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厄洛斯的黑翼滴落,在云层上砸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普绪克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他的手臂像铁铸的枷锁,既让她无法挣脱,又不会让她坠落。
他们穿过风暴,降落在云中城堡的露台上。
这座城堡曾是厄洛斯为她打造的梦境,每一块砖石都刻着爱神的誓言。而现在,它笼罩在阴沉的雨幕里,玫瑰枯萎了一半,剩下的则被染成暗红,像干涸的血。
厄洛斯松开手,普绪克踉跄了一下,湿透的裙摆贴在腿上,冰冷刺骨。她抬头看他,等待他的怒火、质问,或是某种残酷的惩罚。
但他只是转身离去,黑翼在身后拖出一道阴影。
“厄洛斯。”她叫住他,声音被雨声吞没大半。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不像他:“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没人敢闯进来杀你。”
普绪克怔住。
“你恨我,却还要保护我?”
厄洛斯终于侧过脸,金色的眼瞳在雨幕中泛着冷光。
“我不是在保护你,”他轻声说,“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
然后他消失在城堡的阴影里,留下她站在雨中,浑身发抖。
几小时后,普绪克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穿过长廊,来到城堡的花园。
这里曾是整座云中城堡最美的地方,喷泉流淌着蜜酒,玫瑰丛中飞舞着萤火虫般的星光,长桌上永远摆满新鲜的水果和甜点。而现在,喷泉干涸,玫瑰凋零,只剩下冰冷的石桌和几盘早已冷透的食物。
厄洛斯坐在长桌另一端,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子的边缘,酒液在杯中晃动,映出他模糊的倒影。
“坐。”他没有看她,只是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普绪克没有动。
“不饿?”他抬眼看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是说,你连我施舍的食物都不屑一顾?”
“我不饿。”她低声回答。
“撒谎,”他猛地站起身,黑翼在身后张开,阴影笼罩了整个餐桌,“你总是这样,用乖巧的谎言掩盖你的背叛。”
普绪克咬紧牙关,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面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厄洛斯绕过桌子,一步步走近她。他的靴子踩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告诉我,普绪克。”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你爱我吗?”
雨越下越大,像天神的眼泪,又像某种无声的嘲弄。
普绪克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金色眼眸,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我爱你。”她说。
“骗子!”厄洛斯猛地甩开她,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几步,差点摔倒。他一把掀翻餐桌,杯盘砸在地上,碎裂声刺耳至极。
“你背叛我,利用我,现在还敢用这种谎话来亵渎爱?!”
红酒混着雨水浸透她的裙摆,像血一样蔓延。普绪克站稳身子,抬头看他,忽然笑了。
“那你想听什么?‘我不爱你’?”
“哈!”厄洛斯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呼吸困难。
“终于肯说实话了?你这颗心里从来只有你自己!”
她艰难地呼吸着,却仍在笑,笑得眼眶发红。
“你看,无论我怎么回答,你都会愤怒,”她哑声道,“因为你根本不想听真话,你只是想折磨我。”
厄洛斯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微微颤抖。
暴雨倾盆,玫瑰藤蔓突然从地底窜出,缠住她的手腕和脚踝。尖锐的刺扎进皮肤,血珠滚落,被雨水冲成淡红的溪流。
普绪克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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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
“既然你不肯说真话,”厄洛斯退后几步,黑翼与雨幕融为一体,“那就留在这里,好好想清楚。”
“你要淹死我吗?”她仰头问他,声音很轻。
“你会求我救你,”他冷笑,“像从前一样。”
普绪克不再说话。她安静地坐在荆棘王座上,任由雨水冲刷。
她在赌——赌他恨得越深,爱得越疯。
几小时过去,厄洛斯没有回来。
普绪克的嘴唇冻得发紫,藤蔓却越缠越紧。她望着城堡最高处那扇亮着灯的窗,那是厄洛斯的书房,他曾在那里为她写诗,说她的眼睛比所有星辰都亮。
“你问我爱不爱你……”她对着虚空呢喃,明知他或许能听见,“可你从没问过,我为什么背叛你。”
雨声吞没了余音。远处雷鸣翻滚,像神明压抑的呜咽。
厄洛斯站在书房的窗前,黑翼垂落,金色的眼瞳死死盯着花园里的身影。
她为什么不求饶?为什么不挣扎?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恨她。
恨她的背叛,恨她的谎言,恨她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一个被憎恨吞噬的怪物。
可为什么,看着她被雨水淋透,被荆棘刺伤,他的心却像被人生生撕开一样疼?
天快亮时,雨终于停了。
普绪克浑身冰冷,意识模糊,但她仍然没有低头。
然后,她听见了脚步声。
厄洛斯站在她面前,黑翼低垂,金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他伸手,荆棘藤蔓缓缓松开,她的手腕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你赢了。”他低声说,嗓音沙哑。
普绪克抬头看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
“不,厄洛斯。”她轻声说,“是我们都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