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契书,双方约定三日后出结果。从墨香斋出来,一看时间还早,二人便打算在县学附近逛一逛。
谢霁道:“多逛一会儿,说不定真会碰到继儒哥。”
谢韫道:“县学离家太远,他平时上学定是吃住都在学堂里面,咱们在外面碰到他的可能性不大。”
两人再次从县学门前经过的时候,谢霁忍不住憧憬道:“继儒哥说县学是全怀阳县最好的学堂,要是哪一日我也能进到这里读书就好了。”
那些县学学生身着统一的儒衫纶巾,走在街上,旁人一看他们身上的衣裳就知道是县学的,气派的不得了。
谢韫却心里好笑,校服嘛,想当初在现代,多少学生为了不穿校服花招百出,不是丢了,就是洗了没干。
但看着谢霁期盼的眼神,她还是鼓励道:“你好好打基础,到时候县试考过,自然就能进了。”
李秀才的私塾也好,但他们没有统一的儒衫,只有县学这种已经有些规模的学校才会如此要求。
于是从此,谢霁又多了一个好好读书的动力。
谢韫除了之前拿的那五两银锭,身上还有些铜板,姐弟二人在县学这条街上边逛边买。买的全都是吃食,糖糕、羊肉包子、凉菜卤味,一样各称一些,拿回去一家人一起尝鲜。
除了这些,还有几个小玩意儿,泥塑的兔子,表面涂了彩釉,五文钱一个,拿回去给谢霁当镇纸,还有竹刻的马到成功的笔架,买回去可以跟之前自制的笔架替换着用,增加趣味性。
谢霁见都是给自己买的东西,道:“上个摊子的珠花不错,阿姐也给自己买几样。”
谢韫却不爱那些,“之前买的都有,我和阿娘也都不是习惯戴这些的。”
一条街逛到尽头,谢霁问:“要不要去陈郎君那里一趟?咱们总得搞明白书稿是不是从他手里泄出去的。”
谢韫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等到备案的事情搞定再说。”
等到两人到菜市口与王氏汇合时,只见她已经该买的都买完了。菜市口有个卖面的摊子,王氏给了摊主一小块儿酱牛肉后,就坐在她家灶前边烤火边闲聊。
那摊主听说她儿子正在读书,想要考秀才,顿时一个劲儿的夸前途无量。谢霁过去时,摊主正夸的起劲,一看到正主,非要免费请他们吃面不可。
谢霁连忙推辞:“不用不用,我们刚才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还要抓紧时间赶路回家去呢。”
王氏也道:“改日我们再来,一定照顾你的生意,今天就不吃了。”说话间采购的东西几人各自分开背上,就要离开。
摊主无法,只好再三叮嘱,自家摊子在菜市口十几年了,让他们下次一定要记得来吃面,还是免费吃。
王氏满口答应。待走的远了,谢韫奇怪道:“阿娘,你跟摊主说啥了?竟这样热情。”她可想不起来自家之前认识他。
王氏笑道:“之前我也不认识,不过摊主人不错,她听说我有个适龄的闺女,非要拉着我说媒,我没办法就把话题转到了你弟弟身上,谁知他竟还有个女儿,说什么不介意你弟弟小,两家可以先定亲......我正愁没法子推呢,你们俩正巧来了。”
两人说起话来,一时没想起来顾忌,待转头时突然发现谢霁耳朵跟脖子一块儿通红通红的,王氏奇怪,“你这是咋了?”
谢韫笑道:“他定是听见定亲害羞了。”
“哎呀,阿姐!”谢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急声道:“你不要拿我打趣了。”
王氏一经提醒,也反应过来,她促狭笑道:“你放心,人都没见过,阿娘肯定不会给你胡乱做主的,将来就算要找,也得找一个你喜欢的。”
什么喜不喜欢的,谢霁这下彻底连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了。他气道:“阿娘与其操心我,还不如多操心操心阿姐。”
谢韫可不怕说起这事,她道:“可以啊,阿娘尽管操心,我要是遇到喜欢的,自然会嫁。”
谢霁本想将阿姐一军,谁知被她轻松破解,这下彻底不说话了。
王氏却将两人的话当了真,道:“你们以为合心意的人是那么好遇到的?你爹爹临走前交代了,你的婚事得慎重,万不能随随便便找个贩夫走卒就嫁了。”
这个当然,谢韫自己也不想为了成亲而成亲,随便就跟个陌生人生活到一起。况且及笄就成亲是古人的观念,对她一个现代的灵魂来说,十五岁还是个未成年呢,实在不必操心嫁人的事。
谢霁才十三岁,就更不用操心了。因此玩笑归玩笑,玩笑过后,谁也不会将这件事再放在心上。
冬日天黑的早,几人到家的时候已不大能看清人了。模模糊糊看见自家门前站着几个黑影子,直到走近了才发现是刘老抠和两个脸生的人在说话。
刘老抠听见动静,一回身,见是王氏几人,顿时就欣喜道:“哎哟,你们可回来了。”
他跺着脚走过来,作势就要接过王氏肩上的东西,王氏怎好给他,往后一斜,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这是?”问着话,她将目光投向那两个脸生的一男一女。
“哦,对,我给你们介绍,这两位是我家的远房亲戚,家里有急事,想找阿韫帮着写封信。可等了一下午,就是不见人影。”刘老抠原发愁今晚等不到人了,这样一来这两人就得在自家吃住一晚上,万幸人总算回来了。
谢韫听见是要写信,便朝那两人客气的一点头,等开了门,对谢霁道:“你领着两位客人到西厢房去写信吧。”
“好。”谢霁答应道:“我把东西放进厨房就去。”回头招呼那两人,“你们跟我来吧。”
刘老抠没有跟他那两个远房亲戚一起去,他惊讶道:“阿霁已经能帮人写信了?”
谢韫点头,“简单的书信他都能写,不过平时他功课忙,还是我写的居多。”
谢韫让他到屋里去坐。他们白日走时封了火炉,又提早烧了炕,此时屋里要比外面暖和的多。
刘老抠却不肯,他目光在他们背回来的东西上扫了一圈又一圈。有些用油纸包着,他看不出来是什么,可有些,如猪肉羊肉,都是一根草绳穿起来放在背篓里背回来的,此时拿出来往屋檐下挂,他眼睛都看直了。
谢韫注意到后皱了皱眉,先前是生意需要,她才使劲儿炫耀,可这也不意味着她天生就爱炫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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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被人盯着今日吃了啥明日又穿了啥。相反,她更钟情于低调的富贵,闷声发大财才更适合她。
她想转移刘老抠的视线,便另起话题,问起了自家书卖出去以后的使用效果。
“对了,你们家守仓已经上学了吧?”
刘老抠道:“上了,读的是赵童生的私塾。”
“那些书可好用?”
刘老抠听她问起这事,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好用,好用。守仓背着书去学堂,连夫子都夸他的书买的好,这不,没过几日,他们夫子也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给他们当教材呢,定是因为看我们守仓书读得好,才想自己也买的。”又问谢韫,“对了,赵夫子买书的时候你见过他吧?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浑身的气派。”
谢韫避重就轻道:“确实是个儒雅温和之人。”
两人聊过几句,谢霁那里信就写好了。结了帐,刘老抠就领着人要回去,说是还得趁着前半夜将亲戚打发走。
王氏看了那一男一女一眼,天黑土冻的,就让他们路上小心。那两人露出几分感激的神情,朝她道谢。
等人走了,她才叹了一句,“这个刘老抠,既是亲戚,留住一晚又能多费他多少米粮。”
与墨香斋约定的三日之期一到,谢韫姐弟俩就早早去县城询问结果,身上依旧揣了五两的银锭。
两人已经商量定,五两是底线,若是对方万一漫天要价超出了他们的经济承受范围,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当然这是下策,最好的结果还是墨香斋那头不要出意外。
墨香斋的掌柜的依旧搬了椅子坐在店门口观察来往行人,也不知道这么冻的天他冷不冷。
姐弟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掖紧了衣襟。待他们走近,掌柜的一看见,立刻就笑着站起来相迎。
“快请进。”他一边请人进去,一边招呼伙计赶紧上热茶。一如既往的客气,谢韫瞧着,心里不由定了两分。
“还以为你们下午才来呢,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
谢韫道:“家里离得远,下午还得天黑前返回家去。”
他们并不掩饰对这件事的着急,双方坐定后,谢韫就开口问道:“如何?你们东家可看过了?这生意能不能做?”
掌柜的也不绕弯子,痛快道:“能做。你们这些书,我们东家给了一口价,五两。”他伸出五个手指头。
谢韫确认道:“既是一口价,也就是说后续不会再有任何的附加费用?”
“当然。”
“可以。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备案文书?我希望是越快越好。”
谢韫知道这个要价肯定有虚高的成分,不过万事开头难,比起他们揣着银子连庙门都找不到,如今这样多花一点钱就能办到的情况已经好太多了。
而她这痛快的样子反倒是让掌柜的一怔。
“姑娘,五两可不是小数目,你不用再跟你家长辈商量商量?”
“不用,这事我就能做主。”谢韫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五两的银锭来。
递过去时,掌柜的却并未立刻就接,反而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谢韫问。