么就起?” 宴无悰看着萧拂砚的动作,心越跳越快,他猛地推开萧拂砚,然后起来穿衣。 一些冰凉黏腻的液体流出,宴无悰整个人都僵住了,传音唤人抬水进来。 宴无悰离开萧拂砚的视线,萧拂砚这才坐了起来。 萧拂砚唇勾起一个似笑非笑地弧度,然后又闭上眼躺在了床上。 —— 宴无悰忍着异物感御剑去了主峰。 无方宗主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宴无悰直接进了大殿。 众人见宴无悰来了,纷纷行礼。 “少主昨日大婚,今日怎么就给我们传音要处理事务了?” 宴无悰的手指一动,手中的剑便化作一耀眼的白光,消失不见了。 宴无悰微微弯身,回礼:“宗门的事更重要。” 众人闻言不由得感叹了一下,但又正色起来。 “少主,今年新弟子试炼还是选在无方之境么?” 宴无悰:“是。” 无方宗每三年一次新弟子试炼,今年刚刚好是,宴无悰的父亲昨日闭关,并且将此时交给宴无悰安排。 宴无悰落座,强打着精神地与众人商议了起来。 宴无悰没什么精神,他隐隐感觉头有些痛,身体也开始发冷,下.身传来隐隐的疼痛感。 大概两个时辰半后,议事才结束,宴无悰拖着疲惫的身体出了大殿。 后方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扯住了宴无悰的手:“师弟看起来好像状态不好,不如来我峰上看看?” 宴无悰将人的手拂开,然后转身。 对面站着一位男子,身着浅色的衣裳,笑容带着些许温柔,是一位丹修,同时也是他父亲的大弟子,整个宗门的大师兄,君渊。 宴无悰微微摇头:“师兄,不用了,不妨事。” 君渊笑了笑:“好,但我不太放心,不如我送师弟回去?” 宴无悰正想说什么,像是鬼魂般,悄然间,一只手就从他身后缠上了他的腰,温热的气息隐隐撒在了他发上。 宴无悰转过头,才发现萧拂砚不知何时来了这里。 萧拂砚凑近宴无悰,忽然笑了笑,随意抬眸盯住君渊:“这倒不必了,我会送少主回去。” 宴无悰的动作一顿,有些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些许。 萧拂砚来这里做什么? 君渊的眸沉了几分,但笑容不变:“萧公子,师弟来我这更妥。” 宴无悰压了压眉眼:“不必了,多谢师兄,我回青竹苑。” 见宴无悰开口了,君渊这次抿了抿唇:“行,那师兄我先去忙了。” “嗯。” 见君渊离开,宴无悰抿唇,将萧拂砚放在他腰上的手拂开,然后抬脚就走。 萧拂砚扯了扯笑,又抬手搂了上去。 宴无悰整个人一僵,抬起眸,没有任何感情地看着萧拂砚。 “你要做什么?昨日难道还没有说清吗?” 萧拂砚猛地将宴无悰一搂,然后俯身亲在了宴无悰的唇上,一瞬间又撤开。 “没有说清。” 一句权宜之计就想将他白白打发了么? “宴少主还不明白吗?我喜欢你。”萧拂砚慢慢道。 宴无悰却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他拍开了萧拂砚的手:“莫要乱说。” 萧拂砚喜不喜欢自己,他宴无悰最清楚了。 “萧拂砚,我们两个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练你的术法,我做我的事情。” 语气很冷。 宴无悰的指尖攥得泛白,他一字一顿地朝萧拂砚说着,然后转身就走。 萧拂砚又攥住宴无悰的手:“我不愿意。” 宴无悰抬起头,声音冷得厉害:“所以呢,你想如何?” 萧拂砚低下头,忽然一笑,他又咬上宴无悰的唇:“我想这样。” 温热的气息打在宴无悰的脸上。 宴无悰几乎是一惊,耳根一瞬间烧了起来,宴无悰猛地往后面一退。 【宴无悰攻略值 1,目前攻略值为3。】 萧拂砚叹了口气:“我说的都是真的,少主怎的不信我。” 宴无悰声音忽然高了几分,带着受了风寒的沙哑:“这话你以后莫乱说。” 萧拂砚一身反骨,闻言更是扬了扬眉,又道:“我喜欢你。” 萧拂砚握住宴无悰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之上:“你听听,我要是想控制早控制了。” 心跳声强健有力,好像真如他的主人所言一样,真的爱上了他。 宴无悰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偏过头,想要将手抽出。 萧拂砚按住宴无悰的手,笑了笑,好像真的爱极了他一样,往宴无悰那里又凑近了几分。 宴无悰将手抽出,手一动,浮云剑便出现在了宴无悰手中。 他直接丢下萧拂砚,御剑而行。 萧拂砚看着飞远的宴无悰,唇动了动,眼眸渐深。 萧拂砚在心中问:“攻略值多少了?” 【目前攻略值为3。】 攻略值为3…… 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但至少是个好现象。 萧拂砚阖了阖眼,唇角勾起一个笑。 俗话说烈男怕缠郎。 原来宴无悰也吃这一套。 —— 宴无悰直接倒在床上,酸痛的身体和昏沉的大脑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但脑中却一直循环着萧拂砚在自己耳边的说的那句话。 ——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宴无悰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有些迷茫地想。 萧拂砚肯定要使什么坏了,他怎么会忽然喜欢上自己呢? 都是假的。 假的…… 宴无悰没敢再想,闭着眼沉沉地睡去。 身上的难受的感觉愈发强烈,头昏脑胀。 他睁不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宴无悰却感到了周围有些温暖,他勉强睁了睁疲惫的眼,却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他从来没想过会来到这里的人。 是萧拂砚。 萧拂砚碰了碰宴无悰的额头,然后给他掖了掖被角。 宴无悰有一瞬间的恍惚,心脏像是得了怪病一样,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宴无悰攻略值 1,目前攻略值为4。】 【宴无悰攻略值 1,目前攻略值为5。】 【宴无悰攻略值 ……,目前攻略值正在计算中……】 面板上的数字变化着,最后停在了10这个数字上。 【总计目前攻略值为10。】 萧拂砚出去喊了几人打水进来,然后又走回宴无悰的床边。 【叮!】 萧拂砚皱了皱眉,心中暗问:“何事?” 【攻略值达到10,已为宿主解锁积分制,宿主可通过与攻略对象的互动增加积分,用以兑换商城的东西。】 萧拂砚有些没听懂:“十?积分?商城?” 【积分是宿主在与攻略对象互动中逐渐获得的虚拟分数,商城中有各种可能需要的东西,宿主可以用积分自行购买。】 萧拂砚:“那个积分就是这个商城里面的货币是吗?如何兑换?” 系统调出界面,给萧拂砚浏览。 萧拂砚看了看,问:“有治风寒的药么?” 【有的,宿主,但需要五积分兑换哦,宿主目前并没有获得积分。】 萧拂砚皱了皱眉,“五积分?我和宴无悰怎么互动能得到?” 【轻吻、牵手诸如此类都可以。】 萧拂砚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到宴无悰旁边。 宴无悰昏昏沉沉地睡着,看起来并没有意识,萧拂砚也没管宴无悰会怎么想,直接摸上了宴无悰的手。 宴无悰的手纤细修长,还有一些因为常年用剑而磨出的茧子。 萧拂砚看着宴无悰的手,心中莫名浮现了昨夜里发生的事。 潮红情动的脸颊,手指陷进柔软的腰腹的触感再次出现在萧拂砚脑海中。 不得不说,昨夜自己确实有些没有克制住,弄了很久。 他没想到宴无悰今日居然就染了风寒。 这点确实是他对不起宴无悰。 萧拂砚另一只手又碰了碰宴无悰的额头,烫得厉害。 因为锦带的遮掩,他没有发现,此刻宴无悰的眼睛是睁开的。 他以为睡着的人,其实已经醒来了。 小萧把老婆做生病属实是有些过分了啊,小心老婆不要你[狗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我喜欢你 第3章 改观 宴无悰的眸颤了一下,手上传来萧拂砚的体温,心中攸然一滞。 居然真的是萧拂砚。 他到底要做什么? 萧拂砚皱了皱眉,随意将打湿的帕子搁到宴无悰的额头上,然后又牵起了宴无悰的手。 宴无悰的手指蜷了蜷,动了动身体,将手从萧拂砚手中抽出,翻了个身,面朝里。 萧拂砚愣了一下,以为宴无悰醒了,喊了句:“宴少主?” 宴无悰不想应对这种情况,便装起睡来,反正他有锦带遮着眼睛。 萧拂砚绝对不会摘掉他的锦带的。 果然,萧拂砚没有发现宴无悰醒了,见宴无悰没应,萧拂砚的动作一顿,又站起来,将宴无悰翻了个面。 萧拂砚面无表情地想。 帕子都要掉了。 刚刚不是睡得挺老实的吗? 萧拂砚边想着,手又摸上了宴无悰。 这破积分真难挣。 宴无悰没想到萧拂砚会这样做,本来就有些转不动的脑子卡了一瞬。 但身体难受得厉害,宴无悰又昏昏沉沉闭上了眼。 萧拂砚松开了宴无悰的手,在房间里找起来了药。 但很奇怪的是,整个房间只有几瓶外用的药膏,其余的药是一个都没有。 堂堂无方宗少主,怎么可能没有药? 萧拂砚盯着宴无悰,想要看出什么端倪,但宴无悰哪能做出什么反应。 萧拂砚作罢,只能接着牵着宴无悰的手,打算攒积分。 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前世。 前世没有发生后面的事的时候,他和宴无悰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好像有一次宴无悰也是生病了,他正欲去找人过来给宴无悰看看,哪知宴无悰却拉住了萧拂砚,说什么不要叫人。 奇了怪了。 当无方宗少主这么憋屈的吗?病了都不能看大夫? 但萧拂砚也没打算多想,毕竟是宴无悰的事,能少知道就少知道。 …… 夜色降临,宴无悰睁开眼。 宴无悰正准备起身,却见萧拂砚仍然握着他的手,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宴无悰又默默躺回去,心中的困惑渐深。 这两日萧拂砚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不像他之前所认识的萧拂砚。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萧拂砚和他一样重生了。 但是,如果说萧拂砚和他一样有前世的记忆,那么萧拂砚应该会想杀了他,但萧拂砚却没有任何动作。 是真的变了,还是萧拂砚掩饰得太好了? 宴无悰忽然有些迷茫。 他重生后,便打算避开萧拂砚的。 可没想到萧拂砚却变得不一样了,甚至胡言乱语说他喜欢上了自己。 宴无悰盯着睡着的萧拂砚,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是你要我远离你的吗? 你如今这样,又是做什么呢? —— 萧拂砚睡了一个下午,见天黑了才爬起来,松开宴无悰的手,他问了一下有多少积分了。 【宿主,6积分了。】 萧拂砚的手碰了碰宴无悰的额头,见宴无悰的烧退了,便也消了兑换药的想法。 萧拂砚走到一旁,打坐了起来。 可练了半天,萧拂砚周身却只有一点点赤色的灵力围绕着。 萧拂砚也没惊讶,自顾自拿起一本术法书看了起来。 他小时候落过一次崖,父母说被崖底的妖兽伤了经脉,修炼很难。 所以他现在才练气中期。 若不是他修炼困难,那他上辈子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困在无方宗了。 时运不济。 萧拂砚翻看着那本书籍,看着上面的术法,一点点地练着。 练久了,萧拂砚忽然就烦了起来,他猛地将那本书一扔,然后躺到榻上一动不动了起来。 什么东西这么难学。 他没辟谷,有些饿了,只能从榻上磨磨蹭蹭起来出去喊人弄点吃的。 —— 当萧拂砚回来的时候,宴无悰已经起来了,宴无悰一手拿着自己刚刚扔开的书,手指比划着什么,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青色灵力。 宴无悰的头朝萧拂砚这边偏了偏,萧拂砚便知道宴无悰看到自己了。 萧拂砚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手又碰了碰宴无悰的额头,随口问了句:“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说完,宴无悰沉默一瞬,又道,“谢谢。” 萧拂砚比宴无悰高许多,宴无悰仰起头,然后扯了一下萧拂砚的衣袖:“低头。” 萧拂砚皱了皱眉,却还是将头低了下来。 宴无悰抬手比划了一下,一道青色的灵力就在空中不断变化。 是刚刚萧拂砚未学会的术法。 宴无悰忽然又开口,将自己的手朝萧拂砚伸出去:“手。” 萧拂砚动作缓慢,又带了几分试探地将手搭在了宴无悰手上。 灵力从宴无悰掌心一点点地流入萧拂砚的身体中,温柔又亲和,在萧拂砚的经脉中游走着。 宴无悰简言意骇,指了指空中变化的灵力:“跟着那个画。” 萧拂砚踌躇着伸手,跟着青色的灵力比划着,指尖溢出赤色的灵力,形成一个图案。 萧拂砚的手指一翻,一张黄色的符纸就将图案印了上去,在符纸上闪烁着光芒。 萧拂砚的眼睛微微一亮。 他好像学会了。 宴无悰揉了揉额角,将书递给萧拂砚:“还有么?” “还有什么?”萧拂砚此刻是真的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之前装出来的温柔都真了不少。 “不会的。” 萧拂砚的动作一顿,似乎是没料到宴无悰居然会问他这个,甚至还教他术法。 技多不压身,甚至还有个宴无悰这样的元婴愿意教他,萧拂砚自然是不会拒绝,随即又点了一个。 宴无悰面色不变,又施了一个法。 萧拂砚一点点跟着学。 直到有人将吃食送了进来,这才打断两人的进程。 萧拂砚见状皱起眉来,毕竟错过了这次机会,宴无悰以后就不一定会教他了。 宴无悰倒是停了动作,直接道:“我记得你还未辟谷。” 言下之意就是让萧拂砚去吃饭。 萧拂砚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肚子真的不争气,偏要这个时候饿。 但既然宴无悰都开口了,萧拂砚也只能依着宴无悰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去吃饭。 宴无悰早已经辟谷,但却站到了桌前,然后捻起一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萧拂砚见状,有些惊讶。 宴无悰喜欢吃甜的? 不对,他观察这件事做什么? 但说起来还是有点必要的,要不然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好“攻略”人? 宴无悰倒是忽略萧拂砚的目光,又咬了一口,但眉忽然皱起来。 宴无悰拿出玉简,然后朝玉简说了句:“淡。” 玉简传出一个声音:“好的,师兄!” 萧拂砚见状,也默默拿起一块和宴无悰吃的糕点,尝了一口。 萧拂砚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差点将糕点吐出来。 齁甜。 宴无悰居然说不够甜? 萧拂砚罕见地对自己的味觉产生了怀疑。 —— 宴无悰只吃了一块便没有再吃了,他去一旁的书架拿起来了一本书慢慢地看着。 但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个童子的声音:“少主,大师兄来找您了。” 宴无悰挥了一下袖,门便打开了。 君渊从外面走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师弟。” 宴无悰走上前,喊了句师兄。 萧拂砚看着君渊走进来,刚刚好多了的心情不知为何又差了起来。 君渊走到旁边的桌边,好像这才看见旁边坐着一个大活人,他的眸沉了几分,但却绽开了一个笑容:“萧公子怎么也在这里?” 萧拂砚见状,莫名感觉君渊怪怪的,但又不清楚那里怪,但君渊那个眼神让他很不爽。 他挑眉回了一句:“我和他成婚了,我不在这在哪?” 宴无悰闻言,动作一顿,又敛着自己的情绪不说话。 君渊倒是友好的笑了笑:“啊,我忘了,最近忙得厉害,萧公子见谅。” 萧拂砚只觉得君渊装得厉害,扯了扯唇:“这位公子那么忙,竟然还记得萧某的姓,真是萧某的荣幸。” 宴无悰听出来萧拂砚不太对劲的语气,皱了皱眉,看向萧拂砚。 萧拂砚冷哼一声,然后不说话了。 君渊抿了抿唇,然后打开了食盒,朝宴无悰笑了笑:“越淞说你嫌刚刚的糕点不够甜,我正巧做了些糕点,便拿来给你尝尝。” 宴无悰似乎是没想到君渊过来只为了这件事,点了点头:“多谢师兄。” 君渊笑着抬手碰上宴无悰的额头:“都是小事,师弟还难受么?” 萧拂砚的目光一滞。 心中莫名不爽。 他忽地从桌旁的凳子上起来,攥住君渊的手,笑着回了一嘴:“他不难受了。” 宴无悰原本正欲退开,却没想到萧拂砚直接拦住了君渊,语气还不太好。 宴无悰抬手抓住了萧拂砚的手,皱起眉:“萧拂砚,松手,好好说话。” 萧拂砚本来就一身反骨,闻言更是烦躁了起来,但还是扬起一个笑:“我怎么没好好说话?” 萧拂砚将头凑近宴无悰,语气像是诱哄,又像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只是不想有人离你太近,我们不是成婚了吗?难道我没有资格拦住他吗?” 宴无悰没想到萧拂砚会这般说,一时间不知做出什么反应。 萧拂砚见宴无悰没有反驳,心情才舒坦不少。 君渊倒是没太大的反应,有些歉意地开口:“抱歉师弟,是我未考虑周到,我以后会注意些的。” 这么一说,宴无悰倒是感觉有些对不起君渊了,斟酌着开口:“师兄,我会好好跟他说说的。” 君渊又将纸盒往宴无悰那里推了推,笑着道:“不谈这个话题了,师弟尝尝。” 宴无悰拿起一块,慢慢尝了一口,唇角隐隐有上扬的趋势:“多谢师兄,师兄的手艺很好。” “师弟喜欢就好。” 旁边的萧拂砚看着君渊这幅样子,只觉得莫名其妙哪哪都不顺眼,像是开屏的花孔雀精。 真烦人。 萧拂砚:我们不是成婚了么?为什么要吃他送的糕点! 萧拂砚:我们不是成婚了么?凭什么让他进来? 萧拂砚:我们不是成婚了么?凭什么…… 宴无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改观 第4章 回门 萧拂砚看了两人一会,心烦意乱,直接出门去了,还报复性地将门哐地一摔,那个门被摔了又弹开一下,没有关紧。 萧拂砚脚步一顿,又皱着眉默默将门好好关上。 君渊抬眼看了一下被关上的门:“师弟,萧公子这是怎么了?” 宴无悰也不清楚萧拂砚怎么了,只能扯了扯唇角:“不知道。” 君渊倒是没再提萧拂砚,垂下眼,问起来了宴无悰事情:“师弟八日后的弟子试炼要带萧公子去?” 宴无悰吃着点心的手紧了几分:“是,怎么了吗师兄?” “萧公子可不是无方宗的新弟子。” 宴无悰语气平淡:“但是他入了无方宗,那现在就是无方宗的人,没有理由不能去。” 君渊不太同意:“他才练气,其他的弟子都基本上要步入筑基了,他去无方之境怎么活得下来?” 宴无悰依旧没什么反应:“我会亲自去,他不会有事的。” 君渊闻言一顿。 宴无悰亲自去? 虽然君渊不太愿意,但也知道宴无悰的性子,不再劝,跟宴无悰搭话:“我记得师弟这里有几本古书,能否借我看看?” 宴无悰指了指一侧的书架:“师兄请便。” 君渊笑了笑,然后起身找着书。 宴无悰盯着前面的虚空发着呆,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玉简传了个音,然后又发起呆来。 一双手忽然在他的眼前晃。 是君渊的手。 宴无悰看向君渊:“师兄怎么了吗?” 君渊笑着将书一递:“师弟怎么看上了符修的书?” 宴无悰看着那本书,心忽地一跳,然后收回目光:“有些感兴趣,就学了点。” 君渊点了一个地方:“我对这个术法蛮感兴趣的,师弟学会了吗?不如教一下我。” 宴无悰脑海中的弦被一拨,又掩饰地垂下眼,随意在空中画了一个手势,不说话了。 君渊看了一会,感叹:“师弟真是聪慧,修剑道便算了,连符修的也有些涉猎。” 此刻,门忽然被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宴无悰和君渊纷纷抬眼看去。 只见萧拂砚脸色有些阴沉地站在门口,手上还端着一个盒子,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君渊目光落在萧拂砚的身上,又看了两眼自己面前宴无悰画的符咒,眉微挑:“师弟,有些晚了,师兄先走了。” 宴无悰看着还杵在门口的人,随意嗯了两声。 萧拂砚沉着脸进来,将盒子摔在桌上,然后躺上了床,盖上了被子,不说话。 宴无悰看了萧拂砚几眼,本想装作没看到,但嘴还是不由自主问起来,语气不咸不淡:“怎么了?” 说完,宴无悰只觉得自己多嘴了。 萧拂砚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有些闷闷的:“没什么。” 宴无悰便没再问,心不在焉地看着那本君渊拿过的书。 好巧不巧,这本书是刚刚萧拂砚问过自己的书,甚至术法都点的一模一样的。 宴无悰的手指摩挲着书上的字,不知在想什么。 而另一旁,萧拂砚蒙着头,心情差得厉害。 从小到大,他的东西就不喜欢别人碰,别人碰了萧拂砚甚至会发很大的火,小时候一个人碰了他喜欢的灯笼,他直接挥拳打了上去。 连他曾经养的一只白猫被别人摸了两下,心情都得差得不行,恨不得当场找人干架。 萧拂砚有些不讲理地想,既然他和宴无悰成婚了,自己还要攻略宴无悰,那么宴无悰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即使上辈子宴无悰做的事有多过分,也不关现在的宴无悰的事。 但宴无悰也太过分了。 将他的书拿给那个花孔雀看就算了,甚至还教他术法,那个花孔雀还在房间里碰这碰那。 萧拂砚心中烦躁极了,但又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屈地受着。 身上盖着的被子忽然被扯了两下。 萧拂砚烦躁起身。 一碗银耳羹捧到了萧拂砚的面前。 萧拂砚微微一怔,抬眼看去。 宴无悰端着银耳羹,没什么表情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修长白皙的手将银耳羹往前递了递,宴无悰没说话。 萧拂砚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接过:“给我的?” 宴无悰嗯了一声,然后又转身离开。 萧拂砚默了一瞬,不情不愿地说了声谢谢。 萧拂砚垂眼。 半透明的银耳盛在碗中,上面飘着些许红色的枸杞,还混着些薏米。 很少有人知道萧拂砚喜欢吃银耳,在萧家,也就只有他母亲知道。 宴无悰知道他喜欢吃?还是只是巧合? 想到前面的想法,萧拂砚又觉得自己蠢极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 宴无悰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喜欢吃银耳。 而且还是加了薏米的银耳羹。 萧拂砚看着飘起白雾的银耳羹,心中一个念头忽然闪过。 宴无悰不会是下了毒吧? 但这个可能很快被萧拂砚排除了。 上一世在无方宗呆了这么久也没见宴无悰杀自己。 萧拂砚犹豫一瞬,舀了一勺银耳羹递到自己嘴边,尝了一口。 不像他母亲给他煮的银耳羹一样甜得发腻,只有丝丝甜味,恰到好处。 萧拂砚目光又落在不远处看着书的宴无悰身上,心情有一瞬的复杂。 萧拂砚还没喝两口,那边宴无悰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我唤人收拾了一间房间,你去那边住吧。” 萧拂砚舀银耳羹的手一顿,拒绝:“我不去。” 宴无悰抬眼看过来。 萧拂砚:“我想我已经跟宴少主说清楚了吧。” 宴无悰一怔,心乱了一下,又敛下自己的情绪:“我们两人的关系还不到能够住一起的程度。” 萧拂砚将银耳羹搁在一旁,语气不明:“为什么不能一起住?” “亲也亲过了,做也做过了,感情可以培养,为什么不能一起住?”萧拂砚将那个问题再次抛给宴无悰。 宴无悰默了默,指尖又攥紧,只抛出两个字:“随你。” 然后宴无悰就转过去不说话了。 萧拂砚盯着宴无悰的背影,皱眉。 明明是宴无悰自己非要和他成婚的。 凭什么宴无悰还让他走? 萧拂砚也没再问,又舀了勺银耳羹递到自己嘴边。 内心冷哼一声,他又想,宴无悰爱咋咋,管他什么事。 只要不耽误他攻略的进程。 —— 宴无悰在房间里和萧拂砚沉默地呆了一个下午,终于是熬到了晚上。 宴无悰犹豫了许久,才躺上床,裹上被子,又睡到了角落。 萧拂砚盯着虚空中的面板,看着那个攻略值,抿起唇。 攻略最好是快些,要不然他可保证不了宴无悰会对他父母做什么。 萧拂砚不希望发生上一世的事情。 想到此处,他又敛了神色,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宴无悰的体温在留在被褥之中,温热的温度给萧拂砚一种错觉,像是宴无悰专门给萧拂砚暖了床。 萧拂砚手直接朝宴无悰那里探去,将宴无悰的腰揽住。 宴无悰的体温传到他的手心,萧拂砚的心莫名跳得快了些。 抛开他与宴无悰的恩恩怨怨,萧拂砚不得不承认,宴无悰确实挺好抱的。 匀称的身材,可以一手揽过的腰肢,还有皮肤细腻的触感,都恰巧踩到了萧拂砚喜欢的点上。 可惜这个人是宴无悰。 萧拂砚明显感觉宴无悰的身体僵了一下。 紧接着,宴无悰就拍开萧拂砚的手,萧拂砚听见宴无悰说:“松开。” 萧拂砚又将手缠上去:“不松。” 萧拂砚:“不是你要我促进促进感情吗?” 宴无悰:? 宴无悰皱起眉:“我没有说过。” 萧拂砚凑到宴无悰的耳边:“宴少主,你自己说的‘我们两人的关系还不到能住一起的程度。’” “你都不让我碰,怎么能促进感情,怎么能到那个程度呢?” 宴无悰哑然,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能够拒绝萧拂砚。 宴无悰编了一个烂地彻底的理由:“我不喜欢有人抱我。” 萧拂砚风轻云淡:“多抱抱就好了。” 宴无悰沉默。 萧拂砚见宴无悰不说话了,轻拍了两下宴无悰的腰:“好晚了,睡了。” 温热隔着里衣传到腰肢上。 不疼、不烫。 却足以几乎灼烧宴无悰的心脏。 宴无悰忍着腰上的手的温度,埋头将自己盖了起来。 攻略值计数面板变化【宴无悰攻略值 1,目前攻略值为11。】 …… 萧拂砚感觉到手上少了点东西,睁开眼。 宴无悰已经起来穿上衣服了。 萧拂砚从床上坐起来,抬眼看了看已经倾泻几丝阳光的天际,目光又落在宴无悰上。 “今日怎么才出去?” 根据昨日的观察,萧拂砚发现宴无悰天未亮就早早爬起来去处理事情。 现在都已经破晓了。 宴无悰转身:“今日你回门,我与你一起。” 萧拂砚目光一顿:“你陪我回门?” 宴无悰:“嗯。” 萧拂砚皱眉,上一世宴无悰可没陪他一起回过门的。 难道是因为他重生做的这些事让一些事情的轨迹发生了改变? 但萧拂砚也起床,跟在了宴无悰后面。 既来之则安之。 …… 一行人下山,马车平稳地停在了萧家门口。 萧拂砚匆匆下了马车,看见许久未见的父母,情绪几乎一瞬间涌了上来。 萧母见状连忙赏了萧拂砚一巴掌,萧母的劲很大,拍得萧拂砚后背火辣辣的。 萧拂砚:“。” 萧母面无表情:“什么表情,我又不是要死了。儿婿呢?没来?” 萧拂砚:“。” 萧拂砚朝马车扬了扬头:“那呢。” 话落,宴无悰便掀开了帘子,然后下来。 萧母扬起一个笑容,与萧父一起迎了上去:“儿婿啊,拂砚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跟刚刚对萧拂砚的态度简直两个模样。 萧拂砚:“。” 宴无悰倒是微微弯身行了个礼:“岳母。” 宴无悰又补了一句:“他很好。” 萧拂砚耳尖地听到了,正欲进去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又往前走。 萧母看见宴无悰,心情都好了几分,扯着几人进了府中。 饭菜上得有些慢,宴无悰便将视线落在了萧父身上。 眼神幽暗无波,又好像看清了一切东西。 萧父对上宴无悰的眼神,手心渗出冷汗,手习惯摸了摸鼻尖。 萧母看了过来,语气平静:“紧张什么?又不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萧父倒是歉意地笑了笑,然后不语。 见状,宴无悰敛了敛神色,忽地开口:“岳父能否和我聊聊?” 萧拂砚闻言马上看了过来:“菜都要上了,现在离席怕是不妥。” 这是要做什么? 宴无悰只是平静地看了看萧拂砚:“不久。” 萧拂砚咬了咬牙,正想找个理由劝,却见萧父先站起身:“儿婿啊,我们去书房聊聊。” 说完,他又对其他两人道:“你们先吃。” 宴无悰跟着萧拂砚去了书房。 刚刚进书房,宴无悰指尖轻轻一抬,嘭的一声,门便关上了。 萧父脸色微变。 萧父维持着笑容,看向冷面的青年:“儿婿…这是做什么?” 下一秒,青色的灵力鬼魅般出现在萧父的身后,又在一瞬间掐住萧父的喉咙。 宴无悰出现在了萧父的眼前。 宴无悰精致的眉眼微压,那双眼眸盯着萧父,手微微收紧,青色的灵力便收束得更紧。 第5章 擦药 “岳父不知道么?”宴无悰的声音冰冷。 萧父流着冷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身体控制不住颤抖,但还是死鸭子嘴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宴无悰手收紧地更厉害了:“岳父既然听不懂,那不要怪我下狠手了。” 宴无悰逼近萧父,语气意味不明:“十三年前,你对萧拂砚做了什么?” 萧父脸色一变,瞬间苍白无比,唇都跟着抖。 宴无悰冷哼一声,松开手:“岳父想起来了?” 萧父摔在地上,整个人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半晌,宴无悰听见他哆哆嗦嗦地说:“我没有……你别乱说……” 宴无悰的眸沉下来,抬手将一丝灵力灌到萧父体内,萧父一抖,匍匐在地上起不来。 “你最好是别再干什么事情。” 要不然,他可保证不了他会怎么对他。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还有一人喘气的声音。 宴无悰的手一顿。 他听出来了,那人是萧拂砚。 宴无悰冰冷地盯着在地上的萧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掂量着。” 萧父连忙爬了起来,抖着手指施了一个净身术,然后跟在宴无悰后面。 宴无悰手一挥,门便开了。 下一瞬,一个人猛地朝宴无悰扑来,宴无悰对萧拂砚没有防备,一瞬间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身上还压了一个人。 宴无悰摔在地上,猛地撞击让宴无悰与地面亲密接触的皮肤发痛,他一瞬间几乎起不来。 还未离开的萧父整个人一僵,一时间不知是走好还是离开好。 萧拂砚好像也摔蒙了,摔在宴无悰身上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起了身,将人扶起:“抱歉。” 宴无悰摔得狠了,小声地吸着气,眉蹙着。 见状,萧拂砚莫名有些愧疚。 刚刚萧拂砚正准备推开门,却不料门猛地往里开了,他一下子没有收住力,就往前面栽了过去。 哪知道摔倒了宴无悰身上。 匆匆赶来的萧母看见萧拂砚扶起宴无悰的一幕,脸都吓白了,忙小跑过去看了两眼宴无悰:“这是怎么了?哎呦,痛不痛啊?拂砚,去拿药。” 宴无悰轻缓地摇了摇头,忍着身上的痛:“不用,谢谢岳母。” 萧母仔细看了看,这才放下心来:“是我多问了,没事的话就去用膳,菜都上齐了。” 这桩婚事她盼了许久了,宴无悰可不能摔坏了。 宴无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跨步往前走。 几人也跟着他一起走。 午膳很丰盛,但是宴无悰也没吃多少,视线落在萧拂砚身上,但每次又可以在萧拂砚转头过来的时候撤回目光。 萧父很安静,一句话也没说。 只有萧母时不时的询问声响起。 萧母笑着:“儿婿很忙吗?” 宴无悰将视线抽出,落在萧母身上:“不是很忙。” 宴无悰又补了一句:“岳母唤我无悰便可以了。” 儿婿听起来怪怪的。 萧母笑着,从善如流:“无悰。” 宴无悰:“嗯。” 萧母瞧着宴无悰,心中越瞧越喜欢:“无悰啊,没有事的话可以回来,多呆几天也是好的。” 萧父一僵。 宴无悰默了一下,忽然看到萧拂砚有些欣喜的模样,话到嘴边又拐了一个弯:“嗯,好,宗里的事不多,我们这次会多呆几日。” 萧拂砚骤然抬眼看他。 宴无悰依旧是那副没有什么波澜的表情,萧拂砚窥不出半分宴无悰在想些什么。 什么情况?宴无悰居然要在他家中住? 萧拂砚看了宴无悰挺久的,但宴无悰没什么反应,像是问今日吃什么一样平静。 萧母一听,欣喜极了,没有多少皱纹的眼尾弯了起来:“诶,好好,我这就唤人去收拾一下。” 萧拂砚看着自己娘亲离开,忙往宴无悰这里靠过来,眉眼烦躁地拢起。 “少主来之前可没说这茬呢。” “嗯。” 宴无悰又加了一句:“临时决定的。” 萧拂砚心中鸣起警钟,扯了扯唇:“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宴无悰头微微仰起,朝萧拂砚这边侧了侧,眼睛似乎是扫了过来,白皙的颈露出来更多,萧拂砚脑子不受控制地想,他记得那处肌肤很脆弱,他轻轻一吻就能出印子。 明明宴无悰眼上系着锦带,萧拂砚却觉得他和宴无悰对上了眼。 周围好像一切都消失了,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他们。 萧拂砚的心忽然砰砰地跳了起来,失衡又莽撞。 萧拂砚听见宴无悰说:“你想留下来。”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萧拂砚的心脏莫名跳地很快了几分,他不解地问:“只有这个原因?” 回应萧拂砚的,只有飘荡在空中的一个嗯字。 萧拂砚看着宴无悰,手忽然紧了几分。 何必这样说呢? 假话罢了。 萧拂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不用骗他。 他什么都清楚。 装成这样是做什么呢? 不知是宴无悰没听出来还是怎么,宴无悰的似乎还是没什么反应。 萧拂砚看着宴无悰,整个人沉默良久。 一句话才落进萧拂砚耳畔。 “菜要冷了。”宴无悰语气淡淡。 桌上的菜热气已经散去,萧拂砚不语。 宴无悰也没再说话。 ——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宴无悰玉简的传音未断,几乎是忙了一个下午。 宴无悰虽然会使净身术,但还是更喜欢沐浴,便有人抬了热水来。 萧母给他和萧拂砚安排在了一间房,听说还是萧拂砚之前的住处。 宴无悰站在屏风后,将衣服褪去,白皙的后背此刻青了几块,身上还有许多红痕,但宴无悰却浑然不觉,自顾自沐着浴。 伤口隐隐作痛,宴无悰快速地洗了洗,便躺上了床。 他在自己的指戒中翻找了起来。 止血丸、筑基丸…… 没有药膏。 宴无悰只得掏出来止痛药,然后吃了一粒。 不知道后背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皮肤容易留痕,更不用说摔了一跤,身上还压了一个人。 思来想去,宴无悰起身去拿了一面铜镜,然后放在不远处,调整角度,看看能不能看见自己后背。 宴无悰将长发撩到一侧,然后将里衣脱了一半。 吱呀一声。 门忽然开了。 萧拂砚站在门口,动作一顿。 不远处的青年因为沐浴而多了几分雾气,皮肤也被热水而多了一分薄红,几缕发丝落在青年姣好的面容之上,连原本显得冷漠的面容都柔和了些。 背上的红痕依旧明显,但令人心惊的还是那处紫青的皮肤。 宴无悰也抬眸看去,连忙将自己的里衣穿好。 砰! 门被关了起来。 宴无悰看着关紧的门,捏紧指尖,半晌,又松开。 宴无悰静静看着门口怔了几秒,然后又开始脱衣服。 “吱呀。” 门忽然又打开了。 一人的脚步匆匆走进来。 宴无悰的动作很小幅度地一顿,将眉眼垂下。 他在犹豫是否要将衣服穿上。 于是宴无悰先往里缩了缩,又抬手将铜镜调了一下角度。 萧拂砚径直走到了宴无悰旁边。 下一瞬,宴无悰感觉温热又有些粗糙的指腹触上了他的后背。 宴无悰整个人一僵。 宴无悰转过头,和萧拂砚对上眼。 萧拂砚眉眼间尽是不耐,他碰了碰宴无悰后面的青紫,又掏出来一个药瓶,手指沾上药膏。 宴无悰垂下眼,又往里缩了缩,压着情绪:“做什么?” 萧拂砚冷哼一声,一只手将药膏放下,按住宴无悰的肩,不让他往里挪。 “看不出来么?别动。” 宴无悰被萧拂砚按住,只得停了动作,但又不想将萧拂砚的手甩开,就僵着脸低着头。 萧拂砚抹了冰凉药膏的手指触上宴无悰的后背,给宴无悰涂了起来。 指腹的滚烫与药膏的冰凉交织。 宴无悰的耳根爬上些许薄红。 萧拂砚沉着眸看着宴无悰的后背。 宴无悰后背青了好几块,甚至还有前两日的吻痕,星星点点的,柔软的皮肤随着他的手指的触碰凹陷下去,又瞬间恢复原状。 莫名有种凌虐的美感。 萧拂砚忽然开口:“弄成这样怎么不说?” 宴无悰的手指蜷了蜷:“不疼。” 萧拂砚哼了一声,手上用了点劲。 萧拂砚的肤色稍微比宴无悰深些,手指将柔软的皮肤按下去,陷出一个窝。 宴无悰小幅度地吸了两口气,想要拍开萧拂砚。 萧拂砚一躲,手压住宴无悰的身体不让动:“别动,给你揉开药。” 紧接着宴无悰又听见萧拂砚说了句:“不是说不疼的吗?” 宴无悰:“……” 宴无悰只得忍着,毕竟那个地方自己也擦不到。 或许是真的揉开了,宴无悰居然也不在觉得疼,压了许久的困意一下子涌了上来。 脑袋几乎是摇摇欲坠,要不是萧拂砚按着他,宴无悰早倒下去了。 萧拂砚盯着宴无悰看了几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人翻了个面,又接着给人揉着。 毕竟这都是因为他。 他总不好直接扔下宴无悰躺床上。 揉好后,萧拂砚才将宴无悰的衣服扯上去,被子一掀,整个人直接躺上去。 萧拂砚忽然想到今日宴无悰说的那句虚伪无比的话,于是他又离宴无悰远一些。 但脑袋又忍不住往宴无悰那里转过去。 宴无悰睡姿很好,但好像很喜欢侧睡,整个人蜷着,像极了萧拂砚之前养的白猫,总是蜷在一个角落,谁也不搭理。 萧拂砚默默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想的是什么,心烦了起来,将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一句话也没再说。 —— 夜色朦胧中,萧拂砚习惯性朝热源靠过去,也不知道哪来的习惯,萧拂砚的手就顺势搭在了身旁那人的腰上。 萧拂砚本人毫无意识,又强势地将怀中的人搂近了几分,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了对方的发顶。 窗外的风温柔地吹着,撩动丝丝夜色。 …… 萧拂砚次日睁开眼,整个人还未清醒,只觉得自己搂着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还怪好摸的,又闭着眼将脑袋往那东西上蹭了蹭。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萧拂砚混乱地思考着,这才勉强清醒了些,猛地睁开眼。 宴无悰的脑袋被萧拂砚按在自己怀中,萧拂砚一只手还不老实地贴着宴无悰腰际。 宴无悰还未醒,呼吸轻轻打在萧拂砚的里衣上。 里衣薄,萧拂砚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 紧接着让萧拂砚感受到的,是他不可自抑的生理.冲动。 第6章 往事 萧拂砚几乎是一激灵,然后想将他的手抽出,但刚刚动了动,宴无悰便轻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 萧拂砚一顿,又没再动了。 反正都是要攻略宴无悰的。 再说两人已经成婚,抱他名正言顺。 但是,那无法忽略的冲动依旧存在,萧拂砚忽然浮现了前几天,大婚夜时看到的暧昧景象。 他的耳根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怀里的宴无悰眼紧紧闭着,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整个人微微抖了一下。 萧拂砚很清楚地感受到了。 萧拂砚低头看向宴无悰。 宴无悰的手好像在小幅度地抖,脸色有些难看。 萧拂砚犹豫一瞬,心中挣扎一番,默默将人抱紧了些。 没过多久,萧拂砚又沉沉睡去。 萧拂砚不知道,此刻的攻略值面板正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数值疯狂往下掉,却最后一刻回升,甚至比之前还高。 【宴无悰攻略值-1,目前攻略值为9。】 【宴无悰攻略值-1,目前攻略值为8。】 【宴无悰攻略值-1,目前攻略值为7。】 …… 【宴无悰攻略值 6,目前攻略值为11。】 —— 面前的一切叠影,混沌至极。 宴无悰只觉得眼前忽明忽暗,最后画面定格在一片脏污之中。 他探出手,却见自己的手是毛绒绒的,有些地方还混着泥水。 他现在是猫的形态。 左手的小腿处发着疼,他想要去看看,却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动作。 萧拂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稚音落入宴无悰的耳畔。 “你怎么伤成这样?” 宴无悰心中一跳,抬眼望去。 只见一位稚嫩的孩子歪着头,将他抱了起来。 孩子眉眼间含着怒意,看起来又凶又气,一双好看的唇紧紧抿着。 是孩童时期的萧拂砚。 伤到的地方被触碰,宴无悰瑟缩了一下,毛发上染的脏污不小心蹭到了萧拂砚的衣服上。 萧拂砚的怀中很温暖,冰冷的身躯窝在萧拂砚的怀里。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孩子是好还是坏,但他没力气挣扎,只能任由萧拂砚抱着。 但下一瞬,萧拂砚却消失了,他猛地跌落,又狠狠摔在地上。 一群人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容,朝他走来,向他伸出手。 宴无悰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慌忙地跑走。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摔进泥潭,然后不能停留地飞奔。 那泥潭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想要将他撕扯进污浊的泥水,让他深陷。 直至整个人一抖,然后惊醒。 梦中的人此刻将他亲密地拥着,紧紧闭着双眸,似乎是察觉到了宴无悰的动作,手安抚性拍了拍他的背。 宴无悰面无表情盯着萧拂砚的面庞。 直至眼尾有些泛红。 手指像是被按了一个隐秘的开关,止不住地颤抖着。 那些前段时间想要刻意遗忘的记忆再次涌来。 他幼时曾经化作一只白猫跟随父亲下山,可他中途不小心与父亲走散,还差点被人抓住。 是萧拂砚救了他,还将他带回萧家好好养着。 宴无悰想,若是有一天萧拂砚知道那只白猫是他的话,会后悔救了他吧。 宴无悰没再看萧拂砚,只是从萧拂砚怀里钻出来,起了床。 宴无悰起身穿好衣服,脚步轻了些,然后走出了门。 天才微亮,宴无悰召出浮云剑练了起来。 萧安王府种了很多枫树,但梧桐只有萧拂砚的院中有。 现在是秋日,枫叶已经染上了红,摇摇欲坠挂在树枝上。 宴无悰将剑一挥,枫叶便随着剑气晃晃悠悠在空中舞动,然后落下。 不知多久,一双眼睛睁开。 那双眼睛的主人起身,站在房中的窗边,将目光落在宴无悰身上。 宴无悰今日穿着一身深红的衣裳,衣裳上有黑色的花纹做点缀。 枫叶随着动作,与衣摆一同荡起涟漪,宴无悰眼上的锦带追随着剑气飘动。 精瘦的腰被腰带束着,即使穿着衣裳,也似乎能引人遐想其触感。 心莫名又跳的快了些。 萧拂砚站着看了一会,心中询问:攻略值多少了? 【宿主,11了。】 萧拂砚眼眸动了动,穿好衣裳起来,到门口,想了想,他抽出长笛吹了起来。 他学过些长笛,吹得也不错。 笛声悠扬,悠悠传进宴无悰耳中。 宴无悰停了下来,慢慢转过头。 萧拂砚绽开一个笑容,似乎他们两人昨日的那几句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 萧拂砚走上前,自然地将落在宴无悰发上的枫叶扫落:“不练剑了吗?” 宴无悰将眼眸垂下,没敢看萧拂砚:“……练。” 萧拂砚笑着:“那我在旁边吹笛可好?” 宴无悰一顿,将头转过去:“……随你。” 萧拂砚忽然凑身向前,在宴无悰的脸上印下一个吻,然后转身坐在了不远处,吹起了笛。 宴无悰拿剑的手紧了紧,移开眼,若无其事地练剑。 【宴无悰攻略值 1,目前攻略值为12。】 【宿主!攻略值又涨了诶。】 萧拂砚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宴无悰,心中问:“又涨了?” 【是的宿主。】 萧拂砚紧紧盯着宴无悰。 他刚刚做了什么吗? 哦,好像亲了一下他。 萧拂砚想到此处,目光复杂极了。 ……宴无悰这么好攻略? 这才三天吧,就已经十二了。 这么想,那他或许只需要再忍受一个月便可以解脱了。 …… 两人练剑的练剑,吹笛的吹笛,大概一个时辰后两人才开始用膳。 膳食很丰盛,什么都有,宴无悰已经辟谷,但还是象征性地坐了下来。 宴无悰首先注意到了自己的前面摆着的一份银耳羹。 萧拂砚自然也注意到了。 桌上只有一份银耳羹。 萧拂砚目光落在银耳羹上,将手指缩了回来,然后自顾自夹起菜塞在嘴里。 他还挺喜欢银耳羹的,但是也不是非喝不可。 一只手伸了过来,萧拂砚下意识盯着那手,修长白皙,骨节处还有些薄红。 还挺好看。 下一瞬,萧拂砚面前忽然多了一碗银耳羹。 萧拂砚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宴无悰。 这是……要给他? 宴无悰将银耳羹推到萧拂砚面前,然后随意从旁边捻起一块糕点,然后面不改色就走了出去。 萧拂砚却上前拉住了他:“宴少主这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恶心到了人,宴无悰一僵,想要将萧拂砚甩开。 可萧拂砚偏不松开,手大力地握着他。 宴无悰的手腕泛起红痕。 萧拂砚拦在宴无悰前面,凑近他,在宴无悰的唇角落下一吻,语气意味不明:“宴少主,你这样可是会让我误会……” 误会你是真的有些喜欢我了。 宴无悰脚步一顿,在萧拂砚还未说完话时甩开萧拂砚的手:“没有什么意思。” 宴无悰随后又补了一句:“我去无方宗取个东西。” 随即又快步离开,像是萧拂砚是什么洪水猛兽。 萧拂砚看着宴无悰离开的背影,手触在嘴唇上,皱了皱眉。 宴无悰真是让他有些好奇了。 宴无悰隐瞒了什么才让他这般避着他? 但奇怪的是,宴无悰却不抵触他的触碰。 甚至有时候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也不会怎么追究,反倒有纵容的趋势。 比如上次给他下药的事,还有当着他和君渊的面摔门的那件事。 上一世他没敢试探宴无悰对他的底线。 这一世他试了试,却好像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不可触碰。 —— 宴无悰御剑回了无方宗。 刚刚停下,越淞就冲了过来,扑进宴无悰怀中:“师兄!” 宴无悰将人扯开:“今日怎的不呆在膳房了?” 越淞瘪了一下嘴:“师兄忘了?师尊只让我待七天,今天是第八天了!” 越淞前些日子不小心将膳房烧了,然后被罚将膳房修好,还得再里面待七天学做菜。 宴无悰想了想,好像是到了七天,莫名有些心虚,然后默默转移话题:“嗯,你惩罚结束了也好,刚刚好最近宗门在忙新弟子试炼的事,你也正巧能帮帮忙。” 越淞闻言又蔫了下来:“我一定要去帮忙吗?” 他的惩罚才刚刚结束呢?让他多休息几天怎么了? 宴无悰毫无怜惜之意:“嗯。” 越淞扯着宴无悰衣袖:“师兄不是陪人回门去了吗?是有什么事吗?怎么要在那里呆好几天?” 宴无悰:“……急事,莫要再提。” 越淞:“哦,好吧。” 越淞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撒娇了起来:“那师兄我能去找你吗?我不想呆在无方宗,呆腻了,我下山与你一同处理事务吧,师兄我还想学一个招式,想你教教我。” 宴无悰犹豫了一瞬,应了下来。 宴无悰与越淞一同前往大殿,然后议事。 从早上到了夜晚,这场议事才结束。 宴无悰按着眉心从殿内走出,却被一人抓住了手。 宴无悰转头看:“师兄。” 君渊笑了笑:“师弟这么晚了,可是要回青竹苑了?” 宴无悰将君渊的手拂开:“不,还要下趟山。” 君渊的眸光沉了几分:“下山?去萧家?萧家发生了什么事么?怎么这么晚还要去?” 宴无悰倒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君渊忽地拦住宴无悰,用从来没有对宴无悰用过的严厉语气道:“无悰。” 君渊的手死死攥住宴无悰的衣角,声音在幽暗的夜色中空灵地响起:“你忘了师尊怎么对你说的吗?” 夜色暗涌,只有冰冷的冷风灌入宴无悰的袖口。 宴无悰闻言才慢慢抬头看着君渊:“记得。” 君渊抿了抿唇:“那你还……” 宴无悰却将君渊推开:“我心里有数,师兄,天晚了,师兄回去休息吧。” 君渊压着眉眼,却切换成了之前的态度:“师弟心里有数就行。” 宴无悰随意点了点头,然后匆忙御剑离开。 君渊手灵巧一动,在空中变换出一只蝴蝶,蝴蝶出现后瞬间化为透明。 君渊抬起手将蝴蝶放在自己唇边不远处,低喃了几声,将蝴蝶放飞。 …… 宴无悰回来已经是深夜了,悄悄推开门,看着床上的人,犹豫一瞬,还是决定睡在一旁的卧榻上。 他好累,可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想宗门的事,想萧安王府的事。 还有想……萧拂砚……什么时候能放弃现在做出的荒谬事情。 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宴无悰思绪,宴无悰将脸朝向与床相反的方向,逼着自己不要注意那动静。 但下一刻,萧拂砚就直接往他这里走过来了。 宴无悰只以为萧拂砚是要去小解,便刻意地闭着眼,希望自己快点睡着。 至少梦里没有萧拂砚,他想。 但直到一只滚烫的手触上他的身体,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宴无悰惊了一瞬,手不由自主地环上萧拂砚的脖颈。 萧拂砚侧了侧脸,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手腕:“我吵醒你了?” 第7章 相处 宴无悰摇了摇头。 那就是没睡,萧拂砚暗道。 萧拂砚将人抱到床上,忽略宴无悰挣扎的动作,然后一股脑把宴无悰塞进被褥里面,囫囵躺上去搂住宴无悰。 宴无悰手一顿,然后又去扒萧拂砚的手:“松手。” 萧拂砚见状搂得更紧了:“怎么又不让人抱?” 宴无悰不喜欢他抱,他就偏抱。 说来也怪,每次他这种时候,萧拂砚都没见过他用灵力将他甩开。 为什么呢? 明明嫌恶自己,却不将他甩开。 “萧拂砚!”宴无悰颇有些恼羞成怒。 萧拂砚笑了笑,愣是不放开宴无悰,反倒说:“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回来了。” 宴无悰不语,闭上眼睛装睡觉,但手还想要扒开萧拂砚的手。 萧拂砚看见宴无悰的动作,也没拆穿他,也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宴无悰困得厉害,还没有扒开萧拂砚的手,整个人就睡过去了。 萧拂砚倒是没宴无悰睡得那么快,他看着宴无悰似乎是睡着了,这才轻轻坐起来,手虚空地握住宴无悰的脖颈,有收紧的趋势。 宴无悰似乎深陷梦境之中,眉头微微蹙起,浅色的唇微微张了张,好看的下颚线绷紧,纤细的脖颈在萧拂砚的动作之下更显脆弱。 萧拂砚有些失神。 说实话,他现在觉得上一世的宴无悰和这一世的宴无悰莫名割裂。 他有时候又觉得宴无悰其实很好懂,一块糕点都能窥出他的几分开心,可萧拂砚唯独看不明白为什么前世宴无悰那样对他。 前世许多事都无从考证,当时宴无悰为什么要那样做,早已无法知晓。 萧拂砚看着宴无悰,眼中泛起凶狠和暗沉。 半晌,萧拂砚又撤回手,轻轻地笑了笑。 攻略宴无悰这个任务真是比他想象中的有意思。 或许真的会有宴无悰喜欢上他的一天呢?毕竟现在攻略值已经有了十多了。 萧拂砚仅仅只是想到这个可能,血液就开始莫名兴奋了起来。 真想知道宴无悰喜欢他会是什么模样。 —— 宴无悰睁开眼,正如他所料,萧拂砚又将他像抱枕头一样抱着他,甚至腿都搭在了他的身上。 宴无悰根本动弹不得,宴无悰只能喊:“萧拂砚!” 萧拂砚哼了一声,然后又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萧拂砚的里衣有些松散,萧拂砚这一带,宴无悰的脸几乎贴在了萧拂砚露在外面的肌肤上。 宴无悰整个人一僵,连脖颈都红了起来,挣扎着喊:“萧拂砚!你给我松开手!” 萧拂砚犯贱道:“不松。” 宴无悰空白的脑子根本忘记了自己会法术的事,只能任由萧拂砚抱着。 萧拂砚目光落在宴无悰的烧红的脖颈及脸颊,手指触上去,问:“怎么红了?” 宴无悰偏过头,伸手默默掐萧拂砚:“松手!” 萧拂砚吃痛,轻轻吸了一口气:“宴少主这么凶啊。” 宴无悰冷哼一声。 他可没用什么劲。 萧拂砚将人松开,又俯身在宴无悰脸上印下一个吻,舌尖舔了一下宴无悰的唇瓣,然后起身。 也不知道宴无悰做了点什么,萧拂砚最近总觉得宴无悰唇瓣甜得厉害,让他忍不住凑近。 他好像有些上瘾。 宴无悰僵了一下,瞳孔有些放大,半晌才小声地说了一句:“不知廉耻。” 萧拂砚却听到了,他轻哼一声:“嗯,我不知廉耻。” 宴无悰闻言,比被人追杀时还跑得快,整个人慌忙地出去,结果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越淞整个人撞进宴无悰怀中,宴无悰一下子没站稳就往下倒去,越淞便往后倒去。 萧拂砚见状大步走过来,没经过思考,手就已经在瞬间中搂住宴无悰的腰,把人带得转了个圈,顺带将人揽进自己怀中。 只有越淞一个人惊恐地跌下去,发出一声惨叫。 宴无悰原本还在怔神中,一瞬间被越淞的声音唤回神,连忙推开萧拂砚将越淞扶起:“摔到哪里了吗?” 越淞眼泪都疼出来了,一边吸气一边回宴无悰:“……屁股摔着了。” 越淞委屈坏了:“师兄,你可没告诉我你昨天那么晚都要下山,我今天起来打算找你一同下山的,结果你根本就不在宗内!” 宴无悰才想起来是有这一茬,有些心虚:“是师兄的错。” 越淞哼唧了两声,将手缠上宴无悰的手臂:“那我要师兄陪我去街上逛。” 宴无悰:“……” 宴无悰:“看来是没事。” 还有心思去逛。 越淞闻言不乐意了:“真的很痛哇,我痛死了!师兄!你不可以这么绝情!” 萧拂砚目光盯着宴无悰身上的手臂,皱起眉来,将越淞的手扯开。 越淞震惊看着萧拂砚:? 宴无悰也抬眼不解地看着他。 萧拂砚哼了一声,随便找了个理由:“他的手不好看。” 越淞连忙看向自己的手,越淞的手上因为摔跤蹭了点灰,但手还是很好看的吧! 越淞瞪着萧拂砚:“胡说!你谁啊!我师兄都还没有嫌我!” 萧拂砚懒得回他。 越淞不爽了,去扒拉宴无悰:“师兄!他是谁啊?” 萧拂砚又把越淞的手给拍开。 越淞:“。” 越淞恶狠狠盯着萧拂砚:“你给我走开!” 萧拂砚犯贱:“不走。” 越淞简直要气炸了,委屈巴巴看着宴无悰:“师兄!” 宴无悰半晌才道:“他是萧拂砚。” 越淞闻言一惊,连忙退了两步,简直不敢置信:“他是、是、是萧拂砚?” 萧拂砚:“嗯哼。” 越淞:“。” 越淞皱眉看了萧拂砚几眼,忽然凑到宴无悰耳边说:“师兄啊,你能不能换个人娶。” 宴无悰:“?” 萧拂砚:“。?” 宴无悰将越淞推开些,叹了口气:“莫要说这件事,不就是逛街吗,我去。” 越淞稍微满意了些,哼了两声,挑衅地看了看萧拂砚,然后扯着宴无悰就走:“师兄,你说好要教我剑术的,不能食言。” 宴无悰:“嗯。” 越淞:“我还想吃师兄做的饭!” 宴无悰:“……嗯。” 越淞:“我还想师兄陪我一起喝壶酒!” 宴无悰警告:“……越淞。” 越淞:“……那算了。” 萧拂砚看着两人的互动,感觉前两日看见君渊的的那股烦躁感又起来了。 真碍眼。 萧拂砚心烦,便直接离开了。 宴无悰听到了动静,却没有转过头看他,只是攥紧手,然后努力全神贯注地听越淞讲话。 越淞看见宴无悰的神色,忽然开口:“师兄,他走了。” “……嗯。” 越淞疑惑:“师兄不是喜欢他吗?” 怎么不追上去?他记得师兄为了萧拂砚可是求了师尊好久的。 怎么现在却无动于衷了? 宴无悰偏过头没再看越淞,只道:“那都是从前了,以后别叫乱七八糟的称呼,叫萧公子。” 越淞不明白,但听师兄的就对了:“嗯,好。” 宴无悰碰了碰越淞的发,敛住情绪:“我教你招式罢。” “好!” —— 太阳散发出来的光愈发刺眼,一晃眼已经临近中午了。 萧拂砚倚在膳房旁,看着忙碌的萧母,不由得有些疑惑:“您平日里不是不喜欢膳房的油烟味么?” 怎么今日倒是愿意煮了? 萧母瞥了萧拂砚一眼:“无悰来了那不得我亲自煮一顿啊,再说了,我的厨艺你还不知道?” 萧拂砚不屑:“我之前可没见你对我这样。” 萧母冷哼了一句:“萧拂砚,你想想你自己,再想想无悰,心里有点数吧。” 萧母刚刚怀上孩子的时候就祈求能生个乖一点的,哪知生了萧拂砚这泼皮! 还没有长多大的时候萧母还看不出来,天天当宝贝宠着,哪知长大了点就翻了天了!她新买的胭脂萧拂砚拿来玩,织的衣服给剪了…… 种种,简直差点把萧母折磨疯!萧母甚至后面直接把萧拂砚扔到萧拂砚舅舅家待了一个月! 对比起来,宴无悰简直就是每处都长到了萧母心尖尖上,恨不得宴无悰是自己生的! 长得那么好看,小时候肯定是个雪白软软的小团子!而且还特别乖! 想到这,萧母不由得瞥了一眼萧拂砚,嘟囔了一句:“没点自知之明。” 萧拂砚:“。” 萧拂砚懒得跟萧母扯,问:“我的菜洗完了,还要洗什么吗?” 萧母冷哼一声,摇了摇头,问:“无悰来了萧家,你不去陪着无悰,呆在我这干嘛!” 萧拂砚提起宴无悰莫名有些烦躁:“他怎么需要我陪?” 宴无悰可有的是人陪他! 萧母瞪过去,一巴掌就拍上去:“嘿,怎么说话的啊!” 萧拂砚就站着任萧母打,反正从小到大都打惯了的。 但刚刚打完,萧母的脸上就露出来了笑容,迎了上去:“无悰怎地来了?” 萧拂砚静静地看着他娘亲变脸,然后视线又落在不远处的宴无悰身上。 宴无悰身后跟着越淞,越淞看见萧母就甜甜地开口喊:“见过萧安王妃!” 萧母看了越淞一眼,也友好地朝越淞笑着:“你好,这是?” 宴无悰也微微行礼:“岳母,这是我师弟,姓越名淞,这膳房现在要用么?能否借用一下膳房?” 萧母冲越淞点头示意,脸都要笑烂了,那管膳房现在要不要用,连忙答:“膳房现在不用,无悰怎么突然要用膳食啊?想吃什么让人做就行。” 萧拂砚在旁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萧母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暗中掐了一下萧拂砚,小声地冷哼一下,然后又笑着问:“无悰自己做么?做什么啊?” 越淞倒是会抢答:“师兄要做糕点!” 萧母也没再说什么,给宴无悰腾地:“好,做累了让其他人去做啊,这么忙还要亲自做,不要累坏了。” 宴无悰乖顺地点点头,萧母开心地哼了哼,然后打了萧拂砚一巴掌:“你给我在这待着!” 萧拂砚:“。” 萧拂砚:“哦。” 真是搞不明白了,他娘亲为什么这么喜欢宴无悰。 宴无悰没有看萧拂砚一眼,只是径自挑起了食材,然后挽起袖子清洗。 宴无悰的手骨节分明,水珠在指尖将落未落地,洗个菜愣是看起来在清洗艺术品。 越淞亮晶晶地看着宴无悰,他从小喜欢宴无悰这个师兄,并且从来不吝啬对宴无悰的夸赞:“师兄的手好好看!” 宴无悰听惯了,自是没什么反应,专心洗着菜。 萧拂砚站在旁边,默默看着两人,心中又烦躁了起来。 萧拂砚的视线又落在宴无悰的腰身上,又看了看旁边的越淞,心中忽然升起来了一个想法。 萧拂砚勾起一个笑,走上前将头蹭到宴无悰肩膀旁:“怎么不看我?” 越淞看见萧拂砚的动作,整个人一僵,呆在了原地,心中浮现几丝疑惑。 姓萧的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他师兄,但他记得姓萧的不是很讨厌他师兄吗? 难道萧拂砚是装的?装得这么喜欢师兄,肯定是憋着坏。 奇怪的是师兄怎么也没反应? 宴无悰平静地将萧拂砚推开,依然不语,沉默地洗着菜。 萧拂砚见宴无悰不搭理他,换了一个攻势,萧拂砚一只手按着宴无悰正在洗菜的手,哼了两声:“我给你洗。” “不用。” “可是这是我娘亲交代的呢,我不帮你洗可不好交代。” “……” 越淞被两人之间的相处给震惊到了,呆愣在原地。 这什么发展? 第8章 争抢 按理来说那个姓萧的应该比师兄还沉默啊,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对师兄死缠烂打? 师兄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难道是这个姓萧的惹师兄生气了? 越淞义愤填膺,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怒火就喷萧拂砚身上:“师兄说不用就不用!” 萧拂砚听见越淞说他,不由得哼了一声,直接上手搂住了宴无悰的腰:“我们两人的事也用不着越公子多说吧。” 越淞闻言简直要炸掉了! 他居然就这么抱上了师兄! 他凭什么? 居然还敢说他没资格说他们两个的事情?从小到大除了师兄谁给他甩过这种脸子? 不可忍! 越淞简直委屈死了,下一秒就去扯宴无悰袖子:“师兄!” 宴无悰突然被萧拂砚抱住,还没来得及从怔神中回神,就又被越淞缠上了。 宴无悰青筋乱跳,被吵得不行,将萧拂砚的手拍开,然后一挥袖,两人就被一股推力推到膳房外。 门砰地被关上。 宴无悰耳边终于清静了,这才再慢慢弄菜。 …… 越淞被推出来,眼眶都红了,他恶狠狠地盯着萧拂砚:“就怪你!” 他不明白,当初师兄怎么就求师尊同意了这门亲事呢? 萧拂砚修不了什么道就算了,还这么坏。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根本不喜欢师兄,不喜欢师兄还乱摸师兄,简直不要脸! 萧拂砚倒是没什么反应,看见越淞气得这么厉害,心不由得舒服了些。 萧拂砚听见越淞说他,挑了一下眉:“你要怪我就怪我呗。” 越淞本来性格就咋咋呼呼,从小又被家里宠坏了,心中憋着气,忽然就冲了上去,虚空踹了一脚萧拂砚:“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萧拂砚不解:“我怎样?” 越淞不由得为宴无悰打抱不平,问萧拂砚:“你说句实话,你喜欢师兄吗?” 他记得萧拂砚入无方宗前一天还将萧家自己的房间给砸了,还是萧家将这人捆上去的。 不喜欢师兄,那就早早离师兄远点。 他师兄这么聪明,总有一天会醒悟过来找个好的道侣的! 萧拂砚瞥越淞一眼:“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能怎么样?” 越淞冷哼:“萧拂砚,既然不喜欢师兄,那你就离师兄远点,别乱凑上去,师兄只是一时没有醒悟过来罢了,我师兄聪明地很,早晚有一天会与你和离的!” 萧拂砚低头把玩起腰间的玉佩:“是吗?” 越淞:“那当然。” 萧拂砚倒是没再说话了,盯着那块玉佩怔神。 ……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门开了,宴无悰让几个人进厨房端菜。 外面两人还站在那里。 越淞倒是一见到宴无悰就冲了上来:“师兄!” 宴无悰也没提刚刚的事,只道:“吃食我让人端去了,走吧。” 萧拂砚看着两人的互动,心又莫名烦得厉害,但还是一步步跟着宴无悰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宴无悰又没有搭理他。 回到厅堂,桌上已经摆满了吃食,琳琅满目。 萧母也似乎怔愣在了原地,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朝宴无悰笑道:“无悰啊,不是做糕点么,怎么连菜也煮了?” 宴无悰拉开凳子坐下:“顺便的事。” 越淞也是惊喜了一瞬,连忙挨着宴无悰蹭:“师兄最好了。” 这么多菜,居然有好多他爱吃的! 萧拂砚心情肉眼可见地差了起来,他落座,余光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又站了起来,将越淞带着凳子整个人往旁边移,然后把自己的凳子插了进去。 越淞:“?” 宴无悰又离远了一点萧拂砚。 越淞给宴无悰传音,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爆鸣。 越淞真是受够了,但这又是在萧家,当着萧家父母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受了这个憋屈气。 他真的好不爽啊! 人怎么可能恶毒成这样! 他传音哭诉:“师兄!!!你看他!” 宴无悰:“。” 宴无悰回:“你坐我另一边吧。” 越淞睁大了眼。 为什么不是让萧拂砚走开! 越淞恶狠狠盯了萧拂砚一眼,正准备听宴无悰话的时候,萧母开口了:“萧拂砚,你抢越公子的位置做什么?去另一边。” 越淞悲愤地点了点头。 萧拂砚闻言,忽然笑道:“我想和越公子多聊聊,又不做什么。” 越淞:“?。” 我们两个能聊什么?我凭什么要和你聊! 越淞连忙把凳子搬到了宴无悰的另一边,然后朝萧拂砚哼了一声。 爽! 萧拂砚:“。” 宴无悰被这两人夹在中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越淞眼尖地看见了不远处的银耳羹,舀了一点吃:“师兄,你是不是糖放少了?” 师兄喜甜,虽然已经辟谷,但还是会吃点糕点,而且那些糕点都特别甜。 今日的银耳羹是师兄做的,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少糖啊。 宴无悰倒是看了几眼越淞:“不好吃么?” 越淞疯狂摇头。 好吃是肯定的! 他只是觉得这个不合师兄胃口罢了。 萧拂砚倒是没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吃起来了。 越淞的眼神时不时往两人身上瞟。 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果然,他猜对了,师兄根本没吃一口银耳羹,反倒是萧拂砚吃得更多! 越淞的脑子飞快旋转,他算是明白了,这按的是萧拂砚的口味做的! 他师兄居然在迁就萧拂砚! 可恶! 越淞赶忙掏出来了糖,拿了个干净的碗盛了碗银耳羹,往那里面倒,等糖融化了,他才捧给宴无悰。 “师兄尝尝。” 宴无悰看了几眼,这才接过,打算喝两口敷衍一下越淞。 毕竟宴无悰自己也清楚这个银耳羹不合自己口味。 但越淞给他的,确实甜了不少。 越淞邀功似的,悄咪咪地说:“师兄,我加了糖哦。” 宴无悰难得扬了扬唇角:“嗯。” 这一幕被萧拂砚尽收眼底,萧拂砚皱了皱眉,心中的烦躁更盛。 怎么前两天就没见宴无悰这么喜欢银耳羹呢? 萧拂砚拿起一个碗,也给宴无悰盛了点银耳羹,推到宴无悰旁边,然后撤回手不说话。 不就是碗银耳羹嘛,他也能盛。 宴无悰看见了,犹豫一瞬,还是端起来抿了一口,然后搁置到一边。 几乎没怎么动。 萧拂砚余光看到宴无悰的动作,眉头皱了起来,但也没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什么。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莫名烦躁。 他冷冷地朝越淞与宴无悰看去,然后又低头自己盛起了银耳羹,送进嘴里。 虽然但是,不得不说宴无悰煮的菜确实不错。 刚刚好对他胃口。 可他现在就是很不爽,说不出来的不爽。 —— 萧拂砚正烦着,忽然想起来了系统,问:“多少积分了?” 【二十哦宿主。】 萧拂砚嗯了一声,心中想着计划。 系统似乎是察觉到了萧拂砚的心思,窸窸窣窣掏出本话本子,扔给萧拂砚。 【宿主或许能借鉴一下。】 萧拂砚皱眉拿起看了看。 里面的男主角强取豪夺,又争又抢,最终死缠烂打得到了女主角的欢心。 无趣,萧拂砚点评。 系统的电子音蹦了出来。 【宿主或许可以试试。】 ……试试? 或许也不是不能尝试。 萧拂砚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玩的,唇瞬间勾起,将书往后一扔,精准投入河水之中,然后离开。 【宿主是有什么想法了么?】 萧拂砚笑了笑。 那就再缠得紧点,他就不信宴无悰这块石头他凿不开。 —— 用完膳,宴无悰便又和君渊说起来了事情,越淞就在一旁老老实实听着。 宴无悰没有犹豫:“还有四五日,我明日便回去。” “……好。” 越淞闻言扯住宴无悰:“师兄,是君渊师兄催你回去么?” “嗯。” 越淞心猛地一跳:“我、我昨日……”。 宴无悰倒是很平静:“昨日怎么了?” 越淞咬了咬牙:“我昨日瞧见君渊师兄他用蝶传音了,那个时候师兄刚走……许是……” 宴无悰拧了一下眉:“你的意思是,师兄传给了我父亲?” 越淞没想到宴无悰这么快就猜出来了他要说什么,便点头:“对,那只蝶化为透明的最后一瞬,是往主峰上飞的。” 主峰上住着谁显而易见。 他父亲这次不会闭关太久,怕是不久后便可看见。 宴无悰应了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他回想着昨日晚的对话,不由沉默了起来。 或许师兄告诉父亲的并不是那件事呢。 君渊和他的关系虽说不是特别好,但平日里君渊对他也是十分关心爱护的。 应该不至于会将昨晚的事说出去。 越淞又凑了过来,小声开口:“师兄,你……要不然就别喜欢他了呗,师尊……” 宴无悰闻言,语气立马就急促了起来,像是掩饰:“我没有喜欢他!” 越淞见宴无悰不承认,抿了抿唇,只道:“师兄不喜欢就好。” 若是真的不喜欢,那什么都好。 可若是真的喜欢上他,他可不敢想师尊会对师兄如何…… 但看师兄现在的情况,要说真的不喜欢是不可能的,若是真的不喜欢,师兄根本就不会搭理人…… 宴无悰压了压眉眼,手指在鼻梁旁按压,轻拍了一下愣神的越淞:“……夜深了,师弟去睡吧,此事莫要再提。” 越淞的思绪被打乱,胡乱嗯了两声离开。 宴无悰独自在夜色中坐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回房间。 —— 宴无悰刚刚踏进房间,一只手便将宴无悰揽了过去,宴无悰整个人旋转,最后被压在了门板上。 萧拂砚的手紧紧箍住宴无悰,唇贴近宴无悰的耳畔:“好晚了。” 宴无悰很平静:“嗯,放开。” 萧拂砚扬起唇:“若是我不放开呢?” [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争抢 第9章 糖 宴无悰伸手准备将人推开,刚刚抵上萧拂砚的胸膛,却被萧拂砚瞬间抓住,举到头顶。 转瞬,萧拂砚就咬了上去。 宴无悰一惊,手上的灵力就缠上了萧拂砚,将萧拂砚扯开。 萧拂砚却垂下了眼,眼眶似乎是有些红了:“你今日为何不搭理我?” “我没有。” 萧拂砚抿起唇,又缠了上去:“你说谎。” 宴无悰倒是面无表情:“没有,你想多了。” 萧拂砚的手碰上宴无悰的衣领,手伸了进去,但瞬间被宴无悰拍开,宴无悰的耳根开始发烫:“做什么?” 一瞬间被拍开,萧拂砚垂下眼睫,鸦睫颤了颤,眼尾似乎是有些红:“我给少主上药,不可以么?” 宴无悰见状都愣在了原地。 萧拂砚这是……要哭了? ……为什么? 宴无悰鬼使神差地说:“可以。” 但应下后又有些懊恼,真是中邪了,怎么就答应了呢。 萧拂砚的眸闪烁了一下,但还是没抬起头来:“少主说的可是真的?” 宴无悰既然应了,就不会食言,只得自己认栽:“……嗯。” 萧拂砚忽然笑了起来,原本眼眸中蒙上的雾气被驱散,萧拂砚又抬手触上了宴无悰的衣领。 宴无悰躲了一下:“我自己来。” 萧拂砚又恢复那种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能给你脱吗?” 宴无悰又鬼使神差般应了声。 但应了声,宴无悰又感觉后悔死了。 萧拂砚倒是又弯起眼来,将宴无悰的衣衫褪去。 宴无悰后背确实好了不少,但还是有些痕迹的,像是一尊完美的艺术品上染了污渍。 萧拂砚不知从哪掏出来药,食指挖了一块就抹上去,然后给宴无悰揉着。 雪白的肌肤就在掌下,青紫的那块地方就在心脏对过去的后背处。 萧拂砚不合时宜地想,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将掌下这颗心脏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 宴无悰没再作声,指尖攥紧,半晌,他觉得差不多了,便想要穿上衣服:“可以了。” 萧拂砚按着他:“还没好。” 宴无悰只得停下动作,盯着某个虚空发着呆。 眼神忽然落在了不远处的镜子,那铜镜是他昨日拿来为了看青了的地方的,但萧拂砚给他擦了药,便搁置在那里了。 铜镜映着两人的身影,宴无悰看着铜镜上萧拂砚的侧脸,有一瞬间晃神。 他分不清萧拂砚这些话是真还是假。 明明萧拂砚那么讨厌他,为什么萧拂砚会说喜欢他呢? 怎么会呢? 腰忽然被圈住,萧拂砚凑近他,抬眼看了一眼镜子,与镜中的宴无悰对视。 萧拂砚笑着:“发什么呆呢?我刚刚唤了你好几声了。” 宴无悰垂眸:“没什么,我要睡了。” “就睡?” 萧拂砚可知道宴无悰平常并不是这个点睡的。 “嗯。”说完,宴无悰又看了一眼萧拂砚:“怎么了吗?” 萧拂砚笑了笑:“没怎么。” 萧拂砚又凑近了宴无悰,张开手臂然后将宴无悰一下拥在怀里,顺势倒在床上:“睡吧。” 宴无悰没想到萧拂砚会这么做,下意识想推开萧拂砚。 感觉萧拂砚今日比前几日都奇怪,但奇怪在哪,宴无悰又说不出来。 萧拂砚见宴无悰想要推开他,便抱得更紧了些:“不是要睡么?” 宴无悰皱了皱眉:“你今日怎么了?” 萧拂砚轻笑了声:“嗯?怎么问起我的事了?” 宴无悰偏头闭上眼,也懒得管萧拂砚抱着自己了:“……不说就算了。” 宴无悰说睡觉就是真的睡,况且他每日都很忙,困得要死,没两秒就昏昏欲睡。 萧拂砚忽地伸手摸上宴无悰的脖颈,缓缓上移,指尖划过宴无悰的皮肤,然后落在宴无悰的脸上,眸色深了些许。 这么没有防备?还是说装的? 萧拂砚将宴无悰的脸掰过来点,小声喊:“宴少主?” 宴无悰没应。 萧拂砚又喊:“宴少主?宴无悰?宴无悰?” 宴无悰这才有点反应,弱弱地嗯了声,就没声了。 萧拂砚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了吗?” 宴无悰低声应着:“……嗯。” “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不吃我盛的银耳羹?” “……嗯。” “宴无悰,”萧拂砚看宴无悰根本没听他说话,凑上去咬了一下宴无悰的唇,哼了一声:“听我说话!” 宴无悰这才勉强睁了睁眼,然后又闭上:“嗯……在听。” “为什么不吃我盛的银耳羹?” 宴无悰的声音又弱下去:“……银耳羹?” “对,银耳羹。” 宴无悰低声含糊说了两个字,然后便没声了。 “什么?” “……不甜。”宴无悰挣开萧拂砚,然后将被子盖住脑袋,又缩到角落里。 萧拂砚一顿,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把宴无悰盖住的头拯救出来,然后将人一把捞了回来,反问:“越淞的就甜?” 一个锅煮的,凭什么只吃越淞盛的不吃他盛的! 宴无悰皱眉:“……加了糖。” 只有这个原因?萧拂砚简直不敢相信。 就这么喜欢吃糖? 宴无悰又将被子盖住头:“……你好吵。” 萧拂砚见宴无悰似乎是真困了,也没打算在闹宴无悰了,只是把被子又掀开,将宴无悰脑袋露出来,顺便撩了一下宴无悰挡住脸的发丝…… 结果被宴无悰的手拍开,宴无悰声音很弱,感觉下一秒就可以睡死:“萧拂砚…我困……” 不要吵我了…… 跟猫似的,萧拂砚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这个念头。 萧拂砚熟练地将人抱住:“嗯,知道你困了,你睡。” —— “萧拂砚!你给我滚过来!”萧母尖叫。 萧拂砚老老实实走过来,问:“娘亲,怎么了?” 萧母过来揪住他的耳朵:“你还好意思问!我房间里那些糖呢!你知不知道那是为娘花重金买的!好几个钗的价钱呢!你给我弄哪去了!” 萧拂砚:“吃了。” “吃了?你给我吃了?”萧母一听,两眼一抹黑:“败家子!一个都没剩?” 萧拂砚摸了摸,掏出用手绢包着的几颗糖递给萧母。 萧母只觉得火气噌噌往脑袋上冒:“就这几个了?” 那可是她最喜欢的糖,专门买了一大兜的!怎么就这么被他儿子给糟蹋了! 萧母沉着脸,伸出手:“给钱!不要告诉我没钱!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 萧拂砚:“。” 萧拂砚掏出块金子:“喏。” 他就知道他娘会来这一出,后路都给自己找好了。 萧母拿过,又敲了一下萧拂砚的头:“怎么就和无悰差距那么大呢,还好把你给嫁出去了,找了个无悰回来。” 萧拂砚不可置信:“这就是晏家一提亲你就把我卖了的理由?” 感情是看上了宴无悰,把他卖了,换了个宴无悰这种合心意的好孩子。 当真是买一送一。 好算计…… 萧母:“怎么说的话啊,怎么叫卖?你要不是我亲生的,看我不把你送走!天天拿我这拿我那,我心态不好早魂飞西天了!” 萧拂砚:“哦。” 萧母冷哼,又拍了一巴掌在萧拂砚身上,转头就走。 萧拂砚:“。” 萧拂砚拍了拍衣服,往自己房间里走,然后拉开一个箱子。 里面放着一个锦布包着的、一大兜的糖。 萧拂砚默默想,还好他娘亲不会进他房间。 要不然还得挨几巴掌。 萧拂砚盯着那些糖,忽然拿了一颗塞进嘴里。 酸中带甜,甜味在唇齿之间弥漫。 但对于萧拂砚说还是太甜了。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喜欢这些甜腻腻的糖,宴无悰喜欢,他娘亲也喜欢,还有之前养的小白猫也喜欢。 萧拂砚记得他之前小时候养的那只白猫喜欢这个糖喜欢得要命,有一次被他抱在怀里,还努力伸爪子去够。 萧拂砚把糖包好,脑子蓦然浮现了宴无悰昨日冲越淞笑的一幕。 如春日回暖,冰雪融化。 虽然萧拂砚对宴无悰有些偏见,但不得不说。 宴无悰笑起来,当真是好看极了。 —— 宴无悰醒来后便直接与越淞御剑回了无方宗,宴无悰先提前进入无方之境观察了一番。 无方之境位于无方宗后山,灵力充沛,是修炼的好地方,但仅仅只限于修为高的人。 因为无方之境虽然好,但也有许多凶兽,修为低的人根本待不了多久。 一般来说,无方之境只会在无方新弟子试炼的时候开启。 宴无悰现如今身处的景色很美,树木长得很高,只允许丝丝缕缕的光倾泻进来,静谧得只能听见树叶沙沙声,有些许奇形怪状的植物,周围飘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像是一场怪诞神秘的梦境。 宴无悰在树林中穿梭着,直奔密林深处而去。 尽处有一个长满青苔的崖壁,上面长着一株被雾气包围着的仙草,雾气朦胧之中,宴无悰隐隐窥见了将欲绽放的花苞。 宴无悰抬手落下一个术法,却瞬间被雾气打散,反噬在宴无悰身上。 宴无悰没什么表情,只是换了另一种法术,将保护的范围扩大了,那团雾气果然没再攻击他。 宴无悰手一挥,浮云剑就落在了宴无悰的脚边,宴无悰平静地踏上去,手翻出一个法器念了一个诀,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宴无悰便御剑飞了出去。 —— 萧拂砚压着眉眼,低头看了两眼手中的包着糖的锦布,又抬头盯着面前的越淞:“他不回来了?” “对,师兄今日有要事,很忙。” 萧拂砚冷哼一声:“他叫你来说的?” 越淞老实地点了点头。 萧拂砚抓着锦布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碰上越淞的剑:“你现在是回无方宗么?带我一起。” 越淞愣住了:“我带你一起?” “对。” —— 宴无悰刚刚在主峰落下,一个身影便迎了上来。 君渊笑着缓缓走上前,轻轻晃了晃手上的酒:“师弟,陪我小酌两杯可好?” 宴无悰落在酒水上:“好。” 君渊与宴无悰去了青云峰。 青云峰都是丹修,君渊便住在那的主苑。 君渊递给宴无悰酒杯,两人便慢慢喝起了酒来。 宴无悰几杯酒下去,脸就有些红了。 君渊的目光落在宴无悰身上,轻抿了口酒:“师弟近来似乎对萧公子挺上心的。” 宴无悰皱了皱眉,没有接着君渊的话说,反问:“怎么了吗?” “没怎么,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宴无悰便也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喝着酒。 反倒是君渊时不时看宴无悰两眼,欲言又止。 萧茶茶[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糖 第10章 醉酒 宴无悰有些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直至眼前有些模糊。 头晕。 宴无悰便闭着眼撑着脑袋,轻轻给自己按压着头。 面前站定一个人,宴无悰睁开眼。 他现在看君渊也是有些晕的。 君渊笑着开口:“师弟的发上落了叶。” 说罢,君渊就探手去碰宴无悰的发。 宴无悰有些迟钝地躲开,但他一躲,君渊就更进一步。 君渊扬起唇角,将宴无悰发上的叶拂开:“师弟躲什么?” 宴无悰摇了摇头,目光凝在虚空。 君渊又凑近了些,看着宴无悰不清醒的模样,蛊惑般开口:“师弟是喜欢萧拂砚吗?” 苑中忽然响起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宴无悰缓慢地朝门口看去,一阵风过去,却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了自己面前挡住了君渊。 “君公子与无悰聊完没?聊完我就带无悰走了。” 萧拂砚压着火气,死死盯着君渊的手,恨不得将君渊的手剁了。 君渊倒是轻轻地笑了笑:“萧公子请便。” 酒精让宴无悰的大脑迟钝至极,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仰头看着萧拂砚的背影。 好久好久以前,他好像也是以这个视角看的萧拂砚。 以前他与父亲下山,化作白猫,不小心与父亲走散,术法不精导致变不回来了,差点被人抓走,弄得一身脏兮兮地,还受了伤。 最后是被萧拂砚捡回去了。 迟钝的思绪断断续续连起,又在瞬间被打断。 萧拂砚不知何时蹲在了宴无悰的面前,视线与他齐平。 萧拂砚唤他:“宴无悰。” 宴无悰的眼眸动了动,看了过去,忽然伸手碰了碰萧拂砚。 好像是真的…… “宴无悰,你喝多了。”萧拂砚朝他伸手,将他扶起。 宴无悰怔神地嗯了一声,撑着萧拂砚晃晃悠悠站起来。 君渊忽地开口:“我送你们两人回去吧,青云苑离青竹苑也有些远。” 宴无悰脑袋涨地厉害,很努力地去听君渊说的什么:“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萧拂砚看着宴无悰这副模样,莫名来气,扶着宴无悰走了一段路便喊:“越淞!” 越淞赶紧出来:“诶,师兄怎么喝成这样了?我带你们走吧。” 越淞知道萧拂砚才练气,根本不可能带宴无悰走。 越淞看见宴无悰喝成这样,又看了看萧拂砚:“你背着师兄吧。” 萧拂砚倒没说什么,直接背起宴无悰,与越淞一起离开。 宴无悰半睁着眼,风在耳边呼啸着,忽然很小声地很模糊地喊了声:“萧拂砚。” 萧拂砚没听到。 宴无悰闭上眼。 ……果然是梦,萧拂砚根本没来。 —— 很快三人便到了青竹苑,萧拂砚背着人悠悠走着,然后将人放到床上。 萧拂砚现在很烦躁。 宴无悰说的要事,难道就是和那个花孔雀和酒?还喝成这样!那个花孔雀和他挨得那么近,都要亲上了! 但烦归烦,这人是不能不管的。 萧拂砚准备叫人弄点水进来,一只手却抓在了他的衣裳。萧拂砚被宴无悰扯得一转身,下一瞬萧拂砚的唇几乎贴上宴无悰的脸。 一块玉佩从萧拂砚怀中滑出来,落在床上。 宴无悰仰头看他,眼尾因为喝了酒显得湿红:“……你去哪?” 萧拂砚心莫名地跳得快了些,他答:“去弄点水。” 宴无悰意识慢慢地转着,然后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萧拂砚多看了两眼宴无悰,又看了一下玉佩,打算叫了水再收好,便往外走。 宴无悰漫无目的看着周围,酒将他的意识灼烧,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变得重影。 宴无悰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那块玉佩上。 这块玉佩好熟悉…… 宴无悰盯了两秒,然后探手拿了起来。 好像他娘亲去世前给他刻的玉佩。 他娘亲一共刻了两枚,一块是月亮形状的,另一块是太阳形状的,可以拼在一块,形成一个圆,他娘亲让他成婚后给一块给他的夫人。 但他记得好像那块太阳形状的丢了。 宴无悰猛地站起来,困意都醒了两分,晃晃悠悠起身去书柜。 萧拂砚走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宴无悰靠在书柜上埋头找着些什么,站也似乎站不太稳。 萧拂砚便上前扶住他:“做什么?” 宴无悰迟钝地转身,怔怔地说了句:“……玉佩。” 萧拂砚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下一秒,宴无悰就将两块拼在一起的玉佩捧着给萧拂砚看。 宴无悰艰难措词:“……玉佩,好像…拼在一起了,是一对。” 萧拂砚却猛地一滞,低头看了又看两块合起来的玉佩,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你这玉佩哪来的?”萧拂砚忙问。 “我娘亲……给我雕的。”宴无悰的声音又低下去,似乎是困极了。 “你娘亲?”萧拂砚反问。 宴无悰嗯了一声,或许是在半梦半醒中的原因,那声嗯听起来想“哼”一样。 萧拂砚见宴无悰昏昏欲睡,也没再问,将人带到床上。 反正什么时候都可以问。 萧拂砚用帕子沾了温水,将宴无悰半抱着,给人擦着脸。 宴无悰困极了,脑袋也难受地厉害,勉强睁了睁眼,打起瞌睡来,头一点一点的,手上还攥着那两枚玉佩。 萧拂砚见状,便将宴无悰完全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将他那块玉佩给取了出来。 擦到一半,萧拂砚犹豫着要不要把宴无悰的锦带摘下来。 上一世他从来没有见过宴无悰摘下这个锦带,他也暗中问过人,听说是宴无悰的眼见不得强光才带上的。 要不然……摘一下?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萧拂砚默默想,就擦一下眼而已。 萧拂砚将人放好,然后将灯熄了,用灵力在指尖燃起一簇微弱的火苗。 周围除了月光,便只有这一点光源。 萧拂砚又半抱着人,将锦带摘了,然后给人擦脸。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宴无悰完整的脸,特别是宴无悰的眼睛,眼尾略微上挑,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眼尾有些水红。 若是睁开眼就好了,萧拂砚的指腹不由得碰了碰宴无悰的眼尾。 此时,宴无悰的眼睫颤了颤,半睁开了眼。 看见宴无悰的眼眸,萧拂砚眼瞳微微抖了一下。 宴无悰瞳孔是红色的,像是琉璃做的一样,似有星光蕴在其中,又因为喝了就蒙上了层雾气。 漂亮地厉害。 萧拂砚晃了一瞬的神。 宴无悰动了动身体,半睁着眼小声喊了声:“…萧拂砚。” “嗯?” 居然应了声,宴无悰的大脑昏沉地想。 这梦做的也太真了。 宴无悰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锦带被摘了,困地很,打了个哈欠,眸中氤氲出泪水。 萧拂砚丢了魂一样看着宴无悰,心脏莫名跳得厉害:“我吵醒你了?” 宴无悰摇了摇头,眯了眯眼,眼泪就随着眼尾溢了出来。 他只是想看看萧拂砚还在不在。 又晕又困。 宴无悰往后躺下,也没意识到自己躺在了萧拂砚的怀里,就又睡了过去。 “……宴无悰?”萧拂砚轻声喊了声。 萧拂砚盯着宴无悰,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上宴无悰的眼角,给宴无悰擦干了眼泪,然后将宴无悰的头扶了扶,给他戴上锦带。 宴无悰缩了缩身体,想要滚回角落,却又被萧拂砚一把捞了回来。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那么喜欢窝在边边。 萧拂砚将人按在怀里,环住宴无悰的腰身。 真舒服。 萧拂砚又碰了碰宴无悰的锦带。 这么好看的眼睛却要被藏起来,真可惜。 —— 宴无悰慢慢睁开眼,宿醉的头痛和记忆一同涌了上来,宴无悰面不改色先施了个净身术。 面前还是熟悉的胸膛。 宴无悰这几日被萧拂砚抱惯了,渐渐习惯了明天一睁眼就是萧拂砚了。 宴无悰抬头看着萧拂砚,有些怔神。 他确实没想到萧拂砚会回来,他以为萧拂砚得接着在萧家住好些日子。 为什么?宴无悰不知道。 又或者说,他不敢想那种可能。 萧拂砚若有所感地睁开眼,便看见宴无悰在看他。 “醒了?” “…嗯。” “你现在要出去?” 宴无悰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用,事情都在下午。” 说完,宴无悰顿了几秒,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 萧拂砚没想到宴无悰会问这个,随意笑了笑:“因为你回来了啊。” 宴无悰心跳了一下,只当萧拂砚在耍自己,又问:“你昨晚……” 萧拂砚听到昨晚这两个字就来气,他忽然翻身,将宴无悰压在身下,眉眼压低:“宴少主。” “你说的要事,就是和那个谁喝酒?” 宴无悰愣住,没想到萧拂砚问的是这个。 “我昨晚忙完后,师兄便邀我去小酌一杯。” 萧拂砚皱眉:“小酌?你小酌喝成这样?” 宴无悰其实也不知道,他平时酒量挺好的,除了容易上脸几乎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但昨夜宴无悰真的没喝几杯,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就醉了。 萧拂砚见宴无悰似乎是断片了,又问:“所以你就为了那个人直接把我一个人丢在萧家吗?” 宴无悰百口莫辩,只能有些苍白地说:“不是的。” 他其实是故意的,他只是想找个时间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他和萧拂砚之间的事。 但没想到萧拂砚会往那个方向想。 “不是因为他。” 萧拂砚冷哼了一声:“不是他是谁?” 宴无悰不明白为什么萧拂砚会生气,难道就是因为他没回萧家吗?还是因为他与君渊喝酒? 可这些上辈子他也做过,也没见萧拂砚生气来着。 宴无悰默了默,问:“你要如何?” 萧拂砚盯着宴无悰:“你不准纳妾。” “……不纳。”宴无悰原本就没有这种打算。 “不准与其他人走得太近。” 特别是那个花孔雀。 “嗯。” [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醉酒 第11章 争宠 萧拂砚眯了眯眸,盯着宴无悰,有些讶异宴无悰答应了,但还是掩住自己的情绪。 萧拂砚喊:“宴无悰。” 宴无悰:“嗯。” 萧拂砚凑近了些,唇几乎要贴上宴无悰的脸颊,宴无悰偏了偏头,却又被萧拂砚另一只手掰回来:“我这个人小气地很,你既然那个时候偏要娶我,即使没结道侣契,那你也不准和其他人挨得太近。” 特别是那个花孔雀! “……嗯。”两人挨太近了,几乎要吻上,宴无悰闭着眼,努力忽视两人之间的距离。 萧拂砚满意了,正准备抽身离开,却发现了什么。 萧拂砚盯着宴无悰的脖颈,忽然伸手碰了一下,笑了笑:“怎么红了?是酒没醒吗?” 宴无悰闻言将被子一盖,用灵力将萧拂砚掀开。 萧拂砚身形一晃,然后稳稳地落在了靠门的地上。 脾气真不好。 萧拂砚没再去招惹宴无悰,穿上衣服,轻轻瞥了那一坨鼓起来的被子,心中莫名有些好笑。 【宿主,攻略值已经到了20,奖励一千积分,请宿主再接再厉。】 萧拂砚动作小幅度停了一下:“20?这么快?” 【是的呢宿主。】 那个女声似乎是哔了一下,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宿主,友情警告,请勿喜欢上攻略对象哦。】 “为什么不能喜欢?如果喜欢上了呢?”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原因宿主以后就知道了哦,如果宿主喜欢上了攻略对象后果自负哦。这条切记,不要喜欢上攻略对象。】 萧拂砚闻言有些不屑:“我喜欢上宴无悰?不可能。” 他只是在专心地攻略宴无悰罢了,等攻略成功了,他就全身而退。 —— 无方宗主峰大殿。 “师兄?师兄?你的意见呢?”越淞撑着脸看着宴无悰:“无方之境对于那些人太过凶险,应从内门弟子中选一个去领人,以防不测。” 闻言,宴无悰思绪猛地回笼,点了点头:“不错,我会亲自去。” 说罢,宴无悰又问了句:“萧拂砚安排进去了没?” 周围有几个略微年长的长老皱起了眉:“少主,这是否有些不妥?” 宴无悰抬眼反问:“如何不妥?” “萧拂砚毕竟不是无方宗的,修为也低,若是进入无方之境极为凶险。” 宴无悰盯着长老们看了几眼:“各位长老们的担心确实情有可原,但萧拂砚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入的无方宗,都应该是无方宗的人,至于安全问题,我心里有底。” 长老笑了笑:“少主心里有底便好,那我们几个老骨头就不多说了。” 君渊坐在一旁,抿了口茶水,什么都没说。 只有越淞一个人趴在桌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哼了两声。 那个萧拂砚居然要去试炼! 师兄往年都是让其他峰的师兄师姐们去的,怎么今年就要跟着去了? 难道是因为萧拂砚? 越淞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也不能再说什么。 想了想,越淞还是说:“不如我也跟着师兄去吧,多去历练一下也好。” 宴无悰同意了。 大概的事情处理好了后,越淞便又缠上来:“师兄今日不如教我练练剑?晚上便直接我的住处歇歇吧。” 宴无悰本来要应声,但想到萧拂砚,话又拐了一个弯:“不用。” 越淞顿了一下:“师兄,是因为萧拂砚么?” “不是。” 越淞紧紧看着宴无悰:“师兄莫要再骗我了,我其实都看出来了。” 宴无悰今日下午的状态越淞都看在眼里,他都知道为什么。 “萧拂砚之前不喜欢你,现在改口肯定别有所图,师兄你那么聪明,肯定明白的。” 宴无悰手紧了几分:“我都知道。” 越淞见宴无悰不想多说,又恢复了平常好动的模样:“那师兄去教教我剑术吧,等师尊出关定会夸我!” “……好。” —— 越淞和宴无悰待了许久,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宴无悰匆匆离开。 宴无悰推开青竹苑主卧的房门。 烛火摇曳,整个房间昏暗地很,但却可以看见床上坐着一个人。 萧拂砚听见了开门声,抬眼看了一眼宴无悰,然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术法书,眉眼压低。 宴无悰也没看萧拂砚,自顾自洗漱,弄完后直接躺上床,然后习惯性缩到角落上。 萧拂砚见宴无悰自己已经睡上了,莫名有些烦躁。 刚刚宴无悰一进来,萧拂砚就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那种味道他只在越淞身上闻过。 味道都染上了,挨那么近? 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心上? 萧拂砚本来打算晾着宴无悰一会,但却发现宴无悰根本没有看他。 萧拂砚的书看不下去了,啪一声将书搁在床头,做完还偷偷瞥了一眼宴无悰。 宴无悰还是没什么反应。 萧拂砚烦躁地盖上被子将头蒙上,默默思考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宴无悰不理他,攻略值也才二十,说明宴无悰还没有喜欢上他,既然没有喜欢上他,那他就还得继续攻略宴无悰。 萧拂砚想半天,才明白为什么不对劲了,是他攻略宴无悰,不是宴无悰攻略他。 得他黏上去。 可他就是不想过去,明明是宴无悰答应了他不和其他人走那么近,结果他还是食言了! 宴无悰就是个骗子! 萧拂砚越想越烦,越想越气,蹭一下又坐了起来,看着在不远处缩着的一团,又只得默默躺下。 虽然说宴无悰之前说他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但是仔细想想,除了道侣这层关系外,他和宴无悰什么关系都没有。 不对,既然他和宴无悰成婚了,那他就有资格质问他! 萧拂砚想通了,又爬起来,挪到宴无悰旁边,小声喊:“宴少主?宴无悰?” 那坨被子动了动,探出来一个头,宴无悰抬眼看了看他:“怎么了?” 萧拂砚的火气莫名消了一大半,但他还是板着脸质问:“你去哪了?” “教越淞练了些法术,怎么了么?” 宴无悰看着萧拂砚的表情,想到了那日萧拂砚自己学法术的事情,问:“你也想学?” 萧拂砚:“……” 萧拂砚脑子一转,又改了口:“对。” “那明日早上再说。” 他明日上午可以腾出时间,正巧他还要跟萧拂砚说过几日试炼的事情。 萧拂砚只以为宴无悰不想跟他说话,刚刚好了点的心情又差了起来。 他也没问宴无悰的意愿,整个人扑了上去,然后将人抱在了怀里带到床中间。 宴无悰一顿,但也没再说什么,平静地闭上了眼睡觉。 萧拂砚见状,气急了,冷哼一声,故意将人抱紧了些。 真不解风情。 —— 第二日,宴无悰早早地就醒了,他推了推面前闭着眼的萧拂砚:“起床。” 萧拂砚摇头:“起床做什么?” 宴无悰反问:“不是你要学法术的吗?” 萧拂砚瞬间清醒,连忙爬了起来收拾自己。 “你今日不用去主峰?” “上午不用。” 萧拂砚不解:“为什么上午不用,下午晚上就要?” 宴无悰面无表情:“因为他们起不来。” 萧拂砚:“……” 理由无懈可击。 毕竟这种天气,萧拂砚都不想起来。 宴无悰倒是多看了萧拂砚几眼:“过几日的试炼,你也需要去。” 萧拂砚动作一顿:“我也要去?我才练气。” 宴无悰:“嗯,不用担心,我和越淞会与你们一起。” 又是越淞…… 萧拂砚不说话了。 宴无悰见萧拂砚不说话,又问:“听见了吗?” 萧拂砚压着烦躁嗯了声。 宴无悰也不是特别迟钝,听出来了萧拂砚的怪异,他奇怪地问:“怎么了?” 萧拂砚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我收拾好了,练术法吧。” 宴无悰便准备走出去,但余光忽然瞥到了桌上的锦布。 萧拂砚原本在默默观察宴无悰,顺着宴无悰的目光看过去,也想起来了自己前日偷的糖。 萧拂砚默默解释:“我娘亲叫我塞给你的。” 萧拂砚抬手拿了一块糖,抵到宴无悰的唇边:“尝尝?我娘亲和我家之前养的猫都可喜欢吃了。” 宴无悰咬下那块糖,不知为何,宴无悰的身体紧了几分:“……你家养的猫?” 萧拂砚不明白宴无悰的关注点为什么在里:“之前小时候见到的,受伤了便抱回来了,养了段时间,后来…被人带回去了。” 宴无悰袖中的手指蜷了蜷 ,没吱声。 萧拂砚取来一本书,递给宴无悰:“学不明白。” 宴无悰抬眼看了看萧拂砚,有些震惊:“都不会?” 萧拂砚看了看宴无悰,想着宴无悰下午还要去议事:“……嗯也不是全部,大概有十几个吧。” 宴无悰:“……” 宴无悰指尖一挥,一个瓷瓶从柜子上飞来,然后稳稳停在宴无悰面前,宴无悰将瓷瓶递给萧拂砚:“对经脉有好处的,先吃两粒。” 萧拂砚接过,拿起两粒吞下,又将手递出去。 宴无悰摸上萧拂砚的手,探查萧拂砚的经脉。 确实经脉滞塞,能用的灵力都没多少,怪不得学不会。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宴无悰暗渡了些灵气进去,然后开始专心教起来了萧拂砚法术。 —— 越淞正提着剑哼哧哼哧往青竹苑跑。 他必须赶在萧拂砚醒之前将师兄扯走。 他昨晚想了许久,想起来他之前下山听段子,那个说书先生讲了一个故事,里面的男子与自家夫人分离三年,许久未见,感情就淡了,那男子就不喜欢自家夫人了。 越淞深得启发,于是他今日就打算来将师兄扯走! 许久不见面,那感情不就淡了吗,到时候师兄不喜欢萧拂砚,萧拂砚也不喜欢师兄,两人直接和离。 到时候师兄再娶谁他都不会有意见的! 他今天难得这么早从床上爬起来,他就不信了,那个萧拂砚能有他这么有毅力爬起来在他师兄面前晃! 他马上就要到青竹苑了! —— 萧拂砚是符修,宴无悰一个剑修,要是想要教萧拂砚,只能现学。 萧拂砚看见宴无悰会了,就会凑近去看,习惯性挨近宴无悰。 “这个不会。”萧拂砚指了指,微微弯腰看着宴无悰。 宴无悰看了看,这个符术很简单,但实际上没什么用,就是一个哄小孩的玩意。 “你确定?”这么简单的东西。 问是这么问,但宴无悰还是用灵力写了一个符,捻在手里。 因为宴无悰是坐着的,萧拂砚是站着的,宴无悰便用手扯上萧拂砚的衣摆,示意他弯腰。 “闭上眼。” 宴无悰准备给萧拂砚演示一下效果。 萧拂砚依着宴无悰说的做。 宴无悰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擦,那张符便开始燃烧了起来,先是溢出来零星的火花。 “睁开眼。” 萧拂砚缓缓睁开眼,只见火花从宴无悰的指尖溢出,好几个缩小版的烟花在他的眼前一同上升,然后在一指不到的上方炸开。 火花四溢。 火光映在宴无悰的脸上,将宴无悰棱角衬得更锋利,但在暖光下又好像带着几分温柔。 萧拂砚的心忽然跳地厉害。 宴无悰用灵力续着火花,道:“哄小孩的,你也要学么?” 萧拂砚笑了:“学啊,怎么不学?” 萧拂砚又凑近了些:“我可喜欢这种法术了。” ——砰! 门忽然开了。 只见一道残影划过,又带上了门,再次发出声响。 越淞见鬼了一样愣在门口。 我靠! 挨那么近……是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